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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黛玉养了一只猫-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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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忙起身见礼让座,林如海也站起来拱手笑道:“知道您今儿出城,玉儿死活要来送送。”说着便看向黛玉,“你烹的好茶呢?还不快奉上给你义父尝尝。”
黛玉便笑呵呵的捧上茶水,李旭吃罢之后赞不绝口,不等人让,便自己提了茶壶又倒上一碗,献宝似的让桑昇尝。他自己也喝了许多,放下茶碗,再看黛玉的眼神就比之前多了几分不舍,问黛玉愿不愿意跟自己进京住段时间。黛玉还没说什么,林如海就开话了,大意是我好不容易盼着女儿回来,自己还没亲香够呢,怎会再送她进京;再说你那是王府,高门贵第,人多事也多,黛玉小门小户出身怕是应付不来。
李旭见拐人无望,只得揣了黛玉亲手绣的荷包并几盘点心,又顺了几壶好茶。临走送了黛玉一块羊脂玉,通体洁白,足有半尺来长,一看就十分珍贵。若是寻常玩物倒还罢了,如此稀罕的珍玉,黛玉却不敢收。
李旭是执意要给:“你既叫我一声义父,便如我的亲女儿一般。你也知道义父家里并没有个女孩,只有一个臭小子,不气我就谢天谢地了,哪有女儿贴心。我得了好东西,不给女儿给谁?这块玉放我这里也是放着,倒不如你拿去雕了摆着,女孩儿家屋里就该摆些这样的东西,瞧着洁净舒心。再说,义父的东西也不是白给的,哪日你进了京,我还要再讨些茶水喝呢。”
说的黛玉倒不好意思再推辞,只好双手恭敬接过,又命雪雁将剩下的大半翁雪水搬来,悄悄往里续了些灵泉水,孝敬李旭。梅花蕊上收集的雪水烹茶是比旁的水好些,但终究是凡俗之物,真正让茶水醇香超然还是灵泉水的缘故,只是如今不好对外人说的。听林如海说李旭喜欢她画的梅花图,黛玉也早画好了一副打算孝敬义父,此刻也少不得命丫鬟们拿来奉上。
李旭收了黛玉的孝敬,很是高兴,眉眼都飞扬起来。
黛玉捧着玉,笑意盈盈说些吉祥话,最后道:“义父一路珍重。”
李旭看了看黛玉脚下不耐烦摇尾巴的小猫,眯了眯眼,弯腰抱起来,笑道:“这小猫倒是可爱的紧,我都想抱回去养着了。”这话一说出口,便见黛玉警惕的盯着他,小猫也听懂了似的在他怀里挣扎,似是想跳下去,遂微微一挑眉,话锋一转,“可惜我没那么好的福气,捡到你这么个小东西,唉,罢了罢了。”说罢便将小猫放在黛玉怀里,转身登上马车。
周航一到黛玉怀里,便找个熟悉的姿势窝着,蔑视的瞥上李旭一眼。后者看不懂猫的表情,还当跟他玩呢,挥手道:“小胖胖,要听我乖女儿的话啊!”
黛玉噗嗤一笑,将手里的羊脂玉递给雪雁抱着,自己抱着小猫,目送马车离去。
马车正是黛玉回扬州时坐的那辆马车,外表不甚起眼,内里却包罗万象。李旭打发桑昇将顺来的茶水放好,自己从暗格里抽出一本游记歪着翻看。桑昇摆好一盘棋子,笑着抽出他手中的书,道:“旅途无聊,光是看书有什么意思,不如对弈一局?”
