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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邝露重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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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父帝母神的拦阻,邝露的一个拒绝眼神才更叫他黯然神伤。
“既然如此,给夜神殿下回礼这件事……”
“交给我就好了,”旭凤一口应下,“兄长既送你这样的好东西,旭凤也不能回得太过随意,总要准备着更好的才是。”顿了顿,又迟疑道:“只是,日后邝露若需要什么,大可告诉旭凤,再难得到的东西旭凤也会为你寻来,不必从兄长那里得他的东西。”
邝露笑着点头,“好。以后我不再收别人的东西,只收旭凤的。”
旭凤这才展颜一笑,一颗心瞬间安稳在了腹中。
伸手将邝露拥入怀中,旭凤握着她的手在心中发誓。
此次天上大婚,他定然不会再让凡尘旧事重演。
第35章 第 35 章
旭凤将凤凰花树下的秋千牢固了一下,以免下次邝露再荡时又飞了下来。
邝露坐在桌前看着瓶中的彼岸花,手指轻轻拨弄着红色的花瓣,思绪微微出神。
旭凤对她倒是一心一意的好,她也颇为感动。
可总觉得心里还是有个角落是空的,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
但少了什么呢?
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想着,只见魇兽一蹦一跳进来,咬着她的裙摆就要拽她往外走。
“小魇兽,”邝露低头看它,“是你主人叫你来找我?还是你自己的主意,要拉我去见你主人?”
魇兽眨了眨大眼睛,不明所以地偏了偏头,见她坐着不动,便又咬了咬她的裙摆,拖她起身。
“知道了,”邝露伸手点在它的头上,笑道:“今日我若不随你去见见润玉,你这是铁了心要咬破我的裙子了。”
她与旭凤的婚事虽才说了一半,也未曾真就定下来,但既然已经允了人家,怎好再常与润玉纠缠不清?
旭凤说得对,该断的便要彻底断了才好。
邝露起身理了理裙摆,朝魇兽偏头一笑,“走吧!”
不如就趁此机会说清楚好了。
魇兽在前方一蹦一跳地跑着,每跑一段路程便停下脚步来等邝露,还时不时要回头看看,就怕她跟不上。
沿着回廊过朝凤台,从长长的玉桥上走过,前方拱形的藤架上开满了以幻术幻出的龙腾花,姹紫嫣红,缤纷的色彩从藤架上垂了下来,随风轻悠飘动,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清香。
“龙腾花。”邝露一眼便认出。
她还记得,前世润玉大婚前,她曾在璇玑宫的后院种下一大片龙腾花,每日精心呵护,为的就是希望能在他和锦觅大婚之日,用此花来装饰九霄云殿。
如今回想起来,她甚至不太明白为何那时自己执意如此,明明润玉已经说了,大婚不需要她来预备,但她却偏要将此事揽在自己身上,还说是要“讨个喜庆”。
讨个喜庆……
喜庆倒是半点也无。记忆中她坐在九霄云殿的下座,看着润玉和锦觅身着婚服执手走进殿内时,内心思绪万千,却无一喜庆之感。
润玉说她喝了忘川水,所以忘记了对他的情感。
可为什么那些伤人的记忆,她却还依稀记得?总是时不时就回想起来,虽已没了感觉,却也仍觉不适。
世人常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她从未得到过润玉,所以那时在她心里,大概润玉永远都是那个最好的。
邝露无声轻叹,沿着藤架往前走到尽头,眼前豁然开朗,偌大的平地上空正冉冉升起无数红莲花灯。
纵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见到百灯升空的盛景时,邝露仍觉震动。
“这些灯都是我亲手做的,”润玉从旁走了过来,“在上沣国时,你曾为我放一盏莲灯,祈愿我长寿安康。如今我为你挂上百盏莲灯,只盼你诸事顺意。”
邝露抬头看着内中有光点盈盈闪耀的莲花灯,脸上不禁绽开笑意。
