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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博果尔重生-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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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因而张了张嘴巴想要出声,却觉得喉咙干哑,口不能言,可偏偏这时候董鄂氏仍然不见踪影。
  他这段时间真是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福临一时间又把刚刚才升起来的愧疚之心给抛掉了,含糊地咒骂了几句,想着等董鄂氏回来,自己一定得让她接受教训,竟然敢用这样敷衍的态度来伺候自己,这也太过分了。
  然而又等了好一会儿,竟然还是没有动静。福临这时候渐渐冷静下来,心道别是她出事儿了吧,正在想着,就听到“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了。
  福临这段时日因为只能够横躺在床上修养,视线范围也就只有头顶这么大的地方,因而很注意听周遭的声响。
  就这么一声,他就感觉出来不对了,从门推开的声音看,来人用的力道很轻而且动作很慢,而且在门开了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进来,反而在门口顿了顿。
  福临的一颗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里,心道莫非这人是博果尔派来斩草除根、赶尽杀绝的?
  他的额头上一时间有点冒汗,幸而来人轻声呼唤道:“皇上,皇上您醒着吗?”
  这个时节还敢称呼他为“皇上”,那应该就不是博果尔的人才对。福临还有点犹豫自己应该如何应对,来人就已经快步扑了过来,在他的床前哭道:“皇上,您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了?!皇上,是何等小人竟然下这样的手?”
  福临一听,彻底放下心来,也带着几分心酸,艰难地转动脖子扭头看过去,却发现来人非常眼生,他根本就没有见过,迟疑道:“你是……”
  来人是个太监装扮的,看身上的袍子制式,那就是个最低级的小太监,看年龄却有三十多岁了。他擦了一把鼻涕眼泪,抽噎道:“奴才是管着冷宫外围洒扫的……”
  他一边说,一边在福临的手心写了一个“后”字,抬手指了指头顶,塞给了福临一张小纸条。
  福临的眼睛一瞬间就如同见了血的狼一样亮了起来,他甚至差一点从床上用断了的胳膊支撑着起身来,幸而对方急忙制止了他。
  他低声道:“奴才等不敢待太久,只能替娘娘来看看皇上,还请皇上千万振作起来,莫要中了小人的奸计。”
  福临双眼绽放出异彩来,就如回光返照的病人一样死死捏住了他的手,都在手背上扣出血印来,颤抖着嘴唇道:“皇额娘……皇额娘可还好?”
  那太监为难了一下,嗓音仍然压得很低:“娘娘并苏麻姑姑都十分惦念皇上……那……那逆谋篡位的歹人倒行逆施,并不得民心,我等都在盼望着迎您回去以正乾坤……”
  他这句话刚刚说完,福临千头万绪多少话想要详细问来,偏偏却听到房门再次被推开的声音。
  董鄂氏是心烦得不行,好不容易把福临哄睡了,到周遭简单逛了逛。冷宫里也没什么好看的,破败的宫殿。荒凉的环境都只能让她更为烦躁而不安。
  想想这几年的时光,董鄂氏当真感觉如同做了一场梦一样,她从一个小小的郡王侧福晋,成了得皇上专宠的贤妃,眼看着就要成为皇后了,一夕之间又一无所有,被打入冷宫伺候一个喜怒无常的废物。
  董鄂氏心中的郁郁可见一斑,她逛到觉得福临一定已经醒过来,实在是不能再拖着了,这才不甘不愿地往回走。
  她本来还在心中盘算着怎么跟福临解释自己晚归的行径呢,没想到一推门,却看到一个眼生的太监跟福临鬼鬼祟祟地说着什么。
  那太监十分乖觉,一听到她进来,立刻就收了声,匆匆站起身来,拿袖子遮着脸,低头快步跑走了。
  董鄂氏又不是傻子,这种明显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弄得她满心的狐疑,更别说福临接着就发了大火,骂道:“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种时候滚回来,真是丧门星!朕的霉运都是你带来的!”
