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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刀剑攻略-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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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夺走那包药,却被和泉守避开。
“没关系,让我喝。我啊,还真的没试过阿岁吃过的苦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又仰头倒了一口药粉配酒入喉,“还有清光的……,长曾祢的……,安定的……,国广的……”
每说一个名字,他就喝上一口药,也不知是苦的还是呛的,又或者是醉的,和泉守一张脸已经涨得通红。
郁理听着也跟着沉默,他说的每一个名字都是那些刀先后消失的顺序,说到最后郁理都看见他眼角有泪光闪烁。
“最后,就只剩下我一个……只有我自己还在……”
苦涩的药粉早在他大口大口之间消失不见,连酒也喝光,郁理只看见一个把脸埋在臂弯里说着醉话的人。
“和泉守……”郁理终于忍不住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他这副样子她一点都不习惯,只是才扯了一下就被他拉住抱进怀里。
“好不容易大家才聚在一起,因为你才在这座本丸里碰到……”他似乎醉得有些糊涂,郁理只觉得他抱得有些紧,说话有些乱,只有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感情格外真挚,“还有你,对啊,还有你……好多次我都想说了,别总想一个人能扛起所有事,以后也多多依靠我吧……”
第103章 四月紫藤
有点狼狈的从和泉守的房间里出来,郁理将纸门合上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把汗转身往外走时,就看到几步外站着的堀川。
“主公,兼桑他……”少年面带担忧的询问。
“被一包药跟一瓶酒放倒了。已经睡了,我给他盖了被子,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的。”郁理吊着死鱼眼看他,那货一米八六的个头也是让她费了一番功夫,啧,一振打刀长这么高大干什么,这么想着她的语气也怨念了起来,“小伙子,你不觉得欠我一个解释吗?”
作为兼厨,和泉守的异常绝对瞒不过堀川的眼睛,兼桑那边发生了什么问他绝对没错。
“瞒不过主公呢。”堀川露出苦笑。
“站在这里也不好,去广间那边说吧。”
天守阁的广间内室里,郁理和堀川相对而坐,两人之间的矮桌上茶香袅袅,缭绕的雾气上升,在与墙上挂轴末端平齐的位置处消散不见。
“前几天出阵,不小心跟新选组的那些人打了照面,追击溯行军的时候还不巧看到了他们开始分崩离析的场面么……”
低低重复了堀川话中透露的意思,郁理垂下眼睑,渐渐沉默。
从历史和后人的角度来看,新选组本身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悲剧,他们朝着时代的洪流发起冲击期望能逆流而上,结果是不出意料的粉身碎骨,自然而然,跟随着这些武士的刀剑命运必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拿她本丸里的这五振来说,第一振离开队伍的刀就是清光,他在池田屋一战之中被折断了刀尖,因为无法修复而被冲田总司无奈放弃;第二振是长曾祢,新选组局长近藤勇被捕之后,是以杀害了陆奥守的前主坂本龙马的罪名而被枭首,他死后长曾祢便不知所踪;第三振就是大和守,冲田总司肺结核病逝之后,他也同样下落不明;而第四振……
郁理抬眸看向眼前的胁差少年,黑色的柔软短发,俊秀乖巧的脸庞,水汪汪的葱色大眼每次看过去时总能对着人释放出礼貌友善的笑意,每天都过得勤快又努力,可谁又知道他来本丸之前,是代替了和泉守兼定被美军拿去沉海,从此也是再无音讯了呢。
就如和泉守醉后而哭的那句话一般,最后只剩下了和泉守,只有和泉守好好地存在着,身边却再没有一个昔日伙伴。
为什么,不忍了呢?