“谢谢你,润玉,”邝露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那一点一点的红,“真好看。”
真的很好看。
这是第一次,润玉所赠之物让她感动和喜悦。
若它来得再早一些便好了。
润玉见她脸上有着微微笑意,猜想她应是喜欢的,便道:“露儿,你前世尽消,润玉知道便是前尘犹在,那些回忆对你而言也并非美好。过去种种润玉难辞其咎,如今回想起来只剩悔恨。”
邝露扭头看向他。
“或许这就是天道对润玉的惩罚,”润玉苦笑道:“我曾这般不珍惜,如今想要了,却已失去了机会。”
邝露静静等他继续往下。
“连日来润玉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日日思想此事,往日种种在脑中挥之不去,是润玉之错,错得如此离谱,”润玉上前一步,轻轻握了她的手,目光虽含尽情深却也隐着伤痛,“这双手是润玉亲手放开的,如今岂能再祈求回来?润玉不怕露儿忘情,只求露儿不要将润玉拒得如此彻底,哪怕只让我靠近一步,看着你,护着你,便心满意足了。”
邝露望进他的眼睛里,他的黑眸中蕴着能撼动人心的情意,在这浓烈的情感之下却又能清楚看见那一丝丝的悔恨与难过。
邝露有一瞬间的迷茫,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自己心底破土而出,却又终找不到突破的方法。
这种感觉和旭凤在一起时的平淡、安心不同,喜悦中还夹杂着丝丝愁虑,她不喜欢。
“润玉,”邝露低头看了看被他握住的手,慢慢将手抽了出来,“你做的红莲灯我很喜欢,谢谢你。可也就仅此而已。”
润玉脸上的神情一瞬间有着些许变化,眼中的光也在顷刻间黯了下来。
“润玉,过去的事既然过去了,那就是过去了。”邝露轻声道:“时光流逝不断往前,人也是如此。总是回头看的话,旧事,旧物,旧人,只会让人身心牵绊。”
“露儿……”
“你做的这诸般事情,每一件邝露都很感动,”邝露真心实意道:“可仅仅也就只是感动,并无其它。你我过去无论有过怎样的纠葛,如今与我而言都只是红尘旧梦,梦醒了,并不会当真。”
见润玉嘴唇紧抿,邝露心知这些话对他而言过于残忍,可若一直模糊不清,对谁都不好。
“润玉,你做的这些,便到此为止吧!”邝露朝他屈膝行礼,道:“邝露多谢殿下一番深情,如此厚爱,是邝露之福。只是邝露福薄,担不起殿下这般情深,还望殿下早日走出情渊,与锦觅仙子缔结良缘。”
“我与锦觅仙子已经退婚,”润玉道:“露儿,你真要对我这般心狠吗?纵然你已经忘记,润玉却点点滴滴再难相忘。此前是润玉的过错,如今记起润玉也悔恨不已,露儿难道不能再给润玉一次机会?定要将润玉推入这无望的深渊?”
邝露本欲要走,听他话语中带着恳求,不由得转身看着他,道:“不是邝露心狠,润玉,有的事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便再难回头。邝露已经放下,润玉何必还要执着?”
她模糊记得的,是曾经自己对润玉的诸多求而不得。
那时她日日忧愁、苦痛,如今想来她也很不明白,既然情爱如此让人彷徨、伤痛,为何人人还要飞蛾扑火,宁愿头破血流也要倾尽所有,不肯回头?
润玉从怀中取出玉珠,递给她道:“这是玉露,在凡间时便要赠与你,可还未等我送出,你便已经离开。它随我到天宫后,我又失去了凡尘记忆,只知道这玉露对我尤其重要,但要送给谁却总想不起来。”
晶莹剔透的珠子里有水滴流淌,转动之间折射出夺目的光点。
“直到我记起一切,才知道这玉露原来是要送给露儿的,”润玉手指轻轻转动玉珠,“润玉清寒,身无长物,唯有这滴玉露是润玉最为看重之物,比任何东西还要珍贵。”
邝露看着他,目光下移至他手中的玉露,片刻后接过珠子细细端详了少许,才微微一笑,道:“玉露……润玉之心邝露已然明白。”将玉珠递回他手中,“然而润玉却不明白。梦醒月沉,心既已空,再难填满。润玉不必多言,日后也不用再为邝露做些什么,旧事过了就过了吧!何必执着过往,不如往前看看。”
见邝露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润玉握紧手中玉珠,眼底有着决绝的光缓缓沉淀。
露儿,你对润玉并非无情,如今这般,只是因为忘了。
忘了也罢,一切便重新开始吧!
