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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立国传-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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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军部在北府本来就弱,比起陆军部差得太远,而钟启能做上海军部侍郎一职是因为这位原青州世家名门的后人曾经做过一段时间“水贼”,横行大江,最后在江夏栽了跟头。桓温怜他虽为水贼,但是年仅十九岁便统领上千水贼,而且又是“名士之后”,实在是因为国难家破才被迫为贼,于是便将其开脱,收为卫士,随后又转随了曾华,成了他的长水嫡系。

海军部成立后,“海军人才”严重缺乏,曾华想起了田枫地出身,于是就将他转迁第一任海军部侍郎,从原青州刺史廖迁手里接过海军。而田枫倒也没有辜负曾华的厚望,改变海军以前一直在修船建港地局面,十余年来将北府海军从小到大,慢慢壮大起来了。

曾旻、尹慎、阳瑶在威海海军军官学院学习了半年后,便挂在海军部海外都知局名下,并开始随船出海。这一年多,三人去了东瀛,又下了南海,这次到定海居然碰到了旧友姚晨。

羌人举子出身的姚晨成为了海军军官富有戏剧性。姚晨很聪明,他知道以自己的本事在人才济济的北府陆军很难混出头,于是一狠心“找关系”申请转到海军军官学院去了。而他家里人知道他当了“船夫”,一个个痛心疾首,自古羌人就是以骑射见长,没听说过当船夫的,光晕船就晕死你。可是姚晨硬是咬着牙坚持下来,并以其勇悍在海军混出名声了,最后成为海军冲锋队屯长。

四人难得相聚,所以到望海镇好好聚一聚,而且计划利用有十余日地假期,准备去会稽山游历一番,谁知道现在三吴之地居然如此紧张,计划看来又要泡汤了。

四人慢慢细喝起酒菜来,闲聊着无关紧要地话题,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吴音歌谣:“几点清弹千古慨,半生湖海,一声高唱万山惊。”

曾旻听得一愣,不由低首侧听了一番后才笑着说道:“三吴之地果然是灵秀山水,连这吴音也是委婉清丽、温柔敦厚,相比起豪情粗犷、高亢雄壮的秦腔来,真是别有一番韵味。



姚晨笑着接言道:“二公子既然喜欢听,不如叫伙计请歌妓过来唱上几曲。”说罢。便唤了伙计。让他请来楼下地歌女。

不一会只见一个老头抱着一把“阮咸”,走了进来,身后紧跟着一个只不过十一二岁地女孩。两人看上去像是父女,穿着俭朴,不过看上去很干净。伙计却在一旁搭腔介绍道:“这是陆老汉和他地女儿陆铃儿,都是住在这里的邻里。只是家里遭了大难,所以才出来唱个曲儿给客官们解个乏,讨得几个钱填饱肚子,绝无旁的意思。”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曾旻打量了一下陆老汉,只见他满头华发,尽是沧桑。却掩不住一股儒雅气质,看来也是一个读书人,如果不是真遇了大难,断绝不会抹下脸面来做这种事情。

曾旻再转眼看那个战战兢兢。畏畏缩缩的女孩,不由心中大惊。想不到这么一个瘦小的女孩子竟然能唱出这么清亮秀丽的歌声。

老汉给曾旻四人团团作了一个揖,然后默然坐到一边去了,开始拨弄着手里地“阮咸”。女孩站在那里,随着老汉的弦声响起,不一会便变得镇静下

曾旻四人举目看去。只见这女孩面容清秀。自有一番吴地女子的娟秀,只见她挺起瘦弱的身板。举目望向远处,侧耳倾听起父亲的琴声节奏来。

伴随着叮咚的琴声响起,女孩按拍高声唱了起来:“峨峨高山首,悠悠万里道。君去已日远,郁结令人老。人生一世间,忽若暮春草。时不可再得,何为自愁恼?”

