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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迎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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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靖侯夫人自然投桃报李,说起元春曾经被人预测有贵不可言。
言下之意,元春这样才能只能做个女史实在屈才了。
王氏这时候便故意盯了迎春一眼:“元丫头这还算好呢,听说与她同届进宫的姐妹所剩无几了。”
王氏言及此处,眼睛似笑非笑盯着迎春。
忠靖候夫人十分识趣接过话题:“唉,说起来真真可惜了,那些女孩儿都是一等一的才貌双全,竟然折在宫里了。”
周瑞家里生恐迎春没听明白,冲她做个了抹脖子动作。
迎春当时就吓得浑身寒颤不已。
然后,王氏跟忠靖候夫人将京都应选小姐逐个细数了一遍,什么驸马府石家姑娘,如何杀伐决断,诗才敏捷。且石姑娘母亲牡丹郡主,自小在太后跟前长大,一家人跟太后皇后常来常往。
再有姜尚书家乃天子宠臣,他家的姑娘,羞花闭月,满腹诗书。
兵部尚书杨家女儿,如何文武双全,姿容俏丽。
王氏每说一家姑娘,都会重重咬定两个字‘嫡出’。
三人言来语去,百般暗示迎春,迎春无才无貌,就是个滥竽充数垫底的坯子。像她这种不聪明之人,一旦入宫,只有死路一条。
迎春先被吓唬,后被挤兑,瞬间便觉退杆子绵软,几乎站不住。
贾迎春原本对入宫有些向往,且不料这般被王氏与忠靖候夫人一番吓唬,顿时又惊又怕,心如死灰。
这还罢了,迎春回家喝了姜汤,正在发汗,却是贾赦派人寻了迎春说话。贾赦确定选秀之事。
迎春这些年被王氏洗脑,自忖不如元春宝钗多矣,因惶然低头道:“薛家大姑娘那般才色,都没选上,女儿还是不去了。”
贾赦当即大怒,不顾迎春已然受了风寒嗦,指着她鼻子责骂:“你是狗长岁数不长脑子啊,人云亦云,毫无主张。皇上选秀多大事啊,容得你自以为是,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我今儿告诉你,你的名字已然上报宗人府,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敢给老子撂挑子,看我不结果你个无用畜生!”
迎春当即吓得战战兢兢,把湘云落选事情说了:“我是不成的,爹爹只想想,云妹妹什么不比我强?”
此言一出,越性惹得贾赦雷霆震怒:“你听谁胡说?莫说云丫头岁数不够,且宫中认为孤女命硬,从不允许父母双亡之人入选。忠靖侯的女儿可是入册了,她那女儿舞枪弄棒疯疯癫癫,斗大字认不得三五升,尚有脸面吹捧,你什么不比她强呢?”
迎春先被王氏吓唬挤兑,后又惊马受凉,回家又被父亲责骂的狗血淋头,这般三下挤兑,如何受得,当晚病倒,玉殒香消!
回忆至此,曹颖春还有什么不明白,顿时冷笑不已。
迎春糊涂,曹颖不糊涂。
薛宝钗选宫女,不过奴才秧子,王氏竟然与三年大选混为一谈,这是把贾迎春当傻子吧。
甄嬛虽是戏说,可是他父亲不过四品官儿,初封就是常在。
红楼仿照清朝制度,贾迎春父亲却是三品大员,一等将军,功勋爵爷。
迎春虽是庶出,落地寄名在贾琏之母名下。
按照清朝皇宫后妃制度,一个常在跑不掉。
或许看在老荣公面子,能直接敕封个贵人。
曹颖虽不愿意进宫去,百十个女人争夺一条老黄瓜,却不代表她乐意被人当傻瓜。
王氏真是黑了心肝,亏得迎春那般敬爱她!
要说凤姐不知此事后果,曹颖万般不信!
一个个聪明人相互算计,却拿自己作伐子,实在卑鄙无耻!
睨着凤姐一双笑吟吟丹凤眼,曹颖心里火气一拱一拱!
重重一掼茶盏,迎春一双杏仁眼清凌凌瞪着王熙凤,嘴角噙起冷笑:“长嫂如母,我如今生母也死了,嫡母不在了,哥哥嫂嫂就是嫡亲亲人,该怎么做,我且不知道,凤姐何妨教教我?”
