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长天艳山河-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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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元1356年伴随着飞舞的雪花到来，宋联高层的团拜活动照例举行。连日来，大小宴会活动不断，宋联的领袖们越是过年越是忙，如今宋联是飞龙在天之像，一圈仰仗宋联鼻息的小国番邦可都是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巴结一下。

好在宋联还有联邦议院在，联邦议院的政议员们拉出来可个个都是大佬级的人物，面对番邦小国的集团外交冲锋，议员们人也不少，足够帮政府分担大部分外交任务。

所以军事大本营的几位老大才能忙里偷闲，今天有空跑到位于西山某处的秘密军事禁区内玩起了冬猎。如果只有军事大本营的五位老大也许这次冬猎就真的是在玩了，但五个老大的屁股后面实际上还跟了一大帮子人。这里是军事禁区，安全问题自然不用担心，那些人中除了呼延灼和几个中央警卫团的警卫之外，其它的全是禁卫军三总部的高官。

现在的生态环境真是好，这里又是军事禁区，人类活动对野生生物的干扰降到了最低，即便是大冬天的，出来寻食的各种飞禽走兽也是多了去。

岳飞靠前两步伸手指了指前方两百五十米开外的一棵光秃秃的小树，小树上正停着一只漂亮的山鸡。岳飞轻声说道：“夫子，这么远的距离，如此小的目标，如果您能立姿一枪命中，可称优良射手。”

宗泽轻笑道：“你个鹏举，想着出老夫的丑呢？这枪我才刚练了十来发而已嘛。也罢，试试看老夫果真老了没？”

嘭――

宗泽居然先对天放了一枪，清脆的枪声惊的那只山鸡猛然振翅飞了起来，就在众人惊愕的当口，哗啦一声，宗泽手中的钢枪已然再次上膛，枪托顶到了肩窝上。又是一声枪响，半空中扑腾的山鸡应声而落，仅仅才摸枪不到两个小时的宗泽居然成功完成了一次二百五十米开外的立姿移动靶射击。猎狗闪电般的冲出去搜索掉落下山鸡的同时，鼓掌声惊叹声也响了起来。老夫子眼看着就是七十有五的年纪了，居然还有这么好的身手和悟性，不得不说，老爷子真是个天才的武者。当然，这也和他操钢弩射击的基本功非常好有关。

宗泽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从容的拉栓退掉弹壳再次闭锁上膛，拍了拍手中的步枪转头对身后陪同的总后勤装备部总长耶律宁说道：“宁总管，这支枪不错，我很喜欢，我的佩枪就选它了。月底之前，我要是还没拿到我这支佩枪，老夫可要过去踢你小子的屁股了。”

耶律宁陪着笑脸说道：“夫子，这您可是难为我。按规定，中央首长最多只能配手枪，步枪太长，你老平时拿着也不合适啊。”

“扯淡！手枪才打个几十米远，有什么意思？手枪我要，这支枪也要，反正我是要定这支枪了，你看着办吧。”

见到宗夫子少有的耍起了无赖，耶律宁赶紧投降，笑着说道：“行行，老爷子，我给您办还不成吗？但我只负责把这支枪交到中央警卫团，至于呼延会不会把这支枪给您，那我可就管不了了。”

呼延灼大嘴一咧，笑道：“宁总管，你可别阴我，我可是天天能见到老爷子的，他削我可比削你来的方便多了。”

何灌听的可乐，把老花镜摘下来放进前胸口袋里，回头冲着耶律宁拍了拍手里的枪，耶律宁赶紧报以微笑点头，没得说，这把枪也得月底前交到何帅的手里。见到耶律宁这么知趣，何灌满意的笑了，抚摸着枪身说道：“这的确是个好东西，我说的是武者的感觉，武者会对好的武器不由自主的生出爱惜之意，那是一种本能。这把枪就让我在第一时间生出了这种本能反应，所以我说它是一把好武器。不知你们有没有同感，闻到这个枪火的硝烟味，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我就感到浑身上下都是舒泰的。”

