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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劫-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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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悟掌教道:“阿弥陀佛,老檀越,人生际遇不定,贫衲注定是佛门弟子出家人,青灯木鱼伴我佛的,所以……”

“好了,驼子!”苍寅一摆手,道:“少在我要饭的面前念经了,咱两个天生的冤家对头,你那一套,我要饭的一辈子也无福消受,如今我要饭的乞讨来到和尚庙,看在昔年一段交情上,说什么你该赏顿斋饭吃吃吧!”

大悟掌教失笑说道:“正要请教老檀越来意!”

苍寅道:“怎么,和尚,难不成要饭化子不得进和尚庙?”

大悟掌教笑道:“果然仍是当年那令人头痛的睥气,老檀越,你肆行无德,欺侮老实人,险些被打入十八层阿鼻地狱,正该佛前思过,请吧!”

话落,侧身让路,举手肃客。

苍寅闻言一怔,没动,道:“和尚,你指的是哪回事?”

大悟掌教道:“便是今早那可恶的一回事!”

苍寅明白了,笑道:“和尚,胤(祯)(雍正)火焚少林那档子事你忘了?我要饭的还没有跑到北京去告你一状,你竟反而倒打要饭的一钉耙……”

倏然住口不言,目光疑注寺门,叫道:“民哥儿,姑娘,老要饭的来了!”

只见寺门内并肩走出了朱汉民与霍玉兰,两人急步趋前见礼,于谈笑声中,主客一行鱼贯的走进了寺内。

回到禅房分别落座,大悟掌教再问来意。

苍寅未答,瞪眼道:“驼子,你知道不知道要饭的到了登封?”

大悟掌教道:“少林封山多日,昨日才开山,贫衲是刚知道!”

苍寅道:“那还情有可原……”

大悟掌教却突然说道:“老檀越知道不知道当年故人接掌了少林?”

苍寅道:“要饭的当然知道,而且是早知道了!”

大悟掌教道:“那么,登封、嵩山,近在咫尺,老檀越早已到了登封,为何迟至今日才来,难道檀越足下有金,怕这少室登山磨了它么?”

苍寅一怔,笑道:“好厉害,又是一钉耙,和尚,佛门弟子慈悲为本,方便为门,像你这张不饶人的老嘴,如何念经礼佛?说吧,你这嵩山少林寺,发生了什么事?”

大悟掌教装了糊涂,道:“少林古刹近来事故颇多,不知老檀越……”

苍寅截口说道:“少在我要饭的面前反穿皮袄装羊,我要饭的指的是你少林那智通和尚请来聂姑娘及民哥儿那件事。”

果然是为了那件事,聂小倩果然料事如神!

大悟掌教望了聂小倩一眼,笑道:“丐帮耳目之多,消息之灵通,委实令人佩服……”

说着,遂把事情概略说了一遍。

听毕,苍寅脸上变了色,冷冷说道:“老虎不发威,他灭清教敢情把咱们当成了病猫了,咱们听了民哥儿的,放着血仇不报,这倒好,他灭清教倒更肆无忌惮地横找麻烦乱挑衅起来了,斯可忍,孰不可忍!”

聂小倩笑道:“五老,为求全,必须委曲!”

苍寅道:“姑娘,那该有个限度!”

聂小倩遭:“五老愿意让别人坐收渔人之利么?”

苍寅道:“姑娘,那其咎在他不在我!”

聂小倩淡淡笑道:“一旦尽入人网中,怪谁有用?”

苍寅默然不悦,但旋又说道:“姑娘,他们是看准了咱们这一点!”

聂小倩道:“是的,五老,我知道,可是咱们只有忍!”

苍寅道:“要忍到何时?”

聂小倩道:“清明夜子时。”

苍寅与大悟掌教俱皆一怔,苍寅道:“姑娘,这话怎么说?”

聂小倩淡淡笑道:“汉民已跟灭清教教主约定,清明夜子时,在滕王阁上见面开诚商谈,双方之能否合作,在此一会!”

苍寅讶然说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聂小倩道:“今早,客栈中,就在五老离去之后。”

苍寅道:“我要饭的悔不该早走一步!”

