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华夏立国传-第2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第五十一章 … 初出关中(四)

伪赵刘后恶斌辅政,恐不利于太子,与张豺谋去之。斌时在襄国,遣使诈谓斌曰:“主上疾已渐翕,王须猎者,可小停也。”斌素好猎,嗜酒,遂留猎,且纵酒。刘氏与豺因矫诏称斌无忠教之心,免官归第,使豺弟雄帅龙腾五百人守之。乙丑,遵自幽州州至邺。敕朝堂受拜,配禁兵三万遣之,遵涕泣而去。是日,虎疾小瘳,问:“遵至末?”左右对曰:“去已久矣。”虎曰:“恨不见之!”

…………………………………引言摘述

姚国手里拿着一支箭矢,在油灯下仔细地看着。只见这箭矢箭身有普通的竹箸粗,入手极沉,而且通体黝黑,应该都是用生铁做的。箭尖是一个三角锥形,边上还各有一条血槽,一直通到箭身上。箭尖连同血槽都是乌中带亮,上面还有点点血斑。

这支箭矢是从一名军官腿上拔下来的,拔下来倒是很容易,但是伤口上的口子却非常异常,不像一般的圆洞,而是非常奇怪的不规则形。鲜血从这个伤口里汹涌流出,怎么止都止不住,回到营寨后没多久就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这位从战场开始就流血的军官在喘息和发寒中因失血过多而死去。

沿着浑圆的箭身看到箭矢后面的箭羽,箭羽也是生铁制作的,而且每片都制作得一样薄,上面还有一些花纹,手一抖,这箭羽抖得非常厉害。多年射箭经验告诉姚国,那令人恐惧的“嗡嗡”声就是这箭羽发出的。再一仔细看,姚国发现这箭羽有些奇怪,它不但没有像普通的箭羽是左右对称两片,而是三片,而且这三片不是整齐地排在箭尾,而是呈一种奇怪的旋转的趋势围在箭尾。

如果他有机会虚心向箭矢的“总设计师”曾华请教的话,曾华就会向他解释道箭尖上有血槽不但容易造成伤口不规则而使止血困难,使得现有的医学手段对这种伤口的急救变得艰难无比,也使伤口的愈合变得更困难,以达到更大的杀伤效果。而且箭尖上有血槽更是因为开了血槽的武器在刺入肉体时,不平坦的表面会将外部空气带进创口,与负压平衡,便于快速拔出,这铁箭不是要回收的吗?因此要减轻那些负责回收军士们的负担。横刀、腰刀和长矛等沔阳制兵器上有血槽也是这个道理。

而箭羽用铁制,呈旋转的三片排列,就是为了让这支铁箭转起来,一可以保持“弹道曲线”,二可以像子弹一样钻进敌人的身体里去,这也不难理解那名丧命的赵军军官虽然因为家里有钱,身上腿上都披了铁甲,可是在一定射程内仍然能“钻”穿你。

但是就算曾华再耐心讲解,姚国也是不懂的,因为这其中很多的基本道理他根本就不知道。而现在的姚国心里想的是如此破解晋军的箭云阵。

“难怪他们胆敢跑到北方来送死,就是倚仗他们有如此强弩利箭。可是老子的人马也不是吃素的,只要让我挨近你们,我们让你们后悔来了关中扶风!”姚国恨恨地想道。

“大人!”进来的是姚且子。

“怎么样,伤亡清点出来了吗?”姚国连忙问道。

“回大人,晋军三轮弩箭,当场射死三百一十二人,射伤三百六十五人。射伤的人现在却已经死了两百三十九人,医官对此束手无策。”姚且子沉痛地答道。

姚国气得把箭矢往地上一丢,怒骂道:“他娘的,老子誓报此仇。”

“大人,今天你不该鸣金收兵。我们只要鼓足劲冲过去绝对能杀他个片甲不留!”姚且子忿忿地说道。

“放狗屁!足有近两千尺人家就敢射箭,你还是这样光着头跑,等跑到人家跟前五千人马还能剩多少?你自己算算!”姚国一发脾气,姚且子马上不敢吱声了,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

