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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郭嘉都救不了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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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种事情对这个时代来讲太过平常。
  比起主臣,郭嘉和曹操平日里的相处方式倒更像是友人。
  曹昂闻言立即一凛,拱手道:“一切全听阿翁安排。”
  郭嘉:“……”
  为什么要拿他举反例?


第49章 曹大忽悠
  曹操见曹昂应下,捻着须须满意地点头:“这桩事上倒是不指望子脩了; 你心里有数便是。”
  曹昂继续维持着拱手的姿势:“是。”
  曹操突然转头; 对曹丕玩笑道:“你说,子劭与奉孝关系不错; 她不乐意提起自己的亲事,该不会是与奉孝学了去罢?”
  此话一出; 在边上安静地玩着剑穗的曹丕又唰一下同时受到了三道目光的洗礼。
  曹丕一噎,玩着剑穗的手硬生生顿住,抬起头道:“应该……不是吧。”
  这事儿得问阿姊自己啊!
  好在郭嘉替他开口了:“子劭她……”
  曹操朗声大笑,甚至还伸手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逗奉孝了,回去问子劭自个儿罢。”
  从头到尾没能说出一句完整话的郭嘉:“……”
  ……
  许都。
  一旦找准了方向; 曹初查事情的动作就很快,尽管她现在没有官职在身; 但她可以去找荀彧帮忙,或者说她帮荀彧。
  队友靠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很显然,荀彧非常靠谱。
  想要曹昂命的的确是保皇派,或者说他们的目标并不是杀掉曹昂; 而是在曹昂死后可以浑水摸鱼。
  “荀令君。”曹初眨眼,“您的意思是; 司空府的确有人参与了通敌密信的事?”
  “的确如此; 不过此人能接触的事物并不多; 应当只是某位夫人身边的侍人。”荀彧翻着手中的竹简。
  曹初点头:“这倒是查出来了; 是杜庶母身边的; 已经关进了廷尉狱。据此人交代,她只是说了些我和大兄平日里的穿着和喜好而已,并不知道别的。”
  这样看来,司空府的内奸确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许都的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曹操并不打算追究通敌密信的事情,但还有其他人可以收拾。
  荀彧顿了顿,补充道:“我始终疑惑一点。”
  “是什么?”曹初好奇。
  “司空府守卫严密,若他要瞒着所有人行动几乎不可能,顶多泄露一些人人皆知的消息。”荀彧冷静道。
  曹初立即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也就是说,虽然有心想杀曹昂的并不是妾室杜氏,但杜氏或许偶然间看见了,却当做没看见。
  “诶。”曹初突然灵光一闪,又有些尴尬道:“杜氏先前的丈夫是不是还在?”
  尴尬是肯定有些尴尬的,毕竟杜氏是自己老爹的小妾嘛。
  荀彧倒是挺镇定:“是。”
  先前吕布和曹操的干架的时候,关羽曾经向曹操请纳杜氏,结果城破后曹操见了杜氏就自纳之了,当时关羽还有些不愉快。
  杜氏之前的丈夫是吕布的部下秦宜禄,后来也投降了曹操。
  曹初得到答案,与荀彧道别,回了司空府。
  跪在正门边上的何晏已经不见了踪影。
  曹初问守卫:“他跪满一个时辰了?”
  “跪满了。”守卫答道。
  曹初颔首,径自回了丁氏处。
  “阿母。”
  丁夫人掩面咳嗽两声:“回来了?”
  曹初微微一怔:“嗯。”
  丁夫人点头道:“大军明日就要回来了,你早点安歇吧。”
  “阿母不问我查没查出大兄的事情?”曹初忍不住道。
  丁夫人似乎有些惊喜,反问道:“你查出来了?”
