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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何以不得闲-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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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笙箫默微挑双眉,见白子画透着些许疑惑的模样,再感受到那幅画卷残留着被施展了法术的灵力波动,他就知道那幅画卷是有人透过法术送给了身在绝情殿的白子画,心中不由得有些好奇。
  待得白子画展开那幅画卷,笙箫默立即见到千年来只有那么几个表情的白子画从最初明显的惊诧错愕,再到隐隐约约的怆然动容,直到最后的红着一张脸的模样,也看不太出是气的还是羞的,不禁大为惊奇地赶紧倾身一看——
  只见那是一幅丹青,画中人不是谁人,正是长留上仙白子画。
  白子画站在遥远的绝情殿之上,头戴银色镂空羽冠,眉目如画,身着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腰间的掌门宫羽几近透明,就像是一株峥嵘挺拔的青松巍然屹立,手中持着一把泛着淡淡流光的横霜剑背在身后,犹如来自九天之上凛然不可侵犯的神祇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凡尘炊烟与万家灯火。
  即使他犹如严冬霜雪经年覆身般孤冷出尘,他的嘴角依然浮现一缕浅淡笑意,虽然那缕笑意不甚明显,却正如白子画千年以来一直守护天下苍生的心思——甘之如饴,无怨无悔。
  这作画之人不但是画艺精湛高超,而且他绝对是懂白子画的,否则画中人的神仪风韵不会被描画得分毫不差,就连留白处也是极其恰如其分,兀自流淌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深长意蕴,令人赞叹不绝。
  倘若没有那一句以潇洒俊逸的行书写就的题诗,那幅长留上仙白子画的丹青可谓是完美无暇了。
  ——云想衣裳花想容,美人如玉剑如虹。
  落款处仅有三个字,依旧是以潇洒俊逸的行书写就的。
  ——云舒尘。
  笙箫默很不厚道地笑了出来,这一句题诗究竟是什么鬼?
  ‘云想衣裳花想容’的下一句不应该是‘春风拂槛露华浓’吗?为何云舒尘会接这么一句‘美人如玉剑如虹’?
  最重要的一点是,不管是‘云想衣裳花想容’还是‘美人如玉剑如虹’,这些诗句用来形容超尘脱俗的白子画……
  不得不说,还真是有点适合啊!
  难怪掌门师兄会涨红了一张脸,其中有几分是气的,又有几分是羞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听见笙箫默的笑声,白子画顿时惊得连忙将那幅画收进墟鼎中,然而他的动作却透着几分的惊慌无措,让笙箫默笑得更为欢快了,他真是鲜少看见白子画这般失态的模样。
  白子画端的是又羞窘又恼怒,连忙冷冷地瞪了笙箫默一眼,善于察言观色的笙箫默也知晓自家掌门师兄已然恼羞成怒了,急忙清了清喉咙以掩饰笑意,心中可是对云舒尘佩服得五体投地。
  笙箫默甚至想着——
  若是白子画恼羞成怒之下,要将云舒尘给逐出长留,他一定会极力保住她;若是云舒尘在仙剑大会上夺魁而白子画拒绝将其收为徒弟,他一定会收她为徒的……
  云舒尘实在是太有趣了!
  这么一个胆敢如此调戏掌门师兄的人儿怎么能不收归门下呢?