宗泽立即拍枪笑道：“仲源此言正入吾心，甚有同感啊。”

这次打猎就是一次假公济私的试枪活动，让联邦的军事力量当家人们对这些最近才定型开始量产的新式后膛枪有个最直观的认识。当然，现在离禁卫军全面换装还有一定的距离，而且议院审批的程序还是必不可少的，现在生产和研制的相关费用，都是在花早先批准的军事武器研发预算资金。

打猎也就只玩了两个多小时，但猎物却是收获颇丰。接下来大佬们回到训练场，观看实验部队的实弹演练，检验新式枪支应用到部队作战中的实际效果。

实弹演练最后在汤怀亲自下场，使用一支暂命名为五六式12毫米口径狙击步枪，连续命中三个位于六百米之外的假人，并穿透假人外套的十二毫米钢板防护层，对假人目标产生了绝对杀伤效果后结束。可以很负责任的说，新式枪支的演练效果非常好，远远超出了军事大本营成员的期望和想像。毋庸置疑，如果禁卫军全面换装这批枪械，其战斗力和控制力必将大幅度提升，对宋廷禁军的武器优势将再次提升到压倒性的层面。惟一的问题就是，这批新式枪支和弹药的制造成本不低，尤其是狙击步枪和水冷式重型机关枪，听到报价后，见惯大场面的各位大佬都忍不住呲牙。

熊熊篝火燃起来，江烈操起了家伙事为几位老大亲自烧烤今天的猎物，篝火边的人不多，因为这其实是一次高层会议，有资格旁听都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江烈一边弄着烧烤一边说道：“以我的看法，全面换装是必然，但换装的过程不能太急，我认为三年左右是相对合适的。这样联邦所面临的资金压力会小很多，而且也不会因为需求压力过大导致急速扩大兵工厂生产力而造成过大的浪费和质量下降。另外一个来说，武器从装备部队到部队熟练掌握新武器，直到拥有较为完整的战斗力，这也需要一个不短的过程。当然，任何武器，不管其试验数据如何优秀，没有经过实战检验的话，都无法做出最客观的结论。所以，如果新式枪械在装备一两支部队后，能拉到战场上去打两场，那就再理想不过了，东北是个不错的试验场。

在拐回头具体分析一下新式枪族，肯定需要大批量装备的步枪和转轮手枪，其技术正好相对成熟，成本也在我们能承受的范围内。狙击步枪和重机枪的技术相对欠缺一些，成本也高，这两种枪可以少量采购，先配发给试验部队，狙击步枪先只装备给特种部队。至于连发枪，甚至还没有研制成功，那更可以放到以后再说。嗯，这个狙击步枪的枪管真就这么难搞吗？贵的实在有些离谱。”说到狙击枪，江烈也忍不住发了些牢骚。

总后勤装备部的兵器司老大吉青的黑脸庞顿时变成了猪肝，有些尴尬的说道：“报告首长，狙击步枪的枪管要求非常之高，生产废品率高的惊人，目前月产合格品最多只有八支，而报废枪管却有四十多支，还远远达不到流水线作业。材料本身就是才勉强达到要求，加工的技术更是亟待提高。实际上，据我了解，奇峰的特种钢材冶炼和洪福的钢铁加工技术的研发团队在这方面是拥有很强的优势的，应该可以帮我们解决一些难题，但限于各项保密规定和制度上的原因，我们无法向他们透露太多的内容。”

宗泽的脸登时沉了下来，瞪着耶律宁问道：“情况属实吗，为什么不上报？”

耶律宁赶紧回道：“情况确实如此。但在涉及军工科技保密事项上，军情局是拥有一票否决权的，他们对于求助民企联合研发是坚决反对的，所以我也就没有上报大本营。”

