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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黛玉养了一只猫-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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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种左右矛盾一会皱眉,一会抿唇的样子,倒透出几分女孩子的可爱娇憨来。周航瞧了一会儿,笑道:“好了,别犹豫了,归根到底你还是想加,那便加呗,不用考虑太多。有时候你想做的,往往就是正确的,不用过于左右为难。我们瞧瞧加一点点,不会有人发现什么不同,顶多一顿饭后大家精神抖擞而已,又不会多出来一块肉。今天这么多好消息,元帅战前动员又做的十分到位,士气突然高涨再正常不过来。至于林大人那里,不告诉他不就完了么。”
黛玉皱眉道:“谁像你,这么——”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住,将接下来的话又咽回肚子里。因为,她已经打算按周航说的做了,哪里还有指责他的资格?
周航看着她笑,乐呵呵的道:“跟你相处久了,我已能从你的表情判断出你在想什么,打算干什么。”
“又胡说!”黛玉有些不以为然。
周航笑道:“你不承认也没用,事实胜于雄辩。”
黛玉便不理他了,径直往前走。到一个巨大的练兵场,只见场内站了许多兵士,也有马匹,人着甲胄,马也披着重甲;少说也有数千人马,个个皆昂着头,朝气蓬勃的样子。肖晨宇便在其中,李域也在,二人都穿梭在一排排的兵士之间,时而指出几个令其出列。在不远处还有一个练兵场,比这个更大,里面的人也更多,站了有数万人,正是谢安雄在挑选西进之兵士。
黛玉和李域并排走过去,肖晨宇便停下脚步,匆匆近前,拱手道:“军师!”
李域愣了愣,也走过来,拱拱手:“军师。”
然后才是跟周航打招呼。虽然二人都知晓周航底细,明白他的身份可谓北征大军最为尊贵的了,不止贵过军师,甚至尊贵过于元帅。但因是在众将士跟前,周航名义上还是军师的弟子,若是越过军师而先给他行礼,未免太过突兀引人怀疑。
兵士们有些是见过军师之神通的,便是未曾见过,也有耳闻。在黛玉施展了呼风唤雨和水穿木板的神通之后,看到的固然是钦佩甚至于膜拜,没看到的听那些看到的添油加醋的描述一通,未免更为神往。如是,经过一人传二人,二人传四人,层层加工层层升华之后,已变成军师是天上下凡的神仙,活了一千多岁,能翻江倒海移山摧城,一个响指便能使数万大军化为齑粉。造成的直接结果便是没见过的反比见过的更加膜拜,甚至已有士兵说要找人画一幅军师的画像挂在帐里日日焚香膜拜,能保平安的。
黛玉若知道短短半日,自己在军中的威望已上升到这种程度,恐怕也要惊讶。
“军师!”
“军师!”
“军师!听说您能移山填海,是真的么?”
“军师大人,小的王二狗,能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
……
看见黛玉,兵士们便七嘴八舌一阵嚷。黛玉微微蹙了蹙眉尖,觉得似有千万张嘴巴在自己耳边乱嚷,很有些聒噪。周航第一时间感到她的不适,大喊一声:“肃静!”
声音中混有真气,自带扩音效果,一时响彻空旷的草原。
周围瞬间安静了,静的一点声儿都没有,黛玉毫不怀疑此刻便是一根针掉下去亦是十分醒目。周航满意的看了众人一眼,声音放低了些,却也足以在场的每一个人听见,“大家莫要吵嚷,军师喜欢安静!”
“那……我们便不吵嚷了。”一个十分威武的兵士站了出来,回头向身后众多士兵道:“大家都安静些,别乱吵乱嚷,别交头接耳私下里做小动作,万一吵到军师,老子可不饶你们!”
