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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续红楼溶黛情-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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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黛玉忽然蹙眉,倒抽一口气,哎呦一声呼痛出声,紧跟着小脸便煞白起来。
“玉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被他们吵的动了胎气。”水溶立刻紧张,赶忙扶着她平躺在榻上,急的手足无措:“我去叫欧阳过来,刚才真的应该让他给你把把脉。”
黛玉不过是胎动,此时缓过来,听他紧张到这般,痛着却又笑,见他转身要走真就要叫欧阳绝去,忙牵住他的手:“不用,这都是常有的,一阵子就好了,哪里就用的这么惊师动众的,倒是叫人笑话我轻狂。”
水溶犹自迟疑着:“果真没事?”
“果真没事。”
“还说没事,看汗都下来了。”水溶坐回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见她额上沁出冷汗,心疼的用手指抹去,又轻轻的侧脸靠在黛玉的腹上:“儿子,不许淘气,再踢你娘,爹爹可不饶你。”
黛玉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怎么不说是女儿,偏说是儿子。”
水溶得意道:“我闺女可不会这般调皮,一准是儿子。”
黛玉被他逗的直笑,他的紧张却让她心底深深的感动,握着他的手道:“看你,会说裴兆呢。我这还没到日子,你就紧张的草木皆兵,待到了日子,你又要怎样。”
“我现在只巴望着你能顺顺利利的,母子母女平安。”水溶想起这一节又有些担心:“稳婆说,女人家头一胎的时候最险,就譬如是拿命换命,又要受些苦楚。”
黛玉怔怔的听着,轻声道:“稳婆还说什么。”
“还说你这段日子,要多走动走动,心情一定要宽解些,最忌忧思愁闷,哦,对了,还最忌惊吓……”
还未说完,黛玉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灏之,你怎得亲自问这些事?”
哪家的男子,会理会这些事,亲自去屈尊下问这些,更何况一个权倾朝野的王爷。
“我是担心。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这个做夫君的总该心里清楚,免得到时候慌乱。”水溶略不在意道,一时看到黛玉眸中的感动,不觉一笑:“放心,玉儿,外人只有羡慕的份儿,谁敢笑话。”
黛玉一笑,温柔的幸福满溢开来,那笑容一发的动人。她的笑容感染着水溶,那俊美的面容,亦露出同样的微笑来。
真想就这样一直陪着她。
可是,有些事,毕竟不能置身事外。
水溶想着,不觉心中一叹,一百步走过了九十九步,只差这最后这一步之遥。
无声叹息,黛玉却已经知觉他们彼此是那么了解,不需要言语,只要一个眼神,便已经了然,于是抬起头看着他道:“灏之,该走便走。你放心,我没事的。”
水溶笑着捏捏她俏挺的鼻道:“玉儿,你为何总是这么聪明。”
黛玉正色望着他:“灏之,我这里,有这么多人陪着,不会有什么的。栾姐姐生的时候,不也是一个人么,裴将军也没办法陪着她,既然她可以,我也可以的。眼下这样的情形,难以预料,你还该在你该在的位置上。”
水溶微笑的看着她:“我的玉儿真是识大体的女子。只是我说过的,便一定要做到。”
黛玉微微蹙眉:“可是,万一……”
水溶道:“没什么万一。玉儿这般知我懂我,自然知道,我最喜欢的事谋定而后动,该我出手的时候我一定会去,可是,该陪着玉儿的时候,我也一定要陪着玉儿,看着咱们的孩子平安出世。”
黛玉看着他,他的脸上仍是笑意从容,那一贯波澜不惊,是她最熟悉的,于是也就释然。
一切都如水溶所言,时机未到。
身居济城,看似分毫未动,无所建树,其实,整个局势,他却仍是了若指掌。
金陵城风吹草动,都以最快的速度,汇在了水溶的手中,每日,他都会在安顿黛玉睡下之后,再到书房听祁寒等人报事。
