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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续红楼溶黛情-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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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她宁愿那是生命的最后一刻,记忆便可以永远的停留在那一刻,她可以带着这自欺欺人的谎言,走向下一个轮回。
可是,当她醒过来时,她知道,不是的。
那是个梦境,醒来即碎,支离成殇。
他救她,只是不愿意亏欠,仅此而已。
他的身边,早已有了那么美好的女子。
长长的叹了口气,冷如烟将身体滑回被子里。侧身向内,双眸紧阖,旁人看不到的地方,眼角泪珠零落,层层碎开在枕上,洇开了一片。
却说,水溶一路牵着黛玉回房,黛玉却并不发一言,水溶变着法的想要逗她说笑几句,却都被她一口一个,是王爷,妾身知道了给堵了回去。
院子里,一个小巧的调皮的身影正在奔跑着追逐着雪儿,嘻嘻闹闹玩成一片,看到黛玉,连忙跑过来奶声奶气的:“林姑姑。”
“小离。”黛玉挣开水溶的手,摸摸小离的脑袋,拿帕子给她擦去鼻尖额上的汗珠儿:“看疯了一头汗。”
那日的许诺并不为稳固人心,而是出自对为国捐躯的将士的尊重,所以,之后黛玉便将小离带回府中照顾,几日的相处,黛玉便喜欢上了这个聪明可爱,却身世堪怜的孩子,小离对这位美丽却又温柔和气的神仙姑姑也是十分乐意亲近。
小离便指着水溶道:“这个叔叔是谁?”
黛玉便道:“小离不得无礼,这位是北静王爷,快请安。”
“王爷?”小离转着眼珠道:“你是王妃,他是王 爷,你们谁的官更大呢?”
黛玉微微一笑道:“他是王爷,自然是他的官儿更大。”
“啊?”小离连忙跪下,乖巧的磕头:“北静王爷。”
水溶一头雾水:“玉儿,这孩子哪来的?”
“捡来的。”黛玉将小离拉起了:“是妾身看她孤苦可怜,便将她带进府中的,事先没有和王爷商议,还请王爷宽宥。”
“你……”水溶的脸色顿时黑云笼罩,这哪里是夫妻之间的说话,简直是比金殿答对还中规中矩。
小孩子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火,只是看着样子怕人,所以小离连忙跪下道:“王爷,你不要生林姑姑的气,林姑姑是好人,小离也是乖孩子,不会惹麻烦的。”
水溶揉了揉发闷的额角,沉声道:“紫鹃,把孩子带下去,好好照顾。”
雪雁应声过来拉了小离的手,哄着她走开。
黛玉也不理他,只是过去,将雪儿抱了起来。
这只小灵狐似乎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女主人不高兴,所以在水溶过来要摸它脑袋以趁机靠近黛玉的时候,脑袋猛然偏了偏,绕开了他的手,然后从黛玉的怀里哧溜一声跳在地上,然后甩着大尾巴便跑了。
“这……”水溶无奈,这是怎么了,连畜生都生他气了。
黛玉觑着他的脸色道:“畜生不懂事,王爷……”
水溶再也忍无可忍的一把将她拽进卧房然后,用脚将房门带上,两手一环,将她拘在双臂和怀抱之间:“玉儿,你生气了?”
