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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相夫-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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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话不投机,太后坐在堂上,抱着已经熟睡的皇子细细端详,皇上不离开,她也不走。

看见媚娘,徐俊英过来拉了她的手,去给太后行礼辞别,太后抿着嘴看着他们,说道:“我昨儿见到你祖母了,她年事已高,也还算健朗,一辈子只为了你们操劳费神,平日要多孝顺她!我使了人关照着呢,如今应是到了宫门口,等到着你一同护送回家!”

徐俊英应着:“劳烦太后娘娘费心了!臣与臣妻这就告退,过去接祖母回家!”

再走到皇上面前,皇上挥挥手:“走吧走吧!朕和皇后说一声,过一会也是要往前殿,你夫妻二人先去吧!”

媚娘低头随徐俊英走出坤宁宫,婉儿早派了小太监将翠怜、翠思引至内苑宫门口等着,外命妇人深宫内苑,是不能带随从的,贴身的奴婢,一般只能留在指定的外宫院里歇着等候,昨晚在宫里过夜,媚娘惦记两丫头,随口问了一句,婉儿便让小太监过去,将翠怜、翠思另行安排,没有与众多外命妇的奴婢吃住一起,季妈妈和瑞雪都没能跟着她们来。

一行人从内苑出来,走至外命妇停放车马的地方,果然别人家的车都走光了,只有庄玉兰扶着徐老太太还等在那里,季妈妈和瑞雪守在一旁。

徐俊英回身拉了媚娘一把,和她并排站着一起给徐老太太行礼问安,道了乏,老太太含笑说道:“皇上鸿福齐天,神佛自然照应,皇后顺利诞下皇子,此为天下子民所盼,国之大幸啊!”

徐俊英笑着附和,祖孙俩又相互说了几句很无聊的恭维皇家的好话,老太太这才让徐俊英扶着上车,庄玉兰走来帮忙,老太太看着庄玉兰说:

“兰儿累了,从昨晚到现在,虽然得了太后的照拂,毕竟人多噪杂,也歇不好!”

瑞雪早挑起车帘等着,扶了老太太进车厢,徐俊英向庄玉兰伸出右手,说:“兰表妹也上去吧,慢些儿!”

庄玉兰微红了脸,将手放到他掌上,低下头去踩阶梯,忽听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一匹高头大马旋风般从宫门处飞驰而来,到得车马停放处,放马闯宫门的人一个紧勒,马儿猛然收势,逼得直立起来,原地转了几个圈,甩着头还未停稳,从马背上即跳下一人,身形清俊,紫色锦袍缀乡腾云龙影,头上紫金冠被阳光折射出耀眼的光华,扭头将马鞭扔给跑步跟上来的宫门侍卫,大步沿方砖甬道往内宫走来。

徐家拉车的两匹马多少受到点惊吓,嘶鸣着骚动了两下,庄玉兰吓白了脸,不敢上车,瑞雪赶紧来帮忙,伸手来扶,她还是犹豫着站在梯上,一手抓裙子一手紧握住徐俊英的手,不知该先抬哪边脚,季妈妈也走近前来,安抚她:

“兰姑娘莫怕,候爷扶着呢。。。。先起右脚,这边,对了对了,就是这样!”

甬道上的紫袍人走过马车前,往这边扫了一眼,哈哈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威远候!”

媚娘站在后边,早看腻了庄玉兰的娇模样,十分不耐烦,招呼翠怜和翠思,正准备绕过去上自己的马车,听见这一声喊,不禁暗叫倒霉………知道有人骑马进来,却没想到能够骑着马闯入禁宫的会是什么人,老太太的马车又挡住了她的视线,看不清来者是谁,这才是冤家路窄,好闹事的齐王来了!

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翠思推着翠怜,两个丫头一起站到她面前去,翠怜不明所以,翠思低着头轻声说:“只管挡住大奶奶就是了!”

徐俊英将庄玉兰交给瑞雪,走来和齐王作揖,转脸一看,见媚娘主仆都低着头不动,也没作什么表示。

齐王寒星般的眼睛只一扫便将车上的庄玉兰看了清楚,笑对徐俊英说:

“这就是那位死了还能活回来的候夫人?好大的福运!”

