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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扶摇江湖-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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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轻易承诺,因为我既然答应了师父,就一定要做到。”
  “你说你有一定要做的事情,而我,也有一定要做的事情。”
  御风怔住,凝眉看着我,清澈的眼瞳倒映着我的面容,只是少年的目光陌生疑惑又熟悉。
  半响,他轻轻笑起来,伸出手轻碰了一下我的脸颊——
  “我知道了,阿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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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白热化

  比武场上,风声猛烈,鼓点激荡——
  “碧云,独孤御风那个家伙呢?”
  无崖子冷着脸坐在观战台上看着场上的比赛,而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碧云小心地望了一下坐在最上面的逍遥三老和鬼谷子,小声回答说道:“不知道,恐怕是去陪着大师姐吧。他一向跟大师姐最要好,这次大师姐没能参加师门大会,恐怕难过死了。” 
  秋水坐在另一边,微笑说道:“不来也好,省得三老看见独孤御风参加师门大会,肯定会向师父问责擅自教了小师弟武功这件事情。至于师姐……呵,也只能怪她自己不争气,谁较她自己天生是个矮子。”
  无崖子下颌绷得很紧:“秋水,别再这样说了。”
  一旁的少女先是一怔,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只是显得越发僵硬。
  碧云垂下眼,有些难过地说道:“师姐一心盼望着我们几个都能晋级入围成为掌门正式的入门弟子,可如今……小师弟因为三老不能参加,她自己也不能参加,师姐好强得紧,就算是她不说,我想也知道她如今应该是很失望的。”
  无崖子看着场上逐渐白热化的争夺,一张俊脸沉得吓人。
  他们一行三个人已经进入复赛了,只要在最后的决赛里再胜三轮,无论如何也能保住掌门弟子的位置。扶摇不能参加,那他身为逍遥子能够出场的武功最高的弟子。
  他不能输,也绝不会输。
  此时,场上白衣铠甲的少年已经一剑将对手的双刀削断,切口干净整齐,让人不寒而栗。
  欧阳善渊潇洒地挽了一个剑花,一副冷淡清越的模样让场外众多女弟子哪怕不是微系的弟子,也在高声为他欢呼。
  而欧阳善渊仿佛根本不在意如今压倒性的胜利,他微微侧过头,目光准确而狠辣地锁住了众人之中的无崖子,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忽然绽开一抹笑,带着三分的挑衅和三分期待。
  无崖子眼神晃了晃,可仍旧保持着面上的云淡风轻,如同过往他曾刻意模仿逍遥子而学出的神态——哪怕心里翻出滔天海浪,而面上仍旧不露锋芒。他虽然讨厌这种带着一层复一层面具的感觉,可至少这样,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他不会落到下风去。
  欧阳善渊抬起剑眉,偏头:“有意思。”便转身抱着剑从比武场上走了下去。
  小童子抱来抽签的红箱子,三个人分别开始抽取下一轮将要对阵的弟子。
  而此时,身后传来旁人的议论纷纷——
  “那是哪家的弟子?一身功夫倒是俊得很。”
  “你还不知道?那可是如今代理掌门鬼谷子的大徒弟欧阳善渊。”
  “据说,场外已经开了赌局,都说六年一届的师门大会,这回夺得头筹的肯定是微系的弟子。”
  “一主三支,何况胜算天定,怎地这般肯定?”
  “你不知道了吧,掌门逍遥子闭关,只剩下一群没有主心骨的小弟子,代理掌门虽说是暂代可也是掌门,何况鬼谷子对这次的师门大会据说是志在必得。”
  ……
  秋水看着手里的签——西门柔柔——
  不算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少女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可撇过头,她便睁着一双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向下颌咬得越发紧的无崖子,弱弱说道:“师兄,你别听他们胡说。”
  无崖子手捏着竹签却不看,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师妹,离决赛还有多久?”