黛玉用手肘抵开他的怀抱,退开几步:“妾身不敢。”
“你……”水溶无奈的长叹了声,点一下她的额头道:“坏丫头,你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
黛玉嘴角弯了一下,有些戏谑:“妾身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知道,却要瞒着妾身一人,既然王爷不想让妾身知道,妾身哪里敢多问一句。”
“什么话。”水溶道:“玉儿,我怎么会瞒着你!都是他们自作主张。”
“自作主张?妾身看着却不像。”黛玉斜睨他一眼,语调仍是冷冷的道:“那冷姑娘容色极好,又对王爷有救命之恩,做王爷的侧妃也是绰绰有余,再不成,要我让了这个位置出来也没什么不可……”
话未说完,水溶双臂一拘,将她压在身后的墙上,板起她的下颔,狠狠的霸道的吻了下去。
黛玉一骇,下意识的抗拒了一下,水溶反手压住她的双臂,将她压的半点余力也无,灵活的舌尖舔吮过她玲珑柔软的唇瓣,叩开她的齿关,便向深处不管的延伸,绝不肯放过任何一丝一缕的甜蜜。
在这强横之中,最初的抗拒一点点的消融,无踪,代之一片柔软,沉醉。
双目无力的阖着,身体本能反应脱离了掌控,情不自禁间,也开始回吻。
似乎是察觉到她不再抗拒,水溶便也将手臂松了松,温柔的拥着她,却仍然不肯放过那柔润的唇,细腻辗转,沉溺于那天堂般的芬芳甘甜。
从离开她的那一刻,便有思念,剪不断,理还乱,发疯一样的想拥她入怀。
忘了多久,忘了日色何时完全沉没。待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水溶方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唇,轻轻的让鼻尖相触,低语似呢喃:“我知道,这事让你不高兴。你要拿捏我两句,也就算了,我认,可是何必句句刺我的心。你总该知道,灏之的心里,唯有玉儿而已,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他给的柔情,是最紧密的罗网,这一生一世都无从逃离。
黛玉微微将脸侧开,两颗泪珠却倏然而落。
水溶一下子慌了,慌乱的给她擦泪:“玉儿,别哭,是我不对,是我错了好不好。”
黛玉恨声:“可知我十几日都是白白的担惊受怕,你却是佳人相伴,恩重难却。”
心中委屈,泪不止的掉了下来,她自然信他,可是那样一个女子,又是救命之恩,她怎可能做到完全不在意。
水溶心中疼了一下,满腹柔情怜惜的吻去她的泪痕,辗转她的眉睫,额上,鼻尖,然后寻回唇上,和风细雨,只为安抚,然后方轻轻的笑:“玉儿刚才那么平静,宽容大方得体,将主母的风范拿了个十足,我还以为你果真不在意,现在却是……好大的醋味儿。”
或者不如说,人前给足了他脸面,人后却只拿捏他一个人,也只在他的面前,才肯露出小女人的敏感心思。
这让他怎不爱极,怜极,疼极。
黛玉小脸绷的紧紧的:“你还敢说。”
水溶连忙哄着:“不敢,不敢,是我错,都是我的错。”
黛玉挑眉道:“王爷哪里错了?”
这小丫头,水溶捏捏她的鼻尖道:“只要让玉儿不开心,就是我的错。”
黛玉哧的一声笑了起来,靠在他的怀中,侧颊贴着他的胸膛,独享着他的怀抱,他的宠爱,灵动的眸中流过一丝狡黠道:“说实话,那冷姑娘倒是真的好容貌,看得出来,也对王爷用情甚重,王爷难道就忍心辜负了人家,要不要妾身帮你说和说和,就收了罢?也免得王爷日日只对着妾身一个人,厌倦了也说不得。”
她的伶牙俐齿,水溶是早就知道的,不由得气结咬牙道:“刚才才说完了,这会子越发说的狠了。”
黛玉也不看他不悦的脸色,自顾自的将小手揉着他的衣袖,拉长了声音道:“人家不都说,男子喜欢三妻四妾么,灏之若整日对着我一个人,久了也会厌烦的罢……”
