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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英美]超英的小团子-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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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茜不太明白,既然还是朋友,为什么晚上吃饭谁都不要理谁:“那么谁是对,谁是错呢?”
“人和人是不同的,黛茜。”史蒂夫道。
“看见的世界不同,经历过的事情不同,处事抉择也不同,没办法轻易论对错。”史蒂夫道,“我明白你爸爸的初衷,他从来都是……”
他顿一顿,“从来都是太过操心。踏出第一步,就想好了接下来的一百步。他做出了装甲来武装他自己,同样也想做出装甲武装这个世界。这不能说是不好。”
史蒂夫把奶瓶里的水倒在水槽里,“是太好了。”
“爸爸就是很好的。”黛茜很赞同。
“但是这样的超前,也会引起恐慌。”史蒂夫道,“他看到他自己造出了一把厉害的剑,没看到剑有两道刃,一道向敌人,一道向自己。”
“防御卫星和当初的人工智能说到底没什么两样。”他道。
史蒂夫埋头说自己的话,说一长串,转过头去,瞧见黛茜努力理解的表情,面色不由和缓些,笑着道:“如果有一天,有人利用好东西做了坏事呢?”
“爸爸不会做坏事。”黛茜道。
“我知道。”史蒂夫道,“我知道他。”
他说话的时候,手上也没闲着,倒了奶粉在杯子里,加水,摇晃摇晃,末了居然还能像个娴熟的奶爸,倒一点奶在手背上试温度。
“我叫别人教的。”史蒂夫调侃自己,“你已经长大了,我也不是没有长进,对吧?”
黛茜满心欢喜,把奶瓶抱过来,张口要喝。
然而喝的第一口,她脸色就不太对。
瞧着因为成功泡好奶粉而有些欣慰的史蒂夫,就算四岁幼儿,也有一点不忍心告诉他这瓶奶实在是泡得太淡,喝在嘴里像在喝水。
黛茜不得劲儿地喝着奶,表情忧郁起来。
史蒂夫却认为这样的忧郁是出于小孩对大人的担心,摸摸黛茜的头,宽慰道:“会好的。朋友之间,总是能互相谅解。”
团子一怔。
仿佛在什么时候,听爸爸也说过这样的话,然而不同的人说出来,滋味又不同。
“可是你不同意爸爸,伯伯。”黛茜道。
“我不是谅解他的武器。”史蒂夫道,“我是谅解他的心。”
他跟黛茜说,大人的友谊很奇妙,说不定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好了。
黛茜听史蒂夫这么说,小小的心就放回肚子里。
她想要长辈们感情跟今天之前一样好。
跟黛茜说完话,史蒂夫听见有人敲敲墙壁,抬头一看,是刚洗了澡、头发还湿湿的娜塔莎。
“孩子给你带吧。”史蒂夫道。
他对忧伤喝奶的黛茜笑一笑:“谢谢你听我讲这么多。”
“不用谢,伯伯。”黛茜道。
娜塔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但从史蒂夫走之后,她对黛茜那句“现在能放心了”可以看出,她应该是听进了大半的内容。
大人吵架,小孩子在中间操许多的心。
娜塔莎觉着黛茜这一点是像了托尼也说不定。
为安慰小孩,娜塔莎给黛茜重新泡了一瓶奶。
“他泡的实在不好喝,对吧?”娜塔莎问。
黛茜点头点得很不好意思。
拿到娜塔莎泡的香甜的奶时,尽管已经把史蒂夫泡的那瓶喝了大半,团子觉着肚子里还是有很多空余,可以装下一整瓶的夜宵。
黛茜吃得饱饱,满意地跟在娜塔莎身后,从厨房走出来。
看看时间,说着说着话,指针就往后推移,托尼还一个人关在工作室里,黛茜想要去瞧瞧独自工作的老父亲。
“要给你们足够的空间吗?”娜塔莎问。
黛茜连忙道:“爸爸的房间很大,你也可以一起来,阿姨。”
“不。”她说得那样正经,娜塔莎就要笑,“是让你们两个人说话。”
黛茜就点头:“两个人说话很好。”
住别墅当然很好,但有时候也会带来点意料之外的小麻烦。
黛茜跑去工作室找爸爸,进门一看,工作室里没有人,摸着椅子还是温热的,托尼分明刚离开不久。
问智能管家,管家说托尼刚刚离开,到黛茜的卧室去了。
团子呼哧呼哧又往卧室跑。
结果到房间一看,坐在里头的只有大熊宝宝,根本不见爸爸。
“爸爸哪儿呢?”黛茜问。
她还要再问,门口却正好进来一个人,她探着脑袋一瞧,不是托尼又是谁。
黛茜本该高兴的,可视线一扫,扫到托尼手上,先是一愣,笑容随后逐渐消失。
托尼先前在工作室里工作着,发现到黛茜睡觉的时间,打算来哄女儿休息。
他走到卧室不见人,想起黛茜晚饭没有吃饱,饿着肚子估计不肯睡,于是又折去厨房,给用金牌奶爸的手速泡了半瓶子奶。
老父亲不知道为什么女儿见了粮食,非但不高兴,还耷拉出满脸的忧愁来。
“怎么?”托尼问,“你不喜欢吗?”