  秋水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还是柔声答道:“还有一炷香的时间。”
  无崖子抿了抿嘴,出声唤道:“碧云师妹。”
  少女正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冷不丁被二师兄一唤,抬头:“嗯?”
  “带着几个小弟子去找你大师姐。”
  无崖子面上平静,可是捏着竹签的手指指骨泛白,“一定要在决赛之前把童扶摇带到这里来。”
  碧云不明白,疑惑道:“为什么?”这么做,无非是平添大师姐伤心呐。
  秋水蹙着柳眉,一双秋波般的眼睛紧紧盯着无崖子,仿佛要看出他的心思来——
  可是只见白衣少年此刻松开了绷得很紧的下颌,他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签,少年现在的样子像是一个倔强的孩子,而他手中签上的字仍旧被他的手心挡住。
  无崖子那双桃花眼在那一瞬闪过了她完全不懂的情绪,她说不清楚,像是迷茫又像是安然,这样的感觉让她很惶惑。
  碧云等了半天,便等来了自家二师兄抬头的倾城一笑:
  “没有为什么,还不快去?”
  少女先是一愣,随即笑起来诶了一声:“知道了,二师兄。”
  无崖子微微抿嘴,捏着手心里的竹签,他不用看都知道上面写了什么样的字眼。
  他终于知道压在了扶摇身上担子的重量,而这种压力虽然像是走在悬崖上那般紧张压抑,可是当他一想到少女狡黠的笑容、颊边的酒窝,还有她总是喜欢挤兑他的嘴巴——少年笑起来,望向远处长空,好像万丈悬崖也没什么好再害怕的了。
  转眼,一炷香燃尽。然而碧云还没有回来。
  四方鼓声越发激荡,秋水站起身来,而下一刻无崖子出声说道:“秋水。”
  少女回头,眼神一亮:“师兄?”
  无崖子朝她温润一笑,说道:“好好打,别让师父失望了。”
  秋水眼神一暗,随即笑起来,点头说道:“放心,师兄,我会的。”说完,少女便飞身跃上了比武台,身姿缦越、翩若惊鸿,引得无数人瞩目。而另一边的西门柔柔也跟着越了上来。
  两位少女一个灵美如秋鸿,一个娇艳似春桃,若是当真相比较起来,还算是秋水更胜一筹些。
  半柱香还没有烧完,场上的比试已经结束——秋水胜。
  碧云带着几个小弟子匆匆回来,少女满头大汗地喘气道:“师兄……”
  无崖子苦笑了一声:“没找到,还是,她不愿意来?”
  碧云摇着头:“不……师姐说,她说让你能撑多久就撑多久,哪怕对阵欧阳善渊也让你别怂了……”她匀了一口气,拍着胸口,还有些疑惑为何师姐知道二师兄要跟谁打,“她说,她一定会来的。你别等她一来,就已经输了。”
  无崖子先是一努嘴:“童扶摇她也太小瞧我了吧!”还未说完,少年便低头轻笑了一声,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而一边的碧云一边看着台上自家姐姐和西门柔柔的对阵,一边拍着胸口,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二师兄,她找到大师姐时,也找到了小师弟。
  只不过独孤御风把她拦在门外,而师姐就在门里面跟她说的这些话。
  她还忘记说了,当扶摇师姐说话时,小师弟望着自己的眼神仿佛要把她和身后的一群小弟子若干人等给生吞活剥了一般,好不吓人。
  此时,台上的李秋水已经款款飞下了台子,迎着众人羡艳又钦慕的目光。
  而下一场,是微系东方玄德对阵虚支的李月红。
  在众人的吸气声中,无崖子眯了眯眼睛:果然,当他们三人蹲在屋檐上观察对手时,独孤御风那个小子说对了。
  虚支那个女弟子果然在保存实力,包括之前的初赛复赛,谁也不曾料到便是鬼谷子的入室弟子东方玄德在对阵李月红的宫铃九打时,也丝毫讨不了半分便宜,甚至隐隐露出落败的趋向。
  鬼谷子的脸色一僵,似乎也没料到这般情景。
  铜锣一敲,李月红的宫铃已经缠上了东方玄德的脖子,就算不敲铜锣,东方玄德也逃不了输掉比赛的下场。