直到再也看不到马车的踪影,林如海一行才坐车回城。
黛玉抱着李旭临走送她的羊脂玉皱眉凝思,那是一块半尺来长洁白无瑕尚未经雕琢的美玉。林如海道:“这块玉质地上乘,个头也大,虽为璞玉,却也说得上是价值连城了,比之上次圣上所赐那块更加珍贵,靖王爷倒是真疼你。”
上次圣上赐下的那块玉,林如海已命人送到扬州城手艺最好的工匠师傅那里,让他雕个坠子给林黛玉戴。这次这块,比上次那个大很多,倒不知雕个什么才好。
林黛玉突然眸光一闪,道:“爹爹,不如将胖胖的形象画下来,让师傅照样雕一个好了。”
周航已经恢复人身,虽然据他所说状态还不稳定,不能长时间维持人身状态。但总有一天,他该能完全控制自己身体的,届时想维持多久人身都没问题。他是男儿,还是一个胸有抱负不甘平庸的男儿,终有一天他会不再甘愿做一个宠物,不再甘愿被囿于这方寸之地。不如趁他还没有走,将其样貌雕出来,便是以后他真的建功立业去了,至少也有个纪念不是。
林如海颇有深意的看了周航一眼,淡淡道:“既如此,你尽快将图纸好画,为父好命人送去雕刻。似这般尺寸的玉,没个一年半载恐怕很难雕出鬼斧神工的效果。”
回去后黛玉便进了自己的小书房画图纸,画了好几张都不甚满意,总觉得没有将周航的高洁与风骨画出来。作画是一个需要激情与灵感的行为,既然这日激情不够,林黛玉倒不强求,命人收了画具往议事厅来。
李峰媳妇正叫了各处管事媳妇们分派任务,见了黛玉都一股脑的上前请安。黛玉挥了挥手叫众人免礼,坐下听李峰媳妇安排事,无非是预备元宵节的花灯、灯油、采买及查夜诸事,十分琐碎。
一时分派完毕,黛玉命中媳妇们退下,只留李峰媳妇一个,因问:“方才穿青绿色对襟褂子的可是管厨房的崔嫂子?”
李峰家的笑道:“正是她,姑娘记性倒好。”
黛玉又问:“她品行如何?”
李峰媳妇遂道:“那是个老实忠厚人,人也实心眼,当年她爹妈原要将他卖给一个七十多岁的痨病老男人为妾,她抵死不肯,从家里跑了出来。后来家里人找到她,打的了不得,生生去了半条命。那年咱们还举家住在京城,下了好大一场雪,她家里人拖着她走,洁白雪地上留了一串红的骇人的血印子。彼时太太正从庙里烧香回来,实在看不过便花了五十两银子将其买了来。自那以后,她便当太太再生父母一般,日日为太太诵经祈福。太太没了的时候,她哭的死去活来,几乎要随太太而去。姑娘那时候还小,可能不大记得,后来崔嫂子大病了一场,两三年才养回来。自去年接了厨房的活计,她倒是兢兢业业,把厨房管得铁桶一般,再也没听说虚报菜蔬价格、提前支领钱财之事。”
李峰媳妇一说,黛玉倒想起来些,似乎当时是有这么一个人。
从周航提供的情报里,也证实这个崔嫂子是可靠的。
林黛玉想了想,道:“李大娘,元宵节事多人杂,那些下人们难保个个都是忠心肯干的,你千万精心些,别搞出些上不得台面之事,大家都不好看。厨房也让崔嫂子盯紧些,虚报蔬果物价从中取利虽则可恶,倒还不值什么,就怕夹带了别的东西。”
这个别的东西指很么,就要靠李峰媳妇揣摩了。
李峰媳妇颇有深意的一笑,道:“不瞒姑娘,这事儿老爷已吩咐过了。”
对此,林黛玉倒不奇怪。爹爹知道中毒之事,肯定要严加查探的,厨房是重中之重。爹爹宦海沉浮多年,见识手段远比她一个闺阁女子强得多,既然爹爹已做好了安排,她倒是省心了。
黛玉很想告诉林如海,下毒之人跟知府衙门脱不了干系。但如此一来,如何解释消息来源?搞不好会把周航牵涉进来,她相信林如海便是知道周航的秘密也不会做什么于他不利之事,但她直觉周航现在是不想让除自己之外的人知道的。
既如此,她也不会泄露出去一个字。
但是看着林如海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至今没查出来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黛玉也很着急。元宵节就在这样的气氛中过去了,除了晚上各式各样的花灯照的人睁不开眼,街上熙熙攘攘吵得人睡不着外,黛玉并不觉得与平常有什么不同。
正不知用什么方法让林如海顺藤摸瓜查到知府衙门,突然发生了一件事。