聂小倩笑道:“五老要是不走,他永远不会来!”

苍寅又一怔,骂道:“兔崽子好机灵,敢情怕跟我要饭的碰头……”

大悟掌教道:“夫人,为什么订在清明夜子时?”

聂小倩遂把那姓区的话转说了一道。

听毕,大悟掌教皱眉说道:“忠义可感可佩,不像是……”

聂小倩道:“我跟汉民也这么想!”

苍寅冷哼说道:“姑娘要小心了,披着羊皮的狼,最为可怕!”

聂小倩道:“谢谢五老提醒,我跟汉民都会小心的。”

苍寅突然叫道:“既然订了约期,又来少林找事,他这是什么意思?”

聂小倩道:“五老,找事的是昨夜,订约的是今早,时不同时,地不同地,也许那上少林找事的不知道……”

苍寅道:“姑娘睿智,且请想想看,这可能么?上少林找事,那自奉有那什么教主的令谕,订约,别人也不敢做主,全是他一人搞出来的,他还会不知道。”

聂小倩笑了笑,道:“五老,这道理我也明白,何妨且看今夜那人来不来?”

苍寅道:“好吧,就看那兔崽子来不来再说……”

望了大悟掌教一眼,接道:“这么说来,你驼子请聂姑娘跟民哥儿来,不是为了打架的了?”

大悟掌教笑道:“谁说是为了打架了?杀鸡焉用牛刀,真要打架,少林这么多弟子对付一个灭清教徒,难道还对付不了?”

苍寅道:“那么你驼子打算……”

大悟掌教截口说道:“这要问夫人与总盟主,莫要问贫衲!”

苍寅转注聂小倩,方要开口。

聂小倩已然含笑说道:“五老,何妨等今夜自己看?”

苍寅一怔,舍笑不语。

□□□□□□

入夜,月色朦胧。

嵩山诸峰静静地峙立于夜色中,少室山更静得听不到丝毫声息,少林寺中,也是一片黝黑,灯火毫无。

只有,偶尔山风过处,树摇,叶抖,还有少林古刹的各处飞檐狼牙上,银铃轻鸣。

蓦地里,一条矫捷黑影起自少室山下那一片苍苍树林中,只两个起落,便已越过了柏树长林,好高绝的身法。

轻易地进入少林重地,神不知,鬼不觉。

那黑影,望着黝黑、寂静、肃穆、庄严的少林古刹,似乎有着一点犹豫,但终于他腾身而起,直上大雄宝殿。

他身形刚落在大雄宝殿那殿脊上,突然一个清朗话声起于夜空:“来人可是灭清教使者?”

那黑影一惊四顾,他未能有任何发现,忙道:“不错,我正是灭清教专使!”

那清朗话声道:“少林掌教恭候多时,阁下请下来谈!”

那黑影又有了片刻犹豫,道:“不必了,我来只为听答复,请掌教说一句话,我立刻就走!”

那清朗话声笑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阁下怕什么?少林还不会为阁下一条命而不顾百年派誉的,便是有下手阁下之意,阁下既敢单身独闯少林,难道还怕走不了不成?”

请将不如激将,不知此人是否怕激。

只听他冷笑一声道:“那么我只好打扰了!”

纵身而下,直落殿前。

看来,此人的胆子也委实不小。

他足刚沾地,奇光一闪,殿前大亮,在那大罐宝殿前,青石铺成的小空地上,摆着五张椅子,一东四西。

西边的四张椅子上,中间坐着朱汉民,大悟掌教,两旁是聂小倩与丐帮五长老九指追魂苍寅。

此外,不见一个人影。

东边的那一张椅子空着,似乎是专为客人而设。

果然,大悟掌教抬了手,道:“这位施主请坐。”

那是个中等身材的黑衣蒙面人,他似乎为那猛然一闪的奇光所惊,仓促退了一步,及至他看清楚了眼前一切.大悟掌教巳很客气地把话说完。

他闻言冷冷道:“谢了。”大步走向东边椅子,坐了下去。

坐下之后,他未容大悟掌教先开口,阴鸷目光一扫对面,抢先发了话,语气异常冷漠:“原来掌教还请了这多位高人助拳助阵壮声势!”