  “嘶,今年的小弟子们的功夫似乎都让人大吃一惊呐!”玉清真人笑呵呵地说道。
  纯阳真人看着鬼谷子僵硬的脸色,叹了一口气:“胜败乃常事,没想到,鬼谷子你这个孩子过了这些年还是太过看重这些事情。这一点,你若是参透不了,始终都还是输给了逍遥子。”
  鬼谷子勉强笑笑,似乎有些不甘心。
  玉清真人打着圆场:“不过鬼谷的徒弟倒是教得很好。”
  “承蒙真人谬赞了。”
  鬼谷子拱手说道,脸色稍微放晴了一些,还有些欣慰地看向自家的大弟子。
  凌峰真人扯着洪亮的嗓门大声嚷嚷道:“诶,我怎么没看到那个叫扶摇的小弟子?我还想看看过了这些年,那个小女孩的功夫到底练成了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到底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玉清真人笑道:“说起扶摇,我还记得小姑娘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那大半年可是把御虚阁弄得片刻都没个消停,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冰天雪地里没了她,终归还是有些冷清的。”
  纯阳真人摸着自己的长胡子:“那个孩子是逍遥最宝贝的弟子,自然功夫肯定也是她师父一手□□出来的。女孩子聪明是聪明,只是性子太过刚强了,好在心眼倒是好得紧。诶,鬼谷,你在想什么?”
  鬼谷子僵硬地一笑,回答说道:
  “回真人的话,弟子只是在想,从前和逍遥师弟同门学艺时的情景。”
  玉清真人哦了一声:“我想起来了,你们那个时候总是很好的。既是朋友,又是对手,这种缘分也是难得的。”
  鬼谷子讪讪一笑,转过身不再言语。
  台上欧阳善渊抱着剑,垂着眼睛耐心地等待着自己对手上场,而周围的议论声已经从窃窃私语变成哗然大论。
  秋水不解地看向无崖子:“师兄,该你上场了……你是在等人吗?”
  碧云朝无崖子摇了摇头,而下一秒少年低头苦笑了一声‘倒是我自己傻了’,说罢便不再等下去,而是转身飞身上了比武台,身姿清俊无双。
  “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欧阳善渊抬起眼,看着少年淡淡说道。
  无崖子冷冷一笑,一双桃花眼里满是傲气:“话别说得太满,我怕你输得太惨!”说罢,少年便飞身一跃,兔起鹘落般两手朝欧阳善渊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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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虚的剑术

  无崖子冷冷一笑,一双桃花眼里满是傲气:“话别说得太满,我怕你输得太惨!”说罢,少年便兔起鹘落般地飞身一跃,两手携风朝欧阳善渊猛烈攻去——
  欧阳善渊冷冷地勾起唇角,脚一顿,整个人斜飞出去,而手中长剑飞舞便迎上无崖子。
  一个白衣铠甲,一个玉带轻缠。
  欧阳善渊是疏朗中有着三分轻狂,而无崖子则是俊美中夹带三分孤傲。
  秋水蹙着秀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担忧说道:“那欧阳善渊一把长剑锋利无比,而无崖子师兄就一双肉掌,这样比的话,师兄不是很吃亏?”
  碧云掰着手指头,嘟囔道:“大师姐打不过欧阳善渊,而二师兄打不过大师姐,这么说,二师兄肯定也是打不过欧阳善渊的。诶,怎么办,掌门首席难道要落入其他支系的手中?”
  一旁一道声音打断他们的话:“非也非也。”
  两个少女望过去,坐在她们身边的不是旁人正是前几日所见的冲虚散人。
  秋水不满地蹙着秀眉,嫌弃地抬起手,用水白袖子挡在自己的鼻尖前,而碧云亮着一双眼睛问道:“冲虚师叔,你的意思是我二师兄能打得过欧阳善渊?”