“我喜欢的,爸爸。”黛茜接过奶瓶来。
真是旱时旱死,涝时涝死,人生没有个绝对完美的时候,叫人忧伤。
小雏菊宝宝本来不要再喝,但瞧见爸爸那一脸“我最懂我女儿”的表情,自从跟史蒂夫吵架之后,托尼终于又显露出一点愉悦来,她于是低下头,慢慢地喝一口。
托尼见女儿还是不很开心的表情,猜想她仍然在为今天大人吵架烦恼,把这小的抱在床沿坐了,低声道:“事情没那么糟糕,我有解决办法。”
“是什么办法?”黛茜问。
“我还是把卫星送出外太空,要保护地球,保护我们的家。”托尼道。
他抬手抚一抚女儿嫩嫩的脸蛋,弯唇笑那一下,十分温柔:“只要我还有一口气,能够撑着战斗下去,那么我会战斗至死,也不轻易动用那个武器。”
“爸爸不要死。”黛茜赶紧道。
“我只是做个比喻。”托尼道,“史蒂夫说得不是没有道理。但卫星在我手上,不会再做不恰当的用途。等哪一天,我没办法再掌控我的武器,我会把它们交给值得托付的人。”
他说着,顿了一顿,低声道:“但果然还是暂时瞒着史蒂夫会好一点。”
人有时候怎么就是管不住自己的一张嘴。
“伯伯说,他很谅解你的心,爸爸。”黛茜道,“可是你们什么时候才要和好?”
“很快会和好。”托尼道。
“就是今天晚上吗?”黛茜高兴地问。
“不,我不要。”托尼道,“我的心眼没有那么大。”
“那是什么时候?”黛茜问。
托尼想一想:“明天早上。”
“你要和我拉钩好吗,爸爸?”黛茜道。
“怎么一定要我们和好?”托尼问。
“因为和好朋友吵架就是很难受的。”黛茜道。
托尼摇头:“或许不呢。”
“小娜阿姨说,嘴巴上不说,可是心里知道。”黛茜抱着奶瓶,伸出小拇指来,“要拉一个钩。”
做爸爸的瞧着那小小的手指,慢慢吁出一口气来,也伸出手,跟黛茜拉钩。
“你要让他先跟我道歉。”爸爸跟小孩在床头灯下咬耳朵。
黛茜说话也轻轻的:“为什么?”
