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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容圣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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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才又有了后面假意劫道项寡妇,逼徐氏上门的那一出。

其实那日哪里算得上是劫道?聂定远只不过是派人摸清了项寡妇的行程,又故意指使个小沙弥去将贴身伺候的丫头给引开,让项望山潜进禅房中与项寡妇相认。

之后项寡妇便被带去了承宣使府,项望山借口说是拜了把子的兄弟要给项寡妇磕头问安,还说徐曼青那边他会另外遣人过去通知,稍后再一起接到承宣使府来团聚。

项寡妇见了儿子早就被狂喜冲昏了脑袋,哪里会想到项望山背地里还使了别的招?便不疑有他地跟儿子走了。

待再见着自家儿媳妇的时候,项寡妇这才发现好像徐曼青根本就没与项望山相认的样子,话还没来得及多说两句,徐曼青就昏在地上了。

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待徐曼青幽幽醒来之时,只朦胧地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魁梧的男人。

那男人背对着自己,手中不知拿着什么东西上下动作着,倒是男人脚边的地上落了一地的须发,看样子是在修脸。

“奇怪……我的房间里怎么会有男人?”

“男人……”

“男人?!”

徐曼青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想起昏倒之前发生的事,她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立刻卷着被子缩到了床角去。

那男人恰好对着铜镜弄好了脸,听到身后有响动,这才转过了身来。

虽说徐曼青对这种身材雄壮的男人有一种本能的害怕,但在看到那张藏在胡子之下的脸露出来之后,又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

她倒是真没想过,有这幅身板的男人竟然能有这样一张斯文俊秀的脸,而最要命的是,这样的组合配在一起竟出奇的搭配,端的让人想起了所谓的“儒将”之类的词语来。

就在徐曼青愣神的片刻,项望山已经放下了手中的须刀朝床榻边走了过来。

徐曼青吓得不轻,赶紧指着男人大叫道:“站住!你别过来!”

见徐曼青露出一副如受惊小兔的模样,项望山这次倒是从善如流地停住了脚步,转而在床榻前的八仙凳上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既然已经有了项寡妇的指认,眼前这人应该就是如假包换的项望山没错了。

徐曼青此刻只觉得头大如斗。虽然之前在出项盛恒那档子事的时候她还曾经盼星星盼月亮地祈求这个挂名夫君赶紧回来,如今正主儿虽然现了身,可这跟她之前预想的也差得太远了!

忽然惊觉从承宣使府上门下拜帖那日起,她就开始踏入了这个男人设下的层层试炼里。

这忽然出现的项望山竟然能如此不动声色地设下这环环相扣的局,而且还有通天的能耐能动用到承宣使府的关系,摆明了就是要试她一试。

若她在这场试炼中行差踏错一步,在大齐这种以男子为尊的社会,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一个女人再有能耐,充其量也就是只“胳膊”,还能掰得过夫君这只“大腿”?在这个时代,女人再强也得仰着男人的鼻息过活,就算尊贵如高太后,当年不也是靠着雍宗的荣宠才被立为正宫,也才有了今日的地位么?

若项望山想要不声不响弄死自己,真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徐曼青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些后怕,能将她这样还算是有头脑的现代女人瞒骗到最后一刻,这男人的城府和手¨wén rén shū wū¨段岂是一般人能够企及的?

见徐曼青缩在床角发愣,项望山双手支在腿上,反而先徐曼青一步开了口。

“对不住。”

“啥?”徐曼青愣了一下,万万没料到这男人开口跟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在向自己道歉。

“我说,这件事情,是我对不住你。”

项望山语气诚恳,虽说是在道歉,可气场却是一派光明磊落,反倒让徐曼青揪不住短来。

“不过经了这事,我项某人便认定了你是我的妻,日后定当敬你重你,护你一生周全。”

徐曼青听得诧异,想不到这项望山说话竟如此直截了当。

可若这番话是在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前就说出口的,她可能还会因此而感动非常。可她这次被戏弄得极惨,在这个男人面前是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尽。如今再听到项望山说这样的话,心中也难起涟漪了。

她虽在理智上十分清楚项望山怀疑自己的动机——像她这样被退了婚之后为了不蹲牢子又死皮赖脸地求项寡妇抬她入门的女子,注定一开始就输在了起跑线上。也难怪他这般不信任自己,偏要弄出什么鸿门宴的局来试她一试。

但在感性上,徐曼青着实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要知道包括退婚在内的一摊子烂事都是前身徐青犯下的,虽然接了她的身子就要对她以前的行为负责,但徐曼青心中的苦楚又能跟谁说去?她当初给那徐青擦屁股就已经够辛苦的了,如今又为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被项望山折腾了一番,如今就算项望山放了话要待她为妻,可谁知道若日后两人有了口角,这项望山会不会又旧事重提拿出来奚落她一番?

