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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长天艳山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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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恍然大迷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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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生亦何欢

凌晨两点半,正是整个城市都陷入梦乡的时刻。在鳞次栉比的钢筋混凝土堆建出的现代建筑中,却依然有不少房间倔强的亮着灯光。

我(只此半章用第一人称,反正要穿越,不想前后名字搞来搞去,烦)坐在电脑前,依依不舍的把一篇网络小说的最后几个字看完,落寞的伸了个懒腰,顺势把十指插进乱的跟鸡窝似的头发里,长叹一声道:“妈的,又要闹书荒了。”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宅了两年多了。普通工科学校毕业的人,在一个要实现四个现代化的国度里,连个工作都找不到,还真是够讽刺的。

本命年都过了两轮,一分钱都没孝敬过老爹老娘,还得倒着要吃要喝。颓废!混账!简直是混账加三级。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了,得想个办法弄点银子。相恋三年的女友,提出分手时那决然而又毫不掩饰的鄙夷眼神,我再也不想看到了。

在烟灰缸里精挑细选出一个烟屁股点上,狠狠的抽上两口,我做出了人生中的一个重大决定。从明天开始,弃工习文,开始写网络小说。凭什么只能看别人写,我就不能自己写?网上那么多小说不都是人写出来的吗,还总是写不到自己的痒处。自己写,哪里痒,那里入心就往哪里写,写的自己爽死个先。

就这么决定了,先好好洗个澡,再美美睡一觉,等到明天起来,就开动笔耕大计。看了这么多年的书,脑子里多少积累了一些东西,有好几个素材都是可以写出来搞搞的。

拿定主意,顿时感到浑身轻松了不少。点开一个岛国AV,耳中听着****,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清凉的南风吹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脑子也清醒了不少。抬头望向被现代工业污染了的夜空,努力的想寻找到几颗星星。

就在我略感失望的时候,从沉沉的黑暗中突然冲出一点火星,瞬间变的巨大,其后托着长长的火焰,目标直指已吓的动弹不得分毫的我。耳轮中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我看到了自己无奈的苦笑和眼中流出的酸涩泪水。一个颓废多年的青年,在重新鼓起勇气准备振作的时候,却被这样华丽、震撼的一招天外飞仙了账。

一声叹息后,生命逝去,犹如狗尿苔被人一脚踏成碎泥般绚烂。

————

河北西路相州城内,江府内宅一间被布帛严严实实遮挡起来的房子外面,一个中等身材,身体微胖,穿着像个官人模样的中年人焦急的在院子里来回度着步。(注:官人是宋时对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的一种敬称,“员外”是官职名,不能乱叫,“老爷”必须得有功名在身,更不能乱叫)

突然一颗耀眼的流星刺穿夜空,在晴朗的夜空中划出一道醒目的光迹,仿佛利剑般轻而易举的把天空撕裂成两半。高速飞行的流星在城区上空击起一串炸雷般的音爆,所幸没有落入城中,越过相州城一头冲进了城外的洹(huan)水中。洹水河道一下被砸出一个大坑,激起的滔天水浪向上游倒卷而去,生生的把洹水断为上下两截。巨大的爆炸声传到城里之前,刚被惊醒的人们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时,就先感到了身下传来的晃动,整个相州城都颤抖了起来,随即全城陷入了巨大混乱之中。

江府的那个中年官人呆呆的望着流星消逝的方向,脑子里被惊的一片空白,连四下传来的铜锣声、哭喊声、呼救声都根本没有注意。

就在这时,那间密闭的房子的门帘被人从里面掀开,慌里慌张的跑出一个麻脸婆子,扯着嗓子就对着那个中年官人嚷了起来:“不好了,不好了!夫人怕是……怕是……”

中年官人一下子回过神来,双手不由颤抖着握了起来。“夫人怕是怎么了,快讲。”

