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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妾如星君似月-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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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进去!冲!”
“把他们抓起来,大家一起上!”……军官们的情绪皆被撩拨了起来,一拥而上。
洁儿面色惨白,双手在袖子中也禁不住微微发抖。冉皓无知无觉的躺在里面,如果这群人就这样冲进去万一他们之中有一个是居心不轨的,那么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不行!她必须要拿出个主意来。
“大家听我说!”她用尽所有的力气高声大喊,可她的声音却仍被淹没在喧嚷之中。
齐悠云一把将洁儿拉到身后,宽大的衣袖翩翩挥舞,银色的光芒闪烁,冲在最前面的一排人立即纷纷摔倒。
“齐悠云,不要!他们都是冉皓的部下,不要再伤害他们了!”洁儿焦急的拉住他的手臂,一张脸连嘴唇都已经没了丝毫血色。
那是怎样的眼神!齐悠云全身僵硬的定在那里。她的眼中有着怨愤,但又掺杂着信赖,既有着惊恐又有着坚定。她似乎在怪他、恨他,又仿佛在祈求他、需要他。他有些看不懂,刚刚见到她的时候她并不是这样的。
“抓住他们!大家一起上,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群情激奋,场面愈加的难以控制。
“大家听我说,王爷没事,真的没事!”洁儿简直快要崩溃了,如果给她机会她相信凭借自己的口才或许可以说服众人,可是这样乱哄哄的局面,她的声音就像是大海中的一片微小的水花,一个大浪拍岸她就被彻底的淹没了。
怎么办?这些人不是敌人既伤不得也杀不得,可他们又个个如狼似虎的想要将她吃了。冉皓的亲兵卫队和三大玄卫都已经动了手,齐悠云虽然没有动,可他周身散发出的肃杀之气非常可怕。
正乱得不可开交,一个稍嫌虚弱的声音从帅帐中传来:“你们在做什么?”
齐悠云听到了,玄墨听到了,秦副将也隐约听到了……
“玄墨、玄砚在哪里?为何外面如此吵闹!”
又是一声,比刚刚的声音略大了一些,但听起来仍然没什么力气似的。
“大家安静!安静!”秦副将大声的弹压着众人的吵嚷。
四周慢慢的静了下来,就见玄墨、玄砚和玄芷兴奋的对着帅帐单膝跪了下去,齐称:“圣君。”
难道是冉皓醒了吗?洁儿紧张而又激动的握紧了拳头,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帅帐的方向。
第三百一十三章 风心荡冷云无声(一)
“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洁儿呢?她在哪里?”
是冉皓,他醒了,他居然在这个紧要关头苏醒了过来。眼泪不受控制的冲出眼眶,她的软弱与无助就像火山爆发一般再也无法隐忍,而她的幸福与欢喜也不可抑制的宣泄而出。再也顾不了怔忪于当场的众人,她像一只翩然的白鸽飞奔进帅帐之内。
齐悠云的眸光黯了黯,默默的转过了身去。
澹台冉皓盯着眼前的屏风努力的寻找着毒发前的记忆。他虽然清醒了,可全身上下除了头可以转动,其他的地方仍旧是麻痹无觉的。如果没有钱昕帮他疏通血脉,这样的状况恐怕还要持续几日。他有些懊恼,更加的烦闷。
洁儿在哪儿?这三日她是怎样过的?与雷钧的大战如何了?究竟谁胜谁负?外面为何如此吵闹?怎么会有打斗的声音?他急得五内俱焚,对自己的“无法动弹”简直愤懑到了极点。
一阵虚飘凌乱的脚步由远及近,澹台冉皓的心瞬间抽紧。是洁儿!他听得出她的脚步声。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屏风的转角,直到那一袭单薄的白袍出现在眼前。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脸,他的目光就被她肩上的猩红之色吸引了去。天!她怎么受伤了!