徐曼青强迫自己振作起来,理了理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项望山想要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她徐曼青同样也想知道他项望山是个怎样的人。

“我可不可以问一句,若是我在一开始就接下了拜帖来承宣使府伺候,你将如何待我?”

项望山倒不打算隐瞒,既然已经承认了徐曼青的地位,那便要对自己的妻子坦诚以对。

“若你接贴,便说明你贪图钱财不守妇道,那一千两银子便当做是你这段时日伺候我娘的辛劳所得,自此我们二人再无瓜葛。”

言下之意,便是会休妻了。

“那若我胆小怕事不敢来承宣使府上换回婆婆,又该当如何?”

项望山道:“你只是妇道人家,遇到这事我也不求你大仁大勇。你若不来,待日后真相大白,我二人可至官府和离,你的陪嫁与这段时日赚来的资财可尽数带走。”

“那我若是来了,却又从了聂定远的意呢?”

这个问题一出,项望山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只是眼里闪过一抹冷意,看得徐曼青脊背发凉。

项望山见徐曼青似又被自己吓到,便转移话题道:“事实是你非但没有抛弃婆母,还将那泼天的富贵拒之门外,我项某人此生从未佩服过女人,今日算是开了眼。”

“娶妻就当娶你这样的女人。”

坚韧,聪慧,机智,勇敢。

这样的品格,在男人身上都未必能够同时具备,更何况是一个目不识丁,未上过一天学堂的女子所能轻易办到的?

而眼前的徐曼青,正是这样一个难得的女人。

徐曼青听了项望山的话只觉得一阵发晕。

这项望山在价值观上完全像了她自己——这正是所谓的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虽说如今这项望山说要真心待她,但这长于封建礼教熏陶下的男子在女人面前说的话又有几分是信得过的?况且这项望山的心计城府极深,他回来之后,怕是她所有的小动作都逃不过这男人的鹰眼。

在这样一个滴水不漏的男人身边生活,徐曼青忽然觉得自己的前路依旧一片黯淡。

第97章

见徐曼青沉默了下来,项望山便吩咐了一句:“现下天色已晚;虽说定远一直说要留饭;但我看你和娘似也不想在这久呆的样子。若你身子觉着还行的话;待会同我与定远打声招呼便回家去吧。”

徐曼青缩在床角不置可否,项望山见她这幅模样,只得让在屋外候着的丫头进来伺候她梳洗更衣。

确定了项望山没有战死沙场;徐曼青也不必像之前那般身着素服了。

伺候的丫环见徐曼青肤若凝脂泛出白雪之色,觉得那嫩嫩的粉色裙装配着定会好看得不行,便自作主张地将粉色的衣裙取了出来替徐曼青换上。

徐曼青现今脑子里是一团浆糊;哪里有功夫去注意这种事情;待丫环给她梳妆打扮好了之后,徐曼青这才惊觉自己穿着这一身有点过于招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见着了夫君心情大好故而要梳妆邀宠呢!

皱着眉刚想说要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便听到外面的丫环进来催说让她赶紧到花厅去。

徐曼青没辙,只得起身随着丫头去了。

刚进那花厅,项寡妇不在,只有项望山和聂定远两人在坐着喝茶。

见徐曼青出来,聂定远的眼神就一直没能移开过。

上次在烟袋胡同见着这位嫂子的时候也不过是惊鸿一瞥,当时徐曼青身着素服,素面朝天不说,头上也只是挽了简单的发髻,就连一根多余的银钗都没有。

如今云鬓凤钗地一打扮,衬着出尘的容貌与窈窕的身段,外加有些疏离却又典雅的气质,若说她是哪位豪门千金聂定远也断然不会怀疑,谁又曾想到这徐氏不过是出身乡野的一个村姑呢?