  其实早在福临还是皇帝的时候,早就已经有纷纷的流言传出来了,说许多人祸都是董鄂氏带来的。不过那时候福临完全不信,他整个人都处在“全天下人都在跟朕作对”的中二阶段,恨死了暗中传播流言的人。
  可现在没有任何人还乐意搭理他俩了,没有了作对的人,福临自己没事儿琢磨着,反倒觉得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民间的传言还真是有几分道理的,连自己这个皇帝都被董鄂氏克得被篡位了,惨得不能再惨,说不是董鄂氏的缘故,有谁信呢?
  福临越想越觉得可疑,尤其这次他见到了那个太监,简直就是升起了夺回皇位的希望,正在兴头上,冷不丁董鄂氏回来把太监给惊跑了,福临恼恨得恨不能把她的脸皮给撕下来!
  他当然捡着难听的骂了,多少日子来积攒的火气都一股脑地往外倒,骂得越来越过分,董鄂氏的脸色都跟着变得难看了。
  她这时节也没有了跟福临哭得梨花带雨刷同情怜悯的心思了,冷笑道:“皇上何必如此,您既然看不上我,当初又为何要骂这样天大的骂名把我从博果尔那里给抢过来呢?”
  福临怒道:“朕要是早知道你这样,你就是脱光了白送朕,朕都不稀罕!”
  董鄂氏一下子也彻底火了,上前走了两步,咬着牙根嘲讽道:“我倒也宁愿没遇上你呢,不然我现在起码也是博果尔的妃子,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长着呢!”
  想想要不是她最开始在教堂遇到了“福临”,也不会有后来的兜兜转转了,她若是从一开始就老老实实当博果尔的侧福晋,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说不定夫妻两个从一开始就伉俪情深,博果尔若是爱她,册立她为嫡福晋,现在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了,哪里还有赫舍里氏的份?
  董鄂氏一直都撑着不去细想,现在一想,悲从中来,直接摔跪在地上,掩面痛哭。
  

  ☆、济度自陈

  福临百日过后;博果尔总算是完成了一系列对先皇的追封程序;改国号为天承;改顺治十五年为天承元年。
  他对“死人”一向慷慨,福临上辈子死后的种种祭奠哀荣;这辈子丁点没少,甚至还加厚了三分。不仅文武百官觉得他厚道,连博果尔自己都觉得自己宽厚容忍,简直都可以立地成佛了。
  自己吃了肉,肯定得给别人留点肉汤;当初跟着济度一块闯入皇宫的王爷们,大多得了实差,像多尼和勒度还升了亲王。
  毕竟这群人逼宫推博果尔上位,更多的还是不满于福临执政这些年来;从来都重用汉臣、轻视满臣,他们绝大多数人都只能空担爵位,话语权已经越来越少了。
  博果尔当然也没打算重用他们太长的时间,毕竟军权和皇权都必须牢牢掌控在他的手中,这群王爷能推他上位,哪天说不定就能推第二个人来取代他的位置。
  不过这一切都得徐徐图之,福临就是太急躁了,才引起了很大的反弹。博果尔对此很有信心,他连二十岁都不到,身强力壮,起码还有四十年的功夫可以让这个国家按照他的意志来运转,他可以开辟一番太平盛世。
  倒是济度主动找上了他,博果尔听到德九来禀报简亲王求见时,微微顿了一下,让人把桌子上的奏折都清理干净。
  德九明白过来他的意图,火急火燎地让人去膳房让御厨抓紧置办一桌午膳端上来,又稍稍磨蹭了一下,方才抽身去请济度进来。
  等济度一迈进乾清宫,看到御案上竟然已经摆好了凉菜,微微愣了一下,一下子就笑了。他一边笑着一边下跪高呼万岁,等起身后方才道:“得蒙皇上这么高规格的款待,奴才可担待不起。”
  他们以往倒是经常在博果尔的书桌上用膳喝酒,那是从隐蔽度考虑的,可现在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对方是从善意的角度故技重施,可济度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坦然接受了。
