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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莉迪亚生活实录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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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莉迪亚生活实录Ⅰ》孟舒
文案
“罪恶的沼泽里会开出纯白无瑕的花朵。
我将穿过最深的地狱,直抵天堂。”
——莉迪亚
傻白甜和厚黑的纯情罗曼史
抖S与抖M的相互调|教/养成
原著向,HE
本文长篇、慢热
内容标签:猎人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莉迪亚,库洛洛。鲁西鲁 ┃ 配角:幻影旅团,揍敌客家族,猎人协会 ┃ 其它:流星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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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到贵宝地
“喂,莉迪亚,醒醒!”
一个金发女人粗鲁地把我从床上拽起来。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从硬木板床上坐起来,迷迷瞪瞪地向她看去。一个撑死了十七八岁的少女一手拽着我的衣领,一手叉腰站在床边,满脸不耐的盯着我。瘦高个,皮肤白皙,那头淡金色的头发几乎晃瞎我的眼。
哦,见鬼,这是谁?我茫然地看着她。
大概是我还挂着眼屎的一脸呆相惹怒了她,那姑娘粗暴地扯了一把我的头发,几乎把我拽到地上去。她骂道:“@#¥%……!”
【莉迪亚!你这个懒虫,快给我起来!】
她噼里啪啦一串鸟语,上来就把我砸懵了。我很努力的回想,认为自己绝没有听过这种语言。可更奇怪的是,在她那张不停翕动的薄唇往外一个劲儿蹦外语的时候,我的脑袋里仿佛同声传译一般,直接把这句话翻译成了我懂得的意思。
这是怎么个意思?
还有,莉迪亚又是哪位?
那姑娘还在我耳边轰炸着什么,可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我绞尽脑汁地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和自己相关的所有事情。
在流星街醒来的第一天,我忘记了一切。
【这孩子是东区来的。从今天起,他和你睡在一起!】金发姑娘说着,指了指身旁。我顺势向下看去,这才发现她身边原来一直站着一个只到她腰间高度的孩子,黑发黑眸,安静得不像话。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两人,一脸不敢置信:这这这……这是个男孩吧!莉迪亚,她,哦不,我,我应该是个女孩吧!
【收起你那副蠢样子!】那姑娘骂道,【赶紧起来给库洛洛腾个地方,然后就去集合!早课要开始了!】
“哦……”我脱口道,立刻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不对,把声音咽了回去,用力点了点头。
【真是不让人省心!】幸好那姑娘没听到我的声音,只是不耐烦地瞪了我一眼,转头对站在她身边的男孩道:【库洛洛,你就在这里住下吧。莉迪亚是个哑巴,不用理她就好。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好了。】她对这个库洛洛的声音明显温柔了不止一档啊!俊秀的男孩果然吃香啊!
等等!这里的人以为我是个哑巴吗?这个我还是知道的,明明不是呀!呵呵,感觉智商不够用了肿么破……
【好的,我知道了。麻烦你了,玛格丽特姐姐。】名叫库洛洛的男孩乖巧地点头,显得礼貌而沉静。
他点头时额前的刘海晃动,我看到他额头上画了一个紫黑色的十字架,在白皙的皮肤上特别醒目。也许是纹身,可哪有人纹在这种地方?像个靶心一样,找人爆头吗?我暗想道。
【那我就走了,莱亚嬷嬷那里需要人呢。】玛格丽特笑着摸了摸库洛洛柔软的黑发,转头就变了脸色,凶巴巴地瞪了我一眼道:【快点下来!】,骂完我才心满意足地转身走了。
“……”
我默默地和库洛洛对视。
半晌,我想起我不能说话,只好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想尽量向新“床友”表现一下友好。虽然我觉得自己的笑容大概干巴巴的,僵硬得很。
库洛洛那双纯黑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看得人有些发凉。又过了一会,他回给我一个微笑,只是微微翘起两边的嘴角,却让我明白为什么玛格丽塔那么差别待遇了。
收到了友好的回应,我顿时安心不少,麻溜地从破木板搭成的床上爬下来,这才发现这张简陋的床上竟然连铺盖都没有,只有一块脏兮兮的海绵充当枕头。我莫名觉得在新“床友”面前有些抬不起头来,只好用手随便在床板上胡噜两下,将海绵枕头推到床里边,空出半张床来,转头示意库洛洛我把床腾出来了。
【谢谢。】库洛洛冲我点点头,那派头,简直就像一位少爷夸奖他勤劳的小女佣。他走到床边,将手中抱的一块比我的干净不了多少的海绵“枕头”端端正正地放在了靠外侧的床上,和我的海绵并成一排。
这家伙气场太足,看起来沉静又老成,我现在才发现他也就四五岁大,站在木板床边才将将比木板高出一个脑袋。哈哈,原来还是个小鬼啊…啊…啊…等等!我、我和他一样高啊!