邝露回到缈玉仙宫时,吟霜迎上前道:“公主,有人送来一个锦盒,说是要公主亲自收下。”
“锦盒?”邝露与她一同进殿,一眼便看见了桌上的一只雕花盒子,便问:“是这盒子?”
“是。”吟霜点头。
邝露走上前,手指触摸上锦盒的边缘时略微停顿了一下,盒盖被打开的那一瞬间,有烈焰从里面径直射。出,宛如火箭一般朝邝露飞了过去。
邝露闪身避开,那烈焰落在了几丈开外的地上,燃了少许后便消失不见,不留下一丝痕迹。
“七焰箭。”邝露喃喃。
“是鸟族的七焰箭?”吟霜大惊,上前查看邝露是否受伤的同时,愤愤难平道:“定是鸟族的穗禾公主送来的,我要去告诉火神殿下。”
“吟霜,”邝露喊住她道:“无凭无据,告诉旭凤也没用。”
此箭必是穗禾公主送来无疑,七焰箭一现便逝,其目的也不过是为要警告她,否则不会这么快就消失了痕迹。
“是小仙不查,才让鸟族的人差点伤了公主。”吟霜自责道。
“无碍,”邝露安抚她道:“一个锦盒而已,你又怎会防备?若真要对我不利,你便是察觉了也没用。”
想来穗禾公主还是忌惮蓬澜洲,所以才没有一次下狠手,只是先给个预警。
邝露走到桌旁,手指在锦盒上轻轻敲击。
蓬澜洲早已淡出朝堂数千年,此次她与鸟族这些的琐碎之事,倒也没必要拿出来让父亲知道,无端添他心烦。
至于兄长常年在外领兵,就更不必知道这些了。
目前对鸟族威胁最大的莫过于夜神殿下润玉,思来想去,若是能与夜神合作才是最佳决策。
只是润玉才刚记起凡尘一劫……还是等过些时候再找他商谈吧!
除去感情不提,能共谋大事,想来他应该不会拒绝才是。
第36章 第 36 章
太巳真人从西天回来后,第一时间便去了缈玉仙宫,要接邝露回蓬莱洲小住一段时间。
旭凤收到消息,也忙赶到了缈玉仙宫。
进门时,正巧听见太巳真人对邝露道:“如今六界看似各不相干,实则妖魔两界早已对天界虎视眈眈,天界早已不复先帝在位时的繁荣昌盛,朝堂腐朽之气根深蒂固,你便是留在此处也不过只能略尽微薄之力,终究难成大用。倒不如与我回去蓬澜洲,有父兄护你,也能保你一世安康。”
“有父兄在邝露自然一生安康,”邝露道:“只是天界仙人众多,他们又有谁能相护?若到那一天时天界人人自危,天界岂不是真要覆灭在妖魔两界的手中,蓬澜洲又如何能置身事外?”
“我露儿长大了,也能拿这些道理来说服父亲了,”太巳真人欣慰的同时,又觉不忍,“可你独自在此,为父终究放心不下。”
“怎是独自在此,”旭凤一步跨进门来,朝太巳真人行礼道:“旭凤会一直陪着邝露,护着她,不让她受半点的伤害。旭凤在此恳请太巳真人应允,将邝露嫁给旭凤。”
邝露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旭凤见了太巳真人便要提婚事,却也料想不到他如此开门见山,当下也觉不好意思起来。
“火神殿下,”太巳真人回礼道:“殿下送来的信笺老夫已经看过,殿下对老夫这小女若果然情真意切,露儿也心喜殿下,老夫自然不会不允。一切还要看露儿自己的意愿。”
停了少许,想到一事不得不提,便又道:“便是老夫同意,殿下想要求得天后松口,也是不易。”
旭凤含笑道:“只要真人同意,母神那里旭凤自有办法。”
太巳真人见旭凤已然胸有成竹,也不多为难他。
如今小辈的事由得他们自己处理便好,只要邝露高兴,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会多加干涉。
“露儿,”太巳真人对坐在一旁的邝露道:“你自历劫归来便久居天宫,如今也该是时候回蓬澜洲小住几日才是。”
“爹爹不提,女儿也是要回去的。”邝露笑着答了,刚要再说什么,旭凤惊诧道:“什么,你要回蓬澜洲?”