  冲虚散人摇头晃脑地说道:“非也,非也。”
  秋水扯了扯碧云,低声说道:“什么是是非非的,这个老道士看起来神神叨叨的,碧云你别和大师姐一样,听姐姐的话少跟这些人来往。”
  听到秋水这样说,碧云撅了撅嘴,还是凑到冲虚散人身旁,睁着一双大眼睛坚持问道:“冲虚师叔,你到底是说欧阳善渊能胜我二师兄,还是说我二师兄能打赢那欧阳善渊?”
  冲虚散人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笑眯眯地看着碧云:“我的意思是,那欧阳善渊十有六七打得赢无崖子,而你那二师兄十有三四能胜欧阳善渊。”碧云嘴巴撅得可以挂油瓶了,只觉得一番话说得跟没说一样,便听冲虚散人继续说道,“若是你的大师姐在这里,胜算便是十分□□了。”
  碧云有些不高兴了,以为说的是欧阳善渊的赢面能有十之□□,于是抱着胳膊气鼓鼓地说道:“你没见过我大师姐练过武,又怎知道欧阳善渊和我大师姐比武的话,欧阳善渊就一定会赢?虽说我师姐曾经败在了欧阳那家伙手里一次,可那是因为她受了伤,输赢之事谁能说得准,还十之□□?你这老道说的,也太武断了些吧!”
  冲虚散人手笼在袖子里,闭着眼睛有些无语:“我,说的是,你大师姐的赢面。”说罢,他睁开眼朝怔愣的少女得意一笑,“只要她肯求我,我随手教她一手功夫,便足以破去那欧阳小子的剑招。”秋水撇嘴笑了,笑容温婉,可是眼神里却透着不以为然。
  碧云也不太相信老道士的话,毕竟,她可是亲眼看见过冲虚散人这无上剑术的。
  少女讪讪地一笑:“冲虚师叔,你还是别说笑了。”她想到了老道士施展完自己一套剑术后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便舔了舔嘴角,觉得日后就算大师姐真的要学他那套剑法,她李碧云肯定第一个拦着大师姐。
  冲虚散人倒是不在意地嘿嘿一笑,笼着袖子也不为自己争辩。
  而场上,两个少年正斗得酣畅淋漓。
  白衣铠甲的欧阳善渊剑气如虹,青丝墨发绕过他的眉眼,带着冰冷戾气。白衣锦袍的无崖子拳掌如风,高高束起的长发随风飘舞,而他依靠着凌波微步游走于高台边缘。两个少年一样的俊朗,一身俊俏的功夫,不知这一场棋逢对手的比试能掠去门中多少女弟子的芳心。
  因着无崖子凌波微步这门功夫,欧阳善渊几次刺他不中便一下子改变了剑招去路。
  一时之间,一把长剑在少年手中宛如游走长蛇,一下子便从无崖子肩旁直劈而下,与少年的胳膊相离只有半指距离。
  无崖子一惊,若不是依靠着凌波微步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身躲过欧阳善渊长剑的横削,一条胳膊刚才势必要被斩于长剑之下。而少年一缕长发便齐齐断在了欧阳善渊的剑下。
  秋水惨白着脸,一下子站起身来:“师兄!”
  场上的无崖子脚上步伐变换迅速,可欧阳善渊的一路剑法施展开来,更是越出越快,剑影纷杂竟将无崖子周身包围了起来,令他再也不能施展轻功,无处可逃。
  “是啦,这就对了。”冲虚散人仰头喝了一大口酒,伸着袖子擦着嘴角,“早该这样出了,不然缩手缩脚,难成大器。”
  碧云瞪了冲虚散人一眼:“你这道士到底是帮哪一方的?怎地竟在这里说风凉话?!”
