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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宝姐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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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眉头一抽,又慈善的说,“找个婆子给她请个大夫吧。对了,让人在门房问问,老太太可有给她叫大夫。若是交了那咱们也不必再多请一个,耽误了别人家看病,反倒是给袭人招罪过了!”
王夫人又念了声佛。
“老爷,老太太指不定要过去。我同宝玉一块儿去怡红院等等?”
“老太太去探望一个丫鬟算什么事儿。你就是太慈善!”贾政拦下,“且在这儿等着,我看请个大夫过去也就顶天了。老太太去看她?也不怕折了她的寿!”
“老爷?”王夫人头一次见贾政这样。
“你倒不如先同我说说,这金钏的事!”
王夫人想着宝钗方才宽慰自己的话,便学着说:“金钏一向好好的。虽说前两日打破我一件东西,叫我说了两句,但也不像是要寻死觅活的。她平日里头也不常走动,这路又偏得很,晚上黑灯瞎火的,许是失足。。。。。。”
“她自然是失足。回头叫人把井封了,免得再出些个什么晦气事儿来。”贾政顿了顿,“金钏家里头,你多赏些个银子给她老子娘吧!”
说到这儿,他忽又想起宝玉。
“这孽障!生来便是来讨债的!现如今我也不求他什么!便只要和环儿一般安分,哪怕一无所成我也认了!”贾政恨恨道。
王夫人不乐意了,“老爷这话怎么说!宝玉诗书俱佳,文章上虽差了丁点,但他还有的学呢!怎么忽的就比不上环儿了?”
“他在外头,跟个戏子拉拉扯扯不说,还把人家的汗巾抢了!系小衣的汗巾子,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脸皮去抢!”
“许是顽笑罢了。宝玉哪里就知道那一定是戏子了?错以为是哪位世交家的小公子,打打闹闹错了手。。。。。。”王夫人赔笑道。
“不止这般。你当他抢得是什么,那叫茜香罗!原是进上之物。顺承郡王乐意给个戏子那是人家的是!偏叫这畜生抢了回来!这还不算,方才顺承王府的管事来讨要此物,我使了人往怡红院去寻,你可知在哪儿寻到的?竟。。。。。。”
“太太!”外头周瑞家的急急走了过来。
“老太太带着陈大夫往怡红院去了。”抬头看到贾政,又忙加了句,“太太可要跟过去服侍?”
王夫人忙拉着宝玉站起身要走。
谁知还未走到门口,便有一婆子谄媚的大嗓门儿从东小院传来:“宝姑娘可是要去给太太道喜的?亏得袭人此次并无大碍。等生下了儿子,往后的日子想必也是急惬意的!”
来人是贾母院子里头一个老婆子,因同袭人交好,便抢得了这个报喜差事。
谁承想见到的竟是冷着脸的贾政!
贾政休沐的日子里头,十日有九日是在外书房同清客们长谈的。剩下的日子或是赴宴、或是踏春、或是赏花游湖,掐指算来,在内宅的日子并不多。
何况青天白日的,谁会想到贾政忽的就跑王夫人房里来了?便是贾母,也不曾起过半点儿要小心瞒着贾政的念头。
如今叫贾政逮了个正着,偏那老婆子还没转过弯来,傻愣愣的就说道:“恭喜二老爷贺喜二老爷!二老爷又要添孙子了。”
“袭人?”贾政问道,“我怎么没听说过?宝玉身边常伺候的?她家里头还有谁?”
“袭人原姓花,不是府上的家生子,她家里头穷,才卖身来咱们府上的。老太太瞧着好,就给了宝二爷,如今怡红院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她带着晴雯麝月打理的,最是贤惠!她家里头还有个哥哥,唤作花自芳。”
“贤惠?一个丫鬟敢说贤惠?好一个贤袭人!好一个花袭人!好好的爷们,都叫她给教坏了!”
☆、第43章 家法狠厉
祸不单行宝玉挨打迫不得已贾母断腕
“袭人最是稳重;断不是那惯会调三窝四的。宝玉也有十三了;大家的公子,也到了该放房里人的年纪了。”王夫人笑道。
“稳重?她稳重的敢把贡品穿在身上;倒真是稳得住!”
