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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成双-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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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听着生生打了个冷颤,想说自己能接受,可嘴巴像被粘住了似的,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不用逼自己,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宝珠,请外面的大夫进来诊治。”说着,庄书晴起身离开床沿,走到白瞻身边站定,手偷偷握住他的,心里顿时安稳。

白瞻看她,“激将法,恩?”

庄书晴连忙嘘了一声,她也很累的好么,可不想白费功夫。

每一个进来的大夫都先看了庄书晴一眼,那眼神,很有些怪异。

庄书晴不解,只以为他们是看轻自己,也没往心里去,白瞻却知道他们是因为听了书晴那番话。

便是激将法,有些话却也是书晴心里真正的想法,这一点,只要他一人知道就够了。

轮流号过脉,皆是摇头,吞金到最后只能痛苦而死,他们还没有听说过能救的。

若真如刚才偷听到的那般……那到底是杀人还是救人?!

这时,从外面匆匆进来一人,带着一阵香风挤开大夫靠近床边,对床上的人大吼,“你傻了吗?”

这是自己的丈夫,揭开盖头那一刻便放进心里的男人,这会身上带着脂粉味,衣领都没系好,一眼就能看出刚从哪里爬起来。

而这个男人此时眼里有怒,也有一丝担心,够了。

到这里,就够了。

“以后都不会傻了。”示意自己的丫鬟扶自己起身,看向不远处和一个男人并肩而立的女子,“就按你说的办法来,救我。”

庄书晴点头走近,“闲杂人等请出去。”

真要那么做?几个大夫面面相觑,张口就要质问,白瞻先一步行动,“将人叉出去。”

连秦公子在内的人都被请了出去,白瞻脚一勾,门当着众人的面关上。

秦公子倒是想进去,身为丈夫的他被关在外面,倒是无关的男人在屋里,这算什么事!

可门前守着的人让他怯了步,生在秦家这样的人家,该有的眼色还是有的。

正好秦令忙完事情过来,看到儿子在上前就是一巴掌,“你干的好事!”

随后跟来的秦夫人连忙上前一通心肝宝贝的叫,怒视丈夫,“徐氏自己不想活,你怪儿子干什么,你年轻那会儿不也没少荒唐,怎么你行,轮到儿子就不行了?要是每个女人都像徐氏,天下女人还有活路吗?”

秦令被当众揭了老底,脸上也有些下不来,沉下脸斥道:“他还有理了?都说慈母多败儿,这话半点没错。”

秦夫人到底不敢真让秦令没了面子,恨恨的哼了一声,扬声道:“要真死了,我秦家就准备发丧,便是徐家人来了我也占理。”

简易手术台边,庄书晴在戴手套,闻言斜眼看向床上痛得快受不住的女人,“听到了吗?就是为了这话,你也该活下来膈应死她们。”

少夫人苦笑,向来是婆婆收拾媳妇,又哪有过媳妇让婆婆不好过的,不过,秦家休想再不让她好过。

秦家,走着瞧。

“保持住这股气,青阳子,药。”

麻药的配方又经过改良了,不过有了上回的意外,青阳子到底也不敢说这回就一定完美。

“我闺名佳莹。”吃下药之前,徐佳莹道。

“佳莹,我必尽全力救你,你自己也要争气,不要轻易放弃。”

徐佳莹看着她沉稳的拿出一样样她从未见过的东西,心有些惧,却又奇异的安稳。

如果她能熬过这一关,她要和这个女子做朋友,失去知觉前,徐佳莹如是想。

剪开衣裳,铺好巾,盐水也吊上了,庄书晴闭上眼稳下心神,再睁开时整个人都变得锋利了。

“刀。”

“止血。”

“镊子。”

不行,夹不住,徐佳莹吃下去的是金裸子,个头不算小,可也圆滚滚的夹不住。

庄书晴直接上手,从里掏出来七颗。

东西拿出来,本来只需立刻将两个处口缝合就完事,可庄书晴在知道吃下去的是金裸子就知道不好。

这东西不像有凌有角的会卡在哪里,圆的东西太容易往下走了,要是真能排出去也就算了,可这个头恐怕不那么容易,她不能冒这个险。

缝合好胃,清理干净血污,“药。”

青阳子早就拿着药在等,闻言立刻抹上药膏,再撒上药粉。

庄书晴顺着往下一点点摸,十二指肠里没有,小肠里……在这里!