一眼看到那双熟悉且眷恋的褐色眼眸,尤其是当那双比星辰还有明亮、比珠宝还要珍贵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时,洁儿激动得几欲昏倒。他醒了,他真的醒了!她向着他飞奔而去,脚下就如踩在两团棉花上,飘悠悠的如坠云里梦里。
……
寒气从心底溢出,弥漫到身上的每一个毛孔,汗毛一会儿卷曲一会儿舒展,冷战一个接着一个。洁儿眼皮沉重全身乏力的向身边的热源靠了靠,迷迷糊糊的想要寻求更多的温暖。
飘进鼻端的竹香令她觉得安心,身边熟悉的温度更是令她倍觉舒畅。冰冷的双手不知足的向着许多布帛丝绸的深处伸去,直到碰到那最为炙热,且仿若在敲着鼓点儿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澹台冉皓舒服的呼出口气,柔软无力的手指居然奇异的有了一丝感觉。虽然无法拥住臂弯里的人儿,然而她却抱得自己紧紧的。这让他心酸,也让他稍觉安慰,可无论如何都无法消除他的担心、懊恼与无助,尤其当她扑向自己怀中时就那样在自己的面前倒下,而他竟无法接住她、抱住她、保护好她,那一刻他真恨不得自己立时死去!
“冉皓,冉皓……”洁儿的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
低下头,看到的只是她的头顶,澹台冉皓沮丧的闭上眼睛又睁开,嘴里喃喃的应着:“我在,我在这儿,一直都在……”
这三日发生的事情玄墨、玄芷已然向他禀报过了,他很讶异、惊喜,也很后怕、心疼。他的洁儿又一次令他刮目相看,那份聪慧机智甚至远远胜过了他手下的将军。可她也太过大胆,居然敢冒充他骑马上阵,万一那支箭再射偏一些,万一齐悠云没有及时出现,万一……他不敢想,只要一想到那无法预见的“万一”他就会全身浸满冷汗。
探进他衣襟儿里紧贴在他心口上的冰凉小手动了动,他的心也跟着灼痛的动了动。齐悠云为他施了针,更建议让洁儿陪在他的身侧。这虽然也是他的衷心所盼,然而这话出自齐悠云之口实在是很奇怪。他在暗示什么?澹台冉皓心里隐隐有种感觉,只是有些地方似乎又说不通……
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之前那个处处与自己作对的齐悠云,如今却屡次向自己伸出援手。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吗?
……
云层很厚,完全遮住了天空,不肯给太阳留一丝空隙。细如发丝的小雨只有落在人身上时才会有所感觉,落在地上甚至泛不起一圈涟漪。烟雾蒙蒙,天幕低垂,灰色的城墙高高的耸立。
鲜红的衣袍无风自舞,墨色的长发在细雨中仍旧丝丝分明,清爽自如,真是说不尽的潇洒风流。
洁儿仰头看着城楼上的齐悠云,挣扎了半晌,终还是决然的走上了石阶。
“你醒了。”没有回头,可他的脑后却仿佛长着眼睛,她刚走近就听到他慵懒不羁的声音。
“嗯。”洁儿咬了咬唇,迟疑了一下,道:“谢谢你帮冉皓和我疗伤。”
仍旧没有回头,更不理会她的道谢。“你有话要说。”不是询问,而是十分的肯定。
既然被他如此轻易的便戳破了她的心事,洁儿一咬牙,直接转到齐悠云的身前,仰头看着他,态度诚恳的祈求说:“齐悠云,冉皓的毒是你下的对不对?那么你一定有解药的是不是?我求你,请你帮冉皓解毒,只要你为他解了毒,我……我愿意说服冉皓将天极宝阁交给你。或者,你要我做什么也都可以。”
“让你做什么都行?”修眉微挑,黝黑的眸珠冷如冰凌。
用力的点了点头,洁儿的心里升起希望,“只要你肯为冉皓解毒,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一定会竭尽全力。”
“包括嫁给我?”
“什……么?!”
