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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宠妃-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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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
进忠偷偷抬眼看了皇帝脸上的表情,急忙低下头又补充道:“还说找这么个年纪不到的正妃,还是贾女史的娘家亲戚,也是为了先让这位贾女史生下长子。”
皇帝哼了一声,“是谁传出去的!”
进忠却有些踌躇,小声道,“第一条消息大约是皇后娘娘宫里的太监,出宫办事儿的时候说漏了嘴……”
皇帝冷哼道”“大约?什么时候给朕回话要用到大约这个词!”
进忠一震,忙收敛了心神,又道:“后来太子也加了些人手进来,再后来消息能传的这样多这样快,还有李贵妃,刘嫔和陈妃……”
李贵妃是四皇子的生母,刘嫔生了老三,赵妃生了老七。
除了体弱多病的赵妃冲着虞嫔去了,剩下生了儿子的全部都插了手。
皇帝止住脚步,“朕这么些年容忍他们,却没想这些人一个个心都大了!”
进忠见皇帝情绪激动,急忙安抚道:“陛下莫要生气……”只是说完这句话进忠也没词儿了。
这流言蜚语几乎将所有人都牵扯进去了。
瑞定坏了名声,得了一个贪恋女色,强迫母婢的名号。
散播消息的源头是皇后跟太子。
老三老四还有老七的母妃都插了一腿。
皇帝回到养心殿,靠在椅子上,痛心疾首。
“……太子不是太子!皇后不是皇后!不过见朕略略夸奖瑞定几句,便起了邪念,用了这些歪门邪道的手段!”
皇帝止了声音,一个人想了许久,道:“你去把太子叫来,悄无声息的叫来。”
天色已晚,太子早已抱了侍妾上床去了,得了皇帝的宣召,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衣服穿的倒还周正,只是头发情急之下梳偏了。
皇帝一看他这个样子气便不打一处来,随手拿起桌上一个玉如意,便朝他身上砸去。
“你做的好事情!”
太子一躲,玉如意掉在地上,哐当一声,短成两半。
太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父皇明鉴!儿臣这些日子听了父皇的教诲,整日在宫里读书,修身养性,父皇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啊!”
皇帝胸口剧烈起伏着,“你也知道朕说过你!瑞定那流言是怎么出来的?”
太子几乎都要五体投地了,“儿臣也纳闷,要说这事儿是过年出的,怎么当时管住了,现如今又走漏了风声呢?可见是有人故意的!”
“你也知道是故意的!”皇帝看着太子眼中竟是要冒出火来,“朕原先是怎么跟你说的!为君者,将良将,友苍黎,任忠贤,归兴国!你又是怎么做的?”
皇帝气得狠狠朝太子踢了一脚。
太子跪在地上不说话,却想起了另一句话。
为君者,必是多疑者。
“老二入朝,你折腾一次,老三老四入朝你又折腾。老五倒是个不怕折腾的,从此你就跟他干上了!”
“他去户部你折腾户部,他去工部你折腾工部,又找了御史弹劾他,乌烟瘴气的。这么些年要不是朕看着你,管着你,朝廷非要叫你伤了筋骨不可。若是你这么下去,你让朕百年之后——”
皇帝突然止了声音。
“父皇,”太子听了这话痛哭流涕,扑上去抱住皇帝大腿,“儿臣,儿臣……”
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皇帝仰天长叹,“朕知道你是为什么,你是怕朕喜爱瑞定,又对他委以重任,怕朕夺了你的太子之位。”
太子呜呜的哭,什么都没说。
“可是你也不想想,朕就不能是在磨练你吗!”
太子突然仰头,一双已经哭的通红的眼睛看着皇帝,半响又嚎啕大哭起来。
“儿臣害怕,儿臣害怕啊!”
