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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一轮之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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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来自地狱的黑暗肮脏,侵蚀这个无知的世界。
    每走一步,“污染”的外圈所触及的墙壁石柱都会快速黑化腐败,尚未靠近死歌的身体,就已经如同酥烂的坏木头,脱落崩裂,随后变成一团碎渣。尚准备一战的直脑子信长,尖锐的刀刃刚碰到那圈紫色,就化成了铁渣。
    无人能触及的死亡禁区。
    在“污染”中的死歌仰起头,看着斑驳的天花板,略显怀念地感慨:“多谢你们,激发了阿莲的杀意,省得我再去烦恼。那么现在,库洛洛团长,可以把‘冰海之心’还给我了吗?”
    死歌的力量本身是以血雾的形式,只能隐抑于黑暗,作为窃听和观察存在。但是疾井成功开发出了念,如同沉寂的种子获得了灌溉生长的水源,死歌的能力凭借吸收疾井的念而强化。当疾井的念能力中夹杂着越多的恶意和杀意,自己冰冷的身体被唤醒的能量就能得到越多的呼应。死亡禁区,有多久没有成功的开启过了?如果不是库洛洛逼得太紧,恐怕自己也不会有这么满意的收获。
    “你是丽桑卓玛的后人。”库洛洛一边思索可行的对策,一边尽量拖延时间。
    蜘蛛脚下纷纷亮起枯黄色的印记,耀眼光辉后瞬间炸裂,紫色的余光形成萦绕不散的烟雾,反应稍微迟钝点的小滴,脚上立马出现一块皮肉炸裂的伤口。
    “荒芜。”死歌不断用技能骚扰蜘蛛成员,却唯独不动库洛洛,斜眸淡笑,“库洛洛团长,就算你有心打算等到我吸收的力量用尽再动手,我照样可以在这段时间,将你的旅团打成重伤。权衡利弊,你是聪明人。”
    “……”已经被看穿用意的库洛洛稍稍思索,而后开口道,“侠客,把除念石给他吧。”如果因为好奇去探知,反而损失了自己的兵力,这种事情并不明智。
    旅团的意义大过一切,既然对方已经如此强势,那针锋相对明显不是最佳选择。
    接过从空中抛过来的暗红色宝石,死歌冰冷的指尖眷恋的滑过宝石温润的表面,宝石内的力量微微感应涌动,死歌加深了笑意。收起环在自身的“污染”,将宝石举起,看向库洛洛:“作为答谢。”
    右手如抽死般剥离出一缕暗红色,瞬间被宝石吸收,库洛洛手心原本的印记彻底消失。晦暗不明地看着背对自己准备离去的死歌,库洛洛漆黑的眸子深邃莫测。
    抱起疾井,死歌身形逐渐幻化成血雾,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掉人形,浓稠的雾气包裹着疾井瞬间在高楼中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央锦最近发现好多新读者留评了哦~~~玖弥亲,汐藤亲,还有冲天桑麻亲,谢谢你们的支持!