天呢噜!我到底几岁了?
我和库洛洛的木板床放在一个很大的房间里,周围全是同样破破烂烂的木板床,所幸房间够大,摆得倒不算拥挤。那些床上或坐或躺的孩子有大有小,一到两个人一张床,一眼望去足有几十个。房间有高高的穹顶,破碎的大理石雕刻精美而斑驳,透着一股破败的气息,衬着下方衣着褴褛又瘦弱不堪的脏兮兮的孩子们格外落魄,简直像难民营一样。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鬼地方?
我看看自己细细白白、血管清晰可见的小爪子,和身上那件边角破碎的黑乎乎的勉强可以认出的黄色连衣裙,抱头蹲在地上,感到一阵绝望。
一阵刺耳的铃声传来,周围的孩子们窸窸窣窣的都站起来向门外走去,我听到有人说:【快起来,早课了!】
还一脸崩溃地蹲在地上的我茫然地抬头看向库洛洛,还在四处打量的库洛洛感受到我的目光,低下头来用那双不透光的黑眼睛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一眼,拍拍他那身还算齐整但也沾了不少污渍的衣裳,说道:“@#¥%&。”
【我们也走吧。】感谢同声传译。
跟在库洛洛身后,我一边小心翼翼的左顾右盼,一边随着大部队向上早课的地方走去。几十个孩子的队伍,稀稀拉拉没有队形可言,却不发出一点声音,只有静默的脚步声传来。我们穿过幽暗而散落碎石的廊道,绕过塌了一半的大理石拱门,经过宏伟却折断了半边翅膀的天使雕塑,最终走进一座最高大的尖顶建筑里。
在经过露天的庭院时,我闻到这里的空气闷热而污浊,涌动着隐隐的臭气,似乎紧邻着垃圾场的样子。在进入那座尖顶建筑之前,我眼尖的看到在尖顶的最上方立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周围还有长着翅膀的天使雕塑守护。
难道是一个教堂?我们是教堂收养的孤儿?
