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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农业大亨-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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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政再次被噎住,其实他主要目的还真是这个,嘴上却不肯承认,“胡说什么,我才没你说的那般猥琐。我此来是想和你商议修渠的事儿,上次皇上似乎有意把这个活计指派给我,我——”
    “现在由倪元魁负责此事了。”
    贾琏话音一落,贾政的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他刚被官大五级的侄子压完,转头又冒出个未来女婿抢自己的活计,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太憋屈!
    如果不是此刻贾琏在自己跟前,贾政真想锤头大骂,他怎么那么倒霉。
    贾琏使眼色,打发了屋里的人都出去,门也给关上了。
    贾政恍惚间觉得屋内气氛不对,对上贾琏冰冷的面容,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有些事儿二叔似乎是真不懂。罢了,我们到底是一家人,我便破例点一点你。”贾琏遂把皇帝上次皇帝对贾政发火的事儿仔细解说一遍,“圣上之所以没有立刻下旨贬黜你,不是真的相信你得病了,再说你那病病太医理科就诊断出来了,是精气过度亏损。我的好二叔啊,你得折腾什么样儿,一夜之间便掏空了自己的身子?”
    “我——”贾政脸色惨白,要解释,被贾琏示意住嘴。
    “玉州祁家一事,令上皇与皇帝之间生了隔阂,你碰巧这时候惹圣怒,也算是不幸中的幸运。圣上压根就不想留你,只因为你的官职是上皇御赐的,他才没动。还记得皇上那天原话怎么说的,官职保留,叫你回家休养个一年半载。一年半载?这是叫你在家歇歇,歇到时机合适的时候就可以直接革你的职!”贾琏做了一个‘割’的手势,“仔细想想吧,谁会容忍自己的臣子偷懒在家,而且旷工原因竟是前一晚纵欲过度。若换成是你,你会容忍么?别说对方是跟你不相关的属下,就是你亲儿子不读书跟个丫鬟调笑两句,你都会气飞天。”
    “我、我……”贾政吓得浑身颤栗,脸上现出怯弱,十分惊恐,“你、你胡说!皇上要真不想用我,现在又怎么会恢复我的官职?”
    “你复官这事儿更耐人寻味了。谁替你求得情?北静王。据我所知,皇上已经知道北静王是大皇子身边人,他会同意北静王的请求,无非是想看你是否为大皇子的党羽。正所谓物极必反,近来大皇子在京中真所谓风光无限,他一人做大,没人能挡。以皇上多疑个性,他会容忍这种事态发展多久?”
    贾琏起身,踱步到贾政面前附身,冰冷如玉的脸颊渐渐靠近贾政,一双眼如淬了毒的利箭,直插贾政的脑子。
    贾政怕得头痛,冷汗频出,不停地用袖子擦拭额头。
    “北静王今天之所以帮你,肯替你求情,那是因他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大概只以为你真的是因为生病,皇上误对你发火了。或许他还会以为皇上对你有点愧疚心,他的求情刚好是给皇上台阶下。殊不知,他已经彻底触碰了皇上的忌讳。”贾琏复而坐下,挑眉打量贾政,“当一个人开始讨厌另一个人的时候,很细小的事都会被放大。你觉得,皇上现在会怎么看你!”
    皇帝会把他看成大皇子党。本来要罢免他,现在突然给他复职,显然是想先看他蹦跶,在把他弄死。他就是那个例子,给大皇子杀鸡儆猴的例子!
    贾政两腿一软,要不是俩手及时扶住扶手,身子便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二叔而今的处境可是真危险呐,”贾琏终于把茶吹凉了,一口一口细细品着。
    贾政望着贾琏,焦急的等他下话。他心跳到了嗓子眼,额头的冷汗早已经成股流下,但他已经没心思去管这些了。贾政紧张地目不转睛地盯着贾琏,不想错过他接下来的每一句话。
    贾琏道:“皇上这里是一件,礼郡王那里也有一件。”
    贾政不明所以,“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以为你当初叫人诋毁你侄媳妇儿闺名的事儿,我们不知?”贾琏冷笑着盯贾政,眼里透着无与伦比的寒光。
    贾政大惊失色,他早把这事儿忘了。还以为自己做得深,没被发现,没想到他早就成了人家的眼中刺了。
    “你,不,礼郡王他——知道?”