    还有可爱热心的岚夜铭、焦糖布丁、土拨鼠和君莫非
    有大家的支持是央锦最大的幸福
    在这里再次感谢
    鞠躬~~~~~ 




☆、虚无X计划X出手

    “团长,现在怎么办?还追吗?”侠客的娃娃脸难得地冷下来,“这个人的威胁实在太大……”
    “不用了。他的目标并不是旅团。”如果想要解决旅团,对于刚刚的死歌应该是轻而易举,但是他并没有这个意思,甚至还抽离了留在自己手心的残余印记。这种举动大概是为了彻底断绝旅团追踪他们的可能,将他们的行踪同旅团彻底划清界线。
    死歌最后虽未明说,但大概确定库洛洛自己能够明白,所以才那么大方地当着他们面化成血雾离开。以旅团目前的实力,是不可能与他抗衡的,也不该再去追究这件事。对方传达着这样的意思。虽然有些令人不爽,但理智如库洛洛,还是默认了对方的这个警告。
    “除念石只有在他手里才能发挥应有的力量。即使再拿到,也没什么意义了。”库洛洛叹口气,“白白忙了半天,还给别人做嫁衣,真是不爽呢。旅团还不够强,不够强大到去征服一切未知。侠客,我想让旅团放个假,大家自己去修炼好了。再次全员聚首的时候,我要看到你们每个人的实力。”
    而他自己也需要去沉淀,急功冒进、考虑不周、过分轻敌,这些都是自己犯下的失误。如何在求知欲与估量未知力量间平衡,如何让自己更好的掌控一切,他是蜘蛛的脑袋,所以他要走的更远,想得更多。而不是被人用旅团来威胁,束缚住自己的脚步。
    环视着旅团众人,库洛洛眼里的坚定和毫不隐晦的野心,激励着每一个蜘蛛,他依旧是蜘蛛的脑袋,带领着他们向前。但是在此之前,他们必须要足够强大,才能跟上团长的步伐。刚刚死歌压倒性的力量,让他们开始清醒,自己还不够强大,所以才会陷入被迫的妥协。
    “我们是强盗,想要的,就要抢回来。但是,”库洛洛站在中间,带着镇定人心的力量,缓缓地说,“我们要变强,不断变强,直到站在最顶层。夺回我们想要的,这个世界,是蜘蛛网下的猎物!”
    *****************************************************
    脚下时熟悉的虚无,周围的黑暗空无一物,这里是死歌控制的领域吧。在黑暗中醒来,疾井的身体还能感受到力量被榨干后的虚弱,目光寻找着那抹紫色的身影:“我们逃出来了?”
    如同掀开一角黑色帘幕,死歌的身影缓缓显露出来,他走向疾井,熟练地从身后抱住她,温柔的嗓音好似和煦的暖风:“自然,不用担心了,现在我们很安全。”
    冰冷的怀抱凉意隔着衣服依然可以感觉到,疾井将身体放松,在死歌怀里找到舒服的姿势,放松尚且虚弱的身体,好奇地问道:“为什么每次醒来都要用这种方式见面?”
    环住自己的手臂紧了紧,死歌微微侧开脸蹭了蹭疾井头顶的黑发:“因为没有勇气。如果是现实,哥哥怕自己就不会这样抱着你了。你知道的,哥哥……是活死人”
    胸口一阵酸涩,尽力笑着说:“可是你明明当着别人面也不怕的啊。”
    “不一样的。”抬起手一下一下梳理着疾井的黑发,环住疾井的另一只手绕过腰际将她在向自己拉近几分,几乎完全贴在一起的感觉,让死歌脸上浮现出孩子气的满足,“那时候,是想保护你。不管有多少危险,哥哥帮你挡着,这样的理由抱住你,多少次都不会害怕。”
    垂下眼,看着扣在自己腰际的手,疾井将自己的手轻轻覆上去。感受到冰凉的指尖微微一颤,她两只手握住,想要将自己的温度传给死歌:“哥哥……是什么时候死的?”
    “……在你出生的时候,为了保护你和母亲。”短暂的沉默,死歌缓缓抽出了被疾井握住的手,黑暗里他的表情如同一块面具,仍旧笑着,却少了些温度,“不要因为我而受了凉气,看,手都冰了。”
    死歌依旧抱着自己,却将手缩回了宽大的红色锦袍中,仿佛触动了不愉快的回忆,漫长的沉默在二人中间漫延。
    “你要一直把我困在这黑暗里吗?”
    “和哥哥在一起,难道不好吗?”
    “……”无端的,疾井感觉到一丝脱离自己预料的不详。她想要挣脱死歌的怀抱,却发现对方看似亲昵的的拥抱,实际上压制了自己所有可以反抗的关节。疾井皱起眉,她是不是把事情都想的太简单了,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怀里的女人好像挣扎的小猫,每一次扭动都带着困惑和苦恼。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死歌绝美的容颜浮现出一丝冰冷,带着捉摸不透的弧度,扬起的嘴角仿佛又在计划着什么。是的,对于丽桑卓玛的力量,所有关键已经集齐。那么下一步,该怎么走呢。
    *****************************************************
    获得幻影旅团情报的揍敌客,在席巴的房间里,伊尔迷斟酌着说:“父亲,恕我直言。对于死歌来讲,我们和幻影旅团不一样。库洛洛只是因为好奇,但我们的目标,从某种意义上已经直接关系到死歌的要害,如果我们再继续下去,很可能会激怒对方的。”到时候,揍敌客面临的就不是一次简单的威胁了。
    席巴撑着额头,眼神落在壁橱的炉火上,金色的竖瞳睿智沉着:“伊路米,你也认为死歌就是所有事情的幕后人吗?”