水溶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一手敲敲她的额头道:“我有时候真不明白,玉儿你这小脑袋里都装着什么古怪心思。”
黛玉摇着他,正色催促道:“快说,会不会。”
娇嗔婉转,能醉魂,能酥骨,水溶俯身,迫着她的眸,语气却是凝重正色:“其实,这个问题,很难说的清楚……”
黛玉一脸狐疑:“有那么难么。”
“很难。”水溶答的笃定又郑重,紧跟着手臂一展,抱着她,径自到了榻旁,大氅一摘,利落的将她压制住。
黛玉不料他会突然如此,顿时窘的脸颊绯红,轻轻拧着身子道:“你……要做什么……”
谁想她不动还好,这一动无异于自投罗网,水溶迅速的将手滑入衣内,箍住她纤纤楚腰,隔着衣服,令她躲无可躲,舌尖舔吮着她的樱唇,许久方低低的在耳畔道:“说不清楚,就只有证明给玉儿看……”
黛玉脸上的红晕更深:“别闹,叫人看见,多不好意思。”
“天都黑了,谁会看见,嗯?”水溶说着,已经啮上她的耳珠,然后缓缓滑向那温香洁白的脖颈,呼吸越发的急促,声音喑哑道:“玉儿,我要。”
“不要。”
“要。”
那一点抗议无效,他执拗起来,像是个孩子,修长的手指仍然是肆无忌惮的长驱直入。
一时春意,将盎然而起时,十分煞风景的声音响起在房外:“王爷,裴兆将军有紧急军情请王爷商议。”
水溶脸色一沉,身体的欲望早已苏醒,哪里舍得放开怀里娇软的身体。
最后还是黛玉推了推他:“快去,正事要紧。”水溶只好无限挫败的坐起身子,脸色铁青的整衣服。
外头宗越犹以为他没听见:“王爷,裴将军……”
“闭嘴!”水溶一声怒斥震的窗棱都簌簌而颤,惊的宗越连忙退开,不敢再开口。
黛玉在旁看着水溶郁怒的脸色,忍不住咬着帕子吃吃的笑。
水溶伸出手便要将她捉过来,黛玉灵巧的一躲,躲开了,笑的更加明媚。
水溶无奈,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刮了刮她的鼻:“等我晚上回来再算。”
黛玉吐吐舌尖如兰:“你回来还是先去客院去看一眼,是正经的,自然有人盼着你去。”
水溶又是气,却不自禁的笑了笑摇头,起身,出去。
黛玉在他身后,望着他颀长的背影,如若玉树芝兰,不觉轻轻的叹了口气。
天接云涛连晓雾 第四十五章 风云(一)
营地外,雪地朗月,水溶墨色的披风于风中斜猎而起,和深湛的夜色融为一体,隐隐透出内里的一角垂感极好的雪蚕丝袍。
裴兆带着几员将领早已在帐外等候,一见水溶过来连忙迎上去。谁想,水溶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和其他几员将领说着话便往帐中去。
裴兆见水溶满脸阴云看来心情很不好,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只不解的望了一眼宗越,想要从他那里问问是怎么回事,宗越只是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这时,帐内沉冷的声音响起:“磨蹭什么!进来!”
裴兆只好带着众人进帐来,行了礼。人占了小半个帐子,却半天却不闻水溶开口,他只是沉着脸,翻看桌上的什么策籍,像是什么塘报之类的东西。
他在忙,再加上脸色也不好,那裴兆纵然是个急性子也不敢轻易的开口,裴兆不开口,其他人也只好将沉默是金进行到底。就这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却是鸦雀不闻,裴兆终于憋不住了道:“王爷?”
“嗯?”水溶半天慢悠悠的出了一声。
裴兆气结:“末将有事要报。”
水溶又嗯了声,继续看手中的塘报。
裴兆虎步生风的走近几步:“王爷!末将有事要报。”
水溶把折子刷的一撂,这才抬起头,皱眉疑惑道:“报就是,本王可有封了你的嘴,不让你说话?”
