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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进击的炮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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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我都是为了你啊,你一定要救我,妈不想坐牢。”王芳拍着玻璃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为了我?”陆邵霆苦笑:“妈,你是为了自己,你怕那个女人抢了你陆太太的身份,你怕你还要过苦日子。”
  “你做了那么多,得到了什么?”陆邵霆直视着她:“钱?我想你没有拿到吧,不然我们不会过的那么苦。”
  王芳捂脸痛哭,当年在陆建东死后,她查了陆建东的账户以及他名下的财产才知道,陆建东竟然瞒着她把钱都给了那个狐狸精,给她买房,给她买车,还给她买名牌首饰!却一点也没想到过她,名正言顺的陆太太。
  陆建东名下有两套房产,一处是王芳住的,一处是胡莉莉住的,没想到在陆建东死前五天,竟然把两套房子都过户到了胡莉莉的名下。
  两套!连带着他们住的那套都给了,陆建东简直是没想过她和儿子要怎么生活!
  胡莉莉死了,她的财产就转给了她第一顺位继承人——她的父母。
  王芳偷鸡不成蚀把米,什么也没有得到。
  却失去了丈夫,失去了怀民。
  出了警察局,已经晚上十点半了,梁雨桐正站在门口等着。
  “邵霆,你怎么样?”梁雨桐担忧的说。
  陆邵霆说:“我妈,应该就这样了。”
  因为王芳的使劲撮合,陆邵霆和梁雨桐的关系已经确定了,连双方家长都已经见过了。现在梁雨桐也算是陆家人了,有些事情,确实没必要瞒她。
  梁雨桐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好转移话题,气鼓鼓道:“要是医院真的那么不公平,那我也辞职。”
  “确实是我的失误,他们要让我赔多少我都会出的。”
  梁雨桐心疼的看着他:“邵霆。”
  “就算医院的事解决了,那我也不可能再从事医学了。”母亲杀人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医院不可能再让他继续做副主任医师的,就算不撤了他的职。他也很难爬上去了。
  “那你去我二舅的公司上班吧,虽然公司不大,但好歹是自家人,休息时间特别多。”梁雨桐脱口而出,但是她却忘了,当时王芳被逮捕的时候,家里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同意她嫁给一个杀人犯的儿子,就算是只是嫌疑犯,他们家清白了一辈子,不能就这么被摸黑了。
  梁家人让梁雨桐在市医院辞了职,没想到梁雨桐竟然背地里还和陆邵霆有联系。为了防止梁雨桐再,梁家二老带着梁雨桐去了其他地方定居,然后给梁雨桐找了个连锁超市的小开,两年以后梁雨桐生下一个女儿,梁家二老以为女儿生活的很幸福,却不知,开始一年那个男人对梁雨桐还是挺好的,但是在知道梁雨桐心里还有别人的时候,梁雨桐遭遇到的是非常人能忍受的家暴。
  梁雨桐还以为,生了孩子能让他停止这种暴行,没想到,就因为她生的不是儿子,遭到了婆家一致的冷遇,已经越加严重的家暴。
  七月二十九日,王芳的案子法院最终宣判,王芳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那一天,陆邵霆喝的烂醉,迷迷糊糊的眯着眼,开着车打算回家,没想到,开上马路没多久,对面一道非常强烈的白光冲他照过来,在身体剧烈疼痛的那一霎那,他才知道自己是逆向行驶。
  回想他的一生,母亲护不住,妻子不要他,女友嫁给了别人,连他最引以为傲的医生职业,也因为手术失误,付诸东流。
  他的人生果然失败,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他想,如果人真的能重生,他希望,好好疼爱妻子,好好劝诫母亲……
  
  第74章
  
  《清史稿列传一后妃》
  敦肃皇贵妃,年氏,巡抚遐龄女。