“因为我很小气。”托尼道。
“好吧,爸爸。”黛茜点点头。
她捧着还剩小半瓶的奶,打了个快乐的饱嗝。
第389章
对于小孩子来说; 像吹口哨一样难学的,还有打响指和只眨一只眼睛。
黛茜把嘴巴撅成了小猪嘴; 也没能学会像小杰克一样吹口哨; 只吹出来呼呼的空气。
不过稍稍让人感到安慰的是,谢尔顿那么聪明,也不会吹口哨。
“我不喜欢吹口哨。”谢尔顿道; “难看又无礼。”
黛茜练习吹口哨一星期无果,又学着打响指。
她不明白,同样是手,怎么爸爸将大拇指与中指轻轻一搓,就能够打出清脆的声响; 而她无论将那小小的手指如何摩擦,都只有轻轻的噗噗声; 很不得劲儿。
“不是手指搓动时发出的声音。”托尼道。
他的大手把黛茜的手捉了; 比着两根手指做样子,“是中指拍到掌心上,拍出的响声。”
要是世界上所有事情都能够一教就会,做人该多么容易。
爸爸耐心又细致地给讲了; 黛茜知道要打响指,实际上得自己出些力气; 卯着劲儿; 把中指往掌心用力一扣。
响指没打起来,反而打疼了自己。
团子还是没学会,只能跟在托尼身后; 听爸爸打响指玩。
“你为什么要学这个?”托尼问。
“这样就是很酷!”黛茜道。
她问了娜塔莎,娜塔莎也会打响指,问史蒂夫,史蒂夫也会。
这很能带来个错觉:仿佛只要成为大人,就能够学会打响指。
又练习一星期,黛茜放弃了,开始想学眨眼睛。
眨眼睛一点儿也不难,难就难在只眨一只眼睛,大家管这样俏皮的眼部动作叫做wink,拍照时尤其常用。
黛茜拿着镜子,慢慢闭上眼睛。
她想闭右眼来着,然而左眼不听话,一定要同步,于是世界顿时一片黑暗。
黛茜睁开眼睛,又闭上眼睛。
世界还是一片黑暗。
托尼戴着拳击手套出来。
他刚在健身房把史蒂夫胖揍一顿,浑身舒爽,一边拿毛巾抹汗一边看奇怪的女儿:“你为什么对着镜子做鬼脸,斯塔克小姐?”
“我不是做鬼脸。”黛茜道,“我只是要学眨眼睛。”
她要爸爸给展示wink。
托尼预备着再打一场拳击,转身离开之前,飞快对女儿眨了下左眼。
又好看又俏皮,黛茜的爸爸真是无所不能。
然而小雏菊宝宝对着镜子眨了一晚上眼睛,睡意都在一闭一睁中酝酿得饱满,还是没学会怎么wink。
人生如此艰难。
第二天在幼儿园里,黛茜跟米茜讨论要怎么样才能顺利地眨一只眼睛。
海瑟也在旁边,听得撇起嘴巴来。
“你在做无聊的事情。”海瑟道。
“这就是很无聊吗?”黛茜问。
“当然是的。”海瑟道。
她说得这样笃定,米茜很不服气,问海瑟闲着没事的时候都在学习什么。
“在学礼仪了。”海瑟板着腰杆道,“黛茜也要学礼仪。”
“为什么学礼仪?”黛茜还在努力地眨眼睛,大大的蓝眼珠眨得水汪汪。
“这就是应该做的事。”海瑟道,“你是不是斯塔克家的大小姐?”
“我是的。”黛茜道。
“那就要学。”海瑟作为她家里的大小姐,叉着腰道,“玛丽安也是学,朱迪也是学。”
她告诉黛茜,她们都报的同一个礼仪班,有很好的老师专门指导。
“你如果想去,我的妈妈可以跟老师打招呼。”海瑟像个小大人,“打招呼”说得十分顺口,“你去吗?”
