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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何以不得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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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草一木、一事一物。”
  云舒尘全然听不见白子画所言,也看不见白子画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她兀自怔忪地看着眼前的景致,似是海天一色落眼底,又似是云水苍茫余空寂。
  直至拨云见日的那一天猝不及防地到来,白子画这才明白云舒尘此时此刻的心境——
  原是归家游子,不料流年暗中偷换,却成了飘零客。
作者有话要说:  雾草我在码这一章的时候,猛然想起了欧阳少恭的《飘零曲·琴心何在》中的“何以飘零去,何以少团栾,何以别离久,何以不得安”,这滋味简直虐_(:з」∠)_
【修改设定:原为长留第一百三十二代掌门的云舒尘更改为长留第一百三十一代掌门。】

☆、第二十四章   回雪剑

  
  离开露风石之后,白子画亲自带着云舒尘与花千骨在绝情殿里四处转转,三人围绕着正殿从东侧开始走起,接着就是南侧、西侧,再来就是北侧。
  在绝情殿的正殿北侧之处,绝大多数的房间都是作为收藏器物之用,有收藏乐器之用的琴阁、有收藏古籍书册之用的书阁、有收藏画作之用的画阁、有收藏以剑为主要兵器之用的剑阁……
  到了云舒尘成为长留掌门的时候,由于她素日喜爱饮酒,就专门在正殿北侧的其中一个房间里弄了一个酒阁出来,里面收藏着许多坛或是她亲手酿制的美酒又或是他人相送的佳酿。
  云舒尘的心神正在恍惚的当儿,白子画已然带着她与花千骨走进了剑阁。
  剑阁里,凡是目所能及之处皆有剑台,剑台上尽是各式各样的宝剑,每一把剑都透着淡淡的灵气,无不昭示着这剑阁里的每一把剑都是上品的。
  凭借着曾经熟悉的灵力波动,云舒尘循着感应望去,定睛一看,不禁心神一震,就径自地走向了那一座位列第三的剑台去。
  一把把宝剑如高峰屹立,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光辉,然而此刻的云舒尘只注意到了那一把通身如雪照云光般清亮通透的宝剑。
  那是……
  “这里就是剑阁,这里的每一把剑都大有来头,皆是历代长留掌门收藏并流传下来的。”
  白子画清冷而悠缓的低沉嗓音瞬间唤回了总是云舒尘的思绪,背对着白子画与花千骨的云舒尘暗暗攥紧了拳头,任由指尖刺痛掌心,好让自己一直保持清醒,并且努力地平复情绪。
  “舒尘,我已将断念剑赠予了千骨,却是还未择一把好剑赠予你……”
  “既然今日已来到了这剑阁,你就在此亲自选一把自己喜欢的剑吧……”
  云舒尘转过身来,微微颔首向白子画道了谢,就不疾不徐地指向了那一把通身如雪照云光般清亮通透的宝剑,表面上是镇定自若,实则心里五味杂陈,不晓得该如何名状。
  “师父,徒儿想要这把剑。”
  这么快就选好了?
  白子画立即抬眸望去,淡漠而深邃的眸光有着瞬间的微微一漾,似是惊诧,又似是疑惑,旋即恢复一片古井无波,他不阻止也不反对,只是淡淡地解说着那把剑的来历。
  “那是回雪剑……”
  “相传上古雪神铸造此剑时,融入了自身精血一滴,是以此剑极具灵性。”
  “它曾是本派开山祖师的佩剑,自本派开山祖师陨落之后,再也无人能够让它认主。”
  “若是以你现在的修为想要驾驭它自是可行的,若是你想要让它认主就要等上一段时间了。”
  一旁的花千骨听得津津有味,而云舒尘只是微微勾起嘴角,想起了当初的她也是被师父聂长宁带来剑阁选择一把好剑,她一眼就看中了回雪剑。
  师父聂长宁比起师父白子画还要冷淡几分,就连那是回雪剑,他也没有给自己介绍只言片语,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尚未执起回雪剑就猝不及防地被回雪剑充沛的灵力给狠狠地弹开了。
  那时的云舒尘比起如今的云舒尘还要狂傲自负,也比起如今的云舒尘还要有越挫越勇的拼搏与韧劲——这把破剑越是不让我得到,我就越是要得到这把破剑,我就不信自己征服不了这把破剑!
