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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续红楼溶黛情-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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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深邃的眸子,仍是沉静从容。
有内侍走过来,他们便将话掩住,说些别的。
却说探春远远的见水溶走开,便近前来,端了杯酒道:“林姐姐,恭喜。”
酒是为女眷准备的樱桃果酒,极其淡的,黛玉便也饮了,莞尔一笑:“是我该向你说一声恭喜才是。”顿了顿,心中却又生起别绪离愁:“听说三日后起行?”
探春点了点头:“二姐姐的婚事,是见不到了,好在是看到了林姐姐大婚。”
黛玉怔道:“二姐姐的婚事定了?是哪家的?”
探春道:“若按照国公府之前的显赫,便算是低配了。可如今,但能跳脱出去,便好--是礼部侍郎崔大人家庶出的二公子,虽然是庶出,听说是个安定本分的人,是老太太亲自择定的人选,崔夫人过来相看过,亦是满意的,已经过了礼,不日便嫁了。”
黛玉便也就松了口气,虽然门第不高,但是总强过前世多了,而况是贾母亲自选定的,想来眼力也不会差,点点头:“这也罢了,那日,我会备份贺礼亲去。”
黛玉此举,也是要让崔家知道,迎春还有一位姐妹是北静王妃,待贾府一败,不至于太看轻她。
探春心中也明白,十分感激的向黛玉笑笑,又道:“恐怕今日便是最后一面,日后能不能再见,便靠造化了。再饮一杯,妹妹祝姐姐和王爷白头偕老,福寿安康。”见黛玉眸中一发生出伤感,便故作轻松的一笑,低声道:“早些有个小王爷。”
黛玉俏脸霎时浮上一层淡淡的绯色,想了想掩唇轻笑道:“那位达斡少汗,想来你也见过了,如何,人物可还满意?”
这下轮到探春脸红了:“姐姐还是这么嘴上刻薄不饶人的,也不知是不是被北王爷给宠坏了的--你知道如今京中贵女哪个不羡慕林姐姐得嫁才貌仙郎,又那般恩爱。”
黛玉的目光已经隔着众人遥遥的望向正在荷塘畔立着和虞清方说话的水溶身上,不知是不是心中自有感应默契,水溶回眸望向这边,二人目光相触,都是微微一笑。
黛玉轻叹一声方道:“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薄福的人,再不想会遇到他,又不想会有今日。”
探春笑道:“姐姐如此心性人品,也阖该有今日的福气,不是我当面恭维,也只王爷那般,才配的过姐姐。”
黛玉笑一笑,一面握了探春的手道:“三妹妹,你素来是个有志向的,虽说如今嫁的远,令人伤感,却也未必不是一桩好事,我听灏之说,那老汗王和阏氏都是深慕我中土汉学,少汗也在这上头十分看重,况三妹妹的才学人品如此,必是尊敬的。至于,冰儿,性子善良质朴,也是极其好相处的。”
探春忽然抿唇一笑:“姐姐还说呢,你快瞧瞧赫连公主,似乎有些古怪呢。”
黛玉怔了怔,这才想起来今日耳边清净了许多是因为赫连冰没来“聒噪”,便顺着探春的目光,望向主席面。
那里四个人,太后、皇帝,还有赫连冲赫连冰兄妹,赫连冲正和宇文祯说着什么,赫连冰却是安安静静的垂首吃酒,神情大异素日的活泼,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忽见黛玉望过来,她便报以灿烂的一笑,若昙花,也只一现便消失,然后继续发愣。
黛玉微微蹙眉,更加疑惑。
那疑惑很快便得到了答案,不知道宇文祯和赫连冲说了什么,赫连冰手上颤了一下,杯中的酒洒了大半,然后抬高了声音:“不行。”
这个清脆的声音,令无论是高台上的主宴,还是下面散座的王公贵族,嫔妃诰命,都是愣住了。
宴上,一片安静,静的落针可闻。