再往下摸,直至确定只有这一个下来了庄书晴才放下心来。

侧了下头,额头上的汗被拭去。

她也没注意是谁,将肚皮上的伤口划开一些,利落的在小肠上开了个口子,将金裸子拿出来,再以最快的速度缝上。

然后是肚皮上的刀口。

☆、085章 取金(求粉红)

血水一盆盆端出去,屋外的人脸色越来越难看。

就算是之前叫嚣的秦夫人也不是真想才过门半年的儿媳妇这么死了的,徐家,并不好欺。

庄书晴觉得这回的手术很顺利,可屋外的人,觉得度日如年。

秦公子实在忍不住了,在宝珠再一次出来倒水时拦住人问,“屋里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徐氏是吞金,又不是受了伤,怎么这么多血?你们这是杀人呢还是救人呢?”

宝珠险些没忍住将一盆血水全倒他头上,既不满他对自家小姐的不信任,也因为在手术台上受苦的女子全是因为这个男人才落至那般境地。

嘴一咧,宝珠冷笑,“公子不知道夫人有身孕了吗?真可惜呢!”

“有有有身孕?孩子呢?孩子怎么样了?”

“你说呢?”宝珠走远将水泼了,不再看其他人一眼,秦公子下意识的就要去拉扯住人问个清楚,宝珠哪会和他客气,一个闪身再不着痕迹的勾了下他的脚,让人脸着地跌了个狗吃屎,然后施施然的进了门。

秦夫人气得手指头都在发抖,“这是哪里来的野丫头?当秦家是什么地方?竟然这般放肆,来人,撞门,我儿媳妇指不定就被屋里的人害了,撞门!”

“住手。”秦令吓得魂都要飞了,儿媳妇死了不是事。再娶一个进门就是,就是徐家,他也自信对方在他手里占不到便宜。可里面那个祖宗除外!

要是惹得他不高兴,当着众人的面要了他秦家谁的命,他秦家也只能认!

不去哄着人就算了,还上赶着去得罪,不是老寿星上吊是什么?

“老爷!”秦夫人只得这么一个儿子,此时都快要气疯了,“你就这么看着别人在我秦家耍威风?那是您唯一的嫡子!”

“住嘴。”秦令恨不得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出更得罪人的话,“来人。扶夫人回屋歇着去。”

“老爷!”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

小跑着进来的管家一看这情况也顾不得别的,一把拉住秦令道:“老爷,徐家来人了。”

秦令一早就知道这事瞒不住。这个时候才来已经是出乎他预料了,毕竟儿媳妇在家有多受宠他也是知道的。

可看到随后进来的人,他便知道为何他们会来得迟了。

徐家掌兵,一家三代的男丁都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一身本事都是实打实的,他当时和徐家结亲,就是冲着徐家的兵权能给秦家带来的好处去的。

可眼下好处还没得到多少,麻烦就来了。

看着一身戎装,脸色冷厉得仿佛随时准备拔剑的徐功茂。秦令不由得也挺直了背,“亲家……”

徐功茂根本不理会他,径直走到秦公子面前就是一脚。随之而来的另一个高大男人又补了一脚,将人踹出老远。

秦公子痛得直嚎。

“泰儿!”秦夫人扑出去抱住儿子,抬起头来瞪向动手的两人,“徐家人好不讲理,哪家的孩子没有点风流事,为人妻者竟然以死来胁迫。就凭这一点,我秦家也能休了她!”

