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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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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风华摇摇头,反问道:“七年前,我爹是否要置我于死地?暗阁现今藏匿于何处?”
妇人怔了怔,下意识后退两步。
“不能说?”唐风华微笑,自嘲道,“我这背叛家门的不孝女儿,确实当诛。不过,父亲要惩罚我也就罢了,但联合外人织起阴谋密网,杀我一个措手不及,未免太狠。”
妇人抿紧嘴角,眼底划过悲哀之色。
“当年的金陵战役,短短十日,轩辕军连败数仗,乾朝军队简直突然间用兵如神。”唐风华眺目远望,透过远处飘动的浮云,似望到七年前的烽火硝烟里,“当时我已开始怀疑轩辕军中另有内奸,但还未来得及彻查,就被人反咬一口。幕后人拿捏时机极巧妙,五万士兵战死,轩辕军连退数日,刚刚扎营整顿,就爆出那些证据。”
哀兵必愤,群情激涌,她和轩辕澈都没有时间沉淀。当夜她就遭关押,若不是突如其来的预感令她提早一天写下手札,恐怕连“遗书”都没有机会留下。
“风华……”妇人终于低低出声,慈爱中带着悲悯,“你父亲的原意并非如此……”
“呵!”唐风华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奶娘,你果然知道。”
“是,我知道。”妇人抬眼,直视她,轻轻道,“身为暗阁的人,我必须服从阁主的命令,不能擅自泄露消息给你。”
“奶娘,我并不怪你。”唐风华闭了闭眼,再张开时,眼神冷静漠然,“我只想知道父亲如今身在何处,你若愿意告诉我,我心存感激。你若不想说,我也明白。”
“我不可以说。”妇人很慢地摇头,嘴边浮起一丝苦涩之意,“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告诉阁主你仍在生。”
唐风华静默地站立,不作声,不逼迫,清丽面容几乎没有丝毫的表情。
妇人转身,步伐有些沉重,往下山的路一步步走去,低声说道:“风华,奶娘对不住你。以后,你要自己多保重,好好过日子。”
妇人走到一处陡峭的山岩,忽然停下,扭头望来,对她怜爱地微微一笑,“这些年我吃不下睡不安,今日见到你安然无恙,再也没有什么牵挂了。你幼时用过的衣物,我都放在旧居,你得闲就回去看看吧。”
山风刮过,妇人和蔼的话语轻浅回荡,仿佛被剪碎的薄纸,经风一吹,飘散在山间各个角落,拼凑不完全。
唐风华心中一突,已觉不祥,足下方动就见妇人倏然纵身,一头飞下山崖!
此崖不深,底下也许是峥嵘岩石,只听“嘭”的重重闷声,人体坠地,血花四溅四肢残破。
又一阵山风冷冷吹来,唐风华手心发凉,抑不住地颤栗。夏日薄裙在风中飘扬,衬得她整个人也似要跌入山底一般,晃晃欲坠。
不知呆站了多久,背后一只热烫的手掌揽住她的腰,奋力一扯,拉拽她到安全的山壁这面。
“你怎么了?”来人正是中毒的轩辕澈,他剑眉微皱,脸色异常潮红,担忧地凝视她。方才那一瞬,远远望见,恍惚以为她将随风而去,他心脏怦跳,莫名的痛楚瞬间流窜百骸!
仅是一刻的动念,他喉头便觉腥甜,血气在胸腔里翻涌,亟欲喷出。强制压下,他哑声再道,“莫做傻事!”
唐风华幽幽回神,眸底迷离的痛色泯去,冷淡回道:“谁要做傻事?”
挥开他的手臂,她往密林方向行去。
轩辕澈迟疑片刻,举步跟上,一口鲜血已压制不住,无声无息地溢出唇角。
茂林里,花无欢还躺在原地,俊美脸庞如纸惨白,气息微弱。
“无欢。”唐风华搀扶他靠坐树干,温声问道,“你觉得怎样?身上有无带药?”