扑朔的灯烛里,濡满浓墨的笔,利落的落下三个字--天机园。
沉默之中,深沉的眸中掠过一丝锐冷的精芒。
“王爷,看来,宇文祯之所以会用连珠弩,必是天机园的主人所授。”祁寒道。
“还以为真的是什么隐居世外的逸士高人。”水溶嘴角轻轻牵扯:“没想到也是渔利之辈,只是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可供宇文祯使用。”
“若是比连珠弩还要厉害的东西,恐怕吴王殿下那里……”
“为德应该也已经有所防备了,不然他不会行暗度陈仓之法。”说着,水溶修长的手指轻轻的点着案上的地图道:“展昶带的兵马,应该已经相去金陵不远了。”
“若果真有什么,他们这部分人马不是险了么。”祁寒皱眉道:“孤军深入,一旦宇文祯另有埋伏,必是血本无归。”
水溶沉吟道:“为德从不会做无味的牺牲,恐怕另有后招--刚才怎么少提了个人。”
祁寒道:“王爷说的是赫连公主吧。不知怎的,闹小孩子脾气,负起气来,走了。”说到这里,摊摊手,也有点无奈。
水溶眉峰一沉,旋即舒展道:“我以为谋划是我所长,其实咱们的吴王殿下也不逊色。”
说着,笑笑。
祁寒一怔,旋即反应过来:“王爷的意思是……”
“若非我了解冰儿的性情,恐怕也要被唬弄过去了。”水溶道。
祁寒道:“那王爷,我们该怎么办。”
“急什么,看看再说,必得知道老四和那天机园有什么勾当买卖才好对症下药。如果本王估计的不错,至迟两天,便应该有动静。”水溶胸有成竹道,旋即眸中闪过一丝厉色:“至于那个天机园,若用不了暗的,便干脆用明的,不管背后的人是谁,都让他永远消失好了--祁寒,江湖门派之间火并也是常事,何足为奇,既然本王看他不顺--”
祁寒立刻会意:“那就灭了他。”
明明是杀气森然的一句话,在他们一言一语间,却如秋风等闲而过的轻松。
水溶踱了几步,舒展了下脖颈:“只怕本王的清闲也要到头了,且看吧,不出几日,吴王殿下就改切令责归了,但愿可以速战速决。”
祁寒道:“王爷是要……”
“最多一个月。”水溶道:“不能拖延--传信给小诸葛,让他随时待命。”
“是。”
水溶嘴角笑意疏淡而冰冷。
拿下金陵,自然当用奇兵。
惊风吹落星如雨 第三十二章
狂风卷啸,马蹄如浪,踏碎深黑的夜幕,在静寂的山道上回荡。
八千的先锋精兵,无声的潜近,然后突然出现在金陵附近。可是展昶也明白,这毕竟与几个人潜近京城不同,到了这里,就再也无法隐藏,宇文祯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得到了消息,当在紧急的排兵布阵。
可是,恐怕有些迟了。
这头一仗,为的就是打宇文祯个措手不及,而且顺道可以看看宇文祯的底牌。而他所能做的,就是将损耗降到最低,以待殿下的到来。
眸色冷冷,展昶一挥手:“加快速度,明日此时,势必吃下璜山。”
“是。”
璜山在京城之北,地理复杂险要,若据此处,当为日后攻城占据有利之位。
宇文祯一定想不到,他会弃近取远。
更何况,璜山离那个神秘兮兮的天机园更近。
剑光如雪,寒月剪冰,无可回避的一场血战。
骑兵绕过城西,直奔璜山的消息立刻传入了宫里。宇文祯冷冷的哼了一声,牙关咬的咯吱作响。
宇文恪居然会奇兵突袭京城,这已经在他预料之外。更没想到的是,这一支人马并未如他所料就近从西面攻城,而是绕道城北,选择了地理位置都十分刁钻的璜山,周遭的守军猝不及防被杀的节节败退,眼看不保。
京城北面,这最后一道屏障就这么拱手让人,这岂不是给水溶的北军大开方便之门?
“皇上何必着急?”说话的人是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年轻书生:“臣以为,这并不是坏事。”
宇文祯微微眯眸:“翟曜,你的意思是……”
翟曜一笑,若有深意:“那日,皇上也亲眼见过了那威力,而且,调整了火药的方子之后,更胜之前。”
宇文祯皱了皱眉:“不过,到底有多少把握?”
翟曜道:“皇上是怕伤及无辜?”
宇文祯冷笑一声:“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整个大周,再无无辜之人。”
翟曜点头:“皇上道的极是。”
宇文祯的脸上露出狰狞:“那就让他们尝尝新鲜。朕要让宇文恪知道,这是他亲自将鱼肉送到朕的嘴边的,即刻去办。”
“是!”