“我只知道我好好的女儿嫁到你秦家不过半年就寻了短见!”

众人循声望去。一个妇人被两个年轻的妇从扶着从门口进来,大概是哭过,眼睛还红肿着。

“秦夫人说我儿不贤惠,当休,我倒想问问秦夫人,当年是谁一碗药灌下去,将如夫人肚子里成型的男胎流掉,只因为那个孩子要先于嫡子出世?”

这样的事哪个家族都不少,可没人会掀开来说,并且是在这种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徐夫人说的是谁。

“若我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两家,谁也休想快活!”

接二连三受气,秦夫人身体晃了晃,往后一歪,人事不知。

好在这里什么都缺,就不缺大夫。

“秦夫人气急攻心,醒过来就好了,无大碍。”

秦令示意下人将夫人抬下去,看向徐家人的眼神很是不善,“徐功茂,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还我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儿我们再来论谁欺人。”

这事一开始确实是自家不占理,可先是儿子被打,夫人气晕,这还是在他秦家,他要是忍了,以后他秦令就是全会元府的笑话。

“别以为我秦家怕你徐家……”

‘吱呀’一声,门从里拉开,白瞻脸色不是很好的站在门口看着两人,“要么闭嘴,要么滚。”

徐功茂愣愣的看向白瞻,脑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不是他女儿的房间吗?怎么有个男人在里头?回去报信的不是说是请了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庄神医?

难不成,庄神医是白公子?

这也不对啊,庄神医不是说是女的?

徐功茂完全凌乱了,徐夫人却没那么多顾及,上前两步就问,“里面可是庄神医?敢问一声,我女儿如何了?”

“没死。”扫了那两人一眼,白瞻又关上了门。

放在平时徐夫人可能还会因为年轻人的不敬而不满,可这会,她只觉得松了口气,过来的一路上她最怕的就是听到女儿的噩耗。

没死就好,没死就还有活的希望。

腿一软,徐夫人差点跌倒在地,两个儿媳妇忙上前扶住。

徐夫人推开两人,在台阶上坐下,她要在这里等着,女儿一醒就将人带回家,这秦家,不能呆了。

她做了多年当家主妇。最是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她的女儿即便这回能保无恙,这秦家。也已经没了她的立足之地。

屋里,庄书晴已经脱了手套口罩净了手在一边坐下歇着了。

倒不是故意使坏要让外面的人多担会心,实在是对麻药没有信心,要是这会出去和人说人无碍了,一转身就出了事,给人希望再让人绝望,还不如让他们先担着心。

上回南枝是在半途就醒过来了。这回却是手术都完成了人却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可别真的一睡不醒了。

“庄小姐。盐水还要继续吊吗?”

“换加了葡萄糖的那种。”

“好勒。”

每天都能学到新东西,青阳子觉得这日子实在是太幸福了,身上满满都是劲。

白瞻拉过庄书晴的手给她按摩,边问。“就这么等?”

“恩,这麻药我心里实在没底,青阳子,以后能不能不把麻药做成丸子,所需的每种药都做成药粉,然后按照伤势的严重程度来斟酌份量,这样是不是会好控制一些?”

青阳子稍作考虑就连连点头,“这法子好,比这样做成丸子好用。回去我就去试验。”

庄书晴也不问他往谁身上做试验,起身去号了下脉,还算稳定。

这一等。就等了将近两个时辰,庄书晴都靠着白瞻迷迷糊糊睡着了。

“动了,动了。”

庄书晴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上前一看,徐佳莹挣扎了一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看得清我吗?我是谁?”