贾政越说越气,不由高喊道:“拿板子拿大棍拿藤条拿鞭子;拿宝玉来!”
“老爷这是做什么!”王夫人哭道,“老爷便是要管教宝玉,怎么就抄家伙了呀!若是伤了疼了,又要叫老太太不安生了!”
“彩云彩霞,扶着夫人去里屋坐坐。玉钏;去外头找两个护院来;给我先把这逆子捆了!”
玉钏瞥了王夫人两眼;见王夫人不曾出言反驳,便出了内门寻人去了。
这便王夫人还要再留,彩云却暗地里使了把子今儿将王夫人拉进了里屋。王夫人将要发作,彩云便跪下哭道:“婢子知道太太疼惜宝二爷,只老爷这架势实在不是好劝的。婢子自作聪明,硬将太太拉了进来,原是婢子打算着从窗户里头悄悄儿的出去,既不叫老爷知道,又可以去怡红院给老太太送信去!好求老太太赶紧来救命!”
王夫人闻言一愣,轻声道:“还等着做什么!赶紧的!”一面指挥着彩霞帮着彩云翻窗户。
王夫人一面在里头痛哭,一面留心听着外间的声音。
开始只听得宝玉唉哟唉哟的叫唤,板子声到不重。只他叫的太假,贾政听了不一会儿便叫人堵了他的嘴。
这下只听得阵阵板子打在皮肉上的声响,并贾政的训斥之声。
“先要打你为着袭人之事!你还未定亲,更不必提娶妻,倒要叫一个没名没分的丫鬟生下长子长女?往后还能有好人家的姑娘乐意同你说亲?”
“再要打你为着金钏之事!你淫辱母婢,逼人致死,何其残暴!”这话贾政没说全。
要说王夫人身边的四个丫鬟,彩云彩霞金钏玉钏,有那么一两个预备着将来给了宝玉,也是保不齐的。
但那得是王夫人“给”,而不是宝玉去“要”!大家子里头,大房身边的婢女,除了预备着塞给儿子做妾,还有一种,便是丈夫的通房丫头。
幸好贾政同金钏没有那些个首尾,但凡沾着了一星半点儿,今日宝玉之事,小可说是调戏丫鬟,往大里说那可是逼奸庶母!
贾政越想越气,挥开了装腔作势、并不曾用劲的下人,亲自操起板子向宝玉打去。
“你可真行了!但凡我不在家中,你便荒疏学业,乃至于在外流荡优伶、表赠私物、强取豪夺!且不说你跟个戏子的龌龊事,那可是顺承郡王的人!这位王爷可是是实打实的铁帽子!他既能在他父亲被革爵、自个儿被革去世子之位后,又叫太上皇下旨命他袭爵,哪里是咱们这样的人家惹得起的!”
一长串话骂完,打折了板子打裂了大棍打断了藤条,贾政犹不尽兴,抡起鞭子继续抽了起来。
里头的王夫人听得心里头直哆嗦,恨不能立时冲出去。
只是一来贾政此时下了狠心听不得劝,二来她也盼着彩云能快些把贾母找来。
不过彩云倒要叫她失望了。
彩云折腾翻窗哪里是为了宝玉!不过是见着事情闹大了,想着若贾政打死了宝玉,怕是王夫人回头就要打死贾环了!更何况万一老太太盛怒之下,定要找出那在偏厅外头故意说话给贾政听的人,若认真搜查起来,难保没有谁记起些什么来!
因此,彩云刚溜出了王夫人的院子,便去寻贾环拿主意了。
“老太太的性子你又不知道。”贾环轻笑,“彩云姐姐只管坐下歇歇。等老爷打的称了心、二哥还剩半口气的时候,再带老太太去救命便是。见着宝玉那样,老太太怕是要搂着三五个月撒不得手!王夫人那儿也只管心疼儿子了。回头再提起这茬来,哪个还敢说记得?”