郁理没有问,这座本丸里的生物,包括她自己在内,个个都是隐忍的好手,将内心的疮疤仔细地藏好,又露出其他的面貌展现给别人看,这是大多数智慧生物的本能,出于自尊的本能。
“我知道了。”最后,她只是点点头,“我们就当这件事没发生吧。”
区区一瓶酒,放在平时是根本放不倒一位附丧神的,可架不住喝酒的主动求醉,和泉守大概是因为某个契机被什么给刺到了吧,所以才不想忍耐,想释放一次心底的悲意。
明明平时那么大大咧咧还总是标榜自己又帅又强的家伙,在那个时候抱着她哭得跟个孩子一样,嘴里又不停地喊着要她依靠他,这种不知道谁依靠谁的错乱感,让郁理替他难过的同时又忍不住好笑,哄了好一会儿才把这个兼三岁搞定脱身。
郁理不想问是什么刺激到了和泉守,反而体贴地表示要给兼桑遮掩,堀川的眼中闪过失望,但很快就弯起眉眼露出他惯常的笑容:“好的。”
之前有些沉凝的气氛缓和了不少,郁理也是展颜一笑:“我敢打赌,和泉守这次酒醒之后一定要躲我好几天!而且见我就会脸红!”
听她这么说,堀川脸上的笑意更甚:“主公,不要欺负兼桑啊。”
“哈哈,你家兼桑这么可爱,我哪舍得欺负啊。”郁理哈哈笑着,渐渐的又变回了之前的浅笑,“过去的事不可改变,但是,说上一句我自己的心里话,我是很高兴能在这时认识你们的。能和你们在这个本丸里相遇,又一起相处,是我的幸运才是。”
没有这个游戏,她还是那个缩在壳子里的无能者,那个颓废无力的邋遢死宅,那个不敢触摸梦想的胆小鬼,那个永远走不出梦魇的可怜人……
“遇见你们,真是太好了啊。”
坐在他面前的女性双手握着茶杯低声喃喃自语着,脸上挂着幸福的浅笑,长长的睫毛低垂着盖住了那双眸子里温柔的光,整个人发散着温暖又柔和的气场。这样的画面让堀川的心轻轻一颤,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艰难的冬日,他在手入室里将睡未睡之时感觉到的轻柔一吻,忍不住地伸手握住了对方的一只手。
“我们这边才是呀。”少年姿态的附丧神看着她表情认真,“这么多的本丸,这么多的审神者,召唤了我们的主人是您真的是太好了,能成为您的刀真的是太好了!”
或许她对刀剑一窍不通,或许她从没有想那么多那么远,但这一路磕磕绊绊走来,他们同样见到了她的成长,她在不断强大,不管是力量还是心灵都在不断蜕变成熟,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份温柔。
所以不是不能理解,或者该说太能理解了,兼桑会喜欢上主公,会因为看到主公收了一期桑的花一直焦躁难安,最后不知不觉里对她放下心防将自己的伤口扯下来给她看,是相信她绝对会对他温柔以待,哪怕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却还是这么做了。
“主公,兼桑性子急了点,训练的时候对您诸多不客气,但绝对不是坏人。”忍不住的,兼厨又在给郁理安利他家兼桑,“如果可以的话,您在手合室外能不能也跟兼桑多说说话?兼桑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我知道的,我们都不在他身边之后,他其实挺怕寂寞的。”
如果是平时,郁理大概会直接拒绝,理由实在太多,不过脑子就能扯出诸如“不是有你们在,随便找个谁陪着呗”“我跟他在一起,又得听他讲阿岁的故事,跟和安定在一起提起冲田君一样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那家伙又在炫他帅气又强大了,我表示审美疲劳”之类的一二三来。
但今天这事发生之后,她还真有些犹豫了,就冲那家伙喝药醉了之后的表现,也做不到像以前那么狠心了。
“既、既然小天使你都这么说了。”犹犹豫豫的,郁理还是点头应下,“看在你的面子上,也行吧。”
堀川看着审神者那副想答应却又拿他当借口的样子,不禁又笑了,主公喜欢的话,他会一直当好一个小天使的。
“啊,主公,这幅卷轴画是您画的吗?”收回手,视线无意间撞到墙上的挂画,堀川看着画面里樱花盛开的树下一只翩翩起舞的鹤,不由睁大眼睛,“看起来是我们本丸庭院里的樱花树啊,树下的这只鹤……是鹤丸桑么?”