麻脸婆子也是慌了神,颤巍巍的说道:“夫人难产已有个把时辰,到了此时仅出了一双脚,夫人已经没力气了,若再不……再不拿定主意,怕是大人和孩子都留不下了。还有……还有就是,即使保住了夫人,只怕夫人以后也不能再有孩子了。”

中年官人一阵气血上冲,险些没有晕过去,还好身边的管家手疾眼快,上前把他给扶住。中年官人无助的扫视了院子里的一众人等后,颤抖着双唇对麻脸婆子说道:“保住夫人,去吧。”

“不――”

产床上的妇人在听到要拿掉孩子后,本来疲惫至极的面容一下子变的狰狞起来,声嘶力竭的冲着门外喊道:“不,我不要。夫君,我不要,我要我们的孩子,我要我们的孩子好好的活着。”

“不行!”

“不要!”

一声是门外男主人的喊声,一声却是陷入沉沉黑暗,全身裹在羊水中的胎儿的呼喊。只不过胎儿的呐喊被灌入的羊水堵了回去,即使没有羊水阻隔,他的呐喊怕也只是一声毫无意义的啼哭。

到了此时,也没什么忌讳不忌讳的了,那个中年官人冲进产房,一下子扑倒在床前,握住妇人的手,哽咽着说道:“夫人,不行,不行。我要你活着,我,我……”

看着自己的丈夫,妇人的脸上流满了泪水,疲惫的摇着头对自己的丈夫说道:“夫君,妾身无能,成亲十年才怀上孩子,以致婆婆都是带着遗憾去的,妾身不孝啊。撇开为咱们江家添后不说,这孩子我怀了他十月,每日里感受着他在我肚子里翻腾,早将我的心尖儿占了去。要没了他,妾身必不能独活。夫君,我求求你,求求你,我要这孩子活着,我要我们的孩子好好的活着。”

官人也早已泪流满面,心乱如麻,面对妻子的苦苦哀求哪里还能拿得了主意,只是不住的喃喃道:“这可如何使得……这可如何使得……”

妇人突然用力把丈夫推开,对着房内的下人喊道:“把官人拉出去。拿刀,把孩子取出来――”

……

看着怀里的婴儿,妇人因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的脸上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艰难的对着婴儿说道:“我的儿啊,娘亲就要走了,你就不能让为娘听一次你的哭声吗?”

婴儿拼命的睁大眼睛,想看清楚再次给予了他生命的母亲的容貌,并牢牢的记住。可惜,他的眼睛还没发育完全,即使眼睛睁的再大,视线里也只是一个模糊的人影。伸出小手想去抚摸母亲的脸颊,却够不到。

好像母子心连心般,妇人低下头,抓着婴儿的小手放到自己脸旁,然后送到嘴边细细的亲吻起来。

被拿出母亲的身体,直到剪断脐带,婴儿都没有哭,不是他感觉不到疼,而是他想把微笑送给就要和自己永别了的母亲。可是他居然控制不了自己脸部的肌肉,努力了半天都感觉不到自己的脸上具备了笑的模样。

感觉到母亲的臂弯渐渐的无力,婴儿再也管不了太多,小嘴一咧,清亮的啼声充满了整个房间,穿透遮蔽的布帛,直冲云霄,划破了沉沉的黑夜。

妇人的眼中猛的闪起了光华,“我的儿子不是哑巴,不是――不是――”

笑容渐渐凝固在妇人的脸上,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婴儿的啼哭声愈发高亢起来。

却原来,人初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天生只是会哭,而不会笑的。

“大宋崇宁四年,三月初九日,岁在乙酉,有彗星自东而落,其大如斗,炎炽苍穹,势如裂天,越相州城,直入洹水而没。撞击之势致全城震动,民房倾倒四十间有余,死难八十又一人,伤者不知凡几。”――引至《相州――地方志》

江家大郎寤生(逆产),难其母,时有陨星落,犹如裂天。因其刑克,取名为裂,族中长者忌之,隧改名烈。

及至母亲出殡后月余,江家大郎江烈才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父亲江元――相州城最大的粮商。