“混账！军情局的做法并没有错，那是在执行他们的职责，但你不同啊，你和他们的职责不同。你的任务就是领导总后利用有限的资金为部队提供最好的后勤装备支持，这么大的事你就能轻轻放过了？这简直是在犯罪！这个事，你必需向大本营做出深刻检讨。”面对老帅当着这么多人如此直白的批评，耶律宁羞愧不已，立正敬礼大声说道：“是！我会向大本营提交检查，做出深刻检讨。首长批评的对，这件事的处理上，我的确觉悟不高。”这就是禁卫军的作风，一旦遇到原则问题，丁就是丁，卯就是卯，绝对不会有任何含糊，批评和骂娘都是直来直去，安抚和委婉的活那都是政委干的，而且还得是在骂过之后。

宗泽仿佛火气未消，摸了摸脑门说道：“军情局的那两个小兔崽子也不是没有问题，这里面怕是也有不想担责任的原因在里面。嗯，关于这个武器研发的问题，以及其它一些你们遇到的无法自己解决的困难，总后一并整理一份详细的报告上报大本营，我们会尽快讨论给你们答复。”

何灌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见到宗泽说完，他补充道：“薛弼，总政要尽快提交一份关于各级部队政治思想建设的调查报告给大本营，看看有没有人浮于事，推诿责任的苗头出现。这个任务要上升到关系全军战斗力保证的高度来抓，才两年多没打仗而已，我倒要看看，有哪些猴崽子的皮又痒了。”

李纲不是第一次领教禁卫军这种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每次见到这种情景都会让他感觉底气更足，这样认真严格，一丝不苟训练出的钢铁军队才是联邦强盛的基石啊。但问题是他的心思不在这，都在盘算经济的得失，作为联邦总理，进入军事大本营担任副帅，他的主要任务就是权衡黄油和大炮的资源分配。

一封加急绝密情报送达，提前结束了这次野炊。东北要出大事，金帝吴乞买怕是要挂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能先别死吗

“一月六号，农历正月初五，吴乞买在朝堂之上晕厥，御医施救多时方才醒转。太医院给出的诊断是风邪入中，痰浊壅塞，瘀血内阻，是为阴阳偏胜，气机逆乱之症，也就是说金朝太医给出的诊断为中风。此诊断情报已经部分佐证。

因为金国欲夺位两派皆很提防对方，各有牵制，两派大臣都有留宫陪护的，所以对于吴乞买的病情反倒能在第一时间公布。以目前我们得到的情况来看，吴乞买这次恐怕真是要不行了，最起码吴乞买也不能再当国了。

吴乞买对身后事还是做了不少有效的安排，虽然宗磐势力不弱，但在金朝大部朝臣都认可吴乞买选择的金太祖嫡长孙，现任谙班勃极烈完颜亶的情况下，又加之支持完颜亶的宗干一派同样势力强大，宗磐一派翻盘的可能性不大。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发生，吴乞买之后，金国大统延续将会比较顺利。因为完颜亶时年不过十六岁，他继大统后，军政大权无疑会被辅政大臣控制，辅政大权的争夺现在成了两方斗争的焦点。

不幸的是，吴乞买对此早有准备，已经拟好了遗诏，着宗磐、宗干、宗翰三人并领三省事，以完颜挞懒为都元帅，宗隽和宗弼副之，宗弼是中间派，挞懒和宗隽都是宗磐一派的，所以，吴乞买给出的方略是，国政偏重于宗干一派，而军权偏重于宗磐一派。目前金国军权大抵仍有挞懒、宗翰、宗弼三人把持，除了上京府周边有所调动以防万一之外，就是在和联邦的接壤边境之地全面提升战备等级，但并未有大规模部队调动迹象，主要为防范我军。

吴乞买病危的消息在金国已经传开，引起了一定程度的慌乱，正好又赶上大年初一有日食发生，金国的民众大多认为吴乞买恐怕不行了，大金今年肯定有大灾。”

燕青简单明快的把情报汇报完，就闭口不多说了，他敏锐的感觉到两位老帅今天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像是憋着火头要冲他发呢。