“是啊,我上个月画的。”郁理捧着茶喝了一口,直接答道,上个存档因为小狐丸的打岔她画樱下鹤舞的小品图就没了后续,这次想起来就又补上,还改画成了卷轴的形式,“谁让这只搞事鹤刚好在我画画的时候去闹腾短刀们了,顺便就画进去了。”
“鹤丸桑看到一定会很喜欢的。”堀川看着画中那只姿态优雅洒脱的仙禽,很是笃定道。
对面的主人这次没说话,只是回了他一声奸险的笑,堀川顿时明白这已经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鹤婶之间的日常斗法,还是轻易不要掺和比较好。
下意识转过头,是外侧办公桌的方向,那里摆着一只长颈水晶花瓶,花瓶里摆着数枝颜色各异的现代月季,芬芳馥郁仿若玫瑰,少年神色微微恍惚:“那是粟田口家给主公送来的花么?很漂亮呢。”
“是吧?”提到鲜花,郁理明显高兴起来,“一到春天各种花就开了,没想到小正太们居然在畑当番之外还专门给我种了一农田的花,简直不能太感动啊!”
“看到主公您这么高兴,他们的努力没白费呢。”少年也是赞同地点点头,“对了,我昨天就见到了,中庭那边搭的紫藤架子上紫藤花全都开了,一串串挂下来也非常美丽,主公有没有去看?”
“咦咦?已经全开了吗?”郁理瞪大眼睛,很是意外,“我这阵子这么忙,还想着努力再升一阶都没关注,有空一定去看……不,算了,还是现在就去吧!走走走,一起一起。”
说着,她伸手拉起堀川,两人从矮桌上站起就直接奔向了门外。
中庭是本丸中央的一个小庭院,风景不如老年组们常坐着的檐廊对面的庭院优美秀丽,但也是种了些花草,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搭起的紫藤架子,到了春季花期盛开时那是真的自成一景,不比外庭的樱红柳绿差,就比如现在。
用竹子高高搭起的巨大架子在头顶形成一格一格的方块空隙,黑褐色的藤树顺着竹架盘绕而上,枝蔓渔网一般铺洒开来抽枝发芽展叶开花,大片大片的紫藤花如同一串串葡萄般垂落而下,却又比葡萄更加细长精美,像是风铃,它们一串挨着一串,一簇挤着一簇,密密麻麻沿着偌大的竹架子垂落下来的时候,就仿佛一道道紫色的瀑布悬于头顶,十分壮观,阳光从方块的间隙里直射而下,将紫色的花朵映照得如玉般精致透亮。
微风拂过,属于紫藤的花香扑鼻而来,无论是景色还是香气都让人不禁沉醉。
这片盛春之景,正如古诗里所述那般——藤花无次第,万朵一时开。
郁理还没来得及感叹上几句,就听到有短刀的声音响起:“啊!是主人!主人来啦!”
“主君!”“大将!”“主公你是来看花的吗!”
并不算久违的被正太包围的待遇,他们没扑挂在她身上,所以郁理目前还算从容,很好奇地看着他们手里拿着的几串藤花:“你们摘花干什么呀?”
被问的短刀们一下子想起什么,一个两个你看他他看你的都有些不好意思,磨蹭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前田作为代表脸色微红地讲了原因。
“我们想用这个花编个花环送给主君您做惊喜的。”他们说着,让出身子,把一个半成品的花环展示给郁理看,令她啧啧称奇,小家伙们真是心灵手巧。
“已经蛮惊喜啦,我就等着你们的花环啦!”郁理笑着拍拍离她最近的小家伙的脑袋,转头看向堀川,“我们就先看一会儿花,走的时候也摘一些带去厨房,晚上给大伙儿加餐。”
咦?那边正编着花环的短刀们全都诧异望过来,紫藤花也能吃的呀?
