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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迎春-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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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盒做得精细,朱漆描花儿,上下五层,每一格都装着精细小吃食,有豌豆黄,杏仁酥,核桃酥,栗子糕,山药枣切糕,一色都用胎白瓷碟装着,闻着喷香,瞧着养眼。
  且都是迎春爱吃零嘴儿。
  迎春看着味蕾活跃起来,满嘴滋润。抿抿嘴唇,瞅着杜若盈盈笑:“姑姑太客气了,我来这里麻烦姑姑不少,原该我孝敬姑姑才是,岂敢再偏姑姑破费。”
  杜若摇头:“我却不敢贪功,这食盒是抱琴送的。”
  迎春闻言一喜:对哦,元春进宫是带了丫头的,正是抱琴。忙把眼睛往外瞧,并不见人影儿,因问:“抱琴人呢?”
  “她说忙得很呢!”
  迎春了然,‘哦’了一声,自顾摆弄一碟一碟美食。
  杜若见迎春面色沉静,暗自揣度她定然想起那日遇险事情。
  杜若受了抱琴之托,自然说了一大车话,明着劝慰,实则在替元春描补:“这些日子皇后娘娘忙着选看秀女,女史乃皇后娘娘左膀右臂,自然悠闲不得。”
  潜台词便是说元春几日不露面,并非存心躲避。
  迎春明知这是托词,却并不生气,虽然迎春很失望,失望也并非因为元春躲避自己,而是觉得元春太好强了,也小看了自己气量。
  石家势大,且是皇亲国戚,元春力所不逮,妥协也是常情,更是正确抉择。与其自不量力硬拼,自伤元气,不如暂时忍耐,来日再图。
  元春应该知道,自己只求顺利通过复选,然后指婚出宫,岂会为了无谓颜面,明知不可为,硬要勒逼着她拿着鸡蛋去碰石头!
  难道她直言相告,自己还会不依不饶不成,难道自己那等不知轻重?
  元春心眼未免太细,如此试探猜疑,也太小瞧人了。
  迎春伺瞟一眼杜若这个客串说客,决定给迎春吃一颗定心丸,一笑,借花献佛:“姑姑请坐品茶。”
  希望自己没有猜错,杜若能够把自己心声传到元春耳里。
  杜若很欣赏迎春爽快性子,一时三人围着品尝美食,乐呵的很。
  期间,迎春故意跟杜若抱怨,秀女们这几日打了鸡血似的吵吵嚷嚷,闹得人直头疼,夜难安枕。
  杜若闻弦知雅意:“漪澜院厢房倒是清静,小主若不介意那边朴实,奴倒是能做主。”
  “只要安静就好,嫌弃什么,多谢姑姑周全!”
  漪澜院上房环境虽好,房间之间只用屏风帐幔间隔,说话一点不隔音。特别这几日,秀女们得见圣颜,回来后打了鸡血一样激动,相互间或是谄媚,或是恭维,或是掐尖呷酸,听得迎春腻味得紧。
  更有迎春曾经室友杨瑾瑜这个小美人儿,原本很是矜持贵女千金,结果被皇上夸赞一句字如其人,钟灵毓秀,顿时春心骚动。
  大约觉得迎春可亲,每每来跟迎春分享幸福,说起皇帝,眼眸雪亮,双眉带彩,满脸娇羞。
  开始几次,迎春还能附和笑一笑,三遍听完,便烦躁难忍了。
  杜若做事爽快,当晚就掉好了房间。
  迎春进宫第五天,便堂而皇之住上独门独户的单人间。一时心情大好,很大方塞给杜若一个五十两特等红包,顺手塞给整理房间蓝云一个二十两红包。
  二十两,五十两对荣国府可能不算什么,对于迎春来说,可不是小钱,就这样子送出去,迎春心里很是肉疼。可是为了小命稳当,能够活蹦乱跳活着出宫去花费更多银子,这该花的银子不能够节省。
  杜若见惯的,略微推辞几便受了。
  蓝云刚进宫菜鸟,遇见选秀也是头一遭,平日都是她孝敬别人,今日白得了二十两,只觉得天上掉馅饼,欢喜的手直哆嗦。私下却把红包虔诚捧给杜若:“奴自进宫多的姑姑照应,今日赏赐也因姑姑功劳,无功不受禄,这些理应孝敬姑姑。”
  杜若虽然喜欢银子,却没有盘剥小宫女心思,也喜欢她老实淳朴。因抿嘴一笑:“无功不受禄,受禄必有功,既然受了迎春小主赏赐,今日起,你就专心伺候迎春小主吧”
  迎春人和气,出手大方,蓝云倒是十分乐意。想起自己身份又沮丧得紧:“奴若只照顾迎春小主,只怕姐姐们要骂呢!”