  又气又羞的白子画也懒得理会笙箫默还在不在书心阁,他这一站起身来,就冷着一张脸头也不回地甩袖离开了。
  笙箫默表示他终于能肆无忌惮地笑出声来了。
  ……
  白子画来到了殿外的露风石上,透过观微法术,他知道了云舒尘身在长留后山的凉亭内,一边眉花眼笑地哼着曲儿,一边行云流水地提笔作画……看起来心情端的是极好。
  思及那幅画,白子画不禁红着脸冷哼一声,却还是忍不住长袖轻挥,想看看云舒尘又再画些什么。
  画面渐渐地由远及近,只见云舒尘正描绘着一幅孤鹤眠寒松图,虽然尚未画成,然而其描画的速度极其迅捷,想来只稍片刻即可完成了,由此足见其画道之深湛。
  果然不出他所料,少顷云舒尘素手一顿,那幅画业已完成。
  世人只知白子画修为卓绝,却极少有人知晓白子画极善丹青,所以他向来是眼高于顶的,也甚少有人能以一幅画而得到他的夸赞,就连天赋颇佳的笙箫默所作的丹青也只能得到他的一句‘尚可’罢了。
  对于总是跟他过不去的云舒尘,白子画却不得不这么由衷地夸赞,那幅孤鹤眠寒松图画得当真是极好,云舒尘画得栩栩如生,灵动若跃然纸上倒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那幅画孤鹤眠寒松图的线条流畅利落,落笔处或刚或柔或刚柔并济,一切分寸均拿捏得宜,留白亦是如此,而且画意淡雅幽远,兼具了孤鹤高洁与寒松傲岸的风骨。
  “该给这幅画题什么诗好呢?”
  画面里传来了云舒尘的自言自语,却是听得白子画的内心狠狠一颤,并且思及了那句‘云想衣裳花想容,美人如玉剑如虹’……
  白子画表示,他想要活埋了云舒尘的心都有了。
  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之后,云舒尘眨了眨双眼,勾起红唇满意一笑,说:“就题‘人生在世不称意,不如自挂东南枝’吧,反正那鹤睡着了也与死了之后的样子无异。”
  白子画:“……”
  这云舒尘的为人简直比婆娑劫还要可怕!
  一道淡淡的银辉闪过,露风石上顿时不见了白子画的身影。
  ……
  云舒尘正想提笔写下那一句诗,却见石桌上的那幅画飞速地飘走,像是有人施了法术特意所为。
  循着那幅画飞向来者的方向,抬眸就见着了面色霜寒的白子画,神情只稍稍一愣,就旋即朗声大笑起来,直听得白子画又再双颊泛红,内心愈气愈羞。
  白子画表示,他想要杀了云舒尘的心都有了。
  “闭嘴!”
  这一道命令虽然简短,却让云舒尘听出了其中气急败坏的意味,所以她为了不让白子画气得七窍生烟,也只得极力地抑制住想要再次哈哈大笑的冲动,紧紧地抿着红唇,假装自己正在便秘的样子。
  白子画朝着云舒尘扬了扬手中那副孤鹤眠寒松图,理所当然并且理直气壮地冷声道:“这幅画,我要了!”
  我绝不许你题那什么乱七八糟的诗句来糟蹋这么一幅画!
  那‘人生在世不称意,不如自挂东南枝’是什么鬼?
  我不求你以画劝世,但求你别以画劝死!
  “尊上喜欢弟子的那幅画吗?”云舒尘不禁惊愕了片刻,那双秋水明眸闪烁着一层晶亮的光芒。
  话音一落,白子画顿觉有些尴尬,却还是带着几分忸怩地说道:“此画深得我心。”
  闻言,云舒尘决定今后一定要好好地对待白子画,眉眼也不自觉地弯成好看的月牙状,忍不住娇笑着颔首道:“既然尊上想要那幅画,弟子自当相送,同时弟子还要多谢尊上的抬爱。”
  对了对了……
  根据《长留秘史》记载,长留第一百二十六代掌门白子画极善丹青,虽然他所流传下来的画作只是寥寥一二罢了,却也能从画中看出白子画的画道同他的修为一般精湛。
  ——看来所言非虚。
  云舒尘自小喜爱作画,时至今日,她也依然喜爱作画。
  若是没想起白子画极善丹青,云舒尘怕是也会忘了自己曾经痴迷过白子画的画作好一阵漫长的时间呢。
  对于白子画所说的那一句话,云舒尘不由得高兴地表示,能得到白子画所说的那一句话,简直是比听到他人再多的夸赞还要让她觉得此生无憾!
