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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大地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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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势力,斐龚望着眼前高洋的万人军队,又是流出了口水,他口中大声吆喝道:“抓紧了,跟上大部队,若是落后太多咱们谁也是担不起这个责任啊!”斐龚是负责辎重物资的押运的,而负责保卫他们的只有一个尉官带着所部,斐龚倒是有些害怕此行太过枯燥,毕竟负责物资的都是极难亲历阵仗的,辎重的押运自然会逐渐落后于大部队,所以斐龚也是不敢怠慢,希望能够尽量的让进度跟的上大部队。
大幕已经拉开,齐州大军正向西出发,只要汇集邺城的高欢大军,则是会向西方杀去,云层浓密非常,这太阳似乎都是不忍再看它的子民即将爆发的冲突。
随着齐州大军的异动,在某些不知名的角落,一些信鸽腾空而起,一个方向是飞往了西魏,东西魏之争由来已久,这无间道自然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境界,高洋率领着大军向西进发,这么大的阵仗自然是无法保留住消息的,而这个时候亦是有不少的信鸽是朝着南边飞去的,而南边是哪儿呢,除了梁朝又会是哪里!
看来,浓密的乌云下,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这还未打起的大战。
第一卷 第一三九章 三鼎之势
长安,秦汉俱在此建都,不可谓不是集天地灵气的一块宝地,即便经历过数百年的战火洗礼,长安的繁荣依旧,无数的人想攻占长安,这其中又以高欢为甚。
未央宫,这数百年的大殿内已是更换了几代的龙主,唯一不变的是它的沉稳和磅礴大气。
今日早朝,文帝元宝炬只觉得气氛压抑非常,这是因为多日未曾上朝的大将军宇文泰也是来到了今日的早朝,宇文泰一身甲胄批身,腰间更是陪着战刀,这大殿之上,即便是侍卫也无人佩刀,只是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文武百官俱都垂眉顺目,大殿内静得可怕,全然没了往日里那种让文帝还觉得自己是个皇帝的惬意。
宇文泰雄踞于元宝炬之侧,这让元宝炬感到很是压力,轻吞了口唾沫,文帝元宝炬朗声道:“大将军也是隔着好些日子没上早朝了,莫不是有什么军国大事?”
“嗯!”宇文泰冷冷的应了声,在宇文泰的眼里,元宝炬也就是个摆设,他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给予这个废物应有的尊敬。宇文泰看也不看文帝元宝炬,只是对着下列的文臣武官们高声说道:“高还之子高洋率着齐州大军出动了,高欢亡我之心不死,听到这个消息,你们是否还能有心情夜夜笙歌,尽情欢娱,我大魏的雄魄早晚要毁在你们这帮不思进取地废物手中!”
宇文泰的话就像是老爸教训儿子一般。只是差了没有竖起手指头指着这些人呵斥罢了,而宇文泰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神却是没有任何人敢触其锋芒,不愧是一代权臣,其权势手掌万人性命,没有任何人敢违抗宇文泰的意思,所以这会即便是让宇文泰痛骂,也没有一个人敢做这个出头鸟出来吭声。
看着名义上是自己的臣工被宇文泰如此呵斥,文帝元宝炬的心里也是非常不好受,但是他也不敢说道别的什么。就连是他,也不敢触宇文泰的逆鳞。说不准什么时候自己的皇位就不保,这种朝不保夕地日子。元宝炬真个是过得如履薄冰。
宇文泰高昂着头颅,他的眼神中不带一丝地惧色,他是从大草原走出来的一匹头狼,绝对不会畏惧任何地挑战的,而现在他比较庆幸的是自己已经提前一步将大将韦孝宽调到了并州镇守,有韦孝宽在,宇文泰的心是安定许多,历数朝中战将,还是韦孝宽最让宇文泰看重。
