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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一往情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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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打个架都能打成半残,怎么想的真是……”
千叶紫英也走了,桌子上只剩下安居院菱纱一个人。她刚走到自己房间门口,风太迎面过来:“我姐姐呢?”
“在楼下吃饭,还没吃完,每次老娘公费请客她都吃的特别多,你给我下去批评批评她!”
风太失笑:“知道了,紫英姐姐。”
而餐厅里。
菱纱已经停下手里的筷子,拄着头望向窗外的夜色。
室内明亮,玻璃反光得厉害,外面看的不怎么清楚,里面倒是映的很清晰,所以当幸村精市出现在玻璃面上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转头看了过去。
幸村精市仍然微笑:“方便聊聊吗?我可以坐下吗?”
安居院菱纱瞬间变得拘谨:“请便。”
幸村精市微笑着在旁边坐下,让侍应将桌上收拾干净,独留下菱纱的那盘食物,又要了饮品,:“吃饱了吗?不够的话,想吃什么我再帮你叫。我请客。”
菱纱摇头,往前推了推自己的餐盘,双手挪到桌下紧紧攥住,看了对面的幸村精市一眼,突然站起来道歉,在幸村精市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扭头跑掉了。
幸村精市都来不及叫住她,一脸黯然地看着她的背影,许久不能回神,直到风太出现在桌旁,他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你是……风太君?都长这么大了啊。”
风太礼貌地点头:“幸村哥哥,方便谈一谈吗?”
38往事想不想(倒V)
谁的一生都不可能一帆风顺。
四年前安居院菱纱带着风太;孑然一身来到北海道;在札幌定居。她始终对一切淡然面对;心里却充满对未知的恐惧。她要装作很平常的样子;不能把自己的恐惧传染给风太;她要好好护着弟弟。
她离开并不是因为手冢爷爷的条件;其实她和手冢国光想的一样,不是不可以接受;毕竟相处过那么久,相互也了解。但这个想法在刚萌芽的时候,被一种不知名的情绪突然打断,有个人的身影突然冒出来;让她措手不及。
她慌了。
她将这些年存下的钱全扔到了手冢家的信箱里;悄然离开了。
她需要冷静。
安居院菱纱在学校的时候就知道社会很复杂;出了学校才发现远比她想象中复杂得多。
初到北海道,身无分文,刚刚申请的大学也没有回信,她到处去找兼职,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哪里有道场哪里需要教练,只能去找其他工作。假期时她同时做了三份兼职,上午在餐厅、下午在咖啡厅和晚上在夜间营业的酒吧。薪水都不高,但还好足以维持生活。
累的不知今夕何夕。
风太心疼她,也想出去工作,可是他才十一岁。未满十六岁的小孩,没多少地方会用,何况菱纱不允许。外面太危险。
风太表面是应承,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到了这个年纪的孩子,都会有叛逆的心思。就算风太平时再听话乖巧,也有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特质。
他偷偷去了酒吧一条街,在其中一家酒吧当搬运工。这家酒吧离安居院菱纱晚上打工的那间很近,所以他非常小心地掩饰着自己。
出入酒吧的人形形色|色,不乏地痞流氓。风太一直本本分分地卖力气,却还是在一次搬货的时候不小心得罪了客人,被对方诬陷他搬东西砸到了自己的脚,索要赔偿。
风太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形,被客人凶狠的态度吓坏了,不停地躲。
这里是菱纱回家的必经之路,她无意间看到了这里的情形。菱纱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可是那孩子的身影和风太太像了,她情不自禁地就冲了过去,几下就将人赶走,将抱头蹲在地上的孩子拉了起来。
然后……风太私自打工的事暴露了。
姐弟俩在昏暗的小巷里,一个站着一个蹲着,同时失去言语。
菱纱淡漠的声音先响起来:“为什么?”
风太抱膝垂着头,声音沉闷:“我只是想,帮姐姐减轻负担而已……”
安居院菱纱眼神清淡:“不需要,我没有负担。”
风太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哭喊起来:“你总是这样,什么事都要一个人承担,我也是安居苑家的一份子!我会长大,不需要你来庇护!”