  经过几番的屡战屡败以及屡败屡战,回雪剑终是肯为她所有了,静静地站在一旁围观许久的师父聂长宁这才轻启薄唇,缓缓地告知她关于回雪剑的来历。
  听了师父聂长宁的解说,云舒尘觉得自己好生厉害之余,也愈加对这把回雪剑爱不释手。
  直到云舒尘继任为长留掌门并且以长留掌门的象征——横霜剑作为佩剑之后,她就很少使用这把回雪剑了。
  回雪剑,你可还会为我所用吗?
  云舒尘不再多作他想,兀自伸出素手轻轻地碰了碰回雪剑的剑柄,见回雪剑毫无反应,就大胆地握住了剑柄。
  过了一会儿的时间,云舒尘感应到了回雪剑的顺从,不禁笑逐颜开地立即拔出了回雪剑,再挥剑挽了几朵剑花,风姿潇洒飘逸,端的是美人如玉剑如虹……
  思及了那一句‘美人如玉剑如虹’,白子画不由得浑身一僵,双眸浮现一缕懊恼,内心略微失控地疾跳,耳根处更是染上了一抹薄红。
  云舒尘喜出望外,一直目光灼灼地盯着手中的回雪剑,只见回雪剑的剑身微微震颤,非但散发着淡淡的雪色光芒,还发出了阵阵清越的剑啸,而且周身流转着的剑气实在凌厉逼人。
  她原以为自己驾驭回雪剑会多要些许时间,却没想到回雪剑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任她驾驭,让她不由得心存幻想地如是想象着——眼前的这把回雪剑会否是三千年以后的那把已识得云舒尘的回雪剑?
  只可惜她不是回雪剑,无法知晓回雪剑的意思。
  纵使如此,云舒尘依然感到很高兴。
  白子画望着云舒尘一扫方才的怅惘之色,眼角眉梢透着几缕笑意,内心也有着淡淡的喜悦,向来清冷的低沉嗓音也不自觉地温和了几许。
  “既然回雪剑与你有缘,我就将此剑赠予你了。”
  云舒尘眉眼弯弯,勾起红唇一笑,道:“多谢师父。”
  白子画不禁心神一荡,却是本能地不去深究,任由这情绪渐渐无痕。
  ……
  白子画带着云舒尘与花千骨走遍了整座绝情殿之后已然是日正当头的晌午时分了。
  花千骨早已饿得饥肠辘辘了,却见白子画与云舒尘一点儿也没有想要吃午膳的意思,不由得苦着一张脸,有气无力地默默走着。
  恢复冷静的云舒尘察觉到了花千骨无精打采的样子,眼角余光瞥见花千骨双手摸着肚子,由此发现花千骨应该是肚子饿了,再加上如今已是晌午时分,也是时候吃午膳了。
  “师父……”云舒尘恭谨地唤了走在自己面前的白子画一声。
  白子画顿时停下脚步,而后转过身来,问:“怎么了?”
  云舒尘微微颔首,答道:“如今已是午时一刻了,徒儿就先下亥殿用午膳了。”
  白子画愣怔了须臾,旋即应道:“去吧,反正绝情殿里也没有吃的。”
  一听见要下亥殿去用午膳,花千骨立马精神了,但是她又很快地在下一刻萎靡了,因为她只要一想到以后贪吃的自己每天都要下亥殿用膳,她就觉得自己这样飞上飞下的,还没饿死就先累死了。
  花千骨睁着灵动的双眸,小心翼翼地问道:“师父,那以后我和师姐可以拿了食材回来自己做吗?”