“狗贼高欢又挑起战端,大将军。末将愿领兵前往,誓将高欢狗贼斩杀于阵前!”竟是有人还敢说话,众人将目光望向说话之人,然后心中心中了悟,这人也不是别个。正是宇文泰之侄宇文护!乃是朝中新贵,官列京畿都督,执掌京畿万众兵马,乃是实实在在的实权派。
“都督之责在护卫京畿,上阵杀敌之事自有其它人去料理!”宇文泰微笑着应道。宇文泰算是他们宇文家最出息的人了。宇文泰也是非常看重这个侄儿,所以倾其全力扶持。现在已是能成为宇文泰的得力臂膀,这个让宇文泰心中也是极为的宽心。
“并州重地自有我韦孝宽将军镇守,着令并州周边州郡,一定全力配合好韦孝宽将军抗击高欢狗贼,辎重兵马等物件悉数囤积于玉壁,我倒是看高欢狗贼如何破我韦孝宽将军的铁桶阵!哈哈哈哈哈哈哈!”宇文泰高声大笑着,放肆非常,他简直是拿未央宫当他自己家的后花园,一点儿也不觉得有需要收敛地地方。
“大将据威武!”文武百官齐声称颂着,而这些声音听在文帝元宝炬耳中,如同锥刺,这实在是莫大的讽刺,而可悲的是元宝炬还要笑语嫣然,一点儿也不敢露出半分的不满。
自古枭雄几多,武夫当国常有事,或许元宝炬应该想开一些才是。贩云集,城内繁华程度当是三地都城之首,因为梁帝萧衍鼓励文化,所以城内酒肆青楼林立,多是文生,繁荣的经济支撑着社会地上层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而建康之内佛寺亦是很多的,萧衍笃信佛教,大推佛寺建造,一时间,上至达官显贵,下达贩夫走卒,无不礼佛,虔诚至极。
朝堂之上,官员们细细碎碎的叨念着,这些人很是兴奋,只因为他们听到了好消息,那便是东魏高欢要和西魏宇文泰打起来了,大梁朝之所以能够维持如此长时期的繁华稳定,就是因为东魏和西魏相争,而大梁才能如此逍遥地游离于外。
萧衍坐在宝殿地龙椅上,即是慵懒的倚靠着,萧衍地身子骨是比较孱弱的,他本来就不是个马上皇帝,这太平日子过得久了,流连于房地之间的时间自然就会更多一些,此外的时间他则是文武浓墨,日子过得可是滋润。
待得臣工们都静了下来,萧衍看着侍立于他身侧的太子萧纲,朗声问道:“太子,你说说看这场战事哪方胜算要高一些呢?”
萧纲微笑着应道:“回父皇,高欢和宇文泰俱是乱臣贼子,两者相争必有一败,而到得最后,双方没有一个是胜者,若要说胜者,自然要数我大梁,鹬蚌相争,自然是渔翁得利!”
“哈哈哈哈,好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真是天佑我大梁朝!”萧衍哈哈大笑着,他自认自己是天命所归,要不然为什么大梁朝会如此的繁荣昌盛呢。
“大梁国势昌隆,吾皇熊霸天下!”一群文人居多的殿内大员们弯着腰,嘴中说出的是歌功颂德的话儿。
萧衍听了自然是受落无穷,萧纲则是张了张口,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他眼中却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
第一卷 第一四零章 下下之人
第一天之后,便是连大部队卷起的烟尘都看不见了,对于这么慢的速度,斐龚是暴跳如雷兼且无可奈何,谁让他的队伍中是那么多的马车辎重呢。
斐龚的脸色可以说比屎还要难看,而负责护卫大队的偏将窦升见到一般都是笑面迎人的斐龚这个时候脸色竟是如此的难看,赶忙是走过来,对斐龚说道:“总调度,可是有什么事情不满的?”
斐龚拧过头去,望着窦升那充满希翼的眼神,斐龚非常想赏这愣头青一记爆炒栗子,但是他知道这人可以说比自己还有实权,毕竟那些牛高马大的兵士都这家伙使唤,斐龚笑了笑,答非所问的说道:“等咱们赶到邺城的时候,高洋大人怕是早已和丞相汇合,兵发并州了吧?”
“让我算一算!”说完窦升还真的是掐着手指头算了起来,算过一阵之后才应道:“按照咱们的脚程,走到邺城的时候,大军恐怕已经离开了邺城了,不过总调度务须担心,在我东魏地面,并不用担心会遭到敌军的袭扰,所以咱们此行虽然会落在大部队后面,但是却也没有多大的风险,而且一路之上我们还要不时的沿途收集物资,花去的时间也是比较多的!”
