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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宠,天下第一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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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任逍遥

【】

第一章 今世流光

苍龙国,庆元三十年,夏,都城盛京。

城南镇国公府,后院鸡飞狗跳,前院八角亭中檀香袅袅,茶香萦绕。

“阿弥陀佛……”似千年古刹的钟声,浑厚悠远。

白眉、银须;袈裟、锡杖,那双看透凡尘俗世的眸子炯亮、幽深,令人敬畏,令人不禁想到四个字,佛法无边。

“缘灭缘生,无关错对,无关早晚……阿弥陀佛……”

看着安禅若定的无相大师,镇国公自愧不如,“大师此言何意?元寿愚钝,请大师明示!”

镇国公若是愚钝之人,当年如何保太子登上帝位,又如何保苍龙江山稳固。国公忠心赤胆,日月可鉴;熊韬豹略,令人折服。

无相只笑不语,从袖袋中拿出一物件,轻放到了石桌上。

“这是?”国公问,细细端量起来。极好的紫檀木雕祥云福蝠的盒子,闻檀木的香味温润、醇和,绝对是檀中极品。

“天赐灵儿于国公府,老和尚虽是出家之人,却是专程为送礼而来,国公且收好!”

只想着跟老和尚讨福泽深厚的名字,哪曾想老和尚竟礼下于镇国公府,无相的礼物哪是简简单单就能收的,更何况檀木盒子还用石蜡密封着,足见盒中之物不同寻常!

咔,天际又是一记惊雷,似劈开了天幕,一束紫光破黑云而出,直落镇国公府。

“紫气祥瑞,流光溢彩,凤……”

“老爷,老爷……”

镇国公还未从奇象中缓过神,管家楚福大呼小叫着跑了过来,兴奋的喊声盖过了无相大师的声音。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镇国公斥道。

管家脸上的喜色丝毫不减,“老爷,少夫人生了,生了!”

生了!镇国公悬着的心瞬间放了下来,这磨人的小家伙。

“阿弥陀佛,老和尚恭喜国公府喜得千金!”

“咦,大师怎知我们少夫人生了个千金?”管家高兴的忘了礼数,国公脸色威严,眼中却盛满欣喜,确是可喜之事。

无相大师脸上的笑意愈加高深起来,“天晴了,老和尚该赶路了。此物就劳烦国公暂且保管,待娃儿三岁……”

镇国公自认耳聪目明,可现在,他真怀疑是不是听错了,无相送的檀木盒子确实送于他那刚出生的小孙女的。问题是,盒子要等到娃儿三岁时,让娃儿亲自打开,盒中到底装着何等玄妙之物?

“老爷,老爷,大师走了……”楚福急唤,眼看着无相大师出了八角亭,老爷还对着檀木盒出神呢。

镇国公缓过神,急忙追了出去,“大师请留步,元寿还有一事相求!”无相行踪飘渺,今日有幸得见,待下一次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九环锡杖发出脆响,无相大师虽然止步却仰首望向渐渐淡去的紫光,终于是来了。

“阿弥陀佛……国公所求,恕老和尚不敢应!”

不敢应?都不知道他所求何事,为何如止断言!

“大师知道元寿所求何事?”娃儿的名字而已,怎么扯到敢不敢上了。

“哈哈……老和尚只是来送礼的,天赐灵儿,自会有人圆国公所求,国公留步……”无相大师虽然出了国公府,但那洪厚的禅音依旧在国公心里震荡。

天赐灵儿,莫不是那紫光?

后院。

四个小脑袋瓜紧粘着窗户,要不是怕被爹打的屁股开花,真想推开窗看看娘跟刚出生的妹妹。

“爹总算是消停了,我们耳根子终于清静了……”楚良摇头晃脑,一脸的嫌气。

“当心爹听到……”楚修好心提醒,爹的耳朵尖着呢。

楚良哼哧起来,“爹眼里只有娘跟妹妹,哪顾得上我们……哥,你说我们现在犯个错,爹还有心思收拾我们不?”

