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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长天艳山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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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并把他们永远摆在心中最圣洁,最神圣不可侵犯的位置上?”
“如果你们愿意,那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已经踏上了成为一个真正军人的门槛,因为懂得了这三个词的含义,你们就会明白,为什么而战?靠什么而战?这两个作为真正的军人,必须首先弄明白,弄清楚的问题。”
“最后,我想给大家唱一首我所做的歌。很带劲的一首歌,同学们若是想学,课后我可以把歌词抄录给学院的教官,他们会手把手的教你们认上面的字。至于曲调很简单,大伙跟着我吼几遍,就能学会了。记住,是吼啊。这首歌的名字叫做‘男儿当自强’,很适合军中汉子唱,训练累了时,唱一唱颇能解乏。”
“傲气面对万重浪,
热血像那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如……”
《精忠报国》也很够劲,可惜现在还不能教也不能唱,歌词中的“狼烟起,江山北望”还不合时宜,金国如今还是盟国,江烈可不想担上挑拨同盟关系的罪名。
第六十三章 宣和五年的春天(九)
“今日科目,第一营参观宛平县高家店联合农庄,第二营参观玉河县桑干联合牧场,第三营参观燕山府城洪福木器厂,第四营良乡县城垃圾清理,第五营良乡县霞云岭乡灌溉沟渠修补疏通,第六营……”
当百姓们扶老携幼的把一面面锦旗,一碗碗饺子,一框框果蔬送到军营的时候,不知有多少兵士偷偷的留下了激动的泪水。被父老乡亲们当作自家子侄般的称呼为子弟兵,这种感觉,却原来是如此的幸福。
许多年以后,郭药师在回忆录中写到,“宋宣和五年的春天,当我在燕山军事学院听到焰天对学员们宣讲的内容后,我就知道,我所选择的队伍必将成为一支不可战胜的无敌雄师。因为这支队伍知道去爱什么,知道去恨什么,更知道靠什么使自己强大,靠什么去战胜一切貌似不可战胜的对手。”
宛平城边,桑干河畔,新式的炼铁高炉正在缓慢的向上爬升。吴铁锤一身短打,穿过短袖露在外面的是两条粗壮有力的臂膀,正扯着大嗓门指挥工人们施工。若是不认识的,看到这幅情形,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个精力旺盛的老汉就是富甲一方的奇峰铁器行的大老板。在忙碌的施工工地外围远处,却是驻扎着一营禁军,对这片地处河谷山凹合围的地域进行严格的封锁警戒。
“焰天,工部的公文到了,请过目。”燕山府签书判官曹腾对江烈禀报道。
“好,冶铁告牌总算是批下来了,这下就不用担心窝工了。”
曹腾接过江烈递过来的公文,仔细的看了一遍,皱着眉头说道:“焰天,这告牌是批下来了,可是怎么批复的矿石供应量这般少,月供只有一万斤?”
江烈笑道:“无妨。等咱们宛平钢厂出钢以后,把成品送到工部,绝对能把那帮大爷给震了,给咱们钢厂供应的矿石也会大幅度增加。再说,咱们手中不还有杀手锏吗?”
“焰天,你是说密云的铁矿勘探已经有眉目了?”
“正是。据传回来的最新消息,现已探明的几处矿脉肯定是一座超大型的优质铁矿区,只要这个消息报上去,朝廷马上就会下旨开采,到时,离密云铁矿最近的冶铁炼钢厂就是咱们宛平钢厂,朝廷自然会把那里出产的矿石就近送到咱们这边来。”
“嗯,是这个理儿。可惜密云县归檀州所辖,不在咱们燕山府治下,行事还是多有不便啊。”曹腾叹息的说道。
“没关系,这么大的铁矿区被发现,估计要不了多久,朝廷就会把密云改为铁矿监,单立出来,咱们若是能把这个知监事拿下来就万事大吉了。”曹腾本是江烈洹水书院的师兄,戊戌科同进士出身,在书院时就和江烈这帮小兄弟关系不错,江烈对他的人品性格知根知底,是以很多话都可以放心的对他说。
“嗯,这倒是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不过这个知监事的人选必须得仔细考虑,定要选个放心的人。”
江烈哈哈一乐,拍着曹腾的肩膀笑道:“还用考虑什么,现成的人选不就在这吗?师兄,我把你弄到山沟里开矿,你不会介意吧?”