斐龚心中暗道:“奶奶个球,等老子去到玉壁的时候,高欢那老匹夫该不会是已经嗝屁了吧,那样就不美了啊!”斐龚呵呵笑了笑。说道:“窦升老弟,咱们也是难得同行,这可是天大地缘分呐,咱们应当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才是,要不然,若是因为咱们行程太慢而坏了丞相的大计,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呀!”
一想到高欢的狠历,窦升也是额头冒汗。赶忙是连声的应是。
“弟兄们,抓点紧。咱们地走快一些!”窦升吆喝着去驱赶那些兵士多出一些气力了。
斐龚点了点头,心道:“不错。头脑很简单的家伙,根据我的智慧与武力一般成反比的定律,这家伙怕是有两下子,这一路的安全应该是不成问题。”
雅娘也是骑着一匹小马跟在斐龚地身边,当然这是斐龚任用私权的结果,要不然雅娘一介小厮地身份,又如何能够骑着马,雅娘的骑术还不是很精,便也能骑着匹小红马,其它地高头大马她就无法驾驭了。好在队伍走得慢,就是小马都已经是脚力有余了。
“老爷,为什么你要这么赶着去玉壁?”雅娘俏生生的说着。
斐龚两眼放光的应道:“爷这是要去长长见识,玉壁之战可是非常了不得的!”
老爷怎么知道玉壁之战会非常了不得?雅娘的眼睛里充满了疑问,而就在她想要向斐龚问个明白的时候。斐龚已经是高举着手,对众兵士和押运物资的差役说道:“好了,今天咱们就在这个村子边扎营,略微的休息一下,然后再上路!”
呼!众人一听到能休息。都是纷纷喝停了马匹马车。打尖肯定是需要的,只是之前这位总调度为了赶路。一次也没让大伙休息,兵士还好些,那些差役却是心中早已生了不满,当然没有人敢嘀咕什么的,毕竟这是在战时,说错了什么可是要掉脑袋地。
斐龚下得马来,然后帮着雅娘下马,即便是小马,雅娘下马也还不是特别利落,毕竟她也是大半辈子都在楼宇中度过的,这适应也是需要一段时日。
“窦升兄弟,前面有个村子,不若咱们进去瞧瞧去?”斐龚吆喝道。
“好嘞,总调度!”窦升哈哈大笑着带着两名军士走了过来。
斐龚对雅娘小声的说道:“雅娘,你在这儿呆着,我去去就回来!”
“老爷小心些!”雅娘娇声说着,眼中尽是关切,看得斐龚是贼感动。
“走,咱们看看去!”窦升已经是走到了跟前,斐龚这边与窦升往这个官道旁的小村庄走去。
大伙打尖的地方是个竹林,能挡着风,是个休息地好地方,走过竹林,一个小小的村庄便尽在眼前,村庄都是用小竹楼,仿佛是在画中的一般,绝对的美轮美奂。
“呀!好地方啊,好格调,窦升兄弟,咱们一会儿恐怕是能遇到什么高人呐!”斐龚惊叹着说道,那个啥竹林七贤不就是喜欢在竹林里开茶话会吗,更何况这个村子里的人是在竹林中住下来,意境恐怕更是高人一筹啊。
窦升憨笑着回道:“有没有高人窦升倒是不知道,只是现在好像是闻到浓浓地酒香了,看来这林子里有好喝酒地人家啊!”
斐龚愣了愣,奶奶个熊,这打仗的就是不一样,鼻子尽比那狗鼻子还好使。
斐龚也不待多说,先行一步走了过去,说是个村子,其实也不过是六七户人家,且这些人家地屋舍都建地靠拢在一起,周围还栽种了一些荆棘藤蔓,形成的是一个天然的屏障,即便是有野兽之类想要冲撞进去也是不能。
“嘿,有人在家嘛!”斐龚大声喊着。
这喊了一阵子之后,竹舍的门打了开来,一个穿着白衣肚兜的小男孩打开了门,这小子肚兜上绣着一只大锦鲤,头上却是一些细碎的头发,两眼睛圆碌碌的,盯着斐龚和窦升四人看,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哟,小子,你家有大人在家吗,我是斐龚老爷,路过这儿,闻到酒香,看能不能讨杯酒喝!!”斐龚嘎嘎笑着说道。
小家伙摇着脑袋,看了斐龚许久,然后仰头朝天,嘴里咬着手指头说道:“粗鄙无礼,下下之人!”