“你是头一个说我是弱者的人。”声音不大。但是语句通畅,不像是有后遗症的样子。庄书晴顿时笑眯了眼。

“死过一回的人,以后要活得像个强者,现在药效还没完全过去,你感觉不到伤口的疼,应该不用多久,你就能感受到你这回干的蠢事要让自己受多大罪了。”

“受点罪才能记住教训。”

“你能这么想这趟罪就没白挨,宝珠,请外面的大夫进来,请他们开药方。”庄书晴很知道自己的短板在哪里,半点没有要逞强的意思。

这么长的时间里,没有一个大夫提前离开,一个个心思难言,硬是饿着肚子等到现在。

看到门打开,听到丫鬟的话,几个人进门的脚步都很急。

少夫人睁着眼,人还活着!

再一号脉,竟然只是失了气血虚弱了些。

要不是理智还在,几个年过半百的大夫都差点掀了被子去找秦少夫人身上是不是真有刀口!

刘大夫冲着庄书晴抱拳,“不愧是神医,老朽佩服。”

“哪来的神医,不过是另辟蹊径罢了,烦请各位给少夫人开个方子,这方面我比起诸位来却是要远远不及。”

“此事不急,老朽有个不情不请,还望庄神医成全。”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庄书晴笑得云淡风轻,“我幼时和一异人学得一手有别于诸位的医术,走的完全是另一个路子,和诸位说了,诸位也未必会相信,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想多费口舌,请各位见谅。”

“说穿了,你就是怕我们学了去吧。”

庄书晴看向说话之人,“我倒是敢教,你们敢学吗?”

刘大夫止住还待说话的人,“真是在人身上动刀子?”

庄书晴讶然,“原来大夫知道,就是如此。”

几位都想眼见为实,可秦少夫人的身子却不是他们能见的,再心痒难耐也只能忍着,医术一道于他们来说是琢磨了一辈子的东西,便是有人重利,碰上另一种有别于他们的医术,他们也同样好奇。

“老朽再问,这是什么东西?”

看他指着的瓷瓶,庄书晴没有隐瞒,“一种经过特殊处理的水,通过空心针送入人身体内。”

将水送入身体?

几人瞪大眼,想问她是不是疯了,怎么可能将水送入身体后人还无恙,可是眼下的秦少夫人确实在好转!

这到底是个什么理儿!

☆、086章 新医术(求粉红)

门一开就跟进来了的徐夫人一直忍着没有出声,这时候终于忍不住迈步上前,颤抖着摸向女儿冰凉的手,恨恨的拍了两下又忍不住眼泪,“你怎么这么蠢,做出这样的事来,你将疼宠你多年的爹娘置于何地,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想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徐佳莹抬起手来摸向娘并不曾被岁月优待的脸,“以后都不会了,娘,我想回家。”

“好,回家,我们回家。”徐夫人转身就要喊人进来抬人。

徐佳莹握了握她的手,望向庄书晴,“庄神医,我这个样子,可以回徐家吗?”

“不移动当然是最好的。”徐夫人立刻就有些动摇,庄书晴又道:“但是病人的心情最重要,心情好了,病都能好得快些,尽量稳妥些就是。”

“哎,我马上去安排。”徐夫人抬步就走,快到门口时才想起来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向这个救回女儿性命的小姑娘道一声谢,忙又折回来,语气郑重的道:“庄神医的救命之恩,我们徐家记下了,不管什么时候,我徐家大门都向庄神医打开。”

“别叫我神医,心里虚得慌,我不过是做了大夫的份内事,徐夫人不用如此。”

徐夫人也没多说,徐家,便是女眷也向来是重诺的,这话说出来可不是听个响的。

徐佳莹吩咐自己的贴身丫鬟拿了张银票过来。“这不是谢意,只是捡回我这条命的诊金,庄神医一定要收下。”

庄书晴毫不含糊的伸手接了。看着那个数字心情大好的弹了银票一下,眼睛里都透出光来,让人看着还以为这是个多贪财的人。

徐佳莹却喜欢极了她这副不作伪的神态,便是清高自傲的人也是要吃饭的,要有体面的仪态去扮清高,这些都需得有银子支撑,一副邋遢样。天天为吃喝犯愁,哪里还能清高得起来。

视银钱如粪土的人可能真有。只是她未曾得见,装模作样的倒是见得不少,于是才越发觉得眼前这女子的坦率难得。

“我这伤怕是还得劳庄神医来照应几回,到时徐府会派人来接。请庄神医一定要来。”

“不用,我能找到地方。”庄书晴看向白瞻,“是不是?”