“你原本就是本教主的命定之妻,有什么好惊讶的。”齐悠云一甩袖子扭过身去,对她的反应十分不爽。
他这是在趁火打劫,趁人之危!洁儿眼含怨怒的盯着他的侧脸,却敢怒而不敢言。“齐悠云,求求你。我知道你与冉皓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争一时之气罢了。你……除了嫁给你,你若有其他的要求……”
“够了!”眼风如刀的扫向她,虽然仍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摸样,可他的唇角眉梢明显带上了怒意。“你当本教主是什么!可以任由你讨价还价的吗?”
气息一窒,琥珀色的眼瞳里立时染上了一层痛苦与挣扎。
“只要我嫁给你,你就为他解毒吗?”
眼底的怒意更盛,他几乎咬牙切齿地说:“没错!”
“好,你把解药给我,我们就立刻成亲。”
“你在与本教主做交易吗?”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近她的身前,与她脸脸相对、眼眼相望。“只是本教主并没有解药。”
第三百一十四章 风心荡冷云无声(二)
倒吸了口冷气,洁儿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一把打掉齐悠云的手,她气得浑身微微发抖:“你居然耍我!你这个……骗子、疯子、混蛋、神经病!”她气愤以极的用上了她所有能够骂得出口的话,却仍恨自己所受的教育太好了,骂不出更有力的字句。
神经病?!狭长的眼眸眯了眯,齐悠云撇开心头的疑惑,不怕死地道:“本教主何时说过有解药了!”
一口气窒在喉间,洁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上的伤口仿佛又迸裂了,她伸手捂住,神思恍惚的转过身去失魂落魄的一步步走下石阶。没有解药就代表没有希望,冉皓该怎么办?自己又该怎么办?如果失去了冉皓,那么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意义!
心底莫名的一阵剧痛,好似一颗心被生生的扯出了体外,疼得连腰都直不起。身子不由自主的靠近她,双手无法控制的抱住了她。又是这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感觉——他的身体与心是分离的,完全不受支配。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凶手!骗子!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像是一头受了刺激的小鹿,洁儿在他的怀里疯狂的挣扎着,拳打脚踢,又是叫又是跳,理智荡然无存。
齐悠云死死的圈住她,一丝空隙也不留,说什么也不肯松开手。修眉早已拧成了结,牙齿几欲咬碎在口中。他为自己对她如此丢不开也撇不下的情绪恼火不已。原本的他应该是冷情的,甚至是无情的,而如今却被一个丫头弄得方寸大乱,越来越不像他自己了。
一眼瞥见她白袍上的血渍,齐悠云急忙伸手拉住她挥舞不停的左臂,不耐烦的制止道:“安静,你给我安静,听我说。”
“不听,不听,我再也不要听你的鬼话!你骗我,你从头到尾一直都在骗我!你让我走,我不想再见到你,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拉过他的手,她毫不留情的一口咬了下去。
眼神转深,这一咬竟将他所有的火气、烦躁与不耐全部奇异的消除殆尽。
“你就是解药。”他静静的说。
嘴巴还咬着他的手腕不放,可她的眼睛却定定的盯着他一眨不敢眨,生怕自己漏掉了什么。
凄然一笑,他有些无奈,又有些微酸地说:“如果你是我的命定之妻,那么你或许就是澹台冉皓的解药。”
向后倒退了两步,洁儿不明所以,“我是解药?你在说什么?”想了想,她一脸戒备:“我才不要听你的,你一定又是在骗我。”
看了看腕上一排清晰的牙印,齐悠云完全不以为意,也不理会她的疑虑,他自顾自地问:“你可是姓武?”
“你怎么知道?”洁儿愣住,在她的印象里除了冉皓与竹叶青,她不记得将自己的姓氏告诉给其他人。
“你真的姓武?!”修眉微挑,他的神情不禁严肃认真起来。“那你为何还要帮着澹台冉皓攻打稚隼国?”上下打量着洁儿,他的疑问何止这一个。“你……就像个谜!”
阴沉的天气压抑得她越发喘不过气来,眩晕感如乌云般一层层的笼罩在头顶,他在说什么,她一句也听不懂,凭着一口气硬撑着,她的思绪始终在解药上打转。“到底解药是什么?齐悠云,你能不能给我一句真话、实话!”
