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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邝露重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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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生她几次欲要放手,是凡尘历劫给了她希望,让她以为她和润玉可以有结果。
可惜,不属于她的,终该要放下。
邝露靠在石柱看着不远处的絮云飘动,弯唇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为何到如今,心却还被润玉牵挂。
明明已经定了心意放弃,但总有不甘、不舍。
“你看那朵云。”旭凤从后方走来,站在她身旁指了指不远处那朵红云。
邝露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见那染着彩霞的云渐渐飘远,问道:“那云怎么了?”
“它飘走了。”旭凤道。
“那又如何?”邝露不明白他的话意。
“你真笨。”旭凤在她身旁坐下,“你一叹气,便将它吹远了。”
邝露被他气笑了,“分明是你走过来风太大,将它驱散了,怎能怪在我头上。”
见她脸上有了笑意,旭凤也不再打趣她,从袖中掏出一朵花来递给她道:“送给你。”
“花?”邝露惊讶接过,“天界哪来的花?”
“天界当然没有,”旭凤傲然道:“这可是我费劲千辛万苦从人间带回来的。”
见她喜欢,又道:“我已经用法术定了它的时间,它会一直停留在盛开的状态。”
邝露展颜笑道:“你可真有法子哄人开心。”
“我这可不是单单为了哄你开心。”旭凤突然低了声音。
“那是为何?”邝露问。
“你看,我哥润玉的未婚妻子也已经出现了,就是我带回天宫的那个葡萄精锦觅。”旭凤道:“凡间都说,男子当要成家立业,如今我哥两样皆成,怎么也该轮到我了吧?”
邝露点头道:“言之有理。你堂堂赤阳真君,火神殿下,只要你振臂一呼,这天宫上上下下想嫁给你的仙子,没有一千也有九百,何愁不能成家?”
旭凤急道:“你这小露珠儿,怎的故意装傻?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金湮羽都送给你了,怀里日日还揣着寰谛凤翎就想找机会赠与你,三五两头就往你这缈玉仙宫跑,比跑栖梧宫还勤,我心思都这般明显了,你难道还要故作不知?”
第24章 第 24 章
邝露朝他温婉一笑,“旭凤,你涅槃前也曾如此问我。若我直言回应,便是在欺骗你。”
她并不能完全放下润玉,如果此时答应旭凤,便是对旭凤的残忍。
“旭凤在凡间也曾说过,只盼能与你日日相伴,以真心动你心。”旭凤道:“神仙岁月漫长,旭凤不求你即刻爱意满溢,但求从今往后的日日夜夜,你我同在一处,无论赏花、观月,品茶、弹奏,都有人作陪。”
邝露沉默了半晌,忽而道:“旭凤,你再给我百日。我答应你,百日后我自会给你一个答复。”
旭凤以为她还对润玉有期盼,不由得轻声叹道:“莫说百日,就是千日、万日,只要你说,旭凤何曾不给?只是百日又如何?如今兄长的未婚妻子已经出现,就是百个百日,你也改变不了这事实。”
且不提润玉已经忘却了凡尘旧事,就是这天帝和水神亲口定下的婚约,也并非那么容易更改的。
“这些我自然明白,”邝露知道他误会,却也不解释,只笑道:“说好了百日,可不能后悔。”
旭凤到底对她无奈,伸出小指朝她示意,“只有百日,多的可没有了。”
邝露展颜一笑,伸手勾住他的小指拉了拉,“就百日……”
话音未落,被旭凤拉住抱在了怀中,他含情却又仿似叹息的话语从头顶轻轻传来,“邝露,等你答应我后你就会知道,嫁给我,你不会后悔的。”
这厢旭凤虽说答应要再等百日,但到底还是按捺不住,过了两日便在九霄云殿上提出,要娶邝露为妻。
当即天帝、天后一同开口反对,便是润玉也脸色大为不妙。
天帝担忧旭凤娶邝露后,天后势力更加扩大,断然拒绝。
天后一心想要旭凤娶鸟族公主穗禾,加固鸟界势力,因而也不愿答应。
润玉倒是出言助力旭凤,然而明着是相助,暗中隐晦之意却是呼之欲出。
旭凤并未在殿上计较,等出了殿外后却追上正在下百步朝云梯润玉道:“兄长如今已有未婚妻子,怎还阻你兄弟娶妻?”