把奶妈支出去后,房间里只剩下了父子二人。江烈裹着胞衣躺在小床上,呆呆的望着床前那个模糊的人影。江元蹲在床前探着身子,也呆呆的望着自己的儿子。

父子俩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一直沉默了良久,江元才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江烈的小脸说道:“今天是你娘亲的生辰,我想让你记住,以后不要忘了。你娘亲去的那一刻,我本想着和你一起去陪你娘亲的,但你娘亲要你活着,要让她的儿子好好活着。你――唉,好好活着吧,莫要负了她。”

父亲转身出去了,父子两个的第一次谈话居然好像是在两个成年人之间谈话一样,只是只有一个人讲,一个人在听。

谁都不知道的是,谈话后,江烈在心底里立下了誓言:“我要好好的活下去,我要出人头地,我要光耀门楣,我要带着无上的荣光跪在娘亲的坟前,亲口告诉她,她的儿子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第二章 抓周

(今日三更,零点之前三更送上)

――――――――――――――――

江烈前世是学理工的,历史知识倒也知道不少,但大多记的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印象深刻的大多都是自己感兴趣的一些人和事。为了搞清楚自己所处的正确年代,可是煞费了一番心力。

如今是崇宁四年,一点印象都没有,老百姓也只是称呼皇帝为官家,根本没人讲如今的皇帝叫个啥名字,自然也弄不清楚他是哪个。好在有次老爹得了一幅苏轼的手迹邀友人共赏时,有人追思东坡先生,慨叹此等无双国士天不假年,转眼已故去四年,刚好被奶娘抱着正在院子里玩的江烈听到了。

苏东坡的词江烈可是背了不少,也特别喜欢,生年记不住了,但逝世的那一年还有点印象,因为他去世那年是公元1101年,年代数字很简单也别致。按这么算下来,如今应该是公元1105年。

弄清楚了确切年份,江烈的心情却沉重了起来。因为他知道,离那个日子也就只剩下了不到二十二年,1127年,靖康之难,这个年代太沉重,虽然不喜欢,但江烈还是记住了。这么说起来,现在龙床上坐的就是著名的教主道君皇帝,宋徽宗赵佶。

江烈沉寂了几日后,接受了这个事实。现在虽是身处襁褓,婴儿之身,但毕竟是要长大的,二十二年还可以做很多事,还可以改变很多人。为了实现心底对娘亲所立下的誓言,也为了不辱没穿越重生这一回,江烈开始了他的发展大计。

从这一刻,在外人眼中只知吃奶酣睡的一个婴儿,也要开始为自己造势,积累影响,为将来成为神童下暗子,为将来络绎不绝的炮制出一项项神奇打基础。

“知道吗?我家大公子可乖了,从来都不哭闹。”江家的一个女仆对隔壁家的女仆说道。

“我家大郎从不怕生,见到人就笑,谁要抱都给。聪明着呢。”江府管家江泰对老友吹嘘道,眼睛里全是得意的笑。

“听说了吗?江家大郎根本不用大人教,自己就会扶着矮床(一种小椅子)学走路。有时还会趴在书本上,瞪着眼睛像模像样的看书,莫不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街坊甲对街坊乙说道。

街坊乙显然知道更内幕的消息,不懈的说道:“江家大郎出生那天,就是天上掉星星的那一天,你知道那是什么星星吗?听门道胡同的罗仙人讲,他夜观天象,那可是……嘿嘿,反正不是文曲星。”

“屁的仙人,不就是算命的罗瞎子吗?他还能观天象,白天走道都得拄拐杖。”

……

江烈管不了外面怎么传他,除了继续努力的作些异于同龄娃娃的举动,让大伙看到他的另类之外,思维层面上的准备则是他目前最紧要的。

把前世所学的知识,尤其是初级的数理化知识,不断的在脑子里翻新记忆,理清,系统化。这些东西绝对不能忘掉,作为理工科的学生,他自然知道基础知识的重要性,有了这些基础知识,更高深的知识加上本来就有的记忆,即使到时记的不太清楚,也是可以慢慢推导出来的。