“我要问我的爸爸好吗?”黛茜问。
她被海瑟认真的表情唬住,真以为是错过了什么人生必经阶段。
托尼下午来接小孩,听黛茜说要去体验什么礼仪课,不由感觉新奇。
“你想去就可以去。”老父亲道。
于是预约了星期六的体验课,娜塔莎带着黛茜一块儿去。
路上,黛茜还是在努力地眨眼睛。
苦练之后,她已经能够闭上一只眼睛,可是不得深邃,眨得小心又吃力,叫人看来非但不轻松可爱,反而像是苦大仇深地在看狙击枪的瞄准镜。
用可爱的脸蛋做不可爱的表情,黛茜也是不容易。
“怎么以前没有听你说要学礼仪?”娜塔莎问。
她享受这样的育儿生活,乐得跟黛茜一块儿去上课,但瞧仍然拿面小镜子在看表情的黛茜,怎么也觉不出小孩对礼仪课的热情。
“因为海瑟说大家都是要学的。”黛茜道。
海瑟还说,如果没有很好的礼仪,爸爸妈妈就要丢脸。
别人家爸爸有的,黛茜也想给自己的爸爸,于是不要托尼丢脸,跑来体验上课。
海瑟的礼仪老师头发已经白了一半,是位有气质又面无表情的女士。
黛茜不能管人家叫“阿姨”,更不能叫“婆婆”,只能带着矜持得体的表情称呼“女士”。
“什么叫矜持?”黛茜问。
这位老师据说熟知王室的礼仪,曾经被聘用做贵族家的私教,来到美国之后,也是以教授礼仪为生。
“什么王室?”黛茜问。
托尔就出身王室,从来也没听他说过他自己有什么礼仪老师。
老师看好奇的小孩一眼,倒肯回答这个问题,矜持得体地道:“吉诺维亚王室。”
“什么是吉诺维亚,女士?”黛茜问。
礼仪老师跟幼儿园老师最大的不同是,礼仪老师总是很高冷,有时候回答问题,有时候不回答问题。
老师见的人多了,大概不觉得斯塔克的女儿有什么特殊,毕竟她还见过真正的女王和公主。
很快,这位见多识广的老师就让斯塔克家的千金意识到,平日习以为常的生活程序,其实很多都是不达礼仪标准的。
坐在椅子上,不能垂着两条腿坐,不能岔开两条腿坐,不能翘着二郎腿坐,能不能拿椅子当玩具,在上头转圈圈。
论起跷二郎腿,洛基第一个不合格。
老师亲身示范,给黛茜瞧瞧什么叫做优雅的坐姿。
只坐椅子的三分之二,并拢膝盖,斜着两条腿,以脚尖为支点坐。
光这样还不行,左腿得叠着右腿,用老师的话说,是防止发生失礼的走光。
娜塔莎轻轻一叠腿,就能坐得很优雅。
但这优雅的一套对于小孩来说可能有些困难。
黛茜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努力叠着两条小短腿,小脚又够不着地板,于是在空气中颤颤地斜着,十分受累。
“好,好。”礼仪老师道。
说话也不是像平常一样说话,得轻声细语,缓得像多瑙河上的柔波。
“比如……现在。”礼仪老师道,“你……听懂……我的……话……了吗?”
“听懂了!”黛茜高兴地道。
她这样的兴高采烈随即被制止,礼仪老师一抬手,在脸上做出个矜持得体的笑容,用矜持得体的慢语调道:“听懂了。这样才对。”
“如果你感到高兴,你就微笑,黛茜。”老师道,“但是不要张大嘴巴,表情也不要太夸张。”
“这样不好吗?”黛茜问。
“对。”礼仪老师道,“不好。”
黛茜把嘴巴抿了抿。
“如果我很高兴怎么办呢?”她又问。
如果在家里,发生让人很高兴的事情,黛茜就要跟大家击掌、拥抱,还要快活地大声笑出来。
“在这里,不行。”礼仪老师道,“你可以在心里很大声地笑出来,但是脸上,一样要微笑。”
娜塔莎在旁边听着,表情意味深长起来。
黛茜现在也能够做出矜持得体的微笑,因为她不像刚才一样开心了。
开心要微笑,不开心居然也要微笑。
“想一想,你的家里来了别的小朋友。”老师道,“因为你不开心,他们就要看主人的糟糕脸色吗?这样下次客人就不会来了。”
黛茜难过地挤出个微笑来。
最让小孩难过的还是吃饭的时候。