虽然这是一首略带忧伤的吴地男女情歌,但是小女孩却唱得并不动情,或许她还体会不到什么是郁结令人老,但是她在歌中却溶入了自己经历地苦难,那种淡淡的忧伤随着清丽的歌声回响在酒楼的二楼,回响在曾旻地耳边。

曾旻从来没有感受到这种忧伤,他看着女孩那很幼稚的脸,再看看老汉那憔悴地脸,心里不由一动。

在老汉精湛琴艺的伴奏下,女孩连唱了十余首吴歌,都是吴地有关男女情事的歌谣,看来这是民间百姓们流行的“通俗歌曲”,可真是难为了陆老汉和他的女儿。不过陆铃儿越唱越低声。四人也听出门道了,因为他们都看到女孩地眼睛直盯着桌子上地酒菜。

曾旻挥手示意老汉和女孩停了下来,然后让伙计端上一盘麦饼和两碗水让老汉和女孩填满肚子。

老汉和女孩看来是真饿了,匆匆谢过便狼吞虎咽,曾旻四人静静地看着两人吃喝完毕,而那个女孩让曾旻又大吃一惊,她一口气吃掉了六张麦饼。

待老汉和女孩吃喝完毕了,曾旻便客气地问道:“老人家,听你的琴声,当是一位大家,究竟出了什么变故?”

老汉叹了一口气道:“老汉我姓陆名詹,也算是吴郡陆氏旁支,自小在族学中习得这些微末技艺,后来随父亲迁居会稽,便居住在这里了。前两年大旱,地里一点收成也没有,日子过得艰难无比。不幸贱内和独子又身染重病,一年折腾下来,家中变卖一空也没能留住人,只留下我父女俩孤苦伶仃。”

说到这里,陆老汉不由泪流满面,坐在那里低首抽泣,女孩紧紧地靠着老汉,双手拽着父亲地衣角,也在那里垂泪。

尹慎皱了皱眉头说道:“吴郡陆氏是世传大族,在江左也是数一数二的,怎么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族中也不援手一二?”

“族中援手?”陆老汉苦笑道,“陆氏宗族家大业大,族人多达万数,何况现在世道艰难,族中众人都自顾不暇,怎么可能去照拂他人。加上我迁居它地别郡,族中更是难以顾及。”

曾旻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说道:“不会吧,吴郡陆家与我北府合作最多,有每年贸易的茶叶、青瓷、蚕茧、矿石多达百万之巨,怎么会没有能力照拂族人呢?”

陆老汉眼睛一亮,转即默然无语,只是低首叹息。曾旻正准备追问,突然看到尹慎给自己一个眼色,心里一下子恍悟。陆家商社与北府商社不一样,它只掌握在陆氏家族少数人手里,其余的族人是无法分享这笔财富的。而且陆家与北府合作,那么也意味屁股上欠得钱款也最多,现任的陆氏族长陆籍正挖空心思补窟窿,怎么能有精力去救济族人旁支。

曾旻转言与陆老汉攀谈起其他方面来,一番话下来,略懂音律的曾旻发现陆詹居然精通曲律乐器,而且还能赋曲填词,丝毫不比他在长安进学时那些乐律教授们差,而且饱读经书,对五经颇有一番见地,这种人到了北府自有一番作为,可惜他身在江左,且是旁支庶人,没有余荫遗恩,加上又不会造势,所以才如此默默无闻,最后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曾旻低首想了一番后便有了心思。

“陆老先生,我想推荐你去北府长安,与我相熟的几位国学教授相识一二,凭先生的才学,自然能在长安国学谋得一席之地。”曾旻真诚地问道。

陆老汉一时愣住了,自己和女儿只是来唱个曲子,想不到居然碰到这么好的事情。去北府长安?对于困顿的江左百姓来说,那里简直就是天堂,而且能够与长安国学中那些龟兹西域的乐律大家切磋一二,也不枉此生。不过陆老汉想的更深,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情吗?这四人如此热情帮自己,难保不会别有用心?