    猛然一惊,伊路米少见的迟疑:“父亲难道对此有不同看法?”
    点点头,席巴的笑意没有达到眼底:“即便他极力表现出这些明显的迹象,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就是唯一的幕后人,但是太过了。”太过于追求这些表象,反而忘记掩盖某些实质性的东西。比如说痕迹,比如说目的。
    对方如此想摆脱诸如旅团和揍敌客的纠缠,恐怕是最近就会有大动作了,不希望被太快的发现,所以要将死歌作为弃子放在明面上,而自己则彻底隐藏痕迹在暗处行动。对于对方这些心理,席巴看透了却不甚在意,他只关心如今握有“冰海之心”的兄妹二人,会利用这块石头走到何种地步。丽桑卓玛的神秘力量,如果能为揍敌客所用,那将会自己作为家主最自豪的成就之一。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只是需要时间来验证而已。
    如果死歌是被幕后人控制的棋子,那么疾井呢?以她的成长速度和性格,一旦知道真相,大概是不会轻易让事情朝幕后人希望的方向发展的。揍敌客向来擅长豪赌,无本万利或是倾力一搏,只要认准的,就一定会得到。
    既然已经投入这么多了,他应该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是吗。问题在于,以兄妹身份自居的死歌,大概已经成功让疾井配合自己的行动了。怎么才能扳回主动权,让疾井偏向揍敌客呢?席巴指尖轻点额头,看来如今,要亲自动身了。
    “我会亲自去和疾井见一面,这段时间家里就暂且交给你管理,奇犽的训练任务记得跟上。”
    “父亲,”伊路米的眉毛微微蹙起,“我认为,只是一个疾井莲,没有必要让揍敌客付出这么多心思。”
    席巴笑了:“不仅是为了揍敌客。我也想让自己平淡的生活有趣点。”
    被自家父亲这个鬼畜无比的笑容狠狠恶寒到,伊路米这才想起整个揍敌客都是外表看似正常的偏执狂,而父亲,恰好是最腹黑的那个。想起枯枯戮山风平浪静的日子,父亲大概……真的是忍不住这么无趣的日子了,才会提出自己出马。想起前些日子他杀气满满地接了一单委托,当天晚上面无表情地走回自己的房间。果然只有越麻烦的事,才越能激起父亲的征服欲吗?自己差太多了,伊路米严肃反省自己性格上的缺陷(喂!)。
    伊路米走后,席巴从石椅上起身走出房间,迎面的桀诺负手看着他,银白的眉毛严肃地形成一个倒“八”字,眼睛带着洞察一切的睿智。
    “父亲。”席巴恭敬的低头叫道。
    “带上老夫一起吧。”桀诺面无表情的脸显得格外严肃。
    “只是此行恐怕……”
    “就这么定了。”桀诺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胸口那块“每日一杀”的标语微微飘动。
    目送桀诺离开的席巴神色微动,桀诺作为上一任家主,在揍敌客虽说是最不苟言笑的,但是对于揍敌客的心,却也是最重的。不管是出于对疾井能力的兴趣,还是因为对自己的关心,此行有父亲的支持,大概自己的压力会稍微轻松点了吧。连幻影旅团都放弃的东西,揍敌客两大家主出马,够不够格来一试呢?叹口气,疾井莲,这下还真是你的荣幸了……
    想起自家父亲看似严肃冰冷的外表,内心却是绝对的战斗偏执狂。一旦认真起来的王牌杀手先生桀诺,其杀伤力大概……席巴突然觉得有些头疼了。 




☆、不安X逃避X路障

    黑暗里的几乎丧失了对时间的概念,就连一般的身体机能都显得有些奇怪,疾井觉得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但是却几乎感觉不到饥饿,就连睡意也很少。这样的感觉,就好像魂魄一样。不需要任何外物维生,却有着清晰的五官感触。
    抱着她的死歌依旧温柔,静静地在她身后陪着她,似乎多久都不会厌倦这种过于亲昵的拥抱。
