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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炮灰王爷奋斗史-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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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看来,水汷虽表面纨绔,不通政事,但心里却是个极有主意的人,比之阴鸷的新帝,各有千秋。
太后一生无子女,姐姐所生的太子又已去世,水家的哪个子弟做了皇帝,对她来讲,都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她又无儿子傍身,对谁都没有威胁,理孝又是越不过的门槛,无论谁称帝,她都是尊荣的皇太后。
水汷感觉出太后对他态度的转变,来清思殿的次数更勤了,今日见太后这样说,忍不住笑道:“北静王还未婚配呢,我着什么急。”
太后见他提起了水溶做挡箭牌,忍不住拆穿他,道:“他早就定下了人家,过完春节就完婚呢。”
想起水溶,太后又道:“说起来你这位嫂嫂,还是宫中甄太妃的娘家侄女呢!”
“原来是甄太妃的侄女。”
水汷见太后终于提及甄太妃,心里终于松了口气,想起彼时还站在外面淋雪的宝钗,忍不住道:“路上我还遇到了甄太妃宫里的女史呢,说是给您来送东西。我见她伞极小,便与她换了伞。”
太后忍俊不禁,道:“怪不得你来的时候一身雪,原来是做护花使者去了。”
“甄太妃到底比本宫会调理人,侄女许了溶儿,如今就连身边的女史,也能把你引得白挨了一场雪。”
说着吩咐宫女宣宝钗进来。
水汷知道太后这是在打趣自己,心里也不甚在意,笑着去讨太后身边的大宫女竹星。
太后道:“你这猴儿,也太会挑!”
“你若讨了别人,只怕本宫也给了,只这竹星,本宫是断断不舍的!别说是你,纵是皇帝来讨,本宫也是割舍不下的。”
宝钗刚刚进来,便听到了素日威严的太后与水汷说着笑,目不斜视上前去行了礼。
太后道:“这么大雪,倒是难为你了。”
宫女们闻琴而知雅意,捧上了一杯热茶。
宝钗道了谢,将东西递给宫女,道:“请娘娘查看”
水汷喝着茶,余光瞥到小宫女手里的东西。
原来是一些花样子,心里暗暗叹了气,不过这些东西,也值得让人冒这么大雪送了过来?
转念又一想,太上皇仍在,新帝现如今住在东宫,甚少来后宫,如今是下朝时间,若是新帝孝顺,说不得要来太后宫里走上一趟,机缘巧合下,大雪纷飞,佳人衣衫单薄,又无好伞遮雪,少不得要引起男人天生的保护欲了。
想到这,水汷眼底叹息一闪而过,眼前这个般般入画的女子,注定生生要与他擦肩而过。
太后随手翻了翻,便又放下了,打量着宝钗面容,暗叹甄太妃好手段,膝下有着六皇子,仍惦记着往新帝房里塞着人,偏她身为太后,又不好说些什么。
可叹宝钗命运不济,又或者说与新帝无缘,每次或早或晚,完美地避开了新帝来太后宫里的时间。
今日又是如此,新帝前脚刚走,她后脚便到了。
新帝初掌政,正是想立威之际,本就反感别人插手他的事情。
元春原来是太后宫里的女史,太后既然送了元春过去,不好再塞一个过去,平白惹了新帝的不喜。
太后叹了口气,可惜了宝钗的模样身段,若是新帝得见了,说不得又要上心了。
水汷观看太后神色,知道她对宝钗留了意,这样一来,宝钗在宫中的生活虽不说好上许多,但最起码不会太过艰难。
这原是水汷的本意,但见太后与宝钗相谈甚欢的情景,他又忍不住心口发酸,说不出什么感觉。
翻云簪早被薛蟠送回,自然免去了有心人探察他与宝钗的关系,也同样断了他与宝钗最后一点关联。
水汷叹了口气,眼睛发酸,看着屋内冉冉升起的檀香,抽了抽鼻子,心想自己到底是在江城呆惯了,果然不适应这精致奢靡如梦幻一般的京城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谢谢两位小天使的地雷~
lw0907110121扔了1个地雷
扶摇扔了1个地雷
以及感谢我就不爆ID 、死当如此_无地彷徨、岳小钗、南巷清风、布谷鸟、C、小肥肉等小天使的鼓励~
这几天负能量有点多,感谢大家能够理解;
写这篇文的初衷是想给那些让人心疼的妹子一个好结局,无论外界怎么样,我想我都会写下去,初心不负。
对于那些致力黑我的人,就让她们自己在那表演吧,世界那么大,事情那么多,我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陪她浪费口舌。
最后,鞠躬,非常感谢你们一直都在!