润玉却笑道:“就算我不开口,只是父帝母神那关,你也过不了。”
“过不了也是我要恳求父帝母神之事,”旭凤问:“却与兄长有何干系?”
见润玉沉着脸不说话,旭凤道:“兄长与锦觅仙子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如今六界上下谁人不知?兄长等候数千年的未婚妻子既已出现,兄长就该好生相待,莫要辜负了佳人。至于邝露,既然与兄长无缘,兄长也不必再多执着。”
润玉勾起一抹笑意,话语却透着不易察觉的冰冷,“我与邝露是否有缘,不在你我,只在天道。何况你我三人情谊非浅,我视邝露为知己,自然要多关心她一些了。”
“知己?”旭凤笑了起来,“好一句‘视邝露为知己’,那就还请兄长一直将邝露视为知己,此生不变才好。”说完,转身笑着离去了。
润玉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被旭凤抓住了漏洞。
可他如今身份尴尬,却是别样的话都说不得,毫无一丝办法。
想到旭凤在大殿上直言不讳,提出要娶邝露为妻,润玉便觉心下有怒。
旭凤啊旭凤,你虽心思昭然,可若父帝母神不答应,你终究无济于事。
再想到如今自己所面临的局面,又觉心中痛极。
他已然察觉到对邝露的心思,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横出了“未婚妻子”锦觅。
他并非不想拒了水神之女,将心迹直接袒明,然而天帝早已暗中告诫他:“你若能与邝露结成姻缘,本座自然欣喜。但在这之前,既水神长女出现,你作为本座长子,还需以水神长女为首选。毕竟有本座与水神的约定在先,便是你心中不喜,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忤逆本座之意,让天家失了威严。”
润玉低头看向空无一物的手心,轻声道:“邝露,苦你再等润玉数日。润玉定将快快处理此事,绝不会让你一番情意空付。”
邝露站在去往洛湘府的必经之处,见天边云卷云舒,竟是十分好看。
“邝露,”扑哧君从路尽头过来时,一眼瞧见站在藤架下的她,几步上前道:“果真是你,真是巧。”
“不巧,”邝露笑道:“特意在此等你。”
“等我?”扑哧君疑惑,“你怎知我今日会上天宫?”
“去南天门的守卫那里查一查你的记录,便可知道。”邝露道:“这可是一点难度都没有。”
“怎么,”扑哧君上下打量着她,笑眯眯地道:“莫不是邝露瞧上了本君,特意在此等着要向本君表明心迹?”
“并非表明心迹,”邝露一笑,朝他靠近了一分,轻声道:“洞庭一叙,共谋大事。如何?”
扑哧君心一惊,脸色在瞬间变了一变,忙又正色道:“你说什么呢?什么大事小事的,我听不明白。”
邝露也不揭穿他,依旧笑道:“扑哧君不明白也没关系,就请扑哧君为邝露转达几句话:天道无情,万物皆毁;人心无情,屠戮苍生。是要逆天伐俗还是向死而生,且要看如何抓住这机遇。”
扑哧君目光落在邝露身上,恰好对上她轻盈如水的眸子,心下一动。
上次见她,如娇花迎春绽放,温柔妍丽。
这一次见她,却如同夜幕中的月光,娴静中透着无法遮掩的光。
她究竟有多少面?怎么每次见了,都不一样。
“记得帮我带话啊!”邝露朝他弯腰行礼,“等你好消息。”说罢,转身离去了。
锦觅虽被封为霜花仙子,但无职责在身,终日清闲的很。
如今住在洛湘府,距邝露的缈玉仙宫倒是很近,有事无事便来找邝露玩耍。
这日,邝露并未去璇玑宫,正在缈玉仙宫和吟霜将天帝所赐的一些玉鳞锦缎拿出来挂在各处,便见锦觅从大门口走了进来,问她:“为什么要将这么好看的锦缎挂起来?锦缎不该是用来做衣裳的吗?”