  “是啊。”曹初垂眸,“您总是不信我。”
  丁夫人沉默。
  “多谢阿母关怀,女儿……告退了。”曹初对她行礼。
  丁夫人长叹一口气,点了点头。
  曹初沉默着走出去,却没回自己的屋子,而是继续去正堂望着舆图思索。
  袁绍经过两次大败,锐气已经消弭。
  毫无疑问,他坐拥的这些地方中,最富庶也最让人眼热的就是冀州。
  而幽州和并州就不一样了。
  虽然出自那里的骑兵、诸如幽州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和并州铁骑是这个时代精锐中的精锐,但占领那两州的同时又要直面外敌的威胁。
  鲜卑那里的檀石槐已经死了,可是后来会对中原产生巨大威胁的轲比能已经出生,并且他们都是难得一见的雄主。
  因为他们的野心并不仅仅止于眼前统一鲜卑,而是南下逐鹿中原。
  这意味着曹操如果真的干掉了袁绍的势力,那他就要一并承下北边的威胁,尤其是和袁绍交好的乌桓。
  是,眼前的目标的确是打地盘,但是打完地盘之后呢?
  不管战争的结果如何,它始终是一件消耗人力和财力的事情。
  历史上,在三国时代结束不久之后,因为消耗太多的缘故,五胡乱华就开始了。
  这始终是曹初所不愿看到的,因为这段历史实在是太残忍。
  次日,大军回城。
  曹初拱手,严肃道:“恭贺父亲凯旋。”
  曹操挑眉,往里走:“怎么不叫阿翁了?”
  曹初一秒破功,上前笑道:“叫阿翁太不正式了嘛。”
  “都一样。”曹操往上首一坐,“正巧,有件事要与你说。”
  曹初好奇:“什么事啊?”
  “你的婚事。”曹操挥手命人倒酒,“都退下吧。”
  此时屋内只剩下三个人。
  曹初一惊,随即犹豫:“我……”
  “你不会真的不想成婚罢?”曹操抿了口酒,随意道。
  曹初犹豫地往边上看了一眼,发现郭嘉也在,只是这目光仿佛能看透人心似的。
  曹操只留了她和郭嘉下来,用意已经很明显了。
  她心下一惊。
  “你兄长和弟弟倒是都向着你,让我问你的意思。”曹操耐心道。
  此时他的样子仿佛就是一个慈爱的父亲。
  曹初又抬头往边上看了一眼。
  郭嘉也恰巧在往这边看,撞了个正着。
  见曹初望过来,郭嘉还朝她笑了笑。
  曹初立即避开他的目光,沉默不语。
  她并非这个时代的人,这件事必须要捂住。
  可一旦成婚……就捂不住了。
  但曹初实在不想说出其他名字,她只能沉默。
  “没有意思?”曹操捻须须,“子劭不会真打算不嫁了罢?就连先前不想成婚的奉孝都说他想成婚了。”
  曹初微微一怔:“郭祭酒为何又想成婚了?”
  难道郭嘉已经跟曹操说了?可看曹操的样子又不像。
  曹操一搁酒樽,无奈道:“我在问你的意思,你想不想成婚。”
  曹初心中不免一涩:“我……能拖一拖吗?”
  曹操哦了一声:“这样啊。”
  曹初灵光一闪,上前跟曹操咬耳朵:“或者,要不我和祭酒凑合一下?”
  曹操一口酒干脆喷了出来。
  什么叫“凑合一下”啊!
  曹初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可响了。
  两个一直不想成婚却被催婚的人凑在一块就是个形式婚姻,那就相当于不婚嘛。
  这样一来,她或许还能继续装鸵鸟瞒下去。
  曹操好容易止住了咳嗽声:“果真如此。”
  曹初眨眼:“什么‘果真如此’?”