曹腾也是个爽快人,听了江烈的话,愣了一下随即微笑道:“行,我去就我去。被你支派到山沟里,官阶转一阶也算是补偿吧。”
“哈哈,官身下来后可得请小弟喝酒。”
“胡说,合该是你请我喝酒才是。哈哈――”
宋宣和五年四月甲申朔,燕山府路檀州密云县境内发现大型铁矿的六百里加急捷报送达京师工部,丙戌,燕山府宛平钢铁厂第一座新式炼钢炉建成,那烟囱恨不得直捅到云彩里。在房山镇先期开办的焦炭厂早已把焦炭炼制成功,开始源源不断的向宛平钢厂运送焦炭。
同日,燕山府发布招商文告,诚遥天下客商来燕办厂经商,同时在文告中开出优厚条件,在诸如设厂地皮、交通配套、税收等等方面皆给予优惠和保障。一时间,天下耸动。虽然大宋工商业发达,商税更是占到朝廷财政收入的一大半,但以官府的名义发布招商文告,还为应召的商人提供如此优厚的条件,这在大宋,不,应该说是在历朝历代都算新鲜事。好像历史上,管仲也干过相似的事,不过孔夫子虽鄙薄管仲的人品,但对他的施政手段还是评价颇高的,连“仁”这个儒家的最高评价,孔子都毫不吝啬的送给了管仲。孔夫子对管仲这种泾渭分明的评价可是害苦了后世那些认死理,总觉得黑白就该分明的学生,不过,这也成全了江烈,让那些清流吃不准主意该不该拿此事攻击江烈。清流们既然吃不准此事正确与否,朝廷上也没什么异样的声音,他们也就乖乖的闭上了嘴。江烈在士林间又是有着超高的人望,在无把握的情况下,还是不要给自己树下强敌,惹来无尽的麻烦为好。
江烈可没空管那些吃穿不愁,读了点书,没事时就想着点评天下的闲人们,招商文告发布出去三天后,《燕山府工商行为规范》又出台了。在这部《规范》中,对燕山府治下工商企业的佣工制度做出了严格的规定,所有工人正常工作时间都定为每日四个时辰,一旬至少安排一天休假,加班每日不得超过两个时辰,并且加班薪酬以正常工作时间的两倍另算。企业主必须为聘用的工人提供官府明确规定的劳保用品,并和员工签订佣工合同、工伤医疗赔付合同。各企业的工人有权自发成立工会,只要到官府注册,就受到官府的保护。工会有权就工人薪酬、福利、工作条件等向企业主提出要求,并由劳资双方共同协商谈判解决,企业主不得以此为由克扣工人工资以及处罚、辞退工人。
此令一出,又是天下沸议,不过这次却是拍手叫好的占了多数,而那些被燕山府优厚经商条件吸引,准备前往燕山府经商办厂的商人们却是心里打起了小鼓。就在许多商家犹豫不决的时候,大宋东京商会的诸多大佬级商行却是高调宣布进军燕山府,并声言将严格遵守燕山府新出台的《工商行为规范》。这些在大宋商界都称得上重量级的企业进军燕山府的消息,很是给那些还在犹豫的商人们做稳了胆子,也给燕山府的招商引资大计注入了一支强心针。及至四月底,已经有来自大宋各地的商户申请办厂四十六家,申请开设经销点贸易行的有八十五家,还有更多的商家抱着投资意向前来咨询。
江烈在热情接待各地来燕商洽经商事宜的商户之余,又暗地里让江安去牵头联系了几个大商家,分别出资开办了工商会计学校、裁缝技术学校、木器铁器修造技术学校、铜器瓷器工艺技术学校、厨艺技术学校、建筑工程技术学校等一系列专业技术学校,专门为各行各业培训高级技工。尤其吸引眼球的就是,会计学校和裁缝技术学校居然招收女性学员。江氏集团旗下在相州早就有个裁缝技术学校,很多人都知道那个学校召女生,但却是一直处于半公开的状态。如今终于把招收女学员的创举推到了台前,而且还言明是男女同校同班,此举颇是引来一阵非议。不过,这却是商业行为,江烈可是躲的远远的,有老夫子打上门来,只推说大宋律法中并未有男女不能同校的规定,官府也干涉不得,倘若这男女同校生出什么有伤风化的事来,才好过问。