我好奇地想着,左右看看,除了走在我前面的库洛洛,正好没有人走在周围。想到库洛洛额头的十字架纹身,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拽了拽他的衣角,他回过头来,我给他指了指头顶的十字架。库洛洛顺着我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转回来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很凉。他的眼睛很大,纯黑色眼珠直直盯着一个人的时候,仿佛黑洞一样能够吸尽所有的光,如果再没点表情,就显得格外渗人。
我浑身一僵,忽然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了。在陌生的地方,面对全然不了解的人,处于失忆状态的我,好像太过于放松了。这样不好,不好。
我讪讪地放开抓着他衣服的手,低眉顺眼地跟着人流迈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进去。
进了门,眼前骤然暗了下来。
这果然是一座教堂,从内部看上去更加恢弘,阳光穿透彩色的玻璃汇聚在尽头的祭台上方悬挂的巨大十字架上,浮动的灰尘给人以近乎神圣的感觉。
祭台前面是一排排的木质长椅,上面已经密密麻麻坐了许多人,全部都是孩子,都穿的破破烂烂的,从后面看上去营养不良的样子,从一二岁到十一二岁都有,小婴儿抱在大孩子怀里。大概是住得远,我们这个屋的孩子算来得最晚的,只坐到了最后几排长椅上。
一个干巴瘦的白头发老妇人站在祭台前面,手里握着一本厚厚的旧书。金发的玛格丽特和另一个褐色头发的女孩分别站在两边的角落,表情严肃,是除去老妇以外在场唯二的大人,虽然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
等到场的孩子全部整整齐齐地坐直坐正,祭台前的老妇人和蔼地道:“早上好,孩子们。”
“早上好,莱亚嬷嬷。”
莱亚嬷嬷点点头,翻开手上的旧书,说道:“现在我们来做早课。”她低头,从那本书的第一页开始念了起来,她念一句,底下的孩子们就跟着念一句。
我听着那些陌生的语言诠释着古老的句子,感到莫名的熟悉。
“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
“谁能使我们与基督的爱隔绝呢?难道是患难吗?是困苦吗?是逼迫吗?是饥饿吗?是赤身露体吗?是危险吗?是刀剑吗?……然而,靠着爱我们的主,在这一切的事上已经得胜有余了。”
……
“不可封了这书上的预言,因为日期近了。不义的,叫他仍旧不义;污秽的,叫他仍旧污秽;为义的,叫他仍旧为义;圣洁的,叫他仍旧圣洁。”
……
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就喜欢写小说,但还是第一次发表。希望大家喜欢~
完全遵照原著剧情发展,欢迎考据党出没。
第2章 这里是流星街
一转眼,我来到这个鬼地方已经有一周了。
在这一周里,我小心翼翼地装成一个小哑巴,低调低调再低调,成功地没有使任何人发现我的改变。当然,我的“床友”库洛洛偶尔会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不过想到他是新来的,反正也不知道我以前的样子,所以不予理会。
在这一周里,我从未放弃对自己过去的拷问和追索。经过我不懈的努力,我判断自己应该是穿越了(别问我怎么知道的这个词,我也不知道)。虽然我还是没能想起来自己姓甚名谁,来自何方,但在我模糊的记忆中,我绝不是一个年仅四岁的小女孩,至少应该已经成年了。
而且,经过这几天对周围环境的观察,我认为自己身处于一个经营不善的教堂里,教堂的工作人员只有“莱亚嬷嬷”和“玛格丽特姐姐”、“劳拉姐姐”三个人,收养有上百个孤儿,从婴儿到十一二岁不等,再大一点的却一个都没有。
在这个已经不能称之为“穷”的地方,只有六岁之前的孩子有食物配给(虽然只是硬得像石头的干面包和清水,严重抗议营养不足),六岁以后的大孩子则只能通过劳动换取食物。他们的劳动基本是在被称为“五区”的教堂外围的垃圾堆里(是的,这座破教堂竟然建在一眼望不到头的垃圾山中!)找寻具有回收价值的东西带回教堂(我印象里这叫“捡破烂儿”)。每天会有外面的大人送来食物(也包括发给我们的食物),并取走他们捡来的“破烂儿”。这些大孩子忙碌一整天换来的很可能只有一小块发霉的面包,个个面黄肌瘦,抢起垃圾来像疯子一样(甚至常常会看到有外面的人搬着尸体运走),简直惨不忍睹。
在第一天目睹并亲身体验了这里的孩子怎样生活之后,我的世界观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虽然把关于自己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但我对世界还有清晰的印象。我知道日子应该是怎么过的!我记得我生活在飞机、汽车、电脑、巧克力的怀抱里,但绝不包括垃圾堆啊!谁活在垃圾堆里啊!又不是老鼠!简直见鬼!