  冲虚散人也不恼,只是看着生气的小姑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不是哪一方,我只是奉命来这里,看一场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罢了。”说罢,他又喝了两口酒,咂了砸嘴巴,眼神略显苦涩,“你二师兄的轻功已经算得上你们小辈中的上乘了,只不过这一次,恐怕要吃大苦头咯。”
  而伴随着冲虚散人的话音落,便见欧阳善渊的剑气已经锁住了无崖子,直直将少年逼到了四方高台的边缘,若是再往后面一步,一脚踩空便是输了。
  冲虚散人笑了笑:“我若是你二师兄,便做个聪明人趁早认输,否则筋断骨折可是自己的事情,怨不得旁人。”语气云淡风轻,全然不见当日和扶摇侃侃而谈对于武学至高境界的神往。
  秋水一双眼里的担忧如同水漫金山:“筋断骨折?不过是一场比试罢了,师兄已经是稳拿了一个名额,犯不着为了一个排名和他人斗得你死我活?”
  碧云喃喃道:“可是……”
  少女欲言又止,她转过头看向那比武赛场的入口——可是……大师姐还没有来啊。
  此时,无崖子出乎意料地一个旋身单手撑在比武台的边沿上,如同当日扶摇撑着小弟子踢开棋子动作般,行云流水一脚踢中了欧阳善渊的手腕震得少年退后一步,如此才化险为夷了一番。
  碧云松了一大口气,随即又瞪了冲虚散人一眼。
  老道士讪讪一笑:“没想到你们那二师兄还是有些本事的。
  无崖子再次飞身回到了比武台上,而他下意识地往下面一看,只见到秋水担忧欣慰的神情还有碧云张皇的神色,可唯独没看见他想要看见的那个人,登时那双桃花眼里变流露出失望之色。
  “童扶摇,你这个骗子!”
  少年几乎硬着嗓音说出这句话,而下一瞬,欧阳善渊的剑尖便欺面而至——
  “啧,你那二师兄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
  冲虚散人摇头叹了一口气,而众人哗然,仿佛都已经想到了无崖子非死即伤的画面了。
  只听‘铮!’的一声,长剑被一枚铜钱打得一颤,便歪了一旁的去势。
  无崖子睁开眼直直看向地上的那枚铜钱,仿佛失了魂魄一般;而欧阳善渊猛地一抬头,看向铜钱射来的地方,可是那地方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弟子,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谁弹出了这枚铜钱。
  鬼谷子当机立断地说道:“比试结束!弟子欧阳善渊胜出!”
  他转过身对着三老行了一个礼,满面笑容,“三位师叔,善渊的实力有目共睹,如果再无人有异议,能否授予欧阳善渊掌门首席弟子之位了?”
  无崖子紧紧地握着手,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少年低着头,一双桃花眼紧盯着地上的那枚铜钱,眼神炙热得仿佛能把那铜钱再烧出一个洞出来。
  三位真人商讨了一番,最后纯阳真人缓缓点头:“既然如此,如果在场门派弟子再无异议,便正式授予欧阳善渊掌门首席弟子之位了。”
  “如果有异议呢?”
  碧云一惊,只见独孤御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冲虚散人的身边,而刚才那句话便是少年问的。
  既然独孤御风已经在这里了,那么大师姐肯定也来了!
  碧云先是一喜,随即垮下脸——首席掌门弟子的位置,始终都不是主支的了,如今师门大会的头筹被欧阳善渊拿去,也不知道师姐知道这条消息,又会怎地生气了。
  于是,少女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师弟,大师姐呢?”