  曹操拿起布擦须须上沾到的酒:“没什么,你先退下罢。”
  曹初默默退下,临走前又往郭嘉的方向看了一眼。
  ……
  司空府很快又忙了起来。
  孙权拒绝送质子来许都,而刘表在荆州江夏的边境和江东的势力起了一些小冲突。
  这就意味着三方势力各自的同盟关系已经被打破。
  曹操此时正准备派遣人出使荆州的事宜。
  曹初往下一拜:“女儿自请出使荆州。”
  曹操捻须须,没有直接拒绝她:“说说理由。”
  “其一,女儿对荆州有所了解,先前也曾与蔡氏接触过。其二,出使荆州的人不能太过招眼惹人警惕,又不能太过敷衍,应当是既让人放松警惕却又让刘景升觉得您确实是想与他握手言和的人。”
  曹初抬头:“所以我合适。”
  曹操轻巧道:“可。”
  “阿翁既不同意……等等,阿翁您答应了!?”曹初骤然抬头。
  曹操朗声笑道:“我曾说过,若子劭能说出个道理来,我又有什么不允的。”
  荀彧方才已经在私底下说过,这回抓出那些心怀不轨的保皇派,曹初得占一半的功劳。
  说明她的确是个有能力的人。
  如果曹初真的能说出理由来,曹操就敢用。
  有才之人,为何不用呢?
  曹初一礼:“多谢阿翁!”
  “你且退下罢。”曹操命人磨墨,开始写信。
  曹初点头,按捺住心中的情绪,安静退下。
  ……
  许都城外,崔钧正立在那里。
  曹初笑道:“州平怎会在此地?”
  崔钧本来就是因为对屯田制感兴趣才来的许都,呆在许都的这段时间里,身为世家子弟的他甚至对躬耕这种事情起了兴趣。
  于是崔钧就时常造访那些农户,甚至和他们混了个脸熟。
  前面有几个人正拉着车运粮,速度不快,在这渐凉的秋日还时不时停下来抹一把汗再走,看样子很费力。
  崔钧蹙眉,一指前方:“你看他们是不是运的很慢?”
  曹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
  崔钧思索道:“运粮的车拖慢了他们的速度。”
  曹初瞧了一眼远处正在运粮的人,点头道:“这样靠人力运粮的成效不高,可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用马车和牛车的。”
  军队打仗时运粮常需要走险峻的道路,而平常人家运粮限制就更大了,毕竟不是人人都用得起马车和牛车的呀。
  崔钧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先前看孔明画过一种车辙,不用牛马便能轻松拉动!”
  曹初眼睛一亮:“竟是如此?”
  “正是!”崔钧突然兴奋起来,“这东西若用于运粮,起码能提高一倍的速度,不过我也只见过一回他画的而已,似乎还未能造出来。”
  曹初佯装叹道:“若能得见该多好。”
  崔钧思考半天,最终下了个重大的决定:“我要去荆州拜访孔明。”
  曹初眨眼:“州平可以与许都信使一起去,这样安全些。”
  之所以要让信使过去,表面上曹操是要和刘表打好关系,实际上却是为了联络蔡氏。
  荆州。
  诸葛亮依旧在弹琴。
  小童噔噔蹬跑过来:“先生,崔先生回来啦!我帮您看过了,外面没有姓曹的。”
  崔钧大步流星地进了里间,热情笑道:“孔明!”
  琴声顿住,诸葛亮抬头,一瞬间怀疑自己眼花了。
  崔钧的笑容何时如此热切过?


第50章 三迁茅庐
  不过朋友之间久未碰面; 崔钧热情些也正常。
  诸葛亮起身笑道:“州平别来无恙。”
  崔钧感叹:“是啊; 一别许久,甚是想念。”
  诸葛亮领着他坐下; 从袖中拿出一把羽扇摇啊摇。
  崔钧环顾一圈,疑惑道:“怎不见孔明信中的二位友人?”
  诸葛亮摇扇子的动作一顿:“他们二人……已赴许。”
  崔钧讶异:“可是石广元与孟公威?”
  诸葛亮点头。
  “真巧啊。”崔钧感叹; “此番前来叨扰; 孔明可会怪罪于我?”
  诸葛亮笑道:“怎会?州平来访,我只有高兴的道理。”
  崔钧感动道:“实不相瞒; 我有一事相求啊!”
  诸葛亮颇讲义气:“不知我可能帮上。”
  崔钧比划:“孔明上回所画的车辙可还在?”