    “他自然知道,早就知道。静芯也知道,我也知道。”贾琏眯着眼看贾政,“你自己种得因,而今受这样的果就怨不得别人了。今日,我之所以把这些说给你,是因我们都无惧你知道,也无惧你的防备和抵抗。”
    贾琏站起身,突然推开东窗,颀长的身姿整个沐浴在春光之下,熠熠生辉。突然,他转头,背光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忽叫贾政冷得心慌。
    “二叔,你太弱了,弱到我和礼郡王都没法对你下手,好没趣儿啊。”
    一声轻叹,绝望了贾政所有。
    贾政呆讷,渐渐松了手,从檀木椅子上一下滑到地上,噗通一声摔得狠,他却已经顾不得疼了,整个人战战兢兢陷入恐惧中。
    贾琏、皇上、礼郡王、大皇子、北静王……一切在他脑子里糅杂,嗡嗡作响。
    “若不信,等两个月,皇上必定会打压大皇子,同时召四皇子回京。至于你,就稳坐着你现在的位置,慢慢等死吧,绝对过不了今年。”贾琏冷笑一声,负手便去。
    过不了今年,过不了今年,过不了今年……贾政脑子里不停重复这一句话。
    他前所未有的恐惧,那种“人生自古谁无死”的豪迈根本不在他身上,他害怕死,更害怕等待死亡的恐惧。
    贾政什么都不顾了,往前一扑,跪趴在地上,一把抓住贾琏的腿,泪水哗地就流了下来,“侄子,好侄子,救救二叔,救救二叔啊!”
    
    第84章 一二三奇葩
    
    贾琏俯视贾政,躲开一步,“二叔这是做什么,折煞我了。您难道不懂自作自受的道理么,凭什么求我!”
    贾政仍扯着贾琏的袍角,忽听这话,愣了愣,缓缓撒手。他自嘲冷笑数声,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
    “脸不要了,气节岂能丢。以前确是我糊涂了,主次不分,习惯了二房独占鳌头,忽见你们出息,心里又羡慕又嫉妒,总是不服气。而今想想,我的做法枉为君子,真不配说自己是读孔圣人的书。你们要杀要剐随便,只求我死后,你们日后能好生对待宝玉、元春他们,这几个孩子是无辜的,白白受了我的连累。王氏也不易,我知道她那么拼也有一些原因是为了给我挣面子。近来她什么事儿都不管了,我才发现她重要。”
    贾琏听到他这番话,才转头打量贾政。他面如死灰,双眸呆滞,似乎要视死如归了。
    “没有的人才会为了逃避现实而想到死,天不亡你,你因何要自绝后路?你不是还活着么,还喘气么,还有健康的双腿双手可以做事么,为什么不去改变,而要坐等其成,等着别人去救你?”贾琏句句逼问贾政。
    贾政连退几步,煞白的脸在惊愕之余,渐渐有了血色,眸子里也燃出希望,“侄子,你的意思我还有希望?”