蓬澜洲乃海外仙山,相距天宫有七万里,便是神仙能够腾云驾雾,这一来一往也需花上不少时间,何况她还要回去小住一段时间。
旭凤一想到有些时日不能见到邝露,顿感心情低落。
“我自来便住在宫中,如今回去也是理所当然的,”邝露说着,见旭凤脸上神情不舍,便道:“又不是再也不来了,你何必如此。”
“那便准你回去几日。”旭凤这才闷闷不乐地松口,“不许更久了,否则我便要亲自前往蓬澜洲寻人了。”
“知道了。”邝露无奈摇头,显然拿这样的旭凤毫无办法。
倒是太巳真人见了她与旭凤的互动,心感欣慰的同时又觉有忧虑挥之不去。
邝露与太巳真人一同前往蓬澜洲。
两人踏着仙云远离天宫后,太巳真人才问邝露道:“露儿,你是否真意要嫁给火神殿下?”
“爹为何有此一问?”邝露不解。
太巳真人叹了口气,道:“此前你对夜神殿下痴心不悔,便是八匹天马也拉不回你栓在他身上的心。如今你虽与夜神殿下断了情,却要嫁给火神殿下,为父虽看得出火神殿下对你也是情深一片,然而只怕露儿将来醒悟过来,必要后悔啊!”
“我为何要后悔,”邝露笑笑,“既是断了,夜神殿下种种与我再无干系。日后便是醒悟过来,我也已是火神旭凤的妻子,既做了他的妻子,就自当对他一心一意。”
“如今你能这般斩钉截铁,但若情爱一事尽都遂人意,这世上哪还需要什么红绳、姻缘册,”太巳真人爱怜地拍了拍邝露的头,笑意慈爱道:“你这性子为父最了解,若是真喜欢了,一头陷进去便是千军马万也拉不回来,为那人倾尽所有也在所不惜。为父此生一儿一女,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了,若将来你真能与火神殿下缔结良缘倒也罢了,就怕你这情路坎坷,吃了苦,惹为父心疼啊!”
何况,看夜神殿下那般架势,应也是不愿放手的。
虽不知道他们三人的个中细节,但邝露若真置身于这两位殿下之间,天后怎会轻饶她?
有蓬澜洲在她背后为势,无论是夜神还是火神,她都难以抉择——也终将不由她抉择。
邝露听他话语里含尽担忧,忍不住上前抱着太巳真人的胳膊道:“爹,您放心,女儿大了,很多事情会好好处理的,不会让爹担心的。再说了,谁人的情路又是畅通无阻的呢?便是苦些也无妨,苦尽甘来才会更珍惜呀!”
“怎么说都是你有道理,”太巳真人点了点她的额头,“自来为父便说不过你。”
“那是因为爹让着我。”邝露展颜一笑,道:“爹自小便疼露儿,露儿都知道。爹和哥哥宠着露儿长大,如今露儿大了,也要回报爹和哥哥。”
“你是爹的掌上明珠,宠你是应该的,何需你回报。”太巳真人倒也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只要你高兴、安康,爹就心满意足了。”
“高兴!”邝露笑眯眯地道:“爹和哥哥永远陪着露儿,露儿才高兴。”
“说傻话,”太巳真人也笑了,“你哥哥垣霖终是要娶妻的,你也迟早要嫁出去。”想到这里,不由得再度叹道:“若火神殿下真能说服天后,只怕再过不久露儿便要嫁入栖梧宫了。这么一想起来,为父还真有些舍不得啊!”
