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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薛姐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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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寿宴,黛玉还是来了。
黛玉这是不得不来。
林家原本就在守孝,贾母打发人来接黛玉去参加什么寿宴,林赫玉自是推了的。
不想贾母隔三差五的打发人来请。更甚者,竟连着两三日,每日里打发好几拨人来,只说要接了黛玉去。又叫赖大去见赫玉,竟是说他不孝!不仅自己不孝,还拦着黛玉尽孝!
赫玉哭笑不得,这贾母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长辈,总不能为了给她尽孝,便不为父亲守孝了。
黛玉却是急了,如今哥哥初入仕途,怎能背上这不孝的名声?一时是吃不香也睡不着,生生熬瘦了好些。
赫玉见了心疼,只当黛玉思念贾母所致。便与她说,“你若是想去贾府,哥哥也不拦你。只家里那两位嬷嬷,原是宫里头的精奇嬷嬷,特地给你请来的。贾府规矩不大好,你且把人带上,也好护着你些。”
“哥哥!黛玉想去贾府,问一问祖母为何竟如此不顾哥哥的名声!只是如今咱们家尚孝期,若是赴宴,又是有碍哥哥的名声了。”
“这事我同皇上说过了。既然外祖母苦苦相逼,你便去这一遭。你且放心,咱们占了个‘屈’字,于我的名声是无碍的。”
宝玉见着黛玉,自是高兴万分。
又有宝钗同湘云,暗自妒忌。
一时众人吃了饭。点戏时,贾母一定先叫宝钗点。宝钗推让一遍,无法,只得点了一折《西游记》。
贾母年纪大了,嫌这戏吵得头疼。却也无法,只得装作喜欢,略夸了两句。
又命凤姐点。凤姐只当不懂,点了出热闹又谑笑科诨的《刘二当衣》。
而后命黛玉点戏,黛玉让王夫人、王姨妈先。
贾母笑道,“好孩子,外祖母知道你最是知礼的。今日原是我特带着你们取笑。咱们只管咱们的,别理他们。”
将散时,贾母命人将一个小旦唤了来,“那孩子我瞧着喜欢。只人老了,眼儿也花了。叫她走近些,我再仔细瞧瞧。”
宝钗狠狠瞧了几眼,笑道:“这个孩子扮上活象一个人,你们再看不出来!”
湘云忙接道:“倒象林妹妹的模样儿!”
林黛玉一愣,待回过神来,便将手边的东西掷了出去。
“我也不知为什么原故,我竟是给你们取笑的!我原在家里头好好儿的守孝,一日三趟的要将我唤来。我道如何,竟是拿我比戏子取笑!”说着,便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贾母见了不舍,忙说,“湘云,胡说什么呢,还不快给你林妹妹赔罪!”嘴里说着湘云,心里头也晓得这事原是宝钗起得头。一时又懊悔,自己竟将那小旦唤来细看。
宝玉也拉着湘云叫给黛玉赔罪。
“我原不配说他。。他是小姐主子,我是奴才丫头,得罪了他,使不得!”湘云恼道,甩手便走。“我还在这里作什么,瞧人脸色?明儿一早就走!”
宝玉忙拉住。
黛玉身后跟着的嬷嬷站了出来:“莫说老奴倚老卖老,老奴既伺候我家小姐,今儿必得说道说道。史侯家的小姐好大的气派!老奴在宫里头待了几十年,竟是没有一位格格比得上史大姑娘的仗势欺人!咱们府上也是一等恪勤公府,竟叫史大姑娘随口出言羞辱!老奴见识浅,得了空倒要同太后打听打听,这史家的姑娘是个什么家教!”
这句话,却是连着贾母一同骂进去了。
☆、第26章 史家谶语
史侯训侄因言成实贾嫔制迷以喜谶悲
宝钗生辰闹得实在不堪。
黛玉当时就命人套了车马回去了。
湘云第二日一大早儿再想折腾、作势要收拾行李,不想满府竟无一人来劝!
宝玉被贾政压去学堂了,贾母又命人暗中盯着,不许叫他知道;宝钗也恨她搅了自己的寿宴,只缩在东小院里头,权作不知;余下的也都得了贾母明里暗里的吩咐,再不来劝的。
湘云也只好委委屈屈、哭哭啼啼的回史家去了。
不想回去又得了史鼐、史鼎好一通发作!