这日林如海散值后坐轿子回家,前半程路都没什么,到后半程走到一半,突然从人群里冲出一个四五十岁衣衫褴褛满身脏污臭气熏天的妇人,拦轿大喊冤枉。当即便有公人喝命她走开,那妇人不肯走,仍是磕头哭诉冤枉。林如海见其哭的十分恳切,额头都磕破了,鲜血直流,瞧着也不似无理取闹的疯妇人,料想确有什么冤情也不一定,便命人扶她起来,细问缘由。
谁知让她说,那人反倒不说了,疯疯癫癫的说知府衙门里有鬼。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小天使们,昨天突然有急事,来不及码字,抱歉诸位。
这两天努力多写点,争取把前两天欠的都补上,见谅~~~
谢谢20178025、钏 洬的地雷,以及钏 洬、吖笑、梨花落雪的营养液,爱你们,喵~~
第32章
问了半天; 那妇人一时疯言疯语; 一时又畏畏缩缩不敢答话。
林如海见一时间问不出什么; 瞧那人又委实可怜,气色不好,似乎病得很严重的样子。遂命人将其带回府里; 交给李峰媳妇请医调治。黛玉听说这事,便赏了一碗粳米粥给她,悄悄放了一滴灵泉水。有助于她恢复身子; 效果也不是太明显,不至招人怀疑。
好歹是一条人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何况黛玉还想借她之事; 提示林如海防范扬州知府高鹏飞。
那妇人吃了饭喝过药; 换了身干净衣裳,倒比先前安静不少。
这里黛玉也陪林如海用过饭,父女二人坐着说了会子话,又吃了茶,林如海便吩咐将那状告知府的妇人带到偏厅问话。
黛玉闻言,微微歪了歪头; 眼珠子转了转; 道:“爹爹,我还没见过人告状呢; 您带着我,让女儿也长长见识。横竖是在自己家; 那又是一个老大娘,没什么避讳的。”状告知府,黛玉倒真有些好奇,那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要告知府什么罪名?说不定她还能趁机机会将下毒之事透露些给父亲呢。
林如海微微眯了眯眼,似乎是在思考这么做合不合适,半天,他唇角微微一掀,道:“也罢,一会子你就坐在为父身边听便好,不可乱插话。”
虽说他满心想要护女儿一辈子,但眼下,他能活两三年已是不错。那些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阴谋阳谋黛玉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甚至会面对,既如此,早知道总比晚知道好。
只是,苦了这孩子了。
黛玉笑的眉眼弯弯:“多谢爹爹,女儿保证一切都听爹爹的。”
刚起身,步子还没迈出一下,便觉裙角被拽了拽,低头果见棕色的小团子四只爪子拽着她的裙子荡秋千呢。黛玉微微嘟了嘟嘴,正要说什么,只见林如海弯下身子,将小猫抱在怀里。周航虽然有些不情愿,倒也没闹腾,只是尾巴有些不耐烦的甩着,眼珠子盯着黛玉。林如海眯着眼给小猫顺了顺毛,道:“让胖胖也去吧。”
“爹爹,胖胖淘气的很。”周航小猫有许多怪癖,其中之一便是不喜欢黛玉之外的人抱,黛玉唯恐他发脾气伤到林如海,便伸手想把小猫抱回来,边道,“一会子他若是打了您的琉璃碗您别后悔!”
林如海故意把身子微微一侧,故意不给林黛玉抱到,“怎么,你就这么宠他,我抱抱就不行?”
“不是,爹爹!”黛玉瞪大了眼,跺着脚道。
“好了,我不抱你的宝贝猫。”说着林如海将猫塞到黛玉怀里,便吩咐雪雁紫鹃两个丫头,“将姑娘给我泡的新茶带上一壶,一会子要喝的。”
自他喝惯了黛玉泡的茶,其余的再难以入口,如今每天往衙门公务他都要满满的装上两壶。那日一旧友进京述职,途径扬州,至衙门拜访,偶然间尝了一杯,饮罢赞不绝口,非要向林如海讨些茶叶来。林如海解释说不是因为茶叶比别的好,那人还不相信,没奈何林如海只得将自己平常喝的茶叶包了些送他。至于能不能泡出这等清冽的茶水,也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
二人至厅上,那妇人便赶着磕头。
入座后,紫鹃洗盏、雪雁捧壶,满满的斟了两盏,放在林如海、林黛玉手边案上。林如海命那妇人起身,因问她叫什么,家住哪里,要告知府高鹏飞什么罪名。
那妇人又跪下叩头,嘴里叫着青天大老爷,“都说林大人是个好官,老妇人,老妇人有滔天的冤屈求大人做主!”
