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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百无禁忌-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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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盛第一个上前来; 把曹冰拉到身后; 连连对我笑着拱手道:“姑娘好武功; 这次我点苍派认输了; 我与师兄这次出来另有他事,不日便要离开; 他日若有机会; 再与姑娘叙话。”
  我啊了一声; 我之前还以为他们会等崆峒派来了之后再走的。
  但看刘盛一副急匆匆的样子; 我也只好摆摆手; 说道:“本就没什么大事; 两位长老有事先行也好; 下次有机会一起喝酒。”
  刘盛连连道:“会的会的。”
  曹冰还想说什么,我看向他。
  年纪不大的小伙子脸颊上霎时浮现出一层红晕,期期艾艾地说道:“你、你那是什么武功?”
  我诚实地说道:“对付你; 我还没用上武功。”
  曹冰顿时怒道:“你这个女人,是在故意羞辱我?”
  我摇了摇头,说道:“假如是你,面对一个从未练过武,手无寸铁的幼童,你想扇他一巴掌,难道还要用上武功?”
  我这完全是实话实说,毕竟曹冰这点武功在我的眼里有就和没有一样,一个心志不坚手脚无力内气不足浑身破绽的对手,我但凡用上三分力,他这会儿已经是死人。
  曹冰却认准了我在羞辱他,脸颊上的红晕更明艳了几分,我也是这会儿才注意到他长相白皙清俊,一旦生起气来,倒比平时更漂亮一些。
  可惜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能入我的眼了。
  珠玉在前,人就很容易挑剔。
  我想起先前遇到过的谢晓峰,他出身不错,相貌英俊,名气很大,在江湖传闻中,据说这世上根本没有女人能够拒绝谢晓峰,即便是再贞烈再警惕的女人,都没法抵抗谢晓峰的魅力,从而心甘情愿地把身子给他,甚至没有人奢求名分。
  我当时只听传闻,倒是有些好奇,后来见识到了,却有一种见面不如闻名的失望之感。
  假如这个江湖最耀眼最夺目的男人都只是这个德行,我还真的没有在这里安家落户,过个百年的想法。
  点苍派的人离开了,崆峒派的人来了。
  崆峒派明显比点苍派要重视这一次约架,他们派来了四个长老,个个都在先天之列,从面相观察,我没发觉他们有和正常人不同的地方,第一次见面就打探对方的功法未免有些失礼,我只好面上笑着,不多时就把一个长老诓进了演武场。
  然后这个崆峒派的长老使出了糅杂着《阳极经》的三阴掌。
  正是我当年给那位崆峒长老改编过的版本。
  我愣愣地伸出手接下了这一掌。
  倒是崆峒派的那个长老立刻反应过来,以为我受了伤,连忙运起极阳功法,想要替我医治。
  我避开他的手掌,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颤抖,问道:“长老方才使的,可是崆峒绝学三阴掌?为何阴极内气中却夹杂着几分阳气?”
  崆峒派的长老黑黝面皮上泛起疑惑神色,但还是解释道:“确实是三阴掌,但三阴掌从来都是带着些阳气的,不然练久会伤身,我崆峒派历来都是阴阳功法混练,宛如太极相生。”
  我连忙问道:“是历来如此?我如何听闻崆峒派祖师天生阴脉,故而传世功法皆为阴极之法,不适合常人修炼?”
  和我交手的长老拧着眉看我,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姑娘。
  我的心不由沉了几分。
  这时底下一个眉毛胡须都白了的老者想了想,却道:“这其实只是近千年的一桩传闻,说我崆峒祖师的功法天生缺陷,后来一位掌门得了高人青眼,传下一本《阳极经》,崆峒派才有了如今的阴阳双法,也有人说阳极经本就是那位掌门所创,但我崆峒派内还是更相信阴阳双法皆为祖师传下,毕竟年代已远,虚虚实实,实难分辨。”
  我呆呆地问道:“那个传闻中的高人,叫什么名字?”