尹慎似乎看出了路老汉的疑惑,于是开口解释道:“老先生请放心,我们都是在北府有官职的人,断不会行犯奸违律之事。老先生如果不信,可到宁波港都管处查询一二,便可证实我四人的身份。我四人保举援手老先生,只是敬佩老先生的才学,不忍看着它埋没乱世中。”

看到陆詹有些心动,曾旻便叫伙计端来笔墨,立即书写了一封信,略述事宜,画上花押,然后再盖上戒指上的印章。接着曾旻再掏出十几枚银圆,与尹慎、姚晨、阳瑶凑出的十几个银圆合在一起,放到陆詹手里说道:“这是路费,陆老先生拿着这封信去宁波港都管处,便可订上一个船位去威海,然后就可以直转长安了。”

陆詹这下信了,捧着银圆和书信泪如雨下,一时不知说什么,只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曾旻慌忙扶起了陆詹,将他与女孩一起请到了桌子上。既然诸事已定,陆詹也不急着走来,反而想与曾旻四人攀谈一番,了解一下这四位贵人的底细,以便来日图报。

正聊着,突然听到楼下响起一阵慌乱声,然后有人在街道上大喊:“打起来了!孙祭酒的道徒和教会打起来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 谁家之天下(二)

丙申,以王彪之为尚书令,谢安为仆射,领吏部,共掌朝政。醉露书院安每叹曰:“朝廷大事,众所不能决者,以咨王公,无不立决。”以吴国内史刁彝为东中郎将,监三吴诸郡军事,镇吴县。

…………………………引言摘述

曾、尹慎等人慌忙推开窗户,发现楼下的街道上已经打成了一团,只见两三百名身着杂乱衣服的男子正在与百余披挂着黄布带的百姓对打,几名身穿白袍的人被紧紧护在后面。杂乱衣服的男子虽然人数众多,可惜毫无章法,出手全是街头泼皮举动,完全没有人数弱势的披挂黄布带的百姓那么有序,所以两队人马一阵混战却一时难分胜负。但是随着披挂黄布带的百姓越聚越多,迅速达到五六百人时,那些穿杂乱衣服的男子便开始落于下风,不过这样一来反倒把他们的凶狠之气全给逼出来了,一时还僵持在那里。

曾和尹慎一看就知道明白了,披挂黄布带的百姓是三吴新入教的圣教教徒,那白袍的则是传教士,怎么还有人敢围攻他们?

正气愤着,旁边的陆詹开口道:“这是三吴五斗米道徒在生事!”

“五斗米?”曾一愣,随即转过身来拱手道:“还请老先生指点。”

陆詹知道自己要脱离苦海,也不在乎什么不该说,而且他还想买给曾一个好,也算是还上一点恩,当即是知无不言。

“三吴五斗米道以钱塘杜子恭为首,世人称为杜明师,座下有弟子数十人,信徒以数十万计,其中弟子以孙泰最为出名,自称明道祭酒。升平五年(361)杜明师曾为右军将军王大人(王羲之)治好了病,兴宁三年(365)也为我家族叔。时任尚书令的祖言公(陆纳)诊好了病,故而结交了琅邪王氏和我们吴郡陆氏,其余还有琅邪孙氏、吴兴沈氏。陈郡殷氏、高平郗氏,会稽孔氏,义兴周氏,丹阳许氏、葛氏、陶氏。东海鲍氏,吴兴武氏,无不执弟子礼事其。就是陈郡谢家也与杜明师结交甚深。”

听到这里,曾、尹慎和阳瑶三人对视一眼,好家伙,这杜子恭可真是厉害,三吴之地的世家名门几乎被一网打尽,尤其是琅邪王家和陈郡谢家,他们族中的王坦之。王彪之和谢安现在是江左朝廷的主心骨。

“不过杜明师现在深居钱塘,潜心修道,少理俗务,道中大部分事情由其徒弟孙泰打理。”

“孙泰此人颇有野心,得到杜明师传授秘术后,便将五斗米秘术与三吴之地世代相传的巫觋(女巫为巫,男巫为觋合称巫觋。泛指当时装神弄鬼替人祈祷治病的巫师)连结,一方面交结于朝贵。一方面以秘术诳惑百姓,愚者敬之如神,皆竭财产,进献子女,以祈福庆。一时在三吴民间影响甚广。百姓们信奉者甚多,加上又有高门世家支持。这些年来孙泰在三吴之地可以说是风头无二。”看来陆詹对孙泰印象很不好,估计他曾经为自己妻儿求过“神药”,可惜没有任何结果,所以才由此生恨进而看破了孙康的野