周航看那兵士一眼,他身上穿着甲胄,玄衣玄甲,与后面的士兵一样,并无什么特殊。但他敢当着肖晨宇和李域、黛玉的面站出来,可见并非是一般的士兵,可能是个小头目之类。
果然,片刻后听到肖晨宇喊那人“王校尉”。
原来是个校尉,周航暗道。
校尉虽不是什么大官,却也不很小,管着几千号人,再往上一步便是将军了。在战争的时候,校尉想剩将军,并非是什么难事,只要立几个战功,很容易便会被提上去。肖晨宇出京的时候不也只是个校尉么,短短不多一年的功夫,已是将军了,有资格进中军大帐参与军师决策。
那王校尉喝完之后仍回到队伍,兵士们虽不再说话,眼神却都很热切的盯着黛玉。
这让周航既觉得自豪,有很有些吃醋,简直是冰火两重天。此刻他有些后悔了,后悔将黛玉带到这么多人面前,她那么优秀那么耀眼,别人也都会看见他的好,会注目,会仰视,他极不喜欢那些目光。
于是,他不着痕迹的挡在黛玉面前,让那些人看不到。
李域盯着周航,眼神有些复杂。
第177章
李域敏感的觉察到周航也很有些不一般的本事; 就是不知道能够达到黛玉那种程度; 但比自己; 却是强过许多的,至少,自己是做不到大喝一声传出几里地远的。他越发觉得挫败; 原本发现黛玉一个女孩子都强过自己许多,便甚觉自愧了,现在又发现太子亦是如此; 他已不是自愧,而是羞愧了。
从前,他心里虽谨守君臣之礼,见了太子亦是恭敬; 但心里隐约还是有些许优越感的。毕竟他打一出生便被立为靖王世子; 虽算不得天之骄子,比之大多数世家子弟,是强上许多的。他受过最好的皇室教育,业师均为响誉天下的名儒,他读书很好,曾得太上皇和今上的夸赞; 所写文章常常被抄录出去在士子们之间流传模仿。而太子; 虽然位极尊贵,然十六岁才被寻回; 在此之前没得名师教导,也缺少皇家的气度; 同宫中侍卫都能称兄道弟,不肯自矜身份,终究是流落民间太久,少了皇家熏陶之缘故。
至于后来太子得林如海教导,渐渐在朝堂崭露头角,处事公正,克尽厥职,自己虽有自愧不如之感,却不至于自卑。直到此次在战场相遇,方知自己在文治方面不如他也还罢了,武功方面更不能望其项背,岂有不惭愧之理?
这一刻,他忽然又觉得,也只有尊贵如当朝太子,能干如当朝太子,才配得上她吧。是的,他什么都比自己强,能给她这世上最尊贵的身份,给她想要的一切。
可……
拥有那般神通的她,想要的会是深宫之内那高高在上的位子么?
他允许她抛头露面,是不是代表着将来也不会困她于一隅……
可虽如此想,心里总还是不平和。终究他们尚未成婚,他如何能这般随意呢?
周航并未注意到李域已陷入沉思,他走到肖晨宇身边,问:“人选的如何了?”
肖晨宇有些头疼的摇头,道:“一听说要跟军师去打不死军,兵士们都争着喊着要去,不让谁去就不愿意。军师不是说要五百人么,我同世子爷筛选了又筛选,还是多了一百多人,正不知如何取舍呢。”
周航听罢,道:“多一百便多一百罢,一会子我去跟元帅说。”
肖晨宇凑近,低声道:“那便多谢太子殿下了。”
然后,他便走到军列前,一挥手,被选中的兵士自动出列,迅速的在旁边的空地上站好,方方正正站成一队整齐的队伍。
“军师,您瞧这些兵如何?”他道。
黛玉其实对这些并不怎么懂,但见那些被挑选出来的士兵个个都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的样子,便点点头,道:“很不错。”其实内中还是有点点心虚的。
肖晨宇却向众兵士喊:“听到了么,军师说你们很不错!”