说着眼泪便纵横交错的扑朔朔下来,面容有着悲痛至极的扭曲。
“民妇名叫黄桂香,原是山阴人氏,那年闹饥荒,民妇与外子带一双儿子和一个小女儿逃荒逃至扬州,当时穷得饭也吃不上,唯一值钱的不过是个女孩罢了,少不得将她卖了暂且弄口饭吃。卖的就是知府高大人家,当时卖的是三年的契,原想着三年后接她出来好自行婚嫁的。谁知过不多久,听说我那女孩失足掉进井里死了,我和我们男人哭的不知怎么样。不想后来便是接二连三的祸事,先是民妇的大儿子无缘无故被一群泼皮打个半死,落了个残疾身子,若非医治的及时命都要没了。接着便是外子被人坑害无端惹了官司,全家发配充军。”
说到这又是一阵大哭,“充军就充军吧,好歹能活着就好,谁曾想走到半路,押送的官差竟要害了民妇全家性命。民妇半夜去解手,听得他们议论,一个说无端害人全家性命太丧天良了些,另一个说五十两银子呢,丧天良也得干,冤有头债有主,便是他们变成鬼也是找知府大人报仇,与我们无干。这不是知府大人要枉杀百姓吗?我女儿便是被他们害死的。”
“黄大娘,那官差真要杀你们全家么?”黛玉忍不住问。
林如海微微扭头,看了黛玉一眼,黛玉下意识的四指平伸覆于唇上,无辜摇摇头。林如海嘴角一抿,挑了挑眉,示意那妇人继续说。
“那两位遭天杀的官差商量好等月上中天的时候便动手,民妇没办法,只得叫醒外子及两个儿子,预备偷偷逃命,不想被那二人发现,尽皆死在二酷吏的刀下,只有民妇一人逃了出来。民妇悄悄潜回扬州城,在外面装疯卖傻乞讨为生,只求能碰到一个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全家做主。民妇听人说林大人比那知府的官大得多,又是极体恤百姓的好官,才冒死拦轿喊冤,求大人做主!”
说着又是磕头如捣蒜。
林如海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半天,他才端起茶杯呷了口茶,慢慢放下茶杯道:“知府大人为何要取你们全家性命,你可知道?”
那妇人低着头,好一会儿才道:“民妇不知。”
林如海眸子沉了沉,手指轻轻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案,眯了好一会眼,“本官虽官阶比知府要高,管的却非诉讼之事,只怕要让你失望了。”
“青天大老爷!”妇人猛然抬起头,满脸哀戚绝望。
林如海摇摇头,沉吟半晌,叫李峰媳妇先带这妇人下去休息。
黄桂香又回头觑了林如海两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她咬咬牙,默默跟在李峰媳妇身后出去了。虽已是春日,但傍晚时分尚有几分凉意,忽的吹过一阵风,柳枝相撞噼啪作响,黄桂香瑟缩一下,弓着身子走出去。
黛玉看了她那沧桑的背影一眼,道:“爹爹,你怎么不帮帮这位黄大娘?”
“我没说不帮。”林如海将剩的半盏茶细细品完,放下茶盏,微微捻了捻胡须,“知府衙门也该彻查一番了。”
“那爹爹为何……”黛玉问道。
林如海将头微微一偏,看着黛玉,“那妇人没说实话,或者说……尚有保留。”
“爹爹是说……”黛玉两边的眉锋往上挑了挑,中间的眉头便显得有些微蹙,眼睛微眯,一双浓黑纤长的羽睫略略下扫,在眼睑下打出一小片阴影。那妇人话中确有诸多疑点,比如他们家究竟做了什么事得罪了知府大人,她那男人究竟如何获罪,女儿究竟做了什么竟让知府府里杀人灭口,这些她都未说,不知可是有什么隐情。
这些便是从周航探知的情报里也找不出答案。
林如海点了点头,微一沉吟,“莫急,她既然来找我,便早晚会说。只是……”
“爹爹是担心黄大娘的安全吗?”黛玉问。
林如海微一点头,道:“谅那些贼人也不敢来林府闹事!”