  诸葛亮起身去拿; 片刻回来了。
  他的手中果然捏着两张图纸。
  崔钧拿起第一张图纸; 热切道:“上回孔明说起此物,钧尚且不以为然,实在惭愧。若此物造出,不知能省下多少劳力!”
  诸葛亮弯了眸子; 声音带着一丝少年的意气:“此为木牛,其二为流马。可载一年之粮,日行二十里而不劳累。”
  “日行二十里?”崔钧的眼睛都亮了。
  能装一年的粮食; 而且每天还能走二十里而不费多少力气; 这可远比提高一倍的速度更实用啊!
  诸葛亮摇摇羽扇; 笑得神秘:“正是。”
  他对友人一向很慷慨; 崔钧既然对这种事情感兴趣,诸葛亮二话不说就把图纸给他了。
  ……
  州牧府。
  曹操作为三公之一的司空; 早就开了府。开府; 普遍意义上就是能有挂在自己名下的下属; 独立于朝廷。
  曹初现在的官职就是挂在司空府的,为待事掾。
  这个官职在平日里算是闲职,但这也要看人,一旦出使荆州的就大不一样了。
  既然是许都的人,刘表只要不傻就不会谨慎对待。更何况宴客是常事,他亲自接待来使堪称驾轻就熟。
  只是这次许都来使的身份有些特殊。
  宴上,刘表禁不住发问了:“司空怎么……派了个女儿过来?”
  曹初抿一口酒,笑道:“我既有官职在身,乃是司空长女,此次又是带着一番诚意前来,有何不妥?”
  谁都知道曹司空就连打仗都带着这个女儿,这回派她来荆州,刘表自然不会觉得曹操有敷衍的意思。
  刘表点头,状似无意地提醒道:“北方战事颇为频繁,曹司空当助理万机才是,却不知为何又要往南管了。”
  “刘荆州是想与韩遂马腾那些虎狼之辈握手言和,还是想与益州之地的刘璋交好?”曹初的神色一片清明。
  刘表哂笑道:“刘益州再不济也是汉室宗亲,司空却连破我宛、穰,夺了半个南阳郡,这便是你所说的诚意?”
  曹初早在说完上一句话的时候就开始迅速组织语言,笑道:“刘荆州难道不知‘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如今袁绍新败,司空欲与您为善,故才遣我来此地。”
  刘表眯了眼睛。
  他身边的蔡瑁对曹初问道:“讲和容易,却不知曹司空为何要与荆州讲和?”
  这看似是在质问曹初,实际上却是在提醒曹初该抛出诚意了。
  刘表点头。
  说讲和就讲和,把他当小孩子哄呢!
  曹初不动声色地抿了口酒,把话语主动权抢回来:“我听闻交州牧张津因部下叛变而死,却不知陛下欲派何人再赴任交州了。”
  前交州牧张津是和曹操关系好没错,并且连年骚扰刘表治下荆州的边境,但他现在已经被部下杀死了。
  令曹初惊讶的是杀死张津的并不是历史上把他干掉的区景。
  张津平日里苛待部下,还特别迷信,这回杀死他的就是其中的一个下属。
  而交州牧一死,交州的归属就成了问题。
  现在有三方势力对交州渗透,一方是曹操间接通过张津对交州掌控,一方是刘表仗着自己和交州离得近对交州的渗透,还有一方则是交州当地的士族。
  对交州掌控最稳的自然是交州当地的大族,其中风头正盛的名为士燮,若刘表想要交州必然首先就要跟他争抢,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嘛。
  刘表和孙权的地盘都与交州接壤,这个年代的交州并不富庶,但它的位置却非常微妙。
  若孙权得了交州,他的势力就会对刘表的荆州自东南面形成包围之势,若刘表得了交州,他的势力也会对孙权呈包围之势。
  刘表当然想要交州。
  孙权虽然顾虑到刘表得了交州之后形成的地域优势,但因为交州士族和江东还未稳定的缘故,暂时没有采取措施。
  所以现在刘表面临的问题就是朝廷的态度以及交州当地士族的反对。
  刘表隔壁的益州刘璋也始终默默当着一个吃瓜群众。
  士燮在交州的势力根深蒂固,刘表又想要空降,许都这边自然乐得看他们争来争去。
  “陛下”这两个字一出,刘表举着酒樽的手顿了顿。
  不要脸!