众兵士高声齐呼:“听到了,定不负军师所托!”声音整齐划一,阵势浩荡,良久良久,那回声的余韵才渐渐散去,却仍使人觉得振聋发聩,胸腔中澎湃着激情。
这便是士气了罢,黛玉想。
打仗,最重要的便是士气,说是有气则胜,无气则败,也不为过。黛玉虽未带兵打过仗,兵书却是看过不少,也喜跟林如海或周航讨论古代战争之优劣,这点道理还是懂得的。一支军队,若是士气高涨且有团结,便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反之,虽则士兵个个强悍,无士气则不过一盘散沙,便是没有敌军,它自己也要随风渐渐消散的,如何能打得胜仗?
黛玉又去看战马,周航自然是陪着,这没什么疑问,肖晨宇、李旭却也跟了上来。黛玉并未多说什么,径直到走到马所在的空地,先是大略扫过,继而走上前,拉住缰绳摸了摸面前的一匹骏马。这些马自然是不能跟空间里养着的几匹汗血宝马相提并论,但在军马里也算不错了,均是身形好大,腿细长,脖子也很长,头高高的昂着。
突然,黛玉摸着的那匹马似是受惊,猛的竖尾蹦跳起来,还欲撒腿跑,被黛玉用力拽着,没能跑出去。李域、周航都忙上前,终究是周航快了一步,一手拽住缰绳,一手使劲儿扼住马脖子,用身体将黛玉隔开,任凭马马如何折腾他死活不放,也亏得他力大且持久,竟就这样制着那马足足有一刻钟的功夫,令其丝毫动惮不得,深深的把一批骏马的力气耗尽,昏死般的瘫在地上大张着喘气。
“您……您没事吧。”肖晨宇几乎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待平静下来才想起关心太子殿下的身体。
周航摆摆手道:“这匹马不定性,胆子小,容易受惊,换了罢。”
“是,是!马上换马上换。”废话!一匹差点儿伤了军师和太子殿下的马,再是神骏,也没有资格上战场的。回头他又看向黛玉,有些心虚的问,“——军师,您也没伤着吧?”
黛玉简短的回答他:“我很好。”
肖晨宇看看黛玉,想说什么,又恐怕并不想过多搭理自己,识趣的闭了嘴。
黛玉和周航只是来巡视一番,说一些鼓舞人心的话,将士兵们的情绪弄得高涨,然后便很潇洒的走了。紧随其后,李域也走了,李域其实也很想跟上去,但兵还得有人挑,活还得有人干,只好叹口气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先是军师和太子爷走在前面,后来世子爷也追上去了,军师还扭头跟李域说了几句话。他里的太远,听不见说的什么,但看得出几人应该是先前便认识的,不然以军师寡言冷傲的性子,是不会这么有说有笑的同他对话的 。
黛玉其实也并未说什么,不过是关心一下李域的伤,以及他身子恢复的如何。
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愫,妹妹关心一下哥哥不是很正常么。
李域告诉她自己的伤已彻底痊愈,不然他父王也不会让来来参军。他还笑说虽则大病一场,但调养的极好,不仅没伤元气,竟觉得身子比先前还更为健壮,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黛玉又问神医,李域说:“你们离开的第二天便不辞而别,也不知他去了哪里。父王知道后也只是一笑,说‘他嘛,原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若能在一个地方长久的呆住,才叫奇迹呢。’好在他离开之前留下了给我调养身子的药方,父王便没有派人去找,说随他去吧。”
黛玉又问:“我临走之前给义父留的护身符,他可有随身戴着?”
她在离开边城的前一夜,以自己的精血灌以最纯粹的丹田之气炼就了三张护身符,一张自然是给自己父亲,一张便是给义父,还有一张打算以后给当今的圣上。这三张护身符非一般的护身符可比,含有黛玉精纯的法力和血液,能使近身的妖魔鬼怪等一切邪物灰飞烟灭,一般的小的邪物自不必说,便是捧上法力高强譬如有前年道行之大妖,也不容易被其害了去。
李域道:“父王当日便佩戴上了,还一个劲儿的夸呢。”
闻言,黛玉忽然来了兴趣,道:“不知义父夸我什么?”