    “我们是在你控制的地方,为什么要让这里永远是黑夜?”疾井好奇地问道。
    一声轻笑从耳侧传来,鼻尖一凉,感觉到对方刮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疾井皱了皱脸。“怎么会觉得这是我控制的地方。这里是虚空之境,真实存在的地方。哥哥不过是把你带过来而已。”
    “可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饥饿。上次库洛洛抓住我,我是躺在石床上的,就好像,做了一场梦。”
    死歌笑得意味深长:“虚空之境用寻常方法是不能感知到的,从某种程度来说,我们确实是在类似梦境的地方。但是在这里受伤、死亡,都是会真实反映在你的肉体上的。所以如果遇到危险,可不是一觉醒来就能解脱的事哦。”
    “那为什么我从来看不到其他人?”
    “因为你被哥哥保护着。”
    被保护着,所以就要隔绝一切吗?这些天的相处,疾井对于死歌超乎常理的占有欲,甚至感到了畏惧,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开自己。大概是为了弥补生前的遗憾吧。想到他是为了救自己而丧生,疾井总是在想要推开他的瞬间,又生生止住动作,被他抱在怀里,好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
    “念力恢复得怎么样了?”死歌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好点了,只是之前的伤口似乎一直不见好。”低头看了眼肩头,疾井有些奇怪。按理说自己的恢复能力不至于这么缓慢,但是三处子弹穿透的伤痕一直没有完全愈合,难想道说是凯特念能力有什么不寻常?还是当时对方抱着必杀的心,想要扼杀自己?眼神暗了暗,疾井不愿意再想下去。
    冰凉的手指捏住疾井的领口,死歌琉璃般的紫眸带着关切:“给哥哥看看。”
    稍微迟疑了一下,疾井还是顺从的任由死歌解开了领口的纽扣,将衣角掀开褪到了肩下,三处圆形伤口四周已经开始结痂,隐约露出粉色的新生皮肉,但是中间的空洞依然存在,在死歌碰到的一瞬间,疾井微微皱了皱眉。
    “是念能力贯穿的。”死歌好看的眸子带着水光,“为了救哥哥时受的伤吧。稍微会有点疼,但是忍住,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冷意贴着肌肤让疾井毛孔下意识竖起,死歌的手指滑过伤口表面,猛地伸进去,在骨肉里轻按。疾井咬住下唇,忍住痛意,感觉到伤口裂开又开始流血,但很快被吸蚀,竟没有血液溢出。伤口里似乎被死歌塞了什么东西,细小到微不可查,但是敏感的伤处还是能感觉到。
    “哥……”疾井对于死歌的举动,有种莫名的不安。
    “是虚灵,这种微小的虚空灵体可以把你体内因为子弹而留下的,别人残余的念能力吸收掉。”
    疾井点点头,心下却觉得不应该仅仅是这样的理由。总觉得来到虚空之境后,死歌的做法越来越诡异,对于自己,除了温情的表象,似乎总还在打算着其他的什么。仿佛这样的关怀,是一层薄纱,一旦揭开就会鲜血淋漓。但是此时的疾井却不愿意再深究了,她放弃了一切选择所谓的亲情,如今已经一无所有,甚至连自由都已经交付于死歌。
    她觉得自己很想像乌龟那样缩进壳里,就当这是一场梦,自己需要逃避来解脱。心底时不时翻涌的杀意让自己觉得害怕,她极力压抑着这种陌生的冲动,像是潘多拉魔盒,一旦有一天放任了这股欲望,就会万劫不复。
    *********************************************************************
    “在烈日的眩光下变得疯癫,在暗夜的拥抱中失去心智。——玛尔扎哈”