  老者疑惑道:“说来也巧,许多门派都有类似的传闻,却没人能说出高人究竟叫什么名字,据说高人住在东海仙岛,传道千篇,崆峒派的传闻里,以桃花夫人代指那位高人,也有其他门派叫白狐姥姥,天狐神的。”
  我几乎有些眩晕。
  《阳极经》本身只是一门道家内修功法,是我改编之后才有了武功心法的效果,这才传给崆峒派那个长老,如今却在另外一个破碎虚空之后的世界重新遇到,那些什么桃花夫人,白狐姥姥,岂非就是我?
  我满打满算也只在桃花岛待了两百年,然而在这里,我的旧事却已经成了近千年前的传闻,甚至这里武道落魄,整个江湖最厉害的只是谢晓峰那么个宗师。
  唯一的解释便是,破碎虚空不仅是去到另外一个世界这么简单,更可能的是,连时间也可一并扭曲。
  时间是否只会向前,而不会回溯?
  我打发掉崆峒派的几个长老,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想了很久。
  半夜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连夜赶回了万家酒楼,让万老三给我列了个名单,随即按着名单挨个上门,把附近方圆几百里稍微成些气候的地痞流氓头子集中起来收拾了一顿,坏事做多的直接打死,有些侠义心肠的留一条命,彻彻底底把后患解决了。
  然后我就和万老三告了别。
  我本想在万家酒楼多住一些时间,假如住得乐意,在城内买个住宅安安生生地过些年也是可以的。
  但我现在有了目标。
  找上那些千年前就有的大门派或世家,年代越早的越好,我想多知道一些关于千年前,我的事情。
  我总觉得这是一次不可错过的机会。
  假如,假如……
  第一个要找的当然是皇室。
  如果说有什么地方能够保存下最多的古籍,那一定是皇宫。
  好巧不巧,要去皇宫,路上可以经过两个世家。
  一个火焰山,红云谷,夏侯世家,一个翠云峰,绿水湖,神剑山庄。
  前者名声不如后者,但据说也是不可小觑,而后者正是谢晓峰所在的谢家,其实我并不想去什么神剑山庄,因为神剑山庄的历史并没有夏侯世家悠久,据说神剑山庄第一代庄主也不过是几百年前的人物。
  但抵不过顺路。
  我准备先去夏侯世家探一探,假如这里的千年前当真有过我,那么堂堂一个世家,当然会保存有那会儿发行天下的武功秘籍。
  我记得武道大全卖得最好,几乎习武之人人手一本,虽然大部分的人都是半途而止。
  我骑着一匹马穿州过府走了五天,在天快黑的时候走到了一处竹林边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这对江湖人来说是很常见的一种情况。
  我忽然想起来,许多年前我打了猎还会自己烤着来吃,但现在,我身上连调料都不会随身带着了。
  人是一种很容易被宠坏的动物。
  我打了两只竹鼠,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先前在万家酒楼,我打了猎也有厨娘帮忙炙烤的。
  我看着两只瑟瑟发抖的竹鼠,叹了一口气,顺手把它们放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竹林边上一看就非富即贵的一行人中忽然有个很温柔的女声开口道:“这位姑娘,可是出行不便?不如过来一道用些吃食吧?”
  我顺着声音看去,见是一个十分美貌的女人,她有一双星辰般璀璨的眸子,比起这双眸子,她的五官都要算得上普通了。
  我从那双眼里看出了善意。
  但这女人身边的男人却重重地哼了一声。
  我看了看那个男人,即便是屈膝在烧火,也能看得出来他个子极高,长相也颇有几分英俊,他一只手揽在那女人的肩上,让人一眼看去便知他们的关系。
  女人对身边的夫君笑了笑,说道:“郎君,都是在外面的人,顺手帮一把也没什么,是不是?”