“当然。”

徐佳莹看两人的相处便知道两人关系匪浅,只是这个年纪轻轻的大夫却仍是一副未及竿的姑娘装束……便是定有婚姻,这般明目张胆的出双入对也是胆大了,可两人却像是完全无所顾忌。

真是让人羡慕。

“不可能,徐氏是我秦家的儿媳妇,只要她踏出秦家门半步,以后休想再回来。”秦令的声音颇大。且带着火气,让屋里的人听得分明。

徐功茂更是半分不让,“我就怕我们今儿不将女儿带走。明天就得看到一副棺材,我徐家的女儿在家里是宝,在你秦家却是草,没道理你秦家不稀罕,还不许我带回去自己宠着,老大媳妇。去准备,我倒要看看。今儿谁能拦我。”

“徐功茂你好不讲道理!”

“和你不用讲道理。”

多好的父亲,也许粗鲁,却是真心为自己的女儿,庄书晴有些羡慕,两辈子她都不知道被父亲护着是什么滋味。

手被人握入掌心。

庄书晴抬头对上温热的视线,眼里重新燃起笑意,这个男人虽然不是她父亲,可一般的父亲和丈夫加起来怕是都没他做得好,有什么可羡慕的。

要说羡慕,也该是别人来羡慕她才对。

看盐水吊得也差不多了,庄书晴干脆拔了针,那边几位大夫也商量出了药方,拿着墨迹未干的方子,徐佳莹到底是被抬出了秦家。

秦令黑着脸将人送出门。

当然,他送的不是徐家人,而是白瞻。

徐功茂再大老粗也知道不能无视白瞻,看女儿安然上了马车才过来道别,“今日之事,多谢公子援手。”

“和我无关。”

顺着他的视线,徐功茂看向正和女儿说话的小姑娘,庄书晴之名他自是知道,可见着人才知道原来才这么点大,冲着她救下了女儿这事,他就觉得她配得上公子。

要说白瞻对会元府这些人做过多狠的事,其实他也没有,就是随性了些,无意间许多人都被他折腾过,然后有人见识过他发狠的样子,一传十十传百的,越发没人敢惹了。

再说皇上的态度摆在那里,谁不得再多加两分小心,徐功茂是大老粗,可要是没点脑子,也掌不了兵。

那头,庄书晴从青阳子的药箱里翻出来几种药,不看他一脸肉疼的模样,径自放进徐夫人手里,“一天用两次药,不要浪费,这药不是有银子就买得到的,还有这个。”

又翻出个盒子递过去,“少……徐小姐毕竟是女子,这药虽然不能将刀口完全消除,却也能淡去不少,现在不急着用,待到伤口长拢了再用不迟。”

徐夫人一一收好,眼里透出来的善意都能将人融化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好,这药都需要什么药材你只管说,徐家一定尽力找全。”

庄书晴看向青阳子,青阳子脸上立刻阴转多云,爆豆子似的连着说出来七八味药材,无一不名贵。

徐家人觉得这没什么不对,好药也得用好药材才能做得出来。

庄书晴却撇开视线,就怕徐家人看出她的心虚,青阳子这家伙完全是在趁火打劫,那些药用的确实不是一般药材,可也绝对没有名贵到这程度!

可她还不能捅了他的底!