不管怎么说,林如海这是打算查探知府府了,总归是好事,黛玉已打定主意,届时让周航暗中动点手脚,定能有些意外的收获。那便不是戕害下人、构陷百姓、杀人灭口那么简单了,官场勾结同气连枝,越是贪官污吏越是如此,牵涉的也非一城一地。
有一妇人拦林如海的官轿喊冤被林如海带回府邸之事,很快便传进了知府衙门。拦轿之人也不难打听,扬州知府高鹏飞很快便确认了黄桂香的身份。
新得了一房娇妾日日缠绵乐不思蜀的高鹏飞,这日破天荒进了知府夫人孙氏的正房。
自上次孙氏被挠花了脸,日日请医问药,什么汤药丸药抹的药用了不少,疼虽是不疼了,那一张脸也是废了,左一横右一竖东一撇西一捺,十分之精彩。
那位嫡出的二小姐比她好不了多少,以往她是扬州城最活跃的大家闺秀,自恃容貌妍丽出身高贵,三不五时弄个诗会、赏花会之类的活动,十分之高调。如今却是日日戴着面巾,连屋子都不怎么出了。这可苦了伺候她的丫鬟,不是打就是骂,要么就是砸东西,而且专往人脸上砸。连她心腹的贴身管钗钏的大丫鬟也因偶一句话恼了她,被她按着用簪子在脸上戳了好几下。
现今谁提起“猫”这个字,便如戳了这二位的屁*股眼一般,能一跳三尺高。
知府衙门的猫也被这歹毒的母女打的打杀的杀虐待的虐待,有不少都遭了毒手。周航紧急命几个心腹的首领猫将那些幸存的召至林府。
虽然以后再打听知府衙门的消息困难了些,但他是真看不得众猫儿们因此送命。
妻女毁容没两天,高鹏飞便七百两银子买了一放美妾,孙氏气的牙痒痒。偏偏高鹏飞极宠爱新买的小妾,她还得好言好语陪着笑,日日派人给那妾室送吃的送喝的嘘寒问暖,展示身为正室的贤良气度。
想起自那日后从未踏足的高鹏飞,孙氏满心的怨气,却也很快凑上一张笑脸往高鹏飞身上贴:“老爷身上可乏了?妾身已预备好热水,妾身……妾身这便伺候老爷沐浴。”说着眉眼一勾,露出一抹羞怯之态。
孙氏本已四十有余,人老珠黄,偏要做出勾引人的媚态,华丽缀满红绿宝石的面巾下是令人眼花缭乱面容,看起来很有惊悚的效果。
高鹏飞压下满心的厌恶,毫不留情拽回被孙氏抓住的袖子,冷声道:“你可知你干了什么好事?”
见高鹏飞满脸冷峻、怒气腾腾,孙氏下意识的松开手,靛青色的袍袖自她手中滑落,毫无依托的晃了几晃。“老爷,怎么了?”她问。
高鹏飞还未说话,外面一阵吵嚷,似是几个小丫头七嘴八舌的吵架。
高鹏飞脸上怒气更盛,孙氏忙叫小丫头进来,问是怎么回事,丫头说:“秋姨娘身边的丫头来了,说秋姨娘胸口疼,吵着一定要见老爷,说她们家姨娘说了,她胸口疼起来吃什么药都没用,非得有一个人给他揉胸口才好,所以叫老爷过去给她糅胸口。”
秋姨娘便是新近买的小妾,高鹏飞宠的厉害,日日宿她房里,一应供应都是府上最好的。
高鹏飞阴着脸,沉声道:“将那闹事的丫头拖出去重打四十大板。秋姨娘恃宠而骄纵奴闹事,剥了衣裳,抽三十鞭子卖到怡春院里去!”