  也许是她笑得太温柔,被她称为夫君的男人轻哼了一声,但这却也是妥协的信号了。
  那女人笑得更好看了,对我招了招手,说道:“姑娘快来吧,待会儿我让下人给你也搭个帐篷,这里夜间虫子多,咬人很疼的。”
  有吃有喝,还有帐篷睡,谁也不会拒绝,我点了点头,笑眯眯地走了过去。
  我本想坐到那女人的身边去,她的夫君却不肯让,对我说道:“不要靠近我夫人。”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女人,只好怀着疑惑坐了下来。
  那女人对我笑道:“见笑了,这是外子夏侯星,我叫薛可人。”
 

第149章 三少爷遇害记(6)
  我听说过夏侯星。
  据说是夏侯世家这一代最优秀的子弟; 也是夏侯山庄的继承人; 擅使千蛇剑,在江湖上威名赫赫,比起他的威名来; 坊间流传更广的却是他的爱妻之名。
  据说夏侯星和他夫人薛氏青梅竹马,自从娶妻之后; 就再也不肯把眼睛落在别的女人身上,据说他不管走到哪里,都要把夫人带在身边; 据说他在西湖一掷千金,几乎将身家花去大半,只为了给夫人建一座二十层高的摘星楼。
  我觉得江湖传闻还是很有一些可信度的。
  至少我这么个大活人坐在这两夫妻的对面,除了薛可人会轻声细语地和我说话之外,夏侯星连看我一眼都欠奉; 只对着薛可人露出温柔的神情来。
  我绝不认为这样的男人算是好男人; 因为他这样的态度太容易得罪人; 武功又不算高明,也许不知道哪天就被人打死了。
  夏侯星的幸运在于; 我不是那种会因为别人对我的态度不好而随随便便杀人的人。
  夏侯家的侍童小心翼翼地将一只兔腿用匕首分割成指肚大小的肉块,盛进盘子里端给夏侯星,夏侯星又用竹签子扎了肉块喂给薛可人吃,全程没有让侍童碰到薛可人一片衣角。
  我就简单得多了,侍童递给我半扇烤兔肉,又给了我一个盛了半筒水的竹筒。
  老实说; 烤得真香。
  不多时夏侯家的侍从就将我的帐篷搭好了,薛可人和夏侯星并不住帐篷,他们的马车很大,足够两个人睡下。
  我躺在宽敞的帐篷里,枕着软软的枕头,安然地闭上眼睛。
  然后又睁开来。
  我听见马车那边有动静。
  先是一点衣料摩挲的声音,随即有什么轻飘飘的东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灵活地避开了守卫,朝着最外围我的帐篷走来。
  马车里只睡着薛可人夏侯星夫妻。
  我判断来的人是薛可人。
  毕竟就算不算上体重呼吸这种一听就很明显的动静,夏侯星也决不是那种会在半夜三更摸到客人帐篷里的人,除了对着薛可人,他看谁都跟看着猴子一样。
  穿着黑衣的薛可人悄悄地钻进了我的帐篷里。
  然后和我对上了视线。
  她那双星辰般璀璨的眸子里带着点点泪光,像是来求助的小动物。
  说实话,她的演技比慕容秋荻要差得多了。
  但看在烤兔肉和帐篷的份上,我决定配合她一下。
  我把声音压成一线传进她的耳朵里,问道:“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薛可人起初听到声音,很是紧张地回头看了看,当发现这声音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时,脸上蓦然露出了又惊又喜的神情。
  她拉过我的手,一个字一个字地写:“帮我,逃出去。”
  我不是很意外,毕竟一个女人半夜偷偷摸摸出来找一个陌生人,总不可能是来借草纸。
  我想了想,问道:“是夏侯山庄有你害怕的人,还是讨厌夏侯星?”