楚逸跟楚璃一齐白了楚良一眼,爹现在是不会,但是会给攒着,过后一并收拾你。

谁见过刚刚出生的乳娃娃乌黑的眼珠滴溜乱转,娇嫩的透着肉色的小嘴呶啊呶,一觉醒来,咋从娘胎里重新回炉了。

“嗳,帅哥……”忘了,她现在新出生的小婴儿,嘴里吐出来的只有呓呓啊啊。

“芸儿,你辛苦了……”

楚流光憋着小嘴,以为帅哥爹爹能说出什么甜言蜜语呢。

“傻子,为你生儿育女,我愿意!”

咯,还是娘有魄力,有什么比我愿意更直接,更动听,更暖心,更柔情。看把爹美的,刚毅的嘴角都乐歪了。

“当心压到孩子……”娘气虚绵软的惊呼。

男人膝下有黄金,如此气节在古时候尤为珍视,帅哥爹却一直单膝跪在娘亲床前,笨拙的大手极尽轻柔的抚着娘亲被汗水打湿的发丝,英俊硬朗的面孔柔情满溢。

“为夫当心着呢,女儿可是你的宝……”

“女儿是我的宝,那你呢,跟你没关系啊!”娘不依了,疲惫而显苍白的脸起了淡淡的红晕。

“嘿嘿,哪能没关系,为夫不努力,哪来的女儿,芸儿……”

“干……什么?”爹小心翼翼俯身过来,漂亮娘的声音开始发颤,楚流光眼睛睁的大大的。

“我想……亲亲你!”

爹眼中柔情溢动,娘香腮飞红,水一样的眸子含羞带俏。某娃儿嘴角弯啊弯,看着爹的吻落在娘亲的额头,嘿嘿,原来爹喜欢用实际行动的。

“爷爷,修儿要抱妹妹……”

“我也要抱,我也要抱!”

“再吵,看都不让你们看!”镇国公喝斥着跟在身后的四个小尾巴,长孙楚逸今年十二岁,次孙楚璃九岁,双胞胎的楚修、楚良今年五岁,家里有这四个皮小子,没个安静的时候。

“爹!”听到父亲大人的声音,楚承泽从内室走了出来,欣喜的笑依旧挂在脸上。看到四个儿子时,幽深炯亮的眸子眯了下,臭小子们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往后可好了,一想到女儿,楚承泽嘴角勾扬,一幅有女万事足的样子。

“爹……”楚修讨好的走到父亲腿边,仰着婴儿肥的漂亮小脸,“爹,修儿能抱抱妹妹吗,一下也行!”

楚承泽揉了揉楚修柔软油亮的发,修儿跟良儿虽是双胞胎,但修儿的头发像芸娘,软软的;良儿像他,又粗又硬。两个儿子的性格就像这发丝,用老爷子的话,修儿是绵里藏针,良儿是横冲直撞,像头小豹子。

“你妹妹太娇弱了,爹都不敢轻易抱。”这到是实话,刚出生的娃娃娇嫩的很,他的大手没轻没重,万一伤了,不得心疼死啊!

“芸心可好?”镇国公关切的问道。

“可苦了芸心了……”楚承泽心疼媳妇,宝贝女儿把她娘亲折腾的不轻,迟迟不肯痛快出来,让她娘亲整整痛了三天,幸亏母女平安。

“好生照顾着,芸心可是我们楚家的大功臣!”镇国公叮嘱,朝楚承泽身后瞟了眼,眼神中透着渴望。

“爹,您不抱抱您的孙女?!”这不明知故问吗,国公心里巴望着呢。

“孩子没睡?”镇国公问。

“不哭不闹,精神着呢!”

“好好,快去抱来!”

喜气的红帘外,一老四小翘首以待。

楚承泽怕自己的大手伤了宝贝女儿,特唤了老妈子抱着孩子,他在一旁保护着。

红彤彤的小喜被包裹着稚嫩的小人儿,镇国公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比当年抱楚修楚良时还要当心。

“咯……”软糯糯的声音从那一呶一呶的小嘴中发出,纵然是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也要被瞬间融化。

“这孩子的眼可真亮!”何止是亮,乌黑的眼每眨一下,上翘的小睫毛扑朔迷离般上下跃动,就像话要说似的。

“爹,您想好名子了?”楚逸、楚璃他们的名字都是老爷子起的,这唯一的孙女,自然也要由老爷子给起。

镇国公深思起来,无相大师的话犹在耳边回荡,“天赐灵儿,自会有人圆国公所求!”