邝露理了理一片锦缎,道:“这些玉鳞锦是由彩鳞和霞云织造而成,光彩太足,穿在身上流光溢彩的,倒不是我素日着衣之风,用来挂在殿外做帘子,日月下彩光流转,岂不是更好看?”
见锦缎在日光的折射下反出粼粼光芒,却是华光夺目,锦觅点了点头,“确实好看。这样耀眼的缎子,也就天后做了衣裳还可,一般仙子用了穿在身上,奇怪的很。”
又见邝露往梁上搭锦缎很是有趣,便上前道:“我帮你。”
“好啊!”邝露一口应下。
锦觅替她将锦缎的另一边拉了拉,等挂好后,弯腰去取另一片锦缎,预备去旁边搭上。
“邝露,”锦觅扬起手中锦缎,将它的一端抛上梁,“凤凰对你是不是很好?”
邝露手一顿,看向她道:“怎么,夜神殿下对你不好?”
锦觅停了手,回头看着她,脸上有着一丝苦恼,“倒不是不好。润玉对我自然是好的,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自她成为润玉的未婚妻子后,润玉对她便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好到无微不至。
可这种好却让她欢喜之余,还少了一份踏实感。
因为他对她太好了,好到让她疑惑。
他在她面前总展现出他温和、柔情、包容、忍让的一面,从不对她厉言相向,更加不会因为她做错了什么而责备、怪罪。
他事无巨细地容忍她,时不时便送她些什么。
真是令人挑不出一丝的错。
可这也很奇怪不是吗?
哪有人对未婚妻子,是这样无止境的纵容与柔情的?
就像两个很客气的人相处在一起,面上看着很融洽,内里却透着疏离与淡漠。
“少了什么?”邝露不明白。
前世今生,润玉痴心锦觅,天上地下神人共知。
“就是……那种亲密感。”锦觅也不解,“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觉得怪怪的。”
未婚夫妻相处是这样的?
她也不明白。
她并不有多喜欢润玉,或者说是,她不懂感情,无论是嫁给润玉还是嫁给别人,她都觉没什么不同。
只是这种相处方式,她却感到怪异。
看似很好,却又隔着点什么。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邝露问她:“你若喜欢他,就该主动做些什么,也让他高兴才是。”
“是这样吗?”锦觅反问。
“恩。”邝露点头,放下锦缎朝她走近,“你与殿下相识不久,不过三两面就做了他的未婚妻子,自然不能马上适应。但殿下不一样,他记了你数千年,日日期盼,苦等水神长女降世。所以你一来,殿下就马上熟知你,喜悦你。”
锦觅也觉她说的有道理,便点头问道:“那我应该做些什么,来让他也高兴呢?”
邝露想到前世,自己穿着落霞锦去见润玉时,润玉却告诉她,他不喜欢红色。
那时她并不知道原因,还以为是童年旧事让他不喜红色。
直到很久之后她无意中得知,润玉不喜红色是真,却并非不喜欢落霞锦。
那时让她换下,也是因为锦觅第一次着女装时,穿的便是落霞锦。
一袭红衣,惊艳了天宫众人,也惊艳了润玉。
想到这里,邝露心下微痛,却对锦觅笑道:“殿下喜欢落霞锦,不如你穿上,他看见了,必然会高兴。”
“落霞锦?”锦觅为难,“可我没有落霞锦织成的衣裳呀!”
“月小仙人有。”邝露道:“你去姻缘府,让月小仙人给你换上一套。”
“这样可行吗?”虽然只是件衣裳,换一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行与不行,试过才知道。”邝露道:“你若不试,又岂知殿下究竟喜欢何物呢?”
“也是。”锦觅点头,笑道:“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去找仙人了。”
锦觅高兴地去到姻缘府,见到月下仙人时,将来意简单说明。
月下仙人听闻她要换落霞锦好让润玉看了高兴,忙摇头道:“不不不,依老夫看,你这气质根本就不适合落霞锦。”
“啊?”锦觅诧异,“那我适合什么?”