皇帝见他这个样子,却什么都不想说了,他道:“你回去好好想想。”
旁边站在阴影里的进忠悄无声息的飘了出来,带了太子出去。
半响,进忠又进来,皇帝道:“去叫瑞定来。”
“陛下!”进忠瞪圆了双眼,似是不敢置信。
皇帝叹气,摇了摇头,“去叫。”
不多时,瑞定跟着进忠进来。
皇帝一见,便在心里暗暗叹息一声,同样是睡着了被叫起来,一个从容淡定,一个满脸惊慌,就像是东窗事发一般。
皇帝莫名心里不快,一直没说开口。
瑞定行完礼便立在一边,心想:这么晚皇帝叫他进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贾元春!
“跪下!”皇帝突然厉声道。
瑞定加快脚步走到皇帝面前,沉着跪在皇帝面前,“父皇有何事吩咐?”
皇帝眯着眼睛看着他,话语夹杂了那么一丝丝很是耐人寻味的感觉。
“贾元春的事情,你打算如何处理?”
瑞定这一瞬间发现了许多,也想了许多。
比方桌角边上有一小块玉质的碎片,他双手撑住的地方还有点湿湿的。
以及皇帝能叫他过来,想必已经是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有……谁会在他前面被宣召呢?
况且皇帝一开口便是贾元春,他若是装傻便是下下策了。
还有一句,是当日他踢在元春身上皇帝说的。
“你怎么不知道踢死她呢!”
“回父皇,”瑞定说了这三个字,故意停顿了一会,沉声道:“儿臣原想着熬过这两年,趁着秋冬时疫,叫她悄无声息的死了便是。但是现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儿,儿臣觉得她留不得了。”
“你倒是有主意。”皇帝语气里的情绪很难分辨,“留不得?你想怎么个留不得?”
瑞定道:“若是直接要了她的性命,倒是有三分掩人耳目的嫌疑。早先她也说过愿常伴青灯古佛,不如就让她去九安堂出家为尼,也算了了她的心愿。”
皇帝不禁点了点头,也的确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了。
况且这又是关于皇家的流言,传出去大多数人都会忽略里面种种不合理的地方,只盯着这一点点暧昧当作谈资。
皇帝不开口,瑞定自然也不会出声。
“你起来吧。”皇帝语速放慢了许多,跟方才相比,似乎还有点萎靡不振,“就照这么办,念在荣国公的份上,明日朕便差人将她送去九安堂,你别再沾手了。”
“多谢父皇。”瑞定声音里也多了几分轻快,又道:“只是这流言来势汹汹……”瑞定又故意顿了一顿,“儿臣怕是会传到林姑娘耳中,惹她不快。”
皇帝轻叹,听他说来势汹汹四个字,还以为下一句便要追责皇后监管后宫不力了,哪知道他话锋一转,又转到了林姑娘身上。
倒是个体贴的好人,做事周全细心。
皇帝道:“你随便找个借口去见一见她便是。”
得了这个许诺,瑞定嘴角微微翘起,“是。天色已晚,父皇也早些休息吧。”
皇帝放了他出去了。
半响,皇帝幽幽一声叹,“这叫朕如何是好。”
第二天一早,皇帝身边的进忠便到了赵妃的长春宫里,道:“娘娘,陛下得知您又咳嗽了,这是太医院专门熬制的枇杷膏,陛下叫奴才给您送来。”
赵妃一喜,正想道谢,听见进忠又道:“陛下还有一句话。”
赵妃愣住。
进忠咳嗽两声,声音里也没了平日里的拿腔作调,显得很有威势,倒真是跟皇帝有了几分相像。
“天气渐凉,赵妃本就体弱多病,今年这病似乎又来的早了一点,让她好好在长春宫里歇着吧,等天气转暖再出来。”
赵妃一张白脸顿时变的通红,进忠看也不看,声音一变,又变回了那个尽忠职守的太监腔调,道:“娘娘好生歇着,奴才告退了。”
赵妃一把抓起方才进忠放在桌上的枇杷膏,她的贴身宫女清雅急忙跪在地上,“娘娘不可!”