  宫中规矩,小宫女要服侍大宫女,然后自己变成大姑姑了再回头欺负小宫女。反抗下场很凄凉。
  蓝云这是想的杜若庇护。
  杜若手指一敲蓝云额头,笑道:“笨丫头到跟我弄鬼儿,她们都去追着那些受宠秀女去了,吩咐她们也不肯呢。你捡漏了!”
  蓝云闻言高兴的紧,摸着额头傻傻笑:“多谢姑姑,我知道这是姑姑疼我,我定然会报答姑姑的!”
  杜若笑着一翘脚:“这简单,姑姑绣鞋你包了!”
  却说迎春,本来要个单门独户是为了研究空间属性,却不防杜若塞了个蓝云进来,白日伺候衣食住行,夜晚还要歇在屋里守夜。
  迎春因此郁闷得很,却拒绝不得。
  不得已,迎春只得设法支开蓝云,指使蓝云买这买那,东奔西颠办差事,总归把蓝云指使得团团转,不得空来就成了。
  蓝云跑得脚不沾地还快乐的很,因为迎春也不会白使她,出手且很大方。
  第一日中午时分,当蓝云汗流浃背,哼哧哼哧捧着半钵子露珠儿回到储秀宫,迎春如获至宝一般收下了,然后拣出二十两银票,轻飘飘甩给蓝云。
  蓝云心里高兴地想哭,黄天菩萨,这是听到我的祷告了呀,怎的这般巧法,知道我家里兄长缺银子娶亲,就让自己碰上个阔气主儿,接二连三送银子来了。
  嘴上却是极力推辞:“奴家没作甚事,敢领这等厚赐?”
  迎春笑了:“这是工钱,明日还要继续收集露珠,再有今日傍晚,还要劳烦你帮我去御花园里去捡那地上花瓣儿回来。”
  于是,蓝云便整日穿梭在宁寿宫的荷花池,与御花园池塘中,收了露珠捡花瓣。
  蓝云以为迎春小主又答应呢,忙得不亦乐乎。
  却不知道受了骗了。不过骗人迎春豪不愧疚,她付了月例啊。候那蓝云傻哈哈收集露珠儿花瓣去了,她便忙叨叨关门闭户,把那日佩戴首饰一件一件拿出来实验。
  被骗的蓝云心里得意得很,哥哥终于有钱迎娶嫂嫂了,余钱还可以买地了,家里日子必定越来月红火了。心底感谢的迎春的紧。这一切好日子都是迎春小主赏赐所得啊。
  从此越发尽心尽力伺候迎春。
  储秀宫众人原本都暗地里替她惋惜,六十位秀女要入选三十六位娘娘呢,二选一,这是多大机会啊,结果这丫倒霉,伺候这个无法敕封倒霉蛋子。
  结果,却发觉她们白操心了,这丫头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走路一阵风,东奔西颠,大太阳晒得她黑汗淋淋,不以为杵,反是见人一脸笑,吃了蜜蜂屎一样,见人叫姐姐,小嘴巴甜得很。
  众人倒懵了,倒霉倒得这般兴头,这丫头失心疯呢!