徐俊英端着脸,淡淡地说道:“殿下误会了我夫人在那边,这一位是表妹!”

齐五挑眉:“嗯?这是表妹平妻?那候夫人呢?让我见见!”

他自然而然地往媚娘主仆这边看来,徐俊英拽住他,挥手让老太太的马车夫赶了马车先离开,然后对齐王说道:“休得胡言乱语,表妹就是表妹,哪来的平妻?”

齐五挣开他的抓握:“不是你家老太太求太后将表妹赐给你做平妻的么?难道不是这一位?你家表妹还真不少!”

他拂了拂袖子,笑道:“没空管你的闲事,我刚从城外回来,先进去贺一贺皇兄,今日有了龙孙,太后不能再迫我娶什么王妃了,你们回吧!”

说着双手一背,昂道阔步往甬道上走。媚娘松了口气,额头上都浸出汗来了,不管以后怎样,眼下是不能在宫里被他发现,照他那个作风,不闹一场,让周围的人多少听闻些八卦新闻,完不了事。

媚娘快步走向马车,徐俊英赶紧跟过去,要扶她上车,翠思和翠怜落在后头,好死不死的,齐五又转了回来嘴里说着:“威远候!告诉你件事,城外东南方向八十里处有座青牛山,说是那山上有猛虎伤人,哪天我们。。。。”

他大踏步走着,很快赶上翠思和翠怜,翠思心慌脚软,绊了一跤,翠怜忙把她扶起,齐五无意间扫一眼过去,发现了翠思,怔住:“你!抬起头来!”

翠思不敢抬头,反别过脸去,齐王看向踏上马车阶梯的媚娘,心思转动,忽然变了脸,几步蹿上去,徐俊英回身拦在他面前:

“齐五殿下要和我说什么?”

齐五看他一眼,冷冷地对车上的媚娘说道:“不管是秦二,还是岑梅梅,若不下来说话,看你能不能走出这个宫门!”

媚娘咬了咬牙,却听见徐俊英的语气更加冷硬:“翠思翠怜还不上车么?陪侍大奶奶先回去,宝驹和百战在宫门口等着,你们的马车会畅通无阻!”

看着马车离去,齐五眼中寒光乍现:“很好!原来是你,你娶了她去!”

徐俊英十分淡定:“不错!承皇上赐婚,我与她喜结良缘,我们的儿子快一岁了!”

齐王哼了一声:“她喜结良缘?说的是即将迎娶的表妹吧!”

徐俊英露出怒容:“请齐王殿下慎言,莫误人视听!”

齐王唇角轻牵,讥讽地微笑道:“出身寒微、欠缺教养、又赢弱多病,不懂礼仪孝道,实在上不得台面,娶她不过是凭一时脑子发热,少年心性,贪她貌美罢了!如今终是知道错了,还是自家青梅竹马的表妹最贴心、最好,求着要娶回来………这是你家老太太的话,我那是就在慈宁宫,听得一清二楚!你刚才与新欢卿卿我我,情意绵绵,她竟然能熟视无睹,看来你们也不过如此,缘份已尽!表妹何必做平妻?威远候,我助你一臂之力,请太后在懿旨上稍作变动,放秦氏,娶表妹为正妻,如何?”

徐俊英极力控制着自己:“我家祖母对太后说的话,只是她自己的想法和意愿,娶不娶平妻,在我!我们夫妻很好,我与表妹之间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刚才只是扶表妹上车,并无他意,你看走眼了!”

“是吗?”

齐王笑得邪魅:“我现在明白了:她为什么可以无牵无挂来去自由,根本不像个有家室的人…………她并不喜欢你,进你家门只为皇命难违。。。。徐俊英,早想与你切磋一番,没想到真有这个机会,等着,总有一天我们要比试比试!今日不得闲,且放她走,不去烦她,我有事,先走了!”

齐五说完,转身走开,早已来到近前,候在甬道边上的几名侍卫立即跟上去,簇拥着他走向内苑。

第一五一章 互谋

太后说:“但是那秦氏……”

“秦氏并无不妥!”