语气仍是素日的云淡风轻,裴兆被噎住,干瞪眼。
几员将领见裴大将军被王爷摆了一道,想笑不敢笑,可还是有人憋不住的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裴兆回头瞪了那人一眼,然后无奈的咧咧嘴,笑的比哭还难看。
不过,水溶倒也没准备多难为裴兆,他也很清楚,若不是事出紧急,裴兆也不会这个时候跑来见他,于是下颔一抬,修长的手指一下下的敲击桌案,示意他赶紧说。
裴兆也就正容道:“王爷,刚刚才接到消息,西羌遣使臣来见。”
“使臣?”水溶眯眸,灯火映下,他眸色一发显得深不可测。
回援之后,这几日,捷报连连。在裴兆等几个将领的指挥下,关门打狗,一路将进犯的残余西羌人打的抱头鼠窜,进不能进,退不得退,应该说,很快就可以把这部分人马吃下去。
这个节骨眼上,他们派了使臣来?
“是。这群狗娘养的羌鬼是要讲和的意思,还有就是要带回他们的公主。”说到最后一句,裴兆有些犹豫。
王爷带回个女人,还是个美貌的女人,现在才知道这个美貌的女人还是西羌的公主,王爷,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那些传言,他也听见了,可是,既然是王爷的私事,他也不方便多问。
只是现在,不得不疑惑,莫不成王爷真的对那女人动了心?
若是如此,便岂不是太对不起王妃了。
水溶沉吟良久:“使臣现在何处?”
“末将已经令人将他看管起来,王爷是否要见他。”裴兆道。
水溶点点头:“带他上来!”
便有一参将提议道:“王爷,是否摆些威仪?”
水溶勾起唇角,薄哂一下:“现有的威仪也是抬举他了!”
这番态度,一言蔽之--轻蔑。
一张偌大的行军舆图挂在身后,重甲之将的环绕。而端坐帅位的年轻男子,白衣如雪,虽未事铠甲,却自有一番天成的威严,令人不敢仰视,于是气势便立刻削下了一半。
这种时候,也不需要绕弯子,水溶直接开口:“本王已经知道你们的来意,说你们的条件。”
“此番起兵戈之事,乃是鲜卑人从中挑拨离间而生出的误会。”使臣小心翼翼的挑选着字眼,生怕激怒这位表面温润,却深不可测的权王:“所以敝国与周各退一步,各自退兵息战。若王爷应允,敝国愿立刻退出关隘百里,再不与大周为敌,不知王爷以为如何。”
水溶忽然呵呵一笑,笑声冰冷震荡,目光陡做犀利:“尔等与鲜卑人苟合,破我关隘,围我燕都,我北军将士的性命、家毁人亡的百姓,你动动嘴皮,用误会二字,就一笔勾销了?那如果有一日,本王将羌都夷为平地,是不是也可以告诉你的主子,不过就是个误会?”
这位时而笑若春风,时而咄咄逼人的王爷,令使臣生出惧意,敛了敛心神方道:“王爷息怒。若能罢兵,我国主为表诚意,愿意拿出黄金二百万两,作为王爷用兵之费。”
水溶眯眸向他,有些玩味之态:“只有这些?恐怕还有条件罢,不妨一次说明白。”
“还有,就是,听闻我三公主尚在王爷府中,还请王爷允她一并返回。王爷可能不知,三公主乃是神示的下一任的神殿祭司,国主严令,断不可教流落在外。”
“原来如此。”水溶脸上笑容隐去:“你们的赢大将军,心狠手辣,本王早已见识,放狼群,埋火硝时,可有顾忌那是你们的公主、未来的祭司?此番若是轻易的交给你们,性命实在堪忧,本王怎会为此不义之举?”
