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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劫-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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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法王平静地道:“那没有什么,有恃无恐,怕什么?”
“好个有恃无恐。”霍玄道:“法王阁下,你以为我会相信么?”
那位法王一摆手,道:“没有人拦你,不信你尽管试试看!”
霍玄双眉一扬,道:“我自然要试。”
抬腿便要踢向竹篱。
岑参伸手一拦,道:“小霍,慢点,别跟汉民一样。”
霍玄闻言连忙缩回了腿。
显然,这三位奇侠是被那毒吓破了虎胆。
那位法王笑道:“怎么,霍玄,你怎么不试呀?”
岑参冷冷说道:“你休得意,就算你在各处施了毒,我三个进不去,可是我三个若由外面点上一把火,在外面等着捉活的,那只有比进去费事更好。”
和天仇脸色一变,那位法王却平静地笑道:“这儿人家不下十几户,户户紧接在一起,只要不怕波及无辜,你尽管点你的火。”
这一招高,诚如他所说,这儿家家户户虽不能说紧挨在一起,但距离也出不了一丈,况且家家户户之间都有那枝叶茂密的树林,一家着火,只要有一点风,其他民房便难免遭受波及,这三个个个仁侠,这种事哪做得出来?断不会为擒两个顽凶而连累无辜。
岑参呆了一呆,一时未能答上话来。
那位法王却一笑又道:“霍玄,朱汉民当真未死?”
霍玄扬眉说道:“凭你们还害不了他。”
那位法王道:“这么说,当是有能人为他解了毒了?”
霍玄点头说道:“不错,是有能人及时为他解了毒。”
那位法王道:“那位能人该是由北京来的?”
霍玄略一迟疑,毅然再点头,道:“不妨告诉你,是那位邬飞莺邬姑娘。”
和天仇脸色骤然一变。
而那位法王却平静如故,笑道:“我早就知道是她,霍玄,如今她人在何处?”
霍玄道:“你休要妄图报复,邬姑娘已被我夏大哥安置在一处既隐密又安全的所在,休说是你……”
那位法王截口说道:“是么?今日凌晨灭清教高手在某处截获一人,你要不要看看是谁?”
霍玄脸色一变,道:“我不信你能截得邬姑娘?”
那怎会?还有个功力昔非今比的小霞为伴!
那位法王笑道:“不信没关系,我让你看看……”
随即转向和天仇,道:“教主,请至东厢把令姨请出来让他们看看。”
和天仇状颇迟疑,那位法王接着又道:“没关系,我担保他们抢不走令姨就是,请接住这个。”
一抖手,向和天仇抛过一物。
和天仇伸手接住,目中异采一闪,站起身来走进东边一间房中,霍玄双目暴睁,道:“番秃,那邬姑娘当真……”
那位法王笑道:“别急,看看自知。”
霍玄方待再说,岑参一眼瞥见竹篱内草丛中有一物在跳动,那是一只小蛤蟆,他脑中灵光一闪,冷笑说道:“小霍,咱们上了他的当了。”
霍玄道:“小岑,怎么说?”
岑参抬手一指那只蛤蟆,道:“你看,它都不怕毒,咱们会怕么?”