就在别人还在观望的时候,知平州军事张觉却是先行发炮,把燕山府的招商文告和行为规范一股脑的照搬了过去,滦营二州自然是亦步亦趋,跟着照搬。由这三州带头,燕山府路其他州府也纷纷出台相似的政策,俨然把燕山府路给弄成了一个招商引资的大经济产业区。憋了半天都没动静的朝廷,终于由官家赵佶给这一系列政策定了性,“燕京新拓之地,百废待兴,招商一事,甚善。然地方官员需时时警醒,不可舍本逐末,废了农事。”那意思就是,只要把农事做好,其他的随便你们折腾。
鹅毛笔工程制图、耐火砖、焦炭、水力驱动鼓风、抽烟机,这些零零碎碎准备了多年的东西,今天终于集合到一起,开始发挥作用。随着吴铁锤一声高喊开炉,伙计们开动机关,铁水滚滚而出,登时炉火熊熊,火星四射。铁匠们纵是打了半辈子铁,也没见过此等壮观景象。这一炉,竟出了四千多斤生铁。
把铁水引入铸槽中,铸成铁块,只留了一千斤生铁拿去打造些普通铁器试验一下铁质,其余的全都通过停在滑轨上小车运到离练铁高炉不远的炼钢平炉中。现在还造不出高压纯氧,搞不成那个氧气顶吹转炉法,只好先用这个对于江烈来说算是老式的平炉炼钢法。这一次却是一连练了三天,才把钢水注入钢包加入含有硫化钙成分的添加剂,并加以搅拌。这一步称为炉外精练,是用以给钢脱氧、脱硫以及调节钢质成分,这也有清洁钢水,减少非金属夹杂物的作用。最后,把精练过的钢水注入铸槽中冷却成钢坯。水力驱动的锻压机,轧制滚轮机都已制作好,不过现在是要先看看这新式炼钢法的效果,还不忙上连铸工艺。
钢锭终于冷却到人体可以承受的温度,吴铁锤呆呆的盯着一块块钢锭久久不语,最后突然一下扑在一块钢锭上,痛快淋漓的哭了起来。
江烈笑嘻嘻的走过去,拍着吴铁锤的肩膀说道:“铁锤叔,下一步准备办炼钢技工学校吧,厂子要想步入正规,可是需要大量的技术工人。哦,还得多招些会计,好帮您老数钱玩。哈哈――”
(今日两更一起发,请继续支持,谢谢)
第六十四章 造访何灌
江烈每隔三天才到燕山军事学院授课半日,今日正是授课之时。讲完了课又教了学员们一首新歌之后,江烈并没有急着赶回燕山府,而是借机来到了学院祭酒堂,也就是何灌在军事学院的办公地点。
何灌自从上次听了江烈的授课,内心所受震动用醍醐灌顶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当了这么多年的糊涂兵,有生以来第一次弄明白了,该如何去做一个真正的军人,该为何而战。经过这番震动,何灌也养成了一个习惯,不论有多忙,只要江烈来上课,他是必定到场旁听,并像个童生一样,仔仔细细的对江烈教授的内容做笔记。不但是他,当日到场的军方高官差不多都养成了这个习惯,只是由于驻地有远近,不可能次次都来,但来不了的也要拜托他人把听课笔记给抄录一份给自己送去。郭药师就更不用提,要不是碍于文武之限,他都恨不得直接搬进燕山府衙,朝夕请教。
“何帅,烈适才讲课讲的嗓子发干,来你这讨一杯茶水,不会扰了何帅公事吧?”江烈含笑而入,对这何灌抱拳施礼说道。
何灌早已迎到堂前,抱拳还礼大笑道:“不敢当,不敢当。焰天乃无双国士,平日里想请还请不来呢,今日居然屈就登门,老夫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有讨饶一说。来来,咱们入内说话。”
何灌一边亲热的拉住江烈的手腕往里引,一边吩咐手下快去上茶,还偷偷的向那侍卫使了个眼色,让他派人到外面警戒,莫让闲杂人等靠近。虽说江烈是燕山府路安抚使,有提点全路军务的权力,但私下密会却是有些不合规矩。而燕山府路军事监军宦官董佩现在燕山府城内逍遥快活,并没有跟来,多加小心防些爱打小报告的小人还是需要的。
客套了一番后,话题慢慢被江烈引到治军一道上,听到何灌对如今宋军应变能力太差,凝聚力不足的叹息,江烈笑着问道:“仲源公(何灌表字仲源)对我义兄岳飞所部有何看法?”