  
  第29章 番外:史湘君
  
  秀女初选翌日。
  史湘君今日经历可谓多姿多彩,惊天动地。一切起因要从昨夜说起。
  且是这日史湘君过了初选,按照家里事先交代,史湘君去跟史家在宫中收买内线见面,为主便是多知道一些三位主子的喜好脾性忌讳,有备无患。
  也是她多年习武,听力敏锐,回程之时,远远听见有人往御花园而来。她初时还当是侍卫巡夜,忙着躲藏起来,结果发现,来者竟是这一届秀女佼佼者石芙蓉与傅瑾瑜。
  巧的是,石芙蓉跟傅瑾瑜也到了史湘君方才跟太监见面亭子间,史湘君躲在下面将他们谈话听了个明明白白。
  起初,这二人不过说些场面话,后头竟然来了一位男子,秀女在宫中跟男子私会,史湘君吓的不轻。这可是杀头大罪。心里顿时后悔不迭,不该这般着急贸动,以致将自己陷入险境。
  结果听着听着,史湘君再次被吓着了。自己不过想通过内线打听皇上太后皇后喜好,看看哪些人惹不得好回避,哪些人应该巴结讨好,这二人竟然在这里密谋杀人。
  石芙蓉二人走了许久,史湘君还有些后怕,退杆子直哆嗦,这二人今后最好敬而远之。
  一时想起她们要对付之人,正是自己仇人绊脚石,史湘君又莫名兴奋起来。
  她早看荣府不顺眼了,明明自己才是史家嫡长女,名门贵女,偏生荣府一干人都把湘云那丫头当做宝贝,什么聪明灵慧,心灵手巧,过目不忘,惊才艳艳,夸得天上仅有地上无双。就连自己父母也不得不捧着她,放纵她,任凭她三天两头往荣府跑。
  史湘云更是整日以才女自居,吟诗作赋,跟那个荣府凤凰蛋你来我往,酸的叫人倒牙。
  再有那姑祖母史老太君,一贯以恩人自居嘴脸,动辄插手史家家务,跟自己父母甩脸子。
  史湘君对此不忿久矣!
  最是可恨这一次,自己母亲明示暗示多少次了,父亲二叔领兵不宜,要送自己进宫选秀,给家族一道保障。荣府二婶娘已经答应,让王家以及元春表姐帮衬自己夺宠。
  可恨史老太君与贾赦老匹夫,恁把贾迎春这个二木头塞进来挡自己前程。是可忍孰不可忍!
  还好老天有眼,派人来替自己报仇雪恨,清除这个绊脚石。
  当时史湘君搁着三个人走在迎春身后,石芙蓉使坏一推傅瑾瑜,二人合力撞向史湘君。
  史湘君不比贾迎春吟诗作赋,手无缚鸡之力,掂不起三两灯草。
  原本凭她高大身板,脚下功夫,她完全可以稳住自己,迎春便不会跌倒,被人踩伤脚踝。或许,石芙蓉算计便落空了。
  帮是不帮?
  电石火花之间,史湘君随心而动了,她顺着石傅二女力道往前一扑,生怕一击不中,还暗地使个寸劲儿,狠狠把身前秀女猛力推了出去,在那秀女压倒迎春同时,她自己却与那秀女肩上一借力,反弹回去,稳稳立住身子。
  然后,她笑微微瞧着迎春被扑倒,瘫在墙壁边上,被收不住脚秀女踩踏,伤了脚踝。
  史湘君观赏了迎春窘态,回头窥视石芙蓉二女,正好跟目瞪口呆傅与二女碰个正着。
  石傅二人恁没想到史湘君有这等功夫在身,更没想到,她阴差阳错之间把自己所思所想执行得这般透彻完美。
  石芙蓉差点想要喝彩,却被傅瑾瑜暗地一拉衣袖,石芙蓉这才想起自己计谋,狠狠瞪视史湘君一眼,一声呵斥:“识相的快滚,否则。”
  史湘君淡然一笑,忽然间推杆一软,哎哟一声坐在地上:“好疼~!”
  石傅二人相视一笑,旋即,石芙蓉弯腰抱起自己脚踝叫唤起来:“哎哟,哎哟……”
  傅瑾瑜随即咋呼起来:“来人啊,来人,县主崴了脚了!”
  傅瑾瑜咋呼,成功压住了迎春呼疼声,并成功将杜若几个吸引过去,反把真正受伤贾迎春撇下了。
  史湘君只等杜若等人走远了,方才站起身子,吧嗒吧嗒往前去。
  这一耽搁,迎春已经落到末尾,她初时只是脚踝发木,不觉得多疼,及至石芙蓉一行去得远了,她这里一挪步,才觉得钻心疼痛。
  杨秀女与贾迎春一起同住在储秀宫后殿漪澜院,虽是初见,相处的很融洽,见迎春扶着墙根儿,脚步窒碍,似有不便,待要上前搀扶,却被史湘君拽住衣袖。
  杨秀女皱眉。
  史湘君朝着石芙蓉方向努努嘴:“你惹得起那位?”