花无欢黑密的睫毛动了动,睁开眼,无力地懒懒扯唇:“死不了,只是暂时走不动,你背我下山吧。”
“好,我背你下山。”唐风华干脆地应声。虽然他刻意做轻松状,但实际上伤势很重,难保没有性命之虞。
“你不理他的死活了?”花无欢眼光一瞥,看向背靠对面槐树的轩辕澈。
“你不是说薄情散没有解药?”唐风华语气凉淡,并不转头看人。
花无欢斜勾泛白的嘴唇,似随意闲散地问了一句:“如果,我和他只能活一个,你救谁?”
唐风华眸中波光掠动,心底暗惊。以她对无欢的了解,这种时刻他的话并非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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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境况不妙
“无欢,你的意思是?”唐风华略低了嗓音,凑近问道,“你究竟下了什么毒?”
花无欢眼底星芒一闪,似是赞许她的敏锐。不过,他的身子却孱弱软绵,倾斜地把头挨在她的肩膀上,气弱地哼了一声:“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犀利?”
无暇与他斗嘴,唐风华伸手碰触他的脉搏,心中不由凉了凉。如果不是他一口真气撑着,恐怕早已昏厥。然而这样硬撑,只会加速耗费他的体力。
“无欢,你歇会儿,我背你下山。”唐风华想要扶他起来,却被他制止。
“我若现在闭上眼,就不知何时能醒过来了。”花无欢半个身子偎着她,气息有些不顺,咳了两声,再道,“你有什么想问的,赶紧去问。要不要救他,由你决定。”
唐风华皱了皱黛眉,见他疲惫不堪的样子,不忍再多追问,搀他躺平,才起身走到轩辕澈面前。
“你为何来洛山?”她开门见山地道。
轩辕澈靠在树干上,半阖眸子,没有看她,淡淡回道:“追查暗阁的踪迹。”
唐风华凝眸盯着他,继续问道:“你想剿灭暗阁?”
也许是她的目光令他不适,他索性闭紧眼,道:“此为其一,其二是追溯源头,查清某些事。”
“先前你的自言自语,是诱敌之策?”
“是。”
三两句对话之后,两人就都安静了下来,一股奇怪的气氛萦绕于空气中。
轩辕澈挺立的身躯如松柏笔直,胸膛却微微起伏,好似心跳极快,引发脸色红润诡异。他嘴角残留干涸的血迹,不多时又有新的鲜血逸出,滴嗒落在他白色衣袍上,色彩分明而刺目。
唐风华拧着眉头注视他,脑海中几个念头交叉闪过。此时的他,脆弱得不堪一击,她若想取他性命简直易如反掌。甚至不需要她动手,任由他毒发失血,都能叫他去了半条命。但是,用这种方式杀人,她不屑。
一边的花无欢半睁眼睛,看着他们二人,无奈地掀了掀唇角。这般难得的机会,风华却不问过往的事,轩辕澈也不主动解释半句,这两人如此硬气又是何苦?
“蕴儿。”他气虚地开口,眼前已有点发黑晕眩,“我随身携带的药瓶里,有一颗丹药,具有解毒补血和固本培元之效。服了它,我应该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唐风华闻言,立刻回到他身旁,快速扯下他腰间的锦囊,倒出白玉瓶里的一颗剔透药丸。
“等等……”花无欢闭了闭眼,勉力再睁开,淡笑道,“这颗药,也能暂时压下轩辕澈体内的毒性,否则,他怕是还未走到山下就已倒地不起。”
唐风华微微一怔,拿药的手势顿住。
“到底是不是薄情散?”她俯头,控制音量,低声询问。
花无欢不回答,微笑着合上狭眸,逐渐陷入黑暗的世界。
“无欢?”唐风华唤了几声,见无反应,探了探他额头,掌下一片滚烫。
“让他服下吧。”那边,轩辕澈低沉的声音传来,“方才是一场误会,我误伤了他。”
唐风华看着自己的右手心,晶莹如雪的白色丹药,散发出扑鼻的清香。该把药给谁?谁更需要这一颗丹药?