等王夫人千盼万盼,终于盼来一句“先打死我,再打死他,岂不干净了!”时,宝玉早已昏死过去。
“母亲!”贾政见了贾母,讪笑着丢了手里头的鞭子,迎上前去。
贾母冷哼道:“这时候摆出这幅模样,是要装孝子?方才你责打暴雨的时候,可曾起过我来!我活了大半辈子,现在也就盼着宝玉有朝一日能为官做宰,振兴荣国府!你倒好,为着这些个奴才戏子的,竟要将我的乖孙生生打死!我便同他一块儿的去了才好!”贾母说着,大哭起来。
里间的王夫人也扑了除了,“老太太也把媳妇儿带上吧!媳妇儿已经没有了珠儿,若再失了宝玉,媳妇儿也不必活了!”
贾母难得看王夫人这般顺眼,“鸳鸯,去叫人抬春凳来,将宝玉抬回我院子里头养病,免得在这儿碍了谁的眼,又要打死他!彩云,你是个好的!老二家的,咱们走!”
宝玉养伤的日子里头,贾政再三负荆请罪,求了足有七八日,好话儿都说尽了,才算是见了贾母一面。
“母亲,儿原也是为了宝玉好!”
“知道你为了他好。但也不必打死他呀!孩子不听话,做下错事,是该好好儿管教,但从没有哪家把自家好好的一个公子哥儿往死里打的!”
贾政忙认错,“是儿气昏了头,思虑不周了。”
贾政又说:“母亲,不知母亲准备如何处置那个袭人?”
贾母长叹一声,“这袭人。。。。。。我虽把她给了宝玉,不过想着她年岁大些,正好在宝玉又屋里人之前,当个内管事。哪里知道这丫头,看着老实,长得也不是最出挑的,竟勾引宝玉做下这等丑事!”贾母恨恨道,“我原想着再过两年宝玉订了亲,或是发还她身契、再送些银子,叫她哥哥花自芳领回家去自行做亲;或是看着府里头哪个小子还算齐整些,我亲自帮她说亲来着。如今看来,大可不必了!”
“只是她肚子里那个。。。。。。留不得啊!”贾政哀叹。
“这我也知道。这事儿交给我,你不必挂心,我自会处置好。”贾母说着流下泪来。
“母亲。。。。。。儿,也舍不得呀!只是。。。。。。”贾政开口劝道。
“我懂,我都懂!当断则断的道理你母亲我还是懂的。只是壮士断腕之痛,也只有自个儿心里头知道了!这本是我的重孙子啊!”
贾政也哭道:“我的孙子啊!”
“往后,便当宝玉有个喝过了汤药的屋里人吧。她这样我也不能放她出府了,更别说在府里头做亲。也不必抬举她,就照着怡红院大丫鬟的待遇!”贾母说道。“你媳妇儿那里还想着给袭人涨月银呢!过几日得了空,你同她好好儿说道说道。”
“王氏心慈,但遇事常有不周全之处。儿子会同她说清楚的。”
袭人自那日被推搡到底,又叫人搜出了茜香罗,一时羞愤交加。又不知伤到了那里,竟冷汗直流、腹痛难忍,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了。
醒来只有麝月在身旁,还有常往贾府来的陈大夫。
“陈大夫,袭人姐姐这是伤着哪儿了!”麝月急急问道。
陈大夫并不回答,只转头看向窗外,轻轻点了点头。
袭人寻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晴雯扶着贾母站在窗子外头看着,顿时心里头一紧。
这是怎么了?
往后整整有十天,袭人是被关在怡红院里头的。
或者也不好说是被关了,只是陈大夫嘱咐了麝月,袭人暂不可下床,要好生照顾。在怡红院里头,麝月向来最服袭人。得了医嘱,自然半点儿都不敢违背。
只这日子久了,麝月心里头也有了疑虑。
袭人瞧着不像是生病的,但陈大夫仍叫她静养着。问是什么病也不答,只说老太太、太太那儿具是知道的,只吩咐了叫袭人好生养病,不必惊慌。再问起晴雯,那可了不得!宝玉挨了老爷一顿责打,搬去了老太太院子里,这几日还躺着起不了身呢!老太太心疼宝玉,就唤了晴雯过去伺候。
听到此话袭人又气又急,恨不能这病儿立马就好了,好去把晴雯换回来,自个儿亲自去服侍宝玉。
左右无人之时,同麝月说起此事,袭人也是泪流满面:“我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清楚,这些日子竟没有半点儿发虚的时候!我就想着,我要么是没病,老太太特意留我在怡红院养病,好叫晴雯露脸;要么是我真的快不行了,正回光返照呢!”