    和贾琏对眼的那一刻,贾政忽然惶恐道:“不,这是在户部,应该是称您贾大人才是。”
    “我要你辞官,你会么?”贾琏问。
    贾政肉痛的皱眉,咬牙点点头。命都要没了,这官位他留着有何用。
    贾琏轻笑:“开玩笑的,怎能让你辞官。你的官位若没了,三妹妹该如何议亲呢。”
    贾政诧异半张嘴,转而眉头扭成一团,开始自责。“我都没想到三丫头的事儿,你竟然连此都顾虑到了。说到底我不是个好爹,对子女的关心竟比不上她们堂哥的一半。”
    “称病吧,这个官职你不能用。”贾琏看他。
    贾政忙点头:“可我只要称病,就可以了么?皇上那边会真的信么,还有礼郡王那边,我干了侮辱人家姑娘闺名的丑事,又怎会被原谅。”
    “你今天已经来工部报到,皇上自然不信你是真的病了,但你只要识时务的不继续逗留在这个位置上,皇帝会认定为是北静王想主动拉拢你,他要怨也只会怨到北静王头上。抓鱼先抓大的,有个大人物挡在前面,你自然就会被忽视了。”
    贾政沉吟片刻,觉得贾琏说的有理,点头坚决应下。
    “至于礼郡王,他是个性子直爽的人物。你只要肯负荆请罪,切切实实地把错误坦白,接受礼郡王对你的惩罚,他以后便不会再为难你。”贾琏接着道。
    贾政忙应承,躬身谢过贾琏。说实话,他这么对贾琏行礼还很不适应,不过想想刚才自己哭也哭了,趴也趴了,再鞠躬行个礼也不算什么了。况且,按照朝廷官级的礼数,他的确该这么对贾琏行礼。
    “这之后,也不代表你就安全了。毕竟,谁也不知道哪天皇上心情好,突然想起你这条小鱼。而且你那天偷懒被皇上抓了个现行的事儿,会一直在他心里挂着,保不齐那天就想到了。”
    贾政听这些“突然”、“保不齐”的用词,一身冷汗。
    “但今后你若肯听我的话,我在,你就在。”贾琏见贾政还点犹豫,以为他会不甘心不服气,笑道,“只这一次机会,愿不愿意随你,其实我也是很愿意你不答应,毕竟你带应了我就又要多照应一个人,我精力很有限,也不爱多管闲事。要不是吃腻了你家三姑娘的松仁桂花糕,得了你大姑娘的婆罗多国种子,我今日断然不会给你这个面子。”
    “应应应,我当然愿意应。”贾琏慌忙点头道。
    “那就好,你这便执笔写一封请辞信,详述自己身子状况不佳的原因。回头我会陈表给皇上。”
    “请辞?你不是说会保留官位,只是我不会在工部干活么?”贾政疑惑问。
    贾琏别一眼他。
    贾政忙去找笔墨,执笔哗哗书写,双手交给贾琏。
    贾琏接了信,立刻去觐见。
    皇帝正头疼的听张大将军牢骚那些军务。这开春了,他刚赏了众位大胜仗的将领们,就要为今年的军粮、马匹供应等等问题操心。
    “蛮夷部落许多,咱们这次打败的是哈齐羁勒部落,是大草原上第二实力强大的部落。第一部落哈白塞姆部落虽看上和平,可拒臣打听,他们正在暗中锻炼青年壮丁,极有可能存着觊觎大宋国的野心。圣上,此事不得不防啊,咱们得扩充西北军队,且加强训练,同时还需要大批的马匹供应,凭此提高战斗威力。再有就是军粮问题,粮食乃是养兵之根本,众重之重。咱们必须让士兵们吃饱饭,才有力气打仗。”
    张大将军说罢,抬起右臂握拳,彰显力量的重要性。
    皇上不耐烦了,转个身子,侧着对张大将军,“让你报个军务,你啰嗦了一大堆,哪像是开疆辟土的热血将军,倒像是谁家后院里的管家婆娘,竟抱怨些乱七八糟的。”
    “圣上,臣所言句句属实啊,西北大军要是再不能及时补充这些,只怕有朝一日哈白塞姆部落真的冲上来,咱们束手无策啊!”张大将军摊手,一脸郁愤难平的神色。
    “好了好了,朕知道了,真啰嗦。”皇帝白一眼张大将军,转而突然换张脸,笑眯眯地瞅向刚被他叫进门的贾琏,“爱卿啊,这次西北一战多亏你帮忙筹粮,你说说,而今这境况咱们该怎么办,你可有好主意?”