项望山见聂定远这般直勾勾地盯着自家媳妇看,不动声色地一脚跺在了聂定远的脚背上。

“我靠,大哥你……”

聂定远被这一脚跺得回了魂,刚想抱怨一通,可又想到如今不像以往身在军营,又有如花女眷在,可不能随便吵嚷唐突了佳人。

只见项望山起身道:“贤弟,这是你嫂子。”

聂定远当然知道项望山已经认定了徐曼青的事情,既然这位嫂子人品相貌样样拿得出手,他这一声嫂子也是叫得的。

聂定远拱手向徐曼青行礼,依言叫了一声嫂子。

按理说,像聂定远这种有品级的武官兼世家子弟向自己这样的妇道人家行礼,就算自家夫君是他的义兄她也应该侧身避过才是。

可徐曼青一想到这聂定远就是帮着项望山“试炼”自己的知情人,心头这股邪火是怎么也灭不下去,还就生生地站在原地不动弹,受了聂定远的全礼。

聂定远愣了一下,没料到徐曼青会是这种反应。

不过徐曼青也不至于昏了脑袋,在受了聂定远的全礼之后,又立刻施了大礼回去。

项望山见这招呼也打得差不多了,徐曼青毕竟是内宅妇人,且聂定远又未娶亲,为避人闲话还是赶紧带着媳妇回家为好。

徐曼青巴不得赶紧离开承宣使府这个鬼地方,一想起自己之前在项望山面前的各种失态,徐曼青就觉得脸上烧得厉害,半分也不愿在这多呆了。

可怜聂定远看徐曼青跟在项望山身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连个眼神都不屑于给他。

聂定远真是欲哭无泪——看来他这次真是把这个大嫂给得罪狠了,若以后她在自己大哥面前吹吹枕头风给穿穿小鞋的,他还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徐曼青坐上软轿回到烟袋胡同,待红儿掀开轿帘扶她下轿的时候,眼神也是复杂得可以,看来项望山早就遣人过来通传了消息了。

照例让院子里的一干丫头护院过来给家主项望山行了礼,项寡妇端坐正堂笑得合不拢嘴。

如今她的宝贝儿子大难不死还挣了军功回来,之前听聂定远说最低五品官是绝对逃不掉的。若皇帝龙颜大悦的话,从四或者四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样一来,项望山有了官职,又有个现成的好媳妇摆在家里,以后还愁不会儿孙满堂吗?

项寡妇见徐曼青自进门之后脸上一直没有笑容,心下很是奇怪。

招了招手让徐曼青过来,项寡妇拉着儿媳妇的手道:“青妞啊,你的脸色怎的这般不好?你可千万要养好身体。如今望山回来了,你可得给我们项家开枝散叶才是啊!”

徐曼青一听项寡妇提到这茬,脸色就白得更厉害了。

还没等项望山开声,便见徐曼青噗通一下就跪在项寡妇跟前了。

项寡妇不明所以,还被徐曼青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着急得连连询问起来。

“儿媳不孝,自觉无德无能,配不起这项家!故而今日自请下堂,还请娘亲成全!”

项寡妇一听立刻傻了眼——项望山好胳膊好腿地回来了,以后谁也欺负不到项家头上去,这好不容易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怎么徐曼青就这么想不开突然提到下堂这么严重的事情来了?!

“你你你,你这傻丫头到底是害了什么毛病!好端端的怎么就要下堂了?”

见徐曼青并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地跪在那里哭,项寡妇气急攻心,险些连站都站不住了。

项寡妇将视线放在一旁同样是脸色铁青的儿子身上。

“望山,是不是你跟你媳妇说了什么?弄得她竟然要自请下堂!!”

若这儿媳妇没有什么错处可挑,那挑事的应该就是自己的儿子了。

项望山倒也敢作敢当,只见他站起身来,将他利用承宣使府下拜帖设计试验徐曼青真心的事情说了出来。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项寡妇这才恍然大悟,随之气愤地拍着自己的大腿骂道:“糊涂啊!真是糊涂啊!!”

“若是没有你这媳妇守着护着,如今的项家哪来这份家业?”

“若没有你这媳妇,你娘这个老婆子早就被那些黑心肝的人扔到冀州老宅等死去了!”

“你怎能一回来连问都没问一声,就设了这么个局试你媳妇?啊?!”

“你这样做,人心会散的,这种道理还用我教你吗?!”