☆、邀请
南安王府,水汷的书房里,摆了张竹竹高升的屏风,水晏坐在后面,身上披着玄色织锦缎子的大氅,左手捧着描金小暖炉,右手翻看着水汷与江城将领们往来的书信。
水汷知道水晏性情,力排众议,让水晏帮着他处理政事。
南安太妃从大明宫回来时,事情已成定局,万般无奈下,只得做了让步,让人往书房里放了张屏风,说什么也不让水晏与官员们正面相谈。
水晏见了屏风,只是笑笑,也不太在意。
水汷倒是愧疚不能自己,向水晏赔了好几个不是。
这日,水汷从皇宫回来,便一直兴致缺缺,心不在焉。
水晏猜度多半是在宫中遇见了那个薛家姑娘的原因,抿了口茶,道:“原是你亲自去户部打的招呼,这会儿子又做这副情深模样给谁看。”
水汷将头埋在胳膊里,闷声闷气道:“还不许我难受会?”
水晏道:“那你回你院子里难受,我这会儿忙的很,没空听你的伤春感秋。”
话虽这样说,却又嘱咐小丫鬟上了新茶。
水汷也不抬头,将自己环成一团,过了良久,他喃喃道:“白日消磨肠断句的下一句,是世间只有情难诉。”
水晏听此眉毛一动,手上的活计也停下了。
临近年底,又因多年不曾举家来京城,王府的事情比在江城时多了许多。
内宅事情以往皆是袁氏帮着南安太妃打理,如今出了千红那档子事,南安太妃不愿再用她,只好一个人强撑着精神,处理事物。
南安太妃毕竟年近四十,精神不如往日,几日下来,便觉头昏脑涨,力不从心。
管事的婆子见她如此,便上前献策,说郡主如今年龄也大了,何不让郡主帮着管家?
南安太妃听此,便让人叫了水雯过来。
这几日探春湘云被家里接了回去,水雯没了玩伴,正无聊之际,忽听母亲教她管家,忙跑了过来,说是要与母亲分忧。
南安太妃一边笑着去点她额头,一边教她如何看账本。
水雯本是个不甚细心的性子,管家不过一时无聊兴起,看了这么多账本,只觉枯燥无聊。
头一日还好,尚能装个样子,第二日便说什么都不愿再来了,打发了小丫鬟来回南安太妃:“姨娘不过约束下人不当,母亲说她两句也就罢了,何苦来自己强撑着不用她?”
南安太妃气结。
水雯被她养的天真不理世事,追其原因,不过是她太过溺爱,自己生了一通闷气,喝了几口提神的清茶,不得不又打起精神细细理家。
正巧这日荣国府请水汷过府一叙,顺带着送来了一盒马蹄酥糕并着几碟精致小点心。
水雯最为留意吃喝,探春提起荣国府上的点心时,她便问了几句。
探春便上了心,今日荣国府的人来请水汷,她便打发了人送来点心,说小小东西,不成敬意,孝敬母亲与义妹的。
南安太妃心想探丫头可真是个乖人,管家婆子极会看她脸色,见此又献策道:“太妃,荣国府的三姑娘,也是您的女儿呢。三姑娘也是个极有主意的人,老奴听闻,她在荣国府也是时常帮着管家呢!”