    张大将军跟着看过去。他打量贾琏两眼,脸上立刻露笑,要不是因为皇帝在,谈定会上前激动地抱住贾琏。
    这位贾尚书可是他的老熟人,贾琏在西北的时候,真如神人一般,解决了他们的粮食问题,而且就凭着这种新粮食,他们还以虽少损伤大大挫败了哈齐羁勒部落。
    “扩充军队,加强训练,很有必要。至于军用马匹的供应,我会考虑派几个我庄子里的懂行的人去西北就地取马进行培育,最好是建个养马场,专门培育战马。至于军粮,应该已经不是问题了。去年的马铃薯种植已经是个很好的例子了,只要扩充屯田,变成边养军边种地的方式,基本就会得到解决。当然,也不能一直让西北将领吃顿顿食用马铃薯。皇上,近日臣来觐见,正是要奏报,请求皇上下旨在黄河以北地区大力发展屯田,增加粮食产量。”
    “好好好,贾爱卿的奏报,朕都同意!”皇上哈哈笑道。贾琏这一来,真是给自己救急了,不然他真不知道要被这个张謇凌纠缠多久。
    走了张謇凌,贾琏刚把贾政辞官信陈表上去,就又来了吏部尚书。
    皇帝看了信,皱皱眉头,但还不算太气。“你这个二叔,朕还以为他是个死读书的迂腐混账呢,看来懂点事儿,还是你提点的?”皇帝突然斜眼瞧贾琏一眼,很有探究之意。
    贾琏拱手,“换个人,臣或许会做。”
    皇帝笑了,丢了手里的信,“你不说朕也知道,你跟你二叔的关系一直不好。这信估摸也是你家老太太硬逼着你交给朕的吧?”
    贾琏拱手颔首,没否认,也没承认。怎么样全靠皇帝悟。
    皇帝认定就是他认为的那样,笑得更开心,“你家里也有个为难你的老人,真好笑,可惜那你家的家务事,朕插不了手。不然的话,朕真想帮你一把,帮你从水深火热之中拉出来。奈何啊,一个孝,就可把个好端端人的名声摧毁殆尽。”
    贾琏无奈笑,点点头,叹了句:“圣上明察秋毫。”
    皇上那句“你家里也”中的那个“也”彻底把他给出卖了。可见皇帝此刻是通贾琏感同身受的,他觉得贾琏上面有荣府老太太压着,而自己的上面有太上皇压着。俩人有共同的处境,令皇帝自觉在贾琏身上找到了共同感,所以皇帝对贾琏这个臣子是更加满意了。
    似乎有人跟他受一样的罪,他所遭受的不快就能轻一点。真好啊!忽然轻松了!
    皇帝乐颠颠地饮了口茶,忽觉得自己干什么都有劲儿了,点头示意吏部尚书可以奏报了。
    “圣上,”吏部尚书把奏折呈上去,小心地发音道,“玉州知府请辞了。”
    “有一个请辞的,”皇帝叹了句,想到第一个请辞的贾政,这厮的请辞他肯定不会准。才打发他回家养病,就又回来了,再打发走,罢黜官职,如此曲折的折腾肯定更会引起太上皇的主意。“你二叔的事儿我不准,既然他身子难受还没好,就一直在家休养就是。朕早说了,官位给他留着,就给他留着。”
    贾琏谢了恩。
    吏部尚书有心听了这话,不禁感慨皇上恩惠大。他倒不觉得贾政如何,认定皇上会如此给面子,全都是贾琏的功劳,心里对贾琏更加佩服,同时也对皇帝对贾琏的恩宠程度有了进一步的深刻认识。
    回头出去了,他一定要好好提醒自己的几位同僚好友,少惹贾琏多讨好才是正道。
    贾琏对玉州知府请辞的事儿挺好奇,毕竟他接下来一步就要在玉州执行,关键时刻知府竟然请辞了,那谁来配合他工作。本来诸多事宜都已经跟这位玉州知府交代了,刚刚协调好,工部已经准备三天后动工,他却突然请辞,徒增了许多麻烦。
    皇帝仔细阅读了奏章,脸色突变,大骂他:“胡闹!这是什么混账理由?他竟然想停妻再娶!”
    哈?
    贾琏抖了抖眉毛。
    宋律有明确规定:“有妻更娶者,徒一年。”为官者,因此而被削官那是必然。他丝毫不瞒着,还知道主动请辞,可见这厮是觉得真爱大于前途,愿意为爱牺牲一切。
    难得碰见这么感性不负责任的人儿,贾琏真该为这个稀有概率拍手称赞。
    呵呵,停妻再娶,他爱怎么就怎么,就是去死贾琏也不会管,可为什么偏偏在他们交接完诸类事物的时候,他撒手!
