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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相夫-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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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俊英有可能阻止不了。他原来还想过遂她的愿,由他出面请旨和离,让她离开徐府,这样做的原因,只是想给她一个做回岑梅梅的机会,她不是与皇后交好吗?可以借口和离女不欲辱没娘家清誉,脱离秦家,自立门户,请求皇后另赐姓名,之后她只会入住岑宅,而他再以恒儿父亲之名,亲近他们母子,有他在身边,谁敢打她的主意?到最后她终将是他的,他可以三媒六聘、隆而重之地迎娶,岑梅梅,就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妻子。

可毕竟他能力有限,没法把一切都操纵在自己手中,首先媚娘就不肯听他的安排,硬是把他和老太太划到一起,不管他明里暗里解释过多少次。有张靖云、灵虚子甚至齐王相助,她一心急于离开,因为她有选择的余的,就算没有张靖云、灵虚子,她同样会遇到别的男子,而他除了岑梅梅,不想再做任何选择。

所以他势必要留住她,先把她困在徐府,不管她愿不愿意,他输不起了,若是放她出府,万一不小心失去她,这辈子他还能活出什么好来?

徐俊英看着媚娘:“我说过,只是好意想让你多歇会,今日宫里人多繁杂,皇后未完全复元,也只见一见定国公夫人,其余外命妇都只在宫门外行礼问候,你去了不一定能见着……”

“你怎会知道?我若是去了,皇后定是见我的。”

“梅梅”徐俊英往亭子外看了一眼:“在外边不要如此说话,你是谁?皇后为什么定要见你?别人会觉得你狂妄,有恃宠生骄之嫌。”

媚娘嗤笑:“恃宠生骄?徐俊朗的小妾生了儿子,敢于欺负白景玉,那才叫恃宠生骄,你觉得我像那样儿的吗?”

她看了看徐俊英,转变话题:“不说这个——你到底什么时候出远门?”

“还定不下来……涉及军机,我方才与你说得够多了,你不要对别人提及。”

“我可以不泄漏出去,但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徐俊英目光闪了闪:“你说。”

“刚才在锦华堂你也听见了,我冲撞了你家老祖宗,她气得几欲晕过去,如今是万分地厌恶我了,我在你家住一日,便会增加她一分恨意,气恨伤身,如此不消几日,老太太或会病倒。古人云,百善孝为先,你是个孝子贤孙,必不肯让老祖母受伤害,而我现在才发现与她老人家很不对眼,她要是再责难于我,我绝不介意把她气倒你出远门,一去就是十几天,我觉得这十几天里肯定会出事,只怕这一次威远候回到府中,死去的不是别的人,而是老祖母为避免悲剧再次发生,我认为:不如让我带着恒儿去岑宅暂住些日子,你说呢?”

“可以。”

徐俊英略一沉吟,便答应了,媚娘楞住:没听错啊,他确实答应了。

真是出乎意料看来拿老祖宗说事,样样都能成,忍不住进一步试探:“那个三月盟约,我觉得没有必要……”

徐俊英微笑:“你说过三年都没问题的。”

“你听不出来吗?我那是在说反话,三天就能气死你家老祖宗,让我在你家住三个月或三年,候府不定会乱成什么样。”

媚娘表情十分认真,现在不能不认真了,徐俊英居然要出远门,为皇家办事,懿旨只怕要顺延,夜长梦多,她得另谋出路,还要把先前以为十拿九稳、一时得意随口乱说过的话扳回来澄清。

徐俊英看着媚娘,表情淡定:“订下的盟约,岂能轻易更改?就算需要有变动,也得等我从外边回来再说。”

“等你回来再说?那就久了……”

“久不过三个月况且我才去十多天,明日起你可以暂时不去锦华堂,秋华院那里,你得闲便去看看。”

“明日起我要去岑宅小住,许久不见林如楠,我得去看看她。候府事务现在交由白景玉打理,她做得比宁如兰还好,秋华院服侍的人多着呢——大太太这个病是不是……”

“不是”