“实乃精兵,哦,不,只用精兵来讲怕是远远不能言其强悍之分毫,鹏举治兵之道,连老夫亦自愧弗如。老夫行伍多年,却是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强兵的,只白沟、芦沟两战,皆以一敌十,还能横扫之,在我大宋军中即无人可比矣。老夫也细细琢磨过鹏举带兵之法,虽觉鹏举所部与众不同,但总是看不出个所以然,也说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同。”
“呵呵,何帅可见我兄长所部有筋骨魂魄否?”
“照啊!如此比喻正是切中要害。鹏举所部看来就如一个巨汉一般,不但筋骨强健,还有魂魄凝聚其中。等等,老夫脑子有些跟不上趟,待俺仔细想想。哦,是了,这军魂却是以严格的军纪和精忠报国的思想构筑的,焰天在《军人思想修养》课上向士兵们宣讲的内容,以及鹏举安排学员们多为百姓做实事,增强军民鱼水深情,就是为了给军魂筑基。这个军中筋骨,老夫却是想不出是如何施法构筑的,还请焰天教我。”
江烈笑道:“军无筋骨,应变能力差,凝聚力不强,归根结底在于将不知兵,兵不识将,我大宋行更戌换将之军制,使得……”
“焰天禁声,此乃祖制,不可妄言。”何灌的心一下子收紧了,江烈是文官倒还罢了,可对于武官来说,讨论这类话题那可是大忌。
江烈自然知道何灌为何紧张,笑着说道:“烈不是非议这换将之制,而是想说在这换将之制下,治军之道仍大有可为之处。将需换,但军中伍长、什长、弓手、队率、都头等低阶军士却是不行更戌的。而他们却是构筑军中筋骨的真正中坚,只要对这些低阶军士多加培训,教授其带兵之法、行军之阵,应变之道,那何愁军无凝聚,再如一盘散沙?”
何灌听的是猛拍大腿,连骂自己愚钝,守着岳飞这么一个明白人不去问,还要别人来提醒才想明白其中关键。感叹道:“某真是老了,还是你们这些年青人看的准,主意多。如今学院对受训学员的培训已经显出了诸多好处,某这就趁热打铁,上表朝廷,在军事学院内设置军官培训专科,专门培训从各军中选拔来的优秀军士。至于如何培训,教授什么内容,每期培训多长时间,全都一股脑的交给鹏举就是。哈哈,老夫就等着看我燕山府路诸军全都变成魂魄、筋骨健全的无敌雄师。”
江烈又和何灌说笑了一番,又把话题引到了北边。“仲源公,您对北方局势有何见解?”