现在手不能写,只能靠脑子一遍遍的回忆来加深印象,对于一个大脑还处于快速发育阶段的婴儿来说,其难度可想而知。但每次想到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会让自己把这些东西忘掉,江烈就吓的惊出一身冷汗。这一刻他深深的体会到,知识就是火种,而他带着二十一世纪的火种回到了这个多灾多难的时代,这些火种绝对不能熄灭在自己的手中。

复习知识的空暇,江烈还对自己将来可以利用和借助的资源和人做了一番梳理。

放翁先生的几首诗词不错,可以剽窃来用用,辛弃疾的诗词也很过瘾,还有一个叫朱熹的老家伙应该也要等个二三十年才出生吧,到时候骗过来做学生,若是还要自己搞什么男盗女娼,却让别人去灭人欲,存天理,那就先把他的人欲给灭了。还有主席的大作,不过帝气太重,选的时候还是要特别慎重。

至于人才,江烈依偎在奶娘的怀里,视线穿过天井投向远方的天空。他知道,在同一片天空下,就在离他所在的相州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他无比敬佩的人正等着他去做兄弟。江烈自从确定自己所处的年代后,就时常感到,冥冥中好似有种天意,让他来到这里,去认识那个让他每每提到他的名字,就为之感到热血沸腾,又义愤填膺的人。

“我们都在幼年,还有大把的时间,让我能够接近你,亲近你,尝试着感染你,潜移默化的转变你。为了我们这个多灾多难的民族不再经历那一次次的噬髓剜骨般的苦难,为了这片承载了几千年辛酸的热土不再山河破碎,为了每一个母亲,为了每一个孩子,我等着做你的兄弟。”江烈望着遥远的天空,一边想一边默默的笑着,混不知眼中已沁满了泪水。

转眼间冬去春来,江烈重生到大宋已有一个年头,今天就是他的第一个生日。虽然这一年来,老爹一次都没抱过他,但对他生活的各个方面都照顾的无微不至。江烈知道这是老爹为了完成娘亲的遗愿,让自己好好的活着,但江烈一点都没有怨恨过父亲,反倒为父亲和娘亲之间的这份深情感动。当年江州司马曾记言“商人重利轻别离”,在老爹这里根本就是没影的事。

本来按江元的态度,这个抓周礼搞不搞是无所谓的,但架不住老管家江泰和族中长辈的劝说,也就同意了,只是放手让江泰去办,他自己根本就不多过问。

抓周礼兴起于南北朝,传至隋唐后全面普及开来,到如今已是汉民族一项重要的幼儿诞生仪式,讲究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受到重视。“抓周”又叫“试儿”,这种习俗,在民间流传已久。它是小孩周岁时举行的一种预测前途和性情的仪式,富贵之家一般都要请家族长者主持,请乡老尊者观礼。抓周的物品也从男用弓、矢、纸、笔,女用刀、尺、针、缕,并加饮食之物及珍宝服玩的基础上增添了许多。

一大早,小江烈就被奶娘和丫鬟弄去洗了个香喷喷,换上新衣服和鞋袜,这叫沐浴更衣。然后被送到江家祠堂,听老爹和当家族长二叔公叽里咕噜的对着祖宗牌位念叨了一番,大意是江家有新添男丁,今已满周岁,特向祖宗报之,望祖宗保佑孩子健康,将来大富大贵之类云云。

结束告祖仪式后,回到家中,家里已经来了不少客人。老爹对江烈不怎么上心,膝下无子的老管家泰伯可是把小江烈当成心头肉,把相州城能请到的名流差不多都请来了。就连知州大人虽然限于身份不便于出席一个商贾之子的抓周礼,但还是派人送来了贺词。相州城第一大粮商的江湖地位虽然不高,但影响力还是有的。