翟曜一去,宇文祯在灯下出了会神,起身从书房御座后面的一趟暗格里,取出一卷图纸。
图纸上画着的是一样谁也没见过的东西,翻看一会,宇文祯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就在这时,御书房外忽然一阵嘈杂,有人大喊有刺客,又有人大喊走水,乱作一团。
宇文祯不觉皱起眉,匆忙的将图纸塞回暗格,上了机关,走出殿门,只见半边偏殿被火光冲通明,烈焰露出狰狞的面目,舔噬着大半个毓轮宫。
宇文祯脸色顿时冷峻,橐橐的下了丹墀道:“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夏忠脸上黑一块,青一块,跛着过来:“皇上,有刺客给咱们宫里射了三支火箭,刺客已经当场被侍卫杀了,可是这火还没救下来,还请皇上移驾到安稳的地方去,待奴才们把火救下来的。”
火势冲天而起,呛人的浓烟滚滚而来,宇文祯眸中如裂,盯着那烈焰,楞站着没动。
“请皇上移驾。”夏忠催促道。
话音刚落,一个慈和宫的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过来:“刺客,刺客在慈和宫……惊了太后娘娘,皇上……”
“宇文恪!”宇文祯切齿道,掉头向慈和宫的方向走去:“夏忠,你留在这里,看着他们把火救下来,有事立刻去慈和宫报朕。”
“是!”夏忠低眉答是。
宇文祯脚步忽然顿了一步,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夏忠拖着不稳的步子,紧紧张张的向火势最猛的地方冲去。
一路扯开嗓子喊着,尖细的公鸭嗓在浓烟嘈杂中分外明显。
宇文祯的目光有了一瞬间的阴沉,深不可测。
如浪的爆裂撕裂了夜空,震彻了整个山峦谷底,空气里混合了浓烈的血腥和火硝。
展昶紧紧的贴伏在地上,躲过了爆炸,可是,等他站起来之后,冷月之下,周围已经尽做滚烫的焦土,目之所及,是仍在燃烧的枯草败叶以及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尸体。
狠狠的倒抽了口冷气,他预计到了守军再调整过来之后便会反击,做足了准备,可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那不是火箭,也不是他见过的罗刹人的火枪,那长长的黑洞,大概有横梁粗细,能连续的爆出数米远的火龙来,令人措手不及。对方根本不用近前,便可以于远处杀人于无形。
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
这里展昶已经明白,最担心的事情到底发生了,这个宇文祯除了歹毒的连珠弩之外,果然还有其他的蹊跷兵器。
手下的精兵,到底是训练有素,受到重创之后,很快就稳定了下来,重新集结,但脸上还有一些后怕:“将军,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谁想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地动山摇,伴随着炸裂之声,火舌肆意的喷泄下来,这一次,比前一次更加猛烈,大有灭顶之势。
因这一路上都是松木,一旦有火,便肆意的燃烧起来,很多躲不及的或被炸的身首异处,或着被活活烧死。
好歹毒的兵器!
展昶眸中血红,恨恨的咬牙:“撤。”
“撤是没用的,这东西能追上你们。”
一个声音急切进来,来人一身黑衣劲装,手上绑着鲜卑人常带的护掌,展昶定睛一看:“凌将军?”
赫连冰近前,显然是赶的很急,神色焦灼,接到神秘的报信,她便紧急赶来,想要让展昶有所防备,可是仍然迟了一分,展昶带来的人已经三去其一,来不及多说什么,赫连冰语气急促:“那东西叫做火铳,隔了数丈都能杀人,我去引开他们,令他们调转火铳的方向,你们瞅准时机再反扑,无论如何要占了璜山。”
展昶吃了一惊:“可是……”
赫连冰厉声道:“听我的!”说着从怀里摔出一个牛皮纸包:“派人交给他,快!他很快就能到。”
引开人马?对方手中有这样厉害的火器,那不等于羊入虎口?
更何况眼前的人是……
展昶道:“不行,你是……”
“我自有办法!”赫连冰从怀里拔出火枪,眼神锐利,却透着傲气:“这个,你们谁比的上!”
哑然。
这,确实无人能和她比。
“凌将军,保重!”