黛玉被气回家,赫玉一大早儿的便进宫告状去了。又正巧遇上宝铉。
当日朝堂上,忠靖侯同保龄侯便得了斥。正一头雾水,回府便见到二位夫人在抹眼泪。说是方才浑浑噩噩被召进宫,先得了太后的斥,又在皇后宫里头听了训。直到被长公主传去,才知晓,那史湘云竟当着林家姑娘的面儿,生生把人比作了戏子!
两下里一说,正是怒不可遏。偏史湘云在这时撞了回来。
史家原是军功传家,因而个个儿都是暴脾气。
史鼐首先发难道:“你这个克死亲爹亲娘的天煞孤星!咱们好心将你养到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回报咱们的?你算哪个位份上的,也能俩带着咱们整个史家为了你吃挂落!”
湘云气急,“这是什么事,竟都要推到我头上!谁是天煞孤星?那个林黛玉才是天煞孤星!克死了亲娘给送到贾府来,刚一回扬州又给克死爹的,可不正是她林黛玉么!她惹得什么晦气,怎么一个个儿的倒跑来气我!”
史鼐夫人冷笑,“你襁褓之中就克死了你爹娘,可不是正个不祥之人!本欲将你远远儿的养着,哪知老姑妈不知着了什么道儿,竟是哭天喊地的不许!她倒好,把你教养成这幅样子!”
史鼎夫人接话道:“这贾家也不知是个什么规矩,三天两头的硬将你接了去,好好儿的又给个坏了名声的姑娘过寿可不出了事!”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就叫出了事了!我不过说她几句,满贾府的丫鬟婆子都说她,刻薄、小性儿又行动爱恼的!人人说她,只我说了就有不是!”湘云嚷道。
“你倒会自比丫鬟婆子!”史鼐夫人骂道,“你自个儿爱当丫鬟婆子,谁爱管你!你倒好,竟将那公府小姐生生比作了戏子!你真当你是什么正经儿的侯府小姐了?不过是个孤女,竟也想仗势欺人!汀云、汐云同沁云才是正经儿的侯府嫡女!如今你这尊口一开,她们哪里还说的了好亲事!”
史鼎夫人听了这话,一时也哭了,“你便是自个儿不要名声了,又何必连累你姐妹们!你不必嫁人,她们也要许人家的!”
湘云急了,“我自是不嫁人了!二哥哥不乐意姐妹们说亲!我同二哥哥自小一处处着,往后自也是要陪着二哥哥的!”
史鼎上前就给了湘云一巴掌,“好!好!好!你且记着三叔今日这话,你往后,不必往贾府去了!”
湘云哭道:“你们待我不好,老祖宗必要使人来接我的!”
史鼎不理,只说,“便是八抬大轿来接也是不让你去的!这贾府的规矩咱们算是明白了。只是咱们史家,绝不会再有女儿嫁到贾家去!”
湘云被直言戳破了心事,又听得史鼎说“史家绝不会再有女儿嫁到贾家去”,立马急了,寻思又觅活的折腾起来。
史鼐夫人冷眼瞧着,不过唤了两个健壮的婆子将她绑了,拖回屋子里头看管起来。
史湘云日日翘首,盼着贾母来接,却是一日日的失望而终。
又有史鼐夫人、史鼎夫人,原想着拘着湘云,与汀云、汐云、沁云姐妹三人一同,好好儿的学学规矩。
哪知汀云、汐云和沁云,自知因湘云之事,自个儿将来在亲事上必得吃些亏。近来史鼎又发话,叫她们将各种规矩从头再学一遍,以免史家再养出个湘云来。那些个规矩即多又繁琐,平日里头坐、卧、行、走都得拘谨着,这下真是恨毒了湘云!