“不急,等等,再等等……要不先起个小名叫着,就叫宝宝吧!”宝宝可真是如无相所言吗?天赐楚府灵儿?

皇宫,摘星楼

“德全,那儿可是国公府所在?”紫光罩府,何其壮观,何等稀罕。若不是北疆的折子触怒龙威,又怎会摆驾摘星楼。

“回皇上,正是。”德公公恭身回禀,乌云遮日,电闪雷鸣,盛京似被遮天的黑幕笼罩,唯独那一处所在。“奴才打小就听老人们说,天降紫气祥瑞,不是出了稀罕宝贝,就预示着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皇上,这是上天护佑我苍龙,护佑我主的吉兆啊!”

不愧是侍奉了两代君王的内侍大总管,深知奉君之道。

龙颜轻展,龙眸依旧深邃,“莫寒!”

“臣在!”皇城禁卫军统领,皇帝陛下的贴身护卫,莫寒恭身候命,刀刻斧凿般俊朗的面孔木然而冰冷。

“去看看国公府可是挖出了宝贝!”庆帝嘴角微扯,淡淡的笑透着高深莫测。

莫寒领命去了国公府,德公公心道,若是国公府真挖出来什么宝贝,以老国公的为人定不会私藏。当年,陛下还是太子时代天巡狩于魏州遭了埋伏,国公以肉身为盾,为太子挡下刺客的三支夺命暗箭,命悬一线,国公却誓死护太子杀出重围。

当年如果没有国公以命抵命,金鸾殿上受百官朝拜的又将是何人。太子登基后便赐封大将军楚元寿为镇国公,高居上一品,所食奉禄与亲王无异。国公并非皇帝贵胄,却得如此恩宠,文武百官心知肚明,国公在陛下心中的份量自然是无人能及。

以莫寒的脚力,一去一回没多少功夫,国公府宝贝到是没挖出来,却喜得千金。

德公公也想起来了,三天前张太医就去了国公府,怕是少夫人有难产的迹象。吉人自有天佑,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娃娃降生对国公府而言不也是宝贝吗,只是那紫光……庆帝心中一顿,突然想起昨夜的那个梦。梦中,一娇嫩小人儿身着紫衣,笑如莺雀,虽然看不清小儿生的何等相貌,那温暖祥和的气息却感受淋漓。

“皇上,老奴可是要备下贺礼?”德公公恭身请旨圣意,楚府的四位小公子降生时,皇上都送了厚礼,这位小千金自然不能漏下。

“摆驾御书房!”帝王心思怎是尔等能轻易猜测的,德公公不解,瞟了莫寒一眼,那小子冰雕似的看了也白看。

镇国公府喜得千金的消息,没多久便传扬开来,甚至传进了后宫。

第二章 无耻的年级

“错世流光,你改不了天命,动不了命格;从哪儿来,你终将回哪儿去!”这鬼声又出现了,在娘亲怀里睡的正香的楚流光厌恶的破口大骂,她都重回娘胎了,还叫个毛。

本来睡的好好的,突然哇哇的大哭,可把漂亮娘吓了一跳,紧张的又喊奶娘又是找太医的。(罪过罪过,楚流风拜托你注意下自己现在的年龄,无齿奶婴,你骂的越欢,嚎的越强。)

后院之中,又是一阵鸡飞狗跳,谁让某人是这个家的宝。

奉天承运,皇帝召日……

隔日,镇国公府一家老小,除了月子中的那对母女,跪于前厅恭迎圣旨。

皇下赏赐礼物,在国公府不是什么新鲜事,新鲜的是,今日不但有金玉绫罗,珍奇异宝,皇帝陛下御笔轻勾,为那刚出生的小人儿赐名。

老国公心里咯噔一声,无相之言莫不是说的皇上?流光,楚流光,好名,确是好名!

“老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镇国公双膝跪地,双手举过头恭敬的从德公公手里接下圣旨。

皇恩浩荡啊,满朝文武谁家的小人儿有些殊荣,一时间,朝堂热议,就连后宫都不消停,当然了,红墙金瓦的殿宇楼阁之地,永远没有消停的时候。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恩不是白给的,楚流光感恩戴德一辈子吧。不单单是她,整个镇国公府,整个楚氏家族,只要生在王土之上,就得背负这份隆恩,就得因为这份隆恩,鞠躬尽瘁、肝脑涂地,要不说,封建社会太坑爹呢!