徐俊英面色一端,正视媚娘:“莫要胡乱猜想,没有人会去害她她原来身体就不大好,脑子里早年进了风,郑美玉的死本不至于让她如此,坏就坏在她吃错一种药,吃了不止一天两天,偏发病那日又吃了相克的药丸子,引发重症,太医只能以针炙慢慢调理,辅以汤药,命是保得住,只怕以后都要躺在床上了。”

媚娘沉默了一下:“以后都这样了?这倒是难为,谁愿意那样病着,动也动不了,还不如死了呢我就是觉得有些巧合,和郑美玉的症状太相似了”

徐俊英垂下眼帘:“若不处置郑美玉,放她回来,有太太护着,她以后还会害人——她就是死了,余毒还在,我问过何妈妈,大太太吃的药,多是她照管,让太医难看了一下,那些药,全都换过了,除了她,谁有这个胆?”

媚娘惊呆:“她疯了?这么疼爱她的姑母也害。”

“这个,我也不得而知。”

徐俊英是不想让媚娘知道,也许这又算是他的错:郑美玉曾问他要宫里带出来的头痛头晕药,说要捎回去给她父亲吃,他没给她,宫里的药珍贵,疗效好,却不是想要就能有的,头痛药和另外几味清心补气的药丸,他只供给老太太和大太太,二太太还是间接从老太太那里讨要,郑美玉拿不到,估计就在大太太这边打主意,换掉她整整一盒二十四颗药,每日一颗,相当于吃了接近一个月街边小贩胡乱捏制的不知作什么用途的药丸子,大太太却浑然不知。

徐俊英和媚娘在水亭子里相对而坐,谈了老半天居然谈不出各人想要的结果,徐俊英很有耐心,媚娘到最后却浮躁起来,直想一走了之,跟徐俊英谈话太无趣,总是说不到一个点上。

锦华堂那边,徐老太太在媚娘离去之后,捧着心喘了好一阵子气,抖着手指住门对满屋子人说道:

“你们都瞧见了什么样人家生养什么样姑娘,刁横泼皮,尖牙利嘴,半点规矩孝道没有,嫁进我们这样人家,是她祖上修了几辈子阴德,还不懂珍惜如此泼妇,目无尊长,无视家规,全然没有女子贤良形态,在家大吵大闹也罢了,我少不得受她的气,气死了是我的命,来日若是走出门去,也如此这般,却是辱没了我徐家门庭,坏了我孙儿声誉我岂能容她?来人,给我整妆,我要进宫面见太后”

庄玉兰和季妈妈等人赶紧服侍她着装,因方氏在旁,五爷又是新近出仕了的,便教方氏:“唤五爷来,老太太出了二门上车,由五爷领人护着,往宫里奔去。

二老爷昨日出了一趟城外,才回到府里,正在闫姨太房里歇息,猛然间得着消息,想到老太太此去宫里,必是又要论及俊英娶平妻的事,不由得吃了一惊,赶紧从床上翻下来,胡乱套了鞋子,边系衣衫边奔出来,到二门上老太太的马车早出府去了,二老爷急得顿脚:

“我的娘,你好糊涂!这要让皇上知道儿子没及时拦着,可怎生是好啊?”

第一六六章 夜访

午时,宝驹到水亭前向徐俊英禀报:“外务官董能在前院厅前等着回话!”

徐俊英点头,对媚娘说道:“你也该回去用午饭了,我今日不能陪你,晚饭也不用等,我或许会很晚才能回。明日先不忙着去岑宅,过两天等我出门后再说……看好恒儿,太太那里,累你费心照料一二,太医每日会来诊看,我交代过六弟,等靖云得闲,自会请他过来看看,你,还是少与他们接近,免落人话柄……”

他避开媚娘不满的眼神:“明日秦宅三朝洗儿礼,我也不能陪你去了,百战会跟着。记得备双份礼,除了你我的,还有府里长辈该送的都要备上,老太太年纪大,不去也罢,太太病重去不了,二太太和弟媳们若要同往恭贺观礼,就让她们一道儿去吧!”

媚娘不作声:谁喜欢徐家人去秦宅走亲戚?明天天不亮就跑,才不要他们跟着!