  杨秀女顿时面色发白,瞬间了然,迎春这是遭了整治。
  石芙蓉母亲是忠顺王之妹,忠顺王最是护短横不愣,他祖上与圣祖爷有恩,一贯跋扈,太上皇是他簇叔,他却仗着太上皇宠爱,合着当今圣上一般喊着皇父。
  这等人就是皇子王孙也不敢与之争锋,一般人等岂能惹得起。
  杨秀女一行三人,虽然不忍心,倒地死贫道不如死道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众秀女十分默契绕开迎春。
  及至迎春发觉有异,出声求救,史湘君更是带头疯跑,余下秀女便如炸窝马蜂一般,作鸟兽散去了。
  其他秀女真心害怕石芙蓉迁怒,心想着迎春不过多受些皮肉之苦,等下自有管事姑姑去寻她,回去之后无事一般便散开了。
  唯独史湘君,她是有心算无心,知道今日迎春必死无疑,被丢进水井,还能活命么?
  及至听闻迎春失踪,她躲在帷帐中又是哆嗦,又是冷笑:该!贪心不足,和该如此下场!
  一时又想起迎春求助摸样,心里不免害怕,迎春成了冤死鬼,会不会阴魂不散纠缠自己?
  这一想啊,史湘君再睡不说,及至同室杨姑娘起了鼾声,史湘君悄悄起身去了茶水间,倒了满杯清水,双手合十拜拜:“你要寻仇去寻那石芙蓉跟傅瑾瑜,跟我不相干!”
  这倒是便宜了元春派来的太监了,悄悄掩上前去,手刀砍在她后后劲上,史湘君来不及吭吭一声就晕厥了。
  一路颠簸他都没清醒,结果被人丢猪一般一摔,她疼醒了,睁眼却见面前黑衣人,顿时吓得七荤八素,自以为是,只当是石芙蓉她们要杀人灭口。
  结果却一步错,步步错,尽失先机。
  最后那一刻,史湘君已经认出了贾元春。虽然别离十年,虽然,只是在储秀宫大殿惊鸿一瞥,并未交言,可是史湘君已然认出了那双似曾相识眼睛,那是一双传承与史家杏仁眼,跟自己跟湘云,还有贾迎春那个贱丫头一模一样杏仁眼。
  只可惜,就在她要喊出贾元春名字时候被人打晕了。
  晕厥那一刻,史湘君发誓要教训贾元春,叫她生不如死,身败名裂。
  结果,史湘君在夜半被疼醒了,一样黑衣黑蒙头,这一次,史湘君以为贾元春反悔来要她的姓名,开口叫骂起来:“贾元春,我咒你不得好死!我史家必定不会放过你!”
  黑衣人冷冷瞅着她,然后,他卸掉了史湘君下颌,再然后,史湘君被生生挑断了舌根。
  史湘君再次陷于黑暗之中。
  再次醒来,史湘君发觉她已经出宫,回到了保龄侯府自己闺房,让虽然口不能言,腿脚不能动弹,脑袋眼睛尚能转动,呆呆瞅着自己闺房,史湘君潸然落泪,眼前一切如故,房间未变,摆设家居无一不精,唯有自己变了,成了残废了。
  史湘君悲痛欲绝,自己满怀憧憬进宫,仅仅三日,连皇帝面儿也没见到,就变成残废。
  史湘君泪如雨倾!
  凭什么啊!
  不过死了个贾迎春,又不是自己所杀,自己不过是顺水推舟,做个帮凶而已,为何竟然落得如此下场。真正作恶之人是石芙蓉,傅瑾瑜啊,叫人如何能甘心!
  史湘君激动后果便是流下一滩涎水,弄脏了兜兜儿。
  史湘云见状,心里十分悲伤。虽然这个堂姐待自己并不好,时常欺负自己,抢夺自己东西,逼着自己吃剩饭剩菜的事情也没少干。可是,她如何也想不到,那个曾经讥笑她命硬,趾高气昂说将来做了娘娘替她指婚的堂姐,不过离家三日,回来竟然成了残废。
  中风这病,她听说过,即便好了,也会落下病根儿。
  史湘君叹口气,一贯强势婶娘这几日哭得可怜,偏叔叔有外放未归,家里乱的一塌糊涂。
  唉,史湘云再次叹口气,瞅着堂姐这般模样,直觉可怜,并不嫌脏。接过丫头伙计,细心替她除下弄脏兜兜,用温热敷子替她擦拭嘴边涎水,嘴里不住说着安慰之言,往日听着怪有趣大舌头毛病,今日分外逆耳:“大姐姐快别伤心了,太医不是说了吗,大姐这个叫做中风之症,只要细心调养,辅佐针灸之法,必定不日康复。”
  中风么?