赫连冲十分不悦:“冰儿,这是什么场合,怎可如此无礼。”
他虽然未得娶黛玉,有些遗憾,但毕竟最终亦得与大周朝做成一桩亲事,探春他也见过,无论是人物言谈,虽然不能及黛玉,倒也是上选,心中也就遂意,今日又听得皇帝有意好事成双,为荆王之世子聘了赫连冰,更加合了心思,便要应允,谁想,赫连冰却是不依了。
赫连冰俏脸红涨,不是因为羞赧,而是因为恼火:“哥哥,我不要嫁什么世子,父汗都答应过,要我自己中意的人才可以的。”
这句话,在此时说出来,又是个年轻姑娘,无异于惊世骇俗,底下顿时有议论之声。
奈何黛玉距的略远,此时亦说不上话。
赫连冲深知赫连冰性情本就如此,可是这样的时候,顿觉大失颜面:“冰儿,你太不知礼数了,圣上指婚,岂能抗旨不遵。”
赫连冰道:“我不知道什么抗旨不抗旨。我只知道,在部族里,女子要嫁人都要嫁自己喜欢的人,若是不喜欢,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能答应。”
赫连冲眉间笼上一层阴霾,大为头疼,自己这位幼妹,实在是娇宠坏了,这次就不该带她来,给自己惹了多少事。
宇文祯不以为忤,只是笑了笑:“哦,有趣的很。我们大周的女子尊的都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原来达斡的风俗与我大周如此不同。”
赫连冲有些尴尬:“风俗是如此。让陛下见笑了。”
这时,沈太后却是缓缓开口:“赫连小公主的性子,本宫倒是十分喜欢,既然达斡有此风俗,所谓随乡入乡是。”顿了顿,笑向赫连冰:“满朝文武,精英才俊也不少,不知道赫连小公主有无中意的人选,若是有,本宫倒是可以保个媒。”
此时水溶已经回到黛玉身边坐下,宇文祯便看了他一眼:“赫连公主若无中意的人便罢,若是有,朕倒是能猜度到一二分,只是可惜,已娶淑媛,恐怕要委屈公主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望向水溶黛玉,毕竟赫连冰与水溶亲近,这也是众人所目睹的。
虽说北王北王妃新婚燕尔,又情深意笃,但若是皇帝赐婚,又事关北疆安定,若是拒绝,便是抗旨并目无大局。
沈太后不觉轻轻的皱起了眉。
可是反观黛玉水溶的反应,却是尔尔的很,这句话并没有让他二人有任何不自在。
水溶对宇文祯的话只管充耳不闻,对众人的目光,视而不见,将面前的烩鲥鱼一根根的拨去刺,挑去黛玉不爱的葱花蒜角等物,只留净肉放在黛玉面前,其专注简直让人瞠目。
而黛玉知道宇文祯的意图,她了解赫连冰的性子,更加相信的是水溶的情意,所以分毫不介怀,所以只是淡淡的微笑的望着他,时不时的还挑剔一二句。
果然,赫连冰虽然性子开朗大而化之,却并不傻,察觉到皇帝的意思后,便起身,跪在太后面前:“太后,冰儿此来中土,其实是为了找一个人。”
她犹豫了一下,从袖中取出一物,那是一个枚箭镞。
太后不解:“本宫不解得是什么意思。”
赫连冰道:“十年前,在北疆,曾有一个人,射伤了我的马儿,这时,当日留下的箭镞,我想请太后,帮我找到这枚箭镞的主人。”
太后令她近前,将箭镞拿在手里反复的看,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水溶目光轻轻一垂,嘴角微起一笑。
黛玉看到他的神情,便有些疑惑,低声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什么也不知道。玉儿只管静观其变就是。”水溶笑一笑,眼角却无意间扫向对面一席坐着的宇文恪。
宇文恪似有些怔忡,抬眸看了一眼赫连冰,然后微微锁眉。
宇文祯也是微微愣了一下,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他就着太后手里的那枚箭镞只看了一眼,便了然,呵呵一笑:“这笔账,却也可以清楚,这箭镞是十年前皇族嫡系所用,朕一共六位兄弟,却也只有一位到过北疆--是不是,三哥,朕没记错吧?”