“孙泰甚至受众名士举荐,被朝廷辟为贤士,做过一段时间的山阴(今浙江绍兴)令,后来被桓宣武公斥退,只得退守会稽山。”

“不过这些年来圣教深入江左,逐渐争得民心,尤其是这几年,圣教和商社开仓放粮,设馆医病,活人无数,更是得无数百姓诚心信奉。孙泰心中大急,便四处鼓动亲信和百姓,袭击教会和信徒,今日这事便是一例。经过大浪淘沙,现在还信奉孙泰地百姓都是愚顽之极之人,对教会也是极度仇视,据说还有万余人,散在会稽五县里。”

曾、尹慎和阳瑶心里明白了几分,江左朝廷的情报等事宜是由枢密院军情司和陆军部内勤局联手负责,而海军部只是负责配合而已。所以对于江左的情报,曾三人只能知道明面上和一点点内幕。

江左北府以商社为主力,金钱开路,先是与江左各世家豪族进行商贸,分享利益,然后利用经济手段逐步控制这些世家。在商社掩护下,情报人员和传教士全面渗透入江左各地,探取情报,布置内应,收拢民心,无所不作。而这几年更是利用三吴、荆襄大灾,江左朝廷财政困难时大收人心,加上世家豪族纷纷因为经济利益倒向北府,使得孙泰地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

而圣教和五斗米两者相比,宗教吸引力和传教手段可以说是一个是天上一个地上,再加上圣教有北府做后台,所以孙泰在圣教传教士面前迅速落于下风,眼看着三吴之地信奉圣教的百姓越来越多,自己却只剩下数量不多的死忠分子,而且这个数字眼看着越来越少。醉露书院在这种情况下孙泰怎么不会狗急跳墙呢?他常煽动唆使死忠信徒挑衅圣教,挑起纷争。但是这种情况下,官府世家一般都会站在圣教一边,毕竟圣教是“奉诏”传教,还有北府撑腰。孙泰有什么?顶多是互相利用而已,平时还不是看在杜明师的脸面上才让你几分。于是孙泰便改变策略,收买地方泼皮混混,和死忠信徒一起袭击传教士,于是就上演了刚才那一幕。

这时,街上响起一阵尖锐哨声,不光数百围攻圣教徒地暴徒们慌了,就是围观的百姓们也是一片慌乱,纷纷散开。只见冲过来数百名手持兵器的军士,正气势汹汹扑向作乱的孙泰信徒。

这些军士身穿灰黑色的紧身衬衣,披了一件皮轻甲,下穿海军特有的束脚大口(有点像现代的灯笼裤),脚穿一双软牛皮靴,都是北府海军的冲锋队,他们不但擅于海上接舷作战,也擅于登陆作战,所以也兼任宁波港的治安防务。

刚冲到暴民人群中跟前,只见数十名男子突然拔出刀剑。向冲锋队扑来。训练有素地冲锋队早有防备,岂能让这些人轻易得逞。前面的冲锋队两边一闪,现出中间的一队人。只见这队冲锋队手持一支奇形怪状的弩。然后暴射出一阵箭雨,顿时就将数十名持械地暴民射杀在地。其余的冲锋队立即冲过去,将其余的暴民通通围捕起来。

曾四人都认得那是连环弩,是北府特有地秘密利器。这种能连续射出十二支短箭的短弩原本是为陆军设计地。可惜由于连环弩射程短力度小,远不及长弓和神臂弩,而且又不便宜,于是成了陆军的一块鸡肋,没有大量装备。连环弩再近也很难射穿一般地铠甲,上了战场就实在是有些浪费。毕竟这个时期的工艺和技术只能这样,就是曾华也无计可施。

后来连环弩却受到北府海军的青眯,因为在海战中不可能有人身穿铠甲在颠簸不平地船上跑来跑去,这穿透力就不成问题了。射程就更不是问题了。一旦接舷战,那就是贴身地肉搏战。所以海军订购了大量的连环弩,与“海军版”地神臂弩配合着使用,几经演练熟悉后,不但被冲锋队用于海战,还被用于登陆和巷战。