  事世宗潜邸,为侧福晋。雍正元年,封贵妃。三年十一月,妃病笃,进皇贵妃。并谕妃病如不起,礼仪视皇贵妃例行。妃薨逾月,妃兄羹尧得罪死。谥曰敦肃皇贵妃。乾隆初,从葬泰陵。子三:福宜、福惠、福沛,皆殇。女一,亦殇。
  许多人都说,敦肃皇贵妃是雍正皇帝最爱的女人,可是,如果真的是最爱,为什么年氏刚刚仙逝,他就对年氏的兄长动手,为什么年氏仅剩的儿子会在她去世几年后就突然暴毙,难道,堂堂一国之君,令人闻风丧胆的爱新觉罗胤禛,竟然连真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已经化为鬼魂的年氏痴痴的笑出了眼泪,康熙四十九年的时候,胤禛患上了时疫,严重到几乎要丧命,当时只是格格的钮枯禄氏毅然请命去了胤禛身边侍奉,据说是日夜贴身守护,周到的不得了。很快,胤禛就康复了,他把大部分功劳都归到钮祜禄氏身上,对钮祜禄氏也衍生了些许真心,连后世那个大名鼎鼎的乾隆皇帝,也是在那时候怀上的。
  亲王的后院位分人数也是有规制的,按例是一位正妃,二位侧妃,以及四位庶妃,侍妾人数不限。
  当时,年家已经和胤禛私下商定好了,选秀以后,年秋兰就进雍王府为侧妃,所以,就算当时胤禛有心晋钮祜禄氏的位分,也无法。
  而钮祜禄氏对年秋兰的敌意,也由此开始。
  年秋兰一生共有三子一女,但是三个儿子福宜、福惠、福沛,以及一位尚未取名的小格格,全都是未满十岁殇。福沛更是一出生就没了气。
  都说是因为她的身体羸弱,养不住孩子,但是年秋兰却知道,她的孩子,是有人下手害死的!
  胤禛虽然忌恨着年家的势力,但是却不会罔顾自己亲子的性命,她的孩子,全都是被钮祜禄氏害死的,那个表面上慈悲良善,实际心狠手辣的女人。
  不仅仅是她的孩子,年秋兰暗自猜测,恐怕钮祜禄氏为了一绝后患,连对她都下了手。
  可笑她天真,竟然看不清这其中玄妙,傻傻的以为不争不抢的钮祜禄氏是王府里真正对她好的。
  现在想想,钮祜禄氏什么都有了,她还要争什么,她想要的一切,都有她的好儿子去为她抢,她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去争夺已经属于她的东西?
  她只需要拉拢人心,为她的儿子添加助力。
  而年秋兰,她很清楚,在年氏抢了她的侧妃之位的时候,她们就永远是敌人!
  雍正三年十一月,年秋兰薨,留下孤苦无依的福惠。后宫妃嫔之中只有熹妃和齐妃还有皇后有资格抚养福惠,但是齐妃的三阿哥与圣祖的第八子胤禩过从亲密,胤禛都看在眼里,绝不会再把一个儿子折在齐妃手里,这样下来,李氏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外,而福惠要是交给了皇后抚养,那他就是半个嫡子,地位高于他看好的弘历。
  圣祖时期九龙夺嫡之险恶,胤禛经历过,他不想自己的儿子重蹈覆辙,所以,福惠就被他送到熹妃宫里抚养。希望福惠和弘历好好培养兄弟感情,日后能像他和十三弟允祥一样,明君贤臣,守护大清江山。
  可是在雍正八年,年仅八岁的福惠卒,而在这当口,熹妃却被晋封为贵妃。
  原因很简单,在雍正的眼里,钮祜禄氏这几年把福惠当成亲儿子养,儿子乍然殇逝,熹妃在福惠的灵堂上,哭的几乎成了泪人。
  雍正为了补偿熹妃,就将她晋为贵妃,摄六宫事。
  姜宁穿来的时候,正是圣祖皇帝去世满百天,彼时原主已经有孕六个月。一大早,文华殿大学士嵩祝为正使,礼部右侍郎三泰为副使,持节册封年贵妃。
  原主身体确实不好,频繁生子却没养好身子,这回怀胎之时又恰逢康熙驾崩,每日举哀磕头行礼之事后,她都必须要召太医看诊,而且还要卧床静养。
  原主身子发虚,已经是处于崩溃的边缘,姜宁感觉自己浑身无力,挺着大肚子,只能由宫人扶着,施施然下拜叩头,然后接旨。
  接着,胤禛其他妾室的册封也下来了,如前世一样,乌拉那拉氏是皇后,钮祜禄氏为熹妃,李氏为齐妃,耿氏为裕嫔……
  新册封的妃嫔是要到皇后面前行礼才算是礼成。
  虽然没有这个祖制,但这是皇宫里面默认的规矩。
  前世原主不知道有这个规矩,在她面前说的上话的宫人也是原主从家里带来的,也都不清楚。她们个个都是以年秋兰的身体为重,就算知道了这个规矩,也会劝年秋兰告假。
  但是前世,原主以身体不适为由告了假,不止让雍正对她有些不满,连一向对她宽和的皇后也是颇有微词。
  在她临盆时,竟然宫里还有流言暗讽她这个贵妃,名不正言不顺!