  这两种情况当然是不一样的,夏侯星虽然在我眼里一般,但不得不说,通常情况下他是很多女人追逐的对象,毕竟他有权有势长得也不坏,更难得能做到一心一意,这世上多的是像谢晓峰那样见一个睡一个,睡了还不负责的男人。
  薛可人的脸上露出一种哀怨的神情,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写道:“我恨不得他去死。”
  这个他自然是指夏侯星。
  我没有再多问下去,只道:“你准备去哪里,我可以送你一程,就当是还了今晚的情。”
  虽然这个宽敞的帐篷我才睡了一个时辰不到,但兔肉我是吃进肚子里去了的。
  薛可人的眼睛亮极了,在我手心里写道:“神剑山庄。”
  我眨了眨眼睛。
  我问她,“你要去找的人,在神剑山庄?”
  薛可人点点头,这一刻她的眼睛比什么时候都要亮,像是真正的星辰一样。
  我再次确认地问道:“你要找的人是谢晓峰?”
  只是听到谢晓峰三个字,薛可人的脸上就露出了一抹极漂亮的红霞,眼里满是爱恋之色。
  这个姓谢的有毒吧?
  我简直匪夷所思,但薛可人明显是被浆糊糊了脑袋,我跟她之间没什么交情,只有半扇兔肉的买卖,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就送你到神剑山庄。”
  神剑山庄离这里不远。
  我抱着薛可人离开帐篷,忽然听见马车那边有隐隐的响动。
  我问薛可人,“你把夏侯星怎么了?”
  薛可人温柔地笑了,说道:“我能把他怎么样?他有避毒珠护体,又对杀气警惕得很,我连根能刺死他的簪子都没有,我只是趁他睡着了,把他绑起来而已。”
  我带着薛可人在竹林里飞速掠动,又问她,“夏侯星对你不好?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
  薛可人的笑声更加清脆,更加温柔,却带着刻骨的怨恨,她反问我道:“假如一个女人嫁给一头猪,一条狗,她难道会因为这头猪,这条狗待她好,心甘情愿地去跟畜生过日子?”
  我知趣地没有再问下去。
  因为我发觉再问下去可能又要说回谢晓峰。
  也许在薛可人的眼里,只有谢晓峰能算个真真正正的男人。
  其实我颇能理解谢晓峰,当一个人同时拥有无敌的武功,俊俏的容颜,年轻的身体时,人很容易放纵自己。
  天下第一不仅是个名声,更是一种倚仗,拥有它的人能够比天底下权势最大的纨绔都嚣张,不管杀多少人,杀什么人,都没人能来找你报仇,不管玩弄多少女人,抛弃多少女人,都没人有能力找你的麻烦,不管做什么事,好的还是坏的,都没人能让你承担后果。
  在很多人的眼里,这样的人很有魅力。
  但在我看来,这便是心境配不上实力了。
  真正的强者绝不会以放纵为乐,欺压弱者为趣,心有标尺,做事才有分寸。
  但我不会跟薛可人说太多。
  一个沉浸在情爱里的女人很难听得进别人的话,何况我跟她又不是很熟。
  我带着她离开了竹林,走到半路突然想起我的马没有带。
  我问薛可人,“你有没有藏过私房钱?”
  薛可人大约先前是准备拿钱收买我的,闻言笑了笑,说道:“只要你送我到神剑山庄,这些都是你的。”
  她从怀里取出一叠厚厚的银票在我眼前一晃,却并没有什么得意的意思,显然这些钱财在她眼里不值一提。
  薛家分明已经破败了十几年。
  我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同情那个夏侯星。
  我带着薛可人飞了两天三夜,有两夜都宿在野外,一夜宿在客栈里,她并不像在夏侯星身边时那样挑剔,即便晚上睡在野地里,也只是用帕子遮了脸,怕蚊虫咬伤。
  我和薛可人在第三天的中午赶到了翠云峰神剑山庄。
  前些日子神剑山庄传出了三少爷病故的消息,结果没过多久神剑山庄的现任庄主,也是谢晓峰的亲爹谢王孙就出来辟谣,说他儿子没死,活得好好的。
  我当然知道这是谢晓峰又回去了。
  薛可人在前一天晚上好好地打理了一下自己,不仅用价值百两的花露沐浴过,还花了千金请来最好的绣娘连夜为她赶工,制了一身新衣,首饰更是个个精美。
  她拆下妇人的发髻,换了少女的装扮,如果不是先前知道她已嫁人三年,怕是当真要以为她还是一位未出阁的少女。
  我叹了一口气,没有跟着她进神剑山庄。
  我在绿水湖前等了两天,没等到薛可人出来,却等来了风尘仆仆的夏侯星。
  一见到我,夏侯星的眼珠子都红了,他大概不擅长骂人,憋了半天,只指着我说了一句:“贱人。”
  我很同情他的遭遇,但并不想认领这句话,只道:“你家夫人不肯和你过日子,求我带她来这里,是她负你不是我负你,我看你年纪轻轻大好年华,还是早点想开吧,心都不在你身上的人,留着只是折磨你自己。”
  夏侯星不肯听我这个老人言,他气得浑身都在颤抖,拔出千蛇剑,只对着神剑山庄内大声喝道:“谢晓峰,薛可人,你们给我,滚出来!”