苍寅白眉一挑,便要发作,耳边适时传来聂小倩的话声:“五老,小不忍则乱大谋!”

苍寅一震,强自忍住。

只听大悟掌教说道:“阿弥陀佛,施主幸勿误会,少林无意惹动干戈,即或有意干戈相见,以少林之实力,似也不必惊动他们几位。”

那黑衣蒙面人冷冷说道:“那么他三位是……”

大悟掌教笑道:“忘了为施主介绍,失礼得很,贫衲身左这位,乃是日月盟总盟主,碧血丹心雪衣玉龙朱总盟主……”

那黑衣蒙面人“哦”地一声,说道:“原来是总盟主当面,在怀知,多有失礼,还请总盟主勿怪罪。”说着,微微欠了欠身。

朱汉民还了一礼,淡淡地说了一句:“岂敢!”

大悟掌教接着又道:“朱总盟主身左那位,乃是玉箫神剑闪电手夏大侠的夫人,也就是朱总盟主的太夫人!”

那黑衣蒙面人又“哦”了一声,欠身说道:“原来是夏夫人夫,夫人当年事本人熟知,本人甚感敬佩,今宵得能拜谓引为毕生幸事!”

聂小倩浅浅还了一礼,笑道:“好说。”

最后,大悟掌教又为黑衣荤面人介绍了苍寅。

那黑衣蒙面人应对了一句久仰之后,苍寅立即叫道:“不敢当,丐帮幸蒙贵教照顾,苍寅尚未谢过昵!”

那黑衣蒙面人目中寒芒一闪,笑道:“彼此将来都是一家人,五长老何须客气?”

苍寅挑了白眉,刚要张口,大悟掌教已抢过话头,道:“施主如今该知道他三位并不是来助拳的了吧?”

那黑衣蒙面人笑了笑,道:“本人知道了,但请掌教给我个答复!”

大悟掌教尚未答话。

朱汉民突然淡笑说道:“在少林掌教尚未答复之前,我想请教阁下几个问题,不知阁下可愿意据实作答?”

那黑衣蒙面人道:“总盟主原谅,我来是听答复的,不是来作答夏的。”

朱汉民未在意地淡淡笑道:“阁下,是理,可是阁下要明白,阁下根本没有丝毫理由再来少林胁迫加盟,又何言听答夏?”

那黑衣蒙面人呆了一呆,道:“总盟主,恕我愚昧……”

“好说!”朱汉民道:“所以我请阁下答我几问。”

那黑衣蒙面人迟疑了一下,道:“只好从命了,不过我先声明,总盟主适才所言胁迫是不对的,那是邀请各方,共襄盛举!”

朱汉民淡淡笑道:“以伤人逼人加盟,这种不法胁迫,我就不知道那该叫什么了,不过这已成为过去,以后也不会再发生,阁下以为它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话锋微顿,接道:“我请问,阁下在贵教之中,是何职务?”

那黑衣蒙面人道:“这涉及敝教秘密,恕我不便作答!”

朱汉民笑了笑,道:“那么阁下是什么时候受命来少林传话的?”

那黑衣蒙面人道:“这可以奉告,昨夜!”

朱汉民道:“昨夜的同时,贵教主又与我订下了清明子夜,见面共商大计之约,阁下可知道有这回事么?”

那黑衣蒙面人一怔说道:“总盟主,真有这回事么?”

朱汉民道:“我这个人平生没骗过人!”

那黑衣蒙面人笑道:“那么,有可能是总盟主弄错了,敝教教主既……”

朱汉民一笑说道:“阁下且看看,这是贵教教主的请柬!”

随手一抛,一片红光飞向那黑衣蒙面人,直射面门。

那黑衣蒙面人一惊,便要伸手去接取。

那片红光却飞势忽顿,轻飘飘地落下,恰好落在他那双腿之上,他连忙拿起一看,抬头道:“这是敝教教主给总盟主的请柬。”

朱汉民道:“怎么,难不成有错么?”