此刻,她纠结的并非自己想救谁,而是轻重缓急。无欢是她青梅竹马的好友,自然要救。轩辕澈身为金朝皇帝,倘若离奇地驾崩于此,国内必定大乱,一旦源朝趁机挥兵南下,势必生灵涂炭。
思量片刻,她一咬牙,干脆把药丸掰成两半,一半塞入无欢口中,一半递给轩辕澈。
专注地观察他们须臾,她的眉心纠得愈紧。无欢服药后面如金纸,呼吸声越发轻浅,像是断线的纸鸢飘飘荡荡,越来越远去。
而轩辕澈……
“你——”她陡然站起,箭步冲到轩辕澈身前,纤手疾速一点,封住他胸口大穴!
“不碍事……”轩辕澈声线暗哑粗糙,喉头不断滚动,一口口鲜血顺着嘴角滑落。大半件白色衣袍染了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更惊人的是,他脖子上的血脉膨胀凸起,似乎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破裂,喷出骇人的大量血液。
“这还叫不碍事?!”唐风华大怒,当下也顾不得探究自己愤怒情绪何来,强硬地压着他席地盘坐,“静心,调息!”
轩辕澈听话地照做,深吸口气,阖眼打坐调息。
唐风华绕到他背后,亦盘腿坐下,脸上神色有些沉重。梵天派有一种独门内功,名为净元心法,修为高者可在一瞬间进入空明澄净的境界,摒除身体的一切伤痛和毒素。虽然无法一下子治本,却是危急时的保命良方,当年她中剑危殆,也是靠体内积蓄的那股纯净真气保住最后一线生机。
没有时间多作犹豫,她合上眼眸,双掌轻贴在轩辕澈背脊,内功心法在脑中逐字浮现,神思渐渐空旷澄澈。
一股沁凉的纯正真气,源源不绝地注入轩辕澈体内,仿佛酷热炎炎的三伏天忽降一场冷雨,浇熄灼烫欲燃的大地。
一刻钟过去,轩辕澈脖间喷张的筋脉稍褪,唐风华面色宁静,均匀吐纳,悠悠收回手掌,张开了清亮眸子。
“如何?”她淡淡地出声。
轩辕澈没有答话,尚未回神。他刚刚好像神游外物,走了一遭世外桃源,此时如沐春雨,心旷神怡。
唐风华举袖擦拭额头,短短一刻她竟冒出虚寒冷汗,可见身体底子大不如前。今日这般运功灌气,想必不久就要病发。
“你,还好吗?”轩辕澈正巧转头望她,见她拭汗,墨眸里不自禁浮上一丝忧心,“净元真气只可自行修炼,强行输给他人极为伤身。”
唐风华平淡地摇头,敛下眼帘。若非迫不得已,她也不想暴露这股真气。
“你的功力似乎有所减退。”眼下氛围静谧温宁,轩辕澈一时不觉,脱口说道。
唐风华蓦然抬眸,目光清冷地盯着他。
轩辕澈不语,唇边似有若无地划过一笑。
曾经,在凶险的荆州战役中,她被敌军一撮人恶意围攻,腹背受敌。剑戟森森当头对她劈下,千钧一发之际轩辕澈突围冲来,神勇无匹,以血肉之躯替她挡了一刀,仍浴血奋战,击退包围他们的几十人,撤回大本营。
他那一伤,极重。当夜便高热昏迷,军医束手无策。
那时候的她年轻气盛,当即灌输净元真气予他,再带兵直捣敌军前线。他昏迷三天三夜,她连战三天三夜,终于攻破荆州要塞。
往事如烟,唐风华淡漠地站起来,走向花无欢,冷然对轩辕澈丢下一句:“你体内的毒只是暂时压下,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轩辕澈却未紧张自己的情况,望着她的身影,沉声道:“你刚耗了元气,不宜再次渡气。”
他确实了解她,看出她想如法炮制地救花无欢。可惜她并不领情,顾自扶起花无欢,手心贴熨他的背心,默默运功。
就在这时,林间响起几声桀桀怪笑,阴森煞气突然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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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毒上加毒
唐风华马上收势,警觉地站起身,眯眼环顾四周。
那阴笑声似断非断,回荡在广阔的槐树林里,竟令树叶片片震动。
唐风华神色沉凝,眸底已有悍然的杀气腾起。来者内力惊人,必是绝顶高手,而现下无欢不省人事,轩辕澈中毒未解,她自己则刚损耗了真气,境况极为不妙。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她提气大喝一声,饱含罡烈之劲,同样震得枝叶簌簌战抖。
“哈哈哈哈!”空中响起狂戾的大笑声,如网笼罩整座树林,难辨声音方位,“你们何必着急,今日让我逮着这绝好的时机,你们谁也别想活着走出密林!”
