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草莽芳华-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也不大。

之外,他们也提供雇客需要的向导和保护雇客安全的人手,但人手可能不是局子里的镖师,而由镖局作中间人,从中收取合理的利润。

李琪返舟后不久,立即带了余大人一家老小,在西门外的浔阳驿安顿。那时,浔阳驿尚未迁至城东北,而位于西门外闹区,这是负责招待过往官吏信差的地方,是一座水驿。

他不敢将实情告知余大人,忧心忡忡六神不定。安顿毕,他重行外出,说是出外找向导,进汾浦门,心事重重扑奔寿圣观。

观南有一座独院平房,他上前叩门,应声出来一位中年人,打量着他问:“尊驾是……”

他抱拳施礼,笑道:“在下姓李名琪,来自南京,求见傅大侠云嵩,相顿通报。”

中年人一听他通了名号,脸色立变,摇头道:“云老不在家,有事请留下话。”

“这……他老人家到何处去了?何时可返?”

“昨天借朋友上庐山去了,十天半月内回不来。”

“哦!真不巧。”

“李兄有事……”

“算了,在下过几天再来。”

“这样吧!李兄何不留下话?先进内待茶……”

“谢谢,不打扰了,告辞。”

“这……好走,不送了。”

共跑了五处地方,主人全都不在家,令他大感失望。

终于,他发觉那些挡驾的人,神色都极不自然,总算恍然大悟,原来那些人皆将他视为瘟神,有意避开他,显然这些小有交情的朋友,皆已知道他的来意了。

他失望地取道出城,心中暗暗叫苦,真是有钱有酒多兄弟,急难何曾见一人?

“罢了!等大哥到来后再说。”他向自己说。

经过一条小巷,巷的那一端是府后街,巷道窄小,行人稀少。

前面屋角突然踱出一个青衣人,背着手迎面而来。

他毫无戒心,泰然前行。

双方相距不足三步,青衣人突然止步,向他阴森森一笑,冷森森地问:“朋友,你还不死心?”

他一怔,油然兴起戒心,吸口气暗暗行功戒备,沉着地问:“阁下,咱们认识么?”

“胡清源,你也许听说过这号人物。”

“抱歉,没听说过。”

“你已经听说过了。”对方阴阳怪气地说。

“你是……”

“在下就是胡清源。”

“幸会幸会,在下……”

“你是南京李琪,金陵双杰的老二。”

“哦!胡兄有何指教?”

“在下要教训你,免得你多管闲事玩火焚身……”

声落拳出,迎面就是一记“黑虎偷心”,拳风虎虎,潜劲山涌,而且迅捷绝伦。

他本能地用上盘手招架,左手一拨,扭身切入,右掌发如电闪,“吴刚伐桂”反击对方的腰肋,掌势如刀疾劈而出,反应奇快。

糟,右面的壁角突飞出一颗飞蝗石,“啪”一声击中他的右曲池。

右臂一麻,劈击的掌势一顿。

胡清源欺声直上,“啪”一声绘了他一耳光,再在他的小腹揭了一拳,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躺!”

“砰”一声大震,他摔倒在地。

接着,出来了四五人,抓小鸡似的揪起他,一声狂笑,在他的左肋下打了两拳。

另一人接住了他,大喝一声,将他摔飞丈外,重重地跌落在墙根下。

又一个人抓起了他,狞笑声与拳头着肉声齐起。

他只感到天旋地转,眼前发黑金星乱飞。

“砰!噗噗!啪砰……”凶狠沉重的打击,连珠似的光临全身。

最后,他失去了知觉。昏厥的前一刹那,听到的是一阵可怖的刺耳狂笑。

一觉醒来,他只感到浑身发痛,口干舌燥,眼前朦胧,不自觉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一只大手按住了他的额头,熟悉的语音入耳:“好了,他的烧退了,谢谢天!”

他长叹一声,虚脱地问:“是……大哥么?”

“二弟!是我,你感到怎样了?”

“我……我怎样了?”