徐俊英没再说什么,深深看了她一眼,即走出了水亭随宝驹离去,经过翠喜站的地方,停下嘱咐两句,便转过假山,消失了。

翠喜走进水亭对媚娘说道:“大奶奶怎不把衣裳给侯爷?”媚娘怔了一下,才记起自己还坐着徐俊英的外袍,站起身来看了看,说:“他是为公务去的,还不是一样要回房换官服——这件他要穿我还不让呢,都有褶皱了,给人知道是我坐成这样,难看的是我。带回去,洗洗熨平了收起来,最好以后都别让他找来穿!”

翠喜忍不住笑:“还好侯爷里头穿了劲装,不然他还非得要穿这件呢!”

徐俊英走出假山,便稍作停顿,等宝驹上来回话,听宝驹说老太太进宫了,他微微挑了挑眉:祖母和梅梅倒是配合得挺好,一个寻由头,一个送上门,祖母毕竟是老了,他不能责怪她什么,而梅梅,她不会不懂他的心意,却还是这样不管不顾,让他既忧心又伤心!

想了一想,对宝驹说道:“告诉肖承志,一切安排妥当,到城外十里处等候!我要先进宫,叫董能跟着,路上回话!”

午饭过后,媚娘陪着恒儿在榻上玩得高兴,见恒儿用两只小拳头搓揉眼睛,编阻止他:“这样不好,眼睛会痛的!”

夏莲说:“恒哥儿困了呢,该睡一会!”

媚娘点点头:“我也有些困了,打热水来,给他洗洗手脸,我带着他歇一会!”

娘俩睡得一样香,媚娘还不许人叫起,醒来已是日头西斜,翠喜说到申时了,夏莲抱了恒儿去,媚娘简单梳洗一番,带着翠喜怜思往秋华院来,郑夫人虽说平时总压着她,再怎么说为了恒儿成全了她的野心,让她接手掌管中馈,没有郑夫人的暗许和首肯,在郑夫人手下听命了二十年的管事婆子们不会那么轻易就顺从与她,郑夫人全心栽培,管事们倾力相助,她几乎没遇上什么大难题,抓握了管家权柄,才有了底气,能够在机会来临时放手一搏。不知道以前的秦媚娘和郑夫人之间是什么样的情形,她岑梅梅得承认欠郑夫人一份情,她如今病瘫在那里,能够为她做到的,还是尽量去做吧!

四奶奶甘氏还在秋华院,真正算得是个好媳妇,从早到晚半步不离地服侍病床前,二小姐徐小容午后也过来了,坐在一旁陪着,一边看着冬梅绣花,何妈妈阴沉着脸站在床边,四奶奶动一动,想给郑夫人喂水或喂药,她便支使春月冬梅上前,不然就自己走去接了药碗,皮笑肉不笑地连声说还是让奴婢们来吧,四奶奶累了一天,且歇一歇。而郑夫人也跟何妈妈很合作,春月和何妈妈在旁边,她就开眼睛,甘氏或徐小容进前,她就紧闭着眼睛装睡,理都不理人家,媚娘袖手在旁站了一会,见此情景,不禁暗自摇头叹气。

嫡庶有别,也许任何一家子都是如此吧,郑夫人平时高高在上,在妾室庶子们面前傲慢惯了,不甘心以这副瘫病模样接受他们状似怜悯的服侍,仔细想来,也是情有可原。虽然不很赞同,但为着病人能有个好心情,更利于康复,媚娘打算遂了何妈妈的愿,顺便解放四奶奶和徐小容。

她拉住甘氏的手,离开床前几步,笑着说道:“歇歇吧!你看满屋的婆子丫头,都是太太用惯的人,最能揣度太太心意,咱们不定能做得比她们好,都由她们去做罢!你与二妹妹辛苦了这几日,也该喘口气!”

甘氏眼圈微红,吃力不讨好的事,又岂是她愿意做的?女儿这几日也有点着凉,晚上总咳嗽,她都不能照看,婆婆林姨太太抱了女儿去,只为让她专心服侍太太,夫婿徐俊庭也要求她恪尽孝道,尽心尽力守护太太病床前,务必把太太服侍好了。

林姨太太说:“为你们自己,也为大爷尽一份孝心!可怜大爷每日早出晚归,忙于公务,都不知能否安心吃顿饭……我是个没用的,白白辜负了我们小姐、大爷的亲娘。现在的大太太厉害着,自小连边儿都没让我们近他,什么都没能为他做到,他就这么忽忽儿地长大了……如今还能顾着你们的前程,为你们做打算,他是亲亲的哥哥,对你们的心就和老侯爷一样,你们凡事能分担就多担着,少让他操心府里的事,莫累着他才是正理!”