    贾琏暗吸口气,眯起眼睛
    “圣上,您看这件事该怎么办?”吏部尚书左右为难的问。
    皇帝皱眉,不耐烦的翘起食指敲了敲桌面。“这事儿……”
    这是很明显该怎么处置,皇帝到现在还犹豫,吏部尚书也犹豫求主意,看来这位玉州知府的身份不一般。
    从御书房出来后,贾琏便等着吏部尚书,俩人一同往宫外走。
    “刚才我见圣上和你都有犹豫,可是因为这位玉州知府身份上有什么不同?”
    “贾大人猜对了!这位玉州知府正是皇后娘娘的亲外甥。”
    贾琏明白了,难不得皇帝刚才会是那副反应,原来他是要妻子的面子。
    “贾大人,这玉州知府突然请辞,一时估计很难派谁去接替他。你在玉州即将要干大事儿,这不是耽误你么?”
    “主要是土地的交接。”贾琏淡淡叹了句,也没什么好说。具体如何,还要看皇帝是什么样的态度了。
    二人还没走到地方,就见远远一人穿着官服,快着步伐跑过来。贾琏一瞧他穿的是从三品的衣裳,心里突然有数了。
    “下官李永信拜见两位尚书大人。”
    吏部尚书打量这人,四十出头,蓄着山羊胡子,一脸低眉顺目,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这面孔可新鲜,贾大人您可见过?”
    李永信听说眼前这位面容若玉的俊朗少年,就被全国百姓们传送为佳话的的贾琏贾大人,心中敬仰之意油然而生。忙再此作揖行礼,对贾琏客客气气道:“下官便是刚从福建调任过来的户部侍郎李永信。”
    李永信又重新介绍了自己一边,双眸略带兴奋的盯着贾琏。盯着盯着,心里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憨憨笑起来。
    贾琏打量李永信这一会子,就见到他露出许多种不同的性格,估摸这厮是个不好对付的,他可比前两任尚书城府太多。
    若是个好人儿,能有此性情,便是贾琏之幸。若这人也如周庆元之流,总看他不顺眼找他茬,多少会让人有种踩到屎般的嫌恶心。
    李永信新官上任之前,先要对皇上述职。两房寒暄之后,李永信便告辞,临走前,他还特意多瞧了贾琏两眼。
    吏部尚书捻着胡子哈哈笑:“贾大人,我怎么觉的这位新人户部侍郎似乎对你有意思。”
    贾琏白一眼吏部尚书,“你大概有眼疾吧。”
    “诶,贾大人这话说得,我跟你开玩笑呢,哈哈哈哈哈……其实我这双眼特别聚光,别看小,不管什么事儿都能被我瞧得清清楚楚。”
    贾琏见不得吏部尚书这样自夸,以牙还牙,轻笑反呛他:“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去卖?”
    “啊?”吏部尚书愣。
    “你算命,保不齐会比我卖草莓挣得钱多。”
    “原来你说的‘卖’是这个意思,贾大人休要说笑了,我这点那能耐哪能那么挣钱,哈哈哈,哈哈哈。”吏部尚书尴尬地笑。
    “我也玩笑的。”贾琏轻呵一声,走在前面。
    吏部尚书瞧瞧瘪嘴,埋怨贾琏小气,总是以牙还牙对付他们,他怎么就不能忍一会,吃次亏?