“大人,那我们该怎么办?”姚且子委屈地问道。

“明天我们还是五千步兵上,多带盾牌,快速地接近至晋军阵前,然后跟他们近身血战。我就不信我们这五千精锐打不过怯弱的晋人!只要我们的步兵冲乱晋人阵脚,我再亲率三千骑兵冲击他的后翼,我要吃掉这股晋军!”姚国恨恨地说道。

姚国有理由如此“猖狂”,因为他手下这一万余人大半是从天水、陇西等诸郡羌人中招募而来的,一向骁勇善战。不但在征凉州的战争中累立战功,就是不久前围攻梁犊高力军时,石苞的精锐和麻秋的精锐都吃了大亏,唯独姚国的军队没有损伤什么人。

“好!明天我就好好砍掉几个晋人的脑袋,为今天冤死的弟兄报仇!”姚且子满脸通红的说道。

姚国在盘算着,而在郿县,也有几个人在为明天的战事盘算着。

“明天姚国部肯定还要跟我们血战一场。今天他没有想到我们有神臂弩吃了暗亏,明天肯定要找回这个面子来。”甘芮先说道。

“我看是一定的。根据探马司的情况,这姚国的部队应该是关中比较能骁勇善战的部队,有步军七千余,骑军三千。”徐当补充道,“这么雄厚的兵力却在我们手里载了跟斗,姚国可丢不起这脸。”看来徐当是非常了解晋军在北赵将领们心中的地位。

“管他***,他要是再敢来,我们就把他射成刺猬!”徐当的副手,前军厢都统领蔺粲嚷嚷道。他是益州先过来的,在梁州军干了两年,也算是老人了,对梁州军的装备、素质和士气自然充满了信心。

“恐怕这姚国会耍阴谋诡计。今天爆头射了一顿,明天应该不会傻傻地排着队再让我们射了。”骑兵厢军都统领杨宿有点担心地说道。杨宿是杨绪的远房侄子,父母早亡,从小就跟着杨绪,成为他的养子。

按照毛穆之的想法,这杨绪是要被送到建康去和他侄子相聚的。但是曾华阻止了毛穆之的做法,还向朝廷讨了一个顺义侯的封号给杨绪,再表他为益州刺史别驾的高位虚职,让他一家去风景优美、气候宜人的成都养老。杨绪终于明白过来了,自己还是太天真了一点,任谁掌了仇池两郡也不会把老杨家留在武都,能不斩草除根已经是万幸了。而且杨绪也知道曾华这么做是高抬贵手了,念了几分旧情。要是把自己送到建康去,一个无权无职的归降小侯,谁都会来踩上两脚,那种战战兢兢、提心吊胆的日子怎比得上在成都做个高位虚官,再顶个侯爵位来得舒服呢?

什么都想明白的杨绪一边佩服曾华的手段,一边感念他的恩情。在自己几个子侄里找来找去,发现养子杨宿最有才干,以前因为出身问题一直被压着。于是杨绪就向曾华举荐了杨宿,一是报效曾华,二来也算是给老杨家留个念想。

曾华发现这个杨宿的确不错,虽然武艺骑射差了点,但是为人多谋冷静,富于韬略而敢于果断,尤擅领骑兵,于是就让他领了梁州军唯一个骑兵厢军的都统领。

听了杨宿的话,甘芮点点头,思量了一会后对三人说道:“如果你们是姚国,该如何对付有强弩的我军?”

徐当略一思考先答道:“我还是用步兵先进攻,以盾牌手为主。一旦我军射箭,就停下来用盾牌护住。再在我军上箭的间隙中快速前进,如此交替缓缓而行。”

“武烈将军说的是。北赵姚国军有骑兵,但是骑兵对于我军来说是精贵人马,对于赵军也是。如果一上来就让骑兵冲锋,饱受我军箭雨洗礼,我看姚国还没有这么大方。骑兵嘛,最好的打击时间是你预想不到、措手不及的时候,最好的打击方向是你的侧翼或后军而不是严阵以待的正面前军。”杨宿接着说道。