安居院菱纱不会安慰人,只能安静地站着,等风太的哭声慢慢止住,哽咽慢慢消失,才走过去伸出手:“回家。”
风太抬起头,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愣愣地看着她:“姐姐……”
他搭着菱纱的手站起来,闷闷地道:“对不起……”
菱纱轻轻摇头,拉着风太的手,就要回家。
转身才发现,刚刚离开的流氓带着人堵住了巷口,拎着棍棒看着姐弟俩。
“给我打断她的腿!死丫头,刚才居然踹我的脸!”
……
安居院菱纱从睡梦里惊醒,坐在床沿上。她的手摸索着找到左腿,沿着小腿上的狰狞的伤疤,一张脸掩在黑暗里,不明所以。
那一年在小巷子里,为了护着风太,她被那帮流氓用棒球棍敲断了小腿。医生说是骨碎,必须开刀,而且手术后未必能恢复到从前一样。手术过后,家里的钱所剩无几,她果断地出院回家,在家里休养。缺医少药造成的后果就是,她的腿再度感染,险些保不住。
幸好北海道大学的通知书到了,伴着通知书来的还有一张银行卡,上面是本学期的一百二十万奖学金。这笔钱救了她一命。
腿保住了,可是因为延误治疗,每到天气阴冷时,都会抽痛,也不能做太剧烈太长久的运动。
那时候,她每每从睡梦里惊醒,惊惶地瞪着一片漆黑的房间,直到天亮。
她的情绪变得越来越消极,拼命才能抑制住一头撞死的念头。
那时候的安居院菱纱知道,她又犯病了。
幸村精市觉得心阵阵刺痛,在他不知道的时间,菱纱竟然经历了这样的事。
而对面的风太仍旧一脸平静,继续诉说:“这并不是姐姐所受的全部的苦。她自幼学习剑道,腿如果残废了,就等于斩断了她的翅膀。她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其实比谁都在乎任何事。有一件事幸村哥哥你一定不知道。”
幸村精市下意识地问:“什么事?”
“姐姐有病。这件事不止你不知道,连国光哥哥和手冢爷爷也不知道。”风太看着幸村精市,一字一顿,“姐姐她……遗传了我爸爸的抑郁症,她很小的时候就在吃抗抑郁的药物。她本来就内向,这个病更是雪上加霜,爸爸妈妈去世后,如果不是因为爷爷和我,她肯定会崩溃的。”
幸村精市的手攥紧了些,一脸复杂的情绪莫名。
风太仍旧自顾自地道:“她的腿受伤那段时间,病情隐约复发了。她自己也有感觉,可是那时候的条件不允许她就医,她甚至还瞒着我。姐姐上网查了抑郁症的症状,写在一张纸上,贴在钱包里,每天不停地看,就是为了克制自己的那些负面情绪。
“她的手腕和胳膊上都是牙印,就是怕自己克制不住,忍不住咬的。那时候的生活,根本不允许她犯病,她怕自己有个好歹没人照顾我。平常人早就受不了折磨了,可姐姐就是有这样强大的意志力。她什么也不说,一个人受着折磨,一个人受着煎熬,她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风太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往事里,不能自拔:“我心疼她,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很害怕,害怕失去她。姐姐跟爸爸很像,极端却又克制,当年爸爸就是因为失去了生命里最重要的妈妈,才会选择结束生命,我怕,怕我姐姐会像他一样。姐姐一直保护我,而我却总想着,我想了很久很久才知道,保护我是姐姐活着的动力,如果我羽翼丰满,不再需要她的保护,她就会死。所以我心甘情愿待在她的羽翼下,让她保护我。”
“还好后来遇到了紫英姐姐,可以重拾剑道,她的心情总算恢复了些。紫英姐姐照顾我们,姐姐又努力,生活这才慢慢恢复正轨。虽然一切再也回不到从前那样,但好过姐姐没日没夜地受折磨。”
“姐姐最缺乏的就是安全感,幸村哥哥,如果你不能给她安全感,就不要再招惹她。你不知道你当年的离开和不理不睬,让她多难过。”
“姐姐的心房那么难以打开,你打开了,你走进她的心里,却又抽身离开,不留下只言片语,这样对她有多残忍,你知道吗?”