“阁下究竟是何人?藏头藏尾,见不得人么?”唐风华毫无惧色,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嘲讽。
周遭忽然安静了下来,神秘人似在考虑什么,过了会儿,一阵怪风刮起,树叶如细雨纷纷落下。
众多绿叶疾速旋转飘舞,卷成一团旋涡,猝然间,叶片仿佛幻化成尖刀,像堵刀墙一般朝轩辕澈挪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逼近他身,刀墙轰然倒塌,欲要一举绞杀他!
唐风华心神一凛,袖内白缎展开飞掷而出,挡开大半的锐叶!
轩辕澈站在原地,拄地的玄冰剑猛然挥动,肃杀之芒暴涨!剑光所到处,叶片破碎,失力晃荡着飘落。
漫地支离破碎的叶子,像被撕碎的破布块,死气沉沉得铺盖地面,再无方才的凶煞戾气。
“玄冰剑果然名不虚传!”空中再次响起那阴恻的嗓音,阴阳怪气地说着,“陛下果真是痴心一片,那女人都已经死得尸骸无存,陛下还留着这把玄冰剑。”
“你认识风华?”轩辕澈不露痕迹地调息,平缓沉着地开口,“如此说来,当年你曾追随轩辕军。”
“追随轩辕军?”那人在暗处冷笑连连,“若不是为了桐儿,我岂会帮你打仗?可恨你这愚昧人,不懂珍惜身边深爱你的女子,竟还要送她去刑部受罪!”
轩辕澈抿唇静思,脑中忽地灵光一闪,隐约记起当年一个总是默默跟着卫青桐的少年。
“不必猜测!”那人语气冷厉起来,充满狠毒的怨气,“我在军中寂寂无名,你高坐上位怎会认得我!但桐儿不一样,她自幼便是轩辕家的仆人,后来又参军助你,一路辅佐你多年,你却狠心要取她的命!”
轩辕澈又静了片刻,突然道:“我与焱烈皆外出,你是否潜入行馆救了卫青桐?”
“哈哈哈……”那人又是一阵狂笑,得意妄执,“算你聪明!原本念在'文、'桐儿的份上,我也不'人、'想杀你,若不是你这'书、'次冷血绝情,我甘愿永'屋、'远在暗地守护她。但你已逾越我的底线!今日我必送你下黄泉和唐风华相聚!”
说至末尾,阴风再起,又一波叶片聚拢旋动!
不过此次唐风华不再给他发动攻势的机会,一掌劲风袭去,干净利落地灭了那一束龙卷风!
“你!”藏匿林间的那人似一惊,诧异她深厚内力的同时恍然想及她之前的白绫,顿时厉喝,“你和唐风华出自同门!”
“是,我出自梵天派。”唐风华悠然一笑,话锋却是犀利,“你怕了?听起来你倒像是非常忌惮唐师姐。”
“我怕她?笑话!”那人夷然嗤道,“骁勇善战无所披靡又怎样?还不是成了一缕冤魂!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们,当年想她死的人那么多,我只稍稍推上一把,就解决了桐儿的情敌。”
唐风华呵呵轻笑,眸中却炽芒大盛,身姿倏地一跃,凌空转向,飞扑左后方的一棵大树!
几乎是同一时间,轩辕澈听声辩位,犹如大鹏展翅飞袭而去!
只听藏匿的那人怪叫一声,冲天纵起,轻功路数别树一帜,像只秃鹰在天空盘旋,令人一时难以擒拿。
“你这个女人真是糊涂!”那人边逃边叫嚷,“虽然有人陷害你同门师姐,但若非元帅大人残忍无情,军法处置你师姐,你师姐怎么会年纪轻轻就枉死?”
唐风华心中暗自分析这人的话,听其意思,虽非当年的主谋,却应知道不少事。如果现在不拿下他,只怕机会不再。但是,这人极为狡猾,分明知晓轩辕澈中毒,正在故意打拖延战。
“你应该和我同仇敌忾,杀了这个负心男人!”那人继续嚷道,“倘若你再紧咬我不放,可别怪我玉石俱焚,先杀了昏迷的那个人!”