听得要同她一起学规矩,汀云、汐云同沁云立时哭了起来,直喊害怕。
两位夫人到底心疼,也就随了她们。又另寻了两个善女红的嬷嬷,最是严历的,只将湘云拘在屋子里头,日日练习女红针凿。
湘云一时苦不堪言,偏又没有贾母来为其撑腰。只得咬牙硬撑了。
眼见着正月将过,贾母正想着寻些个喜庆事儿,好将那日之事就此揭过。
不想这日忽然有人来报,贾嫔娘娘差人送出一个灯谜儿,命大家一同去猜。若是有人猜着了,便也每人也作一个送进去。
众人来到贾母院中,只见一个小太监,拿了一盏四角平头白纱灯。
此种灯笼专为灯谜而制,有四面可书。若一面一句,则为绝句;一面两句,则为律诗。很是方便
众人看去,只见上头写着:
能使妖魔胆尽摧,身如束帛气如雷。
一声震得人方恐,回首相看已化灰。
众人皆是立马儿就猜着了。只都不说,且先称赞起来。
一时众人各自猜了写在纸上。又另作一迷,恭楷写了,由太监送进宫里去。
因众人皆未书姓名,贾嫔一时也瞧不出哪个是宝玉所作。便都道好。又有颁赐之物,每人一个宫制诗筒,一柄茶筅。
贾母见元春这般有兴致,自己也乐得热闹。当下便命人预备下香茶细果以及各色玩物,又悬了彩灯,只在正当中留出六个空儿来。
又命各人将方才所作之谜写于宫灯上,贾嫔之谜也写了一灯,一一挂上,供众人品评。
正到了贾政前来问安的时候。
贾母见因贾政在这里,他们都不敢说笑了,便对贾政说:“今我这儿大设春灯雅谜,你既来了,我便说一个你猜。猜不着是要罚的!”
贾政陪笑道“自然要罚。若猜着了,也是要领赏的。”
贾母道:“这个自然。我也做不来那些诗啊词啊的,便只有一句。你且听好了。”说着便念道:
猴子身轻站树梢;打一果名。
贾政已知是荔枝。为逗贾母开心,又胡乱猜了好些个,方说是荔枝。
然后也念一个与贾母猜,念道:
身自端方,体自坚硬。
虽不能言,有言必应。
说毕,便悄悄的说与宝玉。宝玉再悄悄的告诉了贾母,贾母方说:“是砚台。”
贾政送上贺彩来。
贾母又说:“你瞧瞧六盏宫灯,都是他们做的,再猜一猜我听。”
贾政答应。起身走至屏前,只见左起头一个写道是:
能使妖魔胆尽摧,身如束帛气如雷。
一声震得人方恐,回首相看已化灰。贾政道:“是炮竹。”贾母说:“正是。”贾政又看道:
冬盖荒原地,暑季自萎黄。
苦辣酸甜咸,宽溪浅水长。
自穿林而过,犹终年滴水。
月宫初捣成,粒粒皆辛苦。贾政道:“是药。”宝玉回道:“是。”又往下看是:
有洞不见虫,有巢不见峰。
有丝不见蚕,撑伞不见人。贾政道:“想来是藕。”贾环起身回道:“是。”再往下是:
万里峰峦归路迷,未判容彩借山鸡。
新春定有将雏乐,阿阁华池两处栖。贾政道:“是凤凰。”迎春笑道:“是。”又看是:
涂林应未发,春暮转相催。
燃灯疑夜火,辖珠胜早梅。贾政道:“这是谁的,竟是猜不到。”探春笑道:“是石榴。”贾政一想,“正是,倒是极传神的。”又看道是:
泼墨欲成山,胭脂染为梅。
白云同狼毫,和矾来相伴。
贾政道:“这是丹青。”惜春笑答道:“正是。”
贾政心想:娘娘所作爆竹,此乃一响而散之物。如今娘娘圣眷正隆,岂可有如此不祥之意!宝玉也糊涂,正月里头制灯谜,谜底竟是药,这莫不是暗喻今岁将有疾病之苦?只除开他姐弟二人,余下的倒皆是些好意头!莲藕通透,石榴多籽,丹青风雅。凤凰更是顶顶尊贵!莫非咱家又要出一个娘娘?
忽的想起不见贾兰之诗,因问道:“怎么不见兰哥儿?”
李纨忙起身回道:“他说方才老爷并没去叫他;,他不肯来。”
众人都笑说:“天生的牛心古怪!”