南安太妃犹豫道:“这,恐怕不好吧?”
“她非王府之人,一来难服众,二来此事繁琐,只怕她也不愿意罢。”
管家婆子姓冯,是南安太妃嫁给南安王时从家里带过来的,南安太妃身边第一得用之人。
冯婆子见南安太妃劳累,有心为她分担一二,奈何身份有别,只得推荐他人,劝道:“三姑娘既认了太妃为母,自然是要以太妃为尊的,怎地不是王府的人?况她又是个庶出的,太妃这般抬举她,只怕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拒绝呢?”
南安太妃本不欲让探春帮着管家,但奈何自己精力大不如从前,又架不住冯婆子苦劝,便叫了水汷过来,与他商量请探春过来帮忙管家的事情。
水汷道:“官场之事,从来都是报到我这,由秦远看着处理,并不经过母亲这。母亲既然觉得劳累,又不愿用姨娘,那便请了探春过来也无妨,左右不过一些家中琐事。”
南安太妃见水汷同意,便着手准备,自己亲自去请探春,水汷笑道:“多大点事,也值得母亲亲自过去?荣国府给我下了帖子,我顺带着一道请她也就是了。”
南安太妃一想,水汷身为一品郡王,又为一家之主,亲自去请探春,面子上也更为好看,于是便同意了,末了又嘱咐水汷几句,让他说话务必要婉转,万不可咄咄逼人。
水汷笑着应了,换了身衣服,去了荣国府赴宴。
自水汷带贾琏去了一趟大明宫,荣国府便与水汷的关系亲密了许多。
时不时地给水汷下帖子,请他过府一叙。
水汷初来京城,本不欲与勋贵们来往过密,但新帝猜忌已成,南安王府又从来都是太上皇那一排的,彼时再去向新帝投诚也没了意思。又听了一些宫廷秘闻,得知新帝如何上的位,索性回归本心,与勋贵们来往如旧,左右北静王府比他还要受新帝忌惮,纵是削藩,也不会先拿他开刀,更何况,南海异族虎视眈眈,新帝纵是有心想拿他作伐子,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
水汷到了荣国府,见席上有薛蟠作陪,便知宝钗与家里书信难通,道:“今日本王在宫中遇到了你妹子,你妹子做了甄太妃宫里的女史,本王还未来得及向你道喜。”
贾赦大惊。
他原是久浸女色之人,自然瞧得出水汷待宝钗有意,因而有意向水汷示好,使了钱财,让宝钗备选为公主郡主入学陪侍,怎地这会儿成了女史?
贾赦看了一眼贾珍,他面上也是一片惊讶之色,低下了头,心思盘算着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薛蟠听此言极是欢喜,半晌情绪又低落下去,黯然道:“做了女史又能怎么样?皇家规矩那么多,只怕以后是再难见得到了。”
贾政听薛蟠这番话,面上便有了几分不喜,正色道:“天家怎是我等小民可以议论的?蟠儿慎言!”
薛蟠表情不是作伪,水汷只得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却说不出安慰他的话,扭过脸,对着贾政说道:“小王有一事想请世翁帮忙。”
贾政连连还礼:“王爷请讲。”
水汷道:“母亲年龄渐长,精神不济,姨娘今日身子又不大爽快,小王有意想请探春妹妹在府上小住几日,帮忙料理家务,不知世翁可否愿意?”
贾政一怔,他从来是不理庶事的,对于内宅事情并不上心,因而犹豫道:“此事。。。”
话还未说完,便被贾赦打断了:“自然是愿意的。”
贾赦只道天下男子皆与他一般,都是个爱慕女色,走了个宝钗,又来了个探春,这南安王府注定是要与自己府上牵绊甚深的。欣喜之余又有些惋惜,可惜那探春不是自己膝下的,若是自己生的,说不得便有了个王爷做女婿。一个母族皆废公主做儿媳,纵有太后撑腰,也不及一个手握重兵的王爷做女婿。
贾赦不免又想到了自己膝下的迎春,样貌并不输于探春,奈何性子太过软绵,心想以后要好好调养,若是机缘得当,说不得要比儿子还要中用呢!