徐俊庭的话很简短,却把她顶死了:“哥哥在外边奔波,嫂嫂管着府里事物,都忙着,我白天也多不在家里,你,什么也不必做,就专程守在秋华院,服侍太太去吧!”

甘氏明知何妈妈讨厌她在这里,但她也只能够硬着头皮厚着脸皮守着,大太太病了这几日,大哥倒是来过几回,大嫂面都不露一下,若是她这个弟媳也不来,那大太太病床前就没有长房的媳妇守着,若是传出去,让人耻笑责骂,丢的是徐府长房的脸,别的人倒没什么,长房长孙被人取笑,林姨太太和徐俊庭知道了,就会责怪与她。

当她听见媚娘说:“明日起你们不用过来了,在屋里歇着吧!”

不由得和徐小容对视了一眼,有那么点喜形于色,旁边的何妈妈闻言也转过头来看媚娘,面带惊喜。

徐小容机灵,假意道:“大嫂有事忙着,不能天天时时守在面前,我们左右无事做,还由我们来服侍太太吧!”

媚娘微笑道:“我确实有事要做,不能天天时时守在太太床前,只能尽量抽空过来看看,有何妈妈和春月她们在,就可以了。你们每日总还要过来请安的,还如同从前那般,只在门口问一声儿即可!春季潮湿温热,屋内气息本就不大好,光影又暗,若是屋里人太多,于病人不宜,因而无需都守在此间。何妈妈自会安排好,无事时只留一两人在屋里值守,待会我教春月她们一套按摩手法,每日按时辰替大太太按揉,一边与她闲话,她现在不能说,但她能听,多说话,说她喜欢听的话,尽量让她高兴,这样才有利于康复!“

何妈妈看向郑夫人,见她睁开双眼,忙走上前,含笑道:“太太可是听到大奶奶说话了?大奶奶说要替太太按揉身上,太太可肯?”

郑夫人闭上眼又睁开,极快地连续做了三遍,何妈妈几乎要流下泪来,对媚娘俯下身去:“老奴遵大奶奶所言,定会照看好太太!”

媚娘点头:“此后就多辛苦你们了,侯爷若不忙于公务,早晚会来探看问安,我却是忙些,最近宫里皇后时常召我去,府里事务有二奶奶帮着料理,也得不时过问——我会交代下去,秋华院所有仆妇婆子丫头,每人的月钱都加一倍,何妈妈与上房几位姐姐,加两倍吧!务必照顾好太太,半点不能马虎,若是让我知道太太受了一点点委屈,难过了,这一屋子人都得受重罚,绝不轻娆!”

大太太得了急病至今,何妈妈都是满脸愁云,方才听媚娘不让四奶奶她们近前服侍,神情才松缓下来,此刻再听媚娘说出这番话,她简直想跪下来朝媚娘磕头,这位大奶奶真是太不一样了,早上还拒人于千里之外,似乎不肯关顾不肯理会太太,这会子忽然又完全改变了心意,全心维护不让太太吃亏,到底还是太太厉害啊,先前没看走眼,扶持对人了,大奶奶终归懂得感恩戴德!

劝走甘氏和徐小容,媚娘叫过春月冬梅几个,用心教她们一些按摩手法,急性中风后为防止关节筋肉扭曲变形,有一套相应护理的按摩手法,前世她学过,假期回家每天为奶奶做几次,熟练得很,一边教一边说些中风病症的护理知识,几个丫头机灵程度不一样,接受能力也参差不齐,教了小半天,除了冬梅能全套做下来,其余的还欠些,媚娘在确认冬梅的动作完全正确到位之后,便让冬梅慢慢教与她们,自己则下床榻穿鞋,对太太说了声,嘱咐何妈妈好生服侍着,按时给太太喂药,帮助进食,擦洗之类要注意,之后便回清华园去,天色暗下来,她得回去看恒儿。

徐俊英果然没回来吃晚饭,媚娘乐得自在,拉过一把软藤椅,和翠喜、翠怜用软布巾将恒儿固定在里面,拉着桌边一起吃饭,恒儿很高兴,完全不在乎被软软地“绑”起来,他一忽儿坐下,在藤椅里往上四处观望,一忽儿扶着椅子扶手或桌沿,很快地站起来,伸手去抓桌上的吃食,抓到什么都往嘴里塞,翠喜一边照顾他,一边有些担心地说:“奶奶还是别当着恒哥儿的面啃鸡腿吧,他学着样儿呢!”