甘芮笑了笑,这杨宿都敢跟军主争论骑兵战术,对于骑兵方面自然比自己几个步军出身的要熟悉。杨宿跟军主手下那几个羌人将领不一样,米擒鹿、费听傀、狐奴养、钟存连、傅难当、当煎涂、巩唐休、当须者和封养离等人都是野路子出身,爱干的就是倏忽往来,若电集云飞,来如骤雨,去如绝弦,最擅长的就是曾华所提倡的千里大迂回,敌强则飘忽不见,敌弱呼啸而至。

而杨宿擅长的却是正规的骑兵对垒,充分利用机动性,在一定范围里灵活地寻找或者制造战机,然后给予敌人最大的打击。

“对,正如长牧所说,姚国是不可能轻易投入他的骑兵。可要是赵军全是盾牌手进攻我军该如何是好?”经过大家的争论,蔺粲已经知道这北赵军不是射一阵箭就会射跑的,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开始正确地去想这一场仗该怎么去打了。

“那我们就用分段射击!看他们如何躲!”徐当咬着牙说道。

“好!”甘芮抚掌道,“我们再合计详细一点,明天定要姚国一个好看!”

第二日,姚国让姚且子照旧带着五千步军列阵,自己率领骑兵躲在阵后。

等赵军列阵完整之后,晋军才出得郿县城,也不走远,居然就在郿县城下列阵。

姚且子一看有些犯难了,晋军背城列阵,自然就不怕你从后面偷袭包抄了。他策马站在那里,下令进攻也不是,呆在原地不动也不是。最后只好转头看了看身后,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阵后远处的姚国。

姚国一咬牙,右手向下一挥,身后的旗子顿时摇动起来了。

姚且子一看就知道自己该干啥,连忙转过身来对着列阵等候的队伍大吼一声:“前进!”

队形还是昨日的锥形阵,还是五千人。不管是前天亲身经历的那四千多人,还是今天从中军补充过来的那数百人,昨天的那阵箭雨已经让他们有点心惊。真要是谁家祖坟没埋好吃上那么一箭,按照昨晚营寨医帐里的那种惨叫劲,估计是凶多吉少。

于是当姚且子下令今天上阵前多带盾牌时,盾牌都成稀罕物了。配有盾牌的军士不多,其它的人就自己动手,找块木板,再栓个手持处就当成是简易盾牌了,甚至有人把伙房的锅盖、各营的水桶盖都拿出来了,那东西至少比自己临时手制的要好拿。

由于晋军“偷懒”,使得两军之间的距离足有五、六里之遥。赵军集队缓缓地走了过来,多花了近两个时辰才走近晋军军阵的正面。

一千五百尺,昨天就是这个距离,一顿箭雨让他们都是死里逃生。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危险的距离了,有经验的老兵靠目测就测出离前面的晋军只有一千五百尺了,他们用目光向两边的战友传递着提高警惕的信息,很快,所有前列的赵军都知道危险就快到了。

突然隐约听到晋军阵后好像有人在大吼,然后一个细微的蚊子叫从天上传了过来。警觉的前列赵军马上蹲下,举起手里的盾牌遮住缩在一起的头和身子。后面的赵军一见,也不管听没听到“嗡嗡”声,马上学着前面的模样蹲了下来举起盾牌。

姚且子很是郁闷地看着自己的队伍变成了满地稀奇古怪的蘑菇。当那支“祸根”箭矢飞了过来后,那么多蘑菇不找,偏偏那么巧找到了一个举着小木板顾得了头却顾不上自己脚的赵军军士,一箭就将该军士的脚掌钉在了地上,让晋军的箭云阵开了个好彩。

一片屏息的战场上只听到一声由低变高,然后又骤然增高的惨叫声。原来该军士觉得脚上一痛,马上丢开右手的木板,一边高声惨叫着双手直往剧痛的脚摸去,但是却忘记自己的左脚已经被箭矢钉在了地上。身子一动,左脚却动不了,重心顿时一斜,身子往后一倒,牵着“固定”在那里的左脚顿时如同被撕裂了一样,不由地把惨叫声提高了八度。

众赵军听着这由低变高,又由高变更高的惨叫声,心里不由凛然。这时,头上突然响起“嗡嗡”的巨大声音,马上反应过来了。箭雨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像雨打芭蕉一样击打着赵军手里各式各样的盾牌。