霍玄目中寒芒暴射,大叫一声:“好番秃,好心智……”
闪身便欲扑入。
只听那位法王大笑说道:“三位,为时已晚,来不及了。”
他的话声方落,一溜火光自东屋中冲起,顷刻“劈拍”之声大作,烈火熊熊,四处冒起浓烟,热气逼人。
这下可好,不但不能再进去,便是视线也被那浓烟烈火挡住,霍玄大急,回首叫道:“小岑,难不成他们要自焚……”
岑参最为冷静,道:“且莫管他,你在这儿看着,老二跟我绕到左右去,咱们不敢放火他们敢,小心火势蔓延,殃及邻宅。”
端木少华一声“说得是”,两人身形闪动,分别扑向了左右。
可是怪得很,任凭这幢房子浓烟四起,烈火熊熊的,其他民家就生似不知道一般,关着门儿毫无动静。
霍玄三人全神贯注在这一边,自没有留意这不该有的怪现象,火,就那么烧着,还算好,今天一点风也没有,火焰直上,丝毫没有往旁边窜。
休看这一幢一明两暗的民屋,却是足足烧了半个多时辰,火势才开始弱下,渐趋熄灭。
一栋好好的民房,顷刻之间尽化灰烬。
霍玄越看越气,越想越火,突然腾身掠了过去,双掌一阵挥扫,那焦木瓦砾四飞,查看之下,他愣住了。
不单是他愣住了,便是端木少华与岑参也瞠目愕然。
如今这一大片的灰烬瓦砾堆中,六道犀利目光搜索之下,可以看得很清楚,厅堂中有具烧焦了的尸体。
但由那身材看,那该是适才报信的黑衣大汉。
可是,除了黑衣大汉这具被烧焦了的尸体,别的竟然再也看不到一具尸体的影子。
定过神来,霍玄首先叫道:“难不成他两个借了火遁?”
#奇#岑参冷冷说道:“火遁未必,土遁倒有可能。”
#书#端木少华道:“到了生死关头就不顾卖命的人,这两个心肠够狠的。”
岑参道:“你才知道哇。”
双掌一翻,击开了一大片的瓦砾,目光只一搜寻,最后凝注在东屋的地上,他说道:“在这里。”
那地方,他目光凝注处,有一个手掌大小的铁环。
霍玄闪身过去,三不管地伸手便拉。
岑参忙伸手一拦,道:“小霍,使不得,烫。”
霍玄连忙缩回了手,冷哼一声,俯身再伸手,这一回他已暗运了大静神功,便是块烧红了的烙铁也不在乎了。
他拉着那铁环只一提,一大块铁板应手掀起,铁板起处,两点黑芒飞射而出,直取霍玄小腹。
这一着毒,霍玄来不及闪躲,岑参及时出手虚空一抖,两点黑芒偏射,“嗤!”“嗤!”两声,没入一旁灰烬中。
霍玄抬头道:“好厉害,没想到还设有埋伏。”
垂目望去,只见眼前脚下有个方方的大洞,黑越越的,一眼难窥其底,有一道土梯直通洞下。
霍玄冷哼一声,道:“果然借土遁跑了,瞧这个洞还是新挖不久……”
抖手把那块铁板甩往一旁,举步便要下梯。
岑参忙抬手将他拦住,道:“小霍,你怎么干什么事都那么鲁莽!”
霍玄停了步,岑参却翻身掠出瓦砾堆,折回来时,手中提着那适才倒在竹篱门口的黑衣汉子。
岑参一掌拍上那黑衣汉子后腰。
那黑衣汉子应掌而醒,见状脸色一变,刹时没了人色。
岑参抬手一指那洞口,冷冷说道:“你告诉我,这洞通往何处?”
那黑衣汉子犹自迟疑。
岑参冷哼了一声,那黑衣汉子机伶一颤,忙道:“通,通,通往……”住口不言。
岑参道:“你最好不要等我出手。”
那黑衣汉子目光溜向右边相隔两家的一户民房,道:“我只知道一处出口通往那一家……”
不等他说完,端木少华闪身掠了过去,一闪扑进那户民屋,但转眼间他又自那屋中纵了出来,扬声说道:“小霍,没有,连个人影子也没瞧见。”
岑参目注那黑衣汉子冷冷说道:“你敢骗我?”
那黑衣汉子吓得发抖,忙道:“我没有骗你,那儿是有一处出口,不信你请那位再找找!”
岑参道:“这地洞共有几处出口?”
那黑衣汉子道:“有好几处。”
岑参道:“都在什么地方?”
那黑衣汉子道:“都在这村子里的民房中。”
岑参猛一点头,道:“好,我要看看他们能不能翻出咱们的手掌心,小霍,我到屋上去,你跟老二挨家挨户搜。”
说完了话,他腾身掠到一处最高的屋面上,这地方居高临下,就是一只耗子要溜出村去,也休想瞒过他的耳目。
底下,霍玄开了口,向着那黑衣汉子问道:“你告诉我,这村子里的村民哪儿去了?”