你们知道每天出门看到一座垃圾山的感受吗?你们能想象每次想深吸一口气都被恶臭憋回去的滋味吗?你们能忍受不能洗澡、厕纸配给制、身上成天脏兮兮的日子吗?反正我不能!
不能……也得能。
在彻底崩溃重组后的第二天,我坚信自己(或者说可怜的小莉迪亚)是被拐卖了,勇敢地走出了破教堂(虽然没人会管,但小孩子都自觉地不离开教堂范围),走进了茫茫的垃圾山里,想要走出这个垃圾场,重新回到人类社会,文明社会!然后……在拐过两道弯,走出几十米后,我亲眼看到了一具尸体!一个完全符合教堂特色(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大孩子直挺挺地倒在我面前的路上,一只手伸到前面,无神的眼睛睁得大大地,肚子被一块尖锐的废铁块贯穿一个大洞,流了一地……肠子。
我眨了眨眼,呆滞了三秒钟,一群苍蝇“嗡嗡”的在周围乱飞,我“嗷”地尖叫一声,跳起来转身就跑!趿拉着不合脚的塑料凉鞋,我以前所未有的快速度沿着垃圾山之间的小道往回跑,拐过了一个弯,眼看着已经能见到教堂的尖顶,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碰——哎呦!”我重重地和他撞了个满怀,两个人纷纷向后跌倒在地上。我粗喘着惊魂未定地向前看去,脏兮兮的白衬衫,黑发黑眸,竟然是我的床友库洛洛!
库洛洛显然也跌得不轻,坐在地上眉头紧蹙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说道:“你会说话?”
“不会!”我条件反射地道,随即醒悟,“啪”的一声双手捂住嘴,惊恐万分的看着他——如果我死了,一定是蠢死的!
“你会说话。”他肯定地道,一双黑沉沉的眼睛专注而探究地看着我,“不过我听不懂。这是什么语言?”
我垂头丧气地看着地面,脑子里一团乱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被这家伙发现了,他要是说出去怎么办?难道还能干掉他吗?
感受到头顶上他目不转睛的探究眼神,我犹豫一会,猛地抬起头看着他,破罐破摔地道:“是啊是啊,我会说话。你能不告诉……”还没说完,我们两人一起怔住了。
为了防止被发现,我在一个人的时候也没有开口说过话,因此我竟然还不知道,这个身体的嗓音竟然如此……特别!那是一种好听到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低柔婉转,空灵缥缈,明明声音不大,却让人从心里透出痒意,仿佛怎么听也听不够似的,带着浑然天成的蛊惑。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之前的莉迪亚要装成哑巴!我恍然大悟。虽然小小年纪还不懂何谓风流入骨,但在这种恶劣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孩子,看惯了人命比草贱,想必已经知道拥有这样勾人的声音无疑是一桩祸事——这已经不是天赋,而是原罪。
我快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气疯了,那边库洛洛倒是饶有趣味地道:“真好听。”
我来不及多想,一轱辘爬起来扑到他身前,捉住他白衬衫的领子,逼近他的脸,恶狠狠地道:“库洛洛!我警告你,绝对不准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和你同归于尽!”匆忙之下,我已经全然忘了自己这种名为“汉语”的语言,库洛洛应该是听不懂的。
我比库洛洛还要高一点,那家伙被我居高临下地勒着脖子威胁,居然还能镇定自若地扬一扬眉头,以一种孩子发现新玩具的惊奇语气说道:“我听不懂你的语言,但居然听得懂你的意思。你是怎么做到的?”
“啊?”我也十分惊讶,捉着他领子的手忍不住松开了一些。“你听得懂?”
库洛洛轻而易举的将他的衣领从我手中解放出来,说道:“你这么有趣,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听了这句承诺,我莫名其妙有种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盯上了的感觉,不过还是松了口气,只要这家伙不揭穿我就好了。我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那张俊秀的脸上一丝表情,一字一顿地确认道:“你发誓,绝不将我会说话的事说出去?”