有了盾牌就是不一样了,除了三、四十个运气极差、身子没有缩好的军士被箭矢从缝隙中找到了他们的肩膀、腿脚之外,其余的赵军都安然无恙。不过在数十人惨叫声起的时候,那个最先惨叫的军士却停止了叫声,因为丢开盾牌躺在那里的他已经被数支箭矢同大地融为一体了,所以在别人惨叫的时候,他已经睁着大大的眼睛安静下来了。

等到箭雨完全落了下来,赵军赶紧站了起来,列着队急忙向前快跑,谁知刚跑到了两步,又是一阵“嗡嗡”的声音响起。所有的赵军几乎要抓狂了,哪有这么快的箭速?到底是强弩还是强弓?要是强弓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些都是后话,关键是先躲过这阵箭雨再说,有什么话留到活着再说。于是赵军又全体蹲下,举起盾牌。但是这次箭雨的效果要强许多,有不少来不及蹲下举盾加上运气又差的赵军军士纷纷中箭,顿时有数十赵军倒地。

没办法,都已经这个地步,只能往前冲了,要不然今天又要铩羽而归了。

赵军又没跑两步,又听到一阵“嗡嗡”声,箭雨又随声而落。不过这次赵军终于感觉出来了,这箭雨比昨天要稀疏多了。姚且子也想到了,坏了,难道是晋军分段射击?要是这样叫人怎么走呀?

这回轮到姚且子咬牙了,他一策马,对着前面的军士大吼道:“都起来,给老子冲,举着盾牌给老子冲!”

军官们闻令马上吆喝起来,喝令众军士赶快起来,举着盾牌往前冲,冲过箭雨阵之后晋军就没辙了。

于是赵军士兵一边举着盾牌,一边快步跑着。盾牌的确能挡住不少天上飞下来的箭矢,但是这人一扬身跑起来,目标就大多了。箭矢不只是往头顶上飞,还要往身上飞,而赵军军士手里的盾牌只有那么大,顾得了头就顾不了身子,一路上不少赵军军士在“嗡嗡”声中纷纷栽倒在地上,但是他们没有丝毫的迟疑和退缩,还在拼命地往前走。他们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晋军只有强弩这一板斧,只要靠近了贴身血战,再多的晋军他们也能杀败。

跑近一千尺时,赵军军士已经被射了两轮;跑近六百尺时,赵军军士已经在四轮齐射中损失了四百余人,晋军看到赵军这般上路,早就改为齐射了。眼看着越来越来近了,这时,在嗡嗡声中突然多了一种“呼呼”的声音,这个声音赵军很熟,像是他们步兵弓的声音,但是自己的步兵弓不是还在中军里,就是还在奔跑的军士后背上背着。虽然现在已经进入赵军弓箭手的射程里,但是赵军现在一门心思要冲上去厮杀,至于在箭雨中列队对射,赵军倒没有去想。

呼呼声中,比铁箭要轻盈许多的箭矢跟在嗡嗡直响的强弩箭矢后面飞了过来,如果说铁箭是骤雨,那么这后面的木杆箭矢像疾风。但是他们的目的都一样,都是要人命。

晋军长弓手的射速极快,他们的箭筒就在旁边,保持两脚前后分立,左手持弓身,右手飞快地从箭筒里取出箭矢来,然后把箭尾搭上弓弦,身子往后一倾,中、食指加上手臂一用力,长弓被拉满,箭矢斜指天空,估计好角度,然后松手,箭矢呼的一声飞了出去,在空中汇集成新的箭雨,向赵军头上飞去。

长弓手在那么一瞬间(大约二十秒)轻松地射出了四轮箭雨,而神臂弩只能勉强射出两轮,尤其是最后长弓手在盾牌手后面那两轮直射让迎面而来的赵军有点人仰马翻的味道。

终于来到靠近晋军不到二、三十米的地方了,赵军已经损失了近千余人,而晋军上下的十八代祖宗也被赵军给问候了一个遍。

第五十二章 … 初出关中(五)

石虎临西閤,龙腾中郎二百馀人列拜于前。虎问:“何求?”皆曰:“圣体不安,宜令燕王入宿卫,典兵马。”或言:“乞为皇太子。”虎曰:“燕王不在内邪?召以来!”左右言:“王酒病,不能入。”虎曰:“促持辇迎之,当付玺授。”亦竟无行者。寻惛眩而入。张豺使张雄矫诏杀斌。