    “李永信以前任福建都督,据说手腕狠辣,雷厉风行。听说他此番进京来任的是户部尚书,户侍郎的位置不过是个跳板,如无意外,应该会在不久之后就提拔到尚书之位。”
    “这倒好。户部一直缺个正常的尚书,很多庶务无人打理。”贾琏道。
    “瞧你,种起地来挺聪明的,怎么到这种事儿你就想不明白了呢。一山容不得二虎!”吏部尚书偷偷小声对其道。
    贾琏毫无表情的,当没听做一样,礼貌性的和吏部尚书告别,上了自己的马车。
    纵然那李永信如何能耐,纵然他真做了户部尚书,贾琏这位户部礼尚书的职务也几乎是完全和他分开的。细论起来,根本就不是一座山,就是两头老虎也不算什么。
    而今天暖了,万物复苏,四野一片绿油油。
    贾琏来了兴致,带静芯坐船从渡口出发,闲游欣赏河两岸的景色。
    静芯开心想了一阵,就细问贾琏因何在这时节有空配自己。
    贾琏便将玉州知府停妻再娶的事儿告诉静芯,他的工程如何因此耽误了。
    “皇后娘娘的外甥,我记得清楚,听说是个听规矩上进的人儿,怎么而今这样了?停妻再娶,这种罪他竟然会犯。就是打字不是一个的小老百姓,都干不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儿来。真真是书白读了,真够给郑家和皇后娘娘丢脸的。”
    “那就不知道了,若真觉得丢脸,这些人又怎会力保他。”贾琏叹道。
    静芯纳闷:“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力保他?”
    “到现在还拖着不判,自然就是那意思了。”贾琏抿口茶,对静芯道,“过些日子就是太后千秋了,我打算将兰花、牡丹、木芙蓉、紫睡莲等等凑齐,弄个百花贺寿。”
    这主意不错,回头皇上又该盛赞你了。
    近两个月的时间,草莓从百两黄金一路降到大概十两。现在天儿很暖,适合草莓户外身长,至于那些崔生长的木芙蓉,那毕竟是警幻弄来的东西,早晚有一天会没的。贾琏也不贪,现在这程度已经很好了。做人不能做绝,也是为了怜悯死去的可怜人,贾琏留她们生长,就让它开花。
    太后千秋这日,木芙蓉盛开前一夜,贾琏已经命人将木乳芙蓉套袋。将其并着其它类的花,竟相摆放在太后跟前。太后大悦,直接嘉恩在贾琏媳妇儿静芯头上,赏赐她诸多金银宝贝。
    四皇子也从福建干回来了,特意赶上太后这回的整数大寿,并奉上福建当地的时令水果。
    太后吃着觉得挺新鲜,便可见四皇子之孝心,他必定是快马加鞭连夜赶回京城,才会让这些果子不至于在路上腐败变坏。
    太后很感动,跟皇帝说了许多四皇子的好话。皇帝见二儿子日渐猖狂时,便开始想念老四,而今自然喜不自胜,表示四皇子可留在京城。四皇子却没应,反而坚持要回福建,跟皇帝当中表示福建监军一家惨遭灭门的案子他已经有足够的线索了,只是因为此案牵涉到朝中一位重要人物,不能擅自揣测,更不能随便诬陷,需证明一件事之后,就立即呈报捉拿犯人。
    龙颜大悦,决定不多过问,静心等待四儿子的最终结果。
    三日后,四皇子刚刚离京一天整,突然有消息传来,四皇子在回去的路上遭遇山匪,遇刺失踪了!
    而贾琏那里,余下的十七棵木芙蓉俱枯死。木芙蓉的确等到花开了,但终究还是没见到宝玉,就这样不甘心的枯萎了。其心有多恨害她受此折磨的警幻,可想而知。
    人性更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所以贾政一直在贾琏的考验期。
    贾政的确心有不甘,奈何世道逼人,他纵有千种不满,也只能选择臣服。性命面前,方显人性。贾政也是至今日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对晚辈‘乖巧’臣服的这种地步,真可谓是求生意志的强大所致。
    依贾琏的话,去礼郡王府来了会真正的负荆请罪后,贾政被荆条刺伤的身体养了半月才好。不过尽管肉体上受了折磨,可他心里面真的大大松一口气,整个人额轻松许多。闲来无事,只好和家里几名仅剩下的清客偶尔高谈论阔。可日子久了,这些业无趣儿。
    贾政觉得,他有必要在贾琏跟前好好表现自己,毕竟以后皇上那边的事还得依靠他帮忙解决。
    思虑忐忑半天,他才小心措辞,叫人捎话给贾琏。
    结果对方只打发个下人来回复他:“二爷说‘闲着也是闲着,管儿子呗’。”
    
    第85章 混世魔王癫
    
    贾政心有不爽,闷在屋里负气三日,怎么都不愿接受自己从今已后听从贾琏的话。可是他想不到别的解决办法,又不得不听。转念再想想,他在贾琏一人跟前丢人,总比在他那些同僚们的跟前丢脸强。他可不想自己有朝一日坐牢车游街,被那些无知的百姓妇孺,还有那些素日那些看不上他的人笑话、讽刺。
    贾政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只要面上不违抗贾琏的意思就好,至于他的吩咐,暗地里能敷衍就敷衍,这样自己也不算太丢面子。比如,而今贾琏叫他管宝玉,他表面应承就是,回头再贾琏跟前做做样子就八,实际上他还偏就不管宝玉了,又能怎样。
    于是,贾政这几日就算坐在桌案前无聊,也没去过问宝玉的情况,他堵着一口气,和贾琏的那口气。画了画,写了字,做了诗,样样都不尽如人意。贾政忽提笔忽落下,对着白纸竟一时间不知道该整点什么,生生的看着墨滴落,重重叠叠的染黑宣纸。
    “二老爷?”小厮喊了第二遍,见贾政闭着眼睛忽然笑起来,吓了一大跳,再往前凑了凑,喊了声:“二老爷?二老爷?”