楚流光满月时,楚府迎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

“真是个粉雕玉凿的娃儿,本宫都不舍的给你娘亲呢!”玉兰花般光泽细腻的手指,轻抚着楚流光娇嫩的小脸,眼中的喜爱不掺假。

楚流光水润润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抱着她的女人,端庄美丽,高贵雅典,眉宇间透着威仪。听到她自称自己是本宫,楚流光的嘴角不自觉的流出了哈喇子,皇后娘娘,国母啊!

公孙婉仪,皇帝陛下的发妻,苍龙王朝的国母。皇后娘娘的贤德在苍龙王朝可是如数家珍,庆帝轩辕烈还是太子时因为兄弟陷害,被先皇囚禁于皇家别院,身为太子妃的公孙婉仪以她的聪慧机灵斡旋于权贵间,为太子的反击赢得了时间,也为太子笼络不少才能之人。此女之才,不输于男儿,更难得的是她对庆帝的一心一意,生死与共。

也因为有这样的经历,公孙婉仪虽没能为庆帝诞下皇子,后位却无人能撼动,皇后所出的三公主五公主甚得皇宠,足见皇后在皇上心里有着不可取代的位置。

“女儿娇贵,可要好生养着,等将来,姨娘给我们光儿觅个如意郎君!”皇后双臂轻微摇晃,逗哄着裹着红艳喜被的楚流光。

“呵呵,臣妇先谢皇后娘娘恩宠了!”芸心温柔疼爱的眸光一时不离她的心肝宝贝。

“行了行了,这里又没外人,是不是为楚家生了五儿一女,连以前那些傲娇的小性子都没了!”皇后笑斥,芸心嘴角翘了起来,小时候她最爱跟在表姐屁股后头,如今表姐贵为一国之母,祖宗的规矩哪敢怠慢。

楚流光的小嘴半张不合的,当今皇后娘娘竟然是她的表姨!靠山,大靠山啊!

“真好啊!”皇后轻叹。

“姐姐说什么真好?”芸心问,如今身份摆在这儿,姐妹间怕是再了回不到儿时那般的亲腻了。

皇后唇角勾扬,轻点头着楚流光娇嫩的小鼻梁,“什么都好啊!”

不愧是皇后,字字高深,句句玄机。

“那是当然了,皇上疼姐姐姐,自然什么都好喽!”

皇后莞尔,“皇上待我是好!”为何皇后在说这句话时,楚流光似从皇后的笑中觉察出一丝隐忧。

“姐姐,芸儿有一事不明,想请姐姐明示!”

皇后娘娘微点头,眼中光泽,其实已经晓得芸心会问什么。嫁夫随夫,何况芸心爱着楚将军,自然一颗心也是相着国公府的。

“姐姐,您说皇上如此恩赐楚家,为何?”虽是妇道人家,却也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重礼施于臣,会没有所求?!

这问题也是某个小孩子所想,君心难测,前一秒还恩宠有佳,下一秒不知会是何番天地。但是皇后终究是皇上的女人,就算她知道什么,能说吗!

“就你心眼多,你以为皇上为的是什么?”皇后剜了芸心一眼,并无斥责之意。

芸心撇嘴,如此小动作惹得皇后轻笑出声,斥她都是五个孩子的娘亲了,还像小时候那般,不满意就喜欢撇嘴。

皇后正要说什么,怀中小儿吭吭起来,楚流光真是没脸见人了,把眼一闭,她好像尿了,这个尴尬而又无耻的年级啊!

春去秋来,几许寒暑,楚流光数着盼着,终于把那个尴尬而又无耻的年级跨过去了。

后花园中,粉衣小儿懒散的趴在石桌上,哼唧着,“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不远处,府里的小厮撒欢的跑,五小姐又吟诗了。

某人闲来无趣,顺嘴溜几句,岂不知已被传为神童。

“光儿,光儿……”娘亲温柔宠溺的呼唤,每次都会触动楚流光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前世缺失的那份爱,今生如潮般将她包裹着。

“娘,我在这儿!”软糯糯的回应。

“小懒猫,娘喊你那么多声,才答应。”

“娘……”娘亲的怀抱香香的暖暖的。

“你爹跟爷爷下朝了!”轻点女儿俏挺的小鼻,话音刚落,某人像打个鸡血似的,哪还有丝毫懒散的样子,如同撒欢在林间的小兽,银铃似的笑声回荡着,她最喜欢听爷爷跟爹讲外面的事,没法子啊,三岁的小身板太不给力。

“慢着点儿,点心摔着!”