“你昏迷不醒,已经三天了。”

“这……这里……”

“这里是浔阳驿,我与余大人皆在你身旁。三天前你进城找向导,入暮时分有三个人将你用门板抬来,告诉驿亟说你倒在一条小巷中,便丢下你匆匆走了。二弟,是怎么回事?谁打了你?”

“大哥,你……你知道金翅……”

“金翅大鹏的事,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我已经去找过罗分局主,他虽然不在家,那位曾镖头已将内情说了,我这两天跑了不少地方。”

“大哥,请……请余大人快……快回南京,不然凶……凶多吉……吉少”

余大人穿了便服,坐在床缘,是个方面大耳,五官端正的中年人,捏住他的手,苦笑道:“琪二爷,苦了你了,我……我十分难过……”

“余大人,宁……宁州去……去不得。”他喘息着说。

余大人喟然叹道:“我知道这是陷阱,但我不得不往里跳,皇命在身,哪由得自主?这次他们本可将我贬为守门吏,但仅降一级外谪宁州,而且限令携带家小赴任,我便知道他们的恶毒阴谋了,可是……”

“余大人,还来……来得及回……回头。”

“琪二爷,能回头么?撇开皇律不谈,他们既然要逼我前往,沿途并未下手,可知他们的人,早就跟随在旁。向前走,还能多活几天,他们的用意是要我死在任所。后退,他们便要立即动手了。”

韦陀李珏神色懔然地说:“余大人,你总不能睁着眼,往刀坑里跳哪?”

余大人泰然一笑说:“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之分。我余星海食朝廷俸禄,必须忠君报国,死于忠重于泰山,斧钺临颈绝不畏死退缩。贤昆仲义薄云天,下官有一事相求,尚清慨允。”

“余大人……”

“下官年将半百,膝下仅有一女,请贤昆仲仗义援手,为余门存此弱息,带她远走高飞,下官九泉之下亦可瞑目,余门存殁均感……”

门外,突传来清晰的语音:“爹,女儿决不离开爹身旁。爹能为国尽忠,女儿也要为亲尽孝。死于忠死于孝,余门子孙上可对天地鬼神列祖列宗,下可对余门后世于孙,请爹不要以女儿为念。”

另一妇人的口音也说:“老爷,请放心吧,贱妾与君同患难,大节无缺,可对天日。”

在旁角煎药的一名老仆凛然地说:“老爷,老奴余成尚可操戈,与贼决一死战,死于又含笑九泉。”

窗外突传来一阵狂笑,“啪”一声响,明灯倏灭。

余大人奔近窗台,急问:“珏大爷,是什么人?”

韦陀李珏站在窗外,凛然地说:“不知道,至少也来了两个人。发笑的人是男的,听笑声可知相当年轻。站在窗下还有一位女的,淡淡脂粉香犹在,施用脂粉,定然是中年以上的女人。”

老仆余成端来另一盏灯,突然凉叫一声。

韦陀李珏越窗抢入,一把拔出桌上的飞刀,取下飞刀附着的一封信,念道:“书致金陵双杰,如不畏死,曷兴乎来,知名不具。”

又及“汝妹安否?”

韦陀李珏丢下书信,抢出房外。

前面另一间客房,一位少女仗剑而立,将一位中年妇人?一位少女掩藏在身后。

“小妹,怎么了?”他急问。

“有人行刺余大人母女。”仗剑的少女答。

“人呢?”

“走了,好快的身法。”

“你头上是什么?”

少女头上硫的是三丫发,伸手一摸,摸下一具草标,上面也带了一方白纸。

她打开一看,变色念道:“插标实首,寄汝之头。”

韦陀李珏走进。脸色泛白地说:“我们栽到家了,他们是示威来的。”

“大哥,知道是谁么?”少女问。

“大哥打算……”

“我去找几位朋友助拳,义无反顾。余大人一门忠孝节义,值得咱们江湖英雄豪杰为他赴汤蹈火。小妹,好好照顾夫人小姐,不令她们受惊,恶贼们近期尚不至于下毒手,只须镇静应付,谅无凶险。”

次日,李珏匆匆外出,薄暮方颓丧地返驿,显然请朋友碰了软钉子。

一连三天,韦陀李三的眉头,愈锁愈紧,早出晚归,每次皆独自返回。

一早,他与余大人在外间早膳,余大人愁眉不展地叹息着问:“珏大爷,真的请不到朋友么?”