  御案不是摆放酒席的地方,这样的恩宠他自认承受不起,而济度再三推辞的态度,也让博果尔很满意。
  他此举是为了试探济度的态度了,若是对方以推举他为帝的大功臣自居,那他恐怕就得考虑下手了。既然济度这样知情识趣,博果尔当然很高兴。
  济度算得上是他两辈子数得上号的知己了,从兄弟向君臣转变,可能要度过一定的磨合期,得需要他们双方共同努力。这个朋友博果尔还是不想失去的,最起码他不想自己亲自下手卸磨杀驴。
  最终博果尔命人在下面单设了小桌,两人分两边坐下,酒过三巡,济度长叹了一声:“奴才今日入宫觐见,是想像皇上讨一个恩典。”
  这个措辞有些含糊,可济度早就通过刚才表明了态度了,博果尔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朕初等皇位,四方未稳,尚还需要众位爱卿辅佐。”
  福临“死”前,白莲教爆发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大规模起义,博果尔派出去平叛的是温郡王猛峨和自己的伴读阿楚珲。
  济度早在统领逼宫之前就知道,无论成功还是失败,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上战场的机会了,他会失去一位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可大清会多一位盛世明君。
  正如福临若是没有失德,济度再看不上他懦弱的性格,也会尽心尽力辅佐他一样,等到福临病危大清眼看就要面临翻覆之灾时,也是济度第一个站了出来。
  他是真心实意期待着这个国家走向繁荣昌盛,也从来都很清楚自己的定位,闻言笑道:“这是自然的,能为皇上鞍前马后,尽忠效劳,也是奴才等的荣幸。”
  稍稍一停顿,他又道:“皇上有所不知,奴才自从阿玛死后,生怕亲王府的名声,忧思愁虑,日夜不得安寝。奴才请太医诊治过,说是日后都不得操劳。”
  本来应该有皇帝亲自担任旗主的上三旗都早已经被博果尔收拢在手中了,加上他本来就掌控了的镶红旗,八旗中已经独具四旗。
  济度手里捏着这个镶蓝旗旗主的位置,已经想要让出去了,不过他也知道博果尔肯定不乐意在这时候收回来落得个卸磨杀驴的坏名声,所以得一步步铺垫。
  都“不得操劳”了,就表示他手头的大部分实权差事都要让出去,其余时间干些边角料的小差事,安心当个享福享乐的闲王,拖上五六年的功夫,自己就可以退了。
  这笔生意还真的不亏,济度知道博果尔升勒度为亲王就是一种暗示,郑亲王一脉出了两个亲王,已经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荣宠了。
  自己得主动把权交出来,博果尔才好放心用他弟弟,等几年后他的长子成长起来出来交际,博果尔照样还会重用的。
  用经营这么多年的人脉和威望给弟弟和儿子铺路,济度还真没什么不满的,总好过现在看着鲜花似锦烈火烹油,其实一家子人都被放在火上烤。
  什么时候博果尔正式把他的旗主之位撤下来,那就齐活了,可惜现在他还得先领着。
  两人交谈了差不多三炷香时间,博果尔好生安抚了济度一番,还顺便塞给了他一个去盛京接人的任务。
  主要是大清新换了主事的人,蒙古各部落当然就得进京请安,正好试探试探新皇帝对他们的态度。这群人得先去盛京再转道北京,大清就得派人去接,济度身份尊贵,又是实打实的实权派,派他过去应人,想必也能给部族首领吃颗定心丸。
  根据上辈子的记忆,大清一二百年后,对蒙古还得采取拉拢手段,就算皇帝的后宫没有他们染指的地方了,可不知道有多少公主枉死在那片草原上。