那黑衣蒙面人忙道:“没错,没借,我记得是这表记。”

说着单掌微送,把柬帖又射了回来。

朱汉民五指一伸便接在手中,道:“那么我请教,贵教教主既约我清明相会,阁下却又跑上少林胁迫人加盟,我不懂这是什么道理?”

那黑衣蒙面人目光转动,半响始嘿嘿笑道:“总盟主。我只奉命上少室诚邀少林加盟,并不知道敝教教主跟总盟主订了清明子夜之会。”

朱汉民淡淡一笑道:“以前不知那就算了,阁下如今总该知道了吧?”

那黑衣蒙面人道:“知道是知道了,只是,总盟主,我认为这是两回事儿!”

朱汉民双眉微挑,道:“我愿意听听阁下的理由!”

那黑衣蒙面人笑道:“自当奉告,少林并不属于日月盟,敝教敬邀少林加盟跟敝教教主与总盟主订下清明之会,这该是风马牛!”

朱汉民淡淡说道:“是理,阁下,但是贵教曾认为朱汉民身怀号令天下之珠符令,凡汉族世胄,先朝遗民,无不俯首听命,少林等于是日月盟中人,对么,阁下?”

那黑衣蒙面人抬头笑道:“总盟主,敝教倘若有这种想法,就不会命我跑上少室,来请少林加盟,再说那……”

朱汉民截口说道:“这话是阁下对我说的,前后不过一天工夫,阁下怎忘得一干二净?”

那黑衣蒙面人忙道:“总盟主,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总盟主……”

朱汉民笑道:“阁下黑衣蒙面见我,这确是第一次,但阁下以灭清教登封分支负责人区老哥身份见我,就不止一次了。”

那黑衣蒙面人身形震动,笑道:“我明白了,总盟主是把我当成了那个姓区的?”

朱汉民道:“难道阁下不承认?”

那黑衣蒙面人道:“不是我不承认,总盟主且请自看。”

伸手扯下了那覆面之物,现出一张刀疤纵横,狰狞可怖的脸,果然不是任职县衙的那个姓区的。

朱汉民笑道:“阁下,我说这一套瞒不了在座任何一人,尤其是我,因为这套手法我常用,阁下可敢再揭去那第二张人皮面具?”

那黑衣蒙面人身形一震,默然不语,但旋又干笑说道:“面对高明,难逃总盟主法眼,我只好承认了。”

朱汉民扬眉笑道:“阁下既承认贵教以为诸大门派无殊日月盟中人,那么贵教一方面胁迫少林加盟贵教,一方面又约我见面,这是什么意思?传话少林的是阁下,送请柬的也是阁下,如今阁下恐怕也不能说不知道了吧?”

那黑衣蒙面人道:“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我都是奉命行事!”

朱汉民道:“这个我相信,我只请教贵教这是什么意思!”

那黑衣蒙面人道:“总盟主如果一定要问,我只能这么说,敝教不但要邀约诸大门派、各帮各会加盟敝教,共襄盛举,而且总盟主所领导的日月盟,也都被在邀请之列。”

束汉民道:“那自无不可,可是总该等我殿贵教主面谈之后。”

那黑衣蒙面人道:“总盟主,敝教教主今夜便要少林答复。”

朱汉民道:“也可以,我是总盟主,那么就烦劳阁下请来贵教教主,我自会当面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黑衣蒙面人笑道:“这么说来,总盟主是有意取消清明之会了?”

朱汉民道:“那要看贵教了,如果贵教可以等到那时再听答复,清明之会自不必取消,倘若贵教主今夜非要答复不可,那清明之会就不必再举行了wrshǚ。сōm,今夜我便能跟他当面谈,站在我的立场,是希望这会面之期越早越好。”

那黑衣蒙面人摇头说道:“我不是说过了么?敝教教主在清明约期前是没有办法跟总盟主会面的。”

朱汉民道:“那么这里的事就只好等到清明子夜时再说!”

那黑衣蒙面人面目中奇光闪动,道:“这么说来,少林今夜是不肯答复了?”