第10章 姑嫂舌战
迎春忽然翻脸炸毛。
凤姐有些发懵,一时间猜不透迎春心思,遂自嘲道:“二太太心思我哪儿猜得着,妹妹知道我大字不识,不过是奉命办事鹦鹉学舌而已。”
你倒乖巧,推个干净。
曹颖搭下眼帘,遮住眸中冰寒:“二太太之意,我甚糊涂,这府里都说凤姐姐聪明,咱们姑嫂,不是外人,还望凤姐姐不吝赐教!”
凤姐心下诧异,自己竟然摸不准迎春脉搏了。皱眉思忖,迎春举止大异从前,人也精明许多,姑母所谋,只怕不成了。
思及此,凤姐便想抽身,咯咯一笑:“既这么着,我就去给老太太回话去,妹妹歇着吧。”
欺负完了,就想脱身?曹颖顿时恼了:“凤姐既然不肯教我,不如嫂子与我同见二太太,当面受教,也免得误了婶子的大事!”
迎春唬脸起身:“綉橘,与我取斗篷来!”
凤姐不妨迎春如此各色,唬了一跳。
今儿若让迎春闹开这事儿,老太太必定听见风声,自己这个当家奶奶也不要做了!急忙回身揽住迎春赔笑:“好妹妹,且别恼,咱们是血脉至亲,有什么话不能说你,何苦闹到外面去呢!”
迎春也不想轻易跟凤姐撕破脸,毕竟在这个特殊社会,没有强大娘家,姑娘就跟飘萍一般。
可是凤姐摆明把自己当成傻子糊弄,不给他个教训,岂能甘心?
故而,迎春冷脸不睬,只是呼喝綉橘,速速准备手炉。
平儿一见氛围不对,忙着赔笑描补:“奶奶不过带人传话,并非本意,姑娘看在二爷,好歹恕一回吧!”
迎春冷脸不语。
平儿知道今日这事儿必须今儿了了,否则将会祸患无穷。因给司棋綉橘作揖恳求:“我们奶奶也是代人受过,两位妹妹好歹劝劝吧,错不过一家人骨肉至亲,肉烂了总要在锅里,闹开了谁有脸呢?”
司棋是个倔货,冷哼一声:“前儿说是李嬷嬷挑唆,今日又是谁?”
一撩帘子躲了。
迎春想起李嬷嬷事情,心里越发苦的很,瞬间泪水潸然!
凤姐被迎春当面打脸,气得胸口发疼,待要拂袖而去,又怕迎春闹到贾母跟前,大家都没脸了。 一时气得面皮青白!
平儿拉着綉橘只作揖。
綉橘也恼恨凤姐王氏,一折一折欺负人。只是自家姑娘可怜,也没个同肚皮兄弟依靠。今后无论是出阁还是入宫,在这府里,二姑娘除了贾琏夫妻还能靠谁呢?
綉橘看得清楚,二奶奶这个人,姑娘眼下得罪不起。
两相权衡,綉橘只得忍气上前安抚姑娘:“姑娘消消气,今日也是话赶话,二奶奶定然不是有心,姑娘千不看,万不看,只看在二爷,谁个还比嫡亲兄妹亲呢!”
迎春原本没想闹大,不过一时气急,话赶话罢了。如今正好借梯子下台,玉指一戳綉橘:“你是谁的丫头呢?”
綉橘赔笑:“婢子皮糙肉厚,姑娘仔细手疼呢!”
平儿一见迎春回意,忙给凤姐递眼色。
凤姐倒是能屈能伸货色,咽下气恼,上前抓住迎春手指直哈气:“瞧瞧,都红了!”
迎春没想到凤姐竟有这等无脸无皮本事,扑哧一笑。
平儿见状忙拍手:“姑娘笑了,这就好了!”
凤姐索性做得彻底,叉手弯腰赔笑脸:“二妹妹别委屈,嫂子给你赔不是。”
迎春一笑:“罢了!”
平儿綉橘忙着斟酌上来,姑嫂饮茶,相视而笑。
安抚了迎春,凤姐回头逗趣綉橘:“真是好丫头,赶明儿给你寻个好女婿消受!”
綉橘一啐:“还是奶奶呢,满嘴村话!”