  谁不知道现在朝廷的文书都是曹操的授意,现在怎么倒跟他扯起皇帝来了?
  但刘表一向以汉室宗亲自居,曹初既然扯出了皇帝这面大旗,刘表为了面子必然没有装聋作哑的道理。
  刘表缓缓道:“自当为陛下分忧。”
  曹初叹了口气:“交州士族势大,不知何人能往。”
  刘表非常配合:“零陵赖恭可堪此任。”
  本来就是互利的事情,刘表觉得自己不应下才是傻子。
  谁知曹初却开始跟他唱反调了,摇头道:“赖恭……恐怕不妥啊。”
  刘表疑惑:“有何不妥?”
  他特地选了这么个不招眼的人出来呀。
  “听闻赖恭与苍梧太守不和,若遣他去交州,那苍梧太守素来无脑冲动,必然会驱逐他。”曹初镇定道。
  刘表顿了顿,笑道:“如此,我当另遣人过去。”
  虽然对曹初毫不客气地说自己下属无脑冲懂的言辞有些不满,但看在眼前利益的份上,刘表到底还是忍了这口气。
  曹初借着掩面饮酒之时瞄了一眼刘表的神情。
  真能忍啊。
  事情既然已经谈拢,曹初就没了继续跟刘表唠嗑的兴致,寻了个借口回到官邸。
  还有其他的事情没做完。
  她当着侍人的面上前把窗关好,与此同时又迅速往缝里塞了张纸。
  竹简和绢帛太容易被发现,纸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做完这些之前就与蔡氏约定好的事情,曹初才放下心来。
  ……
  另一边。
  诸葛亮问道:“州平先前的住所还在,可是要来此长住?”
  崔钧拱手,歉意道:“子劭出使荆州,我来时曾与她一道,去时也欲与她一道。”
  诸葛亮登时觉得手里头的图纸变得哇凉哇凉的。
  “先生,外面有人来找崔先生啦!”小童跑过来。
  崔钧率先去了外面。
  诸葛亮理了理剩下的图纸,随即跟上。
  他缓步走出里间,刚想问是何人来访,却望见友人崔钧的身后探出了个脑袋。
  只见曹初笑得一脸灿烂:“哟,诸葛先生,好巧啊。”
  诸葛亮:“……”
  她都顺着崔钧摸到他家门口了能不巧吗。
  他拱手道:“不知女郎来此有何贵干?”
  曹初还礼,解释道:“马车快上路了,我与州平同行,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崔钧握着诸葛亮的手不舍道:“多谢孔明相助,日后但凡有我帮得上的,孔明尽管来许都找人便是!”
  诸葛亮一顿,笑道:“州平毋需如此。”
  他一点都不想去许都找人!
  二人不舍了半天,最终还是互相道别了。
  崔钧一步三回头:“后会有期!”
  诸葛亮目送他的背影远去。
  小童好奇地探着脑袋,问道:“崔先生这么快就要走了呀?”
  诸葛亮点头:“州平此番与曹子劭同行。”
  小童捂住嘴:“啊!姓曹诶!那要不要搬家呀?”
  诸葛亮此时到底年纪不大,扭头赌气道:“不搬了。”
  谁怕谁啊!
  小童犹豫:“可是……”
  诸葛亮低头看他:“嗯?”
  小童揉揉眼睛,掰着手指道:“张仲景先生,庞士元先生,崔州平先生,徐元直先生,石广元先生,孟公威先生,还有木牛和流马……”
  诸葛亮:“……”
  小童一拍大腿:“哦!还有先前来拜访您的那位,说是汉室宗亲的刘使君!”