赵桓听完汇报也忍不住挠了挠头，皱眉苦笑着说道：“这个吴乞买也真是会挑时候，选在这个时候要死。这个时间段对我们来说，即是好时间，又不是好时间啊。近三年的修养，联邦对灭金之战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正好新式后膛枪装备部队又需要一个试炼场，但问题是新装备现在还没有装备哪怕一支部队，更没有形成一定的战斗力，如果再拖上个半年左右那就是最好了。老实讲，我现在拿不定主意，再等三个月，我们才发动灭金之战是更有利还是更不利，吴乞买能晚点再死就最好不过了。”

就现实条件来说，三个月或半年后再行发动无疑是更为有利，单从军事角度考虑，在初春的严寒天气中作战相对来说会更有利于金军。赵桓惟一担心的，其实是时间拖下去，金国内部度过了新君登位的混乱期，理顺了金国内部的关系，会让宋联白白失去了利用金国内耗的机会。

讨论下来，这一次统帅部的意见倒是比较一致，都是支持三个月或半年之后再发动。吴乞买死就让他死去，联邦的战略不应该因为某个人物的死活而轻易调整。只有赵良嗣提出了一个问题，吴乞买作为**法庭宣判的甲级战犯，并发布了通缉令，如果就这么让他死了，联邦民众会不会认为政府行为不力？

这的确是个比较尖锐和实际的问题，联邦的民众已经不是早年间的顺民，他们的思想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联邦主人翁的自觉在不断加强。吴乞买安享太平的就这么死了，而不是被联邦送上绞刑架绞死，联邦的民众势必会生出不满。至于这个不满情绪会有多激烈，大伙都说不准，但可以肯定，遭受过金军入侵之害的民众，特别是海北和河东的受害者家属应该反应最为激烈。其实当年完颜阇母那个倒霉蛋病死之后，海北省就发生了较大范围指责政府行为不力的风潮。

李纲苦笑了一下说道：“我是联邦的大管家，这个责任自然是由我来负，吴乞买死后，由我出面向联邦民众和联邦最高法院致歉。”

赵桓摇了摇头，说道：“总理不必替我打掩护，这是我的责任。也不必等到吴乞买真的死了再说，我看明天就行，我们一起去联邦议院进行联邦国防咨情通报之后，我会在议院发表对全体联邦民众的致歉文告。”

1356年1月11号，联邦议院举行突发信息国防咨情通报闭门会议，在该会议之后议院再次开放了三十分钟，联邦元首赵桓面对联邦议员和列席的媒体记者发布了对全体联邦民众的致歉文告。文告中就金帝吴乞买快要挂掉，而不能让联邦民众对其施行正义的惩罚，赵桓对此向联邦民众深表歉意，表示有负联邦人民的期望，向联邦最高法院致歉，自责领导不力，未能抓捕战犯归案，有损联邦律法的神圣性。但这还不是最刺激的，在致歉文告发布后，赵桓还以宋联元首，大宋国储的身份，对金帝吴乞买表达了诚挚的慰问，并向金帝送去良好祝愿，希望吴乞买能转危为安，尽早康复。潜台词就是，您老人家最好能再坚持坚持，等着我亲自来弄死你。

同日下午，大金驻宋联北京总领事完颜孝民即向宋联外务部递交了抗议信，称大金绝不认可统元1347年北京金国入侵大宋战犯审判特别军事法庭的判决结果，大金认为那是一场缺乏公正，没有公平，完全非法的审判，大金绝不会接受这样的非法审判结果。大金严正要求宋联保证以后不得把战犯称谓再强加在大金国君及大金任何一个臣民身上，宋联没有权力这样做，这是对大金国家尊严的严重挑衅。

但很可惜，这封洋洋洒洒的抗议信写到最后，居然少了一句“否则，大金将行使任何认为有必要的措施，以捍卫大金的尊严。”赵良嗣看完了抗议信，笑呵呵的对完颜孝民安慰道：“放心，你们早晚会接受的。”一句话差点没把完颜孝民给气死。实际上完颜孝民也是当年的战犯之一，只不过他现在是外交人员，拥有外交豁免权，现在抓他也没多大意思。