    在真实与虚幻分界的灰色地带,是符文之地产生的异能力量创造形成的虚空之境。要想进入虚空之境,就必须先找到符文之地,从那里剥离肉身,以灵体神识进入这片奇异的空间。而符文之地的确切地址,早已无人知晓。
    被漫天黄沙吞没的埃卡西亚古文明城池,如同海市蜃楼,屹立在席巴和桀诺面前。城池的最中心,周围建筑早已坍塌,唯一丝毫不惧黄沙侵蚀的,是一座造型奇异方尖碑,高高耸立,直指艳阳。
    “找到了。”席巴看了眼方尖碑,虚空之境的入口,就在看似荒芜的方尖碑另一面。
    桀诺面无表情地摸着自己的胡须,细细打量着方尖碑:“看来此行甚是有趣。”
    “进入之后很可能会惊动对方,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完全做出应对离开前,找到对方的藏身地。”席巴看向桀诺,笑容不变,“捕猎游戏,好久没有同父亲一起行动过了。”
    斜斜瞄了眼长得俊秀成熟的儿子,桀诺翻个白眼,细长的白胡子微微飘起:“是该好好锻炼一下了。”
    “是,一定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在现实中仍然具有生命迹象的活人,想要利用方尖碑进入虚空,必须依托梦境,在隔离之纱最薄弱的地方,找到一处妖艳魔符,然后通过魔符打开幻象入口。这点对于揍敌客两位当家主自然不是难事,踏入空虚之境的瞬间,迎面拂过闷湿的风,带着腐朽和邪恶的气息,让席巴微微挑起了眉。
    四周是完全的黑暗,脚下的虚无让人看起来仿佛凌空行走,寂静的虚空往往潜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危险。负手环视四周,走得相当怡然自得的桀诺,似乎完全不介意这种阴森诡异的氛围,用“绝”隐匿了自己的气息,单纯凭借着杀手的直觉,向某个方向前行。
    在虚空之境最可怕的在于迷失,没有明确的参照物,时间和方向很容易在这片无尽的黑暗中丢失其意义。在这里,生存远比寻找要简单的多。就在席巴跟随桀诺走了很长一段毫无动静的路程,开始有些疑虑时,出现了他们在虚空之境遇到的第一个生物。
    矮小的个子全身被一块宽大的布包裹,只留下一双黑暗中闪着幽光的眼睛,紧紧盯着来人。略显尖锐的嗓音像是刀尖滑过玻璃,刺耳到让人竖起全身的鸡皮:“敢擅闯虚空之境,活得不耐烦了?”
    一句话刚说完,他身边立刻闪过一道黑影,看似钝拙的手刀因为席巴强大的实力,在擦过小个子的衣角时,应声划开一道缝。缝隙中露出皮包骨的手,小个子衣袂飘飘顷刻拉开距离,全身肌肉绷紧,警惕的看着刚刚突袭自己的人。这个人很强,他心想,于是不由嘴里发出磨牙的细碎声音。
    一招试探性的攻击,席巴面色如常地微笑着说:“我们想知道最近刚刚进入虚空的一男一女,现在何处。”从情报上看,死歌应该是在离开旅团后,立刻就来到虚空的。
    小个子的眼睛闪过一丝异样,手里刺眼的白光聚起:“想来找人,先看看你们能不能从我玛尔扎哈的手心里活下来再说!”
    在虚空里,不似席巴和桀诺,玛尔扎哈似乎能随意飘忽闪躲却不需要什么支撑着力点,在这种空无一物的黑暗里,显得格外灵活。倏地腾空跳起,将手里的白光掷在席巴和桀诺所站的地方。虚无的脚底像是冒出黑水,翻滚溢出,带着星星点点的白光,一旦被沾上这种类似淤泥沼泽的物质,就会渐渐被虚空吞没。
    这种高杀伤力的虚空物质具有极强的腐蚀性,玛尔扎哈将它称作“虚无盲区”。因为多次释放后,为了躲避伤害而反复躲避的人,将会陷入无从落脚的境地。更重要的是,腐蚀沼泽中大量的微光物质,会因为存在时间而发出越来越刺眼的白光,战斗期间的敌人视线里长期接触这种刺眼白光,对于黑暗的虚空,眼睛就会产生短时间的失明,无法分辨敌人的动向。
    当他们再次适应黑暗时,也就是死期的降临。
    依靠这种技能在虚空里猎杀生物寻找乐趣的小个子玛尔扎哈,是最恐怖的存在之一。也正因如此,他从不屑隐藏自己的存在,有多少够胆的,就过来吧!