江烈知道今天是自己表演的重要日子,向每一个过来打招呼的都报以最灿烂的微笑,引得四下里一片赞叹。不过在人群中最让江烈感兴趣的就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此人眼中精光内敛,颌下胡须无风自摆,初春时节,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衫居然给人一种骄阳如火的感觉,不高的身材往那里一站,就像一座山一样挺拔稳重。

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周侗,他现已辞官,受老上司刘延庆之托,来到相州给屯军河北西路的刘延庆十六岁的儿子刘光世做高级幕僚。周侗时年已是六十开外的老人,早就声明远播,没想到泰伯竟能把他也给请来。本来按江烈的计划,怎么着也得等到自己六七岁的时候才能找上门拜师,不想今天倒是先和老师打了个照面。

其实江烈不知道的是,周侗今天是有意而来的。周侗当年所教的几个入室弟子,只是传了周侗的武学,但文武双全的周侗本身却是百家中兵家的传人,不但武艺高强,兵法造诣更是大家。其所学兵法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传人,现在春秋已入暮,自然是想找到一个合适的弟子把自己的一身所学倾囊相授,所以当听到江家大郎出生时天有异相,少有聪慧的传闻后,借着这个机会当然是要来好好的相看一回。

除了周侗,最让江烈感兴趣的就是家住对门的一对孪生姐妹花了。两个小姐妹比江烈大了两岁,是对门做绸缎生意的林大官人的女公子,姐姐叫巧兮,妹妹叫若兮。两个小姐妹一左一右的拉着父亲的衣角,也正煞有兴趣的盯着小江烈打量。同样的黄发童髫,同样的仕女装,见到众多的陌生人紧张的小脸通红,左右那里一站,活脱一对粉雕的玉人。

江烈对她们感兴趣,不但是因为这两个小姑娘长的超可爱,更主要的是这两个小姑娘和他差不多,其母生下她们后风邪入体(破伤风),不久便去世了,所以两个小姑娘身上也背着命硬克亲的名声。再加上她们两个还是双胞胎,古人对双胞胎的看法向来有些偏见,所以两个小姑娘的凶名好像比江烈还盛。要不是江元和她们的父亲一向交好,也根本就对这个不在乎,主动提到让林大官人带着女儿一块来,江烈这会儿根本就见不到她们。

大人们见过礼,一切都准备停当后,小江烈被奶娘抱着放到了摆在正堂里的一个大案上。所有在场的人都静了下来,定定的要看着江家大郎将来会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按规矩,行抓周礼时,是不能有任何提示和干扰的。

看看大案上摆的各式抓周物件,又抬头看看大厅里围观的人群,发现老爹貌似镇静自如的眼神难掩丝丝的紧张,江烈突然仰天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就在众人也被逗的忍不住笑起来的时候,江烈伸出左手一下把一支毛笔给抓了起来。还没等众人的贺喜声响起,江烈的右手一把又把一柄小宝剑抓了起来。

道贺声立即变成了抽气声,难不成此子将来文武全才不成?可是他们的震惊还没有完呢,江烈左手笔右手剑同时伸出去,挑起一块玉佩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玉,国之重器。以文武持之,此子将来成就必不可限量也。

――――――――――――迷瞪有话―――――――――――――――

(周侗此时并不在相州,此为小说家言,与史实自有出入,后面当然也会有类似的情况,就不再一一说明了。

抓周其实是古代祭祀、占卜的一种民俗化了的仪式,古人对其的重视和认可程度还是相当高的。比如孙权就是用“试儿”的方式选定接班人的。)

――――――――――――迷瞪再话―――――――――――――――

(您的认可对我很重要,请投推荐票支持,谢谢。)