  想也知道这些谣言是谁散出来了的,但是原主问清了缘由,气急攻心引发早产,偏偏原主怀孕的时候波折太多,导致难产,才生下断了气的福沛,自此,年氏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最后年纪轻轻就去了。
  姜宁让人明日一早叫她起身,她要去向皇后娘娘行跪拜大礼。
  “娘娘,为了丧仪的事,您已经憔悴了不少,要是再劳累,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还是向皇后娘娘说一声,这些虚礼就免了吧,皇后娘娘一向宽仁体恤,相信不会在意的。”原主的贴身宫人杜蘅劝道。
  姜宁摇摇头,略微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道:“为圣祖帝举哀跪拜是本宫应该做的事,因身体不适接连在守灵后请太医已经是不孝了,如今本宫被册为贵妃,后面多少眼睛看着,要是再罔顾宫规,本宫这个贵妃,恐怕连册封礼都不需要了。”
  为了防止明日行大礼的时候没精神,姜宁早早服了药睡了。
  乌拉那拉氏住在永寿宫,和翊坤宫离得还算近,所以,姜宁乘着轿撵早早到了,皇后身边的宫人对她微微一笑,仿佛是很满意她的早到。但是却让她在正殿里面等一下,因为皇后娘娘还在洗漱。
  姜宁也不介意,就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等人来,皇后身边的人很是妥帖,怕她烦闷,还拿了两本书册出来。
  姜宁津津有味的看了有半柱香的时辰,听外面“笃笃笃”的声音由远及近,抬头一看,却是钮祜禄氏小步走进来,她笑呵呵道:“贵妃来的可真早。”说完,便自然而然的坐到姜宁对面的位置上。
  姜宁放下手中的书卷,看着她:“熹妃,你似乎忘了规矩。”
  钮祜禄氏茫然的看着她,姜宁嫣然一笑:“虽然你有皇上钦赐的封号,但本宫的位分依然在你之上,位分低的妃嫔向位分高的妃嫔请安,这是规矩,请熹妃妹妹依礼行事。”
  钮祜禄氏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她比年秋兰的岁数要大一些,当初年秋兰进王府的时候,她已经生下了弘历,虽然没有晋位,但是碍于皇上的态度,府里的人都不敢小看她,没想到如今一登上贵妃之位,年氏便打算给她下马威了。
  钮祜禄氏的脸色只是稍稍僵了一阵,便很快笑了起来:“是臣妾愚钝,忘记规矩了,多谢贵妃提醒。”然后恭恭敬敬的福身道:“臣妾熹妃钮祜禄氏,给贵妃娘娘请安。”
  可是姜宁没有立刻让她起身,钮祜禄氏穿着花盆底,半蹲着一会儿就非常不舒服了,姜宁装作不适的咳嗽了一声,掩饰方才未说话,她又开口道,“妹妹莫非是和姐姐生分了,怎么如今,连一声姐姐也不愿意叫了?”
  什么叫如今?我可从没叫过你姐姐,钮祜禄氏现在已经认定年秋月是在存心找茬,她心里嫉妒的小人差点控制不住把姜宁轧碎。
  后宫一向是以位分高低来称姐妹的,年氏为贵妃,而她只是妃,叫年氏姐姐是理所当然的,可是这声姐姐,她是如何也叫不出来的。
  此时,一个女子同样踩着高高的花盆底,搭着宫女的手走进来,看到眼前的情况,她先是分别向姜宁和钮祜禄氏请安,然后笑道:“贵妃姐姐就别为难熹妃姐姐了,熹妃年岁远比贵妃大,如何能把这声姐姐叫出口?”