朱汉民道:“不是少林,是我这个总盟主。”

那黑衣蒙面人摊手笑道:“看来,总盟主是有心跟敝教过不去。”

朱汉民道:“那倒不是,而是贵教做事,太以缺理!”

那黑衣蒙面人道:“可是,总盟主,你让我怎么回去复命?”

朱汉民淡淡笑道:“那简单得很,可归告贵教主,就说我朱汉民有话在先,要等到清明之会时,当面给他答复。”

那黑衣蒙面人迟疑了一下,道:“看来,我是不得不从命了!”

说着他站起身来,抱拳一拱,说道:“诸位,我告辞……”

来汉民及时抬手说道:“阁下,且慢!”

那黑衣蒙面人回身说道:“总盟主还有什么吩咐?”

“好说!”朱汉民笑了笑,道:“我还是那句话,在我跟贵教主会面之前,我不希望再有胁迫同道加盟贵教的事发生,懂么?”

那黑衣蒙面人道:“我明白,也遵命了,一定把总盟主的话一字不漏地转报上去。”

朱汉民道:“谢谢,有劳了!”

那黑衣蒙面人不再多说一句,腾身投向夜空。

那黑衣蒙面人走了,一场麻烦轻易地消解了。

苍寅跺脚恨声说道:“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兔崽子走!”

朱汉民笑道:“五老,为顾全大局,不眼睁睁地看他走又如何?”

苍寅默会不语,但倏又摇头说道:“我要饭的就觉得这事儿内情不简单。”

朱汉民道:“怎见得?”

苍寅道:“你哥儿母子尚未走,他们也明知道这得不到答复,也明知道这样做缺理,为什么偏要派人来少林……”

朱汉民点了点头,没说话。

“还有!”苍寅接着说道:“他要是真非得到答复不可,只要撒个赖,咱们就没办法……”

朱汉民道:“他有什么赖好撒的?”

苍寅点头说道:“有,他只要咬定各大门派跟日月盟风马牛不相关,咱们便没有办法捉到他,哥儿你仔细想想是不是?”

这的确不错,在朱汉民这方面顾全大局的弱点下,灭清教是可以撤任何的赖的,朱汉民他要是管闲事,或少林派拒不答复,他灭清教便可拒绝考虑跟日月盟合作,这一手不是挺厉害么,略一思忖后,朱汉民深深点头说道:“不错,五老。”

苍寅道:“那么哥儿再想想看,他既可坚持为什么不坚持呢?”

朱汉民沉吟未语,苍寅接着又道:“那该是他们根本不需要得到答复,既然不需要得到答复,为什么又派人跑上少林搅这么一下呢?”

大悟掌教突然说道:“是示威吧?”

苍寅冷笑说道:“你和尚该看得出,这有什么威好示的?他们灭清教又要示的什么威,假如是示威的话,少林今夜就不会这么安静了!”

聂小倩点头说道:“说得是,这件事内情的确不简单。”

大悟掌教目注苍寅,问道:“那么,老檀越,你以为灭清教用意何在?”

苍寅道:“我老要饭的福至心灵,倒是有几分明白,不过……”

摇摇头,接道:“中不中我老要饭的不敢说!”

大悟掌教道:“何妨说出来听听?”

苍寅道:“我老要饭的以为,这倒像有意耽误聂姑娘跟民哥儿的行期!”

朱汉民与聂小倩悚然动容。

大悟掌教轻击一掌,道:“对,有道理,只是,他们为什么……”

苍寅道:“这不难想象,如果不是怕聂姑娘跟民哥儿早一天到江南发现了他们的阴谋,便是他们要趁聂姑娘及民哥儿回到江南之前,有多一天的布署。”

大悟掌教没说话,目光投向了聂小倩。

聂小倩叹道:“五老高智,令我自叹不如,也令我佩服,一针见血,一语中的,他们的用意,该是如此!”

大悟掌教道:“以后谁要再说老檀越鲁莽糊涂,我第一个不依……”

苍寅瞪眼说道:“和尚,你少损我!”

大悟掌教道:“阿弥陀佛,贫衲是句句由衷,字字发自内心!”

苍寅冷哼一声,道:“要饭的没工夫跟你斗牙。”

转注聂小倩,道:“姑娘,既如此,姑娘跟民哥儿不可再多耽搁了!”