皇上说:“身有疾病、胆小怯懦、上不得台面……这些都只是一面之词,朕看她很好!温柔娴雅、端庄大方,不是说掌管候府中馈么?诺大一个候府,她都能打理得下来,真正称得才貌双全,如何上不得台面?俊英就是想娶平妻,朕也不允——朕与他自小一起长大,曾经共过生死,朕如今为天子,也只能有一位皇后,他想要几个妻室?”

太后忽然看到了某种希望,眼睛一亮:“后宫妃嫔太少了,皇后以下四妃之位不能总空着,哀家替你作主,再选一批秀女入宫……”

皇上用袖子遮住嘴,咳了一声:“自皇后有身孕以来,母后选了两批秀女入宫,新晋妃嫔不下二十个,其余答应常在不计其数……儿子近来身体不大好,张靖云和夏学渊正配了药吃着呢,过段时日再说吧!”

太后担心地看着他:“却是怎样不好?张靖云和灵虚子为何不说与哀家知道?”

“母后又不懂医理,知道了又能如何?徒然增添烦恼罢了,他们俩替儿子调理着就好!儿子有政务要忙,这就回去了,春日气候阴晴不定,冷暖无常,母后记得添减衣裳,千万注意保重凤体!”

皇上说完,站起躬身向太后揖了一揖,准备离去,太后忙问:“俊英那事……”

皇上答道:“赐婚一事不提也罢!徐俊英正妻无过,没有理由再娶!”

“哀家可是答应过庄家老表姐,为庄玉兰赐婚,若言而无信,哀家颜面何存?”

太后先是面露愠色,瞪着皇上,忽然眼圈一红,泪水滴落下为,她拿出帕子,一边拭泪一边数落:“你兄妹几人都如此!从小我苦心疼护着,一经长大,翅膀硬了,各自飞走!你随了俊英去边关,为母的牵肠挂肚,寝食难安,怕你有什么闪失,好不容易盼得你回来,齐王又偷跑出京,四处寻不见,我眼睛都快哭瞎!素德,不听劝阻,非要招无功名不思上进的白衣附马……终是看着你继承大位,原以为省心了,谁知却更加伤心——素德的附马是个短命的,害她小小年纪成了寡妇,齐王他……贪图玩乐,坚拒不娶王妃,你这个做了皇上的长子,有几桩事是听我安排的?你们,都不拿我这个母后当回事!可知我为了你们,吃过多少苦,受了多少累!”

皇上已经走出几步,听了这番话不得不停下来,太后的紧箍咒厉害,跑是跑不脱的,他叹了口气,黯然转身:

“父母养育了儿子,亲恩如山高海深,做儿女的一生一世难以回报!母后的苦累儿子都知道,但凡能够顺了母亲意愿,什么事都肯去做:已强令齐王一个月内娶妻;素德,天下好男子多的是,随她再挑再选;儿子和皇后生了母后的孙子……母后还要儿子怎么办,但请吩咐,儿子照办就是!”

太后哼了一声:“怎敢吩咐皇上?不过求皇上一个恩典,让哀家保住面子罢了!你不立陈二小姐为后,哀家也没与你太多争论,毕竟陈二小姐不比皇后,个儿是小了些,但你只许给她一个敬嫔名号,却最不该,她可是你亲亲的舅表妹!上个月进宫的陈五小姐,比林太傅家的小女儿、皇后的表妹强了许多,她们两人晋了妃位,我看陈五小姐晋为贤妃,是再合适不过了!她颇有才能,皇后刚生了皇子,身子弱着,由她上来帮着打理六宫事务,皇后也能安安心心地做月子。至于俊英与他表妹……”

“儿子明白了,母后歇会!”

皇上示意端茶上来的宫女走到面前,取了杯热茶,送到太后手上,温和地说道:

“后宫事务,如今皇后也动不了,先由母后打理吧!至于陈五小姐,就照母后说的办,赐她贤妃名号,她毕竟还小,好像才刚十四岁?还未及竿,懂得什么?只随在母后身边,先由母后教导着,过一两年再说。庄家表妹母后另行许人吧,徐俊英有一妻足够,不能再娶平妻!母后要体谅儿子——他是儿子身边最可依赖的人,掌握兵权,统管边防紧要事务,每日打理公务已是忙不过来,回家若再遇后院吵吵闹闹纠缠不休,乱了心绪,儿子还靠谁去?”