  这一声声清脆的姐姐,更衬出钮祜禄氏的不爽快。
  姜宁看了她一眼,宁嫔武氏,是雍正潜邸的庶福晋,是比年秋月晚一届的秀女,宁嫔长得娇美,带着江南女子的玲珑小巧,入府以后也是极得胤禛的宠爱。
  钮祜禄氏在调整心态后,又展出那副和善的笑,说道:“姐姐说笑了,妹妹是担心姐姐升了贵妃就不认我这个妹妹了,故不敢轻易叫。”
  “妹妹说笑了,我可是怀念在王府时,妹妹隔三差五来与我说话,可是一入了宫,你就再没来翊坤宫看过我。”姜宁怅然的叹了口气。
  钮祜禄氏哑口无言。她从前确实是存了看笑话的心态,年氏自诩是胤禛最爱的女人,可是呢?连个孩子都保不住有什么用!
  如今四爷登基,钮祜禄氏原以为凭他们这些年的情分,再加上弘历的分量,怎么也得捞个贵妃当当,到时候,她还用得着去年氏那里卑躬屈膝吗?所以她就没去看年氏。
  没想到只是个妃位,就算有个封号,也比年氏矮了一截,只与齐妃那个蠢货地位相同。
  钮祜禄氏不说话了,姜宁抿嘴一笑,继续看书。
  等妃嫔陆陆续续都到了以后,皇后踩着点儿来了。
  她看了一眼姜宁,担忧的说道:“年贵妃身子不适,皇上也说过要好好静养,怎么来这么早?”
  “向皇后娘娘请安本就是大事,从前臣妾不懂规矩,得了娘娘的口谕就以为万氏大吉了,昨日特地问过宫里的老人才祥知宫规,今日臣妾是特意早些来向娘娘请罪的。”姜宁说的极为诚恳,她挺着大肚子,身材却极为瘦削,身上穿的宫装是初搬入宫时内务府赶制的,如此不过三个月的时候,这件衣服穿在她身上感觉大了不少,可见她怀这胎有多辛苦。
  在这些妃嫔的眼里,年氏空有美貌,实则就是个蠢的,不然生了三个孩子,死了两个,剩下的那个也是病歪歪的,而肚子里的那个,恐怕也是保不住的,所以,此时没人会去仔细琢磨年氏现在的心思。
  皇后笑着点点头,然后示意众人可以开始了。
  众妃嫔向皇后行了三跪九叩之礼以后,皇后叫人上茶果点心,说笑了一会儿才散了。
  
  第75章
  
  按祖制,妃嫔晋封还要去向太后行礼,但是太后拒不承认皇上的帝位,不肯接受皇上册封的徽号,至今还在永和宫不愿意挪宫,更不见任何妃嫔,皇后无法,只好声称太后身体微恙,让她们暂时不要去打扰皇太后的休息。
  年秋兰喜闻乐见,在得了皇后的许可后,率先走出了永寿宫。
  回宫以后,年秋兰就瘫软在榻上,实际上早在永寿宫她就快坚持不住了,头晕目眩的硬是用指甲套在手背上掐出了深深的血痕,这才勉强醒了一会儿神,出了永寿门,她几乎把半个身子的重量全部压在了杜蘅身上,她太累了,很想闭上眼好好休息,但是敌人还在身后虎视眈眈,她不敢露出半点脆弱,让人得意,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直到坐上了轿撵,她才休息了一会儿。
  翊坤宫里面也不安全,各处都有其他宫里的眼线,年秋兰现在也没精力处理他们,下了轿撵由杜蘅扶进宫。
  到了内殿,杜蘅将闲杂人都挥退,殿里只留下杜蘅和年秋兰,然后又派了两人在门口把守,年秋兰整个人才松懈下来。
  看着她精致的脸庞煞白,没有一点血色,杜蘅急的直掉金豆子,“娘娘,奴婢去请太医。”
  年秋兰伏在榻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闭目养神一会儿,才开口道:“等会,别去了。”
  杜蘅抹了把泪,“可娘娘都这样了,要是不及时宣太医看诊,到时伤了肚里的小阿哥可怎么好?”