于是脸上堆着笑,话里也极为亲昵:“探丫头本就是太妃义女,为太妃分忧也是应当的。”
扯着贾政的袖子,不让他说话,又让小厮往内院里递消息,说是让探春准备准备,等会儿与王爷一道回府。
探春这会儿正捧着一本书,忽听外面一阵说笑声音,正欲让大丫鬟侍书去问,便看到赵姨娘一路小跑进了屋。
赵姨娘先行了个不甚标准的礼,手舞足蹈道:“恭喜姑娘,贺喜姑娘!”
“如今姑娘可算是如了愿,飞上枝头做那金凤凰!只求姑娘不要忘了我生你不易,也提携提携我和你环兄弟!”
探春因素知赵姨娘平日性格,见她说话颠三倒四,也不甚在意,让小丫鬟给她看座奉茶。
不一会儿,便有小丫鬟来报,说是老太太有请。
探春看赵姨娘兴奋神色,心思一转,怕是南安王府那边来了消息,低头思索一番,换了身颇为隆重的衣服,往荣禧堂走去。
贾母见了探春,细细打量着,道:“你这身衣服倒是不错,只是鬓间。。。”
贾母微微摇着头,道:“我观其王爷言谈,是个不大喜繁华的。都说儿子似母,太妃多半也是如此。”
唤来鸳鸯,让她取了几套精致却不张扬的头面,并着几支通体碧绿的翡翠钗子,交予探春的乳母,又问水晏送她的扳指何在。
探春从香囊里取出,贾母让手巧的丫鬟打了个络子穿上,给探春戴着,又吩咐道:“王爷手足情深,在他面前务必要戴着,其他时间,你自己理会吧。”
探春叩谢了贾母,换了头面,坐在贾母身边,听她讲着理家要务。
前厅宴毕,水汷来请,一进屋便瞧见了探春胸前那个碧玉扳指,笑道:“探春妹妹是个有心的人。”
为显重视,来接探春的马车,是按照郡主规格置办的,华美奢华异常。
贾政见此皱了眉,水汷笑道:“她本是母亲义女,这车坐得。”
荣国府正门,非皇亲王爵不开,探春长这么大,尚是第一次坐轿出正门。
探春偷偷地从穿金描银的纱窗里瞧了一眼,街上人群早被肃清,围在一旁的皆是身披盔甲,腰配长剑的王府侍卫,为首的统领器宇轩昂,身着明光镜铠,眼里似有十里春风。
探春一怔,手里捧的暖炉就落在了轿中。
探春的丫鬟们都是极有规矩的,今日之事虽十分荣耀,但她们脸上除了有着几分喜欢,却丝毫不见骄奢之气。
侍书见探春若有所思,手中的暖炉也掉了,于是将暖炉捡起,问道:“姑娘,您看到什么了?”