风太推开椅子站起来,盯着幸村精市:“你如果想再伤害姐姐一次的话,想都不要想。因为我会保护她,即便我没有力量,粉身碎骨也要让她不再受伤害。”
脚步声渐渐远去,桌边只剩下幸村精市一个人,和冷掉的热饮。
餐厅里还在放着一首歌,曲调低沉婉转,优雅哀伤。
若しもあの春にあなたと出逢わなければ
舞い散る花びらはただ白く見えていたでしょうか
若しもあの夏を二人で過ごさなければ
花火の輝きも残らずに消えていたでしょうか
一番綺麗な私を抱いたのはあなたでしょう
愛しい季節は流れて、呙?冉瘠纤激Δ坤□
「倘若那段春光,未曾与你相逢
飘零的花瓣,是否映于眼底也仅仅只是一片苍白
倘若那段夏日,未曾与你共度
烟火的摧残,是否便会毫无踪迹地消逝陨灭
可曾记得是你将最美的我拥入怀中
令人眷恋的季节流传,而今只觉得那便是命运……」
菱纱,遇见你是我的宿命。我是不是没有告诉你,你是我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人,我怎么能轻易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的歌曲是中岛美嘉的「一番綺麗な私を」,中文译作《最美丽的自己》,超级好听,歌词也写得很棒,没听过的可以上网搜一下,顺便看看中文翻译,属于那种越听越有感觉的歌。
39旧居想不想(倒V)
持续三天的剑道交流会很快结束;期间千叶道场获得良好战绩;名声更胜以往。而安居院菱纱的名字也在剑道同仁之间流传开;以百战百胜的奇迹。
交流会结束后;剑道协会作为东道主;邀请来自全国各地道场的志士们东京七日游;公费报销。于是众人沸腾了,刚收拾好行礼的安居院菱纱;面无表情地从过来宣布这个消息的千叶紫英脚背上踩了过去。
千叶紫英:“……”是协会通知晚了不是她的错好不好!她也刚收拾好行礼好不好!她还想踩人咧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安居院菱纱以“难得清静”的理由拒绝了参团旅游,风太也不太想出去玩,毕竟当初在东京住了那么久,没必要再温习一遍。
可是千叶紫英不干;她当年在神奈川上高中;之后又去了札幌;每次来东京都是参加比赛,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现在好容易有时间好好看看了,肯定要找个熟悉本地的导游,于是安居院姐弟成了不二人选。千叶紫英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安居院菱纱,果断地拽走了风太。
其他人:“……”场主好样的!柿子就该挑软的捏!
一行人成群结伙出了酒店,菱纱拿着公费心安理得地去餐厅点了餐,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候。
还没等来饭菜,先等来了一个人——手冢国一老先生。
安居院姐弟回东京的消息只有几个人知道,幸村精市跟手冢家不熟,肯定不是他说的。应该是真田玄一郎告诉了真田场主,真田场主不知怎么透露给了手冢国一,想来是在电话里骂出去的。
这俩老头一向这样交流感情的。
安居院菱纱有点惊讶,习惯性站起来问好。
手冢国一点点头,指着她对面的位置:“我能坐下吗?”
菱纱恭敬地点头:“请坐。”然后向服务生要了一壶红茶。
手冢国一无奈地摇摇头:“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你会请我老头子喝茶。”
“嗯。”安居院菱纱淡淡然补充道,“公费来的。”
手冢国一:“……”咱就不能,留点美好的想象空间吗?
“这几年在外面怎么样?”
“多谢您关心,生活还算可以。”
手冢国一喝了几口红茶后,看着对面做的端正不发一言的安居院菱纱,幽幽地叹了口气:“哎,听真田那老头说你回东京后,打听了地址,我想也没想就赶了过来,可是看到你在面前,又不知从何说起。”
安居院菱纱低头:“您说什么都可以,我是晚辈,听您的教诲。”
手冢国一摇摇头:“我这个长辈,当的失职啊。”
安居院菱纱轻轻摇头:“您言重了。”
手冢国一叹息:“我一直因为四年前的事,深感不安。当年我之所以提出让你和国光订婚的条件才肯借你钱,口气强硬,并不是在逼你。而是因为你太执拗太死板,对身边的变化不甚敏感。我当时想的是,你毕竟和国光相处了那么久,你们之间应该是有感情的,只是火候就差那么一点,索性推波助澜。”
“我是没想到,你这么死心眼,竟然不告而别。你如果不想跟国光结婚,直接说出来,我又怎么会为难你。我看着你和风太长大,把你们当成自己的孙儿,这几年一直自责,你们如果在外面受苦受累,我将来入土了怎么跟安居院老头交代……”
安居院菱纱仍旧垂着头:“非常抱歉,爷爷。”
“别说道歉的话,孩子,既然回东京了,就带着风太回去住吧,这是你永远的家。”
安居院菱纱摇摇头:“我来东京只是暂时的,过几天就要回札幌了。”
手冢国一暗叹,这孩子的实诚倒是一点没变,场面话半点不会说。手冢国一走了,临走前说了一句话:“国光还在德国,还不知道你的近况,他当年也一直很担心你们。”
人刚走,饭菜也全都端了上来,安居院菱纱看到热气腾腾的牛排,却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第二天继续东京七日游,菱纱一个人在酒店待了会觉得无聊,碰巧千叶紫英打来电话:“猜猜本小姐现在在哪?”