他摇头苦笑道:“朋友们皆受到威胁,接到警告,全都走避唯恐不及,怕惹祸烧身,唉!别提了。”

“那……珏大爷……”

“即使没有朋友相助,李某也要护送大人到宁州,等舍弟可以行走,咱们就动身。今天我去找夫子,先定下轿夫再说。至宁州脚程需八至十天,须早作准备。”

门外突然出现一位驿卒,欠身道:“上禀余大人,外面有位道长求见。”

余大人离座道:“快请他进来。”

韦陀抓起搁在凳旁的降魔林,低声道:“余大人,在下先见见他……”

门口已出现一位中年老道的身影,穿青道饱,佩剑挂囊,手中提了一个包裹,呵呵大笑道:“李施主,放心啦!他们如果动手行刺,根本用不着在前途布下十里埋伏。”

余大人急步迎出,抱拳笑道:“原来是一清道长,失迎失迎,恕罪,请进。”

韦陀李珏也行礼道:“想不到仙长也知道余大人的行踪,佩服佩服。仙长云游在外,怎知道余大人的事,早膳用过么?”

“还没有。”一清道长说,放下包裹又道:“贫道云游凤阳,回到南京,一听到余大人赴任的消息,便拾掇赶来了,没想到一到九华,便打听到九江的消息,这件事已不胫而走,江湖朋友对这件事颇感兴趣呢。”

老奴余成奉上一杯香茶。韦阳李珏笑道:“仙长既然已知道消息,仍然前来相见,勇气可嘉,令人肃然起敬。”

老道解佩剑坐下说:“你要笑就笑吧,不久便没有机会笑了。”

“仙长打算……”

“贫道送余大人赴任,你呢?”

“有志一同”

“好,应该,侠义门人到底与众不同,可敬可佩。”

“仙长似乎犯不着……”

“你错了,贫道应该,虽死无怨。”

“这……”

“施主知道贫道的身世么?”

“在下愚鲁,不知其详。”

“贫道十年前,是白莲会的一位香主。”

“咦……”李珏吃惊地叫。

“如不是恶迹不彰,蒙余大人开恩超生,贫道早已尸骨化泥。这十年阳寿是余大人所赐,你说我该不该来?”

余大人笑道:“道长言重了,下官并非枉法徇情的人,道长当年虽是白莲会众,不但毫无恶迹,且劝人为善,周济贫民施药施棺,善行有目共睹……”

“余大人,话不是这么说,据贫道所知,官衙中存有朝廷廷旨,擒获白莲会妖人,不分首从皆就地正法,绝不宽恕……”

“道长所说确有其事,但国法离不开天理人情,严刑峻法,不如教化普施……”

“呵呵……”一清道长大笑,笑完说:“余大人,贫道少读诗书,不懂那么多大道理,只知大人法外施仁,给贫道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感恩图报,理所当然……”

“请长……”

“大人别说了,午间贫道要会晤两位生死知交的朋友,他们也是前来赴汤蹈火的好汉。”

“他们是……”

“四眼灵官宫曜,与赛红线的女儿白二姑。”

“下官认识么?”

“大人不认识,他们都是贫道的知交。”

韦陀李珏一怔说:“仙长,那赛红线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女刺客,她的女儿靠得住么?”

“放心啦!白二姑初出道不久,在凤阳贫道曾经在雪地里救了她一命,她与乃母完全不同,保证可靠。”

同一期间,一艘客船靠上钞关码头,除了带货的水客须留在船上与税吏打交道外,仅带了些少行李的旅客,纷纷登岸。

一位穿青直缀,以剑挑了包裹的青年人,含笑踏入码头东首的长安客栈,向迎出接行囊的店伙说:“小二哥,给我准备一间上房,在下要在贵地玩几天。包裹不用交柜,游庐山还得带上。”

店伙领他向柜自走,笑道:“客官游庐山,来得正是时候。去年闰八月,今年夏天来得早,五月天已可上庐山避暑了。”

店堂中踱出一名中年人,突然趋前欣然叫:“天磊兄,是你么?”