那黑衣汉子脸色一变,道:“这村子里的村民,总共也不过百来个。”
霍玄道:“我问你他们哪里去了?”
那黑衣汉子白着脸嗫嚅说道:“都,都被杀了……”
霍玄双目暴射寒芒,一把扣上黑衣汉子肩井,威态吓人地沉声喝道:“你怎么说?”
那黑衣汉子痛得脸上现了汗珠,龇牙咧嘴地道:“都被杀了,他们是被逼挖了这地道,教主唯恐他们口风不紧说了出去,所以,所以……”
霍玄咬牙说道:“和天仇,你好狠毒……”
长吁一口大气,松了五指,道:“好,咱们下洞找那两个东西去,你先走!”
那黑衣汉子如逢大赦,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连忙举步走下洞去,哪知,他一脚刚踏上那土梯的第一阶,惨呼一声,往后便倒,四肢蜷曲,双睛暴出,只一抽搐,便即口吐鲜血,寂然不动,那露在外面的肌肤刹时间一片褐紫。
霍玄心神猛震,倒抽一口冷气,回想适才要不是岑参伸手拦得快……机伶一颤,扬声大呼:“小岑,屋上守好了,老二,咱们搜,只要是找到那两个匹夫,我要不把他两个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誓不为人!”
闪身掠入最近一家民宅中。
同时,端木少华也进了另一家民宅。
这村子里民宅没有多少家,不消片刻功夫,他两个巳搜遍这村子里所有民宅,没有,就是没有。
别说和天仇与阿旺藏塔法王的踪影,便是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未寻到,这岂非出了鬼?
霍玄与端木少华各由一家民宅中走了出来,两人瞠目对望,难发一言,半晌,还是霍玄开了口,他向屋面岑参发话说道:“小岑,可曾看见什么?”
岑参摇了摇头,诧声说道:“怪了,难道他们能消失于无形……”
霍玄冷哼说道:“八成儿两个匹夫还躲在地道中。”
端木少华扬眉说道:“只怕是另有出口处,早已鸿飞冥冥了。”
霍玄皱眉恨声说道:“那匹夫必然在各处地道口都施了毒,苦就苦在……”
双目异采一闪,击掌说道:“有了,他既放火,咱们也放火……”
端木少华急道:“小霍,你要烧人家的房子……”
霍玄摇头说道:“我霍玄还不会干这种事儿,老二,你逮过兔子么?”
端木少华愕然摇头,道:“没有,怎么?”
霍玄笑道:“我忘了,你阁下是不归谷的少谷主,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处处有人侍候,想吃什么有什么,哪干过这个?像我跟小岑就不同了,自小便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渴了自己找水,饿了自己想办法,哪一样都得靠自己,这逮兔子的办法,就是小时候学来的。”
端木少华道:“什么办法?”
霍玄道:“有句话你该知道,狡兔三窟。”
端木少华道:“我知道,怎么样?”
霍玄道:“兔子生性狡猾,一个洞至少也有三处出口,所以你要从这个洞伸手进去,它准往别的洞口溜了,所以,我小时候逮兔子的时候,先摸清它有几处出口,然后在入口处点上一把松枝,让那烟火往洞里灌,你就在其他几处洞口上埋伏好了,准包一逮就着!”
端木少华恍然笑道:“眼前这两个正是三窟的狡兔!”
霍玄道:“所以我才想起了逮兔子的土法子,来吧,瞧我的!”