  见惯了云舒尘的温和、沉静、淡然、冷漠、优雅、认真、严肃、恶劣等等模样,再看着此刻的云舒尘就像是一个得到了长辈认可的小女孩般隐隐流露出了娇憨、纯真的一面,白子画是猝不及防地心中一软,倒也忘了云舒尘之前的‘可怕’行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更是不吝于称赞她。
  “你是真的画得很好。”
  语毕,白子画见到赫然低首垂眉的云舒尘,笑得嘴角快要咧到耳根了,直看得他忍不住哑然失笑。
  这样的云舒尘真是太可爱了。
  “夜深了,你该早些回亥殿歇息了。”
  云舒尘连忙抬起头来,含笑的双眸灿若繁星,笑答道:“是!”
  回应云舒尘的是,白子画忍俊不禁的轻笑。
  云舒尘的面容泛着愉悦的笑容,雀跃地将石桌上的一应画具收入墟鼎中,然后走出了凉亭,对着白子画躬身行礼,温和的语气透着满满的关怀。“夜深了,纵使尊上已是仙人之躯,也该回到绝情殿歇息了,就算不为天下苍生,尊上也该为自己才是。”
  听罢,白子画不由心下一愣。
  “弟子告辞。”
  白子画回过神来之际,云舒尘已转身离去。
  然而云舒尘终是云舒尘,云舒尘的本质就是恶劣二字。
  云舒尘忽然转身,对白子画来了个回眸一笑,还对白子画送了三个飞吻,惹得白子画除了瞪大了双眸之外,那一张惊为天人的容颜尽是泛着醉人的红晕。
  见此情状,云舒尘不禁哈哈大笑着赶紧御剑离去,而白子画发现自己又被作弄了之后,简直是气得想要立即用横霜剑砍了云舒尘,却因此忽略了那一个内心疾跳得仿佛可以听见擂鼓声嘭嘭作响的瞬间。
作者有话要说:  有木有觉得尊上与云舒尘都OOC了……
如果这样还不算OOC,作者君不会忘记让他俩OOC的情节来得更猛烈一些的……
反正,我的心已碎得连渣也没有了_(:з」∠)_
————————————·非正式番外·————————————
白子画寂灭的那一年那一日,正好是那人寂灭了的第一千年。
自从那人寂灭了之后,白子画辞去了长留掌门之位,隐居于长留后山禁林之中。
这一隐居,再也不曾出山。
就连长留遭遇了一次颇为严重的天灾,他也不曾施以丝毫援手。
白子画早已了悟,众生自有生灭,任凭世间万物几许,是生是灭且任它去,既无我无物亦无物无我,方为天人合一,亦方为成神之道。
只是,他在选择晋升为神或是选择转世或是选择寂灭之中,却毅然选择了寂灭。
原因无他,唯恐那人在那传说中的归墟之境冰冷而孤独地活着。
他要到那里去陪她。
……
两千多年以后,那人无意闯入了后山禁林里的一座临江而立的竹屋,那是传说中长留第一百二十六代掌门白子画辞去掌门之后的居所。
她轻轻地推开了柴扉,开始游览起了这座小竹屋,最后来到了一间封印之力逐渐衰竭的房间。
素白袖袍只是轻轻一挥,其中蕴藏着身为上仙的她拥有的高深法力,封印旋即被破解了。
一踏入房间里,她旋即看见了高挂在墙头的孤鹤眠寒松图,没有题诗也没有落款……
更重要的是,那幅图的画工与自己极为相似,可是她记得自己分明没有画过那幅图的,为什么她的心里会感觉自己曾经画过那幅图呢?
而且,为什么她一看到那幅图就会感到心里很难过?