宇文恪起身,笑了笑:“陛下的记得分毫不差。确是臣到过北疆。”
赫连冰小手颤了颤,抿了抿唇,不说话了,心中朦胧的有几分喜欢。
宇文恪叹了口气:“这件事,我记得,当年阵前,确实误伤过一位小姑娘的枣红坐骑,却不知道就是赫连公主,实在是冒犯了。”
赫连冰转眸,定定的看着他:“不是。我知道,当日年小力弱,险些控不住马,摔入沟堑之中,是你,救了我。”
十年前,她还不足七岁,是个小娃娃,骑着小马驹,在草原上撒欢。
那日骑在马上向她伸出手的汉族少年,他的容貌已经记不清楚,只是那灿烂的笑容,飞扬的眉宇,如同草甸子上初生的朝霞日色,永远的镌在了她的脑海里,许多年,一直挥之不去。
一开始只是想要寻找这位射伤她心爱的小马的“仇人”,只是,现在,有些情愫,却在无声无息的草长莺飞。
宇文祯眸色一锐,却是笑:“这真正是缘分了。居然会有这样的事,可叹可叹,不过,也有些难--三哥早已有了王妃啊,这可怎么好,要不,三哥,你看如此好不好,小公主寻你这些年也不容易,本朝也有平王妃的先例,朕想,三嫂当不会介意的。”
赫连冰微微低下头,仍是不言语。
水溶在旁听着,心中嗟了一声,有些结果,早已在预料之中的,只是,不知道赫连冰那个小丫头,能不能受的住。
宇文恪眉间深锁,一敛衣,跪下,一字一顿的道:“太后,陛下,请恕臣,不能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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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去玩来着,回来晚了,来不及多写。明日放假,多更,这是惯例。
第二十二章 伤别
一句话,令所有人都愣住。
宇文祯眯了眯眸,望着宇文恪:“三哥何必拒的这么干脆。其实,这也是一桩美事。”
宇文恪嘴角牵动了一下,而后淡声道:“臣今年二十有七,赫连公主却正是碧玉年华,若论年齿,不能相配,此其一,其二,臣结发之妻江氏素来身体羸弱,臣只想一心一意的陪在她身边,实在不忍另娶。”
那声音平淡,毫无波澜,眉睫轻敛,看不出分毫的情绪。
看着赫连冰总是明亮活泼的眸子一寸寸的灰暗下去,黛玉在心中轻轻嗟不已,这世上最无法勉强的事情,便是一个有情,一个无意。
被当众拒婚,哪个女儿家也难以承受。
水溶看着黛玉的不忍,悄悄的握住她的小手。
宇文恪的反应其实并不意外,如果,换做是他哪怕是再心动的女子,他也不会答应。
这样的时刻,那么多双眼睛都在明里暗里的盯着他,今日这般,无疑试探。他若应允娶了赫连冰,便是承认了野心,只怕,皇帝更必于除之而后快。
沉默之中,反倒是赫连冰先开了口,她灿然一笑,朗声道:“吴王殿下果然重情重义,令冰儿佩服。”
宇文恪亦是松了口气,笑笑道:“多谢公主体谅。”
赫连冰很男儿气的一抱拳:“吴王殿下不必谢。如果今日,你应允了,冰儿才真的会瞧不起你。”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赫连冰道:“在我们达斡,男子只可以有一个妻子,余下的,都是奴,没有什么平妻的说法,冰儿虽是小邦女子,但也绝不会与人为奴。”
一个人轻轻的击掌,是水溶,他微微而笑:“好骨气--不过这话听着有些耳熟,是不是,玉儿?难怪你要认冰儿做了姐妹。”
但要赞人,也要把她扯上。黛玉桌子底下,悄悄的拧了他的手背一下,复浅浅一笑,淡声道:“所谓女儿当如此也。”她望向赫连冰,赞赏的点点头,无疑是肯定了她的做法。
赫连冰亦冲她笑一笑,旋转身跪地,向太后道:“太后方才说,我若有中意的人,便可请太后指婚,是不是?”