安居院菱纱不语。
千叶紫英先沉不住气:“浅草神社好气派啊,比你们家那个小神社气派多了。”
安居院菱纱爽快地挂断电话。
千叶紫英:“……”
神社……安居院神社。当年匆忙离开,神社应该已经被银行收走了,也不知道拿去做什么用了?毕竟是爷爷守了一辈子的地方,是她和风太生活了很多年的家。
安居院菱纱独自踏上了开往神奈川的新干线,谁也没有告诉。她出门晚,到安居院神社的时候已近黄昏。她沿着熟悉的街道,走在清冷的小路上,然后脚步放慢,缓缓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空地。
昔日的安居院神社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一片用空荡荡的铁丝网围起来的,长满杂草的荒地。
菱纱早知道,安居院神社虽然是传统建筑,但是是近代所建,在日本并不少见,根本不受到法律的保护。银行要神社没有用,但神社这块地还是很值钱的,可以招标卖给地产商,地产商盖楼买房,钱就有了。她只是没想到,神社会拆的这么快。
原来家已经没有了。
安居院菱纱永远都是那一个表情,别人都以为她没有喜怒哀乐。其实不然,她只是太过不擅于表达。时间久了,就忘了人的脸其实可以用来表达情感的。否则四年前,她不会离开。
菱纱在废墟前站了很久很久,才垂着头要离开。她抬头时,看到路的尽头,站着面带微笑的幸村精市。
今天的幸村精市没有穿正装,而是一件蓝白色的针织衫和一条浅色牛仔裤,跟他的发色很配,笑意温和,看起来就像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一样,完全没有社会精英的气息。整个人也柔和了不少,平易近人。
对面而立,却像是隔了一个时空,遥远得触摸不到尽头。
和风拂过,荡起两人的发丝。时间仿佛瞬间回溯到四年前,安居院菱纱被迷了眼,分不清过去和现在。但也只是一瞬间,她就回过神来:“幸村前辈。”
幸村精市几步走到她跟前,温柔地笑:“我听酒店的人说你出去了,就猜到你会来这里。”
安居院菱纱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点点头,支吾道:“嗯。”
幸村精市:“已经这么晚了,可能赶不上新干线了吧。”
安居院菱纱张张嘴,还没说出从神奈川去往东京的车次很多,就见幸村精市满目期待地道:“去我家休息一晚吧。”
安居院菱纱头一歪:“美国吗?”