麝月心里头也慌,“呸呸呸!姐姐可别这般说自己。姐姐定会没事儿的!等宝玉回来了,姐姐还要同他梳头呢!”
没两日陈大夫便叫人送了碗药来,说是苦心钻研好几日,终于配出了这么一剂方子。一碗下去,包管药到病除,再无反复的!
袭人喜不自胜,取了药碗便一气儿喝尽了。
不想过来半盏茶的功夫,袭人便腹痛不止,浑身发冷。麝月急着去寻陈大夫,陈大夫只说是药劲儿强了些的缘故,定是十分有效地。
袭人哭嚎了一个时辰后,便打下一个死胎来!
看着眼前被吓哭的麝月,袭人痴痴地笑了,“果然是一碗药到病除,再无反复!再无反复!”
☆、第44章 晴雯麝月
背后一箭晴雯遭逐胸口一刀麝月断子
王夫人向来看好袭人。
眼见着贾母把袭人拘在怡红院里头;不让出来;自是不高兴的。虽说养胎要紧,但怎么着也不必单把个妖妖娆娆的晴雯叫来伺候宝玉!就说那麝月吧;平日里总爱跟着袭人,那份贤惠那份稳重真是学的;没有十成也有九成了!冷眼瞧着,俨然又是一个袭人!
这日王夫人忽得了消息,袭人小产了!
这下子可气坏了王夫人,急急忙忙就带着彩云来到了怡红院。
看着红着眼眶、欲言又止的袭人,王夫人忙把彩云同麝月都打发到了外头;轻声问道:“怎么好好儿的就小产了?可是谁给你委屈受了?这怡红院的丫头里也就你和麝月最是实诚;我特特点了她寸步不离的照顾你。但麝月竟把你照顾小产了;叫我如何自处!”
“不关麝月的是!”袭人忙说,“许是我本就没那个福分!”
王夫人皱眉,“怎么偏挑在这个时候!我前几日刚同老太太说了,往后让你做宝玉的屋里人,虽说正室进门前不能够开脸,到时在怡红院小摆一桌,再把你的月例银子提到赵姨娘的数目,也算是定下来。偏这时候。。。。。。叫我怎么不多想!”
“或许奴婢本就没那个福分。奴婢身子本就不是十分的强健,前几日因着那茜香罗的的事,还跌了一跤!若不是当时晴雯去扶了我一把,见我昏过去了就急忙去报予老太太,这胎怕是那时就保不住了!”
袭人苦笑,“这不,强撑了那么十来日,还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晴雯!是了,你若过了明路,哪里还有她的地方!”
看着王夫人愤愤离去的的背影,袭人伸手轻抚小腹,老祖宗,王夫人,宝玉,晴雯,麝月,或许还有二老爷?不管是谁属意的那剂药,既然能下狠心叫我“不再反复”把我往死路上逼,那你们且等着!
无子的姨娘?赵姨娘好歹还能在府里头搅风搅雨呢,谁记得周姨娘?
当着贾母的面儿,王夫人自不会去找晴雯的不自在。
好容易等到宝玉养的差不多了,搬回了怡红院,那便是折腾晴雯的时候!
宝玉病还得养着,袭人勉强算是半个主子,也要做小月子。麝月、碧痕、秋纹等,小家子心性,妒忌贾母只叫了晴雯一人去照顾宝玉,待晴雯回来后,便时常对她爱理不理的。怡红院里头一干大小事务,一股脑儿全丢给她打理,但凡晴雯说几句,便说“到底是老太太看中的,到比我们尊贵许多”。
晴雯性子要强,一来二去的,也就硬抗了下来。
这日王夫人来探望宝玉,忽的叫晴雯把怡红院的丫头都喊来。
眼瞧着底下稀稀拉拉的站着一群穿红着绿的小丫鬟,还你踩了我的新鞋、她碰乱了我的发髻的闹着,王夫人眼含怒火,阴涔涔的说:“晴雯,老太太看好你,想叫你替袭人管着怡红院。你瞧瞧,管成了个什么样子!”