“去关了宫门。”赵妃咬着牙道:“去给瑞安说一声,我咳嗽犯了,让他没事儿少来!”
清雅匆匆出去了。
消息传出来的时候,瑞定正坐在吴妃宫里喝粥。
吴妃冲他一笑,“虞嫔这动作还真是麻利。”
瑞定想起昨天夜里他被叫去养心殿问话,对虞嫔又多了三分感激,道:“母妃可得多上点心,她这孩子可得安安生生的下来,她也得好好的。”
“我自然把什么都安排得好好的。”吴妃说完一皱眉,似有不解,“只是这次没牵扯到皇后……总是觉得心有不甘。”
瑞定笑道:“怕是父皇也在犹豫。您想想,除夕的时候,皇后还许了军令状,若是消息走漏出去,她自请封宫!”
“不是臣妾啊!”
坤宁宫里,皇后也抱着皇帝的腿大哭道,跟昨儿太子抱的是同一根。
皇帝没来由一阵厌烦,道:“你宫务抓的这样紧,人手这样多,宫里除了你,还有哪个能管宫务?”
皇后早上一起来还没吃早饭,便被皇帝劈头盖脸一顿大骂,现如今有点蒙了,想也没想便道:“吴妃也管了宫务的。”
“放屁!”皇帝一抖,将腿从皇后怀里抽了出来,“那是她亲儿子!”
“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皇帝看着皇后,心里便是一阵阵的气上来。
她传消息出去便是第一错,太子动手她没拦住便是第二错,后来李贵妃、陈妃还有刘嫔加进来,她冷眼看着便是第三错。
不过是想坐享其成,又想着法不责众罢了。
“陛下~”皇后哭诉,“这宫里每日各宫都有太监来往出宫,几个出宫建府的成年皇子也带着人进进出出,人多嘴杂,臣妾承认是一时失察,但是臣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陛下~”
皇帝却不理她,“你说说,当初事情闹的最大的时候,你怎么没失察,现如今大家都忘得差不多了,怎么又传了出来,而且这才几天,宫里上上下下,还有宫外不少人家都知道了!”
“陛下,”皇后跪着往前几步,“陛下,您说您信我的,当初您劝我留下孩子的时候,便说会信我。任凭别人在您耳边说什么,您都信我的!”
皇帝心里越发的憋屈了,想起皇后当初白着脸替他料理后宫的钉子,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皇后没修养好,流了两个月的血才止住。
“这是最后一回!”皇帝拂袖而去。
皇后跪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去叫太子!去叫太子!他做下的好事情!”
荣国府里,黛玉带着紫鹃还有一个姑姑,正往王熙凤屋里来。
昨天吃了螃蟹,夜里便传出来王熙凤肚痛的消息,又是一阵折腾,还听说去外面请了大夫。
只是昨夜黛玉已经歇下,便想着今天一早再去看她。
谁知路走了一半,前面突然传来两个人的声音。
王夫人跟她的陪房周瑞家的。
这个时辰,像是要去老太太屋里请安。
“这事儿指定是真的,连我那女婿都知道了。”周瑞家的道:“他做古董生意,平常来往也有两个权贵之家,都传遍了。”
王夫人笑道:“我就说——王爷怎么会看上哪个病怏怏的豆芽菜,还不是给我元春做了垫脚石。”
黛玉只觉得一阵阵天旋地转,紧紧抓着紫鹃的手才没倒下。
那边王夫人又说:“等我女儿生下王爷的长子,她怕是还没长到年纪呢!”