“那好办,”邝露正色道:“露儿就不嫁了,一辈子陪着爹!”
“又说傻话,”太巳真人摇头道,“岂有不嫁之理。火神殿下品性纯良,为人温和坦荡,天界上下对他倒是一致的夸赞,若露儿与他有缘,如火神殿下这般的人品气度,露儿嫁给他,为父倒也放心。”
明明才见个苗头的事,太巳真人却说得好像她即刻就要嫁了似的,邝露忍不住笑了起来。
父女二人便行便聊,路程走得倒也快。
半日后,眼见着就要进入境仙湖范围,邝露不着痕迹地往身后看了一眼,回过头来时正好对上太巳真人漾笑的双眸。
邝露心一惊,忙道:“爹,怎么了?”
“不是要有事去吗?”太巳真人笑道:“再不走,进入境仙湖可就要到蓬澜洲了。”
邝露一惊,随即莞尔,“不亏是爹,什么都瞒不过您。”
“平日三催四请的你也难得回蓬澜洲一次,”太巳真人道:“这次却主动要与为父一同回来,何况这一路上你还心不在焉的……后面又总有闲人跟着,虽不明显要察觉却也不难,这般想来,定是露儿要借故回家,好出天宫办事来着。”
“爹明察秋毫,真是厉害。”邝露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女儿大了,也有自己的心思和事情了,”太巳真人道:“露儿要做之事,只管放手去做,无论你做什么,爹都会支持你,帮助你。”
“谢谢爹。”邝露大为感动,口中虽不提,心中却暗道,她要做之事,便是牢牢护着蓬澜洲,不许任何人动它分毫!
“好了好了,再说下去境仙湖就到了。”太巳真人随手一挥,将身旁幻出一道邝露的身影来,“就让这个‘露儿’陪着为父进境仙湖。露儿,你且去吧!”
“爹保重,女儿便先告辞了。”邝露朝太巳真人扬唇一笑,转身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半空。
太巳真人微微点头,带着身旁幻出来的“邝露”腾云进入了境仙湖内。
那些隐着身形远远跟在后面的两人,见太巳真人和“邝露”果真径直去了境仙湖,这才放下心来。
“蓬澜洲就在境仙湖的湖心,想要进洲就此一条道路,”其中一人道:“既然是进了境仙湖,想来应该是回蓬澜洲没错。”
“恩,”另一人点头,“那便回去禀告天后娘娘,就说邝露公主并无异动。”
“好,走。”
“走。”
两人在就近境仙湖结界之处停了下来,转身踏着云飞向了天宫所在的方向。
等他二人飞远,邝露才显了身形,笑着往另一边去了。
这不是邝露第一次来洞庭湖,虽然记得不太真切,但还是找到了去云梦泽的路,以至于在外面等着接她的扑哧君微感惊讶,“想不到你自己便寻了过来。”
“像是梦里来过,所以找一找便到了。”邝露笑言。
可不是梦里来过么。
前世的记忆并不新颖,时而模糊时而遥远,也不过是还存着些片段而已。所以即便前世随润玉来过此处,也只是稍有些印象。
“干娘等你很久了。”扑哧君带她下到湖底,又引她入内殿,轻纱缭绕的殿中站在一位红衣女子,单看背影很是妙曼。
“簌离公主。”邝露鞠身行礼。
这便是润玉的亲娘,昔日太湖龙鱼族的公主。
“邝露仙子,”簌离背对着她,徐徐开口,声音宛如水珠打落荷叶般清滢悦耳,“天道无情,万物皆毁;人心无情,屠戮苍生。你且说说,若逆天伐俗,要如何?若向死而生,又要如何?”
邝露笑道:“无论是逆天伐俗还是向死而生,皆有异曲同工之效,如何为之?唯有抓住机遇。这机遇……便是夜神润玉。”
第37章 第 37 章
簌离惊地转身,“你说什么!”