平儿给凤姐丢个眼风,暗示她把个中种缘由说清楚,然后笑着一拉綉橘,出门把风去了。
凤姐知道平儿好意,一叹道:“唉,我也知道那日太太话说重了。妹妹心里不舒服拿我撒火,也是该当,谁让我撞上呢!无论妹妹信不信,说实话,我今儿本不想来,二妹妹该知道,我在这府里呢,就是个风箱里老鼠,难呢!”
迎春虽不想往大闹腾了,却也不会给她一句话哄住了,勾唇嗤笑:“哪里话重了?却是大实话呢。我本就是小老婆养的,又笨又蠢,原不及薛大姑娘名门嫡女,满腹诗书会做人。给她提鞋只怕也不配呢。”
迎春说着话,眼睛钩子似的戳在凤姐脸上:“只是我也纳闷,婶子与嫂子既然知道我蠢笨,入宫也没前程,为何不跟老太太说去呢,直接把我报个免选不就成了?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倒是觉得自个太聪明呢,还是觉得我是个愚蠢的,好哄骗呢?”
凤姐那里敢接话呢:“二妹妹这是什么话,薛大妹妹再是嫡出,那也是商贾末流,哪及得二妹妹侯门贵女,入选便是贵人,妹妹且别自轻自贱!”
这话正戳了迎春心窝子,鬼才乐意一窝蜂去争抢着舔那一根老黄瓜呢!
迎春不愿深究这郁闷话题,因问:“倒地二婶子什么意思,希望我装病,装傻?”
凤姐尴尬一笑。
迎春便知端的,一声讽笑:“果然如此。凤姐姐可否告诉我,我若是依了你们,二婶子如何安排呢?”
凤姐皱眉:“什么安排?”
迎春顿时大怒:“我一个庶女,爹娘不靠,如今你们又嗦摆我去忤逆老太太,即便论功行赏,也该替我安排好归宿不是?”
凤姐瞠目结舌,这事儿她们姑侄真心没想过。
迎春见状,彻底冷心,从此将王氏打入敌营:“真是好婶娘呀,竟然连一条活路也不给我。难道就为我不是太太养的,就合该任人践踏?死也白死么?”
特么也太恶毒了!
迎春顿时气愤填膺,唬的起身,拉起凤姐往外就拖:“走,我们问问老祖宗去,这事儿倒地怎么着吧!”
凤姐才吃了贾母排头,此刻那里再敢惊动贾母,讨死呢!
一时唬的浑身冷战,死死拽住迎春,低声下气赔小心:“好妹妹,你听我说,我原本就不赞同二太太,实在被逼无奈不得已。”
凤姐力气比迎春大得多,好歹摁住迎春:“二妹妹方才不是问我怎么办么?我方才不知道妹妹心意,才不敢乱说。既妹妹信我,我也不藏着掖着,二妹妹今年十四,正是说亲的年纪,依我说,这选秀也是个机会。”
迎春闻言一哼,板起面孔不说话。
凤姐气得心口疼,却是不敢龇牙:“这事儿二妹妹直管听从老祖宗就是。我这里悄悄去求我叔叔托托人,妹妹若是愿意入宫,咱们就设法入宫。若是妹妹不乐意,咱们就托甄家太妃去求求太后娘娘,请太后娘娘替妹妹说门亲事。可好呢?”
迎春素知凤姐狡黠,此话未必真心。只是迎春今日并非真的要跟凤姐撕破脸,不过让凤姐知道知道,自己不是傻子,人人拿捏。
如今凤姐既服软许诺,管她真假,且当好意:“啐,谁要进宫?谁要说亲?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上头还有老太太撑着天呢,我知道什么?你可别想偏了!”
凤姐见迎春面上有了笑意,心里稍稍停当,苦笑:“我不想偏!”
心里却狠啐一口,明明老虎偏装病猫,骗得人好苦!
凤姐抑郁,迎春却心情倍爽:“我一贯愚笨,凤姐姐看在我二哥哥面上,原谅则个!”
凤姐怄得直抽抽,却是微笑搀起迎春道:“自家骨肉,有什么原谅不原谅!”
嘴里直发苦,自己就是个风箱里的老鼠,受气的媳妇,谁也惹不起啊!
迎春亲热热送到门扉,杏眼桃腮,笑得山花烂漫:“凤姐姐没忘记什么话吧?”