    被桀诺盯上的玛尔扎哈,显然不知道,在揍敌客眼里,他只是一个坐标,或者说,只是确定行进方向的一个不起眼的路障罢了。
    躲开蔓延开的一团“虚空盲区”,桀诺不苟言笑的脸动了动,对着席巴感慨:“新鲜的物种吗?他们的技能永远让我惊喜。”
    “……”席巴保持笑意的嘴角抽了抽,“父亲,还是尽快解决吧。依我看,对方差不多已经察觉到我们了。”




☆、告别X安魂曲X杀意

    黑暗,只会让人产生畏惧的幻象。而无声的邪恶,会让人疯狂。
    这是一片独特的区域,除了虚空之境里再常见不过的黑暗,一点真朱红的光辉安静地悬在半空中。死歌站在一侧,看着这块因为丽桑卓玛的血液而解开封印的宝石,面上不带一丝情感。
    “揍敌客竟然找到这里来了,我该赞扬他们的勇气吗?”嘶哑的声音带着无比的阴沉,那种邪恶的气息即便未曾看清对方容貌,也足以令人胆寒。
    “主人,现在怎么办?”说话的是死歌,褪去了那层温和的面具,此时的他仿佛一个傀儡,低眉顺眼地等候上位者的指示。
    “虚空之灵还在吸食那女人的血?”
    “是的。我把虚灵寄生在她的伤口里,靠近心室的地方,收集起来应该很快。”
    “等虚灵吸饱了血,那女人就没什么作用了,你留下来把她解决了,取出虚灵就过来找我吧。暂时没必要和揍敌客正面交锋,等我完全驾驭了宝石的能量,区区揍敌客就如同掌中蝼蚁。”难听的声音仿佛是竭力撕扯声带挤出的话,萦绕在四周的邪恶气息几乎吞噬掉宝石的光芒。
    向高处的人尊敬地一个鞠躬,自脚底渐渐化成血雾,死歌逐渐消失。
    被施了法术,即便是在虚空中,依旧被迫沉睡的疾井,安静地躺在死歌的怀里。死歌冰凉的手抚过疾井的脸庞,紫色的眸子只有在这一刻,才会划过一丝温和。感受着指尖淡淡的温度,沉默的死歌在一瞬间想起了很多。很多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感情,在最后的告别之前,他一个人独自回味。
    “冰海之心”是丽桑卓玛家族历代力量的凝聚,而封印的力量只有最纯净的家族继承人血液才能唤醒并加以使用。上一代的丽桑卓玛,在不断被人追杀中,诞下了一个男婴,也就是卡尔萨斯。其后不就,因为短暂的安宁时光,卡尔萨斯的母亲又怀上了一个女婴。
    这对于丽桑卓玛来说,是不幸的。因为每次双生的婴儿,都会给家族带来灭顶的灾难,而这次,也没有幸免。走投无路之际,年幼的卡尔萨斯看着尚在襁褓的妹妹,义无反顾地扑上了追杀者高举的刀尖,用自己的生命,为母亲和妹妹争取最后一点宝贵的逃亡时间。
    丽桑卓玛家族的人,本质上都是纯净简单的,一如他们的力量。不会报仇,不会怨恨,在这个残酷的世界认真地活着而已。然而现在的自己,却手染鲜血,背负着罪孽和邪恶,行尸走肉地为他人而活。死歌轻轻将头靠在疾井的胸口,听着对方心脏的声音,感受着这具生命的存在。
    他一直是为了这个妹妹而存在的,死歌绝美的容颜露出一个类似沧桑的笑容。为了她而死去,又为了寻找她,再次从地狱里爬出来,被人用极致的邪恶力量复活,成为如今的活死人。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他拥抱过这个妹妹,和她说着最无意义的话,笑着将她保护在身后。
    她一定觉得亏欠自己良多,所以才会放弃了原本的生活,选择了自己。死歌想起在旅团时,她呜咽地靠着自己胸膛,泪水沾湿了自己的锦袍。真是个单纯的孩子。死歌的手渐渐攀上她□的脖颈,指尖像是旋转跳舞的双足,在她纤长的颈项上游走。
    杀了她以后,自己的意义也就终结了吧。不用再为主人一次次榨取她的力量,不用再笑着对她表演兄妹深情的戏码。而自己,也将因此失去力量,回到以血雾的形式在黑夜游走的傀儡。因为妹妹而强大,因为妹妹而感觉到温暖。这种经历,是自己复活后唯一值得幸福的事情。