邝露这才看见,她不仅身着红衣,便是面容也以红纱遮盖。
“邝露说,机遇便是公主的亲子,夜神润玉。”邝露丝毫不惧簌离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
“你是怎么知道的?”簌离微眯双眼,有沉冷的压迫感从她身上散开。
“其实并不难猜,”邝露正色道:“夜神殿下乃天帝庶出,可这庶出的妃子是谁?天宫之人皆都禁口不提,那她就必不在天界。殿下真身乃是龙,天帝真身也是龙,能生下如此纯粹的真龙血脉,想来他的娘真身不会与龙相距太远。何况扑哧君几次上天找旭凤的麻烦,却总对夜神手下留情……思来想去,前后一推测,邝露就猜想,公主应该就是夜神的亲娘。”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她没说,也是不敢说:簌离是润玉的娘,这是她前世就知道了的。
“你思维敏捷,的确聪慧过人。”簌离居高临下看着她,眼中的杀机却并未消散,“那么,你打算怎么使用这‘机遇’?”
邝露笑笑,道:“夜神如今并不知道他的身世,想来公主也是不愿与他相认的,否则扑哧君多次上天,总能找到机会与他说明真相。公主想要保护夜神,无可厚非;公主想要报仇雪恨,更是情理之中。只是多年来,除了鼠仙和扑哧君,公主似乎也未能在天宫搅动风云。”
簌离是龙鱼族公主,即便如今洞庭湖归于鸟族管辖,但她手中还握有水族的兵符和兵阵图,如此重码在手,居然完全不懂得加以使用。
何况,看她只是派扑哧君数次去天界捣乱便可知道,她与润玉真是不同——一个心思简单,一个却深谋远虑、运筹帷幄。
“我有办法,可以让鸟族将洞庭湖还给龙鱼族,”邝露开门见山道:“可以帮助公主与夜神冰释前嫌、误会尽消,最终母子团聚。当然,公主想要找天后寻仇,邝露也能从中相助一二。”
“你既这么有本事,有何必来找我?”簌离冷笑,“你自己扳倒天后不就行了?”
“邝露所求,并非只是扳倒天后,”邝露道,“乃是要让蓬澜洲立于天界不倒之地,稳如磐石,无人敢撼动。所以,此事也并非邝露一人便可成就,还需借助公主的力量。”
“区区数语,就想借助我之势,这一趟,你来得未免也太容易了些。”簌离走到一旁坐下,理了理袖摆。
“既是合作,便是一诺成千金,何况我所承诺之事都需时日,怎可现下就让你看到成效?”邝露道:“天界早已腐朽不堪,天帝天后醉心权谋,想要改变这腐朽之气,要么是给天界敲一警钟,要么就是更新换代,以明君替之。”
她并非一定要天帝下马,这种谋逆之事她做过一次,能不做第二次自然是好的。
但她也知道,任何势力坐大之后天帝都会忌惮,所以天后一旦失势,蓬澜洲就会成为下一个天帝忌惮的对象。
如何让蓬澜洲势大自保且还能躲过天帝的猜忌,才是她需要去一步步做到的。
邝露之言令簌离心中微有感触。
早在数千年前她便已知道,这个天宫外表华丽,里面却已腐朽败坏,丑陋得令人心惊。
“你想如何做?”大概是被邝露的话勾起了回忆,簌离的口吻逐渐温和下来,“天帝不仁,然只凭你区区一个蓬澜公主,宛如蝼蚁憾树,如何能撼动这偌大的天界?”
“所以才要借助公主之力呀!”见簌离软了态度,邝露心下轻轻一松,笑道:“邝露所求不多,只要能保得蓬莱洲安然无恙便好。”
如今最对蓬澜洲有威胁的,便是天后和鸟族。
天后、鸟族相附相依,一方倒势则满盘崩塌。
这样看来,其实也不是很难。
“要想保蓬澜洲,说容易是容易,说难,也是真难。”簌离勾唇一笑,道:“以天帝之性,不会允许任何一方势力坐大,天后如此,将来蓬澜洲亦是如此。”
“邝露知道。”邝露点头,却也不愿在这话题上来回绕,便走近簌离身旁,俯身对她轻言几句。
簌离听完震惊,“若真如你所言,将来必会如此?”