……………………………………………引言摘述

头上终于清静了,但是对面不远的晋军长矛手却大吼一声,左手持盾牌,右手举着锋利的长矛冲了过来。

我们的长矛手呢?前列的赵军马上寻找着自己的长矛手。但是刚才的一顿急跑,整个队形有些混乱了,本来应该在前面的长矛手一部被甩在了后面,一部分由于要和别人共用一个盾牌,自然成了箭雨下的“重灾户”,这会还躺在后面惨叫,估计就是打完仗了也不会赶上来了,所以列在前面的长矛手就不多了。

但是晋军却没有给赵军机会,雪亮、锋利的长矛像戳破一层牛皮一样,一下子戳穿了迎面跑过来的赵军军士的身体,长矛带着红稠的鲜血从惨叫着的赵军士兵背心里穿了出来。在阳光下,那些在长矛上挣扎着的赵军士兵是那样无助,他们因为剧痛而丢开了手里的兵器,空出来的双手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抚平自己被洞穿的身体,只能在哀嚎声中渐渐低下头去。

盾牌手右手使劲往回一收,刺中目标的长矛由于前半截前细后粗,加上矛尖是浑为一体的三角锥形,又有长长的血槽,所以很容易就把长矛抽了回来。只有少数可能是卡在骨头上的长矛带着惨叫的赵军军士直往前,这时的盾牌手飞起就是一脚,直接将赵军军士从长矛上踢出去。

盾牌手将龟盾牌竖在地上,长矛靠在盾牌上面,斜指着前方,做为第一道防线。而身后的刀手左手持小圆盾,右手持朴刀,从龟盾阵临时的间隙中冲了出去,而早就放下长弓和神臂弩的长弓手和神臂弩手已经拔出雁翎腰刀,跟在刀手后面冲了出去。

赵军看到前列那些被穿透的同僚在地上浑身都是血,眼见不活,不由凶性大发,挥舞着手里的刀枪,越过战友们的尸体,向晋军扑了过来。

首先接战的是晋军的刀手。他们用左手的小圆盾一挡,挡住或者格开了赵军凶猛的一击,而右手的朴刀带着风声向赵军砍了过去,噗哧一声,血肉被切开的声音,还有骨头被剁裂的声音,外加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在两军接战的那一条线上骤然响起,这惨叫声有赵军的也有晋军的。

晋军刀手是步兵中比较善于近身技击搏杀的,他们三、五人一组,互相掩护,截住冲过来的赵军军士,一、两个最骁勇之人暂时截住后面的赵军,另两、三人围住被“孤立”的赵军军士,两、三把同时砍过来的朴刀砍得孤身一人的赵军手忙脚乱,顾得了左却顾不了右,武艺再高的人都要吃亏,顿时被砍中两刀,马上鲜血直流,晋军刀手再补上两刀将他了帐。

而晋军最先伤亡却是暂时截住后面赵军的那一、两个刀手。他们在汹涌而来的赵军毫无畏惧,挥动着手里的朴刀,砍翻最前面的赵军,但自己却被几件家伙招呼上了,或者中刀,或者挨了一枪。受伤的他们牙一咬,右手的朴刀舞得更欢,一刀将以为得手的赵军军士砍翻,却同时挨上了更多的刀枪。而这个时候,身后的战友已经解决了那名赵军,连忙冲了上来。接战才那么一瞬间,战斗就已经惨烈无比了。

后面的晋军弓弩手在前面刀手血战激烈的时候冲了上来。按照曾华的步兵操典手册,梁州军的弓弩手不是要被培养成神箭手,他们在射箭方面着重培养的只有三点,一是射箭的熟练程度,以便能提高射速;二是对距离的把握,能根据风速、风向调整射箭的仰角,将距离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三是射箭的耐力,弓弩手,尤其是长弓手,拉弓是很费力气的,这需要他们锻炼耐力,以便射出更多的箭矢。