“咦!永泰兄,久违了,一向可好?”

两人亲热地行把臂礼,永泰兄笑道:“还好,快三年了,往河西跑了一趟,几乎把老命丢在祈连山,但与昆仑三子狠狠地拼了三天三夜,领教了昆仑绝学,倒也值得。”

“呵呵!你老兄就有这种闲心情,快四十春秋了吧?还在混?”

“哈哈!不混怎办?我可没有你那种悲天悯人,游戏风尘行侠仗义的磊落襟怀,我只为自己而活。哦!听说你去年在西城,把昆仑三子赶回昆仑,有否其事?”

“呵呵!一时误会,我并未赶他,那次倒与夺命一枝春毛萍攀上交情,你说是不是异数?”

“哎呀!老天!你怎么与三大淫妖攀上交情了?危险。早些天,听说你去年九月在巫山,打散了黑风帮东山再起所设的四宝擂台,是真是假?”

“谁说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你算了吧,巫山的四宝擂台与我无关。走,老朋友见面,该我请你喝两杯,叙一叙三年别后。”

“好,叨扰你一顿。你银汉孤星的名号,已经不同往昔了,该你请客。

哦!天磊兄,成家了么?”

“见鬼!江湖浪人,成什么家?”

“总该有了意中人吧?”

银汉孤星脸上涌上了乌云,摇头道:“不谈这些,走,到浔阳楼去喝两杯。”

银汉孤星将剑与行囊交给店伙,两人联袂外出,径奔花桥旁的浔阳楼。

永泰兄一面走一面说:“天磊兄,如果黑风帮与你有关,你得小心些。”

“是么?怎样小心?”他反问。

“是不是你捣散了他们的四宝擂台?”

“见鬼!四宝擂台没摆成,被闻风赶去的群雄捣散的。小弟确是去了,意在查一件武林血案。那次小弟连名号都没露,与我何干?”

“这就好。”

“你是说……”

“黑风帮的十二大护法中,有两个曾在此地现踪。十二大护法都是黑道中的顶尖儿高手,万一碰上了,千万当心。”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小弟自会小心。”

“你要查的血案是……”

“也是年前的事,小弟为了追查杀友的凶手,追踪至山西辽州的摩天岭,几乎丢掉性命。有一个自称朱堡主的少年人,骗来了数十名江湖高手,小弟也是其中之一,竟被他逼迫群雄互相残杀,几乎无一幸免。这位朱堡主的来历,小弟希望查他个水落石出。”

“有线索么?”

“惭愧,毫无线索。”

浔阳楼是城外第一大酒楼,但巳牌初,酒楼的食客寥寥可数。

两人在楼上近窗的一副座头落座,叫来一些时鲜菜肴两壶酒,互诉别后,开怀畅饮。

酒至半酣,一阵楼梯响,上来了六名酒客,全是些雄赳赳的大汉。

楼上共有近三十副座头,这六位仁兄偏偏看上了两人这副窗口的雅座。领先的大汉用手向桌面一指,向跟来的两名不住战抖的店伙叫:“叫那两个人换座,咱们要那一桌。”

店伙退了两步,为难地说:“大爷,小的怎能要客人让座……”

“呸!”大汉怒叱,又用打雷似的大嗓门怪叫:“太爷叫让就得让,要是不让,太爷丢他下楼,扔下江里喂王八。去,听见没有?”一面向店伙说,一面用铜铃怪眼瞪视着两人。

其他五个人,也抱肘走近,来意不善。

银汉孤星摇摇头说:“永泰兄,咱们换一桌好了。”

大汉怪眼一翻,怒声问:“好小子,你不服气是不是?”

永泰兄却不是善男信女,冷笑道:“天磊兄,我可没有你那么好说话。”

大双得寸进尺,跨近哼了一声,双手叉腰怪叫道:“不好说话又能怎样?小子,你说!”