她那迷惑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齐悠云仔细的观察着她的神情。他被她弄糊涂了,原本确定的事,此刻又变得不确定起来。她是他的命定之妻,那么她的身上就应该有冰玫才对;如果有,她为何不拿出来救澹台冉皓?如果没有,她又为何姓武?她会是稚隼国的天命公主吗?……看来只有等师兄鹤兮先生从源月峰回来才能清楚一切了。
……
澹台冉皓一身飘逸的轻便白袍,头上没有戴冠,墨色的长发随意的散在脑后,一如他在家中的摸样。这样一尘不染、仙人之姿的他走在雁沙城昏暗湿潮的地牢里十分的不协调。
来至一处单独的牢门前,玄砚上前打开了上面的一把大锁。牢门被推开,澹台冉皓带着玄墨、玄砚弓身走了进去。
一桌一椅一塌,倒也干净整洁。
雷钧束着双手、双脚躺在榻上,一见到澹台冉皓立刻从榻上跳了起来,瞪着眼睛哇哇大叫:“澹台冉皓,你个小王八蛋,用这种阴招来抓你雷爷爷。有胆量的话就立刻放了你雷爷爷,咱们大战一百回合,看看到底谁厉害!”
嗤地一笑,澹台冉皓拉开唯一的一张椅子,一撩衣摆潇洒的坐了下来。笑着吩咐道:“玄砚、玄墨去帮雷老将军松绑,你们两个到外面等着,本王要单独与雷老将军聊聊。”
“圣君,这……”玄墨不放心的欲言又止。
知道他在担心自己刚刚恢复知觉的身子,澹台冉皓向他略点了点头,“没关系,你们出去等着吧。”
没有办法,玄墨虽不放心也只得与玄砚一起解了雷钧的绳子,一前一后的退了出去。
“来,出招吧!”雷钧简单活动了下手脚,立刻摆出了比武的架势。
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澹台冉皓不慌不忙的一派闲适。“不需再比试了,雷老将军早已输了,不是吗?”
雷钧脸上一红,强辩道:“那是老夫不小心中了你的阴谋诡计,若是论武功,老夫绝不会输给你这个毛头小儿!”
“难道雷老将军没有听说过‘兵者诡道’这句话吗?为将者除了要武功超群,更要有智谋、会带兵、能运筹,以蛮力去打拼最是下下之策,就算老将军胜了本王一人又能如何,本王的兵马可是很早便已灭了你的千军万马了。”
怔了怔,雷钧完全不敢相信这番话竟出自于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的口中。而眼前的这个后生居然还三番两次的打败了自己。他一辈子不肯认输,一辈子争强好胜,然而对眼前这个小自己将近四十岁的小伙子他却禁不住有些佩服起来。
“假死之计果然高明!”他收起傲慢的神情,真诚的说。
澹台冉皓也急忙站起身,拱手道:“不敢,这乃是内子的计策,冉皓不敢居功。”
“什么!”雷钧的胡子撅得老高,一张脸因怒气又涨红了起来,“澹台冉皓,你莫要欺人太甚!竟然用女子来侮辱老夫,你的意思是老夫连个女子也不如吗!”
第三百一十五章 迷情以为蛊(一)
“老将军不要误会,冉皓并无戏弄之意,只是道出实情。当日冉皓痼疾复发失去意识,临敌应战、运筹帷幄的皆是内子,她以冉皓之名义披挂上阵,如今仍因受了老将军一箭而卧病在床。冉皓感佩老将军的卓越战绩,因此才会据实以告,并希望老将军能够保守秘密,因为内子随军之事外人并不知晓。”
澹台冉皓说得真挚恳切,雷钧的怒气也不禁慢慢平息,可仍旧半信半疑地问:“此话当真?”