她居然因此而禁不住地泪流满面了。
心中的那股悲伤来得过于猝不及防了,她再也没忍住地决定落荒而逃。
——所有让她伤心的东西,她都会毅然地无情弃置。
此后,她再也不曾到过长留的后山禁林。
随着岁月愈发久远,她早已忘了后山禁林的小竹屋里,曾有一幅图让她痛彻心扉。
————————————·完·————————————
经过这么一虐,我被拆了CP的心情总算是恢复了些许_(:з」∠)_
神啊,请让虐の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_(:з」∠)_

☆、第十三章   凶残老司机已上线

  
  翌日,巳初。
  长留山位于浩瀚无垠的东海之上,更确切一点的方位是东海之东,即使这天时已入秋了,可是秋日的阳光依旧温暖如春,还透着一点懒洋洋的意味。
  第一堂课是五行课,昨日已修习了金系法术,今日修习的就是火系法术,师尊是擅长火系法术的封魔阁长老元庞的座下大弟子常樊坤,而授课地点依旧是在小广场。
  因为昨夜发生的事情,云舒尘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今天,她倒是没有如最近一般在上课的时候以实力碾压同门,天赋极佳的她只是在别人刻苦地修习火系法术的时候,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棵阴凉的树荫之下,姿态慵懒地看着一卷书册,那闲雅恬静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吃饱喝足的小狐狸。
  虽然她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双眸里也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但是她的心里清楚地知道,她的心情如同她还未穿越之前跟挚友爱徒相处的心情是一样的,一样的轻松愉悦,一样的安心自在,让她有一种恍如回到了从前的感觉。
  “舒尘,你还真是悠闲啊!”
  耳边赫然传来了霓漫天充满羡慕的声音,云舒尘头也不抬,只是微勾唇角,淡笑着回答道:“你又怎会知道我在私下里不曾刻苦?”
  “是是是,舒尘私下里可是很刻苦的。”语声稍稍一顿,霓漫天坐在了云舒尘的身边,上下打量着云舒尘一番,感觉到眼前的云舒尘很放松,说:“你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呢。”
  “嗯,是还不错。”云舒尘倒是坦荡地承认了。
  霓漫天正要想说些什么事情,面对着云舒尘的她发现了云舒尘身后的远处,站着那一对王屋山大长老的孪生女儿——南宫月、南宫星对着云舒尘施展了法术,前者施展的是木系法术,而后者施展的是火系法术。
  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
  ——木生火!
  “小心!”霓漫天蓦地星眸圆瞪,惊恐得急忙大喝了一声,就赶紧拉着笑得眯起了眼的云舒尘滚向一边去,以期能躲过那因为木生火而威力暴增的法术攻击。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尽管霓漫天的速度已经极快地躲过了那一团如流光般迅疾而来的炽烈火焰,却依然有零星的碎火沾到了云舒尘的几缕青丝,而后变成一簇小火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了起来,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丝丝焦味。
  除了略微惊愕诧异的朔风与满脸惊慌失措的霓漫天赶紧眼疾手快地前来为云舒尘施展水系法术灭火之外,所有人都等着看云舒尘的笑话,甚至有好些人已经迫不及待地笑了出来。
  火被扑灭了之后,云舒尘浑身湿透了,可谓是狼狈至极。
  呵,她果然不能有半刻的安心。
  然而,云舒尘自有她的骄傲——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云舒尘轻轻一笑,不疾不徐地给自己施展了一个洁身术,她又是那个温和从容得一如既往的云舒尘,——如果忽视了那一头烧掉了几近半头的青丝。
  原以为云舒尘会羞愤欲绝的人有之,原以为云舒尘会委屈哭泣的人亦有之,却无人原以为云舒尘会这般泰然自若地整理自己的仪容,还能安之若素地笑了出来……
  一时之间,小广场上鸦雀无声,那对南宫姐妹见到云舒尘的反应不如预期所料般,心里忽然隐隐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只有霓漫天看出了云舒尘的笑意丝毫不达眼底,宛如点漆般的黑眸深沉而凛冽,令人看了不由得打从心里打了个激灵,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油然而生,如此垂眉淡笑的样子竟比起当场勃然大怒还要可怕数千倍。
  云舒尘的一双玉手开始把玩着烧坏了青丝,却对着师尊常樊坤端的是温和有礼地问道:“常师尊,弟子遭受这等委屈,您认为该如何处理?”