怡春院是扬州城最有名的勾栏欢场,老鸨以擅压榨姑娘们的剩余价值著称,进去之后,不脱层皮别想脱身。
孙氏暗哼一声,贱蹄子终归是贱蹄子,也不看看情况,就敢跟老爷打花枪,真当如宝似珠的捧着你呢!
第33章
孙氏得意过之后; 心头不由漾起一股恐惧的情绪。老爷今日面色不善; 连一向宠爱有加的美妾都发落了; 又一进来就质问她,这是要……
不等她细思,便听高鹏飞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你房里叫海棠的那个丫头,究竟是怎么死的?”
“是……”孙氏眼瞪的可怕,手腕被高鹏飞毫不留情紧紧握着; 疼的她思绪有些混乱,好久,她才说,“是失足掉井里的。”
“孙氏; 你好大的胆子!”
高知府的嗓音陡然提高好几调; 读书做官之人多讲究风度,娶妻娶的也都是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多为世交姻亲,互有助益的,纵然没有鹣鲽情深的浓情蜜意,一般也能做到相敬如宾。妻子不比姬妾丫鬟; 不顺心可随意打骂。正妻即使犯了错也要留几分面子; 很少会直言斥责,若搞得太过; 岳家也会没面子。
今日高鹏飞突然直言相斥,孙氏心里惴惴的; 早红了一双眼睛,委委屈屈的解释,“老爷息怒,海棠,海棠她确实是失足掉进井里的。那丫头一向贪玩,尤其喜欢后院那口井边种着的许多海棠,常去照料,我房里的牡丹可以作证。”
牡丹是孙氏房里的一个二等丫头,向以忠厚老实著称,这点高鹏飞也知道。
说话时孙氏垂了头,掩饰下眼中戾气。好端端的,老爷怎么会提起海棠,不知是哪个没王法的浑嚼舌根子挑拨呢!她不过是在房里养了几天伤,没怎么出去,下面的人都要造起反来了,这还得了?
不过是些贱蹄子罢了,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妄想那些有的没的,浑在老爷面前说东道西,也不瞧瞧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只有她这个正室夫人可匡扶老爷,助他仕途顺利,其余的不过玩物罢了,老爷高兴了宠宠,不高兴便如秋姨娘一般。
“那,网罗罪名构陷良民,暗中操作使人举家充军,□□也都不是你做的了?”
每说一句,高鹏飞眼中便多出一层冷意。孙氏有些维持不住表面的冷静,她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惧意,稍纵而逝,人也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高鹏飞步步紧逼,孙氏退一步,他便进一步。
不多时便退无可退,孙氏有些惊愕的抵在一架紫檀点翠象牙双面绣仕女图屏风上。海棠察觉了她的机密事,那丫头并非她的心腹,给她听见也是偶然,为保万无一失,她别无他法。听说那丫头还有父兄、老母,就住在城西。她那老娘时常来看女儿的,母女俩最是亲近,难保谈话间不泄露出去什么。若想万全,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听说最后跑了海棠的妈,倒委实是她大意了。
孙氏长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府中姬妾众多,个个仗着有点姿色就生事,亏她自小是按着当家主母教养,掌家主中馈的手腕也是自小耳濡目染,颇为强硬,那些子人嘴上不说心里必定怀恨。这不,赶上她遭了厄运,她们便趁机中伤起来?
老爷一向注重官声,家中从不准出现虐待戕害下人的传言,怕传出去不好,影响他晋升。如今不知是谁挑了这事来,这事要老爷彻底厌弃她啊,其心可诛!