“我自有安排!”几乎是扔下这句话的同时,赫连冰已经转身,矫健沿着山路攀援而上,展昶只看到她没入暗影里不见,过了一会儿,便听到火铳的间歇,三声火枪凌厉的炸开。
然后,山脊西侧,亦突然应和般的响起密集的火枪声。
火枪响起,令那山顶上的火铳忽然就是一哑,紧跟着猛烈地响彻璜山西麓。
展昶知道时机一闪即逝,不容错失,立刻命人重新集结。
火枪阵节节而退,引的火铳不断追着那个方向而去,因火铳毕竟笨重,对方在调转了对准了赫连冰的火枪营之后,只剩下少数的来对付展昶等人。
苦战酣然,火光,血色,交错纵横,你死我活。
火铳火枪的对抗之下,风景如画的璜山已经变成了一片火场,火炙烤着皮肉,血腥肆虐。
两面夹击之下,总归是最后一刻挽回了战局,虽然暂时将火铳阵压了下去,可却是损失惨重。
谁也没胜,谁也没输。
风声幽咽,冷月静默的俯瞰着满目的疮痍。
展昶将剑刺在地上,抓住一个拿火枪的校尉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我们是北军的火枪营。”校尉道:“北王已经将我们拨归南军。”
展昶释然了一下,又急道:“你们将军呢。”
校尉茫然四顾:“我们不曾见到凌将军……”
展昶愕然:“不见了?”急怒之下:“来人!快找!”
“是!”
可是,璜山来来回回翻了个遍,最后仍然没有找到赫连冰的踪影,只有人捡到了她素日的那把佩剑,剑鞘上有清楚的达斡族徽记所以很好辨认!
激战之下,她也如那弹指即散的烟尘一般,淹没在了璜山中,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个凌将军,不会是被……”手下的副将擦了把汗,有些紧张道,收到展昶要杀人的目光之后,连忙把话咽回去。
可是,眼下,也只剩下了两种可能,要么死于火硝爆炸之下,尸骨无存,要么被……
被匆匆撤走的皇城卫带走了。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让展昶心惊,他几乎不敢想象殿下得知后会是什么反应,他又该怎么和殿下解释。
可是,这瞒不住,也绝对不能瞒。
握住那柄佩剑,展昶重重的叹了口气,强迫自己,让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然后迅速的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传信给宇文恪。
第二件事,马上跟北王的人联系上,弄清楚赫连公主是不是陷在了京城宇文祯的手里,如果是,想办法营救。
这一夜,最令举世震惊的不是璜山的惨烈战局,那些化成焦炭的将士尸骨,而是一样诡异的兵器--火铳。
史书载,火铳,黄铜为身,口若海碗,能吐火硝,炸声如雷,动辄喷焰达丈余。
这样的东西,无疑令人不寒而栗。
看着展昶传过来的加急兵报,宇文恪的手指微微的颤抖,却是半晌没有做声。
一同送来的,还有赫连冰从不离身的佩剑。
魏子谦不知兵报上说的是什么,可是那佩剑他是认得的,心中剧烈的往下沉着,目光紧紧的盯着宇文恪。
宇文恪重重一阖眸,似乎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再睁开眼眸时,方缓缓的道:“冰儿失踪了。”
魏子谦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失踪,什么意思?”
宇文恪看着他,声音沙哑却平静:“激战中失踪,你不懂什么意思么。”
只是这样的平静,多少有些生挺。
“就是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是或者被俘,或者……”剩下的话,难以出口,魏子谦听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发颤:“怎么会这样。”
宇文恪微微一咬牙,猛然站起身:“子谦,传令,全力前进,但阻拦者,杀无赦!”
魏子谦重重答是,飞快的出去传令。
这里宇文恪静静的握紧了那柄佩剑:“我不相信你会死,所以,你要坚持住,我很快就来。”
沉吟一下,令具笔墨,落下了一封信。
这封送往济城的信,言语洗练,只有一个意思--切令速归。
午膳罢,水溶轻轻的揽着黛玉,立在桌案前,一手执笔,濡墨写下了一个字--琰。
“玉儿,你看咱们的儿子就用这个字如何?”
黛玉想了想:“怎么会想这个字。”
水溶轻笑道:“你想。”
黛玉心中明白,却故意做不知:“我哪里知道。”
水溶道:“黛玄眉之琰琰,若何,正合了你的名字。”
黛玉心中喜欢,仍道:“你起名字就起名字,总要把我扯上作甚。”
水溶放下笔,望着她笑道:“你只说好不好。”
“好自然是极好的。”黛玉道:“只是……”
“只是什么?”
黛玉白他一眼:“还总说是喜欢女儿更多呢,起个名字却只想着儿子,忘了女儿。”话音刚落,便皱了皱眉,轻抚着腹部道:“看看,这就不高兴了,你自己说去。”
水溶揽紧了她道:“我想,女儿的名字还该玉儿来取,一人想一个,免得我思不到。”
黛玉听了,轻轻的一笑,当真想了想:“披榛拢芝兰,断石收琰琬,就用琬字不是正好?”