探春收了心神,随之一笑,道:“许是眼花了。”
那个王府统领,与宁国府荣哥儿的媳妇太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四春的丫鬟名字里都昭示了她们的命运:
惜春是入画,最终青衣古佛一生;
探春是侍书,国家战败,被迫和亲远嫁异族,这样嫁过去,一开始便是“势输”了;
迎春是司棋,等待她的,是被人折磨到死;
元春是抱琴,通“暴寝”,暗示她死的突然,“琴”拆开来看,又有今抱上两王之意,两面都不讨好,只能“暴寝”了。
以上皆为小州个人见解,大家听听就算了~
☆、秦远
探春到了王府,先去拜见了南安太妃。
南安太妃穿着昭君套,难掩几分病色,见探春到了,忙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拉着她的手,道:“你是个乖人,雯丫头若有你一半懂事,我也不会为难至此。”
探春答道:“能为母亲分忧,是女儿的福分。”
二人说完话,冯婆子领着王府众位管家进来了。
南安太妃想的原本是,请了探春过来坐镇应应景,左右下面有婆子们照应,也不至于出什么乱子,但几件事经手,南安太妃便发觉探春精细远在袁氏之上,只不过尚未出阁的小姐,面上薄,不大自己拿主意罢了。
南安太妃见此,便道:“你也是我的女儿,账目上有什么需要删减添度,你自己拿主意也就是了。若是哪个下人不中用,你只管处置了便好,不用再巴巴地打发人来回我。”
南安太妃此话一出,王府下人们待探春更是用心,探春理起家来,更为得心应手。
晚间,探春正在翻看王府这几日的账目,大丫鬟侍书进来了,打发了一屋子的小丫鬟去门外伺候,低声道:“姑娘,我打听过了,那秦远是老王爷捡的孤儿,这么多年一直养在王府,与王爷一同长大,却并非奴籍。如今领了王府统领一职,王爷在官场往来,皆是他在打理呢。”
探春的手指停了下来,若有所思,笑道:“我瞧着秦统领虽为武将,但面色和善,像是在哪见过一般。”
侍书上前一步,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出一个“容”字,极为小心道:“有七八成相似呢。”
探春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道:“他们像不像,与我有何干系?左右不是我们只是代管几天。”
侍书重换上一杯新茶,道:“姑娘可不能这样想。”
侍书与探春一起长大,情分自然比旁人深厚。探春这些年在贾府的生活,她都看在眼里,纵有万般好,单说出身,便落了下成。
荣国府现在看上去繁荣一片,内里的东西,探春与她也曾细细聊过,且子孙一辈不如一辈,一个个乌鸡眼似的斗个不停。
想到这,侍书又劝道:“太太虽然满心疼您,但也因。。。”
说到这,不免又往探春脸上瞧了一眼,见她面色如常,方继续道:“但也因赵姨娘每每生事,几次寒心。环三爷自然不消多说,您以后仰仗他太难。宝二爷又是个不理世事的,照我看来,更难依靠。”
“您若是个男子,自然能立出一番事业来,不用受这闺阁罪,但您偏又是为千金。。。”
侍书这番话,恰恰说到了探春心里,探春听了,不免红了眼,又听侍书说道:“如今太妃看重您,王爷又掌兵权,极受天家荣宠,姑娘,您可要好生为自己打算啊!”
“纵然。。。退一万步讲,您以后出阁了,有着王爷这样一位兄长,别人也不敢小瞧了您去。”
侍书讲的这些话,探春如何不知?一时间心乱如麻,临近二更方睡。
次日起来,眼圈乌黑,又让小丫鬟多施了一层粉,方去理事。
探春打理王府庶事,自然是少不得与水汷打交道的,水汷见她气色不是太好,便嘱咐她好生休养,无需太过费心。
正说着话,忽有丫鬟来报,说秦远寻他定夺几件事。
水汷匆匆出去,交代几声,又回来向探春道恼,笑着道:“幸亏秦远不寻到妹子不娶妻,若是现在娶了妻,怕是便不会再像现在忙着办我交代的事情了。”
探春眼皮跳了跳,试探着问道:“秦统领。。。不是自小被父亲养在府上吗?怎么还有一个妹子?”
水汷抿了一口茶,不甚在意道:“他原是有个妹子的,大荒之年走散了,后来才被父亲收在府上的。”
探春听此一怔,水汷见她神色不对,奇怪道:“妹妹怎么了?”
探春忙回神,笑道:“没什么,只是想到百姓着实不易。”
探春一向明艳爽快,今日却几次走神,水汷以为她是初理王府事物,唯恐有失的原因,因而又细细宽慰她一番。
又喝了几杯茶,水汷便看出了端倪。探春走神,却并非庶事所困,言谈之间,吞吞吐吐,大不似往日。
水汷放下茶杯,让丫鬟们到外厅伺候,道:“妹妹可是遇到了烦心事?”