李域笑说:“夸你孝顺啊!倒是骂了我一通,说十个儿子都比不上一个姑娘,还说要把护身符日日戴在身上呢。”
黛玉不由得笑了,忽然又觉得自己因义父夸自己而损义父而笑,还是当着义兄的面,未免有失厚道,硬是逼着自己敛了面上笑容。人一旦笑开,欲霎时收去,也并不容易,她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似都有些扭曲,才勉强将笑容收住,道:“义父也不过是爱之深责之切罢了,兄长可不要妄自菲薄。”
李域盯着她:“我自是不会。”
说话间便走至中军,李域再没有理由不回自己的军帐。
亲兵笑着迎上来,为他揭开厚重帐帘子,他一脚踏进帐内,微微一回头,却瞥见周航似乎是进了黛玉的帐子。看多几次之后,竟也觉得没什么,他肃然的跨进帐内,毡帘在身后缓缓落下,将外面的世界隔绝。
“将舆图取来!”他吩咐亲兵道。
周航在黛玉帐内,也正展开一副舆图。所谓舆图,也即是古代的地图,虽不如现代地图那般精确,然大致地形、方位却也不差,山峦河流标注也十分清晰。与现代地图最大的区别便是更为形象,见山画山,见水画水,一目了然,直观生动。
他指着一处道:“午饭后咱们即带兵出发,当能在这里将沧凌公主的不死军拦住。”
黛玉歪着头瞧了瞧:“这是哪里?”
她兵书是读过不少,见舆图见的毕竟不多,虽然也会看,却不大精通。
周航道:“这是距离明珠城五十里左右的一处谷地。”
黛玉又细细瞧了瞧,道:“北方此处……可是一些低矮的山岭?”
周航道:“正是。我已仔细看过了,这处是最佳的伏击地点,我们较快脚程,天黑前应该能到。”他指着那些山岭,“就在这里部下伏兵,瞧见这块谷地了么,想办法把敌兵赶到这块谷地里,咱们居高临下,将其包围。”
黛玉了然:“你是说……做一个口袋,把他们撵进去,然后将袋口扎紧……”
周航慨然道:“这块谷地,便是本太子给他们寻的绝佳的——坟墓 !”
第178章
讨论完战略之后; 约莫也到了做饭的时辰。黛玉便从空间取出一大壶的灵泉水; 预备掺在将士们的午饭内。周航看了看她那硕大的壶; 估摸着估计有几十斤,这要一点一点的往饭食里加,不知要加到何时; 抿了抿唇道:“不用咱们亲自动手吧。”
黛玉反问:“咱们不动手,谁动手?”
总不能是鱼丸吧。鱼丸探听个消息什么的还行,但这种体力活明显不靠谱啊。
周航想了想说:“动动脑子……”
黛玉有些黑线; 不过,她脑子里略一思索,便也明白周航说得也不无道理。征北大军共有五万将士,围绕中军分成十数个大小不等的营区。中军人数最多; 也不过五千人; 其余营区一千至三千不等。每一个营区都是在自己的营地内埋锅烧饭,平均每三十人用一口锅,算下来也有数百口,她和周航若一个个的去放灵泉水,费时费力还有被发现的危险不说,恐怕还没放完有的便已做好饭吃光了。
不得不承认; 这的确不是什么好法子。
“你看这样如何……”过了一会; 周航说,“你不是受人敬仰的军师么; 这会子又在军中是神一般的存在,你说什么; 自然是有人信的。因此,倒不必遮遮掩掩,你就将这桶水稀释了,再寻几百个小壶,一口锅发上一壶,就说是你自采的高山雨露,经过你经年累月的特殊炮制,有强健体魄之功效,如今不要任何报酬分发给他们,他们还不感恩戴德?”