  白子画又愣了一会儿,再点了点头道:“可以。”
  “多谢师父。”云舒尘与花千骨齐齐道谢。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算是过渡吧。

☆、第二十五章   疑似到此捉女干来

  
  即使未来的花千骨会阴错阳差地成为那个传说中拥有毁天灭地之能的妖神,但是当下的花千骨是她的师妹,只要花千骨一日是她的师妹,她一日就身负着照顾花千骨的责任。
  为了便于照顾花千骨,眼看着花千骨绝情殿的正殿西侧之处选了见素阁作为房间,云舒尘也在绝情殿的正殿西侧之处选了一间邻近的同尘阁作为房间。
  只不过,这一夜二人都有些失眠。
  花千骨是因为过于兴奋于如愿以偿而睡不着觉,云舒尘是因为一时缓不过来怅然若失的心情而睡不着觉。
  仿佛过了良久,二人这才渐渐入睡。
  ……
  翌日辰时,睡迟了的云舒尘与花千骨先后踏出了房门,时间也不过是相差半刻钟罢了。
  于是,焦急得不动声色的云舒尘与焦急得溢于言表的花千骨就一同前往白子画的沉寒殿请安了,可是白子画已经不在寝殿里了。
  “师父怎么不在房里?”找不着师父的花千骨愈发焦急了,不过是第一天罢了,就这么迟才去给白子画请安,这该让白子画怎么看待她?“师姐,你认为师父会是在哪里?”
  云舒尘沉吟了片刻,淡淡地答道:“我想,师父或许会是在书心阁里。”
  “那我们快走吧。”
  话音一落,花千骨火急火燎地朝着书心阁的方向走去,而云舒尘就跟闲庭信步似的不疾不徐地尾随其后。
  反正迟到已成事实了,再焦急也是无济于事,又何苦这般累着自己?
  横竖白子画又不是一个特别看重礼数的人,如今的长留也不是在白子画与花千骨之后的长留,想来白子画也不会重责她与花千骨才是。
  结果还真是如云舒尘所说的,白子画真的在书心阁里。
  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还真是一如云舒尘所想——
  白子画根本不在意身为徒弟的云舒尘与花千骨是否准时晨昏定省,反而还让她们不用像往常早起晨修一样,反正这偌大的绝情殿也就只有他们师徒三人罢了,彼此不必那么拘谨,随意就好。
  云舒尘不由得哑口无言,白子画这师父当得还真是很随意,想想以前的自己还真是严谨得过分了呢……
  俄而,白子画递给了云舒尘三本古籍,递给了花千骨四本古籍——前者拿到的三本古籍分别是剑谱、乐谱与药谱,后者拿到的四本古籍分别是诗谱、画谱、棋谱与食谱。
  云舒尘知道她们拿着的古籍是《七绝谱》,原是束作一套的古籍,亦可如这般拆解开来。
  虽然这《七绝谱》里的每一谱看起来都很轻薄,实则其中几乎囊括了天底下所有万事万物的信息,绝对是一本包罗万象的古籍。
  由于《七绝谱》是长留至宝,也唯有长留掌门与其座下弟子方能阅之习之,只是……白子画先给她剑谱、乐谱与药谱的用意究竟是为何?