很快，完颜孝民的宋联军事情报态势研判报告传达国内，完颜孝民判断，宋联近期并无利用大金国统延续的不稳定时段对大金发动进攻的迹象。他的情报分析也很快得到佐证，宋联东北战区在靠近宋金边境地区的军事调动并未出现异常，只是应对金军提升战备等级做出了同等反应，加强了防备。

但这只是大面上的军事态势分析，地下战场已然发动，宋联怎么可能就这么任由金国政权这么顺顺利利的平稳过渡，而不在里面掺和一把呢？目标只有一个，扰乱他们的平稳交接，争取挑动大金争权两派的矛盾激化。

章耀芝骑在马上，心情即是感慨，又有些异样的憧憬。感慨的是时过经年，自己从西北战区回到了东北，又要接受老雄翼军的统帅郭药师的领导了，只不过自己已不是当年小小的都头，现在的肩头上抗的可是两杠三星，作为联邦最年轻的部队，独立快速反应一旅的一号首长。快反旅还在试验发展阶段，就目前快反一旅的情况，章耀芝很有自信，自己肩头的两杠三星很快就会变成一颗金灿灿的将星。

但这正是他发憧憬的缘由之一，部队马上就要出成果了，却突然接到密令，紧急秘密东调，加入东北战区序列，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命令中居然要求部队除警卫连、侦察营及宪兵部队携带单兵武器之外，其它所有单兵武器全部上交西部战区。加入东北战区很明显是因为有战斗任务，但快反旅不会是去东北当炮团用的，只有一个可能，总参会有新式武器配备给他们。自从宋廷禁军火枪化后，禁卫军上下就知道弃弩改枪的时代不远了，但禁卫军却迟迟没有反应，这一次，章耀芝的灵感被狠狠的挑逗了一下，禁卫军第一支枪械化部队的光环，莫不是就要落到他老章的头上了？

经过二十一天的急行军，部队终于在一月十七号抵达本次秘密转进的目的地，位于海北省赤峰市境内的七老图山脉落马河（今英金河）包围的一处范围极大的军事禁区。这一路风餐露宿的，大年夜连顿饺子都没能吃上，因为总参下了死命令，一月二十号之前必需抵达。

章耀芝敢打赌，他这辈子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宪兵，甚至让他产生了错觉，以为东北战区的宪兵部队全都调了过来，准备操练他和他的快反一旅呢。这确实是有点像，他们旅的大多数人可都是两手空空的，和宪兵们干架，那些大炮也不好使啊。

大同军区，折家大姑奶奶训出的兵岂是好惹的，看着宪兵们像看贼一样看他们的鸟样就忍不住的上火。眼看着一场火星撞地球的大规模高级别群殴赛就要爆发，东北战区的老大郭药师及时出现了。对着上前行礼的章耀芝的屁股上就来了一脚，笑道：“好你个章大胆，跑到老子的地头上还敢这么操蛋？嗯，部队带的够尿性，老子喜欢。废话不多说，先让部队分派营房，整顿一下内务，今天所有训练科目取消，晚上大餐，猪肉炖粉条子，啤酒管够，让孩子们好好缓缓劲。”

哔――哔哔――

刺耳的紧急集合哨突然响了起来，时间凌晨四点半。

四点四十四分，快反一旅副旅长种飞鸿立正向郭药师报告，快反一旅全旅集合完毕，请郭总指示。快反旅的行动郭药师可是全看在了眼里，直让他看的呲牙，要知道在东北战区，团级单位的夜间紧急集合最好成绩也要十六分钟，他们一个旅居然只用了十四分钟。接过宪兵的记录，郭药师看了一眼说道：“把二营三连二排排长叫过来，我想问问他如何在三分三十秒就完成了全排夜间紧急集合，拿到了今天夜间集合训练全旅第一名的成绩。”