“奶奶个熊!”斐龚暴喝一声,脸上已是涨得通红!
第一卷 第一四一章 喝酒喝出个徒儿来
显然斐龚的叫声有些让小家伙受到了惊吓,这小鬼冲着斐龚扮了个鬼脸,这便又缩回脑袋去了,门吱呀一声闭合了回去。
斐龚这下倒是气得跳脚,竟是有如此气人的小鬼。
“总调度,少安毋躁,也许一会儿之后主人就出来了,我们稍等片刻就是!”窦升温声说道,倒是看不出一介赳赳武夫,气度竟是比斐龚还要好上几分。
斐龚翻了翻白眼,如果可以,他宁愿选择将那竹门砸碎,然后强行闯入,哪有那么多破规矩要守的,但是他自己也是明白,他没法指使地动窦升和他的两个手下这么干,要是让他自己去做这么粗重的事情,斐龚显然是不会去干的。
等了一阵,门倒是又开了,这回出来的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老者是一副乡下老人的装扮,却是脸上挂着让人觉得异常亲切的笑容,让人见了生出说不尽的好感,老者牵着方才那个肚兜孩童,小家伙还借着老者的衣裳遮住他的小脸儿,闪闪躲躲的偷偷去看斐龚。
“各位军爷,不知道到寒舍来有什么事儿,今年的抽丁税及其它徭役我们都已经是出得尽了,怕是没什么犯事的地方吧!”老人微笑着说道。
斐龚望着这个老头,怎么也是觉得这老头说话言不由心,让斐龚觉得做作的成分多了点儿,倒显得有点像是讥讽了。
“老人家,我们只是闻得酒香,所以嘴馋,向来耽扰一下,不知道老人家是否方便!”窦升温声说道。
斐龚也是赶忙说道:“就是就是,老人家不至于连这一点儿酒都看不破吧,有道是四十不惑,老人家该是六十有余了吧,这身外之物嘛,还是不要如此看重的好!”斐龚说话的语气可是着实不客气。不过这也是斐龚异于常人的地方,那就是心里想什么,那么嘴里就说什么,人至真则至善,这一点是斐龚所具备的缺点也是优点。甚是难以评断。
“好说好说,众军爷请进,山野之中,能有些东西让各位军爷感兴趣的,老朽自然是要拿出来给各位军爷尽享才是,来来来,请进!”老人恭敬的请斐龚等人进去屋内。
斐龚和窦升给老人称谢之后,这便鱼贯而入,当斐龚在经过老人和其孙儿的时候。他还对着那小家伙瞪了瞪眼,个小鬼整个脑袋都埋入了他爷爷的衣裳之内,嘴中还嘟喃着:“欺负小孩。没有涵养!”
斐龚听了后一愣,之后嘎嘎大笑,“涵养于我有屁用,老爷生来坦荡,死也坦荡,这平日自然分也要处处坦荡时时坦荡才是,哇嘎嘎!”斐龚大笑着,走了进去,老人眼中精光一闪,然后又归复平静。
这是一个非常简朴的小屋。屋内地许多物件都是用竹篾编制而成的,就连墙上,亦是挂着一副用竹篾做底纸作的一幅画,画中是一个黄牙小儿,正坐在江边垂钓。四周白雪皑皑,小家伙被宽厚的大衣裹着,只露出个红扑扑的小脸蛋儿,只是一股子倔强地神情却是从这个小子的眼中闪现了出来,作画之人竟是如此传神的将小家伙的神情都画在的竹篾之上。斐龚看得都是有些发怔了。
“这是我爷爷画的小龙!”原本由老人牵着的小家伙见到斐龚如此出神的望着墙上的画作。也是忘记了他和斐龚之间地不快,走到了斐龚的身边。语气间透着骄傲。
“嗯!”斐龚点了点头,“作画之人化腐朽为神奇,原本是一个小屁孩儿,也没什么看头,但是这作画之人画得却是传神,将一个傻小孩在大冷天还在江边钓鱼的那股子傻劲刻画地是淋漓尽致!”