何灌皱起了眉头,低声说道:“耶律大石的确当世俊杰,若用其掌辽军国事,大辽或许尚有回旋之地。然天祚帝蠢材一个,又兼刚愎自用,不用大石,辽国覆灭只在旦夕。”
“何帅论断与烈相同,但不知何帅如何遥望金国大定北地之后的局势。”
何灌沉吟良久,方才从口中慢慢吐出一句话道:“人为虎狼,视我如羔羊。”
江烈点点头,对何灌能有如此清醒的认识算是放心了。低声说道:“据往金使节传回的消息,金帝怕是时日不多。金帝已着手布置身后事,据多方消息汇总分析,金帝无意改变兄终弟及的勃极烈制度。”
何灌惊呼道:“你是说上位的很可能是吴乞买?消息可靠吗?啊,老夫失言,焰天勿怪。”对于狩牧一方的官员来说,特别是边地官员,朝廷或多或少的都会给其安排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特殊使命,江烈自然也不例外,监视北地金国就是江烈的一项秘密使命。但对于这,作为武官是绝对禁止过问的,而且和这有了牵连都可能惹来大麻烦,若不是何灌太过紧张于这个消息,也不会问出后面那句不当的问话。
江烈对此根本就不介意,点点头说道:“绝对可靠,吴乞买是阿骨打同母弟,又是谙班勃极烈,也就是皇储,若阿骨打坚持在兄弟中选继位者,必是这个吴乞买无疑。”
何灌沉声说道:“一群恶狼马上就有一头贪婪凶残的凶狼来带领了,北地今后多事矣。”
江烈突然笑着对何灌问道:“烈布政燕山也有一段时间了,何帅对燕山明日可有何预测?”
“焰天大才,只要不是蠢人,也能看出燕山明日定是前程似锦,百姓也会越来越富足。”
“呵呵,再富足的地域,若无强力来守卫,一旦铁蹄踏来,也是赤地千里,尸横遍野之像。”
“请焰天教我。”
“不敢。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只有守卫之兵,无进取之士,实乃必败之局。我们不但要有反击之军,更需要一支能直击敌之心房的强大机动力量。烈有一图送与何帅,何帅看后即烧毁,莫说与人知。烈尚有公务在身,先行告辞。”江烈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白纸放在桌案上,拱手施礼后便告辞而去。
何灌拿起白纸打开,凑到灯下仔细观瞧,心跳突然急剧加快,呼吸也急促了起来。纸上简单的画着一道曲曲折折的线条,以何灌的眼力,自然一眼就看出这是金国至大宋燕山府路东部临海之滨。图上两条如火蛇般的红色箭头,仿佛一下灼伤了何灌的双眸,令他也忍不住的收紧了瞳孔。一条箭头是从燕山府路滨海之地沿着海路直往北行,狠毒的插入辽河入海口中化成一道红线不停,竟是一直抵达金国东京辽阳府。另外一条更是狠辣,其透纸而出的泼天胆魄都让见惯生死的何灌为之胆寒。这条箭头却是先向东南而去,饶过辽东半岛,又饶过高丽半岛,拐头北上,直抵金之速频路苏滨水河口(今俄占海参崴之西),接着就是弃船上岸,麾军西行,直击金国上京会宁府,这分明就是汉之霍去病千里奔袭的加强版,直奔着人家的祖坟去了。
图下面还写着一行话,“我们需要的不是水师,而是海军。”
何灌把图纸凑到烛火上点燃,痴痴的看着燃起的火焰,直到火焰烧痛了手指,才猛然惊醒,低声感叹道:“江烈,好一个国士无双,汝等兄弟这胆子莫非都是天做的不成?当真是后生可畏,直叫俺这军中老汉汗颜。”
“来啊,收拾行装,随本帅连夜赶往平州卢龙大营。还有,拿着老夫的令牌,去通知郭帅,请他尽快赶往卢龙大营,只言本帅找他和杨帅有大事相商。”
江烈出了军事学院却没有直接回燕山府,而是去了宛平高家店,在那里高石头和一众乡亲正摆好了宴席等他去呢。其实吃饭之事还在其次,最主要的还是高石头等人的联合农庄已和耶律跌哥等人的联合牧场达成了联营协议,今日请江烈过去一个是庆祝,另一个却是请他作个中间人。双方虽有番汉之分,但全都对这个拥有父母官身份的烈娃子信任有加,请江烈做中间人最能让双方放心,但这也只是一个借口,最根本的目的还是想请江烈给好好参详参详。
江烈毫无形象的用木棍插着一个馒头架在篝火上烤着,笑着说道:“老丈,你就放心吧,这苜蓿早在汉朝时就引入了中原,耕种之法都已成熟。选种、育种的技术活就交给农科监,你们只需去那里买种子即可,保证质量、产量全都上成。你们那些个沙地、薄碱地能打几斤粮食?还是转种苜蓿来的实惠。一年能收三四茬,一亩地每茬都能收个上千斤,若是把这些劣等地都用来种苜蓿,供应跌哥老爹他们加工牧场饲料,绝对有保障。他们呢,把牧场收集的粪便全都给你们的积肥站送来,又能积肥,又能养地龙。肥料拿去肥地,地龙再送给跌哥老爹他们加工饲料。打了粮食,出栏了牲口,卖剩下的两边匀着分分。你这边的废物转到他那边变成宝,然后他那边的废物再转给你这边变成宝,就这么来回转啊,转啊,大把的银子不就跟着转进来了吗?”