“还请王爷三思,不要因小失大。”使臣仍是微垂着眸,声音却比刚才生硬了些:“如果所料不错,王爷的大半兵马正在鲜卑境内助人平叛,西门外的战事是了断的越快越好,若王爷不肯令公主回国,退兵之事,只好作罢,迁延越久,对王爷恐怕也没有什么好处。”
“威胁本王?”水溶双手压在椅侧,缓缓起身,深眸冷峻:“听着,告诉你们国主,要战就战,本王奉陪到底,没那么多可罗嗦的。至于那位冷姑娘,本王不管她的身份到底若何,是公主或是平民,在不能保证她安全的情况下,本王不会把她交给你们。”
那使臣还要说什么,水溶已经背身而立,不耐烦的摆摆手:“叉下去。”
两个校尉应声进来,一手钳住使臣的一边肩胛,将他推搡了出去。
水溶抱肩,沉眸望着舆图,似乎在思忖什么。帐中一片静默,无人开口。裴兆才皱了皱眉,水溶便头也不回的道:“有话但说无妨。”
裴兆向来有什么说什么,此时正然:“王爷,末将以为,那个使臣说的一句话也不还不错,子谦那里尚不明朗。西门外的战事宜速战速决的好。至于,那位公主,谁知道她是个什么来头,到王爷身边,是否别有所图,也还难说,不若顺水推舟,放她回去……”
不等他说完,水溶已经抬手止住:“本王的意思,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毋须再议--可有赫连沧的踪迹?”
“还没有消息。”
水溶皱了皱眉,眸色冷睿:“看来,有些东西要重新布置了。”
帅帐的灯火亮了一整夜,直到天亮。水溶也只休憩了半个时辰,便继续处理军务。
待水溶一身征尘的再回到王府,又是一日的深夜。因为他之前令人回来传过消息说晚上宿在营中,是以黛玉也并未等他,而是自己先安置了睡下。
水溶匆匆洗了把脸,便令紫鹃将药膏和纱布拿来,坐在床前,将黛玉手上的绷纱揭开,怕将她惊醒,手上的动作是轻了又轻。
望着那被琴弦割伤的纤柔手指,一道道伤口压着伤口,尚未完全愈合。看在眼中,心头便是一疼,怜惜的轻吻了吻,原来十指之痛真的是连心, 只不过不止是她,也是他的。然后细心的涂上药膏,用干净的棉纱包扎好。
回来,其实也就是为这件事。
本来可以直接从营中出发的,可是想着她手上的伤,虽然知道丫鬟会给她换药,却仍然不放心,定要亲自回来一趟,看她一眼。
等他做完这一切,又吻了吻她的手背,方将她的小手塞回被子里,静静的端详了一会她娇美可人的睡容,正要将手抽回来,那只小手一弯,反拽住他的手,抬头,便见她睁着清澈的眸子正一动不动的望着他。
“玉儿,我把你吵醒了,是不是。”水溶温和的笑了笑,顺势也就攥紧了她的小手。
黛玉点了点头:“其实,你进来的那会儿就醒了。”
她的睡眠本就浅,他不在身边,也就更难睡的踏实。
默默无言相对,黛玉轻叹了声:“又要走,对不对。”
“子谦那里生了变故,我必须要去一趟,尽快将事情安顿下来。”水溶点了点头,轻轻抚着她的面颊嗟道:“玉儿,过了这阵子,我一定好好陪着你。”
黛玉微微一笑:“我没事的,只管去忙你的--不过还是要白嘱咐你一句,万事小心。”
水溶展臂将她拥在怀里,温存片刻:“玉儿,你今天的事,你都听到了,是不是。”
“你指的是冷姑娘的那件事?”黛玉抬头望着他,笑里有些酸楚:“我才知道,她是西羌的公主。”
“玉儿,你相信我的,对不对。”水溶望着她眸中小小的失落,心头紧了一下,拥着她的手臂也用了用力。
“你紧张什么,我当然信你。”黛玉温柔的笑了笑:“既然事情紧急,快去,别耽误工夫。”
“玉儿,等我回来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的。”水溶最后用力抱了她一下,方起身:“那,我去了。”