窦升只觉得头疼非常,这个总调度可真是真性情,竟与一个小儿较真,这一般的人可是很忌讳这个,若是被人说他与一个孩童赌气那肯定要让别人耻笑的,偏偏是斐龚还显出乐在其中的做派,这个让窦升还真的是适应不了。
小龙跺了跺脚,小嘴勾起,头偏地还是比较厉害的,小龙也是被气坏了,自小爷爷就宠溺着他,还没有人像斐龚一般的埋汰自己,一时间,小龙对斐龚是又恨又恼。
“两位客人请坐吧!”老者朗声笑道。
斐龚也不正眼去看小龙,自顾自的就坐了下来,小龙则是气鼓鼓的竟在斐龚的身边坐了下来。
“老人家不知道怎么称呼,我是齐州高洋大人帐下偏将窦升,这位是总调度斐龚大人!”窦升朗声说着。
老人家微微地笑了笑,说道:“山野范氏,多年已未入红尘,姓名却也是记不太清了。我爷孙二人相依为命,倒也过得快活,只是我这身子骨,也不知道有多少时日的活头,小龙往后却是不知道要交给谁来抚养了。”说着老人摸了摸小龙的脑袋,满眼的怜爱。
斐龚心中暗道:“这老头神神叨叨的,看样子也不像是个平凡地人,恐怕也是个有故事的家伙,不然不会没有儿子儿媳,而只有个那么小的孙子陪伴在他身边。”
“河南范氏可是名门大家,不知道范老怎么会在这么一个竹林间隐居呢?”斐龚微笑着说道。
范氏老者脸上明显的不自然了起来,只是也就是持续了一会儿的时间,范氏老者微笑着说道:“这天下,可是乱得很,能有个清净地地方供我这个老朽颐养天年便是不错了,如何敢做它求!”
斐龚皱起了眉头,这个老头还真会瞎掰,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分地人,还隐士呢,如果是真隐士,怎么会有个如此顽皮的孙儿,想到这儿,斐龚将目光转向了他身旁地小家伙小龙,小龙对着斐龚作了了鬼脸,对斐龚,小龙好像有不少的怨念。
“小鬼,我倒是有个儿子。年龄也和你差不多大了!”斐龚微笑着说道,想起小宝,斐龚眼中竟是难得的有了点儿慈爱。
小龙的眼睛眨呀眨,侧着小脑袋,好奇的说道:“他有小龙这么聪明吗?”
“呃!”小龙这么一问还真的是把斐龚给问住了。支吾了一阵,这才哈哈笑道:“都是黄口小儿,哪有什么智慧,照我看啊,你们两个倒是一般的笨!”
“哼!”显然斐龚这个说法让小龙很是不满,不但是没有夸耀他,反而说他笨,这个小龙自然是不接受地。
“呵呵,两位贵客。请尝一尝,这是老朽自家酿的清酒,这水可是我在清晨采的花露水酿造而成的。二十年方才得这么一壶,今日老朽也是触景伤情,这便将酒给开来自斟自酌,没成想两位饭贵客来了,看来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今天我这坛子酒是注定了要开来喝了的,两位请尝上一尝!”
斐龚和窦升也不客气,抓起瓷杯就喝了起来,这酒清如水,不似其它酒水那般浑浊。斐龚看了有点惊讶,因为之前他所见到地酒水都是浑浊非常的,即便是高洋宫殿中的酒亦是如此,可见这个时代的萃取之法还不是很得当,却是不知道这范氏老者是如何酿的酒。居然能够达到这样的水准,着实是不易,斐龚小口尝了点,酒很清,一点儿也不辣喉。只是喝下去之后。满口生香,一股淡淡的酒香在口中飘散开来。斐龚轻轻的呼出一口气,竟都是酒香。
轻叹了口气,斐龚说道:“这酒还真是不错,老先生真是技艺惊人,就是靠着这么手艺,也是能在朝堂之上谋个一官半职,何至于要在这山林之中寂寞无闻!”