晴雯无言以对。
宝玉怜香惜玉,从来不叫管教小丫头的。怡红院素来就是这么副样子,王夫人挑着这么个时候说起这么件事,还想听到自个儿怎样回话?
“我听说这怡红院里头,有些个丫鬟实在不识规矩,跌折了扇子不但不知请罪,竟然还说不得了?怎么,这怡红院里头除了咱们宝玉,倒多了些个小主子?”
晴雯冷汗直下。
当日之事,除了自个儿,实只有宝玉、袭人、麝月、碧痕、秋纹知晓。王夫人再英明神通,也不至于偏就知道了这扇子的事!怡红院糟蹋的东西还少吗,一件件查过来没个十年八年的怕是没戏!
那便是有了告密之人。。。。。。
“晴雯!”王夫人大声喝道,“你枉费了老太太一番苦心啊!”
“太太。。。。。。”
王夫人忽的放轻了声音,“怎么,撕扇子的声音好听么?有撕帛的声音好听么?我们贾家不过是个荣国公府,供不起妺喜、妲己、褒姒、骊姬之流!”
“彩云,给晴雯把包裹收拾了。咱们府上乃是慈善人家,还她身契,在附赠她五两银子,送她出府。咱家供不起她!”
“晴雯姑娘出府后可有去处?”彩云一面送,一面轻声问道。
“我那姑舅表哥本就是个不成样子的,投靠她还不如去投井!我原以为我这一世就在这贾府里头过活了,今儿算是瞧明白了,你瞧着怡红院满院子的丫头,怕是没有哪个能指望上宝玉的!我今儿这事,他就在里屋听着,却半个字都没说。他还未痊愈,正是太太最心疼的时候,但凡他说个不字,太太便不会就这样撵我走,素日里的情分都是虚的!”晴雯忽然轻快的笑了两声,“哈哈,天大地大,自有我晴雯的去处!再不济,便寻个尼姑庵子剃了头,一了百了!”
彩云一路静静地听着,走到门口忽然悄声说道:“环少爷原只想给宝玉添堵,这才使人把金钏之事喊了出来。不想竟牵连了你。林家表少爷、表小姐说了,若晴雯姑娘没出去,也可上门投靠。”
“你把晴雯撵了?”贾政问道。
“老爷怎么关心起这个来?”
“这晴雯原是老太太定下要给宝玉的,我倒是不喜欢,撵了也罢。”贾政说,“正好要同你说说怡红院的事。”
王夫人笑道,“怡红院里头就数那个晴雯最爱作妖。撵走了她,往后怡红院有袭人同麝月两个管着,我最是放心不过了。”
“正要跟你说那袭人。袭人的身子,是母亲使人送了汤药,这才落了胎。”贾政说道。
“什么!”王夫人大惊,“唉哟我的亲孙子喂。。。。。。”王夫人听得心疼。
贾政正色道:“这孩子不能留。宝玉还没定亲,谁家闺女乐意刚进门就有庶子庶女在跟前碍眼的!”
“这不是还有宝钗。同宝玉最是亲近,人又大方,前几日还同我说等袭人的肚子大些就该开始绣布老虎了!”王夫人哭道,“谁知这布老虎竟不必绣了!”
贾政怒道,“你可消停了吧!宝钗虽是你侄女,到底门第差了些。薛家那头不认她,她同长公主也不亲。将来宝玉若是入仕,问起妻族,不说薛家那宝玉便是娶了个商户女,成了官场上的笑话;说了薛家那宝玉就成了京城里头数一数二的大笑话!你若是还想叫宝玉有出息的,那宝钗那头你是不必再想了!”