唐风华也顾忌到这一层,没敢紧逼,脚下便渐渐慢了下来。
那人看透她投鼠忌器,嘴里桀桀笑着,掠过几棵大树枝头,反身迎向轩辕澈,抽出背上长戟,“哐”地撞上轩辕澈的玄冰剑!
一簇小小火花迸开,两人跃地,正面交手。
唐风华撤回花无欢身边,一边守着一边冷静观战。以她和轩辕澈的功力,本来随便一人都可擒下那怪人,可是现在情况特殊,她不能妄动。
兵刃相接,满林子的金铁交鸣之声,轩辕澈时攻时守,百招后仍然游刃有余。那人亦未落下风,招招狠辣,戈戟直劈要害!
避过横肩一斩,轩辕澈感觉到丹田内有股异常的热气流窜,想必是毒发前兆,当机立断地退远两丈,口中暴出一声长啸!
唐风华眼中一亮,猜到这是他与焱烈之间的暗号。
那怪人也不蠢钝,细长眼睛眯成缝,闪烁阴毒光芒,握戟的手微微一动,作势击去,仿如要掷戟一搏,实际上却是启动长戟机关,数枚暗器迅猛发射,直射轩辕澈前胸!
在那人的手微动之际,唐风华已经看出端倪,腕间镯子随即一晃,却又迟疑一瞬!如果她射杀了这人,就断了新线索……
出手时终是迟了须臾,一支银针“嗖”地破风刺入那人臂膀,而那人的暗器弹在轩辕澈的玄冰剑上,当啷作响,惟剩一枚暗器角度刁钻,哧声没入轩辕澈肩头。
“发生了何事?那琴姑为何堕崖身亡?”
粗犷醇厚的大喝声传来,远处一身劲装的红发男子飞奔趋近,似风似火。
那怪人眼见形势不利,抱着负伤的手臂转头便逃。
“追!”轩辕澈对唐风华低喝,声线沉笃稳定。
唐风华望了一眼他的肩头,黑血晕染他本就染血的月牙白锦袍。显而易见,暗器有毒,他已毒上加毒。
“快追,我帮你看着你的朋友!”轩辕澈急催,心思完全不在自己身上,“那人是极重要的线索,不可放过!”
唐风华移高视线,望着他气色诡谲的俊脸,轻轻叹息,依言展开轻功追去。
待看不见她背影,轩辕澈才松懈硬绷住的一口气,浑身剧痛得颤抖起来。
第三十六章:铁汉柔情
追出密林,那人已不见踪影,唐风华心有记挂,也不再追,旋即折回。
当她步入树林,一幕绮靡的景象映入眼帘——
轩辕澈躺在一棵槐树边,高大的红发男子半趴他身上,姿势分外暧昧。从她的位置望过去,只见焱烈的后脑勺不停挪动,一仰一俯,似在啄吻轩辕澈……
她足下生根,僵立片刻,才掩袖低咳两声。
焱烈闻声扭过头来,嘴唇鲜艳欲滴,面色倒是严肃沉冷。
唐风华定睛仔细看了看,发现他唇上沾血,而轩辕澈的衣襟被扯开,露出结实的肩头,暗器已拔出,伤口边缘的肌肤呈现黑紫色。
“你替他吸出毒血?”她挑起黛眉,似笑非笑地睨着。
“怎么?你有意见?”焱烈呸出一口残血,不爽地道,“不然你来吸?”
“不敢同你抢,你来就好。”唐风华对他拱手,笑盈盈地道,“你不怕染了余毒,我可怕得很。”
焱烈瞟她一眼,没空理睬,回身掐轩辕澈的人中,唤道:“醒醒!中毒的人不能昏睡,撑着!我带你下山!”
“中毒的人不能昏睡?”唐风华喃喃自语,觉得有些好笑。他是怕轩辕澈一觉不醒吧?