第104章 花环,长发
自然是能吃的,紫藤又名藤萝,不仅可以入菜,还可入药,原产地为华夏。清代《燕京岁时》有记:“三月榆初钱时采而蒸之,合以糖面,谓之榆钱糕。以藤萝花为之者,谓之藤萝饼,皆应时之食物也。”
那片土地上的人民在食之一道的造诣可谓能甩出大多数地球同胞们好几条街,越是在中华料理上研习越多学习越多,郁理就越是对那些先人的智慧十分佩服。东瀛有多少文化都是从这个国度学习引进最终演化成他们国家自己独有的东西,文字,服饰,饮食,包括她现在拥有的这些刀剑们,源头可以说都能追溯到那里,实在没法让她不惊叹。
而这些学到的知识,也让她能在自己的刀剑面前俏皮卖弄,对郁理来说,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毕竟论起年龄来,最小的和泉守都比她大几百岁呀。
就像樱花开了吃樱饼,藤花开了自然也有藤萝饼,并且花样更多。于是到了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大伙儿就发现今天各自的餐盘里多了从来没见过的菜色,紫藤烧排骨和炸紫藤鱼,吃过晚饭了,还有藤萝糕当配茶点心,早就吃腻樱花系列的附丧神们十分高兴。真好,又有新的时令菜了,难怪人类都爱春天啊。
而喝醉睡过去的和泉守是完美的错过了晚餐时间,但架不住人家有个好搭档好助手啊,是以他昏昏沉沉从被褥里坐起身,有些茫然地到处看时,晚餐过后就一直呆在房间里的堀川立时就出声叫他。
“兼桑,你醒了吗?要不要先喝杯水?”
搭档的声音让和泉守迅速清醒,他捂着脑袋晃了晃:“不用了。主殿呢?”
因为喝醉,记忆有些混乱,但回想起的几个片断还是让和泉守颇有些难为情,觉得挺丢脸。现在清醒了,发现人已经不在身边,心底又有些失望。
“现在都是晚上了,饭点也早过去了,主公当然早就回二楼了呀。”堀川回答他的问话,接着又道,“兼桑你现在一定饿了吧,你等下哦,我把在厨房热着的饭菜给你端过来。”
和泉守听着堀川说话,鼻端却嗅到了一股清悠的花香,之前脑袋昏沉还以为是错觉,这次确定没错了,目光下意识地四处搜寻,果然在不远处的矮几上看到了一抹浅紫色,他不禁诧异:“藤花?”
正起身欲走的堀川听到和泉守的呢喃,顺着看了一眼直接笑了:“嗯,是紫藤花环。中庭那边的藤萝开花了,下午的时候我和主公一起去看,刚好藤四郎们也在,就互相编了花环,每个人都有,这是主公送我的。”
一听又是送花,和泉守心情顿时不好了,再看堀川一脸的笑容,他哼哼着撇嘴:“又送花,最近是流行互相送花么,春天里开的花全被你们糟蹋了。”他讨厌春天。
堀川听着他的抱怨只是在笑,故意惋惜了一句:“可惜兼桑你喝醉了,不然当时在场的是人人有份呢。主公她不但做了花环,晚餐也……”
“啧!我饿了,不是说给我拿饭么,干什么一直跟我提送花的话题啊!”和泉守着恼了。
被打断发言的少年闻言非但不恼,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深了,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屋子,留下气鼓鼓的兼桑。
“什么啊,今天他送你花,明天你送他花的。”看着桌上的花环,和泉守再度想起女子捧着别人给的花束和对方谈笑风生的样子,莫名更加烦躁,“明明说好了要专心跟我学剑的,这样子算什么呀!”