  福临在位时,也嫁过去了几位公主,他自己的女儿还没有成年,嫁过去的都是从各个王府接入宫中的养女,这才几年的功夫,已经死了一大半了。
  爱新觉罗家的女孩儿不能枉死,这笔账当然要算,但现在时机未到,还得先忍着。博果尔有时想想也觉得颇为憋屈,他头脑中的规划能排到一百年后,想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可现在都刚开了一个头,什么都得往后拖。
  济度出发三天后,赫舍里氏诞下了一个女婴,博果尔为其取名为“宁楚格”,有东珠之意。
  二格格满月时,济度跟蒙古各部落台吉汇合后一并返还京都,还发来了四百里加急,说蒙古部落想的还是和亲联姻。
  本来福临死前,都已经在跟科尔沁商议立后事宜了,连人选都定下来了,没想到自家姑娘还没有嫁过去,皇帝就先死了。
  新皇自有皇后,何况皇后还有二子一女,听闻甚得皇上宠爱,肯定是动不得的,皇后的位子肯定没蒙古女子的份了。
  他们也不想让博果尔多指几位公主过来了,谁都知道是养女,皇帝不心疼,他们也不稀罕啊,私底下弄死的都有不少了,指过来也是白瞎。
  所以最靠谱的法子还是往皇上的后宫里塞人,打着这个念头的部落不少,蒙古各部落之间勾心斗角、权力争夺也很激烈,科尔沁不觉就急了。
  本来他们部落出了两任太后,皇帝身上也流着他们部落的血,还差一点包圆了福临两任皇后,在蒙古各部落中地位很超然。
  可惜眨眼之间,太后病倒了不说,连皇上都被人给顶了,别说孝庄此时能发挥的作用跟个死人也强不到哪去,就算她明天就健健康康地站起来了,谁都知道比较起来,还是娜木钟这位新晋太后更有含金量。
  这次娜木钟所出身的阿霸垓部也跟着一块上京了,听闻他们也很有意向给皇上送女人,如今的台吉是娜木钟的亲哥哥,皇上的意向如何不好说,可太后一定是向着自家人的。
  济度比较委婉地表示,科尔沁这次有点急了,最好还是安抚他们一下比较好。看对方的意思,也是觉得孝庄毕竟还活着,博果尔就算翻脸,也不会这么快就把他们晾到一边,人情关系过期不用,这次他们是有备而来的。
  这个意思跟博果尔的不谋而合,科尔沁毕竟还是很有实力的大部落,又不是只靠裙带关系才发展到如今这一步的。
  当前还是得以安抚为主,对方若是想送女人入宫,那他收下就是,也可以适当从其他部落收人。博果尔现在的宫中都是满妃,跟福临当时满宫都是蒙妃并不一样,肯定得填充几个进来。
  这些都在意料之中,先做好准备,等这帮人进了京城就容易应对了。博果尔苦恼地皱了一下眉头,凑到赫舍里氏怀里看自己的小女儿。
  宁楚格刚落地被产婆抱出来时,博果尔当场就赐了名,天天都要来看一趟,比当初对德瑟勒克还上心。她是个爱笑的小姑娘,不在睡觉时,大部分时间都是笑呵呵的,左看右看,好奇心很重。
  博果尔揉了揉她攥在一起的小手,都不敢使劲,怕自己没轻没重把孩子的骨头给伤到了。
  宁楚格黑亮黑亮的眼睛看着他,咧嘴笑了一下。
  

  ☆、蒙古部族

  蒙古部族台吉即将入京;娜木钟喜不自胜;算来她上次见到部族来人;还是福临亲政时,可那次来的也不是她的直系亲属;哪能跟这次比,来得是她同母的兄长。
  在她这个年纪,还能见一见亲人,已经很不容易了。娜木钟一连激动了好几天,见了博果尔还颇为尴尬;咳嗽了一声,抬手用帕子遮了遮眼角。
  博果尔善意道:“皇额娘大可放心,妆打得很好,一点都看不出来您这几日睡眠不好。”
  这是因着其他人都还没到;博果尔早早处理完政务来永寿宫给娜木钟请安了,就他们两个人,说话就不用太过顾忌。
  娜木钟白了他一眼,让丫鬟取来铜镜对着看了看,见确实看不出失态之处,方才放下心来。
  两人又略坐了坐,赫舍里氏领着三个妃嫔来请安,因着孩子们年纪都小,便没有领出来。博果尔的后宫人暂时很少,以往都是赫舍里氏一家独大,赫舍里氏又是个稳妥的,所以一向还算安稳。