  这一嗓子带了十足的内力,吼得大概整个神剑山庄都能听见。
  但夏侯星本人的实力却只和曹冰在伯仲之间。
  人的潜力果真是无穷的。
  不出所料的是,薛可人并没有出来,出来的人是谢晓峰。
  握剑的谢晓峰仿佛和扛粪的阿吉完全是两种人,他一身白衣,一柄华美至极的长剑,恍若天神。
  他的目光起初是落在夏侯星身上的,但只是一眼,他就看到了我。
  那种冷漠得如同面对仇敌的眼神缓缓变动了一下,我觉得他可能是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大嘴巴子。
  夏侯星一剑横出,厉声喝道:“谢晓峰,你淫人妻女,十恶不赦,今日夏侯星就算是死在这里,也要用血染红这片绿水湖!”
  ……这个小伙子当真不会说话。
  谢晓峰的视线从我身上收回,对夏侯星叹道:“我和可人之间没有关系,你何必来找死。”
  夏侯星气得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他喝道:“还在狡辩!”
  谢晓峰说道:“你可知道,可人根本不爱你,她当初嫁你,是被家人逼迫?”
  夏侯星气到极致,反而冷笑出声,“她不嫁我,难道要像那些女人一样与你缠绵几度,再被狠心抛弃,家人不容,世道轻鄙,在旁人的指指点点里过上一辈子?”
  谢晓峰的神情很是淡漠,他道:“男人可荒唐,女人便不可风流?”
  夏侯星已然一剑袭去。
  夏侯星这个人吧,怎么说呢,吵架吵不过谢晓峰,打架也打不过谢晓峰。
  他的剑号称藕断丝连,满天星雨千蛇剑,耍起来极为漂亮。
  然后他第一剑被谢晓峰格开。
  第二剑被谢晓峰打偏。
  第三剑已经轮不到他出,谢晓峰一剑斩出如银龙,直捅他心窝。
  在夏侯星的心窝子被捅穿之前,我用玉箫飞旋出去,格开了谢晓峰的剑。
  夏侯星倒退三步,英俊的脸庞上满是冷汗,苍白中犹带几分绝望之意。
  我看向谢晓峰,谢晓峰也看向我。
  我收回玉箫,对谢晓峰说道:“他妻子跟你跑了,来要说法,你不该杀他。”
  谢晓峰说道:“我对敌之时,只知全力以赴。”
  我有点理解,但不是很理解。
  我看了看跪倒在地上,一手握着剑,眼里已经有了死志的夏侯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拔出了血河剑,指了指谢晓峰,说道:“我跟他比一场剑,我赢了,你别死,回去整理心情和薛可人和离,好好过日子。”
  夏侯星呆呆地抬起头看着我。
  谢晓峰顿了顿,说道:“我接受。”
  我望了一眼手里的血河。
  我记得有个人曾跟我说过,血河是这世上最好的剑。


第150章 三少爷遇害记(7)
  对我来说; 刀也好,剑也好; 别的什么兵器也好,都是一样的东西。
  所以我没有剑道。
  但我心中有道。
  谢晓峰的确是个剑道天才,但他被宠得太好,更从未见过真正的对手,满心以为举世无敌,更把心思花在无谓的悲悯与女色上,即便天赋再高,也经不起这样消磨。
  我只在刚才见到谢晓峰出手过一次; 却已经看透了他这个人。
  所谓剑道; 从未有剑出必要见血的事情,实力够强,自然可以点到即止; 但谢晓峰剑下从不留人,他悲悯对手; 却不会放过对手。
  很久很久之前; 我也是这样的人。
  我为的是生; 他为的是名。