水溶点头:“我就知道玉儿会和我想在一处。”
二人温存片刻,水溶便道:“在这里立了半日,去歇歇罢,过会子腿脚又要疼了。”
黛玉也就依他。水溶自来如此,只要他在,黛玉的一应事情便是他亲力亲为才放心,所以一般这个时候,紫鹃等也都只好在外面伺候着。
褪了外衣丝履。因在府中,也并不曾梳复杂的发髻,只是拿珠钗简单的挽起而已,拔下珠钗,一头黑发便滑落下来。
水溶与她将辈子盖好,因见她脚面果真有些虚肿,便索性将一双玉足抱在怀里,小心的揉按着穴位,帮她疏散解乏,一面仍与她说话。
他给的宠溺,总是无微不至。
黛玉望着他,嘴角不禁带上了一丝浅笑。
正在这时,紫鹃在外道:“王爷,祁长史求见王爷。”
“让他等着。”水溶头也未抬一下。
“是!”
黛玉轻声道:“祁寒必定有要紧的事找你,你还是快去看看。”
水溶轻轻的搔了搔她的脚掌心:“等你乖乖睡着再说。乖,闭上眼睛。”
“我又不是小孩子。”黛玉嗔了声,但还是闭上眼睛,经他的揉按一番,身体轻松不少,不多时,便睡着。
水溶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又将两个小枕细心的放在黛玉两腰外侧--前翻因黛玉身子重,夜里总是睡不好,他便跟府中的婆子打听了这个法子,依样令紫鹃雪雁缝了两个枕头,护住腹部,方令黛玉能够睡的安稳一些。
做完这一切,他才慢慢的走出来,见祁寒一脸急色,不觉皱了皱眉:“何事这么急。”
“赫连公主失踪了。”祁寒道。
“失踪?”水溶心中微微一惊,面上却是波澜不起道:“说清楚。”
祁寒将所知道的情况,如此这般报了一遍,再将一叠图纸递了上来:“王爷,这是从宫里拿到的,这次展昶他们可是吃了这玩意的苦头了。”
“火铳?”水溶翻着手里的图纸,眉心微沉:“不出所料,宇文祯果然另有杀手锏。”
“若不是安排了一场假刺杀,咱们的人也没有那么容易得手。”祁寒道:“不过,按照展昶递过来的消息,赫连公主失踪,他怀疑是落在了宇文祯的手里。”
水溶撂下手里的图纸,长出了口气:“多半是如此。”
“那,恐怕是凶多吉少。”祁寒忧虑道。
水溶沉声道:“若冰儿在他手里,他肯定是要拿来做人质,以挟制为德。”说到这里眸中锐利了一下:“看来为德身边并不干净。”
正然说着,宗越快步进来:“王爷,吴王殿下急令。”
呈上,水溶拆看,嘴角扯动了一下:“看来是真的急了,咱们要尽快行动了,宗越准备一下--祁寒,这里,就交给你了。”
祁寒明白:“王爷放心。”
水溶点头,忽然听到身后房中有些动静,便令祁寒宗越先去准备,自己仍回房,却见黛玉早已醒了,一脸担忧的道:“灏之,我隐约听见,是不是冰儿出事了?”
水溶心知与其隐瞒让她胡思乱想,不若令她知道实情:“是,冰儿在阵前失踪了,应该是被宇文祯的人虏去了。”
黛玉一惊,脸色雪白,失声道:“冰儿!”
水溶连忙将她拥紧在怀里:“玉儿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灏之,一定把冰儿救出来。”黛玉声带哽咽,紧紧攥住水溶的手道:“不必担心我这里,我没事的。”
水溶道:“玉儿,别这样。我这就去,你若想我放心,便不要总想着,担惊受怕的,这样对你对孩子都不好。你要信我,有我在,天塌不下来,冰儿,也一定没事,恩?”