敛了笑,她正要走去花无欢那边,却听轩辕澈含糊不清地念道:“风华……风华……”
刚抬起的脚步不由顿住,她凝眸望他。刀斧刻出般的刚毅脸庞,蒙着一层死灰之色,此刻他比先前中无欢的毒时更加骇人。
“风华……”他还在无意识地低喃,语气微弱却真挚恳切,“我回去找你,你却不在了……那一剑刺偏,你不会死的,为什么,为什么……”
唐风华沉默地望着。为什么?她也想知道为什么。那一剑何来刺偏?不偏不倚正中她心脏,令她一脚踏入鬼门关,令她失去未出世的一个孩子!
“什么刺偏?”焱烈好奇地凑头过去,侧耳细听,“莫非当初你偷偷手下留情了?”
“是谁放火……是谁不让我再见到你……”轩辕澈不断逸出呓语,眼睛微张,但神智混沌,“是否因为你恨了我,再也不想看到我么……”
唐风华皱眉,他伤病时候梦呓的毛病还没改掉。当年谁放的火,至今仍是谜。平心而论,她不认为轩辕澈歹毒至此,何况他并无毁尸灭迹的必要。
“醒醒!别说梦话!”焱烈看不惯他的脆弱样,用力拍他的脸,恼怒道,“要诉衷肠就等醒了再诉!老子不想听!”
被猛拍几下,轩辕澈倒真的幽幽转醒,眼神迷蒙地望向唐风华,似出于本能,伸出了一只手……
唐风华盯着那宽厚的手掌,有点失神。即便是这样不清醒的状态下,他也认定她就是“她”?
“风华……”朦胧中看见她静立不动,他不满地囔道,“你怎么不过来?”
这样的孩子气,这样的不设防,决不是平日的轩辕澈会表露出来的模样。
鬼使神差的,她缓步走近,把手轻轻搁入他的掌心。
他开心地扬唇笑,拉下她的手,把脸贴上去,满足地闭眼:“你回来看我了,陪我睡会儿吧……”
话里并没有旖旎情色之意,他确实只是想睡觉,一闭眼就又陷入昏睡。
唐风华抽了抽手,他在意识迷糊中拽牢,紧紧压在自己的脸下。
一旁的焱烈见状哼了声,不情不愿地道:“你负责背他下山,我背那位花公子。”
唐风华抬起一手,想用武力挥开那纠缠着的手臂,但最后终究没有下手,无奈地轻叹口气,连拉带架地背起他。
“马背颠簸,陛下就劳烦你了。”焱烈背着花无欢跃上马匹,挥鞭一喝,“驾!”铁蹄扬尘,他就这么绝迹而去。
唐风华咬牙瞪着尘土滚滚的方向,狠咒一声:“该死的焱烈!”为了不让轩辕澈受颠簸,他竟然骑走轩辕澈的马!她拴在山下的那匹马估计也不能幸免,他摆明是逼她动用轻功一路飞回去!
“你真是好命!”她扭脸瞥了昏迷的轩辕澈一眼,边行边嘀咕道,“焱烈对你一往情深,爱护有加,只可惜他不是女人。”
“不要焱烈……”轩辕澈趴伏在她背上,好似听到只言片语,声音微弱地抗议道,“要风华……”
唐风华摇摇头,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平素的铮铮铁汉,这下变成柏儿那样的娃儿了。也许柏儿爱撒娇的习性是遗传他?
山林清幽,她行得不快,怕自己心疾发作。半个时辰后才到山脚,意外地看见一辆马车候着。
“上来!”焱烈坐在车头,挥手召唤,“我疾驰去镇上买了马车,你动作快点!”