冲锋队将所有的暴民全部捆在了一起,连成一串准备押送回去。中间有几个人意图逃跑,顿时被几个冲锋队军士冲上去就是一刀。砍翻在地上,吓得其余暴民不敢再乱动了。

看到这里,姚晨开口道:“我去打个招呼,顺便找人送陆老先生父女去港口搭船。”说罢便跑下楼去,不一会便领着一位军官和几个军士上来。

相互见礼了之后。曾便将陆詹父女托付给海军军官。请他安排搭船北上,反正这两父女一无所有。可以立即动身,所以曾交代时间越快越好。

军官当即答应了,喝令了一声,叫过一名军士。只见这名军士肤色黝黑,身材瘦矮,身上还有些血迹,应该是那个冲在最前面,截杀逃跑暴民的军士。他在众人面前无比地恭顺,双手接过陆詹的一个小包袱,然后弯了一腰,恭侯陆詹父女。

“是熊本兵还是土佐兵?”姚晨看出端详,便开口问道。“是熊本兵。”军官顺口答应。

曾等人一听就明白了。北府占据东瀛熊本、土佐两岛后,一边迅速同化当地还处于“野人”阶段的居民,另一边从当地大量招募军士,组成熊本军和土佐军。这些军士虽然瘦矮,但是极度好斗凶悍,稍一训练便是一名“合格的军士”,比汉阳郡的前百济、新罗、任那兵好用得多了。因为这是雇佣兵,只管奋力往前冲杀就好了,根本不用将什么阵法配合,所以根本没有必要像北府兵那么“变态训练”就可以上前线。

北府就以熊本、土佐兵为主,汉阳兵为辅,正在征战东瀛本岛的大和国、纪伊国、吉备国等诸国。而少数“忠诚”又立下不少战功的熊本、土佐军士也被补充到海军新组建地冲锋队里来以做为奖励。

曾四人送走那名军官和陆詹父女后,又坐了下来,意犹未尽地继续商谈起事情来,尤其是三吴当下的时局。

“想不到孙泰如此猖狂,居然敢遣人到宁波港做恶。”曾愤愤地说道。

“人灭亡之前先会疯狂地,这是孙泰在做垂死挣扎。”尹慎喝了一杯酒后淡淡地说道。

“守诚,你是说他……”曾惊讶地问道。醉露书院

“那是自然,桓公专权,擅自废立,晋帝的威望早就扫地,有如后汉献帝。其后又是强征钱粮民夫,得罪了江左大部分的世家豪族。这些世家豪族有一部分会倒向我们北府,还有一部分会另想出路了。”尹慎答道。

“哦,原来如此。”曾点头道,这是极有可能的事情,江左高门世家是江左朝廷的基础,现在已经对如废物一般地晋帝没有什么希望了,又被桓温狠狠地坑了一把,自然想重新谋出路了。经过十几年地接触和交流,一部分世家豪族应该是接受了北府思想和实力,他们多半是与北府有经济和文化上的往来。当然还有一部分世家豪族根本看不起北府,从心里排斥这个北方藩属,于是就与其它势力勾结。孙泰就是一个不错地选择。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姚晨着急地问道,过后便醒悟了,“哦。你们说孙泰想勾连世家豪族造反?他真的敢?”

“这有什么不敢?”一直少言的阳瑶接言道,“朝廷威德尽失,百姓苦不堪言,世家豪族离心离德。如此局面,孙泰还不好生把握?”

“那我们得早些报告部里,做好应对。”姚晨着急了。

“等你报上去早就晚了。”尹慎笑着说道。

“你是说大将军早有准备?”姚晨有些不敢相信。“去年,张绥远(张渠)将军转任驻防成都都督,徐定山(徐当)将军转任驻防广固都督,柳黔夫(柳畋)将军继续坐镇许昌,还有阎叔俭、王开、朱武章、杨安、毛当、邓羌、吕光转任益、梁、北豫、兖、青州提督或副都督,这意思还不明白?”阳瑶笑着说道。