第85章 085
黛玉又是两下晃,吴妃给的姑姑春兰急忙也搭了把手,跟紫鹃一左一右两个将黛玉架了起来。
“姑娘。”春兰手里微微用了用力,黛玉清醒过来。
黛玉挤出一个苍白而又惨淡的笑容来,声音也有些有气无力,“扶我去那边坐一坐。”
两人合力又将她扶到树下的石凳上坐着。
王夫人跟周瑞家的两个已经走远了,只是不时还有“王爷”、“元春”的字样传来。
听到瑞定跟别人同出现在一个句子里,黛玉心里从来没这般难受过。
紫鹃迟疑片刻,早先黛玉还没来的时候,她是老太太屋里的二等丫鬟,跟元春也算是接触过的。
那个时候元春众星拱月般的过日子,况且老太太和二太太两个对她期盼甚高,紫鹃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小声劝道:“姑娘快别伤心了。大姑娘她……”
后面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自打赐婚的旨意出来,紫鹃也想过她自己的前程,林姑娘的一等大丫鬟,将来是肯定要陪着嫁进王府的。
心中不免踌躇满志。
只是今天听了这话……她觉得倒是有几分道理,紫鹃印象里的元春,且不说样貌气度,单单年纪这一条,便比黛玉强上许多。
但是……紫鹃为难起来。
春兰道:“姑娘,这婚事是皇后赐下来的,过了明路——”她原本是想劝解黛玉,只是黛玉不知道怎么一拧,想岔了。
“我知道……”黛玉咬了咬嘴唇,“无论如何都得成!”
她突然站起身来,道:“去看琏二嫂子。”
紫鹃放心了,但是春兰觉得不太对,只是黛玉已经抬脚往前走去,前面又还有人过来,便不好多说什么了。
黛玉到了王熙凤屋里,只见老太太也在,拉着王熙凤的手道:“这是好事儿,你哭什么。”
王熙凤不住的啜泣,道:“我进门已有三四载,这才第一次有了身子,我总算是对得起二爷了。”
贾母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有了就行,快别哭了,仔细回头生个小哭包出来。”
两人看见黛玉进来,王熙凤侧头过去擦了眼泪,很是不好意思。
贾母招手道:“过来坐。”
黛玉知道她有了身孕,笑道:“恭喜嫂子。”只是方才听说了那一番言论,眼下正是心神不定,这笑容有些勉强。
王熙凤现如今是有子万事足,孩子来的时候这样好,刚好能帮她把贾府的这一干龌龊事情都推了,也不用费劲心思去算计黛玉了,连带着看黛玉也能用平常心了。
“可是不好意思了?你早晚也得来这么一遭。”王熙凤笑道。
“她还是个孩子呢,”贾母假意嗔道,只是说完自己也笑了,“她跟王爷成亲还得两年,成亲之后想必王爷也要着急了。”
王熙凤陪着贾母笑。
黛玉却笑不出来了。
这一句句都像是附和方才二舅妈跟周瑞家的言语。
王爷究竟是怎么想的……
子嗣之累,黛玉深知其害。
她父母两个就在这个问题上栽了跟头,虽然那时候她还小,父母两个也从不在她面前说这些话,只是……
从平日里去别人家里做客,她看着母亲抱着别人的孩子一脸艳羡;还有去庙宇里烧香拜佛,从来就只有一个愿望。
生个儿子。
她三岁的弟弟死了,母亲伤心至极,没过每年也跟着一起去了。
黛玉心里一直有个隐隐约约的猜测,她母亲年纪轻轻的便去了……就是害怕自己再生不出儿子来。
背负着林家绝后的巨大压力。
可是王爷究竟是怎么想的……
黛玉想起平日里王爷的言行,他什么时候提过元春。
心慌之下,黛玉竟然是全然忘记了跟瑞定的相处,还有吴妃的体贴,一门心思的找起破绽来了。
但是……似乎又是滴水不露,黛玉越发的伤心,一时间慌了神。