“这……”黛玉凝眉思索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似也有些道理。”
周航大手一挥道:“就这么办了,我即刻去叫人找水壶,一会子来分水!”
于是大跨步走出去,黛玉想拦住他再嘱咐几句,还没开口,他人已消失在毡帘后面了,不由摇头笑了笑,自语道:“不用我说,他也该知道的……”
不多时,周航回来,身后跟了十几个小兵,都提着木桶拿着水壶。黛玉已将灵泉水稀释后放在一排大木桶里,足足有十几桶之多。认真算起来,每一桶里的灵泉水并不多,只有小半碗,防的便是若是效果太过显著,恐大家生疑。这样的分量,不多不少刚好,吃完既能让人精神一震,又不至于身体产生什么大的变化。
黛玉坐在一旁的交椅上,看着周航言笑晏晏的给众兵士分水。
兵士们开始还有些放不开,不过没多久,便都自然起来,兴高采烈七嘴八舌的跟周航说着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闲话。说着说着便哄然大笑,这笑并非嘲笑,也并非尬笑、谄笑,而是很开怀的豪爽之笑。周航一到军营,说话似都大了几个调,才不过短短两天功夫,竟与将士们打成一片,结识了许多“挚友”。他说话铿锵有力又不乏风趣,似乎骨子里便有自带领导能力,很容易在身边聚集其一批忠诚的卫士,乃是天生的上位者。
怪不得他从前一直想上战场,没能成功之后屡屡抱憾,黛玉想。
这里倒真的适合他!
他若非生在皇家,定是一员威猛的将军。
接好水后士兵们便一起来拜谢黛玉,他们倒记得黛玉不喜吵嚷,只派五名士兵代表,余下的只在帐外叩头。但面对周航,这些人便一个个成话痨。
“公子,您可要替我好好谢谢军师啊。”
“公子,也替我多谢。”
“还有我,还有我……”
“别忘了还有我们西营的将士——”
因元帅和将军们都成周航为公子,这些小兵便也如此称呼。
还有的说:“公子,您到我们营里来用饭罢,来的时候我看了一眼,今天做的是大米干饭配猪肉。”
然而,他的打算终究会落空,因为这个时候元帅派人来,说是中军大帐设宴,请军师及其弟子前去赴宴。说话的小兵只得颇为遗憾的垂了头,临走还叮嘱周航:“公子,下次有机会一定要来!”
周航挥手:“一定一定。”
目送那人离去,他便回帐中叫黛玉同去赴宴。刚走出没几步,迎面碰上李域从毡帘后走出来,也是要去赴宴,便结伴同去。路上寒暄几句之后,不免又谈起下午的行动,李域说最好找一个伏击地点,提前埋伏好,等敌军过来打其一个措手不及。
黛玉、周航对视一眼,颇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感。
“往东五十里开外,有一处谷地不错。”他又说。
黛玉、周航又对视一眼,不由都笑了。片刻后,周航开口道:“堂兄与我们想到一块去了。”于是从袖中掏出跟黛玉合计好的行进路线及作战布置图。李域也掏出一块舆图,上面也标识了行军路线及作战图,虽然同周航的相比具体措施略有差异,但总体思路大致不差。
三人愣了愣,都不由大笑起来。
好一会儿才止住,周航道:“我正要将这图拿去给元帅瞧呢。”
李域道:“巧了,我也是。”
黛玉抿着嘴,含笑不语。
事后,李域回味起周航的那句“我们”,自是指他和黛玉,心内不免有些酸涩,却也仅是酸涩而已。
中军大帐内不少将军已经入座,元帅也正襟坐于主位,黛玉等一进去,从元帅到将军都起身立迎。这阵势,使得黛玉瞬间便收了脸上残存的微妙笑意,挺直腰,修士的超然气质跃然而出,越发令诸将钦佩。
“军师快请,快请坐!”元帅极和蔼的道,将黛玉和周航让至次席入座。李域虽刚进军营,并未立下什么功劳,然其为亲王世子,地位自然不低,坐席便在周航的下首。
对此,诸将及谋士们并未表现出什么异色。他们都是见过军师神通之人,有这样的本事,自该享受这样的待遇。至于周航,知道他身份的自是不说,坐在军师之下的位置,还是委屈他了呢。至于不知道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因为他是军师的徒弟,身份自然也是水涨船高,随着军师坐在上首便也在情理之中了。况且连元帅都如此安排了,岂会有什么不妥?