  闻言,常樊坤顿时倍感为难。
  一方面这对南宫姐妹是王屋山极其德高望重的大长老的孪生女儿,就连王屋山掌门不仅对这个大长老敬重有加,素日里对这对南宫姐妹也比自家儿子还要宠爱有加的。——面对这般来头的弟子,倘若此事处理不当,可是会有损长留山与王屋山的交情。
  另一方面云舒尘作为这一届新进弟子之中当之无愧的佼佼者,是最有可能成为明年仙剑大会魁首的人选,更是最有可能成为长留掌门首徒的人选。——倘若此事真的处理不当,怕是会寒了云舒尘的心,而云舒尘真的在来年成为了长留掌门首徒,那么他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无论是南宫姐妹抑或是云舒尘,常樊坤生无可恋地表示他都得罪不起,然而云舒尘一直耐着性子等待着他的答复,他也只能按照利弊得失来硬着头皮回应了。
  “云舒尘,师尊相信南宫月、南宫星并非有意作弄你的,看在她们年纪尚轻的份上,莫要跟她们计较,可好?”
  “南宫月、南宫星,师尊也相信你们并非有意作弄云舒尘的,更相信云舒尘为人大度,只要你们肯诚心诚意地向她赔个不是,云舒尘定会原谅你们的。”
  常樊坤这一说罢,南宫姐妹立即不屑地冷哼一声,而早已心中有数的云舒尘只是嫣然一笑,盈盈眸光顾盼流转,透着的却是凌厉得比杀意还要骇人的淡漠。
  云舒尘面向着南宫姐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施展着一种灵巧而诡异的步法,在顷刻间来到了南宫姐妹的面前,抬手就是以极其高深的手法配合着八成的灵力飞快地点了南宫姐妹的穴道,再用纯粹的蛮力挥拳打倒了南宫姐妹。
  对此,众人皆看得瞠目结舌。
  不待众人彻底地反应过来,面无表情的云舒尘屈膝半蹲,挥动双拳狠狠地‘招待’了南宫姐妹,打得她们忍不住哀叫连连,偏偏她们还不懂得讨饶,又出言刺激了云舒尘,是以云舒尘出手的那股狠劲儿一次比一次大,比起身强力壮的男子而言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着南宫姐妹愈发凄惨的叫声,常樊坤浑身打了个激灵,瞬间回过神来,明白自己这是处理不当以致于间接闯下了大祸,连忙招来了一群新进弟子去拉开云舒尘,再派人御剑到贪婪殿去通知摩严。
  正打得欢实的云舒尘,一听见常樊坤命令其他同门来拉开她的时候,她立即识相地住手了,让其他同门只得一边错愕不已一边手足无措地面面相觑。
  这云舒尘还挺……识相的?
  “舒尘,你没事吧?”霓漫天急忙将云舒尘拉去一边,神情满是焦急与关心。
  “我能有什么事?”云舒尘淡淡地瞥了一眼正被其他同门如众星拱月般嘘寒问暖的南宫姐妹,讥笑道:“你这话该问那对孪生姐妹才是。”
  霓漫天见云舒尘依然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说:“我知道此事是她们有错在先,可是你在大庭广众这样做,会不会过于大胆了一些?”
  云舒尘冷笑不语,先是轻移莲步,走到书册掉落的地方,稍微弯腰拾起了那卷书册,那是一本既全面又详细地讲述五行法术的巨著——《五行论》,再轻轻地拍了拍书册上的尘埃,举止轻柔且优雅。
  “舒尘!”霓漫天表示要被云舒尘的淡定给急死了。
  “急什么呢?”云舒尘示意霓漫天看向了在不远处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的常樊坤,澄澈通透的双眸流露着冰冷的讥讽谑嘲,淡淡道:“该着急的是那个想不得罪双方却偏偏得罪了双方的常师尊才是。”
  听着云舒尘仿佛等着看好戏的语气,霓漫天不仅见识到了云舒尘的凶残本性,还自认为极有良心在心里为常樊坤默哀个半刻钟。
作者有话要说:  老司机除了凶残也很腹黑……
【PS:修改错字。】

☆、第十四章   腹黑空巢老仙已上线

  
  长留殿内,三尊会审。
  云舒尘与南宫姐妹连带着常樊坤与一群新进弟子一同聚集在此,此刻的气氛在三尊的威严之下尽是一片极其压抑的庄严肃穆,就连在前来长留殿前还在啼哭不已的南宫姐妹也不敢当场哭出来。
  唯独跪得背脊笔直的云舒尘一人,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被烧焦了的发尾,神色淡漠得令人倍感反常与不安。
  向来以严厉著称的摩严先是冷冷地瞪了新进弟子一眼,而后袖袍一甩,站起身来厉声责骂道:
  “你们才刚成为我长留外门弟子不到半年的时间,竟然敢如此大胆地在上课期间逞凶斗狠,你们这般可有把常师尊放在眼里、把三尊放在眼里、把长留放在眼里?”