贾政见宝玉也只顾着笑话,便斥道:“宝玉你在笑哪个!枉你读了这么些年的书,竟笑话起你侄儿来!原先看你还好,近年是比不上环儿了。如今兰哥儿在温书,你倒在这儿做些个劳什子灯谜!还不去把《论语》抄了来,回头越发连兰哥儿都及不上了!”
贾母搂了宝玉哭道:“你正经儿把我们祖孙俩赶出去才好!今儿是我发话叫大家做的灯谜,又是我将宝玉留下同享天伦的,你且责怪哪个?”
贾政忙连连告罪,又被贾母好一通说道,这才赶了他出去。
至此,又是不欢而散。
☆、第27章 入园降位
欢喜喜赐居大观园 悲戚戚降位失前途
那日贾嫔省亲回宫,因深宫日子难熬,思来想去,便传了话出来,命探春将那日诸人所制诗词一一抄录下来,呈送入宫。又亲自一篇篇细细看了,亲自编次,序其优劣,刊录成册。
而后托了贾达孔将诗册带出,亲自交予贾政,并传话说:“众兄弟姐妹齐聚园中,一同题匾额、书楹联、赋诗词,原是一大风流雅事。合该在园中勒石,流传千古。”故命贾政广寻能工巧匠,磨石镌字、挂匾贴联,以传后世。
贾政自去忙乎不提。
许是宫里的日子实在无趣的紧,这日,贾嫔传下话来:
那日在品评诗篇之时,倒想起一事。贾政为人素来小心恭谨,因自个儿省亲儿建了院子,必定敬谨封锁,不敢使人进去骚扰;更不提入住,怕是要空置出来,以示恭敬。如此一来,自省亲之后,院子竟无他用。如此景致,日日闲置着,时日已久必是要荒废了,着实可惜。
又思及家中姐妹,个个能诗会赋。何不命他们进去居住,也不使佳人落魄,花柳无颜。
又有宝玉,不比别人,自幼在姊妹丛中长大。若他不得入住,只怕他要嫌冷清了;若宝玉不得畅快,贾母同王夫人怕也是要忧虑了。
只是若兄弟中,单宝玉一人入住,怕是要惹来闲话。且自己还有个庶弟,贾环。虽是庶出,到底也还算聪慧。调理好了,将来未免不是一个助力!
因命宝玉、贾环同众姐妹,入住大观园。不可禁约封锢。
并亲自给各人指了院子,宝玉入怡红院,黛玉住潇湘馆,迎春住玉锦楼,探春是秋爽斋,惜春则是蓼风轩,李氏也叫住进稻香村去。又有蘅芜苑,与诸院不在一处,隔了好些路,便指给了贾环。
王夫人接了消息,便来回明贾母。
贾母接了消息,又是喜,又是愁的。喜的是宝黛之事,贾嫔算是给了准信;愁的是如今派人去黛玉那儿请安问好,黛玉虽还肯一见,但每每说到来做客之事,便立马回绝了。不由又埋怨起湘云来。
贾母一面遣人进去各处收拾打扫,安设帘幔床张;一面打发人去恪勤公府接人去。
“老太太,如今家里头的哥儿姐儿的,都要搬进院子里头去了,只剩宝钗一人在外头住着,怕是不好。不如让宝钗一同入园?”王夫人提议道。
“倒是不必。宝丫头原是客人,不过暂时借住在咱们家,将来必是要搬出去的。却是不好再劳动她搬屋子的。便就在东小院里头住着,我看还好。再一个,如今娘娘这一指,大观园里头却是没有空屋子了,若叫宝丫头同人挤一屋,反倒不好。”贾母立时给否了。
却不想贾环知道此事后,寻王夫人说了,自己愿将蘅芜苑让与客人住。
王夫人头回觉着贾环懂事,一同狠夸。也不去问贾母了,直接命人将蘅芜苑比照宝钗的喜好拾掇了出来。
再说黛玉这边。赖大家的先是将园中景致说了个天花乱坠,而后才说,“娘娘命众姐妹入园居住呢!娘娘亲自给林姑娘指了潇湘馆,最是清静雅致,同宝二爷的怡红院又紧挨着。。。。。。这可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林姑娘你且先收拾了行李,过几日便有车马来接!”