  名只一个字,却能令天下英雄折腰。
  我静静地等待谢晓峰出剑,剑客的好处唯有这一点,但凡应战,即便心中明白两者差距如同天堑,也绝不会后退半步。
  哪怕是死。
  我当然不准备要谢晓峰的命。
  谢晓峰却当成自己这辈子最后一次出剑; 俊俏的脸庞上满是冷然之色,一剑出,竟隐隐带上了几分大宗师才有的威势。
  我抬起血河,旋身半步已抵到谢晓峰剑前,掌心内气自剑柄而下至剑身,血河神剑和谢晓峰的剑相接之处,有剑鸣之声传来。
  谢晓峰的额前已经渗出了汗珠。
  我用手指轻敲剑身,止住剑鸣之声,随即剑锋向上斜挑而出,稳稳当当地停在谢晓峰的心窝前。
  我对他道:“我观你如同你观夏侯星,我的剑可收,你的剑却不肯停,如果说你昔年对敌,不杀人就是被杀,如今你已有点到为止的实力,为何还要一杀再杀?”
  谢晓峰叹道:“受教了。”
  我点了点头,对他道:“人命最贱,人命最贵,日后手下留一线,便算是还了我今日点拨你的恩。”
  谢晓峰持剑行礼。
  我看向夏侯星。
  夏侯星的脸上露出一种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神情来,他道:“原来谢晓峰也是会败的吗?”
  谢晓峰的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只道:“是人都会败。”
  虽然我没有败过,但我同意这话。
  我对夏侯星说道:“你和薛可人之间的事情本是家事,我不应该管,但是既然薛可人从一开始就不想嫁给你,你强求了三年,也该清醒了,进去写封和离书吧。”
  之所以是和离书,而不是休书,是因为这样至少让薛可人面子上好看一些。
  夏侯星哭哭笑笑地说道:“是啊,三年,她为了逃离我身边什么事情都肯做,我早该知道,像她这样的贱人不该要的。”
  谢晓峰却在这时说道:“可人只是不认命,她有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你给不了,世间女子大多肯妥协,她不肯,单单是这一点,你就不该说她半句不好。”
  夏侯星的眼睛红彤彤的,他用剑撑着自己站起身,指着谢晓峰的鼻子骂道:“我与她自小订婚,有父母之命也有媒妁之言,她在遇到你之前对我从未有过二心,谢晓峰,你勾引他人未婚妻子,美名其曰两厢情愿,你若是真和她两厢情愿,为何不肯娶她?我当日也曾放话,只要你谢晓峰肯来夏侯山庄,我送与薛家的彩礼可尽做她嫁妆!你为何不来?”
  谢晓峰冷笑道:“我做什么事,需要和你夏侯公子解释?”
  夏侯星气得差点没厥过去。
  我忽然想起上次见过的慕容秋荻。
  慕容秋荻或许有别的算计,但她讲的故事应该是真的,她说自己是在订婚当夜跟着谢晓峰私奔的,夏侯星说薛可人是他自小订婚的妻子,两下一对,不由得让我怀疑谢晓峰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特殊爱好,只喜欢抢别人的未婚妻?
  我叹了一口气,止住两人的争辩,说道:“别吵了,吵解决不了问题,夏侯星,你也算捡回一条命了,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去神剑山庄找间客房把和离书写了,回去过你的日子好不好?”