月下仙人围着她绕了一圈,啧啧道:“你与小露珠儿有几分相似,你试试这件衣裳。”说着,手朝她身上一挥,一道光芒闪过,锦觅身上的浅粉纱裙便被一袭蓝色的流云锦取代。
锦觅打量着自己身上的蓝裙,疑惑,“仙人,我穿这个好看吗?”
月下仙人又将她的黑发以冰花缀珠玉冠束起,才满意点头,“这么一看,跟小露珠儿还真像。”
锦觅倒不觉得有什么,只问他:“好看吗?”
“好看、好看!”月下仙人点头。
锦觅扬唇一笑,向月下仙人道了谢后,穿着这新换上的流云锦去到璇玑宫。
润玉正坐在流萦树下独自下棋,见有一熟悉身影走来,嘴角微微起笑,抬头看向那小路尽头走来之人。
等她走近时,才惊见来人竟是锦觅,却是身着流云锦,头束冰花缀珠玉冠,顿时笑意散去,眉头也在顷刻间不着痕迹地蹙起。
第25章 第 25 章
“怎么穿成这般模样?”润玉手指在棋盘上轻轻点了两下。
“不好看吗?”锦觅打量着身上的流云锦,“月下仙人给我换的,说我这样很好看。”
润玉看向她的眼睛,溢满了笑意的明眸弯如皓月,透着纯善的亮光,加上这一袭蓝色长裙、冰花缀珠玉冠,实在是像极了他心底的那个人。
“刚才在来的路上,有几位仙子还将我错认为是邝露,”锦觅道:“我刚来天宫时,大家就说我长的像她,润玉,你看我这般,是不是更像她了?”
锦觅倒不觉“像邝露”有什么不好,将双手微微展开原地转了个圈,示意给润玉看。
“何必要像她人。”润玉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久久不能移开,口中却道:“你素来的样子便很好……这流云锦并不合适你,还是换下吧!”
“不好看?”锦觅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蓝裙,遗憾道:“我还很喜欢呢!果然这流云锦也就邝露穿着好看。”
说着,双手挽了个光印将自己周身笼罩,流云锦瞬间被一袭粉色长裙取代。
“邝露说,让我穿落霞锦给你看,她说你喜欢落霞锦。”锦觅在他身旁坐下。
“邝露说的?”润玉看向她。
“恩。”锦觅点头,“可如今看来,你似乎对这些都不喜欢。”
润玉拿起一颗棋子,手指微动,“我只是不喜欢落霞锦。”
“你不喜欢落霞锦?”锦觅诧异,“那你喜欢什么?下次我穿给你看呀!”
润玉将那颗棋子下在棋盘上,眼底有一丝深光飞闪而逝,面上却漾笑道:“你这样就很好。”
落霞再好,不如流云。
这天宫仙子众多,也就独她一人能将流云锦着得这般好看了。
“锦觅,”润玉对她道:“你既是润玉的未婚妻子,什么都不做,润玉也不会责怪。”
“可我还是想你能更高兴一些。”锦觅双手托腮看着他,“就像凤凰对邝露一样。”
“旭凤对邝露?”润玉捏着棋子的手一紧。
“恩。”锦觅点头,“凤凰对邝露就很好,所以邝露跟凤凰在一起时很开心。”
“开心……”
润玉终于冷了脸色,将棋子扔进棋盒。
“你怎么了?”锦觅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无事,”润玉勉强笑笑,安抚她,“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而已。”
旭凤对邝露的确很好,好到无可挑剔。
邝露若会心动,应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他不像自己这般心思深沉,也不似自己几次伤邝露之心……
润玉眸光黑如浓墨,虽不再言语,然而锦觅却知道他此刻心情并不太好。
他到底怎么了?