聂小倩点头说道:“是的,五老,我准备连夜启程……”

苍寅道:“让老要饭的命人到登封去弄三匹快马来。”

聂小倩摇了摇头,一句“不必”尚未出口。

忽听一阵急促步履声起于室外。

聂小倩等举目外望,只见少林监院大慧上人急步走了过来,近前双手合十,躬下身形,道:“禀掌教,华山有人求见总盟主!”

四人闻言一怔,互相对望一醒,大悟掌教道:“师弟,可知来人是谁?”

大慧上人道:“华山掌门人师弟银笔金钩莫太和莫大侠!”

大惜掌教立即摆手说道:“有请!”

大慧上人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大悟掌教与聂小倩母子、苍寅随之站了起来。。

苍寅忍不住说道:“和尚,你知道莫老儿来为了什么?”

大悟掌教摇头说道:“贫衲不敢妄加猜测,且等莫老檀越……”

苍寅道:“不必等他,如果要饭的我没猜错,可能华山也……”

步履响动,已见大意上人陪着一名面貌清瘦,精神矍铄的灰衣老者行了进来。

老者年约六十左右,目光犀利逼人,一望可知是位内外双修的武林一流高手。

大悟掌教一扬手中拂尘,道:“阿弥陀佛,莫老檀越光临,少林蒙宠何幸,增光不少,贫衲未及远迎,还望其老檀越原谅!”

自然大悟掌教这是谦词,论身份,少林有监院大师迎客,已算是十分恰当,并不失礼。

那灰衣老者忙趋前施礼,道:“华山莫大和,见过掌教!”

大悟掌教还了一礼,笑道:“老檀越,一别十余寒暑,可还记得当年大漠故人?”

莫太和闻言一怔,圆睁老眼,愕然说道:“掌教是……”

苍寅突然叫道:“莫老儿,敢情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怎么连驼子也认不出来了?”

莫太和揉了揉老眼,惊声说道:“掌教是当年大漠独孤,独孤……”

大悟掌教点头笑道:“难得莫者檀越还记得贫衲。”

莫太和惊喜万分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大悟掌教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且请先见过总盟主,然后咱们再叙旧不迟。”

莫大和闻言,连忙转向朱汉民,恭谨躬下身躯:“华山莫太和,奉掌门师兄令谕,特来拜见总盟主。”

朱汉民含笑还礼,道:“不敢当,莫大侠一路辛苦。”

莫太和道:“有幸拜见总盟主,这是老朽的毕生荣幸,何言辛苦?”

接着,他又见过了聂小倩及苍寅。

苍寅跟他是当年旧识,自不免一番哈哈。

见礼毕,大悟掌教肃客入座。

坐定,朱汉民问道:“华山离此不近,莫大侠遥遥千里赶来少林相寻,不知贵掌门人有什么赐教之处?”

莫太和欠身说道:“不敢当,掌门师兄派老朽前来谒见,只为向总盟主报告一件事情,请总盟主定夺。”

“好说!”朱汉民忙道:“莫大侠请说。”

莫太和双眉轩动,尚未说话。

苍寅突然摆手说道:“莫老儿,且慢,先让老要饭的猜猜看……”

顿了顿,接道:“敢莫是灭清教有人上华山胁迫加盟么?”

莫太和一怔说道:“苍老五,你,你怎么知道?”

苍寅道:“说穿了一文钱不值,少林刚演过这么一出戏!”

莫太和“哦”地一声,转注大悟掌教,道:“请问掌教,事情是怎么了的?”

大悟掌教笑了笑,道:“被总盟主三言两语打发走了。”

接着就把适才情形说了一遍。

听罢,莫太和轩眉说道:“原来这样……”

朱汉民截口问道:“莫大侠,灭清教人是什么时候上华山的?”

莫太和道:“禀总盟主,三天前夜里,有一黑衣蒙面人闯上华山,自称是灭清教人,奉他们教主之命,传话华山加盟,并限七天之后答复。”

苍寅拆眉笑冷说道:“哥儿,看来老要饭的确实料中了,那灭清教人在三天前闯上华山,七天之后听取答复,七天工夫足够华山派人到嵩山一个来回了,兔崽子们时间算得好准!”