凤姐苦笑:“妹妹安心,再无二话。”
迎春笑着福身:“如此,凤姐姐且替我带声好,等我去了老祖宗屋里,再去瞧二婶子!”
凤姐自落草何曾受过这样憋屈?出得门来,心里憋屈,也不往王氏房里去了,折回自家去了。
第11章 凤姐心思
且说凤姐回房,倒地没忍住,‘哐啷’一声,把炕桌掀了个底朝天,桌上的杯儿,碟儿,争相落地,一阵叮当脆响,碎成渣子。
绕如此,凤姐尤不解气,又把炕上一个紫檀古董插屏举在手里,使了老劲儿,就要砸下去。
伺候小丫头们吓得手脚直发软:“奶奶息怒!”
却是一个个躲得远远地,谁也不敢上前阻拦,只求这怒火不要绕上自己!
凤姐今日受了迎春这个瞧不上眼的小庶女一顿排揎,发个脾气理所当然。
平儿有意让她发泄,并未阻拦。不妨凤姐要砸插屏,这才急了,抢上前来护住插屏:“好奶奶,您再是生气,也别砸这个呀,这是老太爷留给您的念想啊!”
凤姐气极了只想出气,并不知道自己抓住何物,闻言细瞧,果然是自己十岁那年从祖父那里骗来的古董插屏。心里不由一暖,顿时撒了手。却是心里怒气不息,捂着胸脯子直噎气,瞬间憋红了眼圈。
今儿凤姐憋屈的狠了,捂住胸口龇牙列齿直抽冷气:“平儿,快给我揉揉,我这胸闷得要炸!”
搁在往日,平儿必定诅咒对方几句,再好言好语劝慰凤姐,给凤姐平气。今日平儿却异常平静,只是闷不吭声替凤姐抚胸顺气。
凤姐哼哼半日,终于顺了气,忽觉平儿异常:“怎么不说话?莫不是你也认为我该骂?”
平儿摇头:“奶奶可别冤枉人,别说婢子没有这个心思,就是二姑娘,也没骂奶奶一字半句,不过是小姑娘心里委屈了,跟您这个嫡亲嫂子撒撒娇,发发牢骚罢了。”
凤姐直觉这话甚是逆耳,“撒撒娇?你没瞧见她那眼睛瞪得,只差被指着我鼻子骂了,还要扯起老太太压服我,气死我了!”
她唬的坐直身子,唬的打掉平儿手:“哎?我怎么听你这话有点不对味啊,难不成今儿这事儿倒是我不对?”
平儿一挑眉:“奶奶您只这般想,这事儿搁在咱们自个身上,二姑娘换做是大姐儿?”
凤姐立时就炸了,柳眉倒竖:“谁敢?谁敢作践巧姐儿,皮不揭了他!”
人心没有不偏的,什么事情非要落到自己身上才知道多疼多伤!
平儿抿嘴浅笑。
凤姐瞪着平儿半晌,终于塌下肩膀:“唉,二丫头也不容易,明面呢,是体体面面侯门千金,实则呢,六亲不靠!”
平儿闻听这话,知道凤姐心里怨气约莫去了大半了,眼风瞟了眼丰儿。
丰儿微笑额首,揭开帘子瞭哨去了。
平儿这才压低声音道:“不是我说奶奶,这个事儿奶奶就不该出头,二姑娘平日多温和啊,对奶奶那是又敬又爱又羡,若非气急了,岂会跟奶奶急眼呢!”
凤姐脖子一梗,凤眼一瞪就要开骂。
平儿却抢着说起来:“奶奶别恼,咱们主仆一条命,奴岂能向着外人?这话若不是今日二姑娘起了头,我也不说。奶奶您以为大姑奶奶跟二姑奶奶两个,哪一个更维护奶奶与二爷呢?”
凤姐斜睨着平儿:“什么意思?”
平儿抿唇:“选秀既然是老太太之意,咱们就帮着呗,二姑娘若选不上,横竖咱们没损失。万一选上呢?”
迎春选上了,当然大房得意,或者,自己公爹就着搬回荣禧堂也不定。
问题是迎春行么?
莫说迎春本身条件不及元春,也没有人真心实意替她筹划。
凤姐叹气道:“舅老爷一直在替大姑奶奶谋划,这事儿你也知道。”
若论才德兼备,二姑娘却是比大姑娘差上许多,却胜在豆蔻年华,如花似玉。试问这世上有哪个男人不贪鲜嫩?