太后眼睛睁大了一下,若有所思:“哀家倒是忘了这茬!不过皇儿多虑了,自古后院哪用你们男人来管?他家里老夫人、夫人都健在着呢,有多少妻妾也乱不起来!”

皇上板起脸:“不行!往轻了或许不算什么事,往重了想,事关天下安稳,母后须得顾及儿子的利益!”

太后沉吟着:“既如此,那哀家再想想,另许庄家姑娘一桩亲事吧!”

总算母子达成某种共识,皇上辞别太后,出了慈宁宫,欲往前边的仁和殿去。

品秩仅次于皇后的四妃之位被太后强行塞进来一个贤妃,皇上深感损失惨重,暗怪自己大意,没防着太后的杀手锏来得这么快,通常他总能赶在太后酝酿情绪,落泪之前跑掉,这次却不知为什么还是失算了。

不禁恨恨地骂起徐俊英来:悖逆一下徐老太太又怎样?要论罪也还得过皇帝这关不是,难道他还能把自己的老友推出去让人指责耻笑不成?这小子倒会做人,既不想要平妻又不想惹老太太生气,为顾及孝道,把事情推到自己身上,原也以为没什么难办的,没想到母后越来越厉害,他听完紧箍咒还得封一个贤妃才办得下来,真真气死人了!

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一定得推托!皇帝怎么了?皇帝也得顾及孝道,也不是什么事都能恣意妄为的!

走出慈宁宫不远,路边花树繁茂的石林里忽地蹿出一个人,金冠紫袍,挺拔俊美,不是齐王还有谁?

御前侍卫听到点风吹草动,迅即围拢来,看见是齐王,松了口气,稍微散开些。

皇上本就不爽快,见齐王好好的道路不走,在御花园里乱蹿,专干些扰乱人心的事,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骂:

“你是属猴的吗?有个山石林子都要进去钻一钻,我看你往深林里去住最好!”

齐王自小被长兄责斥惯了,并不以为意,长揖到地,淡定地应道:“回皇上:臣弟不属猴!臣弟也不喜住深林!”

“下次再敢这样,以冲撞圣驾论处!”

“臣弟不敢了!”

齐王抬眼看了皇上一眼,又朝他作了一揖:“皇后嫂嫂生得龙子,可喜可贺!臣弟在此恭贺皇上!”

皇上脸色缓了一缓:“还算会说句入耳的!你莫忘了朕说过的话:一个月之内,寻到心仪的女子,娶妻成家!”

齐王垂眸:“哪那么容易寻得!皇上娶到皇后,也不是一个月里的事!”

“你!”皇上瞪着他:“你敢跟朕比!”

“不敢!但请给臣弟宽限多些时日。”

“多一日都不行!你若只顾贪玩,不务正事,到时你瞧着,朕把陈家四小姐赐给你做王妃!”

陈家四小姐?出了名的胖妞,肥壮得跟小牛犊似的,选秀都轮不到她,抬进齐王府,看一眼都能把他气死!

齐王脸上几番阴晴变幻,终是没有跳起来,低头说道:“求皇上放过臣弟!也给陈家女子一条活路!”

皇上盯着他:“你想怎么样?这可是母后的意旨,有什么话,自去与母后论说!”

说完拂袖昂首,扬长而去,齐王待他转过画廊,捺起袍子大步奔进慈宁宫。

太后正半躺在榻上,怡然品赏宫女呈上的新鲜果脯,刚听得外边传报齐王到来,就见齐王已到近前,挥手让宫女走开,太后问道:

“宝儿从哪里来?可见着你哥哥了,你该向哥哥道喜!”

“母后放心,这个我懂,跟哥哥说过了!”

“那就好!素德呢?不是你说的要去城外皇庄接她回来,怎不见她?”

齐王抓了矮几上的果脯吃,说:“素德不肯回,她在庄上玩得高兴着呢……母后可是见着皇孙了?长得好不好?”

太后笑道:“好着呢!像你哥哥,就是个儿小了点,唉!孙皇后那体质,能养出来就不错了!”