沈太后素来亦是喜欢这样利落干脆不拘泥不扭捏的性子,这也是她为何始终对黛玉另眼相看的原因,听了亦点了点头:“正是。”
“可是冰儿眼下并无中意之人,所以想要请太后一道恩旨。”赫连冰道:“日后,婚姻之事,他人不能替我做主,只待我有中意的人,禀告太后,请太后做主。”
这一句话,不但是排除了宇文祯、赫连冲拿她的婚事做文章,懿旨一下,更是连远在达斡的汗王大阏氏都莫可奈何。
宇文祯皱了皱眉,太后已然应声:“好,本宫就准了你所请,不知少汗意下如何?”
赫连冲无可奈何的看了眼赫连冰, 也只好答应:“赫连冲谨遵太后懿旨。”
这里沈太后方向赫连冰道:“冰儿公主,如今,你可放心了?”
赫连冰笑着,磕头:“冰儿谢恩。”
此事,似乎就此过去。可是,有些痛和伤害却是无法即刻烟消云散,纵然是赫连冰,亦未能全然放下。所以,不多时,便借口累了,避席而去。
黛玉将这些一直看在眼中,轻轻蹙眉。水溶已经附耳低语道:“去看看她。”
黛玉望他一眼,点了点头,便亦起身,随去。跟到了御花园中,却并未找到赫连冰,正有些疑惑,这时,一声带着哭腔的玉姐姐却是在身后响起。黛玉一回身,赫连冰已经抓着她的衣袖,脸上已经不掩那份伤心。
黛玉嗟叹一声,伸手把她拥在怀里:“冰儿,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哭出来,或者会好点。”
一语未了,赫连冰的脸上已经多了两道泪痕,她有些耻辱的擦去:“我不哭,达斡的女子,流血也不能流泪。”
黛玉拍拍她的肩头:“何必逞强,我又不会笑话你。”
赫连冰抽噎了一时,可怜兮兮的看着黛玉:“我如果,有玉姐姐这么美,这么有才华就好了,他或者会有点点喜欢我,是不是。”
“真是孩子。”黛玉轻轻的笑了一下:“怎么能这么比,人都有自己的好处,若都一样,我也不是我,你也不是你,又有什么趣儿。若你这么说,我倒是要说了,我倒是想能像你一样,上的了马,舞的了剑,或者可为灏之分担一二,那不是更好。”
“可是,我听哥哥说,大周的男子都喜欢温柔安静像玉姐姐这样的女子。”赫连冰好生无奈的摊手:“我是做不成的。”
“越说越不成话。”黛玉哭笑不得,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像你这样的女孩才招人喜欢,又漂亮可爱,又心地善良,待人的真诚,坦率,更是世上许多人都做不到的。”
“真的么。”赫连冰落寞的低头:“我都不知道我有这些好处,哥哥整天说我粗枝大叶。”
黛玉见四下无人,这才向她道:“有些事,也难怪三哥,他有他的苦衷。”
赫连冰诧异的眨着眼睛望她。
黛玉附在她耳畔,说了几句,然后道:“刚才,如果三哥应了,非但对你不利,三哥自己也会有大祸,不若徐徐图之,或可如愿,亦未可知。”
赫连冰微微低了低头,叹息:“原来是这样,我不知道,他是这般艰难。”双手微微一握:“我……知道我该怎么做的。”
清澈的目光里透着坚定。
黛玉宽慰的一笑:“宴还没结束,咱们这样走开,终归是不好,走吧,回去。”
赫连冰嗯了一声,二人携手,神态自若的说笑着,回转。
这时,却见皇帝身边的总管捧着什么东西,匆匆的奔宴上去。
黛玉一怔,心中不知为何便起了淡淡的不安:“这是出什么事了。”
风轻轻卷过,宫灯流离出莫测的影。所有人都紧张的盯着宇文祯手里的那道千里急报。
是捷报?还是败信?