楚流光跑进前堂,没听到爷爷洪厚的笑声,也没有爹宠溺的唤女声,不同寻常的气氛有些压抑,有些凝重。

第三章 不识天下奇宝

某个梳着牛角髻的小孩,肉肉的小手把着门框,不自觉的呶着粉嫩的小嘴唇,咋被无视成这样,这可不是爷爷跟爹的作风啊。

“光儿……”漂亮娘的喊声,惊动了厅里的父子俩,看到宝贝女儿把着门框孤零零的站着,楚承泽好不心疼。

“宝宝几时来的,为何不叫爹爹啊!”

“爹跟爷爷想事,宝宝等等!”楚流光呶动着小嘴,一双水润的眼睛亮闪闪的,国公那头重叹了声,光想着朝堂闹心之事,竟然心肝宝贝给忽视了。

“爷爷,不开心哪!”小小的人儿一身的奶香气,国公又疼又宠把家里这个宝抱坐在腿上。

“夫君……”厅里的气氛太过异常,向来不问朝堂之事的芸心不禁担心起来,能让公公跟夫君如此愁眉不展,难道……想起皇上对国公府的赏赐,芸心心里莫名的慌了下。

铁骨铮铮的楚将军只有在爱妻面前,才会流露柔情的一面,“逸儿跟璃儿已经长大了,以后让他们俩个看好良儿跟修儿,这样你也能轻松些!”

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个了,“夫君可是有事瞒着我?”楚承泽如此安排反而让芸心越发的起疑。

楚家男人鲜少将朝堂之事带回府,今日怕是要破例了,万一圣意是他们想的那样,该让当家主母的芸心有所准备。

洛洲发了水灾,这是苍龙国建国来始无前例的一次大洪,整个洲郡淹了大半,百姓死伤无数,若不是洛洲百姓外逃,侵扰了别的洲郡,怕是这事还被压着呢,朝堂之上龙颜大怒……

啪!

某小儿的肉巴掌重重的拍在桌上,娇俏漂亮的小脸上,恨恨的。

“这样的官都应该杀了!”好个霸气的小孩子,把她的爷爷、爹爹还有娘亲都给镇住了,因为她不符年级的强势、霸气还有眉宇间的狠。

楚承泽跟芸心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的女儿,老国公震惊之余也是最先恍然大悟,随之想起了宝宝出生之日,无相老和尚送的那个紫檀木盒子。把楚流光塞进了她爹怀里,国公脚下生风似的进了内室,莫不是无法接受如此震憾的一幕?

某小孩后知后觉,眼跳嘴抽的,她又忘了自己的小年级了。不过这事,谁听了都得愤愤,虽说在天灾难防,但是人祸更可怕,这跟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

“你们进来!”内室传出国公洪厚的声音,厅里的一家三口,除了刚才霸气豪言的小儿外,夫妻二人还跟神游似的。

爷爷的卧室楚流光不是第一次进,但是此时不比平常,看爷爷严肃而幽深的表情,楚流光泯着小嘴,一声不吱的。

“来,爷爷抱!”楚流光张开小胳膊,又重回到了国公怀里。

“日子过的真快,我们家宝宝都三岁了,爷爷也老喽!”

“爹!”楚承泽恭声轻唤,被国公挥手打断,轻抚着怀中小儿的俏皮可爱的发髻。恍然间,那日的异象还历历在目。时光如水,逝去的悄然,三年过得真是快,若不是宝宝刚才霸气的拍案惊奇,他真是忘了这个盒子。

在国公示意下,楚流光伸手小手,肉肉的嫩嫩的小手指抠着封蜡,无相当年说过,这个紫檀香木盒要宝宝亲自开启,不能借助他人之手,所以一家人只能看着那小小的人儿在那儿抠着。