项望山被项寡妇一通教训,心中自知有愧,便当着项寡妇的面向徐曼青道:“我说过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以后定会好好待你。”

项寡妇见儿子已经当面承认错误,也赶紧就坡下驴。

“是啊,青妞,望山他也是一时糊涂才做了这事,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徐曼青垂泪摇头道:“并非是我要将这事放在心上,如今我自请下堂,对夫君也没有半分怨恨或者责怪。”

“只是如今夫君立了大功,日后必能一帆风顺平步青云。可惜我出身乡野粗陋不堪,且在出嫁前名声有损,嫁入项家后又因为生计所迫出去接妆做活抛头露面,也难怪夫君会疑我虑我。”

“我不怪夫君设计试探,只怕我这样的身份日后在官声上拖累了夫君,让别人在夫君背后说三道四,说他的娘子曾经是专门伺候别人的下九流!”

“我不愿看到夫君被我所累,还不如在夫君未封官之前自请下堂。”

“夫君英武不凡,又有军功傍身,日后定能聘得娇妻美妾,岂不比留着我这样一个没用的女子强上百倍?!”

徐曼青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样样都为项望山考虑,实则是她自己要在自己身上挑刺,就算项家不肯放人,只要她今日已经把丑话说在前头,日后项望山也不能再找这样的由头来为难她才是。

项寡妇听徐曼青这般剖心剖肺地一说,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只听项寡妇对项望山道:“儿子啊,你看你的媳妇多为你着想!这样的孩子,除了眼前这个还能到哪儿找去啊?!”

项寡妇是越说越伤心,陪着徐曼青哭了一阵之后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去。

待半晌之后项寡妇再出来,手中拿着一封书信,直接拍在了项望山的手上。

“这是青妞在嫁进来之前特意立下的书据!”

“她早就向我明了心志,若你在战场上有个三长两短,她便为你、为这个项家守一辈子的望门寡!”

“有了这封书据在,她还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异心啊?!”

项望山看到手中的这封书据也是一愣。

虽然聂定远那边遣的人将事情调查的还算仔细,但也不至于手眼通天到连这封书据也调查出来。

项望山亦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女子早在嫁入项家前就这般绝决地断了自己的后路。

只要项寡妇手中捏着这封书信,就是皇帝老儿也抬不走自家媳妇。

这么说来,他苦心安排的这场所谓的试炼,根本就是多余之举了。

项望山不自觉地将手中的书据握成一团,又见老母抱着媳妇哭得伤心,也破天荒地有些闪了神。

“娘,这事是我不对,你且让我和娘子说上两句。”

项寡妇自知解铃还须系铃人,徐曼青的心结是自家儿子弄上的,能将媳妇哄好的也只有项望山了。

项寡妇在小翠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抹了一把眼泪道:“为娘的不管。就算你能耐大到能给我抬个公主回来当儿媳我也不稀罕!”

“这项家的媳妇,我便只认定青妞一人。”

项寡妇说完便甩袖回了房间,项望山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徐曼青,便蹲□轻声道:“地上凉,先起来再说。”

虽说徐曼青还算是个会演戏的女人,但此时此刻的眼泪却是真的。

方才在自请下堂的时候,想起在这段时日以来受的压力和委屈,就不觉悲从中来,根本不用酝酿眼泪就出来了,想刹车都刹不住。

见徐曼青像没听着自己说话一般,项望山叹了口气,躬身将徐曼青抱了起来。

徐曼青被项望山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眼泪才暂时停了。

“你,你放我下来!”

见在一旁伺候的红儿和小翠连眼皮子都没敢抬,徐曼青不由得红了脸,挣扎着要从项望山怀里下来。

项望山哪里肯听她的,直接就把人抱到卧房里去了。

“你放我下来!”

徐曼青挣了半晌,还恨恨地在项望山的后背捶了几下。可她那点子花拳绣腿的功夫又怎么会被项望山这种杀神放在眼里,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放在软榻上了。

“莫哭,我不知道有这封书信,如若不然……”

我也不会怀疑你。

见徐曼青还是红着双兔儿眼,项望山叹气道:“如今这房里只有我们二人,你若想出气,我随你打骂便是。”

徐曼青听言一愣,这大齐的男人,还有能忍得了自己媳妇这般蹬鼻子上脸的?

不过既然项望山放了话,看他的样子也像是一言九鼎的人,徐曼青气急,便也真抬手往项望山身上打了几下。

可项望山这种在军队中锻炼出来的结实身板又哪里是徐曼青这种细皮嫩肉能抗衡的,才没拍几下,徐曼青就觉得自己的手像是打在铁板上一样,疼得立刻就停下了。

项望山看了徐曼青发红的手心一眼,转身出了门去,半晌之后拿了一根儿臂粗的擀面棍进来,二话不说地递给了徐曼青。

“啊?”