  史湘君顿时激动起来,身子一阵乱扭动:“你们被骗了。”
  只可惜,她一阵挣扎结果,除了自己差点跌下床铺,脚踝伤口崩裂,疼得晕厥过去,再有口里流出更多涎水。
  湘云被她狠戾扭曲面容吓得不轻,吓得摁住史湘君一阵尖叫:“快快快,快叫婶娘来,大姐姐病得厉害了!”
  史湘君等着眼睛瞅着这个一贯自诩聪慧堂妹,竟然如此蠢笨,根本听不懂自己所言,一时气得浑身颤抖,呜呜恩恩一通乱吼。
  她不是中风啊?
  她是被人生生挑断了舌根啊!爹娘啊,你们要替女儿报仇雪恨啊。
  只可惜,她娘惊慌之下寻来太医,不过与她略略诊脉便断定:“令千金这是接收不了自己残废事实,心情太过激动所致,这般乱动只怕不利于病体康复,依下官之见,在贵千金脚踝断骨愈合之前,最好设法让她安静,否则,只怕要落下终身残废。”
  保龄侯一听这话,顿时泪流如雨,哽咽着恳求太医:“圣上天恩浩荡,让董太医进驻史家为小女诊病,一切还请董太医费心,替咱们斟酌治疗方案,只要是对小女病症只好,咱们无不依从。”
  董太医闻言,嘴角不由一阵抽搐,最终稳住心神,道:“要想安静,不过一个法子,那便是服用安神汤,促使病人安睡。再辅以食疗,如此有利于脚踝康复,却也有弊端,是药三分毒,长期服用恐有不妥,再者,病人终日躺着吃喝不动弹,日久只怕会生痴肥之症。夫人还需自己斟酌才好。”
  保龄侯夫人此刻只求女儿部落残废,痴肥之症算什么,等女儿病好了,出去耍枪遛马,上树下河一通折腾,还愁不瘦回去。按按眼角,额首道:“还请董太医处方!”
  从此,史湘君一天纵有十个时辰在酣睡,偶尔醒着时候,都在吃喝拉撒中。
  百日后,史湘君脚踝愈合得很好,人却胖的走不动道了,脑子也有些不清楚,话也说不利索。
  太医也没法子,建议史家疗养为主。
  再后来,史家不知道填进去多少银钱,史湘君吃过药材可用车载船拖了。病情终于得到遏制,身体一日日康复,只是脑子依旧不大清醒,口吃依旧不利索,不过精神缺好多了。
  整日家在后院子追着鸟雀蝴蝶跑,嘻嘻哈哈,不知道愁为何物!
  保龄侯一直想了解史湘君倒地在宫中发生何事,只可惜,她口不能言,手倒是能写,却失去了最初先机,之后就被董太医用药物控制了,想写也糊涂了。
  偶然一次机会,史家遇见一个民间杏黄高手,一番诊断告知史家,史湘君口齿不清并非中风,乃是被人在舌根做了手脚,挑断了她一根舌筋。又道史湘君长期使用安定药物,导致脑子受损,已经很难恢复正常。
  换言之,史湘君这一辈就这样了,废了。
  保龄侯夫妻气得暴跳如雷,回头要寻董太医算账,结果董府早就人去楼空。问过太医院方知,董太医从史家出来就辞官归隐了。
  保龄侯暗中派人去董太医家乡陕西寻找,却是踪迹杳然。
  至此,保龄侯夫妻终于认栽。
  这年保龄侯夫人带着史湘君来给贾母祝寿,史湘君竟然跟傻丫头成了一对良友,傻丫头不嫌弃史湘君,错眼见,竟然带着史湘君去扒草窝捉蟋蟀,真给她捉住一只,乐得两人拍手大笑。
  保龄侯夫人瞅着直落泪:“姑母,我们湘君怎么办呢?”
  贾母唯有长叹一声,劝道:“她这般无忧无虑,未必不好!”