“绝无半句虚言。”
叹了口气,雷钧颓然的跌坐在榻上,沮丧地说:“日薄桑榆,青出于蓝,老夫确实是老了。”
澹台冉皓傲然却不张扬的一笑,不卑不亢地道:“老将军老骥伏枥,冉皓一直钦佩不已。不过,此番两国交战以如今的形势来看,冉皓不才,尊龙国略占上风,就算要拿下鹰石城也不过是迟早的事。贵国的太子殿下已命人送来了和书,而冉皓则有心在和谈之后送老将军归国,只是不知老将军是否厌倦了这骑射征战之苦,有意到那山明水秀之地好好的享享清福呢?”
“好厉害的澹台冉皓!”雷钧心里暗暗称赞,这番话说的张弛有度,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不仅给自己这个败军之将留了颜面,而且还彰显了他的实力,甚至变相的暗示自己应该告老还乡,回去颐养天年了。真真的厉害无比!
见雷钧默不作声,澹台冉皓也不强迫他非表态不可。显然雷钧已然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他这么注重脸面声誉,想必一定不会令自己失望的。没有了雷钧这个无敌将军,稚隼国就等于失去了一条有力的臂膀,他日若想一统三国无疑是去了一个心腹大患。
“既然如此,还请老将军再委屈几日,等和谈过后,冉皓将亲送老将军回国。”
……
匆匆返回官宅,他几乎连片刻都等不及了。与她分开不过须臾,却仿佛有一时不见如三月兮的感觉。
一脚踏进卧房就看到洁儿靠坐在床榻上失神的想着什么,示意一旁的玄芷出去,澹台冉皓径直走向榻边。
“在想什么?”他轻轻的扳过她的脸颊,看着她苍白憔悴的脸色,心疼不已。她身上的伤口反复迸裂了好几次,可那个该死的齐悠云却一声不吭的偷偷走了,更可恨的是军医的医术他又不放心,虽然已经让人去将钱昕找来,可他一天未到他的心就只能这样担忧以极的悬着。
定定的盯着澹台冉皓的脸,她仍在苦苦的思索着,“为什么说我才是解药呢?”
眉头担心的拧起,他双手放在她的双肩,微微用力的摇着说:“洁儿,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什么解药?”
“啊?”她神思恍惚喃喃地说:“齐悠云说我是你的解药,可是我怎么也想不通我怎么会是你的解药,难道是要让你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吗?难道这样就可以解你的毒吗?”
心中一动,他想起师傅曾经提到过的以命换命之法。这想法刚一出现,即被他立刻推翻。别说以命换命,就是她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他都舍不得。“停止,快停止。”情不自禁的将她揽在怀里,他声音轻颤地说:“不要再想了,不要再为了我去伤神了。瞧你都虚弱成什么样子了。齐悠云说得没错,你就是我的解药,只要你陪在我的身边,我便会百毒不侵。”
“冉皓。”双手环在他的腰上,他怀里的温暖与生气感染了她全身冰冷的细胞。他何尝不是她的解药,如果失去了他,她同样一天也活不下去。
她又瘦了,身子几如纸片般的单薄。原本就不盈一握的腰肢更加纤细了。他好心疼,恨不得将自己身上的肉割下来给她。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万分痛恨自己的无能和无助,无法保护她是他最大的悲哀与遗憾。
“对不起……”为他带给她的痛苦、恐惧、担心与折磨而道歉,可这三个字又怎能表达出他心中的伤痛与愧疚。
闭着眼睛紧靠在他的怀中,困倦的睡意一波又一波的袭击着她。“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她的意识慢慢迷糊,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你一直都在保护我,我知道的……”
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呼吸渐渐平稳,澹台冉皓这才深深的、疼痛的呼出口气,珍惜的抱好她,身子慢慢的有韵律的轻轻摇晃,只为能让她睡得更加的安稳舒服。这一刻,他的心是满满的,富足且平静。同样闭上眼睛,他虔诚的拥着她,如信徒般仿若捧着整个世界。
……
大军凯旋,班师回朝。尊龙国与稚隼国重立盟约,重划边界,至于澹台冉皓与稚隼国公主的婚事就此作罢,双方皆不再提。“鬼面”小王爷的威名一时轰动了三国,简直被人们奉为了战神。
直到武鲽轩与澹台冉皓签下和书,雷钧才被释放。洁儿对此十分不解,明明冉皓对他礼遇有加,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可为什么又偏偏不放他出那间小牢房,将其憋在瓮中犹如困兽。
“两军交战损伤无可厚非,如若当初他箭伤的是我也就罢了,可他伤的是你,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容忍的,限制他的自由也不过是小小的惩罚而已。”这是他给她的解释,并一意孤行,任谁都无法更改。
她虽不赞成却也无从反对,那是他的心意,她除了感动,还有着无法言表的甜蜜。
冉皓进宫去参加皇上为他举行的庆功宴了,洁儿没有随行,而是与小花、玄芷一起在翠葳苑里收拾那些文武大臣争相送来的贺礼。
回到王府这两日洁儿一直都没见到过老王妃,只听说她当日看到被送回来的玲珑的尸体立时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嘴里一直念念不休的叫着:妖女!妖女!