宇文祯看过,眸色更加阴沉,扫视群臣一刻,并不发一言,然后忽然毫无征兆的发怒,将奏折连同果盘酒盏一并拂落,众人大惊,连忙都跪了下去。
沈太后望着他,神色平静,却带着一丝责备道:“皇帝!”
宇文祯这才平缓了一下情绪道:“都起来。”然后咬牙,一字一顿道:“川南叛将,攻占夔门关隘。”
一句话,几乎所有人都变色,除了两个人,一个是水溶,一个是宇文恪。
这个时候,已经有人惊慌的开口:“夔门关隘,那是拱卫京城的第二道门户,若是再破了沛城……”
剩下的话,没说完,可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到时候,京师门户当岌岌可危。
水溶好整以暇的坐着,不说话,衣摆若一剪轻云自在,眼角的余光却扫了一眼说话的人,忠顺王,轻垂的翦瞳不无哂意。
水溶的不接茬,令重拳落空。于是,忠顺王便起身,跪地道:“皇上,军情紧急,片刻不能延误,请圣意早作裁断,调选精悍之兵马,得力之将领,前往沛城关口,抵挡叛军。”
宇文祯点了点头:“皇叔此言极是,只是眼下朝中,能派遣的将帅并不多,朕也为难。”
忠顺王似乎早有准备,侃侃而道:“臣以为,所派之人,必熟稔阵前之事,才智过人,又为天子所深信,于朝中威望素著,唯有如此,才可安定军心,力挽颓势。”
他说的每个字,都指向一个人。
宇文祯佯作沉思一时:“这个人,却是难的紧。”
“老朽不才,倒是有个人选。”忠顺王笑了笑:“臣以为,吴王殿下,堪当此任。吴王殿下,曾至北疆,熟稔于兵戈,又是皇族嫡脉,身份贵重……”
一句话,其效果不下惊雷,令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宇文恪。
宇文祯欠了下身:“三哥以为如何。”
宇文恪起身,正要应声,水溶却忽然开口:“此事恐欠思量。”
好计策。这是逼着自己主动出手,若是当真让宇文恪往川滇平叛,而将自己制控在京中,到时候,外有强敌,内无援手,对宇文恪来说才是真正的一场必死之局。
这里宇文祯眸中一道精芒隐隐而过,沉眉向水溶道:“不知北王有何高见?”
水溶起身,步履从容:“吴王殿下虽然到过北疆,却是十年前的事了,长年偏居吴楚,恐怕兵戈之事,早已生疏了。再说,上次山中遇险,救驾受伤,还未完全痊愈,此事带兵出征,恐为不妥,还请陛下细度之。”
宇文恪皱了皱眉,才要开口,水溶微笑着止住。
相交多年,一个眼神,便心领神会。
宇文祯目光锐利的望向水溶:“那,北王以为,除了吴王之外,朝中还有合适的人选么?”