下次再教她剑术一定要更严格,气愤的兼桑如此想着,正努力思考着按照郁理的身体素质怎样练剑效率才最高时,脑中不期然地就回放起自己醉酒时凌乱的片断,把人抱在怀里时那消瘦的肩细长的腕柔软的腰甚至她身上的香味全都记得很清楚,温香软玉的触感逐渐复苏,还有那双抱着他温柔拍打后背的手臂,和泉守下意地看自己的手,不知不觉将嘴抿成一条直线整张脸都已经红透。
不行,还是再等等吧。
就算自己醉酒后半清醒半糊涂了,仅剩下的记忆也让和泉守不敢立刻很理直气壮地面对郁理。
正发愁要怎么办时,第二天的出阵名单里有出现他的名字让他大松了口气,第三天的远征名单里又有他时更是缓和不了少,第四天又被派去出阵,待到第五天他留守本丸,已经完全调整好心态的和泉守已经能在手合室里继续面色如常地教导郁理。三天不怎么见面和泉守缓过气来,又忍不住想要埋怨。
“你啊,这几天是不是故意的?”结束了教习,和泉守不客气地问出来。
因为有教审神者剑道的关系,和泉守很少会连着三天出外勤,最多也就是一两天,因此他觉得自己的询问完全站得住脚。
“是故意的啊。”将木刀放好,郁理一边回答一边往外走,“这不是让你调整状态嘛,省得第二天看到我的脸又想起自己抱着我哭的糗事。”
“喂!”不意外的,身后的附丧神立刻涨红了脸。
郁理哈哈笑了起来,三两步快速跑向门边,在和泉守以为她会直接走开时反过身来向他招了招手:“跟我来,有东西要给你。”
站在门口逆着光的女郎笑得一脸明媚,和泉守刚刚才升起的那点恼意直接消失得丁点不剩,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遵从主人的命令跟在审神者的身后一路朝着中庭的方向走去。
中庭有景,自然也有适合观景的檐廊,和泉守站在那里看着眼前那一大片的紫藤花也是微微露出恍惚之色。这个时间段檐廊上是没什么人的,大家外勤的外勤内务的内务,留守又没事的刀如果不是在演武那必定是三五成群呆在室内喝茶聊天或者干脆偷懒去了。
“你就在这里等我一下。”他的主人如此吩咐着,自己就跳下檐廊奔向了花架的方向,在那片紫瀑布里踅摸了几下似乎是找到了什么,然后将其藏在背后又很快跑了回来,“给你!”
是紫藤编制的花环,被一双素白的手捧着举到他的面前,和泉守完全愣住,虽然忘了言语,可睁大的眼睛已经透露出他的意思。
“是堀川告诉我的,他跟我说那一天我做了花环给他没有给你做,你很不高兴。”郁理笑嘻嘻地回答他的问题,“我一想也是啊,虽然当时说是见者有份,不过看在你是我剑术指导的份上怎么也要特殊一点的。来,把头低下来,我给你戴上。”
“谁,谁说想要花环了!”怔愣过后,就是暴红的脸色,像是心思被窥破后极力否认的狼狈,和泉守当即拒绝,“我一个大男人戴什么花环……”
他话没说完,对面的人已经踮起脚举高手臂直接把花环套在了他的头顶,在他呆住之后还退后两步一边打量一边啧啧出声:“长得好看就是不一样啊,这花环小天使戴着合适,兼桑也是不惶多让,甚好甚好。”
“……你这家伙!”和泉守咬着牙伸手就拿掉头上的花,却被对方眼明手快地捉住了手,完全不同于他的柔软手指让和泉守一怔,一下子没了反抗的力气。
“不许摘!这是主人我送你的东西,怎么也要我走了你才能这么干吧!”郁理一边吐槽一边紧紧扣着和泉守的两只手,防止他不配合,“唔……果然还是差了点什么,来来,你坐下,我给你整理一下造型。”
她说着,就硬扯着对方的手让他直接坐下,和泉守这会儿出奇地听话,几乎就是顺着她往下拉的力道盘腿坐下了,这让郁理有些意外。
和泉守今天是内务服的打扮,红色的和服外套用束衣绳绑住了袖子,那头漂亮的黑色长发也是被扎了起来挂在胸前。郁理伸出手,直接握住了那条低马尾拆散了上面的红色发绳,顿时,被解放的漆黑长发披散开来,郁理将那头长发仔细地在他背后理好,再回到正面看时,立刻笑了:“兼桑,你这样戴着花环很漂亮……不,很帅气哦!”
