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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楼-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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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声附合的是草地上面那批灰衣大汉,只见奔跃在前面的,正是戈超生身边的十二卫士!

潘得寿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中了敌人“诱敌之计”,几乎已快到树林与草地边,心中念怒厉吼道:“你妈的,好奸诈!”

戈超生冷沉的道:“对付金家楼的人,尤其是你潘二当家,我是丝毫也不敢大意,嘿……”戈超生的嘿嘿笑,根本就像是在哭,潘得寿刀轮纵横交杀,直往戈超生身上撞去!

便在他忘了一切,一心拼命的时候,突见敌人的两支枯骨头壳中分别发出机簧响声不绝于耳,那看来如落雨也似的枯骨钉,总数不下二十多,直往潘得寿全身射到,光景是要把潘得寿打成个麻蜂窝了——“畜牲!”

潘得寿宛似泥鳅般的突然入地五尺,只见他以肩抵地,双脚交互盘绞,人已贴着地面往一棵老松树后面闪过去!

便就在他刚拔身挺起回头看去,突然右腿肚子上一紧,—股子麻痒直递心眼——戈超生已人在空中,他心中正自暗暗佩服敌人反应之快,动作之佳,出乎意料之外,突见敌人撑地而起,这才把最后一支枯骨钉打出手!

右手刀轮衔在口中,潘得寿顺势抽出牛角短刀,他一声冷笑,抖手往戈超生打去!

“噗哧”一声,牛角短刀却扎中敌人左手枯骨头壳的眼凹地方,却仍有一股鲜血自戈超生的指缝间流出来!

戈超生落地,潘得寿已往山坡那面扑去,他口中大叫:“不许冲下来,快退回去!”

山坡那面.苏杰四人见草地中灰衣人往这边包抄过来,便立刻往山坡下面冲杀,突又闻得二当家大吼,只得迎上前去——苏杰伸手扶住潘得寿,急切的问:“二当家又着了那王八蛋的道?”

“花蟒”姚刚与“灰狼”石仙人正要反击过去,潘得寿已忿然吼道:“快退上山坡,你二人断后!”

就在他话声甫落,空中传来哀哀泣叫,道:“你们还想再往那山坡躲?”

吼声如虎啸,“黑熊”陶其中那黑粗高大的身子猛的拔空而起,人在半空,便迎着扑击而来的戈超生出手十九斧砍过去——空中好一阵丁当激荡,人影倏接又分,分而又合,戈超生已是肩头冒出鲜血倒退三丈外,直不楞的露出一副苦兮兮的摸样。

陶其中的胸前滋叽叽的一大片,鲜血却仍然往外冒,但他却龇牙咧嘴,—副泰山石敢当的堵住了后面的追击,使戈超生与他的十二武士也站在坡前面不即追杀!

于是,“火印星君”潘得寿匆匆的又登上坡顶,这次不用他再吩咐,苏杰已自操刀,生把他腿肚子上中的枯骨毒钉连肉割出来!

缓缓的退到山坡上,“黑熊”陶其中才喘口大气,“咚”的倒在地上——“灰狼”石仙人与“花蟒”姚刚急扑过去,石仙人沉声吼叫,道:“老陶,你小子可不能死啊!”

紧闭着双目,陶其中喘息的道:“不死……王八蛋……才愿意……死……”姚刚伸手撕开陶其中黑色上衣,天爷,陶其中的右上胸原来鼓起的一块硬朗的肌肉全走了样,碎肉糜烂,宛似被捣碎一般,血与肉之间尚且隐隐看到白森森的肋骨——苏杰掏出刀伤药对“花蟒”姚刚道:“敷药,包扎,快!”:潘得寿的臂上腿上虽被割去两块肉,但毒已尽除,除了痛得他冒冷汗,至少性命保住了——这时他望望山坡下面,咬着牙道:“姓戈的真同我们豁上了,你们看,他那副死人得性,竟连自己身上冒血也不顾,拿着一双死鱼眼瞧上来!”