除此之外,弓弩手有三分之一的时间花在“练刀法”和配合搏杀上了,因此他们技击武艺虽然不如刀手,但也能厮杀一阵子,轻易不落下风。

随着两军加入的军士越来越多,两军厮杀的程度也越来越惨烈。这边两、三个晋军弓弩手围杀了一名赵军军士,那边几个赵军刀枪齐下,顿时把一名晋军刀手刺砍成血人。那边晋军刀手在结队厮杀,频频得手,这里的赵军猛将捍卒在晋军弓弩手里横冲直撞。

随着战事的延续和越发的激烈,曾华以前重点培养的士官们开始发挥决定性的作用。

各营的士官平均下来每一什都有两名左右。他们手持横刀,在其它军士的掩护下,往前抢得近身,便左劈右砍,刀如飞雪电闪,而锋利凌厉的横刀只要挨上你的身,就是一道又深又长的血口子,更甚者在刀光中,手脚断肢乱飞,而鲜血在惨叫声中如同盆倾水泼一般四处溅射。

而卢震就是其中一名士官。

在冲出盾牌阵前,他急速地连射三箭,每箭不是射中对面赵军的胸口就是射中喉咙,在越过盾牌阵时,卢震已经将强弓背回后背,并拔出了徐当亲自赠与的横刀。

他大吼一声,双手持刀,对着迎面冲过来的赵军就是一刀。凌厉却轻盈的横刀刀身在卢震手腕灵活地转动下,正面贴上了该赵军的胸口,留下一个深深的口子。接着卢震一转身,在鲜血喷上自己身体前,已经抢到另一名赵军身边,又是一声大吼,横刀劈空而下正砍在赵军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加上霸道的刀势,赵军军士的脖子几乎被砍断了,他的头颅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挂在狂涌血水的脖子上,然后扑通倒在地上。

这时,前后两名赵军举着砍刀对着卢震冲了过来,卢震二话不说,手里的横刀变劈为刺,身子一冲,锋利的刀尖迎面刺进第一赵军军士的胸口,而冲势不减的卢震将手里的横刀几乎全部刺进了第一名军士的胸口,然后“靠”在这名满脸痛苦的军士的怀里,推着他往前冲,透出一大截的横刀刀身很容易又刺进躲闪不及的第二名赵军军士的腹部。

卢震大吼一声,左脚一踢,刚好踢在第一名赵军军士的腹部,双手一用力,横刀噗哧一声被抽了出来。眼观六路的卢震早就瞄了另一个目标,横刀刚被抽出来,卢震变为右手单手使刀,横刀在空中画了一个长长的弧线,反劈在一个正与一名晋军弓弩手厮杀的赵军军士的右肩上。

这名极其凶悍的赵军军士正杀得对面那名晋军弓弩手有招架不住了,谁知道稍一疏忽身后就飞来一刀,巨大的疼痛让这名赵军军士右手顿时拿不住兵器了。吃肉的横刀刀刃却一转,向着左边的脖子一斜拖,直接从赵军军士的右肩向脖子右边切过去,一道口子一直被划到后颈,几乎把该军士脖子切开了一半,而鲜血带着一种“嗤嗤”的风声急速喷射出来。

在赵军军士缓缓向地上倒下去的时候,晋军弓弩手向比自己小几岁的卢震投去感激的目光,赶紧回到自己的队伍中去,继续投入到厮杀中去。

在这样的士官带领下,四千晋军军士挡住了四千多赵军的疯狂进攻,赵军几经突击,却发现未能前进一步。看着前面战场上越来越多的尸体,在后面督战的姚且子不由暗暗着急起来。

刚开始接战的时候,久经沙场的赵军凭着凶猛的势头让不是很顺手的晋军吃了不少的亏。但是对面的晋军却坚韧无比,咬着牙拼死坚持,很快在士官的带领下恢复了章法,而且越打越顺,三、五人结队绞杀;士官、刀手为先,弓弩手呼应的小三角锥阵层出不穷,赵军更是无法前进一步了。而赵军的进攻势头被挡住,几经厮杀却没有任何进展后,士气顿时大挫。

姚且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连忙派人骑马向躲在远处中军后面的姚国报信。

姚国接到前线的战报,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再这么打下去就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而加上前面被箭雨杀伤的军士,赵军的损失恐怕要超过晋军。姚国当即传令,三千骑兵向晋军的左翼侧击,配合绞在一起的步军一举击溃这支从未见过如此强悍坚韧的晋军。

姚国带领骑兵刚一动,甘芮就接到消息了。站在郿县城楼最高处的哨兵站得高自然也看得远,而且眼睛也比一般人尖。看到一条黄色的尘土长龙向自己军阵的左翼冲过来,他连忙向下面打旗语。“骑兵,左翼!”