聂小倩道:“这还不算什么,少林事刚了,莫大侠便紧跟着而来,这前后配合之巧,才令人不得不佩服呢!”

苍寅点头说道:“姑娘说得不错,兔崽子们的确厉害,若有那么一天,我老要饭的非看看那位什么教主是个怎么样的人物不可!”

聂小倩笑了笑,道:“五老,我有同感,像这么一个极富心智之人,是该看看……”转注朱汉民,接道:“民儿,你算算看,此去华山,最少要有几天耽搁?”

朱汉民未假思索,道:“娘,只要民儿去了华山,少说也要耽误三四天!”

聂小倩笑道:“这正好又被他们绊了三四天,如若他们再在峨嵋来一手,咱们耽搁的时间就更多了呀。”

朱汉民皱眉说道:“那么,娘以为……”

苍寅冷哼说道:“干脆给他来个置之不理!”

聂小倩摇头说道:“五老,这不是办法,万一他们真的对华山下了手,那时不但合作难谈,便是后果也不可收拾!”

苍寅道:“那么,姑娘,事情就很麻烦了,他们的用意原在拦阻你跟民儿回江南,要是你跟民哥儿不去,他们又不肯罢手,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的确,这件事够棘手的!

聂小倩皱眉沉吟不语。

苍寅却又说道:“老要饭的敢断言,只要姑娘跟民哥儿去了华山,华山事一了,峨嵋警讯定然紧跟着而来!”

聂小倩点头说道:“这个我想得到,无如……”

话锋微顿,接道:“不然只有这样了,民儿照原计划启程先返江南,我跟玉兰到华山走一趟,先稳定他们再作道理。”

苍寅点头说道:“这倒是个办法,老要饭的跟姑娘走一趟!”

大悟掌教突然说道:“不必了,夫人,贫衲有个办法在此,夫人跟总盟主只管带着玉兰往江南去,华山方面,自有贫衲应付。”

聂小倩愕然投注,尚未开口。

苍寅呆了一呆,诧声问道:“和尚,你有什么办法?”

大悟掌教笑道:“莫问,莫问,天机不可泄漏,贫衲自有办法负责华山之安全,而且保证不惹动干戈。”

苍寅叫道:“和尚,这不是闹着玩儿的?”

大悟掌教道:“事关重大,贫衲岂敢儿戏!”

苍寅大叫说道:“和尚,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大悟掌教笑了笑,道:“贫衲不是说过么?事关天机,倘若华山有丝毫损害,或败了大事,诸位只管惟贫衲是问就是!”

苍寅还待再说,聂小倩已抢着说道:“五老,能有办法让我母子顺利往江南,那是最好不过,掌教一派至尊,也事关重大,他该不会有戏言的,既然不是戏言,咱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苍寅悻悻然闭了嘴。

聂小倩美目转注大悟掌教,口齿启动,似欲有所言,终于,那要说的话,她还是没有说出来。

跟着,她站了起来,道:“事不宜迟,我母子行期不能再延误,早一点到江南,也好办事,我母子就此告辞了。”

说着,回过头去向大雄宝殿方面唤了一声:“玉兰,咱们要走了!”

大雄宝殿那边传来了美姑娘脆生生的一声答应,倩影闪动,人已翩若惊鸿般掠了过来。

适时,在座都站了起来,大悟掌教不再挽留,偕同苍寅与银笔金钩莫太和,一直送出了寺门。

一直望着聂小倩三人消失在少室山腰那茫茫夜色之中,大悟掌教方始收回目光,转向莫太和含笑问道:“莫老檀越是在少林歇息一宿,还是即刻赶返华山?”

莫太和道:“掌门师兄日夜都在盼望回音,所以老朽不敢有丝毫耽搁,想即刻启程,赶返华山复命了。”

大悟掌教道:“那么贫衲不敢强留,请莫老檀越归告贵派掌门人,只管放心应付,贫衲所邀约之高人随后即到。”

莫太和口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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