  白子画淡淡地看着云舒尘与花千骨,尽管清俊的容颜毫无波澜,然而他的眼神与语气都是极其严肃与认真。
  “我给你们这几本书,自是有我的用意;我分配给你们的这几本书,也自是有我的用意。”
  “在我给你们说说我的用意之前,我必须很清楚地让你们知道一件事——我对你们的期望是不一样的。”
  “千骨,虽然你在这段期间是进步了不少,但是你至今尚未全然熟悉本派入门剑法——云霄九式,若是再修习本派更高深的剑法,怕是会有根基不稳以致修为难以精进之虞。是以,我目前只希望你能尽快地熟悉云霄九式,如此,你方能修习本派更高深的剑法。”
  花千骨有些失落地点了点头,道:“是,师父。”
  白子画轻轻应了一声,转而望向一直低首垂眉的云舒尘,思及自己将要脱口而出的话语,他不禁叹了一口气,这才幽幽道:
  “舒尘,在这一届新进弟子之中,你的天赋与悟性都是最好的,心性与品性更是无可挑剔,所以我对你的期望很高。”
  “我命中有一大劫,将会在几年后到来……”
  “在命中大劫来临之前,我希望自己能够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尽快地培养出一个能够继承长留掌门之位的徒弟。”
  “我希望未来能继任长留掌门的人是你——云舒尘。”
  语罢,花千骨顿时震惊地看了白子画一眼,而后看向了站在自己身侧的云舒尘。
  云舒尘浑身微颤,心中已数不清这是自己此生第几次的五味杂陈了——震惊有之,落寞有之,苦涩有之,悲凉亦有之……
  ——原来云舒尘之于白子画而言竟是下一任长留掌门的人选。
  ——她终究是逃不过未来会成为长留掌门的命运……
  她兀自攥紧着拳头,强迫自己镇定地抬起头来定定地望着白子画,眸光流转着似是秋风凉月的清寂,又似是冷雪寒霜的死寂,直看得白子画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而那一颗小石子一被投入湖里,就直接沉到了湖底去。
  云舒尘沉默了约莫半晌,微启红唇,嗓音略显嘶哑,道:“徒儿定不负师父所望。”
  ——既是你所期望的,便如你所期望的。
  白子画不忍心再去看云舒尘面目沉静的模样,遂看向了花千骨,开始说出了他给她们几本古籍的用意。
  “方才我给你们的几本书,你们必须完完整整地全部记下来,半年后背给我听。在这之后,你俩相互交换手里的几本书,也必须完完整整地记下其他几本书的内容,同样是半年后背给我听。”
  “至于我为什么会先分配这些书给你们看,自是依照我对你们不同的期望而做决定的,希望你们能明白为师的苦心。”
  “最后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此书只有你们可以看,绝不可以给糖宝看;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们自可相互探讨,绝不可以让糖宝解释给你们听,知道了吗?”
  话音一落,云舒尘与花千骨齐声应道:“知道了,师父。”
  白子画继续埋首看书,说:“好,你们也该去练剑了。”
  “是,师父。”
  ……
  一个时辰之后,素有仙界第一美人之称的夏紫薰来到绝情殿找白子画。
  “你来这里做什么?”白子画冷冷道。
  身着一袭雪青色衣裙的夏紫薰轻迈莲步,身姿款款地走到白子画的面前去。
  “我来这里不是来找你的……”
  “听闻你在仙剑大会上居然收了两个入室弟子,我来就是想见见那两个有本事成为你徒弟的人。”
  白子画看也不看夏紫薰一眼,兀自一边看书,一边冷声道:“她们应是在庭院里练剑。”
  夏紫薰醉翁之意不在酒,小心翼翼地问道:“听说……两个弟子都是女的?”