齐王问:“孩儿听说许多外命妇入宫念佛,为皇后和龙子祈福,母后的老表姐也来了吧?她不是求您给威远候赐婚吗?母后怎不趁此机会下懿旨,还要将人家拖到什么时候?”

太后叹了口气:“怪只怪庄家姑娘命不好,三番两次与俊英错过姻缘……”

“母后这话如何说?”

太后看他一眼:“你只在后堂听到一些,便记挂着这事,倒是比你哥哥通情理——你哥哥啊,他不允俊英娶平妻,说有正妻还要平妻,怕他后院添乱,不能安心打理公事!”

齐王怔了一下:“即是不让母后下懿旨赐婚?那庄家姑娘岂不是白等了?”

太后喝了口茶:“那也无法,待哀家另给她指一门好亲事吧!”

第一五二章 附马

齐王闷着头吃了几颗杏仁,对太后说:“哥哥太霸道了,母后下懿旨赐个婚也不行,那还能做什么?”

太后目光一闪,扫视堂前两侧帷幕,轻斥道:“又嘴无遮拦!虽说是亲亲的兄长,可天威圣尊不容冒犯,他又是那样的脾气,你以后自己总要小心些,被他拿了你的错,放回封地去@文·人·书·屋@,母后也难救你!”

齐王哼哼笑了两声,丢一颗杏仁入口,满不在乎的样子让太后又气又无奈。

“哀家如今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和素德!你不娶妻,素德成了寡妇,这叫什么事!”

齐王说:“素德以前喜欢读书人,如今却变了,喜欢舞刀弄剑习武的人……”

他忽然想到什么,抬起头来:“母后,素德喜欢徐俊英那样的男子!”

太后一怔:“我也觉得徐俊英很好,配得上素德,可俊英有妻室,有夫人,她喜欢有什么用?”

齐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太后:“其实俊英人不错,自小与哥哥一起长大,母后是了解他的。素德贵为公主,她喜欢谁,欲招赘为附马,谁敢不从?徐俊英那位夫人不是不称心么?又病又弱,出身寒微,他早想休弃,只碍于皇上赐婚,不能做得过份,才求娶平妻,与其让他娶表妹,不如让他尚公主!哥哥不欲他娶平妻,定是也有此意,他配素德,与皇家、与哥哥不是更亲近了么?”

太后频频点头,脸上露出笑容:“宝儿,你提醒的对啊!哀家怎么没想到这点?为公主招赘附马,是母后的特权,都不必与你哥哥商议!哀家只要下个懿旨,徐俊英便可休妻,然后择日迎娶素德公主……素德嫁与俊英,这辈子也就美满了!”

齐王说:“事不宜迟,母后需得速战速决,不然哥哥又要说什么,反而弄得好事多磨——不过孩儿觉着母后该再问过素德,若是她不愿意,也罢了!”

太后一扬眉:“不是说她喜欢俊英么?母后上次大意,让她招了那个病秧子做附马,这一次非得好好操持一番!俊英是个靠得住的,沉稳持重,仪表堂堂,素德赶得上嫁给他,两个人都福气不浅!哀家要再给他们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喜事,将之前的霉运晦气统统赶走,此后便是一路红红火火的了,哈哈哈……”

太后越想越高兴,一把抓住齐王:“此事先不要说出去,你速去接了素德回来,母后与她商量商量,教导她该收敛一下,即将出嫁的人了,每日只与那些人玩在一处,成何体统!”

齐王垂下眼眸:“哥哥一直认为是我将素德带坏了,其实素德那些美人尽是她封地上带来,与我半点关系没有,我每次去看她,说说话就走,从不与她玩在一起……让我去接素德,日后不知哥哥又会怎么说我呢,若还知道我参与此事,他高兴还罢了,不高兴起来,我岂不是被他抓了错处,打回封地?”

太后一顿:“那你还是别去了,此事也不能从你这儿说出去,待哀家另外派人去城外皇庄接了素德回来!只是……俊英和秦氏有了个儿子,还不足一岁,这却如何是好?难不成让素德一进门便替他抚育儿子?”

“这有何难?孩子一并给了那秦氏罢,以后素德与威远候再多生几个就是了!”