媚娘撕了一点肌肉塞到恒儿嘴里,一边阻止他来抢夺自己手上的鸡腿,笑道:“怕他坏了规矩仪态?你少受那班老太婆影响,不用管,怎么高兴怎么吃!这年月活着确实不容易,没人处尽管简单畅快些,什么时候、样样事都顾着外边人的看法想法,岂不是累得慌?”

翠思拿了热毛巾过来替恒儿擦手,笑着说道:“就是,我觉得大奶奶说的对极了!”

“小蹄子!你懂得什么?就在这里胡乱搭腔!”王妈妈带着夏莲从门外走进来,翠思赶紧低头站过一边。

媚娘只好把啃了一半的鸡腿放到碟子里,恒儿见状,呀呀乱喊,媚娘笑着对王妈妈说:“妈妈请坐,一起用饭吧!”

王妈妈说:“今时不同以往,侯爷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人前人后,规矩还是要讲的,翠喜他们不可再与你同桌吃饭,我也不能!”

媚娘垂眸,饭吃到一半,不想跟她争论:“好的,我知道了,以后注意就是!”

王妈妈又看看恒儿,让翠喜解开软布条,皱眉道:“这是怎么说的?把恒哥儿绑起来,你们可真是太不懂事了!夏莲,抱着哥儿,让大奶奶好好吃饭、”

媚娘慢慢喝着汤,好不容易等着王妈妈出去了,才又继续啃她的鸡腿,恒儿也从夏莲怀里蹭过来,媚娘只好抱着他,翠怜要喂他吃偏不吃,非要跟媚娘合啃一只鸡腿,娘俩你一口我一口,把大小四个鸡腿吃完了才算罢休。

吃过饭,几个人逗弄着恒儿,又把大木盆抬到上房来,倒了热水给他洗澡,恒儿喜欢玩水,哪吒闹海般,一大盆水被他扑腾出去大半,翠喜翠怜翠思和夏莲,包括媚娘在内,确实最喜欢白白胖胖娇娇嫩嫩的小婴孩,都来抢着替他洗,七手八脚揉揉捏捏,把恒儿当玩具了,大大小小几个,闹得不亦乐乎,笑得忘了形,好在王妈妈没过来,不然见此情形又是一通说教。

亥时正,媚娘也沐浴过了,徐俊英还没回来,王妈妈过来督促夏莲抱了恒儿下去,媚娘这回不让步,坚持要留恒儿跟自己睡,王妈妈劝说多次无效,没法子只好交代翠喜值夜时警醒些,晚上注意听恒儿的动静。

白天睡的时间长了些,媚娘在榻上坐着看账本,恒儿也不睡,自个儿坐在一旁慢慢翻弄媚娘替他制作的识字卡片,夏莲跟了王妈妈下去歇着,翠喜三个丫头仍像以前那样,围坐一旁,各做各事,不时照看哄逗一下恒哥儿,媚娘看完账本,伸了个懒腰,翻身倒立,恒儿见母亲忽然变了个样子,先是吃惊,呆呆看了一会,媚娘调皮地朝他眨眼吐舌头,恒儿好奇的伸手来摸媚娘的脸,媚娘受不住,赶紧翻回来,恒儿看着端正坐着的媚娘,竟然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几个人都禁不住笑,媚娘心痛地把恒儿抱在怀里,亲着他说道:“乖儿子,你娘在锻炼身体呢,你担心什么?不用怕,没事的啊!”

母子正逗笑着,忽听门外婆子禀报:“二奶奶来了!”

媚娘一怔,这么夜了,白景玉来干什么?