平儿哼一声:“大姑奶奶十四岁进宫,舅老爷就在谋划,熬了这些年,大姑奶奶已然都二十有二了,家里耗费银子能打个金人了,却依旧没个准信儿。
且这是选妃,又不是考状元呢,圣上手底下会读书才子还少呢?未必要把后宫当成殿堂不成?”
凤姐闻言眼眸一亮,旋即又泄气:“这个事儿吧,也不是咱们说了能算,宫中人脉都在舅老爷手里,迎春岂能跟元春比?”
平儿一嗤:“奶奶不兴说是叫二姑娘进宫帮衬大姑娘,”顿了顿,又道:“奶奶且别忘记,这侯府还有爵位之争呢!”
平儿不愧是凤姐心腹,这话正戳中了凤姐肺管子。
凤姐虽说一力奉承姑妈王氏,心里却为了自己一个正经侯府少奶奶成为帮闲而郁闷。
荣国府长房袭爵形同虚设,宝玉这般受宠爱,凤姐一直担忧贾琏的爵位。
她虽然不大看得上迎春,也知平儿句句在理,严格论起来,迎春才是凤姐嫡亲姑妹子,孩子们的嫡亲姑母。
这府里一切都该是自家男人与儿子的,谁也别想抢了去!
次日,凤姐去了王夫人处,隐下了迎春犀利,推说自己尚未找到说话时机。
王氏心里责怪凤姐办事不利,却也知道不好太过逼迫,露了形迹。按下心中不悦:“这事儿吧,虽不在急,毕竟事关你大姐姐前程,你也要抓紧才是!”
凤姐虚应着,笑意不达眼底。
却说迎春,自从撅了凤姐,心里畅快多了,却也知道,自己改变命运的第一道岔路口到了。
迎春既不想进宫,也不想被贾赦卖了换银子。怎么才能与夹缝中杀出一条生路呢?
辗转反侧,终于给迎春觅得一条可行之路:既然选秀在所难免,索性将计就计,先进宫参加初选,等到了复选,再设法跟大姐元春取得联系,那怕是跪地哭求,打滚撒赖放泼,也要恳求元春替自己做主,指婚出宫。
元春能够获得敕封,上来就是三级跳跃直接封妃,此刻肯定已跟皇帝搭上关系。或者元春也不希望姐妹共事一夫,顺手推舟,自己岂不逃出生天!
这条生路虽然渺茫,却是如今迎春能够想到最合理、最有成功几率的逃生之法。
即便不成功,自己也算争取过了。
万一不幸落到中山狼手里,那又是另一番斗法。要么一包老鼠药,大家干净。
或者,给他一月三十匹瘦马伺候,夜夜新郎,不信他能挺得过马上风!
候那中山狼玩完了,自己席卷孙家钱财周游天下,也不辜负上天这番好生之德!
至此,迎春终于放下包袱。
此后,迎春排开一切闹心事情,每日里开开心心享受侯门千金锦绣日子。合着宝玉贾环贾琮探春惜春这些兄弟姐妹,日日凑到贾母房里吃喝玩乐,赶围棋耍钱。
凤姐则一反常态,不仅每日好吃好喝伺候这群小姑子小叔子,更是使了平儿给迎春送来几篓子闪亮铜板,凭她取用打赏。
整个正月间,司棋绣橘再也不用为了每月二两银子不够用在后面拽迎春胳膊了。
这一年,迎春好几次赶在宝钗前头,豪气干云,一推桌上银钱:“姐姐们熬更守夜幸苦了,分了去卖果子吃吧!”
这一年大把赏赐铜板不再是宝钗一人专利。
这之后,厨下每日都有小丫头上门来给迎春主仆们点菜单,司棋再不用为了让自己姑娘吃得好些去跟人磨牙,翻箱倒柜吵架了。
贾母只当是凤姐心疼小姑子即将离家,却不知道凤姐自此开始把宝押在迎春这个嫡亲小姑子身上了。
这一年正月十五上元节,迎春探春惜春三姐妹簇拥着贾母走出了荣国府,走出荣宁街,然后绕过护城河,走过金水桥,顺道观瞧满街花灯。
荣宁二府门前也扎起了鳌山。几百盏灯笼堆叠如山,灯火通明,照耀的荣宁街亮如白昼。
凤姐让人准备一溜装满铜板大箩筐,但有舞龙舞狮彩灯队伍经过,荣宁街上便会下起满天钱雨,逗惹得满街童子追着铜板疯跑,一阵一阵欢呼声直追爆竹响亮。
这便是满城百姓信奉无疑风俗:过桥走病,舍财免灾!