恐怕她与老王妃的这个结已经系死再也解不开了!叹了口气,她将司空大人送来的一尊白玉马拿出来看了看又放回锦匣里,递给小花。
“姑娘歇一歇吧,这里有奴婢二人收拾也就是了,王爷出门前特意吩咐要姑娘好好休息。”
“小花说得是。姑娘身上还有伤呢!”玄芷也忍不住劝道。
“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洁儿手脚不停的笑着说,“就是冉皓爱夸张,他在家的时候我连床都下不得。这会儿好不容易他不在我耳边唠叨,又换成你们两个了!”
小花与玄芷相视一笑,三人又拾掇了起来。
“嗡嗡……嗡……嗡嗡嗡……”
玄芷警觉的停住手,侧耳倾听,“什么声音?”
嗡嘤之声持续不断,洁儿与小花也都听到了。循着声音,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放置在桌案上的一个黑黢黢的木盒上。那奇怪的声音就是从这个木盒中传出来的,而那盒子正是竹叶青送给洁儿并要她放在身边的。
第三百一十六章 迷情以为蛊(二)
洁儿拿起盒子,看了看玄芷与小花,好奇的勾开上面的锁环。“啪”的一声,盒盖自动弹开,一只通体红色的蜜蜂从里面飞了出来。
“这是什么?”三人面面相觑。
“嗡~~”红蜜蜂翅膀扇了扇,突然箭一般的直冲向洁儿的小臂。
“哎呦!”臂上一股剧痛,手中的盒子与盒内的神女文竹雕像齐齐落地,洁儿一把捂住那只红蜜蜂刺痛的地方。再去看时,哪里还有蜜蜂的踪迹,竟是钻进了她的手臂里,只留下了一个状似火焰的红色印记。
“洁儿!”与钱昕刚进院子就听到洁儿的痛叫声,澹台冉皓心头一惊,急忙跑进了房内。
一左一右的扒开围在洁儿身边的小花与玄芷,他担心的上下打量着她,急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迸开了?”也不等她回答,他已转回头大叫:“昕,快来给洁儿诊治!”
钱昕郁闷的翻着白眼慢腾腾的从后面踱了过来,这样的情景自从他被快马宣召到雁沙城后几乎每天都要上演几次。只要洁儿稍微皱皱眉或者喊一声疼,皓就会这样大呼小叫的让自己过去诊治。他简直成了洁儿的专属御医,这份待遇恐怕连皇上都没有享受过。
“昕!”澹台冉皓不满的催促。
“我没事。”洁儿轻摇头,“只是被一只红色的蜜蜂蛰了一下。”
“蜜蜂?”钱昕没听明白。
“是一只红色的蜡蜂!”玄芷更正道。
红色的蜡蜂!募然心惊,钱昕不禁脸上色变,忙挤到洁儿身旁。
“那蜡蜂呢?咬到哪里了,快给我看看!”澹台冉皓小心的捧起她捂着的手臂,心疼不已的说。
洁儿拿开手,掀开左臂的袖子直至手肘处,莲藕般嫩白的肌肤上一个红色火焰形的印记赫然出现。“那蜜蜂刺了我一下就不见了,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刚刚是有些痛,可是这会儿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我看看。”钱昕脸色凝重的仔细查看着她的手臂。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地上的盒子,他心中一动,连同那尊神女文竹的雕像一同拾了起来。三两下将盒子底层的绸缎拆了下来,里面竟然还藏着一个夹层。“嘣啷”一声,一颗蚕豆大小的东西应声落地。众人好奇的看去,就见一个拇指大小的火焰形硬壳在地上摇摇晃晃的旋转了几圈,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澹台冉皓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将那硬壳捡起拿到洁儿手臂上的印记边比了比。
一摸一样的形状,一摸一样的颜色,一摸一样的大小。
“这是迷情蛊。”钱昕肃容道,“是麟化国皇室才有的蛊。中此蛊者只能嫁给施蛊之人,否则与他人成亲之日便会肠穿肚烂而亡。”
啊?!