  御风一直望着比武台上,眼神都不曾挪开一步,好似没听到碧云的问题。
  冲虚散人喝了一口酒:“如果有弟子有异议的话,自可上那比武台上,去挑战首席弟子,只不过……逍遥派历经四代,这一句话不过是走一个场面罢了!谁都知道若是能胜出者,自然是同门之间武功最拔尖的那个人。而一旦有人挑战首席弟子,便再没什么点到为止了,只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生死状。”
  生死有命的意思,就是首席弟子要在门中立威,而借来立威的东西便是挑战之人的一条命。
  御风眼神浓得仿佛化不开的浓云,而他放在腿上的双手握成拳头,手背青筋像是树根一样。
  “若再无人有异议——”鬼谷子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打断了——
  “我有异议。”
  一句话声音不大,可却被人用内力说出来,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鬼谷子眯了眯眼睛,心上笼着一层不详的预感;而台上抱着剑漫不经心的少年突然挑起一抹笑,眼神开始凝聚起光。
  无崖子身躯一震,不敢置信地缓缓回头——只见本来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里仿佛被人生生划出了一道伤口,而伤口的尽头——
  少年的呼吸一滞,微张着嘴唇,他微微眯起眼睛,感觉自己的一颗心不受控制般,快要跳出自己的胸膛。
  碧云惊喜地捂住嘴巴:“是师姐!那是师姐!”
  秋水眼神仿佛生出颤动的冰凌花,不敢置信地看着本来还没有五尺的高的女孩,仿佛脱胎换骨般孩童的身量长成了一个大人——
  可是那标致的细长剑眉、凤栖花钿、眼神里的狡黠还有颊边梨涡的无言轻狂,每一样都标志这那个娉婷而立的白衣少女正是一个人!
  李秋水几乎是下意识地朝无崖子看过去,而那一刻,从来都是天之骄女的少女终于知道了嫉妒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御风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他闭上了一双眼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全场安静得能听见金针落地的声音,只听少女带着微微嘲弄的语气,对着高台之上震惊的鬼谷子偏头一笑,一字一顿地说得清楚:
  “真不好意思了,代理掌门,我有异议。”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女主第一次长高,按爪撒花欢呼~~~


☆、势均与力敌

  鬼谷子铁青着一张脸,而我偏头一笑,嘲弄地看着他闪过了震惊、不甘和惊疑的强作镇定的表情,扬着细长的剑眉说道:“真不好意思了,代理掌门,我有异议。”
  他想以身高来压制我,却没想到,我能一夜长大。
  想到这儿,我低头嗤地一声笑,细长的剑眉维扬带着三分戾气与霸道——他对他那宝贝徒儿的实力就这么不放心,以至于拼去武学宗匠的身份也要拦着我?我缓缓抬头,眉心的凤栖花花钿熠熠生光,无视着众人各种繁杂的目光,飞身落在了比武台的木桩上。
  白纱轻扬,衣带翩跹。
  凌峰真人一拍大腿,喜出望外:“哈哈,那不正是扶摇那个丫头嘛!几年不见,好丫头都长这么高、这么俊了!”
  “嗯,小姑娘的功夫倒是练得越来越好了,看来逍遥教得很好。”玉清真人欣慰地点点头。
  纯阳真人诶了一声,似是有些疑惑:“扶摇这个孩子,按理说,不应该长这么大的。”
  闻言,玉清真人眯了眯眼睛:“嗯,这倒是了。她的手少阳三焦难道治好了?”
  场外小沙弥一边扣着鼻子,一边抬头看着自己的师父:“扶摇姐姐就这样长大了?”看来,长大也不是什么难事,既然如此,之前又为何那般辛苦又是喝药又是插了一脑袋的金针?
  枯木大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摸着灵门的脑袋说道:“逍遥子闭关前,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这个小弟子。能忍常人不能忍,从前,倒是老衲小看了这个小姑娘,阿弥陀佛——”
  “你!——”
  鬼谷子气得上前一步,又犹疑地看向四方,最后拂袖大怒道,“你一个小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这不合本门规矩!快快退下,这里可不是你来撒野的地方!”
  我背着手笑道:“本门规矩?代理掌门恐怕忘了,你不过一个代理掌门,我师父才是名正言顺的逍遥派掌门,他订下的门规我自然守着!只是这本门规矩?呵,不知道代理掌门说的规矩,又是我师父逍遥子订下的哪条门规?”
  鬼谷子怒极攻心:“可从未有弟子这个时候来挑战首席弟子!”