  但以后就不一定了,肯定还会有新人进宫,而新进来的人是什么性情的还不好说,万一是个喜欢搅事儿的,像静妃那样能直接下手弄死福临的四阿哥,那后宫闹得腥风血雨的,第一个受害的就是他的子嗣。
  还得考虑着赫舍里氏成了皇后,会不会把心养大了。博果尔心中转着念头,因着赫舍里氏刚出了月子,让德九给她添了座,其他的妃子就只能在下首站着了。
  苏麻喇姑在妃子们前脚到了后,她是陪同着静妃一块来的,作为先帝唯一还留在宫中的蒙古妃子,她当然也要同科尔沁的人见面,来的还是她的父亲,孝庄的亲哥哥。
  苏麻喇姑其实并不想跟着掺和,她虽然也出身科尔沁,可也只是奴隶下人身份,根本就上不了台面不说,她现在更想做的是守在太后身边,防止她被小人害了去。
  她这么想并不是空穴来风的,也不知道是博果尔暗中下手了,还是太后经过这几次打击真的垮了,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
  就连这次部落来人,也一点都没能让她高兴振作起来。苏麻喇姑倒是能够理解孝庄的心思,人都成这个样子了,再不复往日的风光,哪里还有脸面见亲人呢?
  慈宁宫这几日的冷落萧条和永寿宫的喜气洋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连他们这些伺候的下人都跟着难过,更何况是孝庄本人呢?
  可是她不来又不行,皇上明白着需要她和静妃站出来,给科尔沁部落吃定心丸,由不得她拒绝。苏麻喇姑在心中暗叹了一声,伸手扶了静妃一把:“娘娘慢些走。”
  本来先帝的妃子理应晋为“太妃”,可一来博果尔又不是福临的儿子,二来两位太后都还在宫里立着呢,不可能把福临的妃嫔提到跟她们等同的地位,就只好先用妃位叫着。
  静妃这几个月倒是消停了不少,在外人看来,都是四阿哥早夭,才让皇上和贤妃娘娘伤心过度跟着去了,而害得四阿哥早夭的人是谁,没有人比静妃更清楚的了。
  这个女人是够狠,可她也没想过自己能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也是心惊肉跳,惊惧得不行。静妃闻言抬头看了看苏麻喇姑,明白她这是在提醒自己今天务必要小心行事,不动声色一点头,示意知道了。
  她的待遇还是很高的,在赫舍里氏下首得了个座,苏麻喇姑陪站在旁边。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外面传来通报,说蒙古各部族来给皇上行礼磕头的台吉已经进了京郊,博果尔又等了等,带着娜木钟和赫舍里氏出去迎接。
  他不用迎出宫去,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自有那边领路的太监得了消息,配合着他的进度,带着众台吉入宫,双方正好在神武门碰上面。
  先设了大宴款待他们,博果尔好生安抚了各部落一番,让人把他们带去理藩院安顿好,顺带着洗洗风尘。这帮子蒙古人身上的香料都很浓,各种味道混杂在一块,加上食物的味道,其实挺冲的。
  博果尔看赫舍里氏也隐约有些接受不良,娜木钟和苏麻喇姑早多少年没回一趟蒙古了,表情也有些微妙。倒是静妃十分泰然,她嫁给福临也没有多少年,宫里的布局摆设都是走的蒙古风,再次见识了这种场面,不仅没有不适应,反而露出了点怀念的神色来。
  娜木钟歇了午觉,着人去理藩院问过,打听一下阿霸垓部台吉歇够了没有。对方当然知道这是妹子想找自己说说话了,便递请安折子入了宫。
  蒙古科尔沁卓礼克图亲王吴克善也递了折子,博果尔分不同的时间跟他二人分别见过面,便让人送他们去见二位太后。
  等到了晚上,娜木钟那边就给他传了消息过来,若是皇上有空,请他晚间去永寿宫用膳。博果尔正有此意,毕竟他晌午后先见得是吴克善,晚膳就得跟阿霸垓部的人一起用,方显得一视同仁。