“襄阳,寿春。”姚晨回忆着脑海中地地图,这是北府军官的基本功,“我靠,一旦江左有变,荆、江、南豫三州就会立即陷入我军的分割包围了。”姚晨叫起来了。

“你才知道,原本我以为这是大将军例行轮换调动,但是一联系江左地这些情况。立即就明白了这其中的深意。”阳瑶摇着头叹息道。

北府知道这些将军底细的人不少,可江左朝知道的人就太少了。他们只清楚北府这些将军调来调去是一种惯例,而这些将军中除了柳、张、徐三位老将外,其余都是无名之辈,因为北府赫赫有名地“将军们“都还在西边待着。加上柳、张、徐都是从荆襄长水军出来,以往对江左的态度还比较友善。江左众人还以为北府故意安排三人到南北接界地区来是防止产生摩擦。所以曾华这一手安排。看透的人少之极少。

在另一方面,由于南北两方的情报工作不对称。江左更是不清楚北府真正的用意。北府历来重视情报工作,密探细作在江左遍地就是,收买的内应更是多不胜数。只要曾华愿意,晋帝每天跟哪个妃子睡觉,谢安晚上都吃了些什么菜,他都可以收到详细的报告。可是江左朝廷对北府却是两眼一抹黑。一是因为北府擅于刺探情报,因此也害怕别人如此刺探自己,所以防范地非常严密,二是江左朝廷也知道用间和谍报,但是它的手段远远比不上北府的高明,所以非常被动,只能刺探一些无关紧要地情报,像北府往南豫州、梁州秘密调兵这种军事秘密根本连风声都闻不到。

“就算是这样,可我们在三吴丹阳的力量还是太少了,恐有变故。”姚晨想到了另外一点。

“老姚,我们海军在江左三吴这一带有多少舰船?”尹慎出声问道。

“有我们近海第三舰队,就驻扎定海,还有去年组建的第四舰队,说是要调防南下,护卫宁波到番禺的海路安全,第一支队现在在钱塘补给,这帮小子,都住了快半个月了,还不知道继续赶路;第二支队据说前日已抵达京口,准备补给。第三、四支队还在青岛,不过现在应该已经南下了。还有远海第二舰队,这些王八蛋从威海出发,晃了半年才晃到广州港。”姚晨扳着手指头算道。“近海第三舰队和第四舰队都是满编舰队,各有战艇一百二十艘,运输艇四十艘,分成四个支队。第四舰队有两个作战支队在京口和钱塘,而第三舰队全在宁波定海。”尹慎接着说道。

“对啊,这个帐我会算呀。”姚晨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而已经反应过来的曾和阳瑶却都笑了。

“我们海军一艘战艇有多少冲锋队和水手?”尹慎继续问道。

“一级战艇只有一队冲锋队和一百名水手,二级战艇有两队冲锋队和一百六十名水手,三级战艇有一屯和三百二十名水手,他***,”姚晨一下子明白过来,“光是我们第三舰队就有一万余名冲锋队,还有上万水手,这些水手可是我们冲锋队的辅助兵,照样能抡刀子。照这么说第四舰队也有五千冲锋队在钱塘和京口水面上?”

北府近海舰队地战艇现在是越来越完善了。划分得也越来越细。一级战艇是双层单桨座战舰,挂两面三角帆(这里的三角帆是主角发明地,不是从阿拉伯地区引进的)长六十米。宽六米,帆桨并用,水手有六十名划桨手,二十名操帆手。二十名甲板水手和舵手等,划桨最高航速可达12公里,顺风最高航速可达20公里以上,所以也叫快船战艇,是舰队的主力。二级战艇是三层双浆座战艇,挂三面三角帆,艇首除了有撞角外还有一个圆形高楼,和江左水师的楼船相似,上有弩炮、床弩各三座。长一百米到一百二十米。宽八到十米,船每边各有两排船桨,所有水手中有一百二十名划桨手,三十名操帆手和三十名其余水手,也叫中船战艇。

三级战艇是四层三浆座战艇,长一百五十米,宽十二米。挂三面三角帆,而且艇首艇尾各有一个高楼。上有弩炮、床弩各五座,每边各有三排船桨,水手中有二百六十名划桨手,三十名操帆手和三十名其余水手。三级战艇一般做为舰队旗舰,数量极少。几乎每一支队只有三、四艘。