  无崖子终于回过神里,站到我的身旁,向鬼谷子挑眉问道:“难道,代理掌门问的那些话,都是拿来做摆设的吗?”
  鬼谷子气结:“你!——”
  欧阳善渊抱着剑对鬼谷子朗声说道:“师父,弟子愿接受遥系大弟子童扶摇的挑战!”说罢,白衣铠甲的少年转头看向我,满眼都是对比武的跃跃欲试。
  纯阳真人淡淡开口说道:“既然有弟子不服,自可上比武台挑战。只是,一旦上了比武台,便是生死有命,怨不得旁人了。扶摇,你想清楚了吗?”
  这场比试,可不是平日里的小打小闹,。
  一旦上了这比武台,便一定要出一个不死不休、输赢分明的结果。
  我拿出蚕丝手套,不紧不慢地带上,最后面无表情地抬起头:
  “回师叔祖的话,扶摇想得清楚。”
  鬼谷子冷笑一声:“之前你已经败在我徒儿手下一次,这一次,你也不过就是妄自送了性命罢了!逍遥子的大徒弟死在我的大徒弟手里,倒也不算辱没了你们遥系。”
  我垂着眼睛,平静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上一条碍眼的黑线,明白鬼谷子不过就是想激得我自己自乱阵脚。
  无崖子低声问道:“师姐,你有几成把握?”
  我倏地握手成拳,勾起唇角朝少年漫不经心地一笑:“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对我说,赢不了你就别下来了才对吗?怎地,二师弟,你我之间变得如此客气起来?”
  无崖子看着我一怔,仿佛从不认识我一般。
  随即,白衣少年笑起来,一双桃花眼里闪着微光,嘴里说道:“也对!童扶摇,你可别死在这里,不然,我可不会——”说着,他停顿了一下,再抬起眼时脸上带着调笑的笑容,“我可不会费心费力地给你收尸!”
  他虽是这样说,可那笑容里分明带着害怕与担忧。
  “那枚铜钱,是你弹出来的?”
  我微微挑了挑眉:“我一向做好事不留名,你也不用太感谢我。”
  而现在四方的鼓声已经开始激荡,一层层地荡漾开来,带着人心都杂乱起来。
  我转头看着走下了台子的少年,而他刚才走过我身旁时,以只有我们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这次多谢你了,师姐。
  ……我微微一笑,啧,这个傲娇师弟!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一夜长高的。”欧阳善渊看向我,面容没什么表情,只是一双眼睛里流露着惊讶与赞叹。
  风吹动我的衣袂,我笑了笑,轻描淡写地避开了他的问题:“上一次我输给了你,可是这一次,你再想赢我,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欧阳善渊拔剑出鞘:“我记得,上一回,你说让我别轻敌。所以这一次,我也不会再轻敌。”
  而他手中长剑轻颤,一股疾风直扑过来,吹得我发丝微乱,我便手一挥长袖,便将他的剑气挥散开来。众人只见少年少女站在比武台上,衣衫随风而鼓,都是年轻弟子一辈中的佼佼者,谁的气势也不肯输给另一个人。
  这一场势均力敌的关系掌门首席弟子位置的比赛,不知比之前的那几百场比赛要精彩了多少倍。灵门啊地一声捂住了眼睛,只见场上的欧阳善渊一把长剑不知什么变成了一长一短在手,长剑巍巍颤动如同灵蛇游走,而短剑在光下幽幽发着青光。
  碧云惊叹说道:“一把长剑还不够,还要一柄短剑?”
  收到御风骇人的眼神,冲虚散人连忙摆手说道:“那是那小子自己琢磨出来的,这可不关我的事情!你不能什么事都来找我呀!”
  枯木大师念了一句佛:“虽然那位施主手里的宝剑锋利无比,可扶摇小施主的那副手套也是刀枪不入,所以,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说罢,微笑着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无崖子。
  少年一怔,随即大声说道:“大师,我才没有特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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