第三章 鹅毛成笔

时光流转,大宋朝入了大观四年,江烈已经来到这个时代五年有余。

当年抓周礼,族长二叔公断言此儿必将为吾家千里驹,要江元需时刻督促,万不可误了江烈的大好慧根后,江烈很快就成长为了家里的混世魔王。

其实说是混世魔王也不尽然,至少家中老少没有一个不喜欢这个颇有主意的小人儿,很多时候,这种喜欢都上升到宠溺的程度,犹以老管家泰伯为甚。

说江烈是混世魔王的原因是江烈异乎寻常的执拗,拿定主意要做的事情,那是谁也阻止不了的。就比如不管风吹日晒,每天早晚都要在院子里摸爬滚打各一个时辰这件事,就让家里人头疼不已。用他的话,这叫锻炼身体,促进身体发育,自己知道分寸,不会做的过火。但家里人哪个舍得让这么点的孩子受这个苦,而且从来都没听说过两三岁的孩子还要锻炼身体的。可每每把他抱回房中后,他也不哭不闹,只是执著的坚持出去把当天的量练完,不让出去就不吃饭,非得如了他的意才算完,最后搞的家人只好投降了事。

与处处表现的像个小大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江烈怎么着就是不肯断奶。虽然也同意吃其它食物,但必须是在吃过奶后再吃其它的东西。与其它事情一样,家人拗不过他,只得由着他一直吃到两岁半。其实当时大伙都没反应过来,却是江烈自己突然有一天对着老爸说道:“从明天开始,我就不用吃奶了。奶娘要是愿意,就留在家里做点其他事情吧,莫要亏待了她。”

要说江家最奇怪的,倒还不是家里有这么一个活宝,而是江家两父子的关系。从江烈出生到如今,江元主动对江烈说的话加在一起都没超过一百句,基本上两父子的谈话都是江烈在说,老子在听。不过江元虽然不爱跟江烈谈话,但对江烈的要求基本都做到了言听计从,一幅听之任之的架势。而江烈对老爸爱理不理的态度也不介意,每日里磕头请安都不会少,还时常主动给老爸做一下按摩以尽孝道,让江家上下都对江烈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孝心感动赞叹不已。惟一让江家人感到些许尴尬的就是,江烈对江元很少叫父亲,而是一口一个老爸叫的欢。

“公子,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哪里是你能进的地方啊?小的求求你了,快点出去吧,要是让泰哥知道了,非得打断小的的腿。”江家大厨江成看见自家的小公子居然溜进了厨房里,吓的话都说不顺流,头上的汗都忘了擦。

江烈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笑眯眯的站在那里,眼珠滴溜溜乱转,终于在看到竹笼里扣着的大白鹅才算是定了下来。

“成叔,今天吃鹅啊?”

“嗯。准备晚饭时杀来做的。”江家对江大郎对每一个仆人都报以尊敬的称呼早已习以为常,所以江成听到江烈管他叫成叔也不感到惶恐,只是在心底里难免惴惴,寻思这位小爷又要玩什么新花样。

“我要鹅毛,只要翅膀上的大翎子,要连根拔下来,莫把羽根弄坏了。”

“哦――啊!”

“公子,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人家做枕被只是用鹅绒、鸭绒,哪里会用这大翎子。咦!公子你不会是要做弓矢吧?唉哟我的娘啊,这可使不得,千万使不得,泰哥铁定要打断我的腿了。”江成被自己的推测吓了一大跳,慌里慌张的挡在江烈身前,伸出胳膊作势阻拦。

江烈气的直翻白眼,不过也知道这怨不得江成,实在是自己三天两头搞出的妖蛾子把江家上上下下都折腾的神经过敏了。

“成叔,你放心好了。我才不会做什么弓矢呢,我这么点儿,又耍不了那东西。我只是要拿来做个玩具,没有危险的。”江烈为防惹得鸡飞狗跳,徒增口舌,要用鹅毛拿来做笔的想法没有直接说出来。

江成盯着江烈亮晶晶的眼眸子,想要确信他没有骗自己,看了半天除了让自己忍不住怜爱之外,什么也没看出来。再加上也知道自家这位爷是什么德性,根本就不是他想拦就拦得住的,只好像做贼似的,按照江烈的要求把那只可怜的大白鹅蹂躏了一把,拔了十几根大翎子紧张的交到江烈的手里。看着江烈高高兴兴一蹦一跳的跑开后,撒腿就去找老管家江泰,报告江大郎的可疑动向。