“可是。。。。。。宝钗那边已经。。。。。。”
“没换过庚帖便不要紧。”贾政摆手,“还有宝玉那边,那个袭人看着忠良,保不齐内里头是个藏奸的。老太太使人去瞧过了,整个怡红院只有袭人一个叫宝玉沾了身。旁人比她标志的、比她更讨宝玉喜欢的人多了去了,怎的偏偏就她爬上了主子的床?宝玉从来就不是个常情的,怎的这么些年就非那袭人一人不可?”
“这么想来,那日袭人话语间没有提到汤药,只说跌倒后有晴雯扶了下。。。。。。”
贾政劝道:“想必同你说撕扇子的也是她?你也不必去想她,老太太给她的汤药是绝子的,往后顶天了不过也就是个通房。”
“不对!”王夫人说道,“撕扇子是麝月说的,又一个袭人!”
“回头也赐碗药便是。”贾政懒懒的说,并不在意。
麝月看着眼前的药碗,心里头早已猜的七七八八的,确实满心的不愿意。
“怎么不喝?这是老太太赏你补身子的药!最是有效的。”王夫人笑道,“可是怕苦?我已叫彩云去拿蜜饯干果了,一会儿就到。你且先喝着。”
一旁袭人帮腔道:“你快趁热喝吧!老太太的赏,旁人可是羡慕不来的!你好好儿的补身子,才不会像我这般,眼瞧着天大的福气就这么没了!”
麝月心里头苦笑。
老太太赏的药她算是见识过了的。袭人那碗便是了。那整整一个时辰的哭嚎,那一摊子红的刺眼的血,即便自己只瞧见了一眼,那也已将叫自己再也忘不掉了!自从晴雯被撵走后,袭人待自个儿也不比从前那般了,想是猜到了自己告密之事。又或是因为自己没喝过药的缘故?今儿想来是要遂了她的愿了。这碗补汤喝下去。。。。。。怕只怕真像袭人说的那样,不会眼瞧着福气溜走,那是因为往后就连“福气”的边儿都够不着了!
怡红院里头怎么可能会人人想当姨娘?
麝月就不想。虽是“又一个”袭人,麝月脾气倒更像晴雯些。平日里头也总是同晴雯更说的来,只不过举止要稳重些,这才叫人说随了袭人。
晴雯撕扇之时,麝月便骂过两句。此次去找王夫人说及此事,话语间倒是告宝玉的状多些。只可惜王夫人满眼只盯着要找晴雯的碴,半点没察觉宝玉言行的不妥。
最后竟然逼走了晴雯,说来说去到底还是告密了!
麝月捧起药碗,缓缓喝了,心里头长叹一声。
报应啊!
☆、第45章 莺儿玉钏
黄金莺巧送梅花络 白玉钏亲制莲叶羹
原先宝玉在贾母屋里头养着;贾母借口他吹不得风,不叫人探望。
如今既挪回了怡红院,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贾府里头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主子奴才们,免不得都要上门走一遭。
这日一大早儿的;宝钗便带了莺儿一同过来。
“晚上把这药用酒研开;替他敷上;把那淤血的热毒散开;可以就好了。”宝钗从手里头的捧出块绢帕来,里头放着龙眼大一粒药丸子。
碧痕上前接过。
宝钗看了她一样;倒也没说什么。转头便问贾宝玉:“这会子可好些?”
宝玉忙一面道好;一面吩咐人看座。
“一早便想去探你的。老太太疼你;怕你病里头收了风,更加不好,这才拦下了。”宝钗说道。
“我倒是没什么,不过皮肉上吃些苦头。倒是吓坏了袭人姐姐,跟着我病了好些时候,现在还起不得床。在老祖宗院子里头养病的时候,便把晴雯累狠了,我稍好些她便回了家去了。刚挪回来没两日,又把麝月给累病了。”宝玉叹道。心里头不禁思量起来,自个儿往日里头常自比那护花惜花爱花之人,任凭外头风吹雨打,也能护着家中这一干姐妹。却不想,不想这一场病下来才知道,自个儿是护不住这些姐妹的。
旁的不说,此番自己不过受了老爷几板子,在这些姐妹们眼中便好似受了大刑,一个个眼泪儿汪汪的,不顾自个儿的身子便跑了来,或是照顾一二,或是宽慰几句,真叫人看着不落忍!只是天道无常,若是有朝一日我竟一时遭殃横死在外,只怕是要跟着去了的!