幸村精市:“……在日本的家。”
安居院菱纱抬头看向西边将近的太阳,轻轻地点点头。
幸村精市带安居院菱纱去的就是幸村家当初在神奈川的旧居,菱纱高中时候还来这里吃过饭。
幸村精市推开门领着凌纱进去:“家里人都在美国,这边没人住。我也是半年前回来以后才偶尔会住一下,不怎么收拾,不过有钟点工定期打扫,还算干净。你今晚睡由依的房间,我一会儿帮你拿床被褥。”
安居院菱纱自进屋后就很安静,应该说她一直都很安静。
幸村精市在厨房做饭,她就坐在客厅看电视。眼睛是盯着电视的方向,瞳孔里却没有焦点,心思早不知飞到了哪里。
这么多年了,安居院菱纱仍旧不会做家事,家里一直都是风太在照顾。
饭很快做好,幸村精市在餐桌上摆好,招呼菱纱过来吃饭。饭桌上很安静,吃过饭又是幸村精市收拾的。等幸村精市收拾好厨房,又收拾了由依的房间,去叫菱纱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幸村精市放轻脚步,把人抱进了房间放到床上。
安居院菱纱一沾着床,就立刻蜷缩成一团,手也攥成拳,完全一副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幸村精市坐在床边,将她散乱的头发理顺,露出适才被遮掩的清丽面容。
他进来的时候没有开灯,窗帘也没拉,室内昏暗,只有明晃晃的月光从窗口透进来,却只让她的脸埋在一片阴影里,辨别不清。
「姐姐最缺乏的就是安全感,幸村哥哥,如果你不能给她安全感,就不要再招惹她。」
幸村精市抚着她的头发,只觉得心里一抽一抽地疼。
如果可以,他想给她想要的一切,给她安全感,可是事到如今却觉得,自己似乎没有了这个资格。
因为当年先转身的人,是他。
从今以后,他会努力,努力把那个资格,重新赢回来。
40故人想不想
当天晚上;是幸村精市给东京那边打电话报的平安。电话是风太接的;听完后就一直沉默。
次日一早两人乘坐新干线回去。
车上的人不是很多;两个人很快找到座位。安居院菱纱果然有点沾车即睡的体质。车子才发动没一会;就靠着座位睡着了。脑袋本来是靠在座位上的;然后随着车子的颠簸来回摇晃;最后……终于落在了幸村精市的肩头。
让幸村精市想起高中时代,他们一起坐校车去参加比赛的时候;安居院菱纱每次跟他坐在一起的话,都会这样靠在他肩上睡觉。
其实昨天是司机把幸村精市送去神奈川的,司机就在附近待命。直至今早他还打算让司机送他们两人回来的。可是临到出门,他改变了主意;让司机先行回去;自己则带着菱纱来了车站。
看着肩膀上恬静的睡脸;幸村精市知道自己这次做对了。
流年匆匆而逝,少年时代一去不复返,他却始终记得过往,清晰如昨。年华易老,光阴难追。
还好她还在身边,在他触手可及的距离里,他庆幸如斯。
车程很短,不到一小时就到了东京,短的让幸村精市叹息。
回到东京,司机开车到车站来接一路开到酒店,安居院菱纱道了谢,就头也不回地进了酒店。幸村精市站在车旁,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才上车离开。
两天后,安居院菱纱再次遇到故人。
柳生未希死死抱住安居院菱纱,叫得嗷嗷的:“安居院菱纱,你个死没良心的,这么久都不知道联系我!四年啊,你都死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啊,总怕你在外面吃了很多苦!亏我当你是最好的朋友,你良心被狗吞了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啊!”
一旁的忍足侑士扶额。
安居院菱纱面无表情地瞥了忍足侑士一眼,迅速拍掉挂在身上的人:“我又没有对你始乱终弃。”
柳生未希:“……”她到底是哪根神经抽抽了才会觉得,安居院菱纱会受苦的?!
忍足侑士:“……”他没有始乱终弃,只是当初有点……那啥而已。
这家酒店的一楼各种好,除了餐厅还有很多店,安居院菱纱和两人去了一家咖啡店。菱纱用两人点了咖啡,一起坐下来谈。
柳生未希捧着咖啡,啧啧称奇:“我这辈子居然有幸能喝到你请的咖啡,不行,得多喝一点。”
安居院菱纱淡然道:“随便喝,公费来的。”
柳生未希:“……”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哈。
“我说,如果不是幸村前辈告诉我们你在这里,你是不是打算永远都不联系我们了?”
“嗯。”
柳生未希掀桌:“……你竟然还承认了!”
安居院菱纱淡淡道:“我没打算回来东京,这次回来纯属公事有公费报销。况且东京已经没有我和风太的住所,我们已经在札幌安了家,自然是要回去的。”
柳生未希默然,当年安居院家出事的时候,菱纱谁也没有告诉。她也是在神社被拍卖以后才知道这件事,再联系安居院菱纱的时候已经音讯全无。日本就这么大,可安居院姐弟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谁也不知道去向。
柳生未希有时候真的是很恨安居院菱纱的沉默,什么也不说,什么都独自承担,让旁边的人连援手都来不及伸出,她就已经独自坠入深渊。
不等她想完,安居院菱纱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忍足侑士看了眼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柳生未希,便代替她拿出东西放在桌上:“我们是来这个的。”
安居院菱纱接过:“请柬?”