黛玉蹙眉:“赖嬷嬷还请慎言。黛玉如今尚在孝期,本该在家中为父守孝,不能登门作客。那日权当孝顺外祖母,这才去了遭。也不知是不是先父在天有灵,这才警醒了黛玉。如今黛玉是再不出门的。还请赖嬷嬷替我回了外祖母,就说待黛玉出了孝期,再同娘娘请罪。”
贾母虽不乐意黛玉又一次推拒,但听了赖大家的回话,想到黛玉竟将湘云所为当做是林如海的警醒,真是又怜又爱,直叹了好几日。
宝玉原先还为着和林妹妹住的最近,乐呵了好几日;这下听闻林妹妹不来,登时就蔫了。幸而还有宝钗入住一事聊以慰藉,方才好些。
王夫人原还想叫宝钗搬去潇湘馆,贾母借着原是娘娘亲指、且黛玉不过是因为尚在守孝才不来的,与贾环让出院子之行本就不同。潇湘馆合该闭起门来,只待林黛玉守孝完毕,才好入住。
又说起园中诸事已是收拾齐备了,只待择了吉日一同搬迁。
正这时命人来回,“相士定了二月二十二,大吉,宜动土搬迁。”
贾母便道:“倒是个好日子。告诉各处一声,好先行准备起来。再派人去同娘娘说一声,好叫娘娘一同乐上一乐。”又吩咐,“只这黛玉之事不许多嘴。你们都记着,林姑娘出了孝期便要来家里住的。可别同娘娘胡说。”
王夫人并一干丫鬟婆子急忙应下。
只是这一说、一不说,终是闹出了事。
贾嫔想要让宝玉同黛玉结亲,好叫林赫玉成为自己晋身的助力。
得知定了二月二十二入园,便想着那日派人去护送黛玉,也好叫众人,特别是林赫玉,知道,自己对林黛玉的重视!
因而二月二十日一大早,贾嫔编制了一队人马,由自己的心腹婆子领着,往恪勤公府接人来。
凡同恪勤公府有往来的人家都知道,林家正闭门守孝。若无大事,不见外客。
便是贾府那不开眼的,三天两头儿的打发婆子来问安,恪勤公府的门房也已都认全了。即便赖大家的有事不来,换了别的婆子,这赶车的跟车的也具是熟悉了的。
今日这门房见着一眼生的婆子,带了一行人,雄赳赳气昂昂的便赶了过来。仔细一看,竟无一人认得。再一问,竟是贾嫔娘娘派的人,要来接走大小姐的!
贾嫔是谁,门卫并不知晓,只见来者不善,唯恐不是来“接人”而是来“抢人”的,忙一面拦着,一面往里头报信,又叫了一信任之人,往长公主府“求救”去了。
待宝铉匆匆赶到,这些人一时将黛玉的院子围了起来。那个嬷嬷也同黛玉说上话了。
宝铉挥褪外头众人,还未及进屋,只听得那个嬷嬷说:
“这见林家大姑娘一面可不容易!大姑娘可将行李等物都拾掇好了?若没甚个拉下的,便同我一道,我送大姑娘去!”
宝铉不由扶额。这能叫假贤德买通的嬷嬷果然不是什么聪明人啊!
一时倒也不急着进去了,就在外头等着,且看黛玉如何应对。“定是哪儿出错了。”黛玉含笑道“嬷嬷有所不知,黛玉上有父孝要守,是再不出门的。此事原也是同外祖母说过的,怕是外祖母还未来得及告之娘娘。还请嬷嬷回娘娘一声,带出了孝期。再行请罪。”
不想那嬷嬷说:“林姑娘不必如此麻烦。只今儿跟我走一遭、搬了过去,又何须请罪。林姑娘可不要违了娘娘的吩咐才好!”
宝铉便在此时进屋子,“荒唐!哪有后宫嫔妃,强要孝女好好儿的家里头不待,反跑去亲戚家借着的道理!”