  “刚从皇后娘娘那儿回来,就去请太医,这不是给皇后娘娘没脸吗?”年秋兰叹息一声:“再说了,太医来看也看不出什么,左右不过就是那几句话,本宫早就不相信他们了。”
  太医院那群人,最是懂得明哲保身的,像她这种情况,身为皇帝宠妃,贵为一宫主位,肚子里还怀着皇嗣,没人敢铤而走险下重药,只好用药性温吞的补药吊着,见效十分的慢。
  杜蘅恍然,随即哭道:“连太医都不可信,那娘娘这样岂不是……”杜蘅眼睛一亮,道:“奴婢去找皇上,皇上一定会为娘娘寻医术更高明的太医来。”
  年秋兰想起那个让她深爱,却始终没把她放进心里的男人,含泪道:“先帝丧仪未完,朝堂不稳,皇上自己都在养心殿熬了几个通宵了,我又如何能用这点小事再去打扰他。”
  “事情涉及娘娘凤体已经未出生的小阿哥,这怎能算是小事呢?娘娘只顾着皇上,却忘了自己和肚里的小阿哥,这宫里有那么多人都眼红您得皇上宠爱。要是您有什么好歹,让八阿哥可怎么好?”杜蘅顿了顿,转而愤愤道:“若是让五爷知道娘娘如今所受苦楚,必定要在皇上跟前为娘娘讨个公道!”
  她口中的五爷,便是年秋兰的哥哥,年羹尧了。
  年家有五子:长子年希尧,现任广东巡抚、次子年法尧、三子年则尧、四子年述尧,五子年羹尧是最有出息的,如今已经开始执掌军务了。当初他看出一向做事踏实的四阿哥胤禛并非池中之物,毅然决然放弃与年希尧一同支持在文人中有极大声望的八阿哥,转而投靠胤禛,还说服年遐龄把年秋兰送到王府,事实证明,年羹尧的眼光确实不错,要是他能一直忠君爱主,或许他就不会落到那个下场。
  年秋兰叹了一口气,微微蹙眉道:“哥哥只是臣子,就算与皇上私交甚好,也没有资格去皇上面前讨公道,你也说了,如今多少眼睛盯着我,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以后不能再说了。”
  “明日哥哥上朝,你找个可信且机灵的小太监,让他去找哥哥,让哥哥送个可信的医女进来,半年后就有小选,嫂子现在就可以调。教起来,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
  年羹尧的元妻是纳兰性德的女儿叶赫那拉氏,但是叶赫那拉氏早逝,年羹尧便又续了弦,继室是宗室英王阿济格后裔、辅国公苏燕之女觉罗氏。
  杜蘅默默的应了声,见年秋兰面露倦意,她俯身退了出去,转身时却嘟囔着:“就算少福晋送了医女进来,可是还要在内务府学习规矩,学得好的才能分配到各宫主子那里,没达到要求的还要在内务府学,等她来了,大约黄花菜都凉了!”
  年秋兰轻轻的翻了个身,变成侧躺,她纤细的手指抚在肚子上,半响,眼角一滴晶莹的泪珠滑下,年秋兰缓缓闭上了眼。
  这个孩子,注定是保不住了,一般的胎儿,在四个月以后,就有明显的胎动,可是她的福沛,已经有六个多月了,每日胎动的次数连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强度还十分弱。
  太医还骗她说孩子安然无恙,也不知是真的想安慰她,还是有人想让她尝到得到又失去的绝望!