  
  第30章 蛰居储秀宫
  
  且说迎春抱病,如愿留在储秀宫静养,无需天天跟着出去孔雀开屏,迎春透着乐呵好几回。迎春又把储秀宫头儿杜若与贴身阿姨头蓝云拢住了,除了不能外头逛逛,余者直管随心所欲,爱吃边吃,爱睡便睡,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若说烦恼,便是元春多日不现身了,迎春有些担心她反悔食言。除此之外,再有一桩小小不言忧烦,便是太医院伺药太监,一日三遍送来汤药。
  迎春原本没病,岂肯喝那苦药汤子,没得毒害自己。本想要把药倒进空间,又怕污染了自己空间灵泉,因此,每次都借故支开蓝云,悄悄把那药汤悄悄倒进文竹盆景里了。
  迎春自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呢,倒也的确没被人瞧见,结果,不出三日,一盆茂盛文竹便恹头搭脑了。
  蓝云因此窥破玄机,再一次汤药送到,蓝云便着意盯梢,结果亲手抓了迎春个现行,蓝云顿时大惊失色,哎哟,迎春小主竟然拒绝吃药,这可了不得了!
  想着迎春好处,也不敢宣扬,私底下苦口婆心劝慰迎春:“小主啊,您这身上有病,怎么能够不吃药呢,您要爱惜身子啊。”
  如此反复嘀咕,喋喋不休。
  迎春既不想吃药,又不想这事儿被人知晓,只得欺瞒哄骗,承诺下次必改。
  只是对上苦药汤子,迎春实在喝不进去,中午汤药又被她故技重施倒掉了。
  蓝云劝服不了迎春,又怕迎春出事,更怕被太医院知道要落不是,无奈之下,只得悄悄将此事告知杜若姑姑:“迎春小主不知何故,将太医院送来的汤药都倒了,姑姑不信可去瞧瞧小主房里文竹盆景,文竹叶子都泛黄了。”
  杜若闻言心下吃惊,一个史湘君出事儿,已经让储秀宫下上挨了训斥,扣了月钱,好在世史湘君在御花园出的事儿,这才勉强过关了。倘若秀女再出纰漏,储秀宫上下就别活了。
  所以,迎春的事情,即便没有冯姑姑的托付,为了储秀宫上下安危,杜若势必不能袖手旁观。
  这日傍晚,杜若借着巡夜之机,特特前来劝慰迎春。
  杜若是个爽朗之人,上来直奔主题:“奴知道小主失去了多番竞争机会,心中不忿,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身子是自个的,万不能拿自己身子使性子。且人一生机遇难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以后未必没有更好机会。”
  迎春一听这话,知道杜若误会了。只是这事儿迎春却无法解释。无论自己没病也好,还是不乐意敕封也好,二者皆不可说。
  既然无法解释,迎春只好顺着杜若意思假作生气,缄默不语,一副倔强模样。
  杜若见此心下发急,只怕迎春年轻气盛,一心惦记向石芙蓉傅瑾瑜报仇。
  因怕迎春贸然行动,惹下难以收拾塌天大祸,思忖再三,杜若决定把石家在本朝特殊地位透露给迎春,希望迎春能够知难而退,如此一来,也好大家安逸。
  说起来,迎春还真是见识短浅,除了荣府后宅的事情,外面事情知之甚少。
  原来这石芙蓉乃是荣慧郡主之女,忠顺亲王嫡亲外甥女儿。忠顺王虽然是皇室旁系,他家老祖宗跟今上老祖宗太祖皇帝却是嫡亲兄弟,当初兄弟两个一起起事,一起浴血奋战打江山,约定万里江山平半分。
  后来,太祖坐江山,第一时间发下圣旨,敕封弟弟为一字并肩王,世袭罔替。坐拥江山太祖爷心中只觉亏待了弟弟,因此当朝发下誓言:只要并肩王不篡位,不投敌,不谋反,本朝没有关王牢房,杀王的刀!
  并告诫后代子孙,善待忠顺王一支,立朝一日,忠顺王府便富贵荣华一日,若有违者,非我族类!