近两个月的试验,早让耶律跌哥领略到圈养牲口开办集约化牧场的好处,对江烈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由于跌哥老爹在燕地契丹族中颇有威望,并且这好处却是实打实的摆在那里,起初那些对圈养持排斥态度的牧民们也开始积极行动起来,或单干或联合,办起了自己的圈养型牧场。也不再等到半年后看风景了。而腾出来的放牧场,全都专做跑马之地,毕竟这些马都是代为朝廷饲养的军马,还得在野外放养才能锻炼其奔跑之力。
耶律跌哥笑得满脸褶子都化开的拍着高石头的肩膀说道:“老哥哥,你就放心的种吧,烈娃子是不会诳咱们的。烈娃子的法子绝对行,俺都等不及数钱了。”
江烈笑道:“挣钱是挣钱啊,不过二老可别忘了,这大锅饭可是吃不得,必须责任到人,利益到人,咱们这民族联合农牧行可是要坚持按劳分配原则啊。还有,别省那个小钱,等到年终会计学校的学生毕业之后,赶紧去抢几个过来。这亲兄弟还要明算账,这么大一摊子,就靠你们几个肯定不行。还是要把财物制度建好,并把帐务对每个股东公开,把钱花到明处、分到明处,让大伙都在心里把秤给端平了。”
耶律跌哥毕竟是读过书的,知道江烈说的是正理,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了,而高石头就反应的慢了点,不过依着对江烈的盲目信任,也点头表示同意。兀突室坐在旁边嘻嘻哈哈的乐道:“高大叔,不用算了,我看你铁定是吃不了亏的。喏,你往那边看看,你的大孙子可是把跌哥叔家的小孙女勾的五迷三道的,若是你们两家成了亲家,到时还可狠狠的从跌哥叔那里刮一笔陪嫁过来。”
高石头已经喝的有点高了,也不知道听清楚没听清楚兀突室的调侃,只是一个劲的点头笑道:“嗯,好,好――”
耶律跌哥作势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声说道:“好你个老高头啊,表面上来和俺说是公平联营,暗地里却是派你这大孙子来勾引俺家丫头。不行,就是亲事成了,俺也要让你这大孙子到俺家去做上门女婿。”
第六十五章 情报司
宋宣和五年五月癸酉,宋使赵良嗣再抵金中京大定府(是年初,金定会宁府(今哈尔滨附近)为上京,临潢府为北京,辽阳府为东京,大定府为中京,置辽故宣化州做宣化府为西京,独留南京未置。)求辽故西京大同府及周边州府之地。
金帝欲允西京之地,却遭以国相撒改,军方完颜杲、宗翰等人为首的军政大员坚决反对,阿骨打言:“我与大宋海上信誓已定,不可失(信)也。待我死后,悉由汝辈。”遂许宋朔、武、蔚三州之地,待三州之地交割之后,宋将二十万两白银,三十万匹绢的岁币以及八十万贯三州和西京之地的租税一并交于金国,金国再向宋移交西京。
宋国使团返国,尚未入宋境,金帝完颜阿古打染疾不能理政,驱驾返上京,金谙班勃极烈完颜吴乞买至上京出,以迎帝前。国相撒改代政,全面冻结向宋交割三州之事。
燕山府衙之外,禁卫森严,府衙内堂之外也由江烈的亲兵布下了大量的明哨、暗哨。如此警戒,只因内堂密室之中正在进行一次重要的聚会。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对着进入密室的岳飞恭谨施礼道:“燕青见过叔叔。”
岳飞疾步上前,一把扶住燕青笑道:“哈哈,小乙哥可不能厚此薄彼。也和小烈一样,咱们只作兄弟相称。来,兄长且受小弟一礼。”