第一六七章 夜访(二)

替白景玉问到的方子晚饭前就让翠思送去会芳院了,翠思还得了白景玉赏给的一只绣花荷包,里边塞了个二两重的银元宝,还有两包上好的茶叶,两盒异域得来的香脂,分别给候爷和大奶奶。白景玉不是闲得无聊之人,萤夜来访,当然是要事相告她带来了锦华堂的消息。

翠怜翠思抱了恒儿进到隔扇里边去,把恒儿放床上玩,她们俩边做针线活边哄看着,翠喜下去泡茶,媚娘清白景玉上榻坐了,听白景玉转述老太太的话,内心暗喜:成了!估计明天就能见分晓!

白景玉为媚娘着急:“我早上听到婆子报说大嫂在锦华堂气着老太太了,便急忙走去看个究竟,谁知到得锦华堂后一个人都不见:大嫂不知去向,老太太说是进宫见太后去了,当时我就唬了一跳,四处寻不见大嫂,以为你也早进宫了。想去跟如兰说说,又怕她太担心反而不好,还得命婆子们守住嘴巴,不准乱嚼舌。我自个儿东想西想一会,先去忙完别的事,一边留意等着,暗地里觉得老太太应是见不着太后,因今儿是皇子三朝洗礼,太后岂有不忙的?老太太年纪大了,未在受邀观礼之例,不请自去,不定能进得宫门呢!谁知等来等去,直到晚饭时候老太太还没回来,我只好先吃了饭再说,刚吃完饭,二爷就使人来唤我,说他刚接了老太太回来,叫我过锦华堂服侍着,我急忙过去,老太太端坐堂上,看起来气色不错,满面笑容,庄表妹煮茶,二爷、五爷在跟前陪着说话”又让人去请二爷、二太太,二爷未归,二太太倒是来了,就听老太太说起那样的话来,听得我心里发冷”她说………泰氏身有恶疾,又狂妄无礼,不贤不孝,忤逆长辈,太后此番发怒了,只在明后日,便能下懿旨休妻!怎生是好?大嫂可快寻回来商讨一番,看要如何挽回颁懿旨责令休妻,那可是非同小可!此后嫂嫂出了徐府,就算千好万好,只怕也难再婚配!”

媚娘笑了一声:“谢谢你!不过不必为我担心,休就休了,怕什么?老太太说我身有恶疾,狂妄无礼”不贤不孝,忤逆长辈”这些罪名是她凭空捏造的,我一样都不认!”。

白景玉微微垂下头:“府里人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不管怎么说,老太太总是府里乃至族里最年长一辈,连族长都须得敬她三分,平日说句话有时连二老爷都不能违逆,大嫂如何就敢顶撞于她?如今能挽回此事的唯有大哥,大嫂你看,是不是教人赶紧寻他回来………”。

媚娘知道白景玉现在是诚心想帮她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微妙,原先相互厌恶,有敌对情绪的人,在特定情况下彼此了解之后”才发现原来可以成为值得相互信赖的朋友只不知道若让她知道现在的媚娘其实是另外一个人时,会不会吓呆。

媚娘决定保持一贯的平和态度”不跟任何人说明自己内心所想,对白景玉也就没必要解释什么,等有了结果再说也不迟。没有谁真正会帮她,离开徐府的事只好自己谋取,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拆散一桩姻缘,身边亲近忠心的人譬如翠怜,往日看着候爷怎么对自己小姐不好,如今都不大情愿她离开徐府,更何况对她有了点好感的徐府人。

总算能离开了,绝不放过这个机会,徐府除了几个处得好的人,其余没什么可留恋的,虚伪的老太婆,喜怒无常、压迫人没商量的郑夫人,会暗地里较劲让你闹心的二太太,接触不多总板着一张脸不正眼看人的二老爷,这些极品长辈她服侍不起,再有就是徐俊英,武将应该简单直接此,偏他性格不明,相处这么久,她好像更多地看到他温吞的一面,动不动教训她,跟老太太、大太太一样动辄以规矩压人,事实上老太太眼光不错,庄玉兰才是他最佳良配,绝对会坚决服从他,并不用他多费口舌来教导训诫。