一时菜肴齐备,元帅举杯,道了一声:“请!”
说毕将杯中之酒饮毕,众人自然也是饮毕。因下午还要长途奔袭,便是不长途奔袭的,也都有重要差事,所以每人只准饮这一盅。酒盅都是极小,尚不足一口,便是女人喝了也不至于醉。
黛玉那杯没喝,由周航代劳了。
接下来便是吃菜,刚开席不久,元帅便道:“主位可有觉得今儿的菜与往日有所不同?”
“不同?什么不同……”
“噢,比往日更为丰盛了。”
“不对不对,是更……怎么说呢,更好吃,更美味,好像吃了后精神一震的感觉……”
将士们七嘴八舌,元帅摸着花白的胡子笑道:“今儿这做饭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水,乃是国师往年在高山之巅修行,采自云巅的雨露,经过特殊的炮制,可强健体魄、淬炼精力,你们今日得食一滴,也是莫大的机缘。”
“当……当真?”虬髯将军眼瞪得铜铃一般,很有些诧异。
这个时候黛玉未免有王婆卖瓜之嫌,自然是不好出面的,周航便道:“这是自然,平日国师可是将那一瓮雨露珍视的不得了,连我之前也未食的一滴。”
众人便又不免纷纷拜谢,拜谢之后便是狼吞虎咽,有的吃饭快的将自己的吃完之后,便觊觎身边之人的,被觊觎之人又如何舍得给旁人,一面加快食用速度,一面护着碗时时警惕的瞪眼,企图吓退掠食者。
黛玉垂着头,暗道,这些莽将军,吃起饭来,也太没风度了罢。
黛玉案前的饭菜倒是几乎没怎么动,却无人敢将觊觎的目光瞄向她。
餐毕,亲兵进来收拾餐桌,略微打扫一下便即刻退出,帐内又只余将军们及谋士们。不免又是一阵激烈的讨论,元帅先说总体战略,不足之处任何人都能补充。每个人也都可以提自己的意见,提错了也没关系,众人一起针砭利弊,有利的意见取之,无利者去之。一直讨论了小半个时辰,黛玉周航及李域的作战方略就这么被确定下来,且更加细化,甚至有不止一套万一失利以后的备用方略。
从中军大帐走出来,黛玉脑子还十分兴奋。
她从未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和许多男人——帝国最厉害的将帅以及谋臣谈杀伐决断的战争。这种感受与心情,远非与一群娇小姐娇姑娘们在荷花池旁赏着花讨论刺绣、女红,或是在池塘旁一边悠闲的投喂锦鲤一边比谁的衣裳花色好、谁的首饰更漂亮要有意义得多。
想到自己的一个决策,可能会拯救很多将士的性命,可能会给无数百姓带来太平和安乐,便心潮澎湃,觉得人活一辈子,短短几十年,就该这么轰轰烈烈的过。
呃,当然,她的一辈子可能不止几十年。
但不管多少年,生命多么漫长,若没轰轰烈烈过,似乎也没什么意思。
转头,看向周航,不知不觉间他已长的十分高大,自己连他的肩膀也不及。正午的阳光极好,金色的光芒洒在他身上,似乎为他罩上一层圣洁的光晕。
她得感谢他……
第179章
没错; 她得感谢他。
若非他开阔自己的视野; 告诉自己女人也可以做很多; 告诉她他家乡的女人们都有着怎样的壮举,怎么样把男人们都比下去,告诉她女人也可以顶半边天。当时她听过之后并未将那些女人与自己联系起来; 生活也并未有太多变化,依然是读书、料理家务,跟着嬷嬷学规矩; 跟着女先生学女红。但是,她想,那些故事那些言语还是在她心里留下很深的痕迹的。不然自己没有这个勇气跟他跑出来,或者即使跑出来在找到爹爹之后也多半随着爹爹; 不会来这战场; 更不会……
一切都有迹可循,都并非偶然。
即使当时以为不过是鸟羽般从心中划过,并未留下什么痕迹,然叛逆的种子已然种下……
她不后悔——