和泉守这时候也不清楚自己的脸到底是红了还是黑了,只是看着眼前不知道该说是调皮还是俏皮的家伙,觉得自己不光是牙痒痒手也痒痒:“我说你啊……给我差不多一点啊!”
又是给他戴花又是拆他头发给他做造型的,真当他没脾气吗!
虽然郁理已经做好逃跑的准备,奈何兼桑的暴起带动的机动附加值更高,她才刚做了个起身的动作就被直接抓住了手臂,巨大的力量直接让她惊呼一声栽进了对面人的怀里,郁理当机立断立刻告饶:“啊啊我错了,兼桑饶命!”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她的肩膀被一只手臂大力按住,头顶传来轻微的异样感,随后头皮一松,是自己绑着的高马尾被人拆了发绳松散开了。
“喂!住手别闹!”她下意识地抬出一只手拢住了头发,然后仰着脸伸长另一只手去回抢头绳,“把发绳还我!”
原本想原样报复过去的和泉守一听她这么紧张更加得意了,直接把发绳举高:“不给,拆我头发的时候你不是很高兴吗?”要不是现在一只手按着人另一只手举着发绳,和泉守还想把头上的花环戴回郁理头上。
“嗨呀你这家伙!”郁理听到他得意的腔调也生气了,人被按在怀里够不到发绳,她一发怒干脆直接猛一发力把人用力向前撞去。
正得意的和泉守猝不及防被这巨力撞倒,坐着的身体没有地方借力,后背重重砸在地上,连后脑勺都和地板来了个亲密的接触,受此意外他的手松动了一下被郁理直接抓住机会挣脱开来,腰部一重,是趴在他胸口的人骑在他身上,两只手按在他的肩头。
“哈哈,被我抓到了吧!”头顶的光被人挡住,栗色的长发垂落下来,有些落在他的脸上,和泉守觉得有些痒,听到声音的主人这么说立刻就要反唇相讥,就这点力气还想抓他,话到嘴边却在看清眼前人时一下子止住了呼吸。
第105章 焦躁
主殿很漂亮。这是本丸公认的事实,和泉守完全不否认。虽然这家伙懒懒散散性格跳脱嘴巴还坏,但是个美人没错。
可是,现在这个……是不是,是不是漂亮过头了?
平时总是绑着的那头长发顺着女人的脸颊两侧瀑布一般垂落下来,栗色的发丝在阳光的映照下透出金色的光晕,暖风拂过也吹动了那头垂帘般悬着的长发,女子原本明艳的五官这一刻变得柔婉娇媚,明明还是一样的眉眼,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吸引他的目光。
盛春的庭院里那满园的樱花和不远处的紫藤花海,都不及眼前人展颜一笑的美丽。
心脏不正常地鼓噪起来,和泉守只觉得坐在他身上的人一下子变成了从画中走出的山魅,否则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令他心慌无措起来。
“你,你下来。”和泉守结结巴巴,回神之后眼睛已经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全然不知道已经涨红脸的自己在对方眼里是多有趣。
早先戴在他头上的花环因为之前的变故早已经脱离滚落到远处,青年如墨般的长发散落着被压在脑后,红着脸目光游移就是不敢看自己的弱势气短一下子激起了郁理的促狭之心。
她抬手将自己垂落下来的一侧长发捋在了耳后,然后慢慢又慢慢地伏低了身子,之前随风轻摆的发稍一点点落在和泉守的耳边,两人四目相对,几天前出现过的熟悉香气在鼻端越发清晰,和泉守从那双碧海色的眼睛里看到了满满的笑意和完全僵住的自己。
“不要动哦。”山魅嘻嘻笑着,说话时轻微的吐息拂过他的脸庞,和泉守本就僵硬的身体更加僵硬了。
“你……”想干什么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全,和泉守手头一松,这才惊觉一直紧抓的头绳在这时被趁机拿走了,“喂!”