没想到礼仪老师这里还提供食物,可是说是今天最大的惊喜。
黛茜坐在宝宝椅上,一手握叉一手握勺,等看到凯撒沙拉端上来,高兴地弯了眼睛。
她很快想起要微笑,于是把嘴巴又闭回去。
吃饭,很好,不让尽情地吃饭,不好。
黛茜在家里吃饭一向吃得很香,满满一勺子食物放进嘴巴,把脸都撑得鼓鼓。
“不行。”礼仪老师道。
她的“不行”说了那么多次,黛茜起初还以为这位老师的口头禅就是“不行”,结果发现是自己太“不行”。
“要小口小口地吃,细嚼慢咽。”老师道,“搅饭的时候不要张嘴。”
黛茜于是用勺子舀了一点点菜,放在嘴巴里。
她果然吃得很慢,没精打采地嚼着,像老牛吃草。
老师还不让弯腰,用尺子在背后比着,要求用餐的时候,脊背也像长尺一样挺直。
“也不能说笑话,对吗?”黛茜问。
“对。”老师道。
“为什么有很多的礼仪?”黛茜放下勺子,问得可怜巴巴。
“因为你要成为千金大小姐。”老师道,“这是你以后的路,不能输在起跑线上,要从小开始学。”
老师转身去做下一项礼仪的准备去了,黛茜放下勺子,吃也吃不下去。
“可是我不是想要这样,小娜阿姨。”黛茜道。
她能体验到现在,也是很了不起。
娜塔莎问:“什么样?”
“这是很礼貌的。”黛茜道,“可是我的心里要糟糕了。”
来上课之前,托尼跟黛茜说,不是大家都要的,就等于好的。
“斯塔克家的大小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老父亲道。
黛茜现在觉着爸爸说得真对。
“那什么让你高兴?”娜塔莎问。
“好好地吃饭。”黛茜掰着指头数道,“还有想要眨眼睛就可以眨眼睛好吗?”
她在上礼仪课的时候悄悄联系眨一只眼睛,被老师说这样是“挤眉弄眼”,也给否了。
“好。”娜塔莎道。
礼仪老师拿着道具出来,发现她的学生要跑路了。
“为什么不上课了?”矜持得体的老师终于没有矜持得体,露出了大大的错愕的表情。
“谢谢你,女士。”黛茜道。
“她想要回家垂着腿坐,还要大口吃饭。”娜塔莎道,“课程很精彩,多谢你。”
她眨一眨眼,给了个俏皮的wink。
黛茜也眨一眨眼,给个俏皮的wink。
团子随即发现自己能够眨眼睛眨得很好,不再苦大仇深地瞄狙击枪,高兴地笑起来。
这也算是上礼仪课最大的收获。
黛茜高兴地在回家路上眨眼给哈皮看,回了家,眨眼给爸爸看,还眨眼给史蒂夫看。
那大眼睛眨动时亮闪闪,真可爱极了。
但不矜持地过度炫耀,也是带来点儿苦果。
小雏菊·斯塔克第二天因为左眼使用过度,被带去看了医生。
第390章
同样用眼过度的还有斯塔克家的老父亲。
黛茜的眼睛倒是没事; 辛普森仔细瞧了,说是比斯塔克工业开发出的清洁能源性能还好; 用上个一百年不成问题。
“小雏菊啊小雏菊。”辛普森拿着检测表; 瞧着低头吃糖的黛茜,五味杂陈,“你真是上天给我最大的惊喜。”
他的医术不差; 但自从知道黛茜是氪星人,每回给黛茜检查,都不免要怀疑氪星人是否适用人类的健康标准,如果不适用可怎么办。
黛茜剥着糖纸。
左眼好好的,只是这两天要少眨左眼; 除此之外,也没别的了。
但遇上要招惹小孩的医生辛普森; 黛茜还是高兴不起来。
托尼因为总是要看很多的文件; 或者看很多的战斗视频,或者对着屏幕做武器,眼睛消耗很大,加上晚睡; 眼眶干涩难受起来。
辛普森给拿了眼药水,叫托尼回去滴。
回了家; 黛茜自告奋勇; 要给爸爸滴眼药水。
“只要你别把手指捅进我眼睛里,女士。”托尼道。
董事长乖乖地坐在沙发上,仰着头。
黛茜觉得这仿佛在给爸爸的眼睛做手术; 跟以前玩过的医生游戏不同,这次是给上真的药,于是郑重地飞去洗手,才又回来拧开眼药水的盖子。
娜塔莎问:“要帮忙吗?”