可是等郭药师见到这个排长之后，登时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韩世忠不是个东西。

第二百五十二章　皇帝这工作真不好玩

能让郭药师如此光火，这个排长当然就是江杰了。江杰在北京这几年，几乎就是他看着长大的，郭药师太知道这个小家伙的潜力了，没能如愿以偿的把江杰召入自己麾下就够让他窝火的，现在见到江杰居然还在走正常程序只是做一个小小的实习排长，可真是把他给气坏了，直骂老哥韩世忠是个大蠢蛋。

章耀芝笑眯眯的走过来低声对郭药师说道：“郭总，我一早就知道你要阴我，可咱不怕。拜托，咱们旅是干什么吃的，快速反应不是白叫的，脑子里那都挂着弦呢，全是蹲个茅房都抓着腰带准备随时提上裤子就走的货色。嘿嘿……”继而又凑到郭药师耳边小声说道：“郭总，小杰的身份最好不要公开，在我们旅，只有旅部的几个人知道。”

郭药师瞪了章耀芝一眼骂了一句滚蛋，转头看着江杰问道：“少尉，说说，你们排是如何做到这么快就集合完毕，而且齐装的？”

“报告首长，平时多训练，总结经验，熄灯就寝前，所有物品都有序定点放置。还有就是，本次紧急集合有一个特殊条件，省去了配发武器的时间。”

“很好，把你们排夜间紧急集合的经验尽快整理成报告，提交上来，在整个战区推广。”

“报告首长，经验总结已经上交，我旅作训处业已编改完成并下发全旅，首长可以向作训处索要范本。”

郭药师听的又是一阵心痛，真像是宝贝让人抢走了一般，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让江杰归队。转身走到队列正前方的话筒前大声说道：“同志们！稍息。你们今天的表现，我很满意。这说明你们平时训练刻苦，思想要求严格，你们没有忘记自身的职责，没有辜负联邦人民对你们的殷切期待。作为联邦禁卫军中最年轻的成员，你们的表现值得肯定。但很遗憾，我还不能把你们当作联邦的骄傲，因为你们的军史和功劳簿上还是一片空白。祖国、战友、荣誉，这三个在军人的心目中最神圣的三个词汇，你们现在拥有了前两个，剩下的就是，你们同你们的战友并肩战斗，争取属于你们自己的荣誉以回报我们伟大的祖国，完成作为一个军人的升华。现在告诉我，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

“很好。接下来你们可以回到营房休息了，你们可以一直睡到早上八点半，而不需要跑早操。但这是你们在这个军事基地里最后一次享受这样的待遇，因为从今日九点一刻开始，你们将开始亲身经历一项我军军史上一次极为重要的变革。没错，是给你们换装武器，我军最新式的单兵武器。你们将是我军首批换装的成建制部队之一，还有一支部队也将同时换装。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们，另外那支部队是我们北京军区的王牌，独一师。作为北京军区的司令员，我并没有去他们那里，这是因为独一师的杨大将军很担心你们这群童子军能否快速高效的掌握新式武器，尽快实现完整战斗力。对于杨大傻说的是不是一句屁话，我也很好奇，所以我来了。我跟他还打了一个赌，以两个半月后的实弹演习成绩做赌，赌注就是灭金之战让你们两支部队哪个做先发主攻，谁赢谁上。”

轰！

即使经过那么严格的训练，这一刻也不能阻止快反一旅的喧哗，灭金之战四个字的冲击力太强大了，所有人的眼睛登时变得血红。种飞鸿一下子跳出队列振臂高呼：“首战用我！”

全旅将士齐声回应：“用我必胜！”

“直捣会宁！”

“踏平金国！”

章耀芝上前几步，满脸狰狞的对郭药师说道：“请首长放心，我们全旅上下将以实际行动给首长验证，杨大傻的确是在说屁话。”