永泰兄冷笑道:“太爷不让座。”

“什么?你小子说什么?”

“你聋了不成?”永泰兄顶了回去。

大汉大怒,反手就是一耳光抽出。

永泰兄勃然大怒,手一抄,便抓住了来掌。“克勒勒……”有骨碎言传出。

“啊……”大汉狂叫,拼命夺手。

永泰己一松,大汉跌了个仰面朝天,楼板砰然大震,桌椅跳动。

“我的手……”大汉如丧考妣地爬起叫。整个手掌软绵绵,骨全碎了,但皮肌未伤,只片刻间,便由白变红,变青,变肿。

五大汉大骇,不约而同怒叫一声,拔出腰带上的匕首,要动刀子行凶。

永泰已倏然站起,况声道:“狗东西!你们还得了?太爷走遍了天下,东至大海,西至昆仑,南下南荒,北走大漠,没有人敢对太爷如此无礼。没话说,太爷要废了你们,沾了刀子的手,全得留下。”

一名大汉不信邪,冷笑道:“朋友,你们的牛是吹得太大了。似乎来头不小,亮万,在下秦剑豪。”

永泰兄一脚踢开凳,一字一吐地说:“河东张永泰。”

五大汉脸色大变,秦剑豪脸色苍白地叫:“追魂浪子张永泰!”

“你记得太爷的名号,很好,你……”

秦剑豪突然撒腿狂奔,扬声大叫:“饶命……”

第十九章 追魂迷魂

秦剑豪闻名丧胆,狂叫饶命而逃。其他四名大汉纷纷夺路,撞倒了不少桌椅。

手掌骨碎的大汉,连滚带爬向梯口逃。银汉孤星伸手拦住追魂浪子,笑道:“算了,永泰兄,看你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你这是何苦?一些小痞棍嘛,不值得计较。”

楼上由于广有三间店面,因此共分三隔间,中间留了走道,挂上帘子,两侧便形成厢间,便于带女眷的食客使用。

有厢帘子一掀,出来了两位干娇百媚的美人儿,二十来岁,美得令人心跳。穿紫色衫裙,一个梳三丫舍,一个梳高顶髻侍女打扮,穿的是黛绿衫裙,未穿小袄。

紫衣女郎手扶门框,嫣然一笑道:“追魂浪子,你好神气啊!”

追魂浪子一怔,瞥了对方一眼,脸色一变,说:“我道是谁,原来是飞环织女荆彩云姑娘,难怪要看不顺眼了。”

飞环织女袅袅娜娜地走近,香风醉人,柳腰儿摆,臀浪儿摇,嫣然一笑百媚生,风情万种地说:“唷!张爷,谁还敢看不顺眼哪!”

追魂浪子拖椅坐下说:“你别笑,你那勾魂摄魄的绝活,迷不了我这浪子,少枉费心机。”

“咦!张爷,生气了?你少臭美,你已是个老头子啦!你以为……”

“哈哈!张某年方四十,就被人叫成老头子,岂不哀哉?”

“你不是老头子么?”

“是人怎样?”

“好,咱们不用斗嘴,没仇没怨的,划不来。哦!我能坐下么?”

“不行,在下有客人。”

“有客人岂不更好?不替我引见这位雄狮般的俏郎君?”

飞环织女盯着银汉孤星问,眼中有异样的神采涌现。

银汉孤星回避着她的目光,向追魂浪子笑道:“永泰兄,小弟要先走一步了,晚上见。”

追魂浪子知道他不愿与飞环织女打交道,笑道:“荆姑娘要在下替你引见呢,既然你要走,一同走吧。荆姑娘,少陪了。”

“唷!两位就要走?”

“哈哈!当然要走,你要留客不成?”

“留又怎样?”

“告诉你,我这位朋友,也是个不喜女色的浪子,信不信由你。”

“真的?有机会本姑娘倒得问问他呢。这位爷台贵姓大名,能否见告么?”