水溶敛衣一跪:“臣虽不才,愿请缨前往,为陛下,分忧。”
宇文祯皱了皱眉:“北王此志可嘉,只是,毕竟新婚……”
水溶道:“臣,不敢因私废公,请陛下准臣所奏。”
宇文祯仍在迟疑:“可是,林郡主……”
“请皇上放心,臣妾虽乃闺阁女子,仍知何谓大局为重。”清冽的声音,黛玉已经款步走近,这番争论,她早已听在耳中,平静从容的道:“臣妾,断不会为以私情羁绊王爷。”
她走近,和水溶并肩跪于一处。
水溶嘴角缓缓勾起一笑,安慰里却又有了些不忍和酸楚,虽然早知道宇文祯会来这手,可是成亲之后,陪在她身边的日子,竟然不足旬月。
宇文祯便道:“既然如此,准奏,即加封北静王为靖西元帅,统领兵马于川滇平叛。兵贵神速,北王速速起行罢。”
“臣遵旨。”
水溶轻轻扣着黛玉的小手,二人一并起身。她的小手有些凉,凉的他心里隐隐作痛,若非宫宴之上,真想将她拥入怀中。
“真贤伉俪。”沈太后出声赞道:“传本宫懿旨,即晋北静王妃封诰为一等亲王妃。”
黛玉谢过恩,便回身斟了两杯酒,向水溶嫣然淡笑道:“王爷,妾身敬王爷,此去挟天威以靖寇,平安功成,凯旋而归,妾当日日心香祈福,倚门以盼。”
“多谢贤妻。”水溶接过酒盏,仰脖一饮而尽,酒辛辣刺喉,却在黛玉饮下半盏酒后,压住她的小手,接过她手中的杯盏:“此盏与妻共饮。”
将黛玉手中的半盏残酒毫不犹豫的饮下,二人盈盈相望而笑,各自压下心头的别苦。
那份柔情在有人看来,却是格外刺目,宇文祯看着这一幕,狠狠的将脸转向一边。
这之后,黛玉的应对,始终得体,毫无异样。旁人看着都极赞这位北静王妃的胸襟。
唯有黛玉心中知道,不曾失态,只是因为,他的手,始终牢牢紧握,不肯松放半分。
那份安抚,体贴,温暖,始终是她的支撑。
终于,终于上了马车,离开皇宫,回到王府。
烛影摇红,对坐,却是无语凝噎。
黛玉才是轻叹一声,那强作的笑容无踪,然后静静的望着水溶:“我这就去给你打点行装,听说,川滇多瘴疠,还是……”话未说完,已经化作腮边一滴清泪,她赶忙低下头要起身,不想被他看到。
水溶已经忍不住,手臂一展将她拥入怀中:“玉儿,别这样,我……”
“放心,我没事,只是舍不得。”黛玉抬手抚上他的俊美的面容,痴痴的凝望:“灏之,在宫里,都是真心话,真的,我不想也不能绊着你,可是,我还是……”
泪水清长,顺着双颊而下。
水溶俯身,怜惜的吻去她的泪珠儿:“不会太久,很快,很快我就会回来,玉儿……”
她的泪水,令五脏六腑都灼烫起来。
“你做的对,我知道,你也是不得已。”黛玉靠在他的怀里:“灏之,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的夫君是怎样的本事我知道,不过还是要万事小心,一定一定好好保重自己。”
“好,我答应玉儿,为了玉儿,我会当心。”水溶笑道:“要不,玉儿,数数我的头发,回来再数数,看会少了不能。”
黛玉扑哧一声,泪中带笑:“什么时候还说这种话。”
深深的凝眸,几乎要将彼此深镌在心底。
黛玉忽然圈住他的脖颈,主动的将唇印在他的唇上。
这一吻,倾了千般爱恋,万般难舍,令心头悸动在不可遏的泛滥开来。
水溶一手托住她的后颈,不许她点水而过,而是无限的延伸下去,一点兰舌主动的迎上了他,与他纠缠在一起,极尽怜惜,寸寸辗转,细细品啧,向深处绵延。
芬芳与苦涩,在迷醉中交融。
她娇软的小身体,依靠着他,她的小手试探着,不太熟练的抚上他的背。
隔着衣服,那温热仍然让水溶无法自持,于是稍稍离开,声音是为欲所惑的迷离而轻声道:“玉儿,要么……”
黛玉阖眸,细若蚊蝇的嗯了一声。
他压着她,不轻不重,令她的身体缓缓仰下,一手扯落了她的衣带,温柔的探入她的衣内。