“……老太太,趁着这个机会,我想再给二爷屋里安排两个人。”王熙凤略羞涩的笑道,“我跟平儿现如今都不方便了。”
春兰咳嗽了一声。
黛玉回过味来,道:“我先走了。”
王熙凤还想留,黛玉反应极快,道:“断没有听嫂子安排屋里的道理。”
黛玉出了王熙凤院子,小声道:“你们远远的跟着,我这早上吃多了,去花园里逛一逛。”
哪知道刚进到花园子里,便撞见宝玉了。
宝玉手里捧着几个小盒子,看见黛玉,脸上一喜道:“妹妹。”便迎了上来。
“早先……”宝玉将手上东西略略松了一松,“我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这是新作的胭脂膏子,用了些去年的花瓣,我……”
宝玉莫名的一阵惆怅,道:“我帮你拿到屋里去。”
黛玉叹了一声,叫了紫鹃上来接了宝玉手里的东西,道了声谢,还想说点什么,只是现在她自己是心思烦乱,没怎么说话便转身离去了。
瑞定一大早起身,看着皇帝宫里的姑姑带了元春和抱琴两个出去,总算是了了最大的一桩心事。
他略略收拾一下,去了庆阳伯府。
只是一进去便觉气氛不对。
大管家一脸紧张迎了他进去,又紧紧关了大门。
“这是怎么了?”瑞定问道。
管家叹气,“出了大事了!老爷的印章不知道被谁动了,现正在书房门口一个个审呢!”
瑞定一顿,停了脚步。
管家道:“老爷让我带您先去坐坐,这事儿可大可小,不查出来寝食难安。”
瑞定也紧张起来,庆阳伯府是他的舅舅家,又是他们在宫外的一只手,休戚与共,出了事情难免牵连到。
况且不说牵连,瑞定跟两个舅舅感情一直很好,就是单单看这一点,他也不希望庆阳伯府出事情的。
管家带着瑞定,从后面一绕,到了庆阳伯书房的西侧间里,前面便是一大块空地,上面站着能进出书房的所有小厮,庆阳伯则站在台阶上,一脸阴沉看着下面。
“说吧,现如今说出来还有活路,若是被我查了出来,我可不管你爹妈在谁身边伺候,一家子都别想有活路了!”
管家倒了茶,跟他道:“西山脚下又有一处带温泉的庄子要出手,老爷今儿正要跟人去定下,只是一拿印章,发现有动过的痕迹。”管家想起早上庆阳伯的暴跳如雷,不免抖了一抖。
“上面还有印泥,像是去印过了什么东西。”
“印过东西?”瑞定眼睛一眯,道:“动了东西有没收拾干净,想必是时间太紧,又或者怕人发现,说不定……真的有人看见。”
“老爷也是这般说的。”管家道:“可是这府里,虽然能进老爷书房的人有几个,但是印章锁着,钥匙只有老爷自己才有。”
“那便是内盗了?”瑞定看着台阶下面一共八个小厮,道:“哪个伺候的最久?”
管家突然笑了笑,道:“您跟老爷还真是亲舅甥,连查案子问的话都一样。”说完这一句,管家又愁眉苦脸起来,“印章老爷两天没动过了,只是看上面的印泥痕迹,还没全干,想来应该是昨天夜里动的。”
管家给瑞定指了指,道:“伺候时间最长的那两个,昨儿不该他们当班,下人院子十几个人做证,他们歇下便没出去过。”
这时候庆阳伯又发话了,“你们都是我庆阳伯府的下人,卖身进来的。背叛我庆阳伯府之前可要想清楚了,身契在我手上,你们不管投靠了谁,没等你们的新主子将你们救出去,我便能要了你们的性命!”
有个人哆嗦了一下,道:“老爷,的确不是小的啊!小的昨夜不当班,一觉睡下,再醒来便是天亮了!小的实在是不知情!”
他这么一开口,剩下七个人也纷纷开口,有的说自己不当班,当班的两个又相互作证,说没看见人。
一时间声音此起彼伏,他们又都害怕声音小了庆阳伯听不见,力求压过别人的声音,这么一来,说话声越来越大。
“给我打!”庆阳伯狠狠道:“我就不信你们嘴硬到这个程度!”