  还好,初生的孩子不会有记忆,只希望,福沛能没有痛苦的离开,下辈子,他不要再生在皇家,不要步入这不见硝烟的后宫。
  年秋兰小憩了一会儿,醒来以后,已经是下午了,杜蘅一脸纠结的站在身旁,见她睁眼,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就说吧。”
  杜蘅迟疑道:“皇上,方才去了永寿宫,而且看意思,晚上也要留在皇后娘娘那里了。”
  皇上勤勉,自登基以后,日日在养心殿批阅奏折,康熙晚年昏庸,留下一堆烂摊子,加上现在八爷党还在活动,皇上埋首在政事上无暇□□,这还是皇上入宫以来第一次踏入后宫。
  年秋兰微微一愣,随即浅笑道:“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皇上的嫡妻元后,皇上去永寿宫代表帝后恩爱,伉俪情深,皇后娘娘贤德,她得宠,是大清之福,要是皇上初入后宫先到这些妃嫔这儿,那没准就会被那些御史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杜蘅低声说:“可娘娘还怀着皇阿哥,皇上就算不来过夜,也要来看看吧。”
  年秋兰的脸陡然一冷,“皇上的心思岂容你置噱,下去罚抄宫规十遍。”
  她的声音轻柔,却铿锵有力,年秋兰一向待人温和,还从未有过说重话的时候,杜蘅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
  年秋兰本是不想罚她的,杜蘅心眼儿不坏,胜在忠心,对年秋兰也是极好的,前世年秋兰死前曾给她特许,让她出宫嫁人,但是她自梳了妇人头,请旨留在福惠身边照顾,福惠没了以后,她也莫名其妙的去世了。
  想来是杜蘅知道了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挡了某些人的路,才会被灭口。
  只是如今要是她还管不好自己那张嘴,日后要是出了岔子,没准连年秋兰也护不住她。
  年秋兰说道:“你下去吧,只需记住,如今,这里是皇宫,王爷已经是皇上了,隔墙有耳这件事要时时记得。”
  杜蘅下去领罚以后,另一位大宫女白芷来扶年秋兰到院子里面散步,纵使身体不舒服,但是多活动,有利于生产。
  白芷话不多,不像杜蘅那样机灵,所以虽然和杜蘅一样是翊坤宫的大宫女,但是她没有杜蘅得年秋兰喜爱,不过她办事非常认真,年秋兰交代下来的事,她不会像杜蘅那样过问缘由,而是闷头干事,而且向来完成的很优秀。
  站在一颗梅花树下,年秋兰淡淡道:“白芷,我又要交给你一件事了。”
  白芷肃容道:“娘娘请说。”
  年秋兰道:“翊坤宫里有许多眼线,你替我把他们找出来,盯着他们,看看到底是谁的人。”
  “是。”白芷没有多言,躬身领命。
  年羹尧自从得了信以后,就马上遣人去寻了医女,正巧,妻子觉罗氏身边的大丫鬟紫菀懂医,就决定把她送进宫来。
  紫菀是国公府的家生子,知根知底,年羹尧为她换了个身份,她的家人都在觉罗氏手上,也不怕她有异心。
  而雍正只是在皇后那里留了一夜,便又扑到了前朝的政事上,连着十几天没进后宫,把后宫一干妃嫔等的脸都绿了。
  终于,在各宫妃嫔们的翘首以盼之下,皇帝踏进了翊坤宫的大门。
  那时,年秋兰正好在院子里面散步,这几天,她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
  年秋兰很久没有见过他了,雍正接连几个月忙的连休息时间都没有,看起来又憔悴了些,她心疼的摸了摸雍正的脸,柔声道:“皇上瘦了,往后不要再熬夜看折子了,要好好休息,不然身体会吃不消的。”
  雍正应了声,年秋兰知道他只是敷衍,雍正的勤政务实堪称帝王之最,他有野心有大志,却熬到现在四十五岁才登基,他迫不及待想要一展宏图,可惜他父亲留给他的是空虚的国库,和贪官横行的朝堂,在朝堂没有肃清之前,在大清没有重新焕发生机的那一天,他不可能安然入睡。
  雍正没有在翊坤宫留宿,只是陪年秋兰用了晚膳,陪她聊了聊孩子的事,就匆匆回乾清宫处理政务。