  夏侯星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已经看开,但无耻小人当面,我不屑与他共处!”
  他撕下一块衣摆,咬指成血书,洋洋洒洒写了满篇,写下的却不是和离书,而是一封休书。
  夏侯星在休书底下留了姓名,把那块衣摆掷在地上,指着谢晓峰说道:“告诉那贱人,我与她生生世世不再有任何关系,她若有一日被从神剑山庄赶出来,哪怕是在外面饿死冻死,也请不要进我夏侯家的门,你谢晓峰若是不嫌弃她二嫁,娶她为妻,我提早贺她得偿所愿!”
  夏侯星提剑就走。
  我啊了一声,叫住他,“你别走,正头戏还没看,上哪去?”
  夏侯星回过头,愤怒的脸上带着些许疑惑神情。
  我指了指谢晓峰,说道:“刚才对剑,是为了救你一命,现在是为了让我自己顺气,顺带替一个姓慕容的姑娘讨个公道。”
  谢晓峰竟然怔了怔。
  我怀疑他是忘记了自己负过几个姓慕容的姑娘。
  我问谢晓峰,“当日你在那位姑娘的订亲宴上将人劫走,没过几个月就将人抛弃,还许诺七年之后会来娶她,却失约了,有没有这回事?”
  谢晓峰被我提醒了一下,大约是想起来了,顿了顿,说道:“的确有过这么一件事。”
  他没有解释的意思,我也没有听他解释的意思,我把血河剑重新挂回腰间,对谢晓峰说道:“那位姑娘原本是求我杀了你的,但我觉得这种事情还犯不上杀人,我给你两个选择。”
  谢晓峰握了握拳,说道:“愿闻其详。”
  我说道:“第一个选择,我废你双手,日后你行走江湖,不可再行荒唐之事,如薛可人慕容姑娘这类事情再发生一起,我就杀了你。”
  谢晓峰没有对这第一个选择做出表态,他问道:“第二个选择呢?”
  我想了想,说道:“第二,我断你一臂,你仍旧不可再犯此类事情,倘若再犯,我仍然杀你。”
  谢晓峰叹道:“这两个选择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我惊讶道:“怎么会没有区别?废手是废去经脉,双手尽废是让你没法再使剑,外表看着还是好好的,这两双手照样可以拿筷子端茶碗做做不废力的琐事,断臂是官府里对待犯人的残肢之刑,倘若你选左手,仍旧可以持剑,只是旁人看去,就是个断臂人了。”
  老实说,这是我最常用的刑罚。
  不出意料的是,谢晓峰两个选择都不想要。
  他握紧了手里的剑,说道:“前辈既然要为人报复,不如要了我的命,断尾求生是畜生所为,谢晓峰宁愿一死。”
  我劝他,“什么畜生不畜生的,你还年轻,不知道命是最重要的,这世上断手断脚的人多了,难道个个都去死?”
  在一旁的夏侯星大约的回过味来了,扭曲的脸庞上透着快意,大笑道:“可这世上谁断手断脚都可以,唯独他谢晓峰不能,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剑神啊,他要是断了手,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瞅了瞅夏侯星,夏侯星这个小伙子明明也是个世家子弟,这会儿却像个得志的小人。
  谢晓峰根本不理睬夏侯星,双目灼灼地看着我,只道:“前辈,请。”
  这是要向我请剑。
  我记得先前有个叫寇仲的小伙子,他也是得罪了我被我废了一只手,但人家就比谢晓峰识时务,也痛快得多,我只数了三声的时间,他就做出了决断。
  可见人和人之间是有智力差距的。
  谢晓峰求死,我却不肯就这么从了他的愿,他不要命,我还要脸。
  就在这时,神剑山庄里出来了一行人。
  为首的那个老者长得和谢晓峰很像,他带着人将薛可人绑缚了出来,远远地刚出了神剑山庄,就命人朝着绿水湖这边叫嚷,“前辈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这老者应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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