  “这重要吗?”白子画终是抬起头来,一脸冷漠地看着夏紫薰。
  闻言,夏紫薰的眼神浮现缕缕慌乱,旋即忙道:“为何不多收几个弟子?这样能多一些人来照顾你……”
  白子画眸光清冷而通透,直看得夏紫薰心虚不已,仿佛已被白子画看出了自己的意图。
  “我能照顾好自己,不劳他人费心费力了。”
  夏紫薰黯然神伤,素手轻挥,案上的和田玉莲花香炉立即有一阵阵的清香传出来,强颜道:“这是我新调制的香,能够助你安神。近来魔徒猖狂,长留的大小事宜都要你来操心。不管你收几个弟子都好,终是能多添一点人气,起码这绝情殿也不会那么冷清了。”
  语毕,白子画感受到夏紫薰话里的关心,清冷的眉目不自觉地变得稍稍柔和,由衷地颔首道:“谢谢。”
  夏紫薰只是淡笑不语,而后兀自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受到玻璃渣了吗_(:з」∠)_

☆、第二十六章   云舒尘意欲下山历练

  
  接下来的一年时光,不管是花千骨还是云舒尘,二人都过得很充实。
  花千骨忙着修炼、忙着抽空练剑、忙着记下《七绝谱》,还忙着研究她特别感兴趣的食谱,再忙着在厨房里做出美味的膳食给白子画与云舒尘享用,时不时还会下殿去给舞青萝等人下厨。
  ——好在花千骨总算是在这一年的时光里有所成就。
  她已经彻底熟悉了云霄九式,也彻底背熟了那一册《七绝谱》,同时她所做出来的膳食越来越可口,直吃得众人真的很希望天天都能吃到她亲手做的膳食。
  更重要的是,花千骨总算是突破了破望境界,仅差那么临门一脚,就能突破知微境界了。
  对于体内住着长留第一百三十一代掌门的魂魄的云舒尘而言,再一次体验身为掌门首徒的这种生活简直是无聊得让她分分钟想要利用回雪剑切腹自尽。
  尽管《七绝谱》一直熟记于心,重读《七绝谱》也会有不同的领悟,尽管长留所有剑法也一直熟记于心,重练长留所有剑法也会有不同的感悟,但是这样还是会让她感到很无聊。
  所幸人生中还有花千骨的美食可以安慰受伤的心灵……
  所幸人生中还有朔风与霓漫天这两个师侄可以尽情地欺负……
  忘了说,云舒尘也在这一年里有所突破——
  如今,云舒尘的修为已是勘心境界。
  至于白子画,他有一部分的时间都是处于观微云舒尘与花千骨的状态,而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这样的——不是在书心阁里阅读古籍就是批阅卷宗,不是在塔室里打坐修行就是在庭院里莳花弄草。
  其中一个原因是,花千骨如今的修为尚浅,等着她学习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也只得一步一步地循序渐进,压根儿用不着他特地出面指点,有云舒尘一人从旁指导花千骨已足矣。
  另外一个原因是,云舒尘的悟性实在是太好了,学习能力也实在是太强了,根本不用白子画特地出面指点她,她就已经无师自通了,各方面的表现也十分出色。
  由于云舒尘的修为着实是精进得太快了,白子画担忧云舒尘是因为他对她的期望而萌生了急进之心,再这么下去,怕是会有走火入魔之虞,就开始打发她到贪婪殿去帮忙摩严与落十一处理长留的琐事。
  适逢前几天又是一年一度的仙剑大会,白子画并没让花千骨与云舒尘去参加拜师组的比试,就让云舒尘去帮忙摩严与落十一处理仙剑大会的事宜。
  有了云舒尘这么一个雷厉风行又杀伐果决的小(老)能(司)手(机)的帮忙,这对于忙得不可开交的摩严与落十一而言简直就是及时雨。
  只不过,有一点让白子画的内心感到非常的不满与不悦——
  “子画啊,你这首徒素日里看起来是挺可靠的,没想到她一跟朔风和霓漫天在一起,成日比试切磋也就算了,比着比着,到最后就会变成这样——不是她和霓漫天追着朔风满殿地追打,就是她一人追着朔风和霓漫天满殿地追打……总之,这三个人简直是闹腾得快要将我的贪婪殿给拆掉了。”
  白子画很清楚地记得,摩严当时的表情是无奈多于生气的,显然也是乐得待在一旁或是待在暗处看好戏,但是白子画很讶异云舒尘竟会这般的闹腾。
  自从云舒尘成为了他的徒弟之后,白子画也说不出来云舒尘的怪异之处在哪儿——他很清楚地感觉到云舒尘的毕恭毕敬,也依稀地感觉到云舒尘的冷淡疏离,就算是面对年纪相差无几的花千骨也不曾如她在贪婪殿那般肆意地闹腾。
  在绝情殿里,云舒尘总是一副清雅沉静的样子,无论做什么事或是说什么话,她都不会逾越自己丝毫的本分,对于一切分寸的拿捏总是恰如其分。
  有时候白子画不由得在想,他要让云舒尘在未来的某一天继任长留掌门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可是,他已别无选择了。
  眼看着一年这么快就过去了,距离他命中大劫的到来也越来越接近了,云舒尘的仙资比起当年的他要好太多了,她将有极大的可能会在短短百年之内飞升成仙。
  如今妖神即将出世,如果他真的在此之前的某天遭遇大劫了,尽管届时的云舒尘尚未飞升成仙,仅凭云舒尘聪明果断的性子与权衡利弊得失的本事,已足以稳得住长留上下的人心。
  舒尘,请你原谅为师的自私,好吗?