她不惜自毁贤良形象,已经做到了这一步,获得那么多个罪名,被逐出徐府是必然的,这她想要的结果,唯一觉得有点过意不去的是败坏了泰氏家族的声誉,特别是待嫁未嫁的泰家姑娘们,会因此影响到前程,她们怕是恨不得把泰十六娘给朵了,没有办法,她也不想这样,事情发展得有点快了,她也想把由这件事引起的恶劣影响降至最低,因而才跟徐俊英做了三个月约定,现在看来,老话说得一点没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大不了休了她之后不踏进泰家门,以后再求一个恩典,脱离泰氏一族,就行了,至于泰和泰伯卿夫妇,还有那两个刚出生的小包子,她没什么对不住他们的,该做的,已经做了,还肯认她,她仍是他们的骨肉至亲,不肯认,她不能强求,此后不会再去打扰他们。

媚娘想到此处,鼻子一酸,眼睛里蒙上一层泪光,白景玉当她是为了即将被休弃而伤心难过,也陪着红了眼圈,她是经历过那种痛苦的,当时徐俊朗手持狼毫挥笔疾书写休书,她都想一头撞死算了。

两人沉默对坐着,翠喜端上茶来,媚娘才想起白景玉给的那两包茶叶和名贵香脂,便向她道了谢,白景玉摇头:

“大嫂真正待我好,我心里是明白的,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拿出手,只这两样,香脂是出海的船队带回来,别具清香,细腻柔滑,我在娘家时就时常留意托人买,不司于本土自制的,嫂嫂且先用着,以后有出海的再教买回来。茶叶是去年最后一茬秋茶,大嫂可听说过玉溪晚秋?便是这个,天下驰名的香茗,有钱都不定买得到,我特为二爷寻来送礼的,他如今不与我一条心,我也顾不得他,这茶统共只拿到四盒,给了如兰一盒,我自己留一盒,这两盒便给你和大哥了!”。

媚娘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最后只能笑着再说了句谢谢,有时候,别人的好意是必须要承领的。

喝了一口热茶,白景玉又说:“亲家大爷喜得双生儿女,咱们府里接到喜讯,昨日送了一份贺仪过去。明日三朝洗儿,我按着往常惯例,让管家做好了准备,老太太、大太太和二太太各备了一份礼,各房司辈她姓来与我商量,原想合做一份大礼,后来想想亲家公子小姐是双生,还是该分得明白此,各自的礼份照规矩是公里出银子,随自己心意选定,嫂嫂看可有什么不合的?因大太太病着,我只有走去与二太太商议,二太太说,等二爷回来,问过了,明日再定由谁牵头过府去贺喜,如兰有身子,月份又小,却不宜司往,不管二太太怎么决定,我是要与大嫂一块儿去的!…”

媚娘心想此时倒没必要回绝白景玉的好意了,老太太从宫里回来,那么趾高气扬、胜券在握地放出话,说明太后给了她肯定的答复,决定性的、关乎一辈子的时刻就要来临了,明天她都不一定回秦宅,总得拖个小半天,看看宫里有什么动静再说。

因而对白景玉说道:“劳二奶奶费心了!一切都照平日规矩办,循例的事你比我清楚,不必样样说明。府里开支三百两以下你也可以放手签条子去办,不用总问我,以前如兰理事也如此,我相信你。贺三朝的事明日再说,到时要去自然是我领头,长辈们身子不适,不去也罢了!”。

白景玉有些过意不去,仿佛她是府里长辈似的,媚娘笑着说:“无妨,你也知道我待在候府又不是一天两天,早不在意那些虚的东西!”。

两人随意闲话,说及如兰,谈及二爷与二太太,和二房的几位姨太太,还有徐俊朗,为他生儿子的小妾,白景玉比以往放得开,总算是放下些心结,笑一笑,又叹息一番,聊着聊着,会芳院婆子来报说大姐儿梦醒来哭着找母亲,她才惊觉夜深,抱歉地匆匆起身告辞,媚娘让翠喜掌灯,主仆二人送她们出了院门,看着走远了,返身回来,让婆子关门歇息,也不管徐俊英回不回了,他不是还有一条路可以来去自由嘛,东院小角门,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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