库洛洛的身子似乎僵了一下,我觉得他好像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说道:“我从不发誓,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
“那……那好吧。你保证。”我想了想,现在也只能相信他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虽然觉得库洛洛绝不是个善茬,但却莫名相信他不是个言而无信的熊孩子。也许是他小大人一样有条不紊的样子深入人心,让我觉得这家伙完全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也完全可以对自己的话负责。
“我保证。”库洛洛难得的露出一丝不耐烦的表情,似乎嫌我在这件事上纠缠不休。他很快转移了注意力:“你对流星街有什么看法?”库洛洛这个家伙,根据在我这两天的观察,几乎从不主动和别人说话,现在倒是起了谈兴。
“流星街?”我有些兴奋地问道,“是这个鬼地方的名字吗?这里究竟是哪里?”
“你不知道?”库洛洛近乎错愕的看着我,“他们说你从出生就在这里了,你就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吗?”
“呃……”我想了想,既然最大的秘密已经被这家伙知道了,那么再告诉他另一个也无所谓了,反正根据我的观察,这里的人根本就不会在乎和他们无关的事,失忆不失忆的,谁管你哟!
于是我老实道:“事实上,我失忆了。”
库洛洛:“……”
我发誓有一瞬间库洛洛脸上写着:这是个白痴,和她认真讲话的我也是个白痴。
“……就在你来的那天早上。”我不怕死地补充道。
“那么你还记得什么?”库洛洛不愧是“小大人库洛洛”(不要给别人随便起外号啊喂!),他直接跳过所有不知所谓的细节,直指问题的核心,冷静地问道。
我犹犹豫豫地看着他,慢吞吞道:“我记得……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
“外面的世界。”库洛洛看我的眼神十分古怪,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你一直在流星街长大,却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好。”他顿了顿,“那么你应该也发现了,流星街和外面的世界完全不一样。”
“所以说,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啊!”我看看周围不断散发着怪味的垃圾山,嘀咕道。我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嗅觉失灵了。
“资源极度匮乏,充满杀戮和掠夺,只有强者能够生存的地方,被外界遗弃的地方。”库洛洛简洁地道。
“那我们算怎么回事?”我完全塌下肩膀,沮丧地道。这简直比我最坏的猜想还要糟糕。
“孩子,不如说幼崽,也是流星街最重要的资源之一。”库洛洛平静地说道,那张稚气的脸上流露出十分冷酷的意味。
他继续说道:“而且这样的喂养只持续到你我六岁的时候。六岁以后就要自己寻找资源换取食物,十二岁之前还能在保育所附近相对安全的区域逗留,得到一定的保护。十二岁以后就会被赶走,去其他的区和流星街的成年人抢夺资源。换句话说,十二岁即成年,之后生死自负。”他总结道,“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那怎么办?”我不由自主地问道。
库洛洛淡定地回答我:“不怎么办。从现在开始练习,不断变强,然后……”他抬头看向垃圾山上露出的灰色天空,“离开这里。”
我发誓,直到很多年后,我还依旧记得库洛洛看向天空说着离开的样子。那是一种莫名的感动,让人想哭。
“……老大,求入伙!”我冲上去摇尾巴。
“……呵呵。”
第3章 从走路和说话学起
从那天开始,我和库洛洛的关系迅速拉近了。
确切地说,是我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放心说话的人,而面对周围全然陌生的一切,我有太多的话想说了!也因此,在保育所里的日子,我们俩白天黏在一起,晚上挤在一张小木床上睡觉,除了上厕所,基本就没有落单的时候。