  ……
  书心阁里,松香袅袅。
  白子画与云舒尘隔着一张金丝楠木案几相对而坐,然而前者难得一见的脸色微沉,后者一如往常的脸色恭敬而淡然。
  这一切皆是因云舒尘的一句话而起——
  “师父,徒儿想下山历练,为期三年或五年。”
  语罢,周遭的气氛顿时沉寂而凝滞。
  白子画没打算开口回应,云舒尘也没打算先启齿说话。
  二人就这么静默不语地僵持着,就这么过了良久,白子画幽幽地叹了口气,终究是他先决定妥协了。
  “为什么?”白子画微微蹙拢眉峰,心头有千丝万缕的情绪纠缠在一起,明明有许多话想要对云舒尘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也只能问出了这短短的三个字。
  “徒儿是想趁自己还未有那么多牵挂的时候,能够到好好地游历游历这九州四海、六合八荒。”
  思及将来的自己又要肩负起守护天下苍生、仙界与长留的责任,云舒尘只觉得自己若是再不好好地去游历一番,只怕是从此再也难有这样的机会了,尤其是这时候又面临着妖魔猖狂当道、妖神即将要出世等等祸患。
  这一番话原是云舒尘为自己能够遨游天下而说出的肺腑之言,却没想过会这般深深地刺痛着白子画的心扉。
  是啊,待得天下、苍生、仙界与长留必须彻底地成为云舒尘的牵挂之际,从此她就再也难以好好地游历游历着这九州四海、六合八荒,只能囿于这小小的一座绝情殿、困于这小小的一座长留山……
  白子画闭了闭双眸,掩去了眼中的心疼与不忍,淡淡道:“去吧。”
  云舒尘浅笑着拜伏道:“多谢师父成全。”
作者有话要说:  云舒尘进步得太快,跟一队人去历练反而会束缚了她,况且也省得去观看花千骨的四角恋情_(:з」∠)_
我也可以省下一番笔墨_(:з」∠)_
这一历练,估计白云CP再见时就是在太白山了。
【修改设定:原为长留第一百三十二代掌门的云舒尘更改为长留第一百三十一代掌门。】

☆、第二十七章   畏天道无常

  
  仙界永平2147年,六月十五,圆月完满如玉盘。
  长留仙山,绝情殿上,琴音渺渺,悠扬婉转。
  花千骨循着琴声往正殿东侧的露风石小跑而去……
  只见一片皎皎月华之下、淼淼沧海之上,一身紫衣的云舒尘正坐在露风石上抚琴,拨弦的纤纤素手犹如玉蝶翻飞般优美。
  冷凉的晚风徐徐吹拂而来,云舒尘的一头青丝随之飞舞,浑身笼罩着清冷而朦胧的银色光晕,犹如一名迁居海上的广寒仙子,独守着更为辽阔无边的孤寒。
  “师姐——”
  花千骨一边小跑到云舒尘的身旁来,一边如是轻轻地唤着云舒尘,云舒尘却置若罔闻地依旧抚着琴,姿态闲雅,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
  可是,花千骨听出了这琴声中蕴藏着千丝万缕的情感,可惜的是单纯如她不仅涉世未深,自己也完全不了解云舒尘,更不晓得云舒尘经历了什么,是以她压根儿说不清也道不明那些千丝万缕的情感都是什么。
  听着这琴声,花千骨只觉得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就像是一颗大石将她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让她的内心莫名地泛起一阵酸涩,整个人也莫名地感伤起来。
  曲罢,云舒尘微微侧头,如点漆般的双眸凝注着花千骨,问:“这古琴你学得如何了?”