指尖所触之处,肌肤柔如凝脂,滑若美玉,噬骨的销魂传来,沸每一滴血。而黛玉的身体轻轻一颤,轻吟一声,却令水溶呼吸瞬间凌乱,自她的眉心鼻尖辗转至唇上,侧颊下颔一直到柔白细嫩的脖颈,每一寸都不肯遗漏,一次次的打上了属于自己的印记。
黛玉想到将临的分别,那份不舍,令她再难抗拒,亦不想抗拒,任他施为,甚至主动的紧紧的拥住他,让身体毫无间隙的契合。
愈是如此,愈是难舍,一声声的玉儿,如同濒死的呢喃。
清风撩着茜纱,鸳鸯交颈,旖旎生香。
她的身体打开,一次次的为他盛放 ,美至极致。身体揉在一起,紧密的相连,若游鱼于水,一次次的飞上云端,却难以餍足,只有一次次的重新来过,不知道疲倦的抵死缠绵。
一直到,日色转淡,天空泛起微微的光明。
红烛寸寸销融,替人垂泪,竟是一夜未眠。
拥着疲惫的人儿,水溶轻轻地吻着她的眉梢眼角:“玉儿,要不要睡一会儿。”
黛玉娇容红霞未褪,虽然是困倦疲惫已极,却勾住他的脖颈:“不要。我要看着你。”
“看我?”水溶低低的一笑:“我有那么好看,看了一夜,玉儿还不足。”
黛玉深深的凝着他,只是给他两个字:“好看。”
他的眉眼笑意在蔓延,水溶俯身望着身无寸缕密密相合的人儿,那一夜的迷乱疯狂之后,她的身上留下了那么多属于他的痕迹,轻声道:“玉儿也好看。”
黛玉啐了一声,将小脸埋在他的肩头,忽然启齿在他的胸膛轻轻一咬,白净匀称的胸口顿时一排匀称贝齿留痕。
水溶低头看了看:“这是什么意思。”
黛玉笑:“这才公平。”
水溶俊美的脸上笑意更深了:“那要不要多留一些,就算是给我,留个念想。”
黛玉听了这句话,眸色却是一黯:“灏之,早早回来。我这心里头,不知为何,总是跳的很。”
“傻丫头,你我如此坦然相对,若是不跳才有事。”水溶尽力的想要抹平她的伤感,调侃道。
黛玉的脸顿时羞红了,垂下眼睫不语。
“好,我答应你,能早一日回来就早一日回来。”水溶将她的小手压在胸口:“我会牢牢记着,家有娇妻,倚门而盼。”
黛玉嗯了一声,仍是紧紧的靠在他的怀里。水溶便绝口不肯提离别的事,只是和她说些别的,见她委实困顿便哄她睡下:“有什么话,等你休息好了再说。”
黛玉嗯了声,枕着他的怀抱,不多时便睡去。
水溶爱怜的吻着她的眉睫,一次又一次,实在是不忍心,在她醒来的时候和她分别。
只能这样罢。
水溶狠了数次心,才起身,穿上衣服,犹回身望着她安静的睡容,最后,在她唇上印上一吻,低低的道:“玉儿,保重。”
像在北疆的三年一样,将那个荷包珍而重之的佩在胸口,沉吟了片刻,在桌上留了一封信,方走出房门。
天边已经泛起微光,水溶合上门的一瞬,便已经思念泛滥,难以迈步,便静静的立在那里望着这间院落,这是,他们相守了不足一月的地方。
她的容颜挥之不去,无论是闭上眼还是睁开眼,都是一样。
玉儿,我该怎么办。
这时,宗越走过来,他已经是一脸的跃跃欲试,水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宗越,这次,你不必去,留下。”
宗越诧异:“王爷……”他是王爷的亲卫将,当时老王爷就说,王爷在哪里,他就要在哪里。
“留下,保护王妃,若是有一点差池,本王回来摘了你的脑袋。”
水溶咬咬牙,飞快的走下台阶,不再迁延,大步而去。
玉儿,保重。
房中,黛玉缓缓的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失神的望着空空的枕畔,小手握着胸口,轻轻的道:“灏之,保重。”
她起身,走到桌边,看着那墨汁淋漓的吾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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