锦觅一脸懵的抓了抓脸颊。
这个人真奇怪,心情一会儿天晴一会儿下雨,真难捉摸。
爹爹给她应下的这未婚夫,还真不好相处。
算了,一会儿去找凤凰和邝露玩耍吧!还是他们比较有意思。
邝露从栖霞仙子的府邸出来,正走在回缈玉仙宫的路上时,有人在她左肩拍了一下。
等她回头看时,却不见一人。
邝露心中疑惑,转过头来欲要继续前行,扑哧君那张笑意盈盈的脸映入眼帘。
“扑哧君,”邝露惊喜笑道:“可是有好消息带来?”
“你这般性急做什么?”扑哧君笑道,“话我已带到。今日前来不过是来看看锦觅那丫头,顺便来瞧瞧你。”
事实上,干娘已经心动,在考虑是否要请她洞庭湖一叙。
“锦觅如今住在洛湘府,”邝露道:“你可曾见到她?”
“去过一次,却未曾见到她。”扑哧君道:“她这闲散仙人,想来日日在天上也是无趣。从前她未曾出过花界,总觉花界太闷,如今来了天界,又觉天界太闷。”
“天界倒是真闷,”邝露点头,“终日来来去去就这么点事,着实无聊。”
“看看,连你也这么说,”扑哧君一笑,道:“果然天界是真无趣。”
“日前曾听闻,锦觅要下凡历劫,才能飞升上仙,”邝露道:“可曾告知机缘仙子?”
“恩,”扑哧君道:“机缘仙子只说是机缘未至,还需再等些时候。”
见邝露点头不语,扑哧君道:“你可是要回缈玉仙宫?你那仙宫离洛湘府近的很,不如与我一同去见见锦觅?”
“好啊!”邝露想想也无它事,便欣然应允了。
到洛湘府时,锦觅正在荡秋千,风神临秀端了一盘子灵果走进院中,朝她喊道:“锦觅,下来歇一歇了。”
“不,临秀姨,”锦觅正玩得高兴之际,哪里肯停下,“我再玩一会儿。”
临秀见邝露和扑哧君一同进来,便笑着又道:“锦觅,邝露和彦佑来了,你可要下来?”
“啊?邝露和扑哧君?”锦觅扭头就想看,迫于秋千还在来回荡动不能如愿,忙道:“下下,我这就下来了。”
说着,往前纵身一跃,宛如翩翩蝴蝶往下飞去。
水神从院中走来时,见她这般不管不顾地就往下跳,赶忙飞上前将她一把接住,等站定后才轻斥:“胡闹!”
“爹爹每次总能接住我,怕什么!”锦觅甜甜一笑,转身走向邝露和扑哧君,“你们怎么一起来了?倒像是约好的。”
“半路遇见了,就约邝露一起来瞧瞧你。”扑哧君道:“你在这天宫过得倒好,我还怕你无聊,想着来看看你。如今见了,看来你过得比我想的要更好一些。”
“这地方是无聊,不过哪里都一样,呆久了总是没意思的,”锦觅道:“但如今我有爹爹和临秀姨,总是快乐更多一些。何况还有邝露和月下仙人,闲暇无事了,还能去花界转转,见见长芳主她们,倒也还好。”
临秀招呼她们几人坐下,邝露却道:“锦觅还未去过我的缈玉仙宫吧?可要去瞧瞧?”
“好啊!”锦觅忙不迭点头,“我听说那可是元君才能居住的,早就想过去看看了。”
邝露一笑,道:“那这就去?”
“恩。”锦觅转身对水神、风神道:“爹爹,临秀姨,我先去了。”
“去吧!”水神摇了摇头,眼中却满是宠爱。
邝露、锦觅和扑哧君三人告辞了水神、风神,从洛湘府出来后,边走边说,很是热闹。
锦觅知道邝露曾下凡历劫,便缠着她问凡间历劫究竟是何境况?去了凡间是不是就不能记住天上的一切?那回来是否还能记得?
邝露一一答了。
扑哧君在一旁笑她,锦觅不服气,两人正斗着嘴,只见一团浓雾携着凌冽的黑暗之气扑面而来,扑哧君忙将邝露和锦觅护在身后,运法挡下那雾。
邝露护着锦觅退开,只见那黑雾散开后,露出的是穷奇化成人形后的狰狞之脸。
“穷奇!”邝露心一惊。
只怕他们三人加起来,也不是穷奇对手。
就是能不能从它手中安然逃脱,都是个问题。
天界虽大,但素来守卫深严,南天门更是日日夜夜天兵把守,又有天帝亲自设下的结境,这穷奇究竟是如何侵入天宫的?