  反正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各部族现在差不多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谁能够更得圣宠,获得更多的牛羊土地,就得看他们自己表现出来的诚意了。
  博果尔一点都不介意把自己的姿态摆得稍高一点,毕竟有求于人的又不是他,得适当地吊吊那帮人的胃口。
  他去见了自己的亲舅舅额齐格,双方有血缘关系,但从小到大他也就见过这位舅舅三次,博果尔自然没有什么激动万分的情绪,不过他仍然表现得很动容,额齐格表现得比他激动两倍,还有娜木钟从中周旋,倒也一直相谈甚欢。
  额齐格倒是也提了向皇上敬献美女的意思,把自己的小女儿夸成了一朵花,说她是草原上最耀眼的明珠,骑马打猎、摔跤布库都不输男人。
  博果尔脑补了一下自己表妹跟草原上光着膀子的壮汉嚎叫着摔来摔去的样子,呵呵干笑了几声,倒也没有扫兴,很干脆地答应了下来。
  额齐格大喜过望,这件事儿定了下来,他来这儿的目的就算是达成了一多半了,怕夜长梦多被小人给搅和了,当下就派亲信回草原送信,尽快把人送来。
  这消息一传出去,其他部落的人坐不住了,吴克善捱了一个多月,眼看着就要走了,好不容易又借着跟太后和静妃娘娘辞别的借口入宫了。
  他这次倒是提到了先皇曾经对科尔沁部落做出的许诺,博果尔闻言叹息了一声:“皇兄走得太急,许多事情都做了半截就撒了手,也真让人叹惋。”
  说起做了半截的事儿,德九安排的人已经跟福临接上头了,福临对他很信任的样子,再三催促他加快跟慈宁宫联络的频率。
  博果尔很期待着自己把王拉上来的那一天,福临得知一切从刚开始就都是骗局,会不会气得直接吐血。可惜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他还得等上一两个月。
  吴克善陪着摆出一副悲痛万分的模样来,还跟着掉眼泪,嘴上不断附和着。谁都知道福临嗝屁了,博果尔怕是天底下最高兴的人了,可这话肯定是不能说的,连想都不能想。
  吴克善又念叨了几句镇国公贝勒绰尔济家的女儿无福伺候先帝,便道:“皇上,咱们科尔沁的姑娘,都很仰慕皇上的英姿。奴才那个不成器的女儿……实在是奴才教女无方,可咱们草原上的姑娘都是顶顶好的,咱们都愿意把最好的姑娘献给您。”
  ——兄终弟继,您连先皇的皇位都一块给继承了,何况是先皇的女人,咱也不求皇后之位了,接入宫中封妃封嫔,随您乐意吧。
  博果尔却不是很想接,固然这位上辈子的孝惠章太后安分守己,很懂得摆正自己的位置。可想人家是本来给福临定下的皇后,要真的入了他的后宫,妃子都算低了,八成得封皇贵妃。
  这就跟博果尔的初衷不符了,他提前一步接了阿霸垓部的请求,就是为了堵科尔沁的嘴,毕竟漠南的阿霸垓部也是不逊色于科尔沁的大部落,有一位这样出身的妃子在后宫中立着,就已经达成了他拉拢蒙古的意图了。
  “科尔沁向来是我大清稳固蒙古的基石,你们的忠心,朕自然知晓。”博果尔微微沉吟了一下,“那姑娘必定是位好姑娘,没必要耽搁人家一辈子,你们自行找人聘嫁了吧。”
  吴克善还想说什么,听博果尔道:“不瞒亲王,朕本来还想着,让静妃也回草原去,可惜时机不对,怕得拖延上几年。”
  吴克善稍稍沉默了一下,他见了女儿如今的模样也是觉得难受,如今退一步就能换回女儿下半生的幸福,他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选择了。
  在几个呼吸后,他就已经有了决断,起身下跪道:“奴才叩谢皇上恩典。”

  ☆、铺撒渔网

  天承元年又是科举大比之年;春闱过后;掀出来了清朝入关后最大的一次科举舞弊案;十多位官员纷纷落马。