看见两人推让不休,江烈笑道:“行了,都是自己人,也别客套了。小乙哥这次从北边回来,可是弄到了不少情报,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办正事吧。”
燕青并没有和江烈一同前往燕山,而是提前扮作华顺行的伙计,随东京商会的联合海运船队渡海去了金国,在金辽阳府登陆,跟着商队把金东京、上京沿途逛了一圈,接着燕青便悄悄的脱离了商队,一个人在金国境内游荡收集情报,直到这次宋使团再次抵金,才悄悄的和赵良嗣联系上,扮作宋使的随从潜回了燕山府。在金国这一圈直转了小半年,情报先不说,女直和契丹话倒是学了不少。
密室中除了燕青,就是江烈和他的一帮哥哥,还有一个长着一对漂亮小胡子身材消瘦的年青人。若是萧干还活着,看到这个小胡子,绝对会认出来,此人正是当夜那个假传诏书,实乃行刺的刺客。
岳飞给燕青做介绍,其实说起来此人到和大家还多少有些渊源。此人本是代州五台县人氏,幼时便成孤儿,为求吃食,常常盗入五台山文殊院偷窃。失手被擒后,文殊院方丈智真长老慈悲之心,见其骨骼精奇,是块璞玉,便嘱他不可再偷盗,肚子饿了尽可来寺院,自有吃食与他。又暗中传其武功,让他在这乱世也好有个防身之技。智真长老乃当世佛门高僧,武功修为已入化境,照着这孤儿的骨骼心性,多传其小巧腾挪、贴身短打以及高飞低去的轻身功夫。是以,此人虽没有入佛门,也没有正式拜入智真长老门墙,却是和鲁智深算做师兄弟的。
此人年纪稍长后,智真长老言他不可空老荒山,要出去闯荡一番,见见世面方不虚此身。下山后,约了些儿时的伙计,只在宋辽边境,太行山中作些私贩盐马的勾当。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时,一次潜入辽境贩盐换马,中了辽军的埋伏,同行的伙计们被俘杀大半,他却仗着一身功夫带着几个弟兄逃出了包围,亡命南奔,直入了宋境定州地界。刚巧碰上岳飞带队在太行山中进行野外训练,寻思着伙伴大都失散,买卖也是大亏,这走私的勾当终究是做不成了,索性就投了岳飞营中。
因为他的出身渊源和一身的本事,又兼之常年潜入辽地,说的一口流利的契丹话,很快便被岳飞引为心腹。江烈到了燕山府,岳飞把他介绍给江烈时,江烈好悬没乐出来,暗道这可真是一番造化,梁山众星缺地贼,江湖群豪有飞侠。此人姓名却是叫做时迁,江湖上送了个匪号,唤作鼓上蚤。
燕青一撇嘴,长叹一声道:“唉,弄了半天还是我辈分最低,又来了一个小叔叔。”众人一阵欢笑。
说笑过后,终于开始办正事。江烈从密格中取出数张大幅图纸,分别摊开在桌案上,图纸上绘的却是金国统治区的各部地图。这些地图都是江烈和岳飞等人这么多年来不断的收集信息一点一滴的积累汇编而成,山川地形,城镇分布,要塞天险,人口资源等等无所不包,只不过限于情报多寡,时局变化,这些地图还在不断的修改、添加内容,而且靠近宋境的内容较为详细,而越入北地则内容越少,且很多地方都打了问号,意即还未确认。如今燕青从金国归来,带回了大量的确切情报,又可以在这些地图上添加许多内容了。
这个工作量可不小,所以江烈冒险把岳飞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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