下面又来了几个孔武有力的护院,提着长条板凳和长木棍等物,放在了最前的空地上。
“先从昨天当班的开始!”庆阳伯皱着眉头,怒道:“打到说为止!我就不信了,没了命你们还能干什么!”
护院拉了人便将他胡乱捆在凳子上,又有两人举着木棍,一下下打了下去。
木棍敲在人身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再加上被打之人的嚎叫,听得周围几个小厮不免开始打颤。
瑞定在屋里看着下面几个人的表情,突然,他指着后面一个很是清秀,看着最多不过十六七的小厮道:“他是?”
管家一看,想了想道:“立安?他是庆阳伯府上的家生子,他妈进来便生了他,老爷看他爹妈忠厚老实,他自己又是家生子,想来忠心可靠,便将他提拔到了书房。”
“我见他抖的厉害,眼神又左顾右盼,像是知道什么。”瑞定问道:“他什么时候当班。”
管家又想了想,“他应该是昨天傍晚那一班。”
瑞定沉思,道:“要说最为松懈的时候,一个是换班,另一个就是深夜了,你叫他进来,我问问。”
管家立即出去在庆阳伯耳边低语,庆阳伯道:“立安,你跟我进来!”
从瑞定这边望过去,立安抖的越发的厉害了。
庆阳伯抬脚上了台阶,又转头道:“继续打!不许停!”
“王爷。”庆阳伯一脸的羞愧,“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瑞定道:“舅舅,先不忙说这个。”
庆阳伯回过神来,转脸便诈道:“你招不招!我原想着你是我府上的家生子,想着给你留个体面,哪知你这般的嘴硬!”
庆阳伯眼睛一眯,“你若是再不说,便将你交给王爷带回宫里去,让你也尝尝宫里的手段,满清酷刑,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立安一哆嗦跪了下来。
“老爷!不是我,不是我!是大少爷啊!”
庆阳伯眼睛一瞪,“你胡扯!”
瑞定一使眼色,管家出去让护院停了下来。
立安哭诉道:“昨天换班的时候,我闹了肚子,走的便晚了一些,看见大少爷躲在后面的草丛里。我心里一惊,但是……”
瑞定站起身来,跟在管家身后又绕了出去,这等隐秘之事,虽是亲舅甥,还是避一避的好。
瑞定在外面站了没多久,便听见里面庆阳伯大声咆哮,“去叫那个畜生过来!”
管家急匆匆奔了出来,看见瑞定道:“老爷让我带您去老太太那儿坐一会。”
瑞定去了外祖母屋里,外祖母一脸担忧看着他,道:“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闹的,人说富不过三,我们家里这才第一代,就开始出事儿了。”
瑞定不敢说实话,急忙安慰道:“已经抓到人了,想必一会就知道怎么回事儿。”
外祖母不住的叹气。
瑞定急忙说起自己的亲事来,外祖母这才作罢。
过了约莫小半刻,管家来请瑞定,又带他去了书房。
庆阳伯一脸颓废坐在椅子上,头几乎要埋在膝里,见他进来,有气无力道:“原来他都知道……”
瑞定坐在一边,听庆阳伯道。
“……早先施氏死的时候,看着像是刚从小佛堂里爬出来,其实是已经去过宏儒屋里,专门回来又摆了这样一个姿势……”
“……她好狠的心……”
“钥匙也是她一早刻好的,都给了宏儒。”
瑞定听了不免也胆战心惊,陪着舅舅一起叹气。
只是庆阳伯毕竟经历过许多,亲手将庆阳伯府经营到这么大的场面,本身又是意志坚定之人,叹息了没多久便道:“那畜生说了一件事。”
“太子要将庶女嫁到我们家里来,他偷我的印章就是印了庚帖!”
原来是应在这里了!瑞定想起太子所谓的声东击西。
“我是必定不能让这么一个人进门的!”庆阳伯道:“我这就带了这逆子去大理寺!”