黛玉用力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
水溶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唇:“好玉儿,乖乖等我回来,我说过,要陪着你的,要看着咱们的孩子平安出世,我都会做到。”
惊风吹落星如雨 大结局之决战金陵(一)
黑暗混沌,若化不开的墨,听不到任何的声响,甚至连风声都没有。意识一点点的恢复,赫连冰只觉的浑身都是裂骨般的痛,喉咙干涸里透着一股甜腥,而眼皮沉沉的直往下坠,积蓄了很久,才勉勉强强睁开眼眸。
不见五指的黑暗和如死的静寂,几能压碎人的肝胆,令人窒息。
一种无声的恐怖在胸臆里飞快的积聚着,在骨髓深处沸腾,她不是胆小的女子,可是纵横疆场,枭首如麻,亦未曾让她如此刻般,只想要尖叫。
她猛然闭上眼睛,用力的将惊叫死死的扼在了喉咙。轻轻的吁了口气,脑海里出现的是那夜混战,她藏身的乱石被火铳炸开。
震耳欲聋的炸裂声,冲天的火光,漫天的飞落的碎石,她以为必死无疑,昏迷前她看到一双薄底靴停留在自己身边,还听到一声略带鄙夷的--竟是个女人。
但她却没有力气去看那是谁,便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微微动了一下手,手臂是被吊缚起来的,手腕扣着冰凉的铁环,铁链和皮肤接触的部分火辣辣的疼着,这疼痛让神思清明了一下,是,她没死,却是比死更加难堪。
她落在了宇文祯的手里。
赫连冰用力的咬着唇。
若是如此,她宁可死,不是怕,而是怕因此令他受制于人。
他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黑暗令人窒息,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极远的地方传来,越来越近。黑暗,令感觉更加敏锐,所以赫连冰很轻易的判断出了声音来的方向,所以,抬起脸,将目光转向那个方向,斜风轻撩,突如其来的一点光亮,让她不得不眯了眯眸。
那点光亮不强也不弱,在黑暗中幽冷的漂浮着,越来越近后,赫连冰可以模模糊糊的看出一个人影,却看不清楚形容,可赫连冰也已经知道了是谁,于是只是轻轻的牵动了一下嘴角,冷冷的将脸别向另一侧。
“赫连公主,别来无恙。”
宇文祯近前,手里擎着的烛台凑近,火苗攒动几乎撩在了赫连冰垂下的发丝上,赫连冰干脆闭上了眼睛。
“这里是静室。”宇文祯道:“没有声音也没有光线,能把人逼疯,可是你是第一个没哭没喊的女人。实在是令我刮目相看,赫连公主,你已经和以前不同了。”
赫连冰只是轻蔑的动了动唇。
“哦?你不怕么。”宇文祯将目光逼近,笑了一下,俊美斜挑的凤眼因了这一丝阴沉的笑而令人心惊,见赫连冰一直不理,他干脆抬手钳住了她的下颔,强迫她将脸转了过来,力道之大,几乎可以听到骨裂的声音。
赫连冰倔强的狠狠一甩脸,甩开了他的手:“落在你手里,我认了,至多不过就是一死,有什么可怕的,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你倒是很有骨气。”宇文祯冷笑了一下道:“你不怕你的心上人会不舍的么。”
赫连冰心中早已明白他的用意,心念微转间,淡声道:“没用的。”
“哦?”宇文祯道:“怎么这么说。”
“你拿我来要挟他--没用的。”赫连冰的声音里多了些凉薄:“他不在乎的。”
宇文祯再度冷笑了一下,目光紧紧压着她:“你怎知他不在乎。我可是听说,公主为了我那三哥,几番都豁出性命--而三哥为你,以身相护,挡去弩箭,公主病倒,又嘘寒问暖,殷切照料,你说他不在乎,可能么。”
原来他的身边有奸细。
事到如今,她亦没有别的办法让他知道,只能但愿他能早些发现,他那么聪明,一定会想到的。
可是,自己该怎么做呢。
赫连冰突然转过脸来,有些可怜的看他一眼,嘴角轻勾,有些轻蔑的淡笑。
“你笑什么。”
“我笑你也不过如此。他早已知道你派了人在他身边,所以,他是做给你看的,他想要你知道什么,你就知道什么,就是说--你中计了。”
“冰公主,你很聪明。”宇文祯不以为意的笑笑:“到现在这个分上,你还要想着要帮他,你以为,我会信?”
“随你信不信。”赫连冰淡声道,神情甚至有些凄凉道:“他心里若有,什么都不做,他心里还是有。他心里若是没有,凭是做了多少,也没用的。”她看着宇文祯:“这点,皇上应该是最明白的。”
落后一句,略带奚落,这番话,字字句句都无异是在揭宇文祯的伤疤,他狠狠的捏起赫连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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