“我可以很好地照顾爸爸,阿姨。”黛茜道。
“好。”娜塔莎点点头。
她看一眼已经仰着脖子等待了快五分钟的托尼,心道别眼睛没滴好,反而闹出颈椎病。
黛茜拿着眼药水瓶子,飞到爸爸头顶上,用手指小心地把老父亲的眼皮撑开,轻轻地道:“你准备好了吗,爸爸?”
“五分钟前我就在准备了。”托尼道,“你说呢?”
黛茜一捏药瓶子,眼药水就像泪水,摇摇晃晃滴落下来,落进那枫糖色的平静的湖里。
托尼·斯塔克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熠熠生辉,像黑夜中融融的光源。
盛满怒意时,那眸光就炽烈得叫人胆颤,而一旦温柔起来,只一垂眸的微小动作,就足够挑动千顷碧波。
爸爸是褐瞳,黛茜却是蓝眼睛。
爸爸是褐发,黛茜却有一头漂亮的金发。
他们两个仿佛哪里都长得不像——要长得像才是奇怪事。
黛茜在幼儿园跟米茜聊天的时候,听米茜说起,她那一头好头发,是像了妈妈玛丽。
“妈妈说她把我生得很漂亮!”米茜道。
谢尔顿听了,在旁边做了个干呕的动作。
谢尔顿的智商说不好是遗传自爸爸,还是遗传自妈妈,事实上,把库珀先生和库珀太太的智商加在一起也未必有小儿子一个人的智商高,头脑不相似,但谢尔顿的一双蓝眼睛,是像库珀先生。
虽然谢尔顿不承认,但他看着科学书津津有味的时候,那眼神跟库珀先生看了一场精彩的橄榄球赛的眼神没什么两样。
黛茜努力地要说出自己长得像爸爸的地方。
哪里能呢?她和托尼甚至连发质都不相似。
米茜以有一头和妈妈一样好的头发自豪,黛茜只能羡慕她,羡慕着羡慕着,也生出点儿难过来。
大人们平时并不提,小孩子之间却隐隐约约有概念,黛茜·斯塔克不是托尼·斯塔克的亲生小孩,没有血缘关系,所以长得也不像。
要说相似,她小小的躯体是灵魂宝石从氪星人的创世库里挑的,发色倒一样,但别的地方,是长得真不像。
黛茜既不像自己的妈妈,也不像自己的爸爸。
米茜还在分析谢尔顿到底哪一点长得像库珀太太的时候,黛茜悄悄地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这一天回到家,黛茜没有吃点心,跑去盥洗室洗脸。
今天下午吃披萨,是史蒂夫戴着仿人脸面具上街买回来的,三个大人坐着,已经把披萨吃了一片,黛茜还没有出来。
换作平时,闻见披萨的香气,她就要飞起,不顾很烫也先拿一片咬着吃。
娜塔莎站起身,要去看看小孩。
盥洗室的门关着,她敲敲门:“黛茜在里面吗?”
里头就传来声音道:“黛茜在里面。”
“你在洗脸吗?”娜塔莎稍稍放心,倚在门上问。
“没有的,小娜阿姨。”黛茜道。
“那你在干什么?”
这回黛茜没有回答。
娜塔莎不由再敲敲门:“我能进去看看吗?”