  司马徽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拍拍诸葛亮的肩膀,宽慰道:“友人散尽还复来。”
  诸葛亮循声望去,瞧见来人的目光饱含心疼,只是司马徽嘴角不自然的一抽暴露了他在憋笑的事实。
  微风拂过,诸葛亮手中扇子上的羽毛开始蔫哒哒了。
  司马徽到底还是很有节操的,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歉意道:“我是来帮孔明……搬家的。”
  诸葛亮:“……亮多谢水镜先生。”
  ……
  一路上崔钧都在沉迷图纸的研究。
  曹初望着那两张图纸:“木牛流马。”
  崔钧点头:“此物若是用于运粮再好不过,且能在崎岖之地行动自如。”
  曹初思忖,提出了一个想法:“许都有霹雳车,也就是投石器,只是太过笨重、极难搬运,不知此物可否抄录一份送去给工匠,瞧瞧能不能改进一下用于运送投石器?”
  崔钧点头:“这是自然。”
  ……
  许都。
  曹初方才给完工匠图纸,准备回去见曹操。
  她路过医馆,却偶然间听到了华佗的声音:“郭祭酒服了一年的药,是该换方子了。”
  曹初顿住脚步,悄悄往门口靠近。
  这是要换药了?
  华佗顾虑道:“祭酒的身子本就不适合随军,行军路途颠簸,瘟疫也是常事,若要执意随军……”
  “元化但说无妨。”郭嘉看出了他的顾虑,笑道。
  “祭酒看似无病无灾,平日里却常有疲乏之感,我说的可对?”华佗问道。
  门外,曹初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郭嘉望了一眼自己的桡侧,答道:“的确如此。”
  华佗继续道:“这便是病了……”
  接着华佗又叨叨了一堆,全被躲在外面的曹初听了个真切。
  大意就是郭嘉虽然看上去没什么病痛,但身体状况很危险。若一直随军出征就是在消耗身体、并且加重这个危险。
  只要有个导。火索,诸如军中出现疫病或者遇到极恶劣的气候,一旦染上病必将病来如山倒,绝对会比其他生病的人严重得多,若能撑过去算运气好,若是撑不过去就只能认命。
  曹初的呼吸骤然一滞,按着门框的手指发白。
  郭嘉用扇骨轻点手心:“身家性命都寄于运气,可不是一桩好事。”
  华佗劝道:“祭酒如果不次次随军而是留在许都调养,倒是能避免这桩祸事。”
  谁知郭嘉却笑出了声,折扇一开,颇有些风轻云淡的意味:“元化说笑了,如此一来,我与废人何异?”
  华佗见他不肯,叹气道:“我方才唤了人煎药,祭酒喝了再走罢。”
  说完,他提着小箱子匆匆离去,甚至没看见门口的曹初。
  “子劭怎会在此处?”随着门的打开,郭嘉注意到了曹初的身影。
  曹初还没从华佗的话里面反应过来,怔愣片刻才道:“听说这回换的药很苦,我来给你试试。”
  说罢,她探出手想取还冒着热气的药碗。
  郭嘉止住她的动作,温声道:“既知苦,那便不要试了。”
  曹初抿唇,抬眸专注望着他,却始终说不出让他不要随军的话来。
  一直以来,郭嘉都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喝药吧。”曹初轻声道。
  郭嘉突然凑近,一字一顿道:“不想喝。”
  曹初气极,额头往前一撞:“不喝我就给你灌下去!”
  郭嘉被她撞一下倒没什么,撞人的曹初倒开始捂起她撞疼的额头了。
  他拨开曹初按住额头的手,用指腹按住她额头撞红的地方揉,轻笑道:“那你给我灌啊。”


第51章 去抓风纪
  感受着额上传来的力道; 曹初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把他手挪开的冲动。
  她眉眼一弯,微微转过头,看样子是在找什么东西。
  郭嘉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发现了一罐还未开封的蜜饯。
  曹初起身去拿; 不怀好意地笑道:“先给你塞蜜饯再给你灌药!”