范氏老者微微笑了笑,只是慢慢的品着酒,也不回斐龚地话。
“此酒只因天上有!”窦升这会儿早已经是将酒给喝光了,还眨巴眨巴嘴巴,闭着眼睛作摇头晃脑状,似乎在回味着浓浓的酒香。
斐龚看着窦升那酒鬼样,心中很是鄙夷。斐龚心想若是自己拿出后世那种陈年茅台出来,你这家伙还不得把舌头都吞了进去。
“呵呵,斐大官人觉得这酒如何?”范氏老者笑眯眯的看着斐龚,这个胖子并不如他看起来地那么简单。
斐龚漫不经心的说道:“酒不错,吃着能尝到酿酒人的心思,你这酒花了你太多的精力,区区一壶酒,光是采集花露水就不知道要多久的时间,酿好了却又舍得喝下去,一切都是痴枉,人法地,地发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唯有自然之道才是万物根本,须知你是太执着了,还是看淡些吧!”
范氏老者脸上露出惊容,斐龚说出的这四个字剧烈的冲击着他的心灵,一时间,范氏老者竟是有些痴了,嘴中在碎碎的念叨着什么,过了好久,范氏老者长身而起,对着斐龚长鞠一躬,凝声道:“先生高见,范氏此生作学问,每每有思之不通的地方,今日得闻先生四字箴言,一时间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多年苦思不得,今日得先生提点,受益匪浅,还请先生受老朽一拜!”
斐龚听得是目瞪口呆,这老头,自己好不容易瞎扯一通,他竟是当真了,还要来拜自己,不过斐龚向来是占了便宜还卖乖地,也就是笑眯眯的受了。
旁边的窦升和两名军士可是听得云缠雾绕的,也是搞不清楚斐龚和范氏老者到底在说道些什么,见到范氏老者对着斐龚拜了下去,这些武夫更是搞不明白发生什么,其实斐龚也不知道这个老头究竟发什么疯,竟是突然间对自己如此恭敬了起来。
小龙看了看自己的爷爷,又是看了看斐龚,然后就是开始挠头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地爷爷对哪个如此恭敬过,难道这个大胖子真的是有那么大的学问,让爷爷都是要对他敬佩几分嘛,小家伙的脑袋是如何也想不通这中间到底是因为什么。
范氏老者深深的望了小龙一眼,然后眼中异彩连闪地望着,他地心里在煎熬着,小龙一直是他的心病,这孩子天资过人,虽然每天都是跟着他背诵一些经典,但是随着时间地流逝,和他这么个老头待在山里中,怕是总有一天要成为山中农夫。也许有个合适的机会让小龙能够出外去见识一下总是好的!而且范氏老者也是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也是需要让小龙寻个合适的机会找个依靠才行了。
最后,范氏老者深深地望了斐龚一眼,不知道是刚才斐龚的一席话打动了他,还是因为斐龚是在高洋手下当差的身份让范氏老者下了决心。他走到小龙身边,将小龙拉到斐龚的身前,然后厉声对小龙喊道:“小龙,跪下!”
“老人家,你这是做什么!”斐龚大惊失色,这是演的哪一出啊,自己虽然不待见这个小鬼,但是也不至于对一个孩子一般见识吧,斐龚还真是对范氏老者突然地举止感到很是头疼。
范氏老者对着斐龚长鞠一礼。然后挺直了腰杆,异常严肃的望着斐龚,说道:“斐大官人。老朽有一事相托,便是我这顽劣的孙儿小龙,我想将他托付于你,便让他败入你的名下,以后尊你为师!”
“什么!”斐龚惊得嘴巴长得大大的,这事儿可真够大条,“我说老人家,你这是玩笑话吧,我斐龚斗大的字儿不识得一箩,哪儿能给谁当师长啊。你还是饶了我吧,再说小龙这孩子还这么小,还是承欢你的膝下的比较合适,你就别问难我了!”