孙氏笃定高鹏飞并没有十足的证据,因此眼波一转,眼泪便扑簌簌落下,人也跪下了:“老……老爷可是听了何人的浑说?妾身自嫁给老爷,二十多年矣,服侍公婆、照料老爷、教养子女,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盖因妾身做姑娘的时候娇生惯养了些,做事雷厉风行了些,她们嘴上不说心里却埋怨我,这些妾身都是知道的。况且府里的人多了,难免有些不服管教嚼舌根子的,家家如此……况且近来我又不好,老爷也是知道,已有好些天不曾出得院门,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
她没好意思说他不出院门是因为毁了容,毕竟一众猫突然闯进知府衙门不挠旁人,单挠她和柔姐儿之事太过诡异,外人传的也不好听,她是尽量将这事忽略的。
她这一番话说的漂亮,既暗指府里的一些姬妾姨娘嘴角不干净落井下石,又道出自己的功劳苦劳,还强调了自己官宦家庭的出身,让高鹏飞不敢小觑。
高鹏飞沉默半天,脸色果然有些缓和。
孙氏又趁机道:“妾身可是一心为高家着想。前儿彦儿回来说,先生夸他文章作得极好,再努力些来年大比定能中个进士。真能如此,可也算光耀咱们高家的门楣了。”
她口中的彦儿便是其所出嫡子,名唤高嘉彦,年纪轻轻便中了举,乃是扬州城首屈一指的青年才俊,人见人夸,便是高鹏飞每次提起也是满盈自豪之感。孙氏没敢提自己的女儿,从前高鹏飞极宠爱这一双嫡出儿女,对庶子庶女鲜少过问,自出了那事,糟蹋了一张花容月貌不说,可怜雨柔好好一个女儿家竟成了众人口中的不祥女子,从前说亲的踏破门槛,如今她托了许多人都没有肯给扯红线的。也不知以后嫁不嫁的出去,老爷也是再没看过这女儿一眼!
孙氏的祖父原任户部郎中,如今虽已致仕,但其母亲与金陵府甄家颇有渊源。高鹏飞寻思,那甄家乃是百年世家,故旧甚多,且如今还有一个女儿在宫中为妃,得罪不得。况且他这几个庶出的儿子,死的死,小的小,要么便是不喜读书不求上进,终日与一帮纨绔子弟厮混。那些庶出的女儿们也是个个小家子气,唯有一双嫡出儿女倒极是出色。
可惜……柔姐儿那张脸费了,她是身份尊荣的嫡女,非庶女可比,原应能说一门好亲,于自己的仕途也有助益。如今……唉,破了相的女孩哪个正经世家肯求娶,再说名声也坏了。彦哥儿倒是个好的,以后高家的门楣怕是还须他撑起来。
高鹏飞如今还不好彻底跟孙氏翻脸,只得暂压下怒气。他背手踱着步子,并未叫孙氏起身,蹙着眉头道:“海棠那丫头的娘今儿拦了林大人的轿子喊冤,告了知府衙门许多事。”
“什么?”孙氏显然有些惊愕,“老爷是说兰台寺大夫巡盐御史林如海林大人?”
“除了他,这偌大扬州城本官还怕过谁?”高鹏飞有些语气不善,“你老实说,你到底可有把柄在她手里?”
孙氏咬了咬下唇,瞬间许多念头在脑海里兜了个圈,许久,她抬起头道:“妾身能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不过是她女儿死了疑神疑鬼罢了,便是他们全家充军之事,也与妾身无干。老爷若是不相信的话,妾身这便叫来房里的丫头您随意问。海棠原就是个不醒事的丫头,她父母兄长也不行,妾身听说她老子是个赌徒,家里凡值钱的都被他拿出去卖了,便是海棠的两个哥哥也都不务正业,不然也不会卖了女儿。这些也是海棠死了之后妾身听丫鬟们说的……”
说海棠一家的惨剧与她无关,高鹏飞是不信的。沉吟半天,他并未叫丫头来问,便是叫了来又能问出什么?孙氏一向心狠手辣且颇有心机,她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丫头们都被她吓怕了。他在扬州知府任上熬了两年有余,上头的孝敬从未断过,眼见升迁有望,此刻更是一点不敢松懈。想着他瞪了孙氏一眼,这无知蠢妇,此刻还不肯说实话,若是林如海顺藤摸瓜查出些别的,可就不是丢乌纱帽那么简单了。
事情已到如此地步,也不是一个内宅妇人解决得了的了。
此事,还须他亲自动手才是。不过,这妇人,也委实该好生教训一番。
知府高鹏飞发落宠妾之事,很快便传遍了扬州权贵圈。虽然发卖一个二个小妾之事不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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