她感谢他带给自己的这些,感谢他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感谢他愿意让自己活的这样精彩。
当然; 也得感谢爹爹; 并不像一般的父亲那样要求女儿谨守妇德,一辈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日日与针线女工作伴,与闺阁花柳相随。
走着走着; 黛玉突然停下,看着周航,神色严肃,眸光恳切。
“谢谢你!”她说。
她本非忸怩之人,修行之后行事越发随性,心里这么想,嘴里便这么说出来。人有的时候就是要把心中所想说出来才好,尤其是对信任亲近之人。长久相处,虽则彼此都了解对方,或者有时候一个眼神便能猜到对方再想什么。但人这种生物十分复杂,仅靠感知和猜测往往并不准确,所以有时候还是要说。不然什么事都闷在心里,别人哪里知道你想什么,或者哪里有时间整日费心猜测。误会往往便在这种情况下产生了。
周航忽闻此言,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感。不过,这并不影响他表明自己的态度。
“对我,你永远不需要说那两个字。”他道。
她是他这辈子发誓要守护之人,为她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又何须言谢?
你不许我谢,我也是要说的。黛玉没说话,心里却这么想。正往前走着,忽然一道青黑色的影子在前方不远处的地上一闪而过,不多时,几个士兵高喊:“是野猫,快,快抓野猫!”
黛玉若有所思,片刻后,她喃喃的道:“军营里也有猫……”
声音虽是极小,周航却听得一清二楚。军营有军营的规矩,一是严禁女人入内,二便是不许养猫狗之类的宠物,抓到就要打死,并且还要追究饲养着的罪过。所以上次肖晨宇见到鱼丸才会那般执着的要抓,不仅仅是因为被猫抓了不忿,更因军法严明。但这只猫明显是野猫,平日恐是生活在山林里,不知怎么竟跑到军营。
黛玉却不知军营不准养猫的规矩,她略困扰的外头,问周航:“他们干嘛都要抓那只猫?”
周航便详细告知之,黛玉皱着眉头道:“它不过是误闯了军营,难道就该死?”
“军法难违!”周航说的严肃。
“我要救它!”黛玉说的坚定。自从十岁捡到周航之后,后来又与他相知相惜,甚至有了婚约,黛玉便对猫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这种感情虽是因周航而起,却非是针对他一人。她对所有的猫都怀有爱心,想着那毛茸茸的一团,有白色的,有黑色的,有黑中带白白中带黑,有灰白相间的,也有条纹带斑点的……每一种都是那么可爱,让人忍不住去抚摸。
何况她时常见周航的化成猫身的样子,看到那些猫便想起周航。若是看着这些猫被伤害而不闻不顾,便如看着周航被伤害自己也不管不顾似的。
周航道:“好,你想救我就帮你救。”
于是周航让黛玉先回帐内,自己去救那只野猫。黛玉先还不大乐意,周航说:“你放心,我一定把猫救回来!我保证,你不肯回去是不相信我的人还是不相信我的能力,无论哪一样,我都是会伤心的。”
黛玉不想让他伤心,只好先回去。
当然,某人也没有让她失望。刚回到帐内,一盏茶尚未吃完,周航便双手抱在胸前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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