探春听此一惊,低下了头,思量半日,方犹豫道:“有件事,小妹不知当说不当说。”
水汷奇道:“可是下人不听差遣?”
“这倒不是。”
探春忙道:“下人们待我都极好,并无半分怠慢。”
水汷问道:“那是何事?”
水晏曾在他面前感怀身世,讲探春不易,因而水汷对探春也颇为上心,一来为水晏,二来探春也的确是个极为出色的女子。
“此事关乎到秦统领,因而小妹有些拿不定主意。”
听到涉及秦远,水汷忍不住微微侧目,道:“事关秦远?”
“正是。”
探春本不欲提及秦可卿,但见秦远在王府里的地位非常人可及,又听水汷今日这般说辞,想起秦可卿模糊暧昧的身世,心里疑惑更甚,若秦可卿与秦远真有关系,倒也算功德一件,圆了秦寻妹之意。
于是斟酌着说辞,缓缓道:“小妹曾见一人,与秦统领有着七八分相像,嫁了宁国府的蓉哥儿为妇。”
“蓉哥?贾蓉?”
水汷瞬间想起了那日他宴请朝中勋贵,在君悦阁给荣宁二府作陪的,恰是秦远。
水汷到君悦阁时,贾珍正搂着秦远的脖子,聊得正欢。
当时水汷还在纳闷,秦远应是第一次见贾珍,如何就这般投缘了?
水汷皱眉道:“是贾珍的儿媳妇?”
探春点点头,不知为何水汷脸上变了颜色,转念一想,便知原因。
那宁国府的名字向来不好,若秦可卿真为秦远妹子,水汷与秦远关系亲近,得知他妹子生活如此,能有什么好脸色才是怪事了。
探春低着头,品着华顶云雾,不再言语了。
须臾,水汷恢复了正常,嘱咐探春切不可将此事告知别人,便匆匆出了后院。
水汷出了后院,一路来到书房。
绕过屏风,秦远正向水晏汇报着今日的事情,见水汷进来了,忙向他行礼。
水汷摆摆手,坐在椅上,也不避水晏,道:“你知道你妹子的下落了?”
秦远眼神一暗,道:“是。”
“你既然知道,为何不告诉我?”
水晏品着茶,秦远的身世他听说过一些,不过他身为庶子,不太好理会这些事情罢了。
水汷语气有点急,秦远是他父亲留给他的人,自幼与他一起生活。
老南安王战死后,军心大乱,是秦远与他一起安抚军心,收付众武将,两人出生入死,可以说是过命的交情。
这么多年,水汷一直将秦远的事情放在心上,然而秦远在有了他妹子的消息之后,却并未告诉水汷,多少让水汷心里有点不大舒服。
秦远自小跟在老南安王身边,在战场上打滚,见惯了修罗场,整个人如同被霜雪磨练过后的松柏,傲然挺立,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提及亲人的时候,却颓败的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家妹生活不甚光彩,属下怕污了王爷的耳朵。”
水汷一怔,顿时便明白了。
宁国府传出了太多的荒唐事,秦远的妹妹生活在其中,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水晏收起桌上勋贵们下的帖子,道:“你准不准备和她相认?”
水晏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淡淡道:“这些国公家里,惯是会见风使舵的,你妹妹若有着一个强力的母族,那还便好,若是没有。。。”
水晏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水汷闭了眼,他前几日刚查过贾蓉,缓缓道:“你妹妹现在的身份,是营缮郎秦业从养生堂抱养的女儿。”
秦远高大的身影微微一抖,艰难道:“这些。。。属下都知道。”
水汷起身,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茶杯东倒西歪,怒道:“既然你都知道,为何不告诉我!”
“父亲待你如何!我又待你如何!若真是你妹子,让母亲认了义女也是使得,为何偏偏瞒着我们!”