面对化身为小尾巴的我,库洛洛倒是无可无不可,表现得很淡定。
我暗自猜测过他是不是怕撇下我以后,被我在半夜踹下床去,但是没敢问他,怕他恼羞成怒然后翻脸。别看库洛洛成天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我还真有点怵他。
这是直觉,我一向相信直觉。
话说回来,流星街的保育所对我们这些六岁以下的孩子还是很宽容的。就像库洛洛说的,幼崽是很珍贵的资源。因此我们每天也不用干活,早上上完早课,吃完分到的早餐,就可以爱干嘛干嘛,离开保育所也没人管,反正在整个五区都没人会伤害幼崽,幼崽们也自觉的不会离开安全区域——库洛洛说流星街没有孩子,这些小鬼果然一个比一个精明,懂事的吓人——虽然我坚信库洛洛一定是其中最不像孩子的一个。自由活动直到傍晚回到保育所领取晚饭,然后去木板床上睡觉。
也因此,在漫长的无所事事的白天里,我和库洛洛可以自由地溜达到垃圾山掩映的偏僻的角落里,进行库洛洛所谓的变强训练。
库洛洛安排的特训内容暂时只有一项,逃跑。作为伪。哑巴的我还要加学一项,说话。
在流星街,生存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追求,也是最难的追求。想活命,先学会逃跑。
开始我以为很简单,不就是撒丫子跑嘛!库洛洛和气地让我先跑一个试试,然后……我就被地上的垃圾绊了个狗吃屎。
我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感觉手上火辣辣的疼。我抱着手“呲呲”地抽冷气,心疼地看着沁出血丝的伤口和上面沾的泥土,记得唾液是消毒的,犹豫了一下,还是狠狠心,低下头吐了口口水在伤口上,心想脏就脏吧,别感染就行,一脸壮烈的将口水在伤口上抹开了。
库洛洛“教练”看我抱着手表情狰狞,走了过来:“怎么了?胳膊摔断了?”
我惊悚地看了他一眼,伸出手道:“那倒没有,就是搓破点皮,流血了。”
库洛洛闻言,看我的表情就像看一坨垃圾。他一副我简直懒得搭理你的样子,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忍耐地道:“你要是不想连命一起丢掉,下次跌倒之后只要腿没断,就最好跳起来接着跑。就是腿断了,也要往前爬。”
“是。”我挺起胸膛,觉悟道。擦破皮的手被我背到背后,沙沙的疼。不过再疼也没有命重要。我又想起之前看到的肠子流满地的尸体。这些天下来足够让我看尸体看到麻木,但我始终确定自己绝不想变成它们中的一员。
在掉满垃圾的地上自由奔跑是件很难的事情,需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注意脚下出现的各种匪夷所思的事物,身体与眼睛协调一致,灵巧的避开障碍物,且不影响速度。
在后期的练习中,我们爬上垃圾山,开始在陡峭的山坡之间奔跑。完全由垃圾堆成的垃圾山十分不稳定,有时候一个侧倒的罐头,或是一个松懈的螺丝,都可能引起一次“山崩”。落脚点一旦没选好,整个人就会和倾泻的垃圾一起跌下来,还往往被埋在最下面。
库洛洛的运动神经和平衡能力似乎天生极好,很快进行到这一步。我一次次看他从高达十数米的垃圾山上囫囵个的滚下来,跌得头破血流,最严重的时候还摔断过肋骨,胳膊腿的骨折更是家常便饭,简直被这个家伙的决心和毅力吓坏了。要不是我们后来找到了特殊的治愈方式,我还真怕他把自己搞残了。
我渐渐开始意识到,当库洛洛决心要做一件事的时候,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我很难想象是什么让他小小年纪就拥有了这样钢铁般的意志力,他有时候就是一个疯子。
对自己狠的人才是真的狠。库洛洛说他要变强,要走出流星街,现在我是真的信了。
作为小伙伴,为了不被甩下,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然而和库洛洛的天赋异禀不同,我似乎天生四体不勤,跑两步就喘,体力一直练不上去。时间久了,库洛洛对我这种情况也从一开始的嫌弃转变为后来的认命,他开始加强训练我躲避回转的灵巧。我对这方面到是挺有感觉,爆发力和平衡力都算不错。可惜库洛洛训练我的方式是让我在前面逃跑,他在后面追赶,结果就是我们每天的训练都以他从背后掐住我的脖子宣告结束。