给他一个回去再收拾你的眼神,庄书晴实在是心虚得慌,匆匆再嘱咐了两句就告辞准备上马车离开。

一直在一边等着的刘大夫连忙将人叫住,“庄神医请稍候。”

留着山羊胡的大夫比庄书晴大了好几轮,她实在做不到不理不睬,只得停下脚步。

“庄神医……”

“不要叫我神医,受之有愧,我知道大夫对从未见过的医术好奇,可如果只是好奇,我无法满足。”

“非是好奇,老朽活了一大把年纪,好奇心好胜心都早磨平了,一辈子都在这个行当里打滚,救过的人不少,可无计可施的时候更多,有些病痛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我却治不了,这才是最痛苦的,就比如秦少夫人吞金,我也知道金子会往哪里走,可我当时只能想到命休矣,却从未想过能在身上开个口子将东西取出来,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医术里,也不是没有人胆大包天过,可是到底没看到谁将这手艺传下来,听到庄神医……”

“庄大夫,叫我庄大夫。”

刘大夫笑,因她对称呼的这份坚持生出不少好感,“好,庄大夫,听到庄大夫的救治办法,老朽就忍不住想得更多,以前无计可施的那些病症,用庄大夫的办法是不是就能成呢?还是说,只有在一些特定的地方才能动刀子?这里,能吗?这里呢?还是说,任何地方都可以?”

“可以,你指的地方都可以,其他地方也都可以,只是我的医术不够精湛,有许多需要的东西这里也没有,所以有些地方不能冒然动手,但是只要将所需的药做出来,再找出可以替代某些器具的东西,未必就不行。”

庄书晴这一刻完全没有收敛她心底的渴望,也忘了她曾经的打算是将某些有可能会给她带来麻烦的东西藏在心底一辈子,现在的她,正燃烧着大夫之魂。

她想救人,柳三一直是她的心病,她想给柳三动手术,想救下她花一般的生命,还有更多可能年纪更小,承受了更多痛苦的人,她想救。

若是能有人帮她……

“今天我给秦少夫人动的是最简单的手术,可就是这个手术,也是我之前几个月一直在积攒,准备了许多需要的器具以及药物我才敢动手,只要再麻烦一些,我都不敢下手,我怕一刀下去,手术台上的人真就送了命,新的医术,从无到有,并不容易。”

这样一双说起医术时炽热的眼神,让刘大夫相信她说的第一个字,在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时候,这个小姑娘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做了多少准备,为的,是救人,为的,是这一门无人所知的新医术。

“不知下次庄大夫施展医术时能否让老朽一睹。”

庄书晴脑子不那么热了,可即便理智回来了她也没想过要拒绝,若有人愿意学,她绝不会敝帚自珍,前提是,他们无惧,他们不将她视为妖魔,他们能接受一种全新的医术。

在一个小小感冒都能要人性命的落后时代,要是有人学会了这门医术,对她自己也是一个保障,她再有本事,也不会厉害到能自己给自己动手术的地步。

可这种可能,未必不会发生。

所以,庄书晴答应了。

刘大夫抱拳一礼,“老朽宝合堂刘清君,只要庄大夫传句话,老朽必到。”

目送人离开,庄书晴回头看向从头至尾都没有插言,却站在她身后给与她依靠的男人,“我有没有做错?”

白瞻牵着她上马车,“我说过,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其他事不用管,有我。”

是的,她不是孤身一人,她有依靠,她不怕。

☆、087章 董家现身(求粉红)

庄书寒在门口踱着步,时不时看向通往主城区的路。

“寒儿。”

这个声音……

循声回头,庄书寒脸色丝毫未变,也不开口接话,就像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要是放在以前,庄泽良定是要大肆出口指责,可经受了两姐弟回去对他的冷待,现在寒儿的态度并不让他意外。

走近几步,庄泽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慈父,“我看到衙门贴出来的红榜了,恭喜你得中府试案首。”

这就是庄书寒在这里等着姐姐回来的原因,他想亲口告诉姐姐这个好消息,想看到姐姐高兴的样子,没想到姐姐还没等回来,就等到了自己一点也不想见的人。

想到姐姐的教导,庄书寒也没有横眉冷对,面色淡淡的颌首,“多谢挂心。”