之前还压在他身上的人利落地一翻身已经直接起来,就这么站在一边拢着头发给自己重新绑了个马尾。终于意识到被声东击西的和泉守抿着唇坐起身,也没站起来就这么一脸不爽地瞪她,如果不是那张大红脸的话倒真的是挺能唬人。
“长本事了哈,居然抢我头绳!”重新扎好头发的郁理又嚣张起来,叉着腰回瞪他,“大胆和泉守,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人啦!”
她恢复正常,和泉守也跟着恢复过来,附丧神两手放在盘腿的膝头,听她这么说直接撇撇嘴:“你别忘了是你先偷袭的。”
“切,谁让你不肯配合的。”郁理随口反驳,越过他走到前面花环滚落的地方,弯腰将之捡起,又给他递过去,“这可是我今天抽空编的,你真不要的话我只好拿去送给别人了。”
原本还想别扭几句的和泉守一听她要转给别人,立刻抬手抢了过去:“我也没说不要,你下回能不能送点更符合我帅气特质的东西?”
“还想着下回,有东西送你就不错了,挑三拣四可不会讨人喜欢的啊兼桑。”郁理直接嫌弃,却还是对他伸出一只手作势要拉他一把。
和泉守看着眼前伸来的纤细手掌,不禁扭过头去:“谁要讨你喜欢啊,我这样的刀到哪里都是很流行的。”嘴上拒绝着,手却精准地握住了,借着那股力量站了起来。
“是是,兼桑又帅气又强大,简直不要太可爱。”她哈哈笑着。
“可爱那句是多余的!”
笑也笑过,闹也闹过,花环也送出去了,郁理跟和泉守打了招呼:“我还有点公务没处理完,就先上楼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我们饭点再见。”
说完,向他摆摆手直接离去。
和泉守看着她轻松离去的背影,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花环,心情和他的表情一样迷茫纠结。
时间继续流逝,日子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两样,本丸里的大家该外勤的外勤,内务的内务,演武的演武,和泉守努力地保持着和以前一样的状态,心却慢慢地焦躁起来。
他自己也不明白究竟在焦躁什么,明明大家都在身边,谁都没有变化,却总觉得患得患失,心情漂浮不定。
“兼桑,在想什么?”国广拎着涮马的工具站在他身边,“今天是我们马当番,要早点做完,下午你还要去教主公剑术呢。”
提到讨厌的马当番,和泉守的注意力被短暂地转移回来,他想起来了,今天轮到他和国广执行内务,还是他很不喜欢的一项工作。
“马当番啊。”黑发红衣的高大青年接过一个装着毛刷的桶,一边向前走一边跟旁边的搭档叹气,“国广,能都交给你吗?”
“兼桑,虽然我很想答应,但偷懒是不可以的哟。”一向对他百依百顺的搭档也不是事事都以他为先的,就比如这个时候,“主公之前就交待过我,要好好看着你工作的。”
“可恶,国广你这叛徒!到现在都还想监视我!”听到堀川提到郁理,和泉守整张脸都垮下了,直接瞪他,“果然被引诱到那边去了吗?”
“主公一开始是想让长谷部和你一起内番的哟。”少年笑容不变,却是毫不留手地给补了一刀。
“那个女人!”几乎不用思考,和泉守都能想象出郁理抬手得意奸笑的样子,似乎面对他们这些一内番就没干劲的成员,她总有各种法子跟他们斗智斗勇。
不管和泉守如何报怨,马当番的活计还是老老实实地做了。
随着本丸的刀越来越多,实力越来越强的关系,马厩里的马也是逐渐增多起来,发展到现在早已经超过十匹,神驹良马一应俱全,全部照顾下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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