库洛洛训练我从不留情,每次都被他狠狠按倒在地上,不过好在他从不揍我(我是见过他和别的家伙打架的,那场面……)。不过每天从垃圾堆上跌下来,伤痕累累在所难免。很快的,擦破皮这种小事已经不会让我皱一下眉头了,只有跌断胳膊才会让我忍不住哼哼两声。
后来的后来,当我真的变强了,回想起最初的自己这么拼过,还真是蛮心疼的。所以说啊,人都是逼出来的。
每当库洛洛跑累了的时候,他就会一边休息,一边教我说话。我已经隐约感觉出库洛洛口中的“外面的世界”和我记忆中的“从前的世界”似乎有所偏差,因为库洛洛口中的大陆通用语实在是太难学了。
向来缺乏意志力的我忍不住抗议:作为一个长期装哑巴还有特殊语言技巧的家伙,我完全没必要学什么通用语吧。可库洛洛说:“如果你想一开口就被人发现你的秘密,或者干脆一辈子不开口说话,那就不学好了。”我无言以对。
我已经明白了一个真理:库洛洛永远是对的。
大概是“同声传译”用光了我的技能点,我学大陆通用语的速度慢的令人发指。每次库洛洛说一句通用语,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语法和单词,我的感觉已经告诉我这句话的意思了,结果就是我始终无法真正靠自己听懂通用语。
这还不是大问题,真正的问题是我始终记不住那些陌生的词语,学了这个忘了那个,丢三落四难以为继。库洛洛的耐心好得很,一遍不会再教一遍,但到底架不住我烂泥扶不上墙。
在我又一次磕磕绊绊答不上来的时候,库洛洛的耐心终于被我耗尽了。他“腾”地一下在垃圾堆上站起来,要求我从今往后和他说话只能用通用语,否则他即使听懂了也绝不会搭理我。然后我又知道了,库洛洛绝对说到做到。整整一个下午,我亦步亦趋地追在他屁股后面,吭哧不出一句通用语,他愣是一个眼神也没施舍给我。这要是在以前装哑巴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我已经习惯了和库洛洛说话,再让我变回哑巴,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
库洛洛祭了大招,我迫于沟通的压力,完全压榨出了潜能,在一周零两天的时间里,以惊人的速度学会了通用语的日常对话,真是可喜可贺!当库洛洛再一次用他没有语气的语气回答我时,我简直感动的热泪盈眶。
库洛洛这个抖S,他终于成功地把我变成了一个抖M,用时一周零两天!
就这样,在库洛洛的热心帮助下,我成功地学会了走路和说话,具备了一个流星街幼崽最基本的生存能力,从此开始了我在流星街的奋斗史。
第4章 喝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那一个难得晴朗,艳阳高照的早晨,我和库洛洛刚搭伙不久。
每天上完早课,保育所的孩子都会聚集在教堂后的院子里,排队领取当天的口粮。我站在领取饮用水的队伍里,习惯性地和排在前面的库洛洛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队伍很长,不过就快排到我了,我眨眨眼,眼前是库洛洛黑漆漆的后脑勺,再眨眨眼,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亚麻色头发的脑袋,一个比我高一点的孩子用肩膀把我往后一挤,自己动作麻利地□□来,排在了我和库洛洛之间。
哟,插队!
我被他挤得向后踉跄几步,一脚踩到了身后人的脚面上,后面是和我同屋的一个女孩子,“哎呦”痛叫一声,两只巴掌拍在我背上向前狠狠一推,嘴里骂道:“你踩着我了!”
我几乎被她这两巴掌拍得喷出一口血来,还没站稳又向前跌了一步,差点将鼻子撞到前面插队那家伙的脑袋上。我这个惊吓啊,前面那家伙不知道长这么大了洗没洗过澡,头发简直完全腻在一起,让我看着就觉得隔夜饭(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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