洁儿愣愣的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印记,不解地问:“你的意思是说我被人下了蛊!可是为什么?会是谁呢?”
“这盒子是谁给你的,下蛊之人便是谁。”
这盒子!澹台冉皓眉心紧皱的盯着钱昕手中的神女文竹雕像,一股血气直冲头顶。“竹叶青,这个卑鄙的小人!”他狂怒的一脚踢翻了一旁的桌子,上面的礼盒劈里啪啦的掉落了一地。“玄芷,立刻派出玄卫与暗痕堂所有的兄弟,将竹叶青给本王抓来,本王要将他撕成碎片!”
“冉皓,等一下。”洁儿的心里翻腾不休,她不敢相信这世上竟会有如此奇怪的东西,更加不愿相信竹叶青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得到她。“这盒子虽然是竹叶青送给我的,可是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况且我也不是第一次打开盒子,之前从来没有看到过一只蜜蜂。或许这只是个巧合,或许……或许只是个误会。”
钱昕摇了摇头,十分肯定地说:“迷情蛊喜阴暗,爱古香,需慢慢培养,要留在被施蛊之人的身边超过百日才能孕育生成。这盒子一看便知是古董,最是符合迷情蛊的生长条件。那竹叶青当日可有要你将这盒子带着身边?”
点点头,钱昕的话早已令她的心凉透。无法再否认,这是阴谋,而且是蓄谋已久的阴谋。
“混蛋!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他!”澹台冉皓双目赤红的夺过那尊雕像,手上用力,神女文竹立时化成了木屑顺着指缝纷纷流下。
叹了口气,钱昕径自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下,“不用去追,也不用去找,不管是谁下的蛊,既然蛊已种下,那么用不了多久那个人一定会自己出现的!”
慢慢的走近澹台冉皓的身边,洁儿眼中含泪可怜兮兮的抬头望向他。
心中一痛,他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解蛊之人必是施蛊之人。澹台冉皓的眼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那个火焰形的印记上,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可这个印记却使得他无法与心爱的女子相守到老。
“竹叶青,天涯海角定不放过你!”
……
烈焰教。
半个太阳压在海面上,橘黄色的光圈染得海水红彤彤的夺人眼目。落日时分的晚风已经开始慢慢变凉,在黑夜来临之前,天地都在悄悄的发生着变幻。炎热褪去,寒凉侵袭,光明渐失,黑暗来临。
一艘白色的帆船飘荡在水中,随着波浪恣意的起起伏伏。白色的船体、白色的桅杆、白色的帆,除了船身上描绘的蓝色飞鸟,那是它唯一不同的、耀眼的颜色,也是它唯一生动的、活泼的图案。
齐悠云负着手落寞孤单的站在海边,眼望着海中的“洁白号”,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一张清婉温柔的脸和瘦弱单薄的身影。这是他想要送给她的船,她曾亲自命名为“洁白号”。而如今却只剩下他一人默默的看着它,默默的想念着她。这就是爱吗?他皱了皱眉,心底无端的生出一股烦躁的感觉。
“教主。”兰姑走近那抹孤寂的红,轻声禀报,“圣女已然平安的返回了都城兴安王府。”
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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