徐曼青愣了一下,又听项望山说:“用这个打,不然你手疼。”

看了眼塞在自己手里的擀面棍,徐曼青反倒是怎么也打不下手了。

感觉到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炽热非常,徐曼青觉得心里烧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压根不敢抬头跟项望山的眼神对上。

“你是我的妻,下堂这种事以后莫要再提。”

徐曼青撇过头去不说话。

项望山见她还在闹别扭,想了想又说道:“你要如何才肯消气?”

徐曼青想了想,咬了咬下唇道:“我有一个条件,如果你答应,我就不提这事。”

既然项望山回来的事情已是既成事实,她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还不如趁着目前形势有利于自己的时候跟这男人提出要求。

“你说。”

想到自己待会要说出口的话,就连徐曼青自己都觉得臊得慌。

“就是,就是……”

磨蹭了半晌,项望山才终于听清了自己媳妇用微若蚊鸣的声音说出来的条件。

“就是,如果我不点头的话,你,你不能强迫我,呃,那个,圆房……”

项望山先是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

“好。”

“啊?”徐曼青也没料到项望山会答应得如此爽快,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却意外地与项望山那深邃如海的眸子对上,登时只觉得脸上热得更厉害了。

只听项望山道:“以武力强迫弱质女流,非大丈夫所为,项某人不屑为之。”

徐曼青眼神闪烁了一下,毕竟这种单方面拒绝履行夫妻义务的事,放在现代都未必会有男人接受,更何况是在这男尊女卑的封建大齐?

项望山像是生有读心术一般,看出了徐曼青的疑虑,继而又道:“即便你是我妻,那也不可。”

“一个男人,若无法让媳妇心甘情愿地为自己生儿育女,那便是无能。”

“以夫君之名行强迫之实,则是下作。”

“我项某人自认并非此等龌龊之徒,娘子放心便是。”

第98章

在项望山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徐曼青曾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这男人不会也跟她一样是穿过来的吧?封建时代的男人而且还是这种行伍出身的彪悍男人真的会说出这样的话吗?

徐曼青甩了甩脑袋;又看那项望山的言行和这大马金刀的坐姿;怎么看怎么是个典型的封建士大夫,但大概可以在这个称号前面加上“开明”二字而已。

“那,那……”

见机会难得,徐曼青原本还想绞尽脑汁地多提些条件,可静谧的内室忽然发出了几声轻微的怪响。

“啊……”

徐曼青满脸通红地捂着自己饿得乱叫的肚子,登时挖个洞钻进地里的心都有了。

为毛她在这个男人面前总是面子里子都保不住?在这种谈判斡旋的重要关头;少吃一口饭会死吗会吗?

项望山见徐曼青捂着肚子缩成一团连头都不好意思抬的样子,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小女子真是妙趣横生,除开机敏勇敢的一面外,竟然还有这般生动活泼的模样。

“抱歉;方才尽顾着说话;都忘了你还没用晚膳。”

项望山起身出门吩咐下人备饭,一问才知道这饭菜早就备妥了,项寡妇那边也已经先行在房里用过了。

项望山一听,便让人将饭菜送到里屋,和徐曼青一起吃用起来。

徐曼青低头猛吃,根本不敢跟项望山的眼神对上,反而是项望山夹了好几筷子的菜到她碗里劝她多吃一点。

待两人用完膳洗漱了一番,项望山便从他带回的箱笼中取出公函看了起来。徐曼青原本十分好奇,但又想到这古代社会总说女子无才便是德,遂也不好过问,只是偷偷趁项望山不注意的时候瞄了几眼,发现上边录的是一些供词,才想到有可能是审理冯嗣侗的党羽所记录的口供。

徐曼青心烦意乱地假意整理自己的箱笼,可惜屋内男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强,让她想刻意忽视都忽视不了,脑中禁不住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屋外便传来了打更的声音。

项望山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公函,起身对徐曼青道:“二更了,该歇着了。”

徐曼青一听,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歇……”

将手中的衣服挡在身前,“你,你答应过不碰我的。我们,我们分床睡!”

似乎是预料到了徐曼青的反应,项望山道:“不可。我虽私下答应了你,但对娘可不能明言。”

毕竟项寡妇比谁都想要赶紧抱上孙子,要让她知道徐曼青不愿圆房那还了得?