说着,走回了那一堆瓦砾之处,就原地未熄尽的焦木捡了几根,先用火种点着了火,然后把它一根根地插进了那黑黝黝的洞口去,这个洞的出路处,自不怕不通风,既然通风,一阵劈拍连响,立刻着了起来。
火燃得快,霍玄也不闲着,站立在洞口前,双臂凝聚功力,大静神功功贯双掌,左右开弓,把巴掌当作了两把蒲扇,一连串的呼呼掌风直往洞里扇去。
这一扇不要紧,烟火无一点外漏,全灌进了那黑黝黝的洞口之中去,一边扇,偶尔还腾出一只手添柴加火。
没片刻,眼前这村子里民宅中,有好几家由那门窗里往外冒青烟,霍玄向着伫立屋顶的岑参叫道:“小岑,留神些,只要那两个匹夫仍在地道中,他们熬不住忍不了,就该快出来了。”
岑参笑道:“扇你的火吧,我自会留神。”
霍玄未再说话,又是几根焦木,一阵掌风。
片刻之后,青烟四起,直上半空,地道里别说是人,便是铁打的金刚,铜浇罗汉他也受不住这烟熏火烤。
可是怪了,别说不见那和天仇与那阿旺藏塔法王出来,便是连该有的咳嗽也没有。
霍玄皱眉说道:“难不成那和天仇练成了龟息大法。”
端木少华道:“别忘了,还有个不谙武学的番秃!’,话声方落,只听屋面上岑参跺脚叫道:“糟了,别扇了,那两个东西早就跑了,你两个上来看看吧!”
霍玄与端木少华一怔,对望一眼,齐齐腾身掠上岑参立身屋面,循岑参所指望去,不由立即怔住了!
村后,三四十丈外,有一片小小的树林子,而如今,那片小小的树林子里,阵阵青烟透过枝叶,冒上树梢,犹自袅袅直上,生似有人在树林里点了火。
定过神来,霍玄大叫一声:“好匹夫,走,咱们瞧瞧去!’’三条人影横空,扑向那片树林。
进林一看,三人个个目瞪口呆,作声不得。
那树林中央,是片小小平地,杂草丛生,长可没足,而在那杂草丛生的平地上,一个黑黝黝的洞穴正自冒烟。
显然,这是另一处隐秘的出口。
霍玄既羞又气更恨,砰然跺脚,却一句话没说。
岑参翻了他一眼,道:“人都走得没了影儿,发狠何用?咱三个败在那夏大哥都感佩服的阿旺藏塔法王手里,并不算丢人,走吧!”
霍玄瞪眼说道:“走?哪儿去?”
岑参道:“还能上哪儿去?自然是找他们去!”
霍玄道:“上哪儿去找?”
岑参道:“找到哪儿算哪儿,这要碰运气。”
霍玄默然不语,紧接着三条人影破林掠出,飞射不见。
第三十七章
故弄玄虚
在那万寿宫左,距万寿宫约有百余丈处,有一座林木茂密的土丘,这座土丘上,如今并坐着两个人。
那一个是身材瘦削的灰衣老者,一个是面目阴沉,目光森冷犀利的黑衣少年,他两个并肩坐在一棵大树下,面前横着一片草丛,站在万寿宫往这边看,是绝难发现土丘上有两个人。
而由他两个并坐处透着丛草空隙看万寿宫,却是一览无遗,万寿宫周遭百丈内,全在目光之下。
他两个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谁也不发一言,两双目光却紧紧地盯在万寿宫门口及出入的香客。
半晌过后,那黑衣少年面露不耐之色,皱着眉轻轻说道:“法王,似这般枯坐,要坐到什么时候呢?”
那灰衣老者道:“教主何其如此没有耐心?像这种守株待兔的事,是丝毫急躁不得的,且请再坐片刻,然后……”
那黑衣少年道:“法王料定了她们必来?”
那灰衣老者道:“不敢说必来,老朽有十之八九的把握。”
那黑衣少年摇头说道:“法王,我始终不以为她们会叛我。”
灰衣老者笑了笑,道:“教主还年轻,一个情字能生人能死人,何况叛教?再说她三个与那两个老的,在教中不过客座身份,可以帮咱们的忙,也可以不帮咱们的忙……”
黑衣少年道:“轩辕神君伉俪不会……”
那灰衣老者笑道:“教主怎糊涂一时,轩辕老儿夫妇跟教主只是朋友,而跟那三个丫头却是义父女的,谁亲谁疏不问可知!到头来他两个只会顺着干女儿,绝不会顾及教主这个朋友!”
黑衣少年双眉微轩,道:“即便她三个心已向了他们,法王怎知她三个必来探视?”
灰衣老者笑道广教主,这是人之常情,必然的道理!”