  “倘若这件事情真的传了出去,你们可知道天下人会怎么看待我长留吗?”
  “天下人会耻笑我长留门规戒律不严!天下人会耻笑我长留师尊教导无方!天下人可不会理会这件事情的背后有着什么样的隐情!”
  “师兄,你何必如此动怒呢?反正在上课期间逞凶斗狠的弟子都是要受处罚的。”笙箫默的手里持着一把折扇,走到了摩严的身侧站定,说:“你且先听听云舒尘、南宫月和南宫星说一说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再来动怒也不迟啊!”
  这话虽是这么说,可是摩严与笙箫默乃是多年来的师兄弟情分,他岂会不知笙箫默等着看好戏的心态居多?
  笙箫默也不掩饰他想要看好戏的心态,随即大步流星地走到云舒尘与南宫姐妹的面前,佯装严肃认真地代替摩严主持了这场大局。
  “南宫月、南宫星,你们先来说说为何云舒尘会……”笙箫默顿了一顿,微微别开双眼去,不忍再看这鼻青脸肿、一身狼狈的南宫姐妹。“来,说说云舒尘为何会对你们大打出手?”
  南宫月缓缓地抬头看向笙箫默,泛红的双眼微微闪烁,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端的是我见犹怜,哽咽道:“回禀儒尊,弟子和姐姐只是想跟云舒尘切磋切磋罢了,却没想到云舒尘会忽然对我们大打出手……”
  笙箫默看向了云舒尘,说:“轮到你说了,云舒尘。”
  云舒尘微垂眼帘,皓腕迅速一转,掌中随即凭空出现了她从墟鼎里取出的那本《五行论》,一边双手奉上给笙箫默,一边不疾不徐地说道:
  “回禀儒尊,当时弟子正坐在树下拜读此书,适逢漫天修习火系法术完毕,前来与弟子说说话。”
  “由于弟子毫无防备,未曾注意到身后有灵力波动,若非漫天及时察觉,并且拉着弟子滚向了一边儿去,恐怕弟子不是被烧了头发这么简单,而是后背被灼伤了才是。”
  “后来弟子听漫天说,南宫月对弟子施展的是木系法术,而南宫星对弟子施展的是火系法术……”
  “众所周知,五行之中木生火。”
  “如若南宫月与南宫星的这般作为可被称为‘切磋’,那么弟子也没什么话好说的了。”
  白子画不动声色地抬眸看向云舒尘,最后定格在她那一头被烧坏了几近半头的青丝,眼神晦暗不明,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让他因此而不自觉地郁闷着。
  笙箫默抬眸看向了一直低着头的霓漫天,问:“霓漫天,云舒尘是否所言属实?”
  “回禀儒尊,云舒尘所言句句属实。”霓漫天立即抬起头来,眼神清明,毫无半分闪烁,正色道:“弟子敢以我蓬莱的声誉作担保,弟子确实亲眼所见南宫月与南宫星同时对云舒尘施展木系法术与火系法术。后来,常师尊还曾要求南宫月与南宫星向云舒尘道歉,她们却神态倨傲地回以一声冷哼,云舒尘一时气不过,才会出手打了她们。”
  “弟子亦可作证。”平时独来独往又寡言少语的朔风竟在霓漫天说罢之后出言附议,在这一时之间,不管是当事人云舒尘还是担心云舒尘的霓漫天,皆在一阵讶异之后感到内心温暖。
  话音一落,那些觉得南宫姐妹的作为实在是过分了的新进弟子也不禁纷纷地出言附议,让三尊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南宫姐妹,也让南宫姐妹不禁煞白了脸,她们没想到原本臭名昭彰的云舒尘竟会得到其他同门的相助,以至于落到这般功败垂成的地步。
  不,她们还有一线生机!