忍足侑士点头:“嗯,我和未希要结婚了。”
安居院菱纱愣愣地看着婚柬上的内容,久久不能回神。柳生未希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呐,菱纱,当我的伴娘吧!”
安居院菱纱条件反射地问道:“礼服和化妆费用谁来出?”
忍足侑士:“……我来出。”
菱纱:“红包呢?”
柳生未希:“……”
柳生未希和忍足侑士的婚礼将于六月十四号在东京举行,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之所以这么早就通知安居院菱纱,归功于幸村精市。其实是柳生比吕士代替妹妹通知幸村精市婚讯的,邀请他来观礼……顺便当一下伴郎,自然是自家妹妹的意思。幸村精市答应了,沉吟半晌后问他们伴娘的人选有了吗?
柳生比吕士说还没有。
幸村精市就有意无意地提起了安居院菱纱,说起了她现在就在东京的事。
柳生比吕士对这个姑娘印象一般,除了当初传绯闻那一段,但恰巧被从旁边走过的柳生未希听到了,一把抢过电话,嗷嗷叫着询问详细的情况。
幸村精市唇角一勾,微笑着告诉了她,还说菱纱可能很快就会走。
柳生未希果然去找菱纱了,还如他所愿留住了安居院菱纱。
这不是算计。
高中时候的幸村精市,一直看着安居院菱纱和手冢国光之间似有似无的暧昧,只想着硬生生地在菱纱的生活里插一脚,想在她心里留下浓墨重彩的痕迹,却不曾想过把这个人拢到自己怀里。若说现在的幸村精市与少年时期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懂得争取了。
这一次幸村精市不止要在菱纱心里留下痕迹,还要让菱纱躲在他的臂弯里再也不离去。然后他会珍惜再珍惜,绝不再错失。
虽然菱纱已经答应了柳生未希一起准备婚礼,但眼看将近四月末,风太要开学了,千叶道场的东京之行也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安居院姐弟就跟随大家一起先回北海道,之后再过来。
幸村精市是想跟她一起去的,但他没有,他明白凡是不能逼得太紧的道理。
他站在酒店的顶楼天台上,扶着栏杆看着她离开的。等车子没了影,他才想发一条旅途愉快的短信,可等掏出手机才想起,他没有菱纱现在的联系方式。自嘲地一笑,幸村精市看着手机下面泛黄泛旧的熊猫吊坠,默默握紧垂下了头。
菱纱,这次换我等你回来。
而安居院菱纱回去的一路上,都在发呆。
她想不明白柳生未希和忍足侑士这一对是怎么搞的,国中的时候她被柳生未希拉去为青学网球部声援,然后遇到了对手冰帝的忍足侑士。
据说忍足侑士对柳生未希是一见钟情的,看到未希的第一眼眼睛亮的胜过灯泡,但这花言巧语柳生未希和菱纱都没有相信,因为忍足侑士无论看到哪个好看女生眼睛都会发光。他虽然打球技术很好,对朋友也讲义气,人品也不错,但就是太过滥|情。
柳生未希如果是个白目的花痴,肯定会很快沦陷,但偏偏她不是。她平时看起来很大条,但其实心细如发,她看得出忍足侑士的眼睛里,只有轻佻。
这个人,没有真心,至少现在没有。
可人的心不是石头,会快乐会疼痛也会被感动。柳生未希的心就在忍足侑士一步步地进攻下悄然沦陷。丢了的心捡不回来,她却倔强地不肯承认。
所以高中的时候柳生未希才会和安居院菱纱一起回了神奈川,想让自己冷静,也想再看一看忍足侑士的心。
思念刻骨铭心,柳生未希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赌一把。
然后……赌输了。
当柳生未希从神奈川跑过来,亲眼看到忍足侑士和一个女生举止暧昧时,她不觉得难过,只是觉得自己愚蠢。
天底下最没把握的赌博,她果然输的一败涂地。
柳生未希痛哭一场后,决定忘掉一切重新开始。
可是忍足侑士却又追了过来,纠缠不休,甚至找到安居院菱纱帮忙。
两人的关系如何,安居院菱纱当时没有深究,只是到柳生未希的生日舞会上看到他们跳舞的时候,才觉察出不寻常。
之后四年过去,安居院菱纱不知道发生过什么,让原本已经破裂的两个人重修旧好,到了谈婚论嫁的份上。
安居院菱纱一直以为像柳生未希这么聪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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