  她这会儿是纯粹在使坏了。
  这家伙不就是讨厌甜得发腻的东西么?
  曹初转身; 咣地把罐子往桌上一搁:“真要我给你灌药的话,我可一点都不会手下留情的。”
  郭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动作:“你准备怎么灌?”
  曹初在他面前坐下; 眼珠滴溜一转:“你先保持这个姿势别动。”
  郭嘉照做。
  曹初端起碗; 轻抿一小口,准备试试温度。
  谁知这药的味道堪称非同寻常,药味直冲脑门; 曹初霎时间捂着嘴低下了脑袋,连话都忘了说。
  苦!
  怎么形容呢……也不是纯粹的苦,不知华佗在里头加了什么东西,极苦中又带着一丝怪怪的涩。
  郭嘉眉心一蹙,右手掰住她的下颌; 拇指往下压; 左手同时拈起蜜饯往她口中塞。
  甜腻腻的蜜饯入口; 果脯表面一层糖汁子化开。
  曹初这才喘了口气出来; 小声道:“好苦,真不是人喝的。”
  “原来你怕苦。”
  郭嘉松开手,转而从她手中夺过药碗; 仰头一饮而尽。
  喉结上下滑动; 看上去半点勉强都没有。
  曹初生气:“你方才说不想喝是骗人的!”
  “是啊。”郭嘉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生气了?”
  曹初把头转向一边。
  “你说想让我活下去,我怎么会不肯喝药。”郭嘉把她的脸掰回来。
  曹初面色稍霁,抬手轻触他的手背:“手有点凉。”
  “这里不凉。”郭嘉反手握住,凑进他的颈侧,转移话题,“方才元化说的话你听到了?”
  “嗯。”曹初心中一涩。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你会不会现在就转身跑了?”郭嘉玩笑道。
  曹初眼眶微红,猛地上前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不许说自己要死,晦气。”
  他又不是不知道他说谁谁死!
  郭嘉轻轻拍着她的背:“好,我不死。”
  经过他这么一保证,曹初到底还是没哭出来,只是双手拥住他的力道愈发紧了。
  她微微低头,挪到他心口的位置,仔细听着有力的心跳声,莫名安心。
  可她也知道郭嘉只是在安慰她,有些事情终不是人力所能企及的。
  很多时候确实只能看运气,就像华佗说的,郭嘉虽然在喝药,可就算喝药也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身上的病气迟早会随着某次大病而一起发出来,撑不撑的过去只能看命。
  “本是想去城门口接你,谁知你却提前半月归来,此番定是要去回去见主公罢。”郭嘉的声音传来。
  “嗯,我马上就要去,不然阿翁就要等急了。”
  曹初松开双臂,把他的衣襟掩上,语气凶巴巴的:“穿好衣服,捂紧一点。”
  让陈群看到了又要被弹劾!
  郭嘉笑道:“好。”
  司空府。
  曹操果然在等她。
  曹初禀报:“书信已经送过去了。”
  曹操点头:“子劭以为刘表如何?”
  曹初上前,拱手道:“刘表此人有野心却无大志,且驭下失当,偏信蒯氏,不足为虑。”
  作为一方诸侯,刘表有扩张领土的想法,但他却始终不会付诸实现。
  先前曹操和袁绍干架的时候,刘表的确有北上偷袭的想法,可他也就是想想而已。
  若他当时出兵想要收复被曹操打下的半个南阳郡,是有很大概率能办到的,但刘表就是不行动。
  所以那会儿郭嘉才会一针见血地指出刘表是“坐谈客耳”,说白了这人就只会说不会做,不用担心他会偷袭后方。
  既然这次要讲和,刘表就得送质子过来,如今荆州那里正吵得慌。
  这次出使荆州,曹初的确很好地完成了任务,可人现在回来了,总不能让她待在这个职位上闲着呀。
  曹操眯眼:“子劭可熟识汉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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