    那么,就这样告别吧。让我为你吟诵一首安魂曲。
    毕竟,现在的我,是死亡歌颂者。
    *****************************************************
    “煞星幻象!”玛尔扎哈尖锐的嗓音从席巴身后响起,席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粘在了自己身后,随即周围出现了两个完全一样的玛尔扎哈幻影。
    通过侵染目标的思想,创造死亡幻象,短时间内复制出另一个自己,双倍的攻势同时夹击,利用幻象增强伤害输出。即便如此,玛尔扎哈依旧处于劣势。只是最原始的格斗技能,但是眼前这个银发男人将所有的招式都熟练运用到了极致,技能间的配合衔接,让自己难以招架。最让他觉得屈辱的,是那个更年长一点的人,竟然只是在旁边悠然观战,一点没有想要插手的打算。这对自己,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被蒙住的面部扭曲,玛尔扎哈正待在一次进攻,枯瘦的手腕被死死捏住,“咔”的一声,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被弯折。尖锐的指甲抵在自己心脏前,仿佛下一秒就要穿透胸骨,将自己的心脏剜出。咽下一口唾液,玛尔扎哈紧张地看着握住自己生死的男人。
    “现在愿意配合了吗?”席巴笑得慈祥。
    慌乱的点点头,玛尔扎哈忙说道:“他们在虚空之境的边缘,离入口其实还是很远的,我想……”
    “如果没什么实质性的情报,就把他杀了吧。”一旁的桀诺淡淡说道,负着手毫无变化的表情看着玛尔扎哈,“作为浪费时间的代价。”
    “等等,我,我有办法送你们过去。”不自觉妥协的玛尔扎哈自告奋勇,“作为虚空先知,我能操纵虚空之境里的空间。”
    “凭什么相信,你不会害我们。”抵在玛尔扎哈胸前的手又向前推了一分,席巴的眼神带着不紧不慢的探究。
    “我说的是真的。而且我们虚空里的生物,都不欢迎那两个男人的。”玛尔扎哈尖锐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自从他们来了以后,这里的生物不得不逃离躲避。那种阴暗邪恶的气息,快把这块土地污染毁坏透了!如果你们能把那两个人赶走,我们是求之不得的。”
    “唔,原来你们还有领地意识。”桀诺捏着胡须,对于那句类似污染环境的怨念吐槽,面无表情地在心里挑了挑眉。
    “你说是两个男人。”席巴抓住了关键,“除了红衣服那个,还有一个是谁?”
    “我也不知道。没有人敢靠近他,他所过之处,都透着一股死人的腐朽味道。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全身都透着一股无法正视的邪恶气息。”想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景象,玛尔扎哈小小的身子抖了一下。
    “哦,是吗?”慢慢收回手,席巴和桀诺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下神色想法。
    眼包泪珠的玛尔扎哈颤抖地抬起另一只完好的手,尖锐的嗓子细声细气地低唤:“虚空召唤,冥府之握。”
    黑暗中一丝亮光浮现,紧接着白色的光线拉长,变成弧形的入口,两边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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