小龙跪着,瞪大了眼睛望着他爷爷。显然他也是让这么突然的事儿给搞糊涂了,但这一次他没有出声,只是那眼眶中却是开始湿润了,豆大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这小子还就是强忍着没让眼泪给流出来。
听到斐龚这么说。范氏老者竟也是跪了下去。一老一少,童颜白发。跪在了斐龚身前,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斐龚心中大苦,急得他在原地兜起了圈,伸出手去扶范氏老者,但这老头偏偏是倔强非常,根本就不受他扶。
“窦升,你搭句话啊,怎么跟个哑巴似的站在那儿!”斐龚也是有些急了,连带着将旁边发地窦升也是骂了起来。
窦升张了张嘴,却是只能苦笑,他一个武夫,现在连他们在搞什么都弄不清楚,如何能插上话儿!
斐龚头疼非常,只能是长叹一声,道:“怕了你了,就收了小龙,真搞不明白你这老头想什么,把自己的亲孙儿都扔给一个陌生人,也太乱来了吧!”
“太好了!”范氏老者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心道自己这也是迫于无奈啊,总不能让自己的孙儿陪着自己毁在这山林里吧。
“孩子,来,给你师父磕三个头!”范氏老者对小龙说道。
小龙憋着嘴,很是委屈的咚咚咚给斐龚磕了三个响头,磕地额头都是红彤彤的,这一刻,小龙的眼泪再也是忍不住了,哗啦啦的流了出来,溅湿了地板,也溅湿了范氏老者的心。
“孩子!”范氏老者也是老泪纵横,爷孙两个抱在了一起,无声的抽泣着。
斐龚看着也是眼中有些湿润,只是他嘴中却是违心地说道:“又要把大麻烦塞给我,又是哭哭啼啼的,净像是我强抢孩童似的!”
接下来,范氏老者这便给小龙拾掇一些衣裳,屋内因为升了炭火,所以小龙喜欢穿着肚兜,但是出到外面却是冷了许多,一定是要穿上棉衣才行的了,范氏老者给小龙收拾了一些衣服,并且将一些小口零食如果脯之类的给小龙准备好连带着衣物打了个小包袱,然后给小龙穿上了厚衣裳,并且前叮嘱小龙一定要听师父地话儿,出外面长长见识!
小龙还是泪眼婆娑,小家伙还是不舍得离开老头。
“好了,去吧,范氏子孙,要做那天上翱翔的鸿鹄,而不能只是去做那窝在家中的小云雀!”范氏老者见到小龙还是不依不饶的不想离开,便搬起脸训斥道,只是这个时候他的心更痛,如果不是为了小龙地将来着想,谁舍得让自己地孙儿离开自己啊!
“嗯!”小龙重重的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对范氏老者说道:“它日孙儿定要名扬天下!”
“好了,小屁孩,走了!”斐龚拉着小龙的手儿说道。
当斐龚拉着小龙离去的时候,范氏老者忍不住的跟了出来,只是在离屋边两丈的地方他就停住了,秋风吹来,枯叶飞舞,竹林内悉悉索索的竹叶拍打声,仿佛是在为范氏老者而抽咽,范氏老者单薄的身子在秋风中显得更是孱弱。
小龙矮小的身影在范氏老者眼中越来越模糊,也不晓得是距离远了,还是因为范氏老者眼中已经满是泪水,又或者是风盖住了他的眼吧,只是,范氏老者就那么站着,久久也不动一下,仿佛他就是生在那儿的一块石头。
第一卷 第一四二章 接近战区
“胖子,你怎么不抱我!”小龙摇着小脑袋说道。
斐龚在小龙头上敲了一下,哼道:“叫师父,没点规矩,你没看到我自己走路都是走一步喘两步啊,若是抱上你那还用的着赶路啊,自己走,别这么慵懒!”
“哼!”小龙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斐龚这一下敲得小龙还真是挺疼的,可是个不怎么善待小孩的师父呢,小龙心里很是不满的嘀咕着。
很快的,斐龚一行人回到了大部队驻扎的地方,小龙跟在斐龚身边,睁大了眼睛,四处的打量着他从来也是没有见到过的新奇情况,那些车上捆绑的非常有序的辎重粮草可真的是让小龙大开眼界。
当斐龚带着小龙来到雅娘休憩之处的时候,小娘“呀”的一声叫了起来,小龙出来的时候他爷爷生怕他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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