“再说,我们二人若分床睡,日久也难免遭人诟病。”

这大齐的女子所获得的体面大多来自于夫君的疼宠,项望山出征两年好不容易才归了家,若这时候还闹出夫妻分房的事情,确实于理不合。

“那,那……”

徐曼青的脑袋在急速运转着,总想赶紧想出什么折中的法子来应对眼前的这个难题。可惜还没等她理出个头绪来,项望山已经当着她的面宽衣解带了。

“啊!你又这样!”

徐曼青又急又气,赶紧又像那日在承宣使府中那般捂着眼睛背过身去。

项望山笑道:“你急什么?如今你我二人是夫妻,本就该坦诚相待,为夫的在你面前宽衣又如何了?”

徐曼青气恼道:“坦诚相待是‘没有隐瞒、如实相告’的意思,哪有像你这样的?!”

可还没等徐曼青矫情完,她就被项望山像拎鸡崽一样拎到床上去了。

徐曼青哪里能敌得过项望山的力气,见那男人不由分说地抱着她挤进了床来,只得拼命往床边缩去。

可惜古代的床本来就小,就算徐曼青再怎么缩,项望山那样的身板一躺进来,她能剩下的空间就不多了。

徐曼青挫败道:“你,你至少穿件中衣啊!”

只听项望山笑道:“虽然娘子你穿这样很好看,但睡觉的时候还是少些束缚为好。否则气血不畅,又如何能安寝?”

如今这当真是所谓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徐曼青拗不过流氓一样的项望山,又见他虽然光裸着上身但确实是老实躺下就不动弹了,徐曼青心里打了一阵鼓,又想到方才项望山的那番保证,这才颤巍巍地和衣睡下。

缩在距离项望山最远的床边,徐曼青只觉得自己心跳的声音有些过大了。

就算是上一世,她也没有过这样如此亲近地跟异性同床而眠的经历。

男人的呼吸声比女人要重得多,那种规律的喘息声让原本就比较难入睡的徐曼青更是辗转反侧。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去,等第二日在生物钟的准时作用下幽幽醒来,徐曼青只觉得自己腰上沉得厉害。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徐曼青见一只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腰上。而昨夜明明是和衣而眠的她在被单下却只着了肚兜和亵裤,外衣外裙都被丢到床边的地上去了。

徐曼青郁闷得在心里直骂,这种手脚除了她身边躺着的这个男人之外,根本就不会再有别人有这样的机会了。

看着那男人略带些稚气的睡颜,徐曼青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强压下狠掐他几把的冲动,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她得赶紧趁项望山没醒来之前下了床去将衣服穿好。

可这件事情说起来简单,要做起来还真是有一定的难度。

且不说项望山身材高大得将床的外围占了个满,连能让她钻出去的缝隙都没有。她若想下了床去,必须要跨过像小山一般的项望山,期间还不能碰到他以防把他吵醒!

徐曼青苦着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轻手轻脚地将手撑在项望山身边,试图先将脚探出去。

就在她的身子已经成功通过大半的时候,她的脚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原本悬空的身子哐当一下就砸在项望山的身上了。

“啊!”

徐曼青小小地惊叫了一声,差点没整个人斜翻到床下去。好在在那紧急关头,她的腰被一股强力拉了一把,这才阻止了亲吻大地的悲剧发生。

徐曼青惊魂未定,抬眼又看到项望山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自己,这才猛然惊觉她此刻几乎是呈半裸状地贴在男人身上,登时想整个人弹坐起来。

可惜徐曼青的腰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掌给按住了,只听项望山慢吞吞地道:“悠着点,别再摔着了。”

徐曼青大窘,待挣了一番终于下得地来,却又发现了另一件窘事。

如今她身上只着了肚兜和轻薄的亵裤,手臂长腿香肩后背皆在这男人眼前展露无遗。

徐曼青脸上烫得厉害,只得赶紧捡起地上的衣裙指着项望山道:“不许看!”

见项望山不动如山地继续将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徐曼青臊得都快哭了。

“都说不许看了,你还看!”

项望山见自己媳妇被逗得差不多了,这才笑着说:“好好,我不看总行了吧。”

“背过身去!我没说好之前不许转过来。”徐曼青气急败坏道。

项望山从善如流地背过身去,听着身后发出的窸窸窣窣的换衣声响,丝毫掩盖不住嘴角的笑意。

他这媳妇,怎的如此有趣呢?

话说昨夜睡到半夜,项望山便听到徐曼青那边发出几声咕哝。

他出身行伍,又刚从前线回来,即使在睡梦中警觉性也非常高,这是出于时刻防备敌人夜袭的需要,这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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