过一会儿,里头轻轻地道:“小娜阿姨可以的。”
娜塔莎于是推门而入。
不看则已,一看,她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睁大眼,随即抬手扶额头,不知该笑还是该无奈地叹口气。
黛茜平时用小道具玩过家家游戏就算了,现在越玩越逼真起来,开始在脸上化妆。
也不知她什么时候把画笔拿来的盥洗室,关起门来,在脸上画个造型别致的斯塔克式胡子,画了胡子还不够,这会儿正尝试着用褐色的笔染头发,将一绺发尾画出点颜色。
染发毕竟不是这么染的,黛茜的画笔有大半都花在了手上,那小手花花绿绿,瞧着像世界地图。
“你在干什么?”娜塔莎问。
“这就是爸爸的胡子。”黛茜道。
她画歪了,不过基本造型还在,到底一起生活了许久,对老父亲每个星期定时修剪护理的胡子很是熟悉。
“我知道,也没别人会刮这样的胡子。”娜塔莎道。
“还有就是黑色的头发。”黛茜道。
娜塔莎看一眼她的画笔:“是褐色。”
团子赶紧跟着改正:“褐色。”
“这是要提前过圣诞节,扮成你爸爸吗?”娜塔莎问。
她拿下毛巾,用水沾湿了,将黛茜的小手握在手里,轻轻地给她擦掉画笔颜色。
“像不像爸爸,小娜阿姨?”黛茜问。
“很像。”娜塔莎道。
她隐约能觉出黛茜是要干什么:“但是也不能一直留着画在脸上,对吗?”
娜塔莎说话很温柔,黛茜原本该高兴的,却不知道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另一只手还拿着画笔,瞧画了尾巴、不成样子的那绺头发,脸蛋突然就耷拉了。
“我就是不像爸爸。”黛茜道,“因为不是爸爸生我。米茜的爸爸妈妈生她,所以米茜长得像爸爸妈妈。”
“怎么一定要像他?”娜塔莎道,“你的头发很好,眼睛很好,嘴巴也很好,不像托尼也没关系。”
“长得不像爸爸,就是不像爸爸的小孩子。”黛茜道。
“小朋友都是像爸爸妈妈,我不是的。”她把头低下来。
不要看才四岁,已经懂得许多事情。
“有人对你说糟糕的话吗?”娜塔莎问。
她话还轻轻的,眸光却锋利起来。
“没有的。”黛茜摇摇头。
她还是觉得有一点伤心,却不知道怎样述说在小小心灵里生出来的伤心,抬手把眼睛抹一抹。
等抹完,眼周也给抹上淡淡的画笔的颜色了。
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与女,除掉那一个姓氏,仿佛随时都能成为不相干的人。
托尼在外面久等,不想黛茜关在盥洗室里头很久,娜塔莎去找,也关在里头很久。
他家的盥洗室是有什么魔力,还是里面装着通向纳尼亚的洗手台?
老父亲起身来找小孩,一推门,发现娜塔莎怀里抱着他脸和手都五颜六色的女儿。
“我记得复活节已经过了。”托尼道。
他再看,黛茜似乎有些伤心,话头就收回去,一伸手,把孩子从娜塔莎怀里接过来。
“发生什么事?”托尼问。
“黛茜长得不像你。”娜塔莎道,“她为这个伤心。”
归根到底,在黛茜心里,还是有一点儿想要别人瞧见她的样子,就能说“这是托尼·斯塔克的小孩”。
托尼低头问女儿:“是这样吗?”
黛茜把脸埋在爸爸颈弯,点了点头。
“那么。”托尼想一想,道,“洛基跟阿斯加德前一任的神王和王后长得不像,可他们还是一家人。”
“这个例子好像不太好。”娜塔莎道。
阿斯加德王室的乱子仿佛就是这样闹起来的。
托尼于是戛然而止,再想一想,道:“长得不像,我们就不是一家人吗?”
“不的。”黛茜马上道。
“你就不爱我吗?”托尼又问。
黛茜道:“爱的,爸爸。”
“那么你怀疑我不爱你吗?”托尼问。
“没有,爸爸。”黛茜嗫嚅起来,“可是我就是不能像爸爸了。”
“可是我爱你,跟你像不像我没有关系,跟你是不是我生的也没有关系。”托尼道。
“你知道……世界上有很多血脉相连的人,甚至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生活在一起,却发生很多糟糕的事情。”他道,“他们彼此憎恨,说是一家人,却在互相制造痛苦。”
“维系亲情,不一定要用血缘来做纽带。”托尼道。
“娜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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