黑衣少年道:“怎见得他们不会早把真相告诉了她三个?”
灰衣老者道:“有老儿夫妇在,无人能靠近他们的居处不被发现,再说老朽也在那儿派了不少监视人手,假如他们有人去通风报了信,老朽所派的人早该有所回报了。”
黑衣少年道:“法王怎知他们尚未来过,而不是已经来过走了?”
灰衣老者嘿嘿笑道:“不敢瞒教主,老朽在那万寿宫周围,另派有人监视。”
黑衣少年怫然说道:“既如此法王又何必拉我到这儿枯坐?”
灰衣老者忙道:“教主,这种事讲究一个证据,属下之所报,哪比得上教主之亲眼目睹,这样也可免那三个丫头狡辩!”
黑衣少年仍未释然,道:“法王,我在这儿坐了半天了!”
灰衣老者忽地双目一亮,抬手笑道:“老朽一生料事始终十之八九,教主请看!”
黑衣少年忙抬眼前望,只一眼,脸色倏变。
那万寿宫的门口,来了三个女香客,全都是雪白的衣裙,而且各以一块白绢包着头,飞快走进了万寿宫。
黑衣少年双眉一挑,道:“她三个果然……”
跟着双肩一动便要站起。
灰衣老者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他,笑问:“教主何处去?”
黑衣少年冷冷说道:“法王,这还用问么?”
灰衣老者摇头笑道:“老朽敢请教主多坐一会儿,再看看!”
黑衣少年扬眉说道:“法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不够?”
灰衣老者笑道:“要是那三个丫头是来进香的,岂不冤枉了人?”
黑衣少年呆了一呆,道:“法王的意思是……”
灰衣老者截口笑道:“看看有没有人送客!”
黑衣少年又复一怔,默然未语,坐着不动。
灰衣老者目光转动,道:“教主,老朽请问,假如那三个丫头真跟他们有了勾结,教主打算怎么处置她们?可否……”
黑衣少年目射狠毒,阴笑说道:“法王该熟知教规?”
灰衣老者摇头说道:“不妥,教主,她们并不是灭清教人!”
黑衣少年未假思索,道:“那换个办法,反正我绝容不了她们。”
灰衣老者道:“教主的意思,是即时除了她们?”
黑衣少年阴笑点头,道:“那是自然,我让她们活不过三天。”
灰衣老者摇头笑道:“更不妥,教主莫要忘了,还有轩辕老儿夫妇。”
黑衣少年一怔,旋即冷笑说道:“他两个我或许对付不了,但我有对付他两个之法!”
灰衣老者笑道:“教主,那就大大地不妥了。”
黑衣少年双目微轩,侧顾一眼,道:“想必法王有更好的法子!”
灰衣老者笑道:“教主不下问,老朽焉敢孟浪直陈!”
黑衣少年笑了笑,道:“那么,我请教!”
灰衣老者道:“老朽不敢当,请教主附耳过来。”
黑衣少年道:“此处无第三人在,还用附耳么?”
灰衣老者道:“凡事总是小心为上!”
黑衣少年微微一笑,把头偏了过去。
灰衣老者附在黑衣少年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黑衣少年脸色微变,目中突现异采,笑道:“我素来以为自己心肠够毒,如今若较之法王……”
灰衣老者笑道:“教主,中原人有句话说得好:‘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黑衣少年笑道:“中原人还有句话也不错!”
灰衣老者笑问道:“什么?”
黑衣少年笑了笑,道:“姜是老的辣!”
灰衣老者头一仰,似欲大笑,但他口刚张,便忙以手捂上了老嘴,阴阴一笑,道:“险些坏了大事。”
这一老一少一肚子坏水,暗地里商议阴谋毒计之际,那万寿宫门口有了动静。
那是适才三位女香客走了出来,送客的是聂小倩,她虽及门而止,未下石阶,但却已被这隐身左近的一老一少看个清楚,那灰衣老者目闪异采,一笑说道:“教主,如何?”
黑衣少年唇边含着狞笑,冷冷说道:“看清楚了。”灰衣老者笑道:“那么,够了,请教主起驾回宫!”