  一转眼,就到了三月,雍正突然下旨加封隆科多、马齐、年羹尧太保,又封了年羹尧为三等公。
  年秋兰怕年羹尧得意忘形,连忙让人在他下朝的地方等着,带了一句话给他。
  甘心淡泊,以绝徇庇,始终固守,做一好官。
  这十六个字,是当年因为年羹尧办差时拒收节礼,先帝给他的赞誉。
  年秋兰希望,年羹尧能不忘本心。
  
  第76章
  
  白芷手脚麻利,不过几天就来回禀了,“负责宫院扫洒的三个宫女,有两个是齐妃的人,另一个是懋嫔的人,还有两个小太监和一个在小厨房做点心的二等宫女,奴婢觉得他们行踪可疑,但至今没抓到两人什么把柄。”
  年秋兰颔首:“那三个可疑人员便让人严密盯着,两个小太监就继续做粗使的活计,不能让他们接近内殿,那个在厨房的二等宫女,寻个由头让她不要再接触小厨房的食物。至于齐妃和懋嫔的人,直接寻个由头把他们都打发了。”
  年秋兰一一吩咐道:“你再去挑两个可信的宫女,以后内殿,除了你和杜蘅,就只能让她们来打扫。”
  本以为幕后黑手没那么容易动手,她们还有时间做防备,然而,没等白芷查出那三人幕后的主子,年秋兰就已经出了事。
  圣祖帝的梓宫停留在殡宫近四个月,钦天监择选了吉日时日,雍正打破古礼,亲自送康熙帝灵柩至遵化景陵,全程步行。
  而年秋兰她们这些后宫女眷,则要跟在皇太后、皇后身后,等到灵驾起行后便跟在后面一起走,有了皇上开例,就算年秋兰是个身体不好的孕妇,她也得乖乖的跟着皇帝一起走去陵寝。
  清朝的送葬队伍是十分庞大的,这也侧面显示出清朝以孝治天下。
  因为礼节非常繁杂,所以等众人回到寝宫,已经是傍晚了。
  年秋兰回了宫,就先去洗了个澡,然后才用完膳。
  没想到,半夜时,突然觉得腹中胀痛,钻心的疼。
  孩子出事了!年秋兰脑子一闪而过这个念头,她直觉是今晚的膳食有问题,然而来不及深入思考,便腹痛难忍,疼的在凤榻上翻滚起来,鼓足了力气喊道:“快传太医!”
  今晚是杜蘅守夜,听见声音她马上就点着蜡烛跑进来了,看见年秋兰在床上翻滚,脸色也是青紫,急道:“娘娘你怎么了?”年秋兰疼的没有力气再回答她,杜蘅立刻大喊道:“来人!太医!快传太医啊!”
  这一喊,整个翊坤宫的灯都亮了起来。
  几个在门口值夜的小太监听见声,立马撒腿往太医院跑去,有机灵的,扭头就往乾清宫去。
  太医还没有来,去乾清宫报信的人也没影,翊坤宫里连个主持大局的人都没有,早已经乱成一片,杜蘅急的跪在床前直哭,“娘娘,您感觉怎么样了?奴婢已经差人去传太医了,皇上那儿也有人去了,您一定要挺住。”寝殿里面人虽站了不少,但是现在没一个能帮把手的,这时,她才知道,娘娘为何要违反宫规,要一个医女在身边。
  年秋兰没想到这痛还是一阵一阵的,有点像要生产的阵痛,不过她是生过孩子的,仔细想想,却又有点不像,且不说现在才雍正元年三月,她肚子里的孩子才六个月多,历史上,年氏是要到雍正年的五月才生产,这便说明,这次孩子现在还是能保得住的。
  此时,年秋兰身上的痛楚缓解了不少,她喘了口气,连忙道:“快去通知皇后娘娘。”
  后宫之事越过皇后而直接报告皇上,这是僭越,就是藐视宫规,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就算乌喇那拉氏再大度,也不可能对藐视她权威的人有好感。
  杜蘅应了一声,连忙再次差人出去。
  刚准备开口,她皱了皱鼻子,轻嗅两下,一股极淡的清香沁入鼻尖,芳香清雅,沁人心脾,然而殿内没有人有心情享受,杜蘅大怒:“这是谁点的香?不知道娘娘怀胎闻不得香料吗?”
  方才众人全都在担心年秋兰的身体,压根没注意殿里面为什么会有香味。
  此时白芷也闻到了,她连忙打开寝殿的门窗通风,凉风卷走了清香,白芷怕年秋兰会冷,在香味散了大半后,连忙叫人关上了一部分,其余的只隙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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