唐风华静静上车,见无欢已在车厢内,心中略安,放下轩辕澈,并排靠坐车壁。
花无欢昏迷得很安静,轩辕澈却十分不安分,双手自动摸到她的腰,接着把头枕在她腿上。
他们两人的脸色都极差,花无欢苍白孱弱,轩辕澈面色发黑,眉宇紧皱,难掩痛苦之色。
“痛……”轩辕澈的身子微微抽搐,大抵是毒素窜行,痛楚钻心。
疼痛逐渐剧烈,他挣扎扭动,连带被他扣住腰的唐风华歪斜倒下,恰恰扑在他身上。
他不推开,反而搂紧她,似要嵌入自己身体内一般用力,又像是用紧窒的拥抱抵抗肆虐五脏六腑的痛楚。
温香软玉在怀,激发他体内的另一种毒,不一会儿便热血喷张,周身发烫。
出于原始的本能,他积极地寻找清凉之处,大手四处摸索,并以脸颊磨蹭她的脸颊,然后慢慢贴上唇去。
第三十七章:三人同车
他并非有心占便宜,只是气血翻涌浑身发烫,觅到解热的源泉就牢牢攀住,舍得不放开。唇舌火热,舔舐她凉薄的菱唇,像吃着美味食物般津津有味。唐风华僵愣,背脊上有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爬上来,身体仿佛具有记忆,对他的气息他的亲吻感到熟稔而难以抗拒。
她的片刻温顺令他越发放肆,舌尖窜入她口中,缠绕吸吮,霸道地汲取她的甜美。男人的本能于此时一发不可收拾,他的吻变得狂烈炽热,似要吞她入腹才能解除体内灼灼焦躁的热流。
这般激烈,反令唐风华找回理智,她一掌贴上他的面颊,毫不留情地用力推开。他歪到旁侧,头撞上并躺的花无欢……
“咚”的一声响,唐风华忙转眸看去,竟见花无欢缓缓睁开狭眸,目光清明,并不似混沌初醒。
“无欢?”她不禁有点尴尬,赶紧坐直身子,局促地笑了笑,再装作无事的模样,道,“你醒了?看来那颗药效果不错。”
“嗯。”花无欢语气淡淡,也若无其事地道,“我好歹是个名医,研制出来的药必是良药。”
唐风华伸手探他的额头,依然高温烫手,但比先前稍好了一些。
花无欢轻轻眯了眯眼,半玩笑地道:“当初你真不该打造玄冰剑,这剑威力太强,随便一剑刺下就叫人去了半条命。”
他眼底似乎有抹隐晦的阴霾,和他唇角的戏谑笑容极不相衬。唐风华知道他方才已醒,肯定看到了轩辕澈吻她。
“无欢,你需要哪些药材疗伤?等回到城中我即刻去抓药。”她没有接他的话,只关切地问。
“不用了,我自己有药。”花无欢躺平,目视马车厢顶,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么。
唐风华在心中叹气。她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这种情况,这七年来无欢的情意她怎会不懂?不过是装傻装懵罢了,怕戳穿了那层表皮,大家连做朋友都不自然。
她心中自知,与轩辕澈的夫妻旧情无法说抹煞就抹煞,纵使曾经一剑割断所有恩义,却也擦不掉当年彼此深爱的回忆。但这并不表示她会因此吃回头草,如今她想做的事仅仅是解决往昔恩怨,无意再去沾惹情爱玩意儿。
至于无欢,她还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情。她也相信,以无欢的骄傲,必定不愿意要一份有半分勉强的感情回应。
“轩辕澈的脸色不对劲。”花无欢忽然偏过脸,扫了昏迷的轩辕澈一眼,皱眉道,“我下的毒不会令他一脸黑紫,他这是怎么了?”
唐风华敛了思绪,回道:“他被一个神秘人的暗器所伤,又中了一种毒。”
花无欢微挪手臂,为轩辕澈诊脉,一边道:“这毒极为阴狠,如果我没有诊错,应该是冥门的‘绝杀毒’。”
“绝杀毒?”唐风华震惊,继而疑惑道,“传闻冥门的绝杀毒异常狠辣,一旦侵入体内就会当场毙命,可是他怎么还……”
“那是因为我救了他。”花无欢扯动唇角,笑得无奈,“真是造化弄人,我对他下了‘锁情散’,激发他体内血液快速窜行,反倒压制住‘绝杀毒’的阴寒毒性。”
“果然不是薄情散?”
“当然不是,那是我娘的独门秘技,我还没有研究出来。”
花无欢斜觑她一眼,闲淡笑道,“你给他服下半颗丹药了吧?如果你把整颗药都让他服下,解了锁情散的毒,现在他已经受不住冥门的毒,成为一具黑面尸。”
唐风华怔仲,之前那神秘人发射暗器,她本可以截住,却因一念游移而迟出手,后来又因自己没有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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