银汉孤星笑道:“姑娘名震江湖,我这无名小卒在姑娘面前颇感汗颜,不通姓名岂不可保全颜面?呵呵!再见。”

飞环织女纤手一伸,媚笑道:“请留步。嘻嘻!爷台面嫩得很,但说的话却十分老练,不留下大名……”

银汉孤星感到一股阴柔的奇异暗劲涌到,心中暗惊,不甘示弱。伸手薄拨,暗劲山涌,迫散了涌来的阴柔异劲,淡淡一笑道:“姑娘江湖之豪,区区小名污姑娘之耳,免了。”

飞环织女脸色一变,上身一晃,说:“爷台客气了,我认为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区区江湖末流,行云野鹤草莽庸才,不敢高攀。”他泰然地说。

“爷台拒人于千里外“……”

“区区生性如此,姑娘休怪。永泰兄,走吧。”

飞环织女只好让路,笑道:“本姑娘会查出尊驾的底细,疏狂人物本姑娘见过多矣……”

银汉孤星笑道:“姑娘不必费神,查出在下的底细,又能如何?”

“本姑娘生性好奇,因此,如不查个水落石出,甚不放心。”

“不放心在下碍你的事么?”他反问。

“对,本姑娘在九江有事,两位不期而至,可能与本姑娘的事有关,不然何以怀有敌意?”

追魂浪子冷冷一笑道:“这就怪了,原来荆姑娘因此而现芳踪,我追魂浪手表错情,误以为你是有意勾引在下而来呢,这笑话闹大了。只是,你不借故生事找我,却找我这位朋友,岂不可怪?”

飞环织女也冷冷地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飞环织女的江湖声誉不见佳,但从不勾引正人君子,你追魂浪子聊可列入正人君子之林,因此本姑娘仅与你说几句笑话而已。本姑娘在九江办事,而你这位嫉恶如仇的侠义英雄,却带了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适逢其会莅临九江,岂不令人生疑?”

“你在九江所办的事,见不得人么?”追魂浪子冷冷地问,语气颇带轻撩味。

“本姑娘的事,决不容许任何人干预。”飞环织女沉下脸说。

银汉孤星不得不接口,问道:“姑娘的事,在下与张兄毫无所知,姑娘如对在下的解释仍不满意,你说吧,该怎办?”

“你们必须在日落之前离开九江。”

追魂浪子怒火上冲,虎目怒睁,沉声道:“你这句话狂妄得令人吃惊,可恶!”

银汉孤星也说:“姑娘简直是无理取闹。在下这次前来是逛庐山的,日落之前是不会离开,姑娘瞧着办好了。不过,在下奉劝姑娘一声,行事太霸道会招祸的。人外有人,天上有天,不要认为自己了不起而小看了天下人。永泰兄,咱们走,到客店一叙。”

追魂浪子摇头道:“扫兴之至,兄弟给你添了麻烦,抱歉。走吧。”

飞环织女哼了一声说:“两位,别忘了本姑娘的警告。”

追魂浪子冷笑道:“很好,在下等你划下道来。”

两人乘兴而来,败兴而返,信步往回走。追魂浪子苦笑道:“飞环织女为人不算太坏,坏的是行为不检举止放荡,言谈大胆烟视媚行,与那些荡妇淫娃一般恶劣,而且任性狂妄。”

“永泰兄与她有过节?”银汉孤星问。

“谈不上过节,见过几次面,闹闹口互相挖苦几句,还没动过手。”

“你是不是跟踪她到九江的?”

“见鬼!我哪有闲工夫跟踪一个放荡的女人?前天晚上到达此地,本来想去访一位朋友叙叙旧,却扑了个空,那位朋友已经到南京去了,正打算明早动身南下呢。天磊兄,你真要游庐山?”

“有此打算。”

“真不巧,看来我只好独自离开了。”

“依你看。飞环织女在九江,要办何种勾当?她似乎说得相当严重呢。”

“管她呢!兄弟不打算在此多管闲事。”

浔阳楼上,余波荡漾。

飞环织女自送追魂浪子下楼,冷冷一笑,鼓掌三下。厢间帘子一掀,抢出两名中年人,欠身颇为恭顺地问:“荆姑娘有何吩咐?”