“自然。”邝露一本正经点头,“神仙从不撒谎。”
簌离大喜,起身拍着邝露的肩膀道:“当真如此,你的功劳本公主一定不会忘记。”
“就请公主拭目以待吧!”邝露笑笑,又道:“对了,还有一事,希望公主暂时不要去惊扰夜神,母子相认一事机缘未到,请公主再多等些时候。”
“本公主也并非想要此刻认他。”簌离转身,口中虽说着逞强之言,眼底却有思念一闪而过。
“未成大事,还是先勿要打草惊蛇的好。”邝露看向扑哧君,叮嘱道:“扑哧君也是,不要再去找夜神了。机缘到了,自会相认。”
“知道了。”扑哧君撇了撇嘴,应下了。
临走前,邝露找簌离要来了她的灵火珠。
簌离不解,邝露却将它慎重收了起来,道:“日后必有大用处。”
扑哧君送邝露出云梦泽,路上问她:“你与干娘说了什么,让她后面那般高兴。”
邝露道:“不过是告知她,将来她的儿子要登九霄云殿的帝位。”
“真的?”扑哧君眼睛瞪得浑圆,“润玉会继承天帝一位?不是火神旭凤吗?”
“天帝素来看重长子,他喜爱润玉多过喜爱旭凤。”邝露解释,“润玉和他都是真龙之身,旭凤却是凤凰,何况这凤凰的母亲,还是他不喜之人。天帝从未承诺一定会让旭凤继承帝位,何况旭凤本身也无意于帝位。”
“可仅凭这些,也不能断定将来继承帝位的,就一定是润玉啊?”扑哧君还是觉得她这话说的胆大又过早。
“必是润玉无疑。”邝露断然道。
并非是因他前世做了天帝才这么说,乃是按这形势发展下去,这一世成为天帝的只会是润玉。
所以找簌离来合作,不过是这其中的小小一环,关键还在润玉那里。
比起天帝天后,润玉才真是运计铺谋,取胜于无形之中。
与扑哧君道别后,邝露绕着洞庭湖又转了两圈,一饱这附近的湖光美景后,才踏着仙云走了远路返回南天门。
刚从云廊下来,便见穗禾公主带着鸟族的几人匆忙过去,看方向应是去了九霄云殿的方向。
邝露看着她们的背影,心中纳闷。
鸟族虽然繁盛,但她们最致命的一个弱点便是需要花界供粮。前任天帝还在时,曾定下天规,无论花界与鸟族如何厮斗,花界也不能置鸟族百万生灵不顾以断粮为胁迫,而鸟族也当念花界供粮之恩不能因一己之私前往花界捣乱。
所以千万年来两界虽不和睦,却也相安无事。
但不久前她曾隐约听闻,花界似乎开始逐渐断鸟族之粮……到底是否真有其事,她也说不准。
毕竟此事过于隐晦和严重,天宫也素来不许仙家私下议论,所以她也只是猜测,这次穗禾公主前来天宫是不是与此事有关。
事实上,花界的确已经慢慢断了鸟族的供粮。
若是以往,鸟族凭借存粮倒也能勉强过日,只是近百年鸟族正逢天灾,收成甚少,花界供粮一断犹如雪上加霜,当真是难以度日。
穗禾素来心高气傲,虽受了花界的气和羞辱,却也不愿前往花界寻负责粮食的仙子质问,只是上了两道折子到天界,希望天宫能开粮帮助鸟族渡此难关。
然而两道折子一上,便如石沉大海再无回音。
鸟族族长日日责问穗禾,穗禾被逼无奈,只得亲自带了人上天宫求见天帝。
天帝听闻是鸟族前来求粮,倒也未曾推辞,对一旁议完事还未来得及离开的润玉道:“既然是鸟族有难,便拨些粮食好了。润玉,此事便由你来负责,你将粮食运往鸟族,助鸟族渡此难关。”
“父帝,”润玉行礼道:“为鸟族运粮润玉本是义不容辞,只是此前润玉曾与鸟族有过些许误会,不便前往……不如此次便由旭凤为鸟族运粮。旭凤出自鸟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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