“是它!”锦觅的好友便是命丧穷奇之手,如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由分说挣脱了邝露的手臂便往穷奇奔了过去,想要斩杀它好替好友报仇。
“锦觅!”邝露心知锦觅仙术低微,连她都比不上,更别提与穷奇正面相迎。便疾速追上前去,见穷奇一掌朝锦觅抓来,心中暗叫不好。
这一掌饱含剧毒,若落在锦觅身上,只怕她性命难保。
邝露一把抓住锦觅将她往后拉,另一只手快速结印将她两人笼罩其中。
穷奇眼中红光一闪,含毒的掌风凌厉而来,冲破了邝露的光印打在她的左肩,将她和锦觅一同震飞出去。
邝露和锦觅两人同时口吐鲜血往后倒去,扑哧君一个飞身上前接住锦觅,却顾此失彼无法再管邝露。
他正满心焦急之时,只见旭凤从天而降一把抱住邝露,同时右手幻出赤霄剑朝穷奇凌空一挥,将追近的它逼得连连后退。
邝露抬眼看向旭凤,视线却在顷刻间模糊起来。
浓郁的血腥气从她口中不断涌出,她知道穷奇这一掌她终究承受不住,但见锦觅那边受伤颇轻,便也放下心来。
见旭凤始终抱着自己,单手与穷奇对战,邝露恐他落了下风,便艰难道:“旭凤……你放我下来……”
“我不愿。”旭凤抱紧她,不愿松开。
正斗之时,润玉也赶了过来,惊见邝露受了重伤,呼吸一紧,以冰魄剑击退穷奇的间隙上前道:“邝露,你如何了?”
扑哧君忙喊道:“润玉,锦觅也受了伤,你快过来看看。”
润玉此刻心思意念都在邝露身上,听扑哧君喊他,这才看到一旁被扑哧君扶着的锦觅也受了伤。
然而邝露却似乎受伤更重,润玉牵挂她,不忍走开。
“润玉!”见他不来,扑哧君再度喊道,语气含尽催促。
润玉只得强忍着心疼过去道:“锦觅可还好?”
“受了伤,”扑哧君道:“她和邝露同时受了穷奇一掌。”
又有众多天兵陆续赶来,将穷奇团团围住。
穷奇本就在旭凤和润玉手中讨不到好,如今见天兵也都围了过来,不肯再恋战,化作一团黑雾逃窜了。
旭凤收起赤霄剑,将邝露一把抱了起来,往栖梧宫方向走去。
邝露透过模模糊糊的视线,看着润玉就站在锦觅身边,他的脸上眼底溢满了担忧与焦急,他回头看向自己时,眼底有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很深,也很幽暗。
润玉眼睁睁看着旭凤抱着邝露从他身旁走过,心中既急又忧,恨不得将她从旭凤怀中抢过来。
才挪了脚步要付诸行动,扑哧君已经急了,喊道:“你还愣什么呢?快带锦觅去疗伤啊!”
润玉眼看着邝露离他越来越远,在扑哧君的又一次催促中将锦觅抱了起来,定了定心神后,走向了与旭凤相反的方向。
第26章 第 26 章
旭凤将邝露刚放置床榻上,邝露便忍不住起身咳出一口血来。
“邝露,穷奇毒性蔓延迅速,我需要马上为你解毒。”旭凤沉声道。
邝露摇头,虚弱道:“让吟霜……”
“吟霜不过一介仙侍,如何为你解毒?”旭凤揾怒,“事态紧急,你还要与我讲这诸多礼数吗?”
邝露依然摇头,“即便如此,也可……可让黄岐仙官……”
“你受伤之处,怎可让岐黄仙官瞧见?”旭凤断然道:“等我为你解了这毒,可让他为你制些丹药调理。如今却是万万不能的。”
邝露心知他说的有理,可她伤在左胸口上,岐黄仙官瞧不得,难道他旭凤就可瞧得?