飞环织女沉声道:“请派人盯紧这两个人,切记不可暴露形迹。”

一名脸有刀症的中年人说:“荆姑娘,咱们不能节外生枝。凡是与狗官无关的人,咱们最好少招惹……”

“你敢说他们不是狗官派来侦查咱们的人?”

“这个……”

“南京双杰已在积极招朋呼友助拳,这两人很可能是来替狗官卖命的人,多一个劲敌便碍一分事。必须防患于未然,赶他们走路。”

“这……在下遵命。”

“小心了。”

“是,在下兄弟亲自跟踪他们。”

对面厢间一声大笑,声如洪钟,踱出一名鹰目炯炯的佩剑中年书生。傲然地说:“荆姑娘,不必劳驾了,博老已改变主意,不再阻止狗宫请人护送了。”

“咦!百毒书生耿朝阳,幸会幸会,你也是前来助金翅大鹏的?”飞环织女颇感意外地问。

百毒书生点头道:“不错,在下昨晚从宁州赶来传信的。”

飞环织女的目光,冷厉地落在两个中年人身上,说:“两位对这件事如何解释?”

一名中年人苦笑道:“搏老派在下兄弟与姑娘联络,这两天只因姑娘行踪飘忽,因此这未与传信的使者通消息,所以并不知这两天的变故。”

百毒书生笑道:“姑娘不必责怪他们,在下是第一个带了这次改变计划赶到的人。”

“搏老有何用意?”飞环织女问。

“搏老认为,仅是狗官一家上路就死,咱们这许多英雄好汉,岂不是无所事事?不如让他多找一些人来送死,也好乘机铲除异己。”

“哦!也有道理。可是,万一被他们请来一些白道高手,耿兄是否认为咱们所冒的风险是否大些?”

“荆姑娘有顾忌么?”百毒书生傲然地问。

飞环织女冷哼一声道:“你问得好狂傲……”

“在下无意小看姑娘,问问而已。”百毒书生急急解释。

飞环织女并不满意地的解释,冷笑道:“当然你阁下有值得骄傲的地方,天下间谈用毒,你百毒书生首屈一指,无出汝右。”

“姑娘夸奖了。”

“但如果碰上像追魂浪子这种艺臻化境高手,阁下恐怕也讨不了好。”

百毒书生气往上冲,怒声道:“你认为耿某的艺业,不如那浪得虚名的追魂浪子张永泰?”

“他不如你么?你认为如此?”

“不是认为,而是事实!”

“真的?”

“耿某还没将他放在眼下。”

“耿朝阳,话不要说得太满……”

“哼!你要在下证明给你看?”

“你敢证明么?”

百毒书生忍无可忍,向梯口走,愤然地说:“耿某就证明给你看看,看我百毒书生是不是浪得虚名的人。”

楼梯一阵急响,百毒书生已急急下梯而去。

飞环织女向侍女挥手说:“带上兵刃,跟去看看结果。”

追魂浪子与银汉孤星并肩而行,徐徐走向长安客栈,街上行人甚少,北面江堤码头樯桅如林,水夫船客匆匆忙忙,人声嘈杂。

距客栈尚有百十步,身后突传来直震耳膜的叫声:“追魂浪子,站住!”

两人一怔,倏然转身。追魂浪子年已四十出头,久走江湖见多识广,剑眉一轩,冷笑道:“百毒书生,是你叫我么?”

百毒书生脚下一缓,徐徐逼近阴森森地问:“你以为在下不配叫你么?”

“人的名号,本来就是给人叫的,没有谁配与不配叫,你阁下有何高见?”

“来向阁下请教。”

“请教?好说好说。”

“咱们到南面河岸旁说话。”

“你是说……”

“在下要领教阁下的绝学。”

“哦!原来是划道来的,似乎咱们并无过节……”

“就教高明,用不着问是否有过节。”

银汉孤星低声道:“永泰兄,恐怕你我非答应不可了。”

“为何?”追魂浪子问。

“瞧,前面第六间线房的屋角,不是站着飞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