宝铉刚同乾隆说了这事,方才料理完差事,从军机处回到府中的林赫玉又气冲冲的赶来。“那个贾嫔是怎么回事!她怎么。。。。。。”
“方才宝铉已说过了,你且歇歇喝口茶。”又说,“那个假贤德,朕想着不如降一降她的位份。有些事不好明说,这后宫里头的事更得有所顾虑;再者如今贾府这般行事,未尝不是假贤德晋了嫔位、成了一宫主位的缘故在里头。”
宝铉笑道:“那个甄珩还在贵人的位份上呆着?这下咸福宫可要热闹了。一个真贵人一个假贵人,这不是撺掇她二人打擂台么!又有个慧贵人,恨毒了这两人。这怕是要你方唱罢我登场,大戏一出借着一出,怎么看也是看不完的。”
林赫玉一听,也乐了。再一想甄、贾、慧三个贵人窝里斗的样子,倒也满意了。
贾府一众人忙活了大半日,好容易东西都搬了进来,贾母发话,叫大家今晚都来她院子里头吃饭,好好儿乐一乐。
虽说老太太只是叫吃饭,凤姐还是急忙带了人手,添减着置办席面去了。
余下众人都随贾母回了院子。
宝玉正冲着贾母发嗲,说是看上了哪个摆件,要给林妹妹送了去。
忽有一小太监,由赖大领了匆匆赶来。
“老太太,这位公公说是有要事!”赖大说。
贾母蹭的站起身,“什么事!”
那小太监回道:“贾太夫人,今日不知何事,皇上冲着娘娘发了好大一通火气,而后晓谕六宫,娘娘被降为贵人、禁足一月,抄宫规百遍。”
王夫人立时就瘫了。
贾母忙追问,“你可知到底是为着什么事?”
“奴才只知今日娘娘使了人,要去将林家大姑娘接来府上。不知怎的,人没接到。不多时皇上就来了,恍惚听得皇上说,不守孝道。”
“不守孝道。。。。。。”贾母跌坐回椅子上。本朝历来最重孝道,得了这么个评语,元春往后哪里还有什么出路呢!那咸福宫里头的甄贵人、慧贵人,哪个又是好相与的?东六宫还有几个嫔位,如今咸福宫没个主位,怎可能没个什么想法?元春。。。。。。除了在宫里头熬资历,怕是这辈子就要终于贵人的位子上了!
“你还给你那个林妹妹讨要什么摆件呢!趁早儿的把咱们府里头搬空了送去,省的那个克父克母的天煞孤星克到咱们头上来!”
“老二家的!”
☆、第28章 凤喜揭破
柳暗花明凤姐孕事水落石出贾赦身世
贾贤德成了贵人,贾府自是一片愁云惨雾。
二房最大的倚仗,眼看着是要不成了,贾母为了给二房撑腰,便时不时的就要把王熙凤叫了来,敲打几句。
听了一日的“儿媳妇里头也就你姑妈还算个好的,你那个婆婆小家子出身,我也是看不上眼的。”又有“你那个公公整日里头也没个正经差事,若不是政儿,咱们荣国府怕是早就要没落了。”更可气的是,“琏二平日里是个什么样子,你也是知道的。不是我偏心,他若有宝玉半分出息,我断不会指望宝玉来撑起咱们荣国府。”直烦的王熙凤是头昏脑胀。
回了房,偏贾琏得了贾母的吩咐,正要出远门。
凤姐又独自气了大半日,方才睡下。
许是气伤了,凤姐夜里头竟是隐隐的腹痛不止,夜里头又惊醒了数次,直到天色发白,方才沉沉睡去。
卯时平儿便来叫起。凤姐恍惚觉得只睡了一盏茶的时间,头晕脑胀,昏沉沉的浑身乏力。
平儿摆了饭,见凤姐脸色不佳,又半晌不动筷子,劝道:“奶奶别为着老太太的话和自己过不去。气着了,岂不是伤了自个儿的身子!”
凤姐哑着嗓子:“我也知道。只是没甚胃口。”
平儿忙问:“可是身子不适?这调养了好些日子了,也该养好了!”