黛玉看着他走出房门,转眸望着床帐,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眸中有些惘然。
始终,还是和以前有些不同,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么。
目光垂在双手簇新柔白的棉纱上,不觉自嘲的笑了笑,有些艰难,这些事情,要不在意,真的很难。
今日,西羌使臣的消息传来时,她去看了冷如烟。冷如烟扶着丫鬟,仍是走的磕磕绊绊。
“要去哪里。”黛玉扶住她的手臂。
冷如烟的眸子徒劳的向声音的方向转了转,旋即垂下:“王妃,我……”犹豫了一下,她忽而抬起头,语声坚决:“既然他们已经找到我,我还是回去的好。”
黛玉道:“你既然知道这些,那也该知道,王爷已经回绝了他们。”
冷如烟嘴角泛起淡淡的苦涩:“可是,我不能连累他。我瞒着族人,给他报信,就是不想让他中计,不想他被人谋算,可是后来,有些事却是我不曾想的--”她忽然察觉道失言:“王妃,对不起,我的意思是,王爷。”
因为她的头发是西域人特有的微卷,所以不大好梳发髻,侍女也就将她长发意丝绦松松的束了,垂在肩后,再加上她清瘦白皙,轮廓微深的面容,却别有一番动人风致,那茫然无神的眸子,却愈发的令人生怜。
她口中的他,令黛玉心中微微一刺,叹了口气,微微笑着道:“这些事,我不知道,王爷也从来没和我说过,只是凭我对他的了解,他既然要你留在这里,必然有他的理由,你也只管留在这里。如果你不想再留,我也不能勉强,可是你也总该等他回来,亲口告诉他,跟他道别,看他怎么说--我说的是,王爷。”
“王妃……”冷如烟那苦笑更加稀薄到飘渺:“纵然留下,又有什么意思。”
然后低头,叹了下,那,算是回答。
想到这里,黛玉微微仰起脸,长叹出声,忽觉双臂清寒,正要找件衣服来披着,臂上却是一暖,低头看时多了件外衣,怔了下,一回头,却是水溶站在面前,诧然道:“怎么又回来了。”
“才出了门,才想起来忘了件事情。”水溶眸中含笑,语带深意。
似乎是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事,以至于黛玉不觉避开他的目光。
水溶轻叹一声:“傻玉儿,我忘了,你怎么也不提醒我,嗯?”
“我哪知道你忘了什么。”黛玉垂眸不看他。
水溶压低声音笑了一下,扳起她的玉容,俯身覆上那一点樱唇。
绵密的清甜,在唇齿纠缠的一刻袭来,沁人肺腑。
许久水溶方松开她,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道:“以后,不会忘记了。”
黛玉轻啐了声,嘴角却抿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水溶刚要起身,又顿住,叮嘱道:“玉儿,照顾自己,手上的伤记得按时换药。”
“知道了,罗嗦。”黛玉嗔着他,催道:“快走吧。”
水溶这才笑了笑起身。黛玉想了想,在身后哎了声,水溶忙回头。
黛玉抿唇一笑,歪着脸,小手缠着柔发,啧唇带了丝调侃:“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她。”
水溶一怔,伸手弹一下她的额头:“坏丫头,等我回来咱们再说。”
白衣翩然,出门,策马而去。马蹄踏雪,三尺月华,泻落在他的衣上,皎然清寒。
马上,宗越肃声报道:“王爷,刚得到消息,赫连沧脱身之后邀集西羌兵马及本部残余,鲜卑阿勒族兵马进逼石国。”
“子谦呢。”
“子谦和少汗赫连冲屯兵一处,正在雪原上布下网罗,要逮那赫连沧。估计马上就会得到这个消息。”
“不错,二龙抢珠,有意思!”水溶嘴角勾笑,眸中却是异常锐利:“咱们以逸待劳,又如何?”