齐王挺秀的眉毛微微蹙起,想起徐俊英说过的话:“我们夫妻很好!”

真的假的?他磨了磨牙,对太后说道:“毕竟威远候是经皇上赐婚娶的秦氏,母后下懿旨让徐俊英休妻,皇上面子上不大好看,为顾及人言,不若还从徐老太太处着手,最好能多寻些秦氏的错处,如此休之,孩儿觉着会比较顺利!”

太后点头赞同:“宝儿想的周到,哀家为皇妹谋婚,名正言顺,这一次你哥哥想阻拦,也奈何不得。先谋划下来,再说与他听也不迟!”

随即唤了人来,让五六名太监带着宫女,火速往城外皇庄去接回素德公主,齐王在慈宁宫逗留半天,直等得素德回宫,母子三人用过晚饭,方才回去。

回到齐王府,才猛想起皇上的话,只顾着谋算让徐俊英休妻,居然忘记问母后关于陈四小姐的事了!不禁一阵懊恼,天色已晚,也无心再入宫去,烦乱之下唯有跑到清曲苑,放置鼓乐的地方,抓了鼓棒一通击打,直至感觉心里舒畅些了,才慢慢走回寝室,沐浴更衣,上床躺着,却辗转反侧许久睡不着觉。

又想简玉了,透过薄薄的纱帐,仿佛看到简玉倚坐在桌旁,清淡灯光下,俊秀的眼眸里透着暖暖的光华,含笑对他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我不能住在这里,回去了!”

他伸出手去挽留,简玉走得风一般轻快,他抓了个空,焦急地喊,却喊不出声,猛地睁开眼,原来是南柯一梦!

颓然靠在枕上,心底的痛楚蔓延开来,简玉,来过很多次,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在梦里如点水蜻蜓般,只让他看到一个影像,随即消逝。

他触摸不到他,挽留不住他,失去了的,永远不再回来!

心痛如刀割剑剜,持续不断地折磨着他,陪伴他度过难以入眠的漫漫长夜,实在难以忍受时,他会召男宠,却难成欢愉,简玉的音容笑貌在脑海里过往,挥之不去,反而更加痛苦。所以他不喜欢夜晚,渴盼白天快些来临,白天他有许多事可以做,不论是忙正事还是寻欢作乐,能使他暂时忘记往事,忘记简玉。唯有在见到岑梅梅,那个奇特美丽的女子时,他才会真正安宁愉快,一颗心像从前一样欢快地活蹦乱跳,岑梅梅让他主动坦然地想起简玉,与她相对,感觉自然温馨,他甚至觉得,岑梅梅和简玉,就是同一个人,简玉死去,但他的灵魂,附在她身上了。

他知道在别人眼中,自己与众不同,不爱女人,只接近年轻俊俏的男子,但他除了简玉,似乎对别的男人也不是特别上心,齐王府有许多男宠,各种姿色各样性格的都有,尽是一些好逢迎巴结的人搜罗送上门来,他养着他们,也与他们逢场作戏,但总不能恣意畅快,没有与简玉在一起的感觉,他与简玉,前世应该是一对情深意重的爱侣,今生才能够如此心性相通,融洽和美。

而岑梅梅,最先是以男儿面貌吸引了他,因为她身上太多像简玉的地方,他放不下她,即便后来知道了她的女子身份,仍孜孜不舍,他没有太多复杂的心思,很简单地只想把她占为己有,甚至还没想过把她带回齐王府后该给她怎么样的身份,或许就像简玉一样,两个男人不能成亲,但可以相守一辈子,这就足够了!

但是岑梅梅也不同于众,豪爽而娇柔,骄傲又内敛,游鱼般难以把握,三番两次躲避他,根本不屑于他王者的身份,每一次见面,她总能为他带来别样的喜悦,就像小时候得到某种特别的赏赐或玩物,兴奋半天,可是到了最后,统统都要还回去,她给了他多少欢乐,有时还会加倍拿走,而他垂头丧气之余,还想着下次什么时候再见她!