  常师尊……
  云舒尘仿佛知道了南宫姐妹心中所思,微微勾起红唇,扬起了一抹讥诮的笑意,抬眼望向了常樊坤,幽幽道:“常师尊,请容许弟子斗胆再问您一次——弟子遭受这等委屈,您认为该如何处理?”
  常樊坤微微侧头望向了云舒尘,听着云舒尘的问话,再想起了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的过程,他到底是一个活了数百年的人精,只稍一番前思后想下来,他又岂会不晓得自己是被云舒尘给算计了?
  他原本只需要将此事交由三尊处理就行了,偏偏他错看了云舒尘的心机城府,没意识到云舒尘的那一句问话潜藏着的陷阱,就只能被云舒尘牵着鼻子走,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让自己进退两难的境地。
  “呵呵,该如何处理?”恍然大悟的常樊坤顿时气得浑身发颤抖,却只能隐忍不发,一边双眼狠狠地盯着云舒尘,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云舒尘,你这话可是问错人了,三尊在此,自然是会为你做主的。”
  此言一出,南宫姐妹娇躯一颤,顿时面色灰败。
  “常师尊英明过人,云舒尘深感钦佩。”
  云舒尘面不改色地‘奉承’常樊坤,不仅让常樊坤的内心再次狠狠地憋上了一口气,也让听出了弦外之音的笙箫默、霓漫天、孟玄朗与轻水等人暗笑不已。
  看着常樊坤这么一个俊秀公子被云舒尘气得火冒三丈的样子,就连白子画也看得出来其中另有隐情了,更遑论是颇为理解常樊坤秉性的摩严?
  只不过此事闹得如此之大,南宫姐妹蓄意伤人有错在先,近乎全部的新进弟子更是出言附议在后,这一切都可谓是不争的事实,就算常樊坤与云舒尘之间另有什么隐情也已经不重要了,如何解决此事才是长留门下弟子以及天下人想要看到的结果,个中过程有多曲折,没有多少人会去在乎的。
  此事若搁在往常,摩严自然是会以雷厉风行之势处理得极其漂亮,然而这对南宫姐妹的身份委实让人难以权衡惩罚的轻重,再加上云舒尘是这一届新进弟子之中天赋最好也是潜力最大的弟子,若是在此事上寒了她的心,让她转而投向其他仙派,那之于长留而言可不是一般巨大的损失。
  “子画,此事你怎么看?”摩严询问了白子画的意见。
  白子画微微蹙拢眉峰,兀自沉思不语,而后缓缓地抬起那一双寒凉的黑眸,先后扫了南宫姐妹与云舒尘一眼,最后他的目光再一次定格在云舒尘那被烧坏了几近半头的青丝。
  他记得云舒尘的那一头青丝如墨玉雕琢而成的柳丝般乌亮柔顺,当清风徐徐吹拂而来的时候,时而青丝缕缕随风飞扬,时而云鬟微乱缱绻纠缠……
  云舒尘只须这么一个背影,就已美得足以摄人心魂。
  如今,那一头青丝……竟然被烧坏了有几近半头。
  每看一次,白子画只觉得内心没来由地变得越发郁闷,这肯定是因为南宫姐妹没有烧光了云舒尘的青丝而引起的!
  这一种要烧一半却完全没烧到一半的青丝实在是让人感觉到十分的不爽!
  白子画一直有这么一个怪癖,他喜欢所有物事摆放得有条不紊,也喜欢所有物事有着相同的大小,所以他眼见云舒尘的青丝被烧得如此不齐整,就把这心头的郁闷全都归咎为是他的这个怪癖在作祟。
  更何况,云舒尘是他着意要培养的弟子,无论是她的心性品性抑或是她的天赋仙资,他都是极其满意的。
  他白子画好不容易看上这么一个弟子,岂能任由他人想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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