“应该的,应该的。”得到回应,庄泽良高兴了,不由得又走近两步,离儿子只剩两三岁距离,这么近看着,他才发现不过短短几个月时间,儿子就长高了这么多,身材挺拔,英姿勃发。

不自觉的和耀儿做了个对比,庄泽良再次恨不得时间倒退,只要退回去一年他都有把握缓和和这对姐弟的关系。

暗自悔了一会,庄泽良笑意并未从脸上退去,“我已经搬到会元府来居住了,住处离这里很近……”

“你无需告诉我,我不会登门。”庄书寒打断他的话。他还做不到姐姐说的无怨无恨,只能努力让自己将他们当作无关的人。

“寒儿,我知道你恨我。我已经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以后爹会努力补偿你,不管怎么说,我总归是你的血缘父亲,还有你姐姐,一个无父母照看的女人嫁入谁家都得受欺负,我总能撑她一把。”

“不用。姐姐有我就够了,我比你管用。你走吧,姐姐快回来了。”庄泽良的话现在庄书寒是半个字都不信,私心里他也不想让姐姐和他打照面,倒不是对这个生父还有多少感情想护着他。他只是不想看到姐姐因为要保护他而变得尖锐的样子。

姐姐性子软了那么多年,若非被逼到极限,又怎么会突然间变得厉害。

那样的姐姐让他心疼,他会忍不住想,他要是哥哥就好了,要是娘亲还在就好了,姐姐不用改变,只要做做针线活等着嫁人就好。

越想越烦,庄书寒正待再出声赶人。就看到他定定的看向自己身后,下意识的一回头,那辆全会元府也只得一辆的马车缓缓驶过来。压迫感十足的停在两人面前。

先下来的是两个丫鬟,放好长凳,白瞻从里出来,再之后才是庄书晴。

站在车辕上高高在上的看了庄泽良一眼,庄书晴扶着白瞻的手走下马车,这样的画面因为看得多了。包括庄书寒在内都觉得平常。

可落入庄泽良眼里却像是慢动作一般,他完全无法将眼前这个气质高贵自信的女子和在庄家时软弱的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只知掉眼泪的女儿联系到一起。

一个人的转变怎么能这么大呢?他有时候甚至有种这个女人不是他女儿的感觉。

“你怎会来这里?”

庄泽良下意识的就回话,“我们搬来了会元府。”

竟然……

不过以那一家子向上爬的决心,倒也不算意外,庄书晴微一颌首,也就不再看他,携着弟弟回屋,完全没有要再搭理的意思。

庄泽良正待将人唤住,对上白瞻的目光立刻萎了,直至人进了大门也没再吐出一个字。

“在外面等姐姐?”

“恩。”庄书寒软软的应了,小下巴抬了抬,带出些骄傲的意味,“姐姐,我又中了案首。”

庄书晴停下脚步,满脸喜意,“这么棒?苏先生知道了吗?”

“知道的,先生很高兴,叫我努力拿下小三元。”

庄书晴对弟弟是有期望,可她也未想过要养出个天才来,毕竟到七月,他虚岁也才十一岁,她担心有点拔苗助长了。

“姐姐不给你压力,什么小三元都是虚的,你放轻松,没考过也没关系,我们下次再继续考。”

“姐姐放心,我有信心。”庄书寒反过来安慰姐姐,“童试的前三名可以参加秋闱,先生说了,就算我中了小三元也不会允我下场,我底子虽然打得好,但是还不够结实,还得再压一压,三年后才许我应考,再说我还有孝在身,童试规矩小些,再加上之前有打点,也没人会说什么,可乡试却不能再落人口舌。”

她连有孝不能应试的规矩都不知道,去打点的是谁不言而喻,看了眼身后始终沉默的男人,庄书晴对他笑了笑,换来对方嘴角一个浅浅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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