黑衣少年一笑站起,偕同灰衣老者转身进入林深处不见。
口口口
暮色低垂,南昌城中家家一点接一点地亮起了灯火,没片刻功夫,已是万家灯火,多如繁星。
在那章江岸边渔火乍闪明灭之际,沿江那条遍植垂柳的黄土路上一前三后地走来了四个人。
这四个人,是一男三女,男的,是个瘦瘦高高,满脸透着险诈,身穿长袍的中年汉子。
女的,赫然竟是司徒琼华三姐妹!
那瘦高中年汉子一路小心翼翼地前导。
司徒琼华三姐妹则满脸不耐之色。
行走间,忽听司徒琼华说道:“秦尤,你究竟要把我姐妹带到哪儿去?”
那叫秦尤的瘦高中年汉子忙回身赔笑:“姑娘,自然是见教主啊!”
司徒琼华扬眉说道:“我就是问你你们教主在什么地方?”
秦尤以指压唇,“嘘”地一声,满脸惊恐游目四顾,道:“大姑娘,轻声一点,要让那些狗腿子,或者姓朱的那一伙听见可就糟了,那不但会坏了……”
“少噜嗦!”司徒琼华叱道:“你要再不说,我姐妹可要回去了。”
秦尤忙摇头说道:“使不得,使不得,三位千万不能回去,大姑娘明智,该知道这是教主征得轩辕神君同意的……”
司徒琼华道:“要不是他老人家同意,我姐妹就不会来了。”
秦尤忙赔笑说道:“是,是,是,我知道……”
司徒琼华道:“那么,说,我姐妹已经走了不少路子。”
秦尤嘿嘿一笑,道:“快到了,快到了,就在前面,就在前面。”
既然就在前面,司徒琼华遂未再问。
司徒婉华冷哼说道:“什么大不了的事,非得我姐妹不可?”
秦尤煞有其事地抬头说道:“三位姑娘不知道,这件事大着呢,简直是大得不得了。”
司徒婉华“哦”地一声,道:“那么你说说看,是什么事?”
秦尤一摇头,道:“我不知道。”
司徒婉华道:“那你怎么知道大着呢?”
秦尤道:“教主跟法王说这件事的时候,我正好在旁边侍候,我瞧他两位神色都很凝重,那不表示事情很……”
司徒婉华道:“你倒会察言观色!”
秦尤赧然笑道:“三姑娘夸奖,谁叫我天生的下人命。”
司徒婉华双眉微挑,方待再说。
司徒霜华突然冷冷说道:“三妹,别跟他噜嗦了,既是大事,他怎会知道,就算他知道,他有几颗脑袋几条命敢说出来。”
秦尤嘿嘿笑道:“还是二姑娘说得对,简直是一针……”
“少废话!”司徒霜华叱道:“到了没有,究竟还有多远?”
秦尤回首前望,抬手前指,方待答话,突然“哎哟”了一声,忙道:“您瞧,只顾说话,走过头儿了!”
司徒霜华双眉高挑,秦尤已然回过身来指向三女身后,道:“三位,那不是在那儿么?”
三女停步回身,循指望去,只见眼前数丈外江边一株垂柳下系着一艘单舱渔船,舱里灯光外透,只不见人影不闻其声。
司徒霜华道:“秦尤,就是那条船?”
秦尤点头忙道:“正是,正是,三位姑娘请随我来!”
说着,他朝向那艘渔船行去。
司徒霜华冷哼一声,道:“想不到灭清教中还有这种办事能手,要不是我问得早,这一下还不知道要走过去多远呢?”
三姐妹跟在秦尤身后行去。
到了那系船处,秦尤弯腰低声唤道:“船老大,三位客人到了。”
只听舱门呀然一声,有个黑黝黝的汉子探出了头,望着岸上四人道:“是秦爷么?”
秦尤忙答道:“是,是,你快出来吧!”
那汉子应了一声,自舱内弯腰走了出来。
这里秦尤转身摆了手,道:“三位姑娘请上船!”三女诧异地望了那矮小的船舱一眼,司徒琼华道:“秦尤,你们教主就在船上么?”