她不是简玉,她是个特别的女子,嫁了人,生了孩子,那又如何?他将她放在心上,记挂她,愿意维护她。徐俊英娶妻的故事他听说过,一见钟情,即刻求婚,以为会有多深重的情意,却是这么快就嫌弃了!他那日在慈宁宫无意中听了徐老太太的话,完全不当回事,看惯男人多情,妻妾争宠,他不知道世间会有持久永恒的夫妻情,皇上不是爱皇后吗?同样按日子翻牌临幸别的妃嫔,徐俊英看腻了旧妻,转回头另娶青梅竹马的表妹为平妻,也不足为奇。

徐俊英冷落轻看正妻,娶多少个平妻齐王才懒得去管,但徐俊英的正妻竟然是岑梅梅!齐王有些震惊,随即恼怒,亲眼看到徐俊英先扶表妹,再送梅梅,这就是喜新厌旧的铁证!梅梅是什么样的女子,在他心中尚且如此看重,他徐俊英算什么?胆敢如此羞辱糟蹋她!

梅梅不肯回头面对他,听从徐俊英的安排,一声不响驱车离去,他本可以让人拦下她,转念一想,明白了她的心思和处境:御赐诰命夫人不能休弃,梅梅这辈子永远是徐俊英的妻子,只能顺从于薄情寡义的丈夫,纵是不甘,也难以脱身!

齐王做了个决定,其实岑梅梅告诉他自己是有夫之妇时,他就想过要那么干——拆了这桩姻缘!

他要助徐俊英一臂之力,让他放妻另娶,还岑梅梅自由!

却没想到皇帝哥哥会阻止徐俊英娶平妻,但徐俊英已经有了那份心,娶不成平妻,还会有妾,梅梅没必要再待在徐府,做那个窝囊受气的候夫人,她既然敢于跑出候府,易容改名经营仙客来,说明她早有自己的打算,相信她会喜欢他插手这件事。

至于素德,齐王那日陪着她去见皇上,徐俊英正好与皇上在一起说话,素德出来后确实对他说过一句话:徐俊英,他若早些从边关回来,本公主的附马便是他了!

借着太后之手,将徐俊英给素德,岑梅梅拿到放妻书之后,便是无牵无挂,和他一样了,不管她想飞到哪里去,他一总跟着,如果必须要娶王妃,是岑梅梅的话,他倒是肯,但据他想来,太后死也不会答应的,既然如此,要王妃做什么?天下女人何其多,他只愿意看到这一个。

不娶王妃就打回封地,那正合适,帝京有是你好玩的?回封地自己作主,爱怎么过就怎么过,逍遥自在,岂不更好!

第一五三章 姑爷

却说媚娘的马车走到宫门口,见老太太的车还在宫门侧边等着,便停了一停,宝驹百战不见候爷相随,有点奇怪,车夫说候爷有事,让先送大奶奶出来,百战即躬身请问是否要等候爷来了一同回府,媚娘让翠思答话:“大奶奶身子不适,要先走一步。老太太和庄表小姐等候爷出来,再一回府吧!”

宝驹和百战对视一眼,未及说说话,翠思从车里探出头,对马车夫说:“还不快走?你若不行,便下去,让我来!”

马车夫赶紧一抖缰绳,挥动鞭子,车子从众人眼前驶过。

百战招了招手,和几名随从翻身上马,紧紧跟住媚娘的马车,护送少夫人回府,宝驹则带了另一部分人留下,守着老太太的车,等徐俊英出来。

转出大街,媚娘试探地让翠思说服百战,让他们先回府,百战只是不肯,反求翠思体谅他,说候爷有言在先,若是护不好少夫人,定是饶不了他。媚娘见难以摆脱他们,无可奈何,只好放弃去岑宅见一见林如楠的想法,肚子饿得难受,也不管那么多了,让翠思指挥车夫往仙客来去。在宫里两天,好饭好菜感觉吃着就是没味道,若是此时回徐府,待会还得服侍那讨人厌的老太婆,郑夫人的病也不知怎样了,到她床前去看一看是肯定要的,想想就腻味,恒儿有翠喜和王妈妈看着,晚上过去再带他玩玩,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安安静静舒舒服服吃一餐好的,填饱肚子、补充点精神再说。

一行人从后院进得仙客来,媚娘没带面具,在陆祥丰来到之前,和翠怜直接上后楼休息间,让翠思将百战他们安排去前堂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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