第86章 086
瑞定却将人拦住了。
“舅舅,东西是昨天晚上印的,就算已经送了出去,太子怕是也还没来得及动作。我们先不着急,先仔细想想他要干什么。”
“太子要将庶女嫁到我们家里来。”庆阳伯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语速慢了许多。
“太子的庶女可不愁嫁,况且您家里年纪适合的也是个庶子,配小户千金倒是绰绰有余,只是太子的庶女……这亲事怕是过不了皇帝那一关的。”
庆阳伯稍稍冷静一下,喝了两口茶,突然一震道:“我府上还没立世子!”
瑞定点了点头,“若是这门亲事卡在皇帝那里了,您在皇帝心里怕是没什么好印象了;若是这亲事成了……”
“我庆阳伯府的世子妃便是太子的人了。”
庆阳伯又摇了摇头,“太子这计策可不高明,成与不成,一旦捅开了便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瑞定想起太子推波助澜放出来的流言,道:“太子是越发的破罐子破摔了,他这般像疯狗一样的咬人……”
庆阳伯皱了皱眉头,“这事儿还不能我先捅出来,非但如此,我还得先装一装傻。”
“好在我们知道了,也不全算是手足无措。”瑞定道:“我前两年曾在詹事府安插过一个人,这么些年他虽说也没混上去,不过眼下这个情景,得用一用了。”
瑞定站起身来,道:“我回宫去看一看,太子要了庚帖必定是要送到钦天监的,我先去打探消息。”
庆阳伯也跟着站起身来,略有犹豫道:“若是王爷在詹事府有人手,我倒是有个主意。”
庆阳伯一笑,脸上又流出早年混迹于市井间很是无赖的笑容,“他既然不怕没脸,我就更不怕了。”庆阳伯走到书桌前面,又拿了红纸,重新写了一份庚帖,递给了瑞定。
瑞定一瞧,道:“这是……”
庆阳伯笑道:“我的八字。太子爷若是不嫌弃我年纪比他还大,我也乐意当他的女婿的,毕竟……美娇娘人人都喜欢。”
瑞定将东西揣在怀里,庆阳伯又嘱咐一句,“见机行事,若是不成我们再想别的。”
瑞定拿了东西便先去了钦天监,理由也好找的很。
“眼见便要年底了,问名的日子定了没有?”
钦天监的监正亲自出来迎接,“王爷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快请里面坐。”又去差人泡了茶来奉上。
监正笑了笑,道:“日子还没定下,不过已经选了上好的吉日,等到纳彩的人回来便能定下。”
瑞定余光扫到桌面上一处用红色纸夹着的东西,里面的东西只露了一个角出来,也是红的。
至于封面……写的便是太子府的名号了。
瑞定顿时脸色一沉,道:“纳彩定了十月,等他们的船回来便是十一月了,你们办事这般拖沓,问名岂不要拖到明年去了!”
监正一惊,只是想想这位王爷的年纪,还有未来王妃的年纪,便笑道:“王爷莫急,臣这便去取了册子,跟您看看挑下的几个日子。”
监正出去,只是屋里还有一人,瑞定不动声色,等着监正拿了册子回来。
“十一月十九是个好日子……”监正一条条解释道。
瑞定听他念了几条,严厉道:“这门亲事父皇已经同意了,等到纳彩的人回来,岂不耽误事?要本王说,选个十一月头上的好日子过去,也不耽误他们回来过。”
瑞定皱着眉头,“去拿黄历本子来,本王亲自看!”
钦天监的黄历本子跟普通人家那一本巴掌大小的册子不一样。
钦天监的这一本,上面不仅有“某年某月某日,宜婚丧娶嫁”这种,它连时辰都是排好的了,甚至还有财神,福神等等的方位。
这么一本,监正一个人拿起来很是困难,“你跟我过来。”监正一指还在屋里的人,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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