  这话之意便是忠顺亲王一支,只要不谋反,可与社稷并存。
  故而,本朝皇位传承已经五代,皇家对忠顺王一系恩宠一直盛宠不衰。
  迎春闻言愕然,红楼故事着重于贾王史薛四家,余者不过一笔带过,对于石家殊荣,莫说曹颖震惊,就是迎春这个侯府千金也不过得窥一鳞半爪,只知道石家富贵,圣宠优渥,并不知道这一层关碍。
  忠顺王竟有如此彪悍背景,怪得石芙蓉视人命如草芥,胆敢在皇帝地盘下黑手。
  迎春心头暗乐,装个病而已,倒把石家底细探听清除了。晦涩心情顿时晴朗起来,神情也轻松几分。
  似荣府这等没落的勋贵世家,于朝廷不过疥癣之疾,圣上尚且容不得,势必铲除而后快。
  忠顺王一系这等凌驾皇权上彪悍存在,圣上岂能久容?
  迎春不由嘴角微勾,这可真是上天自有公论,恶人自有狠人磨!
  回头且说杜若,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暗暗观察迎春反应,但见她初时满脸背晦之色,及至自己说出石家强大背景,却并见她有多么震惊与慌乱。
  杜若心中不免疑惑,这迎春小主倒是装糊涂,还是真的傻到听不懂自己暗示?
  杜若虽然莫不清楚迎春倒地何等心思,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元春可是允了她百两安家银子。
  兼之这中间还有冯姑姑托付,杜若跟冯姑姑不仅有师徒名分,冯姑姑不止一次暗助杜若脱险,可说没有冯姑姑当日提携,杜若骨头只怕能打鼓了。
  所以,即便迎春不贪不求,杜若还是尽职尽职与她剖析道:“所以,石芙蓉即便犯了天大错,只要不是谋朝篡位大罪,无需忠顺王开口,皇上自会替她抹平。”
  迎春一边心头暗喜,同时也在琢磨杜若其人。杜若能够从小宫女一步一步坐稳一宫管事姑姑位置,绝非寻常之辈,此人八面玲珑手腕,只怕丝毫不输大姐元春。
  司棋綉橘虽然忠心耿耿,倒地少了些历练,杜若还有一年便会出宫,她出身清苦人家,必定要谋营生,若把此人收归麾下作为内管事嬷嬷,凭她手腕人脉,或许可以襄助自己挽救荣府于倾覆。
  此事谈来尚早,迎春决定按下此章,迎春的见识实在太过局限了,眼前的环境已经超出了红楼故事,迎春决定先行把眼前这个已经崩坏环境弄弄清楚,这对自己日后行事大有裨益,遂故作余怒未消之态:“石芙蓉且罢了,傅瑾瑜呢?莫非她也来历不凡?竟也至今逍遥法外呢?”
  杜若笑而额首:“傅家虽不及忠顺王府霸气,与今上恩情也不浅。傅瑾瑜母亲是母后皇太后嫡出女儿,今上若没有当初母后皇太后抬举帮衬,很难走到今日。”
  今上依附嫡母方才击败一众兄弟,位九五之尊,对于嫡母所出公主一项恩宠优渥,公出出降,惠及傅家。
  迎春早不再妄想报仇雪恨,史湘君忽然间变成废人,史家仪门双候,也只有捏着鼻子认了,她发疯了才会拿着鸡蛋碰石头。
  她唯一希望自己能够平安出府,赖以依靠荣府,能够平安过度道贾琏手里。
  不过,迎春心里牢牢记着冯姑姑教诲,在宫中,只有低调,中庸才能性命无虞。
  迎春装作一副大受打击样子,恹恹的点头:“姑姑话我听明白了,也就是说,凭是谁,只要对上石芙蓉傅瑾瑜,只有被她玩死,白也白死!”
  杜若讪讪一笑:“小主聪明!”
  聪明?迎春心里直觉得讽刺,聪明就是被人摁住脑袋,啐在脸上,还要装作云淡风轻么?面上却丝毫不露:“是我大姐姐托姑姑呢?”
  杜若额首:“女史让小主安心,这天下毕竟是皇上天下,再是有人一手遮天,也不可能做了错事,不付出代价!”
  这话已经是明示迎春了,且等着吧,皇帝迟早会收拾石家跟傅家呢!
  迎春却并不抱什么希望,却是从善如流直点头:“我自然相信姐姐!”
  这话虽有敷衍之意,却是迎春真心。目前为止,迎春还是愿意相信元春对自己善意。
  杜若满意一笑,临走又道:“哦,差点忘了,女史说,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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