咔,被蜜蜡封着的暗锁发出脆响,楚流光的小心儿突然加速成跳跃起来,看爹娘的脸色,一定不知道爷爷私藏了这么个盒子,至于盒子里装着什么更是如云里雾里的。某小孩开始猜了,房契地契不可能封的这么严实;家传之宝?楚家的家传之宝紫玉锁已经在她脖子上挂着了。圆润的小指尖挑起盒开,浓郁的紫檀香扑鼻而来,温润、醇和。随着盒子的缝隙渐大,楚流光的小手似被什么刺了一下,机警的缩了回来,啪,盒子应声而关。

“宝宝!”楚承泽爱女心切,担心的叫道。

“不许动!”国公喝斥,制了楚承泽去碰紫檀香木盒子。

“爹!”

“爹!”

国公浓眉紧敛,光儿缩手时的表情,他看的清楚,担心之余越发对盒中之物警觉起来。

屋里一下子静的可怕,芸心紧扯着自己夫君的衣袖,盒子里到底装着什么,为何公公非要让光儿亲自开启,万一伤到光儿,芸心美丽娇颜有些苍白。

“好冷!”从楚流光嘴中软糯糯的吐出两个字,香气过后,似有一股冰寒之气,所们她才缩回手。再次启开盒盖,香如故,寒依旧,楚流光心一横,干脆的挑开,一束金光终于冲破束缚。

“噢!好漂亮啊,爷爷在哪儿弄的金线!”爷爷不厚道,藏私啊!楚流光伸手去拿盘在团的金线,用来扎头细了些,用来缝衣又太粗了,“呀!”一声痛呼,指尖被金线割破,一滴鲜红滴在金线上,不待疼她如命的爷爷、爹娘惊呼,滴在金线上的血珠没了,太邪门了吧!

“爹,这东西您到底哪弄的!”楚承泽发难的,伤了他的宝贝他可不依。

国公疑惑了,眉皱的越发紧了,无相怎会送伤人之物给光儿呢,国公伸出手想拿,又缩了回来,这东西若是别人送的,他定会防备甚至有多远扔多远,但是,偏是那个老和尚之物。

“我来!”威武的吼声,楚将军拿起盒中的金线,“好冷!”

“我试试!”国公伸手,果不其然,金线就像在寒冰中浸足了时日一般,那种冷刺进皮肉,直达骨血。

“光儿可觉得冷?”国公问,楚流光摇头,小手摸上金线,暖暖的,很舒服啊!

这不是怪事了吗,三人感觉都是冷的,只有光儿感觉是暖的。金线光滑的很,并无荆刺,为何会割破光儿的手指。

古怪的不止这根金线,盒中还有一本书,纸质粗糙而泛黄,却浸透了檀香,古怪的是,书无名,书中更无字。

一家老小,大眼瞪小眼,尤其楚流光,唇角轻勾,那俏皮的小表情,无不在说,爷爷,给个解释呗!

第四章 贪财的小孩

国公说完紫檀木盒子的来历,楚流光眼睛亮的都能当灯使,无字天书?武林秘籍?前一世,乱七八糟的书没少看,她都能从现代穿回古代,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所有某小孩子当着三位亲人的面,小手紧忙乎,书跟金线全装回了盒子里,啪,盒开一关,如同护食的小兽,将盒子抱在怀里,她的!

疑云重重的气氛,被这个贪财的小孩打破,国公笑声朗朗,深眸中盛满了疼宠,“礼物原本就是给光儿的,待有缘再见无相大师,再向大师讨教吧!”国公随口一说,楚流光可上心了,她可不是金丝笼里圈养的鸟,终有一天,她要飞出去的。爷爷跟爹爹的羽翼不可能随时随地的护着她,没有真本事防身,她如何混得风生水起。

蹦哒的回了自己的小闺房,因为她太小,更因为爹娘疼她,所以她的闺房跟爹娘的房间门对门。

“娘亲,我要藏东西,您别进来啊!”对这小孩子如此贪财的举动,芸心早就见怪不怪了,她家光儿一岁的时候就知道藏私了,柜了里,床上床下,没有万两也有千两了。

“娘不进,藏好了就赶紧出来啊,再有半个时辰,你哥哥们就该回来了!”