  花千骨顿时回过神来,而后缓缓地垂下来头,低声道:“师父说我有待进步。”
  云舒尘微垂双眼,轻声叹息道:“以后,你要自发地练剑弹琴,知道吗?”
  话音一落,花千骨随即抬起头来,一脸惊慌地看着云舒尘,“师姐是不是嫌我太笨,不愿再教导我了吗?”
  在这一年的时光里,大多时候都是云舒尘在教导花千骨,无论是练剑或是弹琴,全都由云舒尘包揽在身,简直比白子画还像是她的师父。
  “你误会了……”云舒尘先抬手轻轻地拍了拍花千骨的肩膀以为安抚,再不疾不徐地解释道:“几天后,我将会下山历练,短则三年即归,长则五年方归。”
  花千骨的神情满是遮掩不住的惊诧,红唇微启,就一连问了云舒尘好几个问题。
  “师姐要下山历练?”
  “是师姐自己一个人下山历练吗?”
  “师姐为什么要下山历练?”
  “师父知晓此事了吗?”
  对于花千骨一句接一句的问话,云舒尘不禁哑然失笑,慢慢悠悠地回答道:
  “此次下山历练,只有我一人罢了。”
  “我想趁自己还未有那么多牵挂的时候,好好地游历游历这九州四海、六合八荒。”
  “此事我已跟师父说了,师父也应允了我所求。”
  花千骨凝视着云舒尘的侧颜,脑海不由得回想起白子画这一天时不时魂不守舍的样子,恍惚之中,她只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白子画会如此反常的缘由。
  对此,花千骨也不晓得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心里居然会莫名其妙地感到有些不是滋味儿,就赶紧转移话题道:“那师姐打算何时下山?”
  云舒尘玉指微动,随意地拨弄着琴弦,淡淡地答道:“就这几天吧。”
  一时间,二人无语。
  唯有寒风拂过,卷起一夜凉意。
  仿佛过了半晌的时间,云舒尘只听见花千骨语带不舍地轻声道:“师姐,如今妖魔当道,你此番下山历练,可要小心一些。”
  云舒尘哭笑不得地回应道:“放心,纵使山下的世界再怎么可怕,我也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的。”
  花千骨望着时时刻刻都是这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的云舒尘,满心满眼都是羡慕,真不晓得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成长得如云舒尘这般出色。
  “师姐不会因为只身一人下山历练而感到害怕吗?”
  云舒尘轻轻地摇了摇头,浅笑道:“若是会害怕,我就不会想要只身一人下山历练了。”
  “师姐总是一副淡定的样子,好像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难得倒你,也没有什么事能让你感到害怕……”
  花千骨话未说完,就被一道突兀的琴音给打断了。
  只见云舒尘随意拨弦的玉指猛然一滞,几近拨断了琴弦,戛然而止的琴音尖锐而刺耳,划破了这寂静的夏夜之余,也打散了云舒尘与花千骨之间的温馨氛围。
  “这……师姐,你这是怎么了?”花千骨神色一慌,忙道:“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惹你不高兴了?”
  “千骨莫慌……”云舒尘一边懊恼自己的失神,一边无奈地连忙温言软语地安抚道:“我只是在一时间有些失神才会如此,并非是你说错了什么话惹我不高兴。”
  “那我可以问问师姐适才是因何而失神?”花千骨一脸小心翼翼,深怕自己真的说错了话,惹得云舒尘不高兴。
  云舒尘微微蹙起双眉,眉目间渐渐地氤氲着一缕寒凉,犹如覆盖在昆仑山巅之上经年不化的皑皑霜雪般庄严而剔透,只见她微启丹唇,淡淡的语声宛如烟云般飘渺,又隐约透着一种深沉透骨的清寂。
  “我在想,我害怕什么。”
  “其实我一直都不晓得自己在害怕什么,直到最近,我这才晓得自己在害怕的居然是天道。”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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