  顺治朝时,官员贪腐现象就很严重;要是福临没有“被病死”,也会借着这次科举清理一大批官员,甚至还查出了内外官员结交通贿内监吴良辅一事。
  不过上辈子的福临很有几分软乎,他没舍得惩罚吴良辅,只是罢免了涉案的官员;还是又隔了半年,吴良辅受贿一事又被人抓到了小辫子掀了出来,才真正让福临恼羞成怒了,下令砍了吴良辅不说;连吴良辅的几个兄弟都被判了流放。
  如今当政的人换成了博果尔,他就更不用跟吴良辅客气了——这老厌物作为亲自经历过几个月前众王逼宫事宜的人,早被博果尔关了起来,让人严密看管着。
  博果尔留着吴良辅一条命,一来是看中了他知道福临许多隐秘事情,为了保命,说出来了不少对福临死忠的官员名单;二来嘛,就是为了现在了。
  吴良辅吃了几个月的严刑拷打,把知道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连自己偷偷攒着的养老钱都汇报地一五一十的,这就说明他能说的都说出来了。
  博果尔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该到了让吴良辅发挥剩余价值的时刻了,在他的暗中授意下,数位言官上折子弹劾前大内太监吴良辅收受贿赂。
  博果尔也没有手软,让人彻查此案,发现言官的弹劾属实,念在吴良辅伺候先帝一场的份上,让他去殉了先帝就是,他就不追究其家人的责任了。
  吴良辅在宫外还收了十多个干儿子,这些人明显不算在吴良辅真正的家人之列,他们仗着有一个在宫中伺候皇上的干爹,为非作歹的事情也做了不少,博果尔都给砍了。
  一个太监总管连带十多位先帝的亲信官员被整治,他借此在百官中树立了威望,还换了一批自己的人身担要职。
  当今登基后所做的第一件大事儿就是把先帝的贴身太监给弄死了,而且是实打实的铁案,更衬得福临这个皇帝连身边的人都管不好了。
  这个巴掌打得有点狠,但考虑到两任皇帝实际上刷得很高的仇恨值,没有人对此表示异议。
  ————————————————————————————————————————
  吴良辅被博果尔逼死一事,还是那个自称冷宫洒扫的太监告诉仍旧只能躺在床上生蘑菇的福临的。
  福临听完后半天都没有说话,他现在唯一关心的人就只剩下孝庄了,倒不是说他至纯至孝在自己都朝不保夕的年头还顾虑着好吃好喝、山珍海味的皇额娘日子过得怎么样,而是如今孝庄成了他离开冷宫,甚至是重登皇位的唯一希望。
  一个贴身太监的死活,福临现在是真的不放在心上了,要说怅然是有一些,可也未必有多少动容。
  只不过那个太监说完后还摆出一副山崩地裂的表情来紧盯着他不放,福临一开始还没有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顿了一顿,见那太监似乎也有些茫然狐疑地看着自己,表情有些微妙,瞬间领悟到了什么。
  他立刻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露出些许难过之意,还跟着憋红了眼眶,颤抖着声音道:“朕真是想不到,博果尔竟然连吴良辅都不放过,他可是看着朕和他一起长大的,精心伺候了朕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那太监恍然大悟,似乎自动理解为他刚才是过于震惊和伤痛了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当即接话道:“吴公公对我们这些低微的小太监也十分照顾,襄亲王连他都给杀了,简直丧心病狂!”
  福临这几日对着他时脾气倒是很好,他的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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