碎雪飞溅,向极目之处,绵延开来。
而此时,百里之外,魏子谦和赫连冲扎营一处,稍作休整,经过几天几夜的奔波,两部人马都有些疲惫,可是魏子谦不敢怠慢,入夜时,又寻了一遍哨位才罢。
夜凉清寒,风声急劲。魏子谦这位年轻的儒将也并无多少睡意,他跟随水溶多年,早已养成了习惯,这种情况下,除非是十分困倦的时候才小憩个把时辰。
所以找了块高石,坐着,看着远近的冰雪,冰川雪原上,也无多少东西可看。
月反在光秃秃的雪地上,那银亮的芒,令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翰纳族的小将军凌骁。
思绪,顺着一线冰雪绵亘开去。
他所估计的没错,那凌骁并非那赫连沧的帮手。
那日布下合围之局时,谁也没想到,他居然带兵反戈一击,成了赫连沧最后兵败纳木错湖的至关重要的一笔,也帮王爷赢得了回援燕都的时机。
只是,这个家伙有点奇怪,他似乎很讨厌赫连冲,拒绝和他见面,在赫连冲后脚赶来汇合,他居然先一步点起兵马告辞,说什么只为止不义之战而来,事情已了,自然就该回去。
迎着风,他在马上,笑的爽朗,然后抱拳作别,可是这个理由分明是托词。
若说是有宿怨,他所做的,却又实实的助了赫连冲。
不过,更让人惊讶的是,他的爱兵。那日激战的间隙,他居然撕下衣摆亲手帮重伤的士兵包扎伤口。
“啪!”
魏子谦的肩头上着了一个大巴掌,回头,赫连冲站在那里,一手拎着一个酒囊,冲他笑的很是不怀好意:“魏大将军,怎么了这是,想相好的呢啊?”
魏子谦被他一点醒了,惊讶的发现,自己刚才居然在想一个男人?脸色顿时变了,有些尴尬,没好气的哼了声。
那赫连冲便坐到他身边,一手将一个酒囊递给他:“老弟,喝点热酒,暖暖。”
魏子谦皱皱眉,那赫连冲已经拍着脑门道:“忘了,你们汉人不惯喝烈酒,算了,我自己喝。”
魏子谦最恨就是这句话,抢回来拔开塞子,便灌了一口,热辣辣的酒令身体立刻暖了过来:“这酒不错。”
“那是。”赫连冲得意洋洋的自己也喝了口,却见魏子谦只喝了三口,便盖上塞子,把酒囊丢还过来:“怎么,就这点量?”
魏子谦道:“阵前饮不过三。”
不用说,这肯定是水溶定的规矩。
赫连冲洒洒然的笑:“你们家王爷连这点末事都想到了。”也就将酒囊塞好,放在一边:“你们那位王爷在大周北军里头,威望还真是不一般。”
魏子谦给他一个纯属废话的白眼。
“哎,我就奇怪了,你们怎么就那么服他?”赫连冲道:“难道就因为他谋算过人?”
“谋算不过是末事。王爷带兵,最难打的,最险的,他肯定在最前头,我很少佩服什么人,王爷是唯一的一个。”魏子谦道:“我也只见过两个,会在阵前帮普通兵卒包扎伤口的将军。”
赫连冲道:“这个我知道--你家王爷。说起来当时,我那小妹子还追着他问为什么--”说到这里,赫连冲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伤感,摇了摇头:“这丫头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呢--哎,不对,你说两个,那一个是谁?”
魏子谦也怔了怔,忽然有些奇怪的感觉飘忽不定,似乎是触手可及,却又是捉不住头绪,只好道:“就是翰纳的那个小将军,凌骁。”
“是他?”赫连冲也愣住。
“你见过他?”魏子谦疑惑道。
赫连冲摇头:“没见过,只是有所耳闻,翰纳自从有了他,可是硬气了不少。”
“那就奇怪了。说起来,这一次,还多亏了他。”魏子谦道:“若不是他,狼师不会瓦解的那么快,王爷也不会那么快回援。”
“只是赫连沧那个狼心狗肺的家伙,还是给他走了。”赫连冲咬了咬牙道。
“急什么,他总有冒头的一日。”魏子谦抬了抬眸:“有消息来了,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你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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