过了十五,迎春欢快日子便结束了。
贾母为迎春聘请教养嬷嬷冯姑姑进府了。
曹颖开始接受非人训练。
第12章 临阵磨枪
冯姑姑是退宫精奇嬷嬷,在京都大宅门里很有名声。
冯姑姑教授内容分为三个部分,一是详细给迎春介绍皇宫东西六宫分布情况,再有宫中各位主子娘娘详细情况。三则是教导迎春宫廷礼仪。
见什么人行什么礼,说什么话。一招一式都有定例。
在冯姑姑面前,曹颖直如初生婴儿,行动坐卧,吃喝拉撒都要进行规范训练。
别的还好,最苦是冯姑姑要求迎春穿着宽袍大袖,头上梳着高髻,戴着珠翠叠嶂凤冠,不仅要走路衣衫不飘,脚下无声,满头珠翠不动不摇,还要走得优雅娴静,更要求迎春在这种装扮下姿态端方用餐,与人谈笑风生。
这可真是太难为曹颍了,须知曹颍自小跟着外婆,整个放羊,什么上树掏鸟,下河摸虾不过等闲之事。跟一群半大小子干仗也是惯常之事。
为且这冯姑姑了让迎春体会那种入宫之后孤寂求生状态,选定了梨香院对迎春进行隔离训练。
据冯姑姑说,这般是为了避免侯府长辈心疼女儿干涉训练,影响训练效果。
冯姑姑对吃穿住行都没有要求,唯独这一点必须满足,否则,她便即刻请辞。
冯姑姑强调,教导规矩是自己吃饭本钱,她要么不接手,接手了,就必须做到最好。
迎春因此收拾包裹,带着四个教养嬷嬷,大大小小八个丫头入住梨香院。曹颖心里只当是军训拉练了,马拉松她也得过名次,学个规矩能比马拉松还累么?
熟料刚刚一天,曹颍就败下阵来。
这日,迎春在受到无数次训斥之后,私下跟冯姑姑商议,自己最终不会入宫作妃嫔,学这些不过是为了应付选秀,不至于输得太难堪,规矩上大致不错就成了。
冯姑姑却不为所动,说姑娘进宫不进宫与她不想干,她直管教导姑娘,对得起每月四十两供奉银子。
迎春对上刻板严厉冯姑姑,对话以完败结束。此后,迎春不得不接受刻板枯燥训练,间或还会遭受冯姑姑苛刻训斥。
曹颖甚是挫败,一个宫廷出来嬷嬷就这般难搞,皇宫那个大妖魔岂不是吃人不吐骨头了?自己能够撑得过初选去跟元春求救么?
欢脱一阵子迎春沉寂了,消瘦了!
二月初,贾母得知迎春情况,甚觉可怜,遂让探春惜春也进驻梨香院,跟着迎春一起学规矩。
闲暇之时,姐妹们作伴,谈谈诗词歌赋,再聊聊时下流行话题,比如市面上流行的首饰花色,衣衫式样等等。
探春善于察言观色,惜春很是娇憨,四处临摹景致,梨香院里热闹起来,有人陪绑坐牢,赛过一人孤寂,迎春心情慢慢好转。
三月初,凤姐奉命前来探视,告知迎春,宗人府已经择定了五月初六秀女初选,一并带来好些布匹,让迎春挑选喜欢花色,裁剪衣衫。
布匹多是冷色调,淡蓝色,浅绿,豆青,柳绿,烟色,浅紫,浅粉。这个冯姑姑着重讲解过,宫中除了皇后太后是主子,余者不能穿戴大红服饰。选秀衣服首饰不宜太过鲜艳,以免冲撞宫中嫔妃娘娘。
凤姐吩咐让人把布料摆放一遛,总共十二色。
迎春挑了天蓝与湖绿:“不过去一天,两套尽够了,无需靡费!”