思及此处,贾宝玉便要抬头劝慰几句,却听见宝钗问碧痕道:“我怎么恍惚听见一句金钏儿什么的,姑父就为着这事儿把宝兄弟打成这般?要说金钏之事原是她自个儿不小心,同前几日宝玉之事很是不相干呢!”
门外袭人撑着身子由秋纹扶着来了:“是我的不是。”
宝钗忙叫莺儿去帮着扶袭人坐下。袭人这才将琪官之事说了一遍。又被宝玉劝回了自个儿屋子里。
宝钗早已知晓,不过想借着旁人的口说出来罢了。袭人走后,她便同宝玉说:“老爷不喜你同他相交,你可知道了吧!”
“君子之交,怎可因为身份地位不同,便将好友弃置一边?”宝玉气道。
“那你又在顺承王府长史面前将事情一股脑儿的全说了,也不怕坏了人家的事儿?”宝钗笑问。
宝玉急道:“这可怎么是好!若叫琪官生了我的气,再不搭理我了,我。。。。。。”
宝钗止住了他,“你且备下些小玩意儿,也不必太过破费,倒显得心虚。或者是些玩赏的小物件,能随身带着的更好,送了过去,便是一番心意。还有便是顺承郡王那儿,你也要送上一份。不为别的,若是外头的人,你也没见过,既不知人品也不知相貌的,贸贸然瞒着你同家里的姐妹就交好了,你气是不气?”
“莫不是我误会王爷了?”宝玉道,“这小玩意儿。。。。。。”
“要不送两个络子,既显心意,又不会破费,还能随身带着!”莺儿在一旁插话道。
宝钗轻斥:“你懂什么!”
“是了是了!”宝玉笑道,若不是身上还有着伤,怕已是跳了起来,“闻说莺儿打的络子最是好看,正好今儿你在,又自个儿说了个好主意!这下可要劳烦你了!”
“你央我家姑娘发句话,我自然没有二话的。”
宝钗推她,“哪里就央不央的,等宝兄弟挑好了样式,你打了给他便是了!”
宝玉想了想,道:“先打一个扇坠子、一。。。。。。两个汗巾子来。”
莺儿道:“汗巾子是什么颜色的?”
宝玉道:“大红的。”
“怕是要配黑络子才压得住!”莺儿答道。
宝玉又问:“松花色配什么?”
“松花配桃红!”
宝玉抚掌大:“这才娇艳,再要雅淡之中带些娇艳!”
莺儿也笑:“葱绿柳黄是我最爱的!”
“若我没猜错,你是要这络子,去逗袭人病中一笑的可是?那便用不得桃红了!”人未到,话先到,那便是有名的“玫瑰花儿”,三姑娘贾探春。后边跟着的是迎春、惜春。
“三姐姐越发像琏二嫂子了!净学她说话!”宝玉嗔道。
一旁的宝钗、莺儿也发觉到不妥之处了。
袭人此番做的小月子,估摸着满府都知道了,偏老太太下了死命瞒着宝玉!这会儿袭人便是不在人前哭了,心里头铁定还伤心着呢!明晃晃的拿个桃红色的“娇艳”的络子去,气坏了袭人到也就罢了,若是惹得袭人开了口、将落胎之事说与宝玉,这贾府可又要有好一番官司要打了!
探春笑眯眯的诓他:“大红汗巾子的事儿刚过呢。你何苦又给她招事!且袭人素来温柔和顺,桃红这般的艳色一向是不大上身的。我看倒不如令挑些个,牙色、藕色、蟹壳青这些,倒更合袭人的气韵!”
“好是好,但还是素了些。”宝玉皱眉。
探春将惜春推了出来。“我前几日可瞧见了,四妹妹的画儿画的真好!倒不如叫四妹妹来挑几个好颜色!”
惜春轻声道:“牙色、藕色、蟹壳青就很好。若嫌素淡,石青、艾绿、缥色都是好的。再不然,雌黄、樱草、姜黄、缃色都是出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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