“也不定是身子不好的缘故。许是要来葵水了,整夜都没睡好。若不是一会儿还要去老太太院子里,我便倒头就睡了,谁乐意爬起来!”凤姐只觉得浑身犯懒,恨不能再睡一天。
平儿气道:“从没有太婆婆这般使唤孙媳妇的道理!奶奶日日在老太太跟前侍奉,不仅得不了好,还要遭算计!真是。。。。。。”
凤姐忙打断,“可别说了。我不过是身子略有不适,不想用饭罢了,到引来你这么大的火气。你把饭食撤下吧。我醒醒神,一会儿便好了。”
平儿劝道:“便是再不适,也该好好用膳。好不容易养好了身子,二爷还等着奶奶给生个大胖小子,可不能再亏了。”
凤姐笑平儿,“指不定是你生!”说完,倒也动了几筷子。
谁承想,凤姐不过略用了几口,扔了筷子便干呕不止。
平儿刚放下的心倏地又提起来了。一面服侍着凤姐用茶,好歹压一压;一面高声吩咐门外的小丫鬟去请大夫。
约摸半柱香时间,大夫便来了。
平儿早已服侍着凤姐入内躺下,垂了帘子,手腕上搭上帕子,才叫请脉。
这陈大夫原是与荣国府相熟的。各房太太奶奶们有个头疼脑热的,除贾母、邢夫人有脸面请得动太医,旁人便都寻陈大夫瞧。
陈大夫搭了脉,又问了症状。沉吟半响,开口道:“怕是要叫奶奶失望了,不是喜。只是葵水不畅的缘故。”
凤姐只笑,“无碍,开了药来便是。”
送走了陈大夫,平儿回转身便对凤姐道恼:“奶奶可放宽心,如今身子刚刚养好,怕是下回便是了!”
凤姐大笑:“我自是宽心的!哎哟哟,他一句话,解了我多大的惑!”
平儿奇道:“奶奶这话怎么说?”
“想想方才你是怎么陈大夫说的。一句是,‘许是昨儿没睡好,有些筋骨犯懒,故而没甚胃口’,还有便是将事儿推到二爷身上的一句,‘或许还有同二爷怄气的缘故’可是?”凤姐问道。
平儿一想,还真是。急忙点头。
“那边是了,你想想,咱们半句没说是喜。怎的陈大夫开口便说不是喜?若不是喜,他怎么就想到喜?”
平儿大惊:“难道说。。。。。。”
凤姐淡笑:“我也说不准。你回头想个法子出府,去求长公主再赐个太医来,也好知道到底是不是。”
“我一会儿便去!”平儿忙说。
那陈大夫出了凤姐的院子便往贾母这儿来回话。
贾母听后,只说叫凤姐好生将养着,不必再来侍候。
凤姐自是乐得,窝在自个儿院子里狠狠歇了半日。过了晌午,便有长公主府的嬷嬷前来问安,顺道带了个太医来,说是来给大姐儿复诊的。
那嬷嬷见过贾母后,便问起凤姐,要请凤姐带路去给大姐儿看诊。
贾母方说了一句“凤丫头身子不适”,那嬷嬷便一面笑着说:“那正好叫太医一块儿看看。外头的大夫医术总是不及的。”一面便起身告辞,“还请贾太夫人随手指个人带路。”
贾母虽有心拦着,到底是拦不下的。
不多时,便有凤姐院子里的人来回,“给老太太道喜。琏二奶奶有喜了!”
又有小丫鬟匆匆跑来:“老太太不好了!琏二奶奶屋里头闹起来了!琏二奶奶不知怎的,一面使唤人去请陈大夫,一面又叫人去拿刀子,说是要砍杀了陈大夫!平儿姐姐快拦不住了!”
贾母忙叫鸳鸯去将陈大夫拦下,又亲自去安慰了凤姐一通。
傍晚贾赦回府,得了信儿喜不自胜。欲要探望,又想着贾琏不在到底得避避嫌。因而叫上邢夫人同去。
“琏儿媳妇可好些了?孩子可稳?”邢夫人本是继室,与贾赦原配所生的贾琏自是亲近不起来。又有王熙凤是二房王夫人的侄女,这才由得二人搬出大房的院子另住。
眼下王熙凤有喜,她自盼着能有个孙子。虽说儿子不是亲生的,但有个孙子整日里头养在跟前,由她和凤姐一同教养,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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