“噢,知道了!”楚流光奶声奶气的应着,专心折腾起来。

无论是水浸法还是火烤法,书里还是没字,最后忍痛刺破小手指,往书里挤了两滴血,血慢慢浸进粗糙的纸页里,如含苞待放的小梅花,仅此而已。

那个无相搞什么啊,恶做剧吗!她满腔热情啊,一盆冷水浇了个通心凉,无字天书,武功秘籍,有没有!

某小孩手托着肉乎乎的香腮,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那个无相,得找机会见见,出家人咋能这么不地道呢,实在没啥好送,送本精装版的大力金刚经也成啊。

书虽然不值钱,金色的线又看不出什么材质,紫檀木盒子到是檀中极品,这两件东西跟盒子沾光了,被楚流光随手放进了柜里后,某小孩蔫头耷脑的出了房间。

半了时辰后,一阵吵闹声传来,楚流光无奈的抚额轻叹,她三哥四哥放学了。提及自己的四个哥哥,楚流光不得不感叹优良基因的强大。大哥楚逸今年十二岁,五官轮廓越发分明而深邃,不但继承了爹爹的英俊硬朗,还有娘亲的心思细腻;二哥楚璃今年十岁,也是生了一幅极好的皮囊,剑眉星目,清秀俊雅,厚薄适中的唇微微勾扬时,在楚流光看来,总是一张坏坏的笑脸,偏偏这样的笑脸透着几许炫目姿彩。三哥四哥今年八岁,虽是一对双胞胎,却很容易从他们的脸部细节、神态跟举止将两个区分开。三哥楚良像爹多些,四哥楚修像娘多些,两人的性子更是一刚一柔,一火一冷。

“哼,有什么了不起,请我去,我都不稀罕!”

“那你还说个没完!”

“我就是气啊!凭什么看不上我们!”

“不是我们,是你!”

“你不想去?”

“我为什么要去,我更喜欢回家陪光儿玩!”说话间,楚修手里多了个小物件,楚良眼红了,嚷嚷着楚修不厚道,给光儿买东西怎么不叫上他。

“嘿嘿,这算我们俩一起送光儿的!”楚良说的理所当然,楚修一脸的鄙视,知道羞字怎么写吗。

“哼,光儿小时候,我们俩可是一起帮娘亲给光儿擦臭臭,换尿布的!”

嘭,某小儿险些没站住一屁股坐地上,三哥,能不能不把她这些光辉事迹总是挂在嘴上,不待这样争宠地,不待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她的大窘上。

“爹……”清脆如银铃的喊声,让躁舌的楚良像被施了定身咒,紧闭着小嘴,怕怕的扭头朝身后看。

“光儿,你学坏了,知道吓唬三哥了!”

“我哪有,我是在提醒三哥,爹可回来了噢!”

楚修笑眯眯的把手里的糖人儿,献宝似的给了自己的宝贝妹妹。楚流光汗颜啊,二十好几玩这个,谁让四哥疼她,每次放学回来都会给她捎好吃的好玩的,有哥哥们疼真好!

别看楚修脾气好,在妹妹面前总是笑眯眯的,楚流光可看的清楚,这小子腹黑着呢,心眼多的,哪天把楚良卖了,楚良还得帮着他数钱呢。

如果说二哥楚璃是个笑面虎,那四哥楚修就是只狐狸,三哥狼性了些,还是挺实沉的。大哥越来越沉稳内敛了,颇具大将之风。

“咦,大哥二哥呢?”楚流光举着糖人儿问道,楚良那头重重的哼了声。

“大哥二哥被大皇子请去醉仙楼了!”楚修说。

大皇子轩辕浩日今年十五岁,是汐贵妃所出,母凭子贵,汐贵妃的位份不但仅次皇后,还很得圣宠。轩辕浩日也争气,才学在众多皇子中堪称第一。再有一年,轩辕浩日就能进朝堂议事了,跟楚逸、楚璃走的如此之近,自有他的用意。楚逸、楚璃才学如何暂且不学,是否能被轩辕浩日所用也暂且不提,两人可是楚家的孩子,两人的父亲可是苍龙国的护国将军,爷爷可是苍龙国的镇国公,若能拉拢住楚家,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皇上虽正值壮年,但是立储之事终是朝堂重中之重,关系皇权的延续,国家的稳固。皇上深谋远虑、心思缜密在立储之事上自有他的考量。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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