甘芮对传令兵喝道:“告诉蔺粲,敌骑左翼!”

待传令兵策马疾驰而去后,甘芮转头对另一名传令兵说道:“一个字不漏的告诉杨宿。军主总是在我们面前夸他擅领骑兵,今天就让他出来露两手。要是给军主长了脸我们以后就真服他,要是敢给军主丢脸,叫他自己思量着办。”

而这时,晋军军中一片忙碌,数十军士突然策马跑出左翼阵形中,他们的坐骑两边都挂着一个大竹篓。等跑得离晋军军阵左翼千余尺时,他们开始调转马头往回跑。往回跑的时候他们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小铲子,往左右两边的竹篓子里一铲,然后奋力往身后一扬,数十个铁蒺藜顿时被撒在了地上,尖锐的棘刺和整个铁蒺藜一样黯然无色,躺在地上毫不起眼。

这数十军士动作奇快,在三千赵军骑兵轰隆地跑过数里地冲过来时,他们已经将上万个铁蒺藜散在了左翼千尺距离的空地上。铁蒺藜可是安营扎寨的必备之物,一向爱袭别人营又怕被别人袭营的梁州晋军自然带得足足的。

当他们退回左翼阵中时,两、三百辆运粮的两轮车已经被推了出来,排成几列间隔“杂乱”地放置在晋军左翼。这些两轮车都是曾华在现在的犊车基础上根据以前在伊犁现实中和电视上看到的两轮车改进的,主要是把两轴之间的距离变窄、底盘加高而车轮加大。它们被安置好了后,每辆车上又被紧急地扎了几根长矛,锋利的矛尖直指外面。

两营晋军紧急列队站好阵形,神弩手全部上弦放好箭,中间的长弓手也在蓄势以待。

一切都在十来分钟的时间里完成,而三千赵军骑兵在绕过正面激战的前军后,划过一道大大的弧线,跑过近十里后终于面向晋军的左翼开始冲锋了。

一千五百尺,两营八百余神臂弩手在蔺粲的一声爆喝声中板动弩机,数百支密集的铁箭顿时贯穿数十名赵军的身体,还有数十匹坐骑也被射中,有的一头栽倒在地,有的带着伤流着血却越跑越慢,最后还是倒在了地上。

刚进千尺的范围,躲过箭雨的赵军却发现座下的坐骑纷纷嘶叫着,有的急骤地停了下来,在那里惶恐地打转踢蹄;更有甚者马腿一软,载着上面的骑兵直接倒在地上。有铁蒺藜!有经验的赵军骑兵马上意识到地上有铁蒺藜,而且数量还不少,这玩意对急速奔跑的马匹来说危害是相当大的。

赵军骑兵无法,只好一边躲闪着天上的箭雨,一边躲闪着地上的铁蒺藜。尤其是铁蒺藜,让赵军骑兵的速度骤然慢了下来,受到箭雨打击的概率也更大了。

赵军骑兵的前军好容易通过重重险阻,丢下了两百多人马尸首,冲到了不到五百尺的地方。晋军五百余长弓手的急速直射却又成了他们新的噩梦。五百长弓手排成一排站在那里,直持着长弓,箭筒就放在他们身边,姿势不动,只管搭箭拉弓,然后看准大致目标就是一箭,接着又是下一轮的搭箭拉弓。这急速的连射真的如五月急雨一般,射得速度变慢的赵军骑兵人仰马翻,而天上的铁箭也丝毫没松懈下来,依然和长弓箭矢组成交叉立体式火力,对六百尺内这一个范围的赵军骑兵进行集中火力打击。

就这样,赵军骑兵在晋军左翼,前军被射得人仰马翻,中后军徘徊不前。

站在郿县城楼上观看战况的杨宿听完了传令兵一字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