秦尤笑道:“三位只要上了船,进了舱就知道了!”
司徒琼华未再说话,偕同两个妹妹飘身上了船。
秦尤也跟着上了船,刚站稳他便即说道:“船老大,开船!”
那里那汉子应声解绳撑篙,这里秦尤又让三女进舱。
司徒琼华为首,弯了纤腰刚要进舱,一广眼瞥见舱内油灯一盏,灯火昏暗,除了船家睡觉的地方,稍后摆着吃饭什物之外,哪有一个人影?
她忽地直起了腰,道:“秦尤,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尤忙搓手赔笑,道:“大姑娘别见怪,这是教主的吩咐,为免那些狗腿子及姓朱的那一伙发现跟踪,所以不得不……”
说话间,船家已撑离江岸丈余。
司徒琼华威态稍敛,道:“那么,你究竟要带我三姐妹到哪儿去?”
秦尤搔搔头,道:“大姑娘又何必急着问,到了不就知道了么?”
“废话!”司徒琼华叱道:“你们究竟搞什么鬼,快说?”
秦尤苦笑说道:“我还敢欺三位?三位不也看见教主给神君的那封信了么,的确是有重大要事要借重三位……”
司徒琼华道:“这个我知道,我问你咱们究竟要上哪儿去?”
秦尤略一迟疑,吐出了两个字:“过江!”
“过江?”司徒琼华道:“你们教主在对岸?”
秦尤点头说道:“是的,大姑娘,教主与法王正在对岸等候!”
三女抬眼前望,江面迷蒙一片,根本看不清对岸事物,只好闭口不言,可是她三个刚默然,秦尤突然低喝说道:“船老大,往下游去,避开那条船。”
三女闻言一怔,扭头往后望去,只见来处江岸也撑离了另一只渔船,距离这条船约莫有十多丈。
这时候都过江,该没有那么巧的事,何况那条船上熄了灯,漆黑一团更令人起疑。
这时,那船老大已应声抽篙,让船顺水而下。
三女回过头来,司徒琼华道:“秦尤,你挺机警的嘛!”
秦尤微微笑道:“吃了多年的江湖饭了,这一点还能不行!”
司徒琼华道:“你以为会是那一边的?”
秦尤摇头说道:“谁知道,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他说话间,眼角余光总不离那条船,说完了话,他脸色一变,又轻喝说道:“船老大,往百花洲去!”
那船老大应了一声,立即弃篙换橹,掉转船头把船摇向那江心黑黝黝的一堆,那就是百花洲。
这时,三女也看见那只船竟也顺水而下,跟了过来。
司徒婉华当即说道:“秦尤,何必躲,等他靠近了过去问个究竟不好么?”
秦尤笑道:“三姑娘,它绝不会靠近咱们十丈之内……”
这就是经验,司徒婉华脸一红。
秦尤接着说道:“再说,教主吩咐,不许招惹事。”
司徒霜华冷冷说道:“你把船驶向百花洲就能躲过他了么?”
秦尤嘿嘿笑道:“二姑娘,百花洲附近有片浅滩……”
司徒霜华截口说道:“你知道,难道人家终日打渔江上的人就不知道么?”
秦尤仍笑着说道:“二姑娘,那后面摇船之人一定知道,可是他绝不敢去。”
司徒霜华道:“要是那雇船之人逼迫他呢?”
秦尤道:“二姑娘看着好了,我说他绝不敢去!”
司徒霜华道:“我是说那人逼迫他!”
秦尤笑道:“除非那人不想跟了!”
司徒琼华呆了一呆,道:“他不敢去,这船家就敢去?”
秦尤道:“这一带打渔的,只有他敢,因为只有他住在百花洲,对那一带的水性、浅滩,他比对自己的姓名都熟!”
原来如此,司徒霜华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果然正如秦尤所说,刚近百花洲五十丈内,后面的船上起了争、执,隐隐约约地听见一个粗野话声说道:“怎么,你不去?”
一个苍老话声道:“这位爷,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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