凤姐却替迎春又挑一匹浅粉,一匹浅紫:“知道妹妹仔细,只是宫中不比自家里,谁也保不住会发生什么状况,多做几套预防着,免得事到临头忙乱。”
迎春淡笑福身:“多谢凤姐姐!”
临行,迎春合着探春惜春送到大厅。凤姐挽住迎春:“二妹妹来,咱们好生说说话。”
迎春心中疑惑,那日迎春半真半假鄙薄了凤姐几句,走的时候眼睛都憋红了,后来平儿虽然极尽热情,凤姐每每瞧见迎春,面色极不自然。
今日这般反常,令迎春犯了疑惑。
一时,姑嫂到了游廊,见左右无人,凤姐压低声音道:“我二叔得了消息,这次不光是皇上遴选宫妃,也有好些个世家跟宗亲要选当家主妇,”
世家主妇其实容易?
迎春却甚有自知自明:“凤姐姐本领足够我学上一辈子了。”
言下之意,自己搅合不懂世家大族,也没肖想过去做主妇。
凤姐勾唇一笑:“妹妹莫扯我,我说的正经话。咱们家大姑奶奶据说很得皇后娘娘看重,二妹妹果然不想进宫,不如设法与大姑奶奶见一面,或许大姑奶奶会有法子。”
迎春蓦地想起秦可卿传说,有人猜测,秦可卿乃是皇太孙忠义郡王胞妹,当初忠义王谋反败露,仓促间被护卫带出皇宫,流入民间。
后来,忠义郡王寻着小妹,暗中照顾,再后来,为了拉拢宁国府,私下运作将可卿嫁给了贾蓉。
贾元春一早知道这个家族秘密,却因为百般谋求封妃不成,最终接受了舅舅王子腾计谋,出卖了荣宁二府与可卿,换取自己殊荣。
曹颖却甚怀疑,元春据说聪慧异常,德才兼备,会做这种抹黑家族事情么?世家跟皇上死杠,岂是一个女人能抹平?
除非这个皇帝是桀纣之君,昏聩愚昧,爱美人不爱江山!
很显然,当今圣上并非桀纣。这传说便是笑话了!
曹颖瞟了王熙凤几眼,对于王家信息来源深感佩服,却是不动声色:“大姐姐只是女官,无权无势无根基,如何左右皇后?皇后嘉恩指婚,这得多大面子啊?”
荣国府当然没有这样的大面子。
王家内线传出来消息,元春除了获得皇后宠信,同样搭上圣上,时不时跟元春闲庭漫步,吟诗作赋北窗里。
这是王家秘密,窥视后宫形同谋逆,罪莫大焉,凤姐不可能跟迎春说的直白。
不过,后宫粉黛三千人,皇帝睡过女人车量斗载。凤姐也不能确定元春能否一定获得晋封。
且元春晋封,对于家族有益毋庸置疑,但是对于大房,对夫君贾琏是否有益,这便两说了。许多的亲兄热弟为了爵位打得头破血流。
遑论堂兄弟?
且如今在这荣府里,大房偏居一隅,宝玉的地位超然,贾琏这个正经侯府长子也要退后一箭之地!
若再加上个皇妃姐姐,长房还有出头之日么?
在凤姐心里,她希望迎春能够得宠封妃,或者能够嫁进王府宗室,也对元春是一种制衡。元春封妃了,也不敢做的太过,那么贾琏袭爵便稳妥了。
那日被迎春不客气的打了脸,凤姐虽气恼,最终也想通了,自己却是参与算计迎春,的确没有考虑迎春死活,迎春蠢笨并非是受人算计理由。
更遑论迎春如今前程未定,凤姐纵然有想法,眼下还要悠着点才是。
元春有无面子凤姐不想多说,临别柔声道:“无论二妹妹信不信,我与你哥哥纵然帮不了你,心里总是希望你好,再不会害你。”
伸手不打笑脸人,迎春很大方一笑:“我信姐姐!”
且说曹颖苦煞苦熬三个月,已经能偶穿着厚重礼服走得端庄贵气,脚下无声,钗环不响。接下来,迎春开始学习各种能够招惹帝王怜惜小伎俩,虽然妃嫔不能一如妓女那般露骨,却是有许多姿态动作神情,于端庄中勾人心魄。
比如如何盈盈一笑和羞走!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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