郭药师却是没那么激动，平淡的说道：“屁话不屁话的到时候自见分晓，把部队带回吧。这么激动可不是什么好事，学习任务会很重，没有好的精神你们就吃大亏了。”

“首长放心，我们快反部队练的就是这个，闭眼就能睡，哨响即能起，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我靠，没这么糟蹋好玩艺儿的，李太白要还活着也被你们气死了。把部队带回，然后把旅里的领导叫过来谈谈训练的事。哦，把小杰也偷偷叫过来，那小子鬼主意多着呢。”

……

金天会十三年正月廿四，统元1356年1月25，大金帝国皇帝完颜吴乞买大行。翌日，太祖孙谙班勃极烈完颜亶，本讳合剌，即皇帝位。廿九日，诏告内外，诏公私禁酒哀国。

吴乞买死的并不痛苦，对于一个中风后还稍稍保持了几天神志清醒的人来说，能看到自己安排的身后事大体都做到位，他也没有太多的不满了。但这并不代笔他没有遗憾，吴乞买最后一个清醒的动作就是眼睛看向东南方的天空，伸手虚指，全身抖的就像风中的败叶一般。

客观的讲，吴乞买还算是个清正廉洁的称职君王，最起码要比大宋东京里的那个混账要强上许多。一身节俭朴素，不求奢华，惟一的一次偷偷摸了几个国库内的金元宝想溜出去奢侈一把，还被大臣们拖下皇位削了一顿，当了历史上第一个被臣下打屁股的君王。但他的运气实在不好，他没能直接和那个大宋东京的废物点心交上手，那个废物皇帝的儿子领着一帮子鸟人生生挡在了他的面前。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靠着破釜沉舟一锤子买卖迅速发家的大金，遭到迎头痛击之后，女真人一直以来的上升历史就此终止，继而急转直下，到吴乞买不得不归去之时，交给继任者的江山，他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烂摊子”。

有时候吴乞买也会感叹，感叹当年若能禁得起诱惑，内求稳固几年，准备充分之后，再起兵南下，那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李后主殇词哀唱，一句“不堪回首”道尽了多少辛酸和悔痛。李煜是文人，落到那步田地还能厚着脸皮发些哀怨的感慨是为本分，可吴乞买是武者，到头来也居然是生出无限感慨，好在他还有不甘，符合武者自尊的强烈不甘，他终于带着这最后的自尊去了。

虽然下达了禁酒令，新科皇帝完颜亶还为叔公戴着重孝，少年天子的豪情壮志却已经燃烧的他直欲畅饮欢呼。

仅仅十六岁的完颜亶，第一次上朝，其豪情壮志就遭到了沉重的打击。原来皇帝和他想像中居然相差了那么远，居然完全不是他想像的那么回事，一点都不好玩啊。这个不行，那个不妥，只需听那帮老家伙说什么，做什么，然后他再跟着拿起国玺在圣旨上盖下去。到底谁是奴才，谁才是主子？完颜亶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感觉这些人是如此讨厌，甚至包括他的养父，现任太傅完颜宗干，当年耶律大石伏击给他右足留下了残疾，一跛一跛的样子看着真是令人恶心。

“老师，你告诉我，汉人的君王是这样的吗？你不是常教导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吗，为什么我这个大金国的皇帝，却感觉自己像是那些臣子的奴才，要对他们俯首听命？”

坐在完颜亶对面的竟是一个汉人儒者装束的长者，此人名韩昉，字公美，故辽燕京人，时为大金礼部尚书，翰林学士，兼太常卿，最重要的，他还是金国现在这个小皇帝的老师。他和大金朝中大多汉人官员一样，原本出仕大辽的臣子，不过他比较牛叉一些，属于大辽官N代选手，更是在辽天庆二年（公元1112年），勇夺当年大辽科举状元。在大辽时，主要是做史官，后来累迁少府少监、乾文阁侍制。大金代辽后成为金臣，曾出使高丽，展现了高超的外交手腕，逼迫高丽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