茶水从歪倒的杯子里流出,流到桌上的帖子上,水晏捡起帖子,见上面字迹被茶水浸湿,便随意丢在一旁,又取来新钧窑胭脂红的茶杯,重新倒上,抿了一口,漫不经心道:“王爷,秦远不去认他妹子,是为了你好。”
秦远扑通一声跪在水汷面前,道:“先王爷大恩,属下没齿难忘,唯有用这余生性命来护您左右,方能报得一二。”
水晏给水汷斟上一杯茶,道:“王爷,先王爷去的突然,咱王府太多的秘密,他都没来得及告诉你。”
☆、秘密
水汷盯着水晏,道:“秘密?”
水晏点点头。
“罢了,你起来吧。”
水汷将秦远扶起,道:“让人把守书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秦远领命去办。
水晏抿了一口茶,道:“王爷,你为嫡长子,肩负着王府的兴衰,有些事情,老王爷并不方便告诉你。”
“所以他告诉了你?”
水汷好看的剑眉拧成一团,额上青筋渐现,手掌紧紧握着茶杯,问:“也告诉了秦远?”
最为敬重的父亲竟将事情告知了水晏,告知秦远,唯独瞒着他,如何让他不怒?
水晏摇摇头,道:“秦远本就是秘密的一部分,而我。。。”
水晏自嘲道:“也是前几年刚刚得知。”
“王爷,我与你讲个故事吧。”
水晏轻啜一口茶,道“十二年前,废太子举兵谋反,事败后自焚东宫,东宫一百三十七条人命,无一人逃出生天。”
“太上皇只道太子一向仁厚孝悌,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一定是有人从中挑拨,盛怒之下,灭了太子妃满门。”
“北静太妃道事出蹊跷,让太上皇查明再行处置,但太上皇盛怒之下,又怎听得下去?”
水晏手指摩挲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脸上晦暗不明,继续道:“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百年世家大族,太上皇一声令下,便被灭了满门。自此,世间再无泉城卫家,太子一党,屠之殆尽。”
“说来好笑,北静太妃与太子妃有些交情,不忍她满门被灭,让心腹之人救了卫家一双儿女,送往金陵原与太子有些交情的世家大族府上。却不料途中被人泄露了消息,一双儿女,只有幼子送到了金陵。”
“那世家大族,便是金陵薛家。”
水晏看了一眼水汷,道:“你心上人的父亲收养了他。”
“所以,消息泄漏后,薛公将那男孩托给父亲?所以薛公早逝?父亲。。。”
水汷没在说下去。
戎马为战之人,自然以马革裹尸为荣,一朝战死沙场,也不枉这半生热血撒边疆。
然而让水汷没有想到的是,他引以为荣的父亲,并不是真正的死于沙场,而是困于朝堂争斗,最后落了个尸骨难寻。
水晏摇摇头,道:“老王爷之死,我尚不敢下定论。但金陵薛家,新帝在位一日,薛家便一日不可能起复。”
水汷手指按着眉心,疲惫道:“是了,薛家是废太子的钱袋,与废太子最为亲厚。”
又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水晏笑了笑,道:“王爷忘了,我是庶生。我不用学什么行军之道,自然有大把的时间去陪老王爷说话聊天。”
“老王爷一直担心此事败露,对南安王府是灭顶之灾,但太子之前对他有恩,况又是北静太妃所托。”
“只得提心吊胆的将化名为秦远的卫家后人养在府上,偶有情绪外漏,我又是个极会看人眼色的人,一来二去,知道了这些事情也不足为怪。”
时隔多年,水汷终于明白他父亲为何对金陵忌讳莫深。现在当政的是新帝,新帝与废太子的关系并不太好,若此事一旦暴漏,南安王府的日子,只怕更为难过。
想到这,水汷又不得不佩服北静太妃,一介女子,能有如此胆识,也无怪乎新帝更为忌惮北静王府了。
水汷问:“贾府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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