江烈有个专门的跟班,是个十五岁的小厮,叫江安。因为江烈的强烈反对,江烈在江府的时候,他就呆在门房里,只有江烈出门的时候,才能跟着江烈,保护江家大公子的周全。这会儿刚要打个盹,看见自家公子轻灵的跳过门槛跑了出去,赶紧追了上去。江家上下的纵容,江大官人的放任不管,早就让江烈百无禁忌,想出门就出门,谁也管不了他的自由,只能派人亦步亦趋的跟着。

江烈也不管身后的江安,径直跑进了对门的林府。这林府是江烈跑熟了的地方,林家和江家世代交好,上下都认识他,自然没人阻拦,连通报都免了。江安见江烈是进了林府,也自收了腿,慢悠悠的回了江府门房,搬了个马扎掇到大门前的阴凉处,等着自家公子出来。公子在林家自是不会有事,自从四年前林大官人病逝,林家剩下的只是孤儿寡母,他没资格也不方便跟进去。

江烈熟门熟路的跑进江府的内宅,人在屋外就先听到了屋里传来仙翁仙翁的琴弦声。江烈小嘴一咧,嘴角浮上一丝笑容,这定是那两个小姐姐正在练琴,只怕是自己这一来,又要给她们搅和了。

果不其然,江烈在外喊了一嗓子推门而入后,那对孪生姐妹花都停下抚琴,双眼冒着神采的看着江烈。也难怪,江烈本身就超级可爱,颇合小姐妹的小孩心性,又时常弄些好玩的把戏和玩意,自然很得两个小姐妹的欢喜。

琴室正中摆放的古琴前端坐着一位年轻的妇人,容貌和两姐妹颇有些相似。她是两姐妹母亲的亲妹妹卢氏,在姐姐过世后便做了林官人的续弦。可是还没等怀上林官人的骨血,林官人就撒手人寰,留下她带着这一对小姐妹,外面还得操持林官人留下的偌大家业。好在原来的几个管事都很忠心,能耐也是不凡,再加上江元出于对好友的承诺,也多方照应,这林家的家业不求发展,守成倒是还可以做到。

卢氏作势瞪了江烈一眼,随即忍不住笑道:“大郎,你不在家中玩乐,怎生又跑来作乱,惹得你两个姐姐无心练琴?”

江烈对着妇人作揖道:“烈儿参见婶婶。烈儿可没有作乱,我是有正事要办。”

左手侧的林巧兮扶着袖子挡在嘴边嘻笑道:“又来胡说,谁不知你是江府鼎鼎大名的混世魔王,无法无天的混账事倒是做了不少,却哪里有什么正事要办?”

右手侧的妹妹林若兮却没有姐姐那般矜持,指着江烈笑道:“就是,你若有正事可办,岂不是鱼在陆上跑,鸟在水中游一般。无端来拿我们消遣,可是要讨打?”

江烈混世魔王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至少脸皮是练的够厚,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从怀中献宝似的把那十几根鹅毛翎子摸了出来。这一下更是把屋内大小三位女士笑的打气。

卢氏笑着问道:“大郎,如今虽还没入伏,但天也不见得凉,你塞那么多的鹅毛在衣服里却是为何啊?”

江烈道:“这可不是保暖,只是没地方放,只好塞在怀里了。我是要用这鹅毛作笔,”

“哈哈哈――”三个女人一下子笑得直打跌。

江烈梗着脖子望着房顶,直到三人笑够了,才小手一摆说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做给你们看。走,去书房,叫人拿把剪刀来。”

江烈率先出了琴房,直奔书房。三个女人只好糊里糊涂的跟着他过去,卢氏还叫人去拿了剪刀,今天倒要看看这个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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