但眼下毒性运转极快,她已然视线模糊、气韵不平,有鲜血不断从口中溢出,竟是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你放心,”旭凤慎重承诺,“我定会负责。”
邝露闭上双眼,不愿再看。
旭凤右手手心幻出一团净火,火中有莲花流转飘动。
左手轻轻掀开邝露肩头的衣裳,见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只觉那片白净比上好的白玉更加细腻白皙。
然而靠近肩头的地方,却蔓着一块网状的黑色淤青,黑白相间,极是刺眼。
旭凤托着净火莲花朝邝露肩头慢慢放了下去,直至手心完全贴合在她肩头的那黑印上。
莲花瞬间隐入,华光显现,黑印在莲花的净化下一点一点变淡,直至消失无影。
邝露咳嗽了几声,一阵强烈的倦意袭来,终是阖上双眼,沉沉睡去。
旭凤收起净火莲花,爱怜地看着她,轻声道:“邝露,旭凤私心,就盼借此机会能与你更近一步。望你醒来后,不会再度相拒。”
邝露醒来时,人在缈玉仙宫,身旁是仙侍吟霜。
她想要坐起身,无奈身体还是乏力的很。
吟霜忙将她扶了起来,让她靠坐床头。
“我怎么在这里?是旭凤送我回来的?”邝露问道。
“是。”吟霜回答:“火神殿下说,您身上还有余毒未尽,需再将养些时日,让小仙转告公主,近日便莫再前往璇玑宫了。何况……”
“何况什么?”邝露问道。
“何况锦觅仙子受伤,夜神殿下忙于照顾,”吟霜道:“火神殿下说,您就先关心关心自己的身子,别去打扰他人了。”
邝露这才想起来,她和锦觅一同受伤。
虽然她承受了穷奇大部分掌力,但锦觅仙术低微,便只是这少部分的功力,只怕她也经受不住。
何况,那时她受了伤,直到旭凤带她离开,润玉的确一直守在锦觅身边。
前世他痴恋锦觅,却求而不得。
今生,锦觅如愿以偿成为他的未婚妻子,没有旭凤,也没有任何阻碍,他应是极为高兴的吧?
邝露扭头看向院中的凤凰花树,那是旭凤第一次来给她幻出来的。
他说,天界没有真正的花,但这些幻出来的花,也好看。
“凤凰花开开两季,一季缘来,一季缘散。”那时,他站在树下对自己说:“我用法术定了它的时间,惟盼此其一生,只有缘来,无从缘散。”
邝露还笑他道:“什么花你都用法术定它的时间,你的法术竟是用来做了这些。”
“缘来缘去终会散,花开花败总归尘,”邝露收回目光,喃喃道:“我等了前世,痴了今生,如今,终是不想放手,也是不能了。”
泪水顺者邝露的眼角滑了下来,她终究还是心中绞痛。
夜神殿下,那位谦谦君子,她爱了他两世。
前世,他站在流萦树下,对她说:“邝露,你可愿随我去一趟洞庭湖。”那时他眼中满了信任。
今生,遇险时他挡在身前,说:“放心,我自会护你周全。”温言一诺,令人心安。
凡间,他将一珍珠如意发簪插。入她的发间,说:“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缱绻柔情,难以忘怀。
邝露啊邝露,天下好男子何其之多,她为何偏偏就要执着于润玉一人呢?
说是情断,然而他的一举一动仍是牵动人心。
邝露闭上眼睛,任凭泪水不断流下。
原本她已痛下决心,事到临头才知道,将情丝从骨髓中抽除的疼痛,彷如将人的灵魂生生夺走一般。
邝露伸手抚上心口,轻轻叹出一口气。
润玉,既然两世无缘,或许邝露应当挥剑断情,将这情丝斩得更加彻底、干净一些才是。
璇玑宫内,润玉正在案前写字,只觉心脏骤地一抽,有针刺般的疼痛感从心口处传来。
润玉蹙眉捂上胸口,停笔看向殿外。
为什么突然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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