    贾政吓得全身一抖,瞪那小厮,“干什么?”
    “二老爷,不好了!”
    “你个混账东西,你才不好呢。”贾政本要抬脚踹那小厮一脚,忽想起自己最近苛责下人的名声,这才忍住了,只气愤的拍拍桌。
    好好一美梦,全被这混账给搅黄了,罚不了他真算便宜他。
    “二老爷,小的话还没说完,”小厮心里直叫苦,怪他倒霉呗,生在二房这破地方,瞧人家大房多好,虽然规矩严肃了些,可只要正经本分干活,肉菜银子什么都有。
    贾政气骂:“你还愣什么,有话快说!”
    “宝二爷去林家了!”小厮惊呼道。
    “不过是去林家瞧他姑母,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二爷下学之后,也不知是和谁赌气,突然就说要去林家拜见姑母,再见见林姑娘。茗烟怎么都拦不住,就差派锄药悄悄回来给老爷传话。可不巧锄药着急,脚绊着门槛子,伤了腿。”
    “他是突然去林家的?怎能如此混账!”贾政急急忙忙换了身衣裳,乘车就往林府去。
    一到荣府,贾政便忙问他家管事,“你家老爷可在府上?”
    管事摇头:“不在,今儿个一早老爷随琏二爷去玉州忙公务去了,估摸得夜里才归。”
    贾政稍微松口气,忙问他:“宝玉在哪儿,带我速去见他。”
    林府管事巴不得如此,快速倒腾步子在前带路。
    可宝二爷突然上门,非跟太太硬聊不走。太太挂着面子不爱跟小辈一般见识,偏宝二爷近日不知怎么了,十分不识趣起来,太太几番婉拒,他都不肯告辞。在这么下去,只怕一会子就会闹起来。
    慕安堂内。
    贾敏正蹙着眉头喝茶,宝玉在一边喋喋不休的问她黛玉的情况。
    贾敏听得头疼,几番打断,谁知宝玉跟发了痴症一般,仍旧不害臊的张口闭口提黛玉。
    贾敏唤个婆子来,附耳好生嘱咐一番。今日事传出去,若是被有心人造谣牵连到黛玉,岂非毁名声。贾敏便打发人即刻送黛玉去尼姑庵,名义上拜佛,实则就是找个不在场的证明。让佛家人证明黛玉,自是可信。
    只要黛玉安全了,而今宝玉在林府里怎么闹腾,就只丢他自己的脸。
    安排完这些,贾敏心情轻松不少,开始打量宝玉。虽没有之前那般肥头圆耳了,可而今却也是个满身肉嘟嘟的小胖子。五官可见精致,只是碎碎念叨人家姑娘的时候,一点男人的英朗都见不到。
    “姑母,我这还作了一首诗,想请林妹妹指点一二。上次她改了我的芙蓉女儿诔,当真好,我便来求教。”宝玉说着,就从怀里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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