在北府海军军制中。水兵除了操纵弩炮,接舷厮杀外。也能操帆划桨;而水手除了划桨操帆外,也能持械拼杀,只是平时各专不一,到了战场就需要互相配合,奋力杀敌了。曾、尹慎、阳瑶曾经就接受过正儿八经地海军训练,首先是划桨,北府海军划桨可不是胡乱划桨,最重要地是强调整齐划一,严格按照口令来动作,二是练好标准动作,因为划桨是力气活,必须学会标准动作,掌握其中诀窍,这样就既能划好浆,又可以省力气。接着是刷甲板,操帆,捆绑绳索等等,三人对那一套严酷地军事训练还记忆犹新。

曾华可以说在北府海军上花费了心计,十几年终于建设成了这一支当时世界规模最大地舰队。也正因为这支舰队规模巨大,组织周密,所以当瓦勒良见到这支舰队时,都不由为之震撼,惊叹东方帝国地国力为何如此雄厚。因为罗马帝国与死敌迦太基海军大比拼时虽然多是三列战船和五列战舰(即三排船桨和五排船桨),但是两军加在一起不到三百艘,而北府近海舰队现在就有四支舰队,战艇五百余艘。

这支庞大的舰队在江左和天下人的视线外逐渐强大,先是在青州半岛、辽东半岛之间蹒跚学步,然后在攻打汉阳半岛时迅速成长,最后在东瀛诸岛地战事中成熟。现在也是让天下见识它威武的时候了。

而北府这次将近海舰队南调是花了一番苦心的,经过十余年的经营,从黑水到交州,整个漫长的海岸线都在北府虎视之下。江左朝廷除了在江陵、建康到京口一线保持一支长江水师外,基本上已经将东边大海的“制海权”无可奈何地拱手让给了北府。

北府在江左建设了一连串的港口,做为海军的据点和跳板。而北府海军在江左最大的军事基地却在宁波港对面地定海港。那是一个得天独厚的海岛,方圆数百里的地盘足有容纳数万军士,而严密的守卫警戒使得这里非常神秘,江左根本没有人知道这里的情况,更不会知道这里居然聚集了两万多海军军士,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宁波港一千余的维持治安地军士。

曾四人好生盘算推演了一下,觉得只要三吴一有异动,凭借目前北府海军的实力,可以立即控制住会稽郡和吴郡大部,并可以立即支援京口和建康。

谈到这里,曾心花怒放地说道:“守诚,你说这孙泰会什么时候举乱?”

尹慎沉思一下答道:“孙泰如此猖狂,不但我们看在眼里,江左朝廷也看在眼里。江左朝廷现在最害怕地是两件事,一是孙泰与我北府联手,共图三吴。当然了,这是不可能的,我北府怎么会和孙泰这妖人携手呢?”

尹慎最后一句话得到了曾、阳瑶、姚晨的赞同,他们都是圣教信徒,尤其是姚晨更是狂热。与装神弄鬼的孙泰合作。这让他们很不舒服。

“二是孙泰勾连三吴不轨之徒,突然起事。一旦三吴战乱,我北府便有可了借口介入。这是江左朝廷最担心的,因为他们已经发现我北府用温吞地办法深深渗透进了三吴地区。”

“守诚说地我明白,所以朝廷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即自己动手,将孙泰这个毒瘤切除掉。彻底铲除三吴之地这个祸乱根源。”阳瑶接言道,“难怪这两日收到传报,江左朝廷授刁彝刁大伦大人为东中郎将,监三吴军事,看来朝堂上还是有明白人。”

“正是,这刁大伦少年时曾手斩仇人,以首祭父墓,并自诣廷尉请罪,朝廷特宥之。由是天下知名。朝中地谢王执政恐怕就是想用这位刁大伦的狠劲。”尹慎冷冷地答道。

“现在我就怕孙泰知道消息就不妙了。孙泰与朝中亲贵结交,而江左朝廷就藏不住事,他一旦知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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