睁开眼,陶其中又喘息了—阵,嘿嘿一声道:“二当家……我……狠狠—刀抹向姓……戈……的……脖子……想不到……”潘得寿心中明白,陶其中从自己头上越过去,空中迎击追来的敌人,他一定是送上右胸,而以左手牛角短刀抹向敌人脖子,可惜敌人非庸之者,没得到几乎送了命!

潘得寿缓缓对陶其中道:“你干得很好,虽未把姓戈的摆平,却还是放了他的血,至少也挫挫他那股子不可一世的锐气!”

陶其中偏头望向坡下面,见戈超生仍然在往坡上面直不楞的瞧,立刻以手撑地坐直身子,哈哈一声笑,道:“姓戈的,你可是在盼陶大爷被你一枯骨头壳砸死?操你妈,你没死老子是不会倒下去的!哈……”猛古丁,山坡下传来一声鬼嚎也似的哭声,只见戈超生掩面回身便走……山坡上面,潘得寿一怔,道:“老子绝不相信他会这时候撤走,看吧,他必定是有更毒的招式使出来!”

松林中突然间鸦雀无声,山坡上潘得寿五人齐齐往密林中望过去,竟连一个灰衣人也看不见——潘得寿双眉紧皱,环视着四周……苏杰也怔怔的往坡下面看——两个时辰的搏斗,交和着彼此间的勾心斗角,如今这些灰衣人似乎一时间全从地面上消失一般,竟然一个也看不到了!

缓而有力的,潘得寿头不动却已低沉的道:“我们五个已伤三个,眼看着太阳又快落山,而敌人的主力我们又未能加以歼灭,只怕我们真的要吃大亏了!”

“花蟒”姚刚沉声道:“二当家,待到天黑,由属下前面开路,石仙人在后面断后,我们一路冲出去!”

潘得寿摇摇头,道:“如此机会更少,不如……”就在这时候,山坡下面突然传来一片喊杀声,潘得寿五人忙各自低头看去,不料山坡下面连个人影子也没有!

姚刚沉声骂道:“这是他妈的什么战术?”

石仙人忿怒的道:“难不成全变成鬼了不成?”

潘得寿已嘿嘿冷笑,道:“怕比鬼还狡诈难缠,金家楼地面上出现这种死绞蛮缠敌人,难怪楼主吃大亏!”

突然,苏杰戟指坡下面,吼道:“妈的,王八蛋们上来了!”

苏杰沉声甫落,姚刚与石仙人已腾身而起,双双并肩往半山坡扑击过去——原来那片哭声风卷残云般消失以后,片刻功夫,戈超生已暗中把十二武士分成三批,第一批四人已暗中往山坡上面潜去,目的是要把潘得寿五人逐下山坡,然后加以围歼或活捉!

此刻,第一批四人刚上得山坡,姨刚和石仙人已扑到前面,山坡陡峭,仅能容下两人并进,敌人虽来四人,后面两人只能眼巴巴望着前面二人迎杀,自己却一点忙也帮不上去。

姚刚狂吼着挥斧便砍,敌人的枯骨爪尽往上劈,形势上自然有利于坡上面的人——于是,沙石飞溅,人影飞闪,姚刚与石仙人双斧连砍连劈,直把四个敌人硬生生逼退到山坡下面!

那面,戈超生已哀哀大叫,道:“潘得寿,你们真不光棍,山穷水尽,穷途末路,何不早早弃械投降,犹作困兽之斗,与事何补?”

山坡上,潘得寿已沉重的道:“戈超生,我们彼此之间,刃也交过,血也流过,而你虽尽以卑鄙手段对付我们,却仍然无法撼摇我们必胜信念与誓死决心,潘大爷在此劝你,及早释放我们楼主,立刻回转大漠,也许你们尚有一线生机,否则……”戈超生一声大哭,道:“话不投机……碍…半句多哟!”

哭声一止,戈超生手一挥,道:“堆起柴薪来!”

只见二十几个灰衣大汉已把枯骨爪插回腰上,就近在松林子里拾取枯树枝干,匆匆的往山坡下面堆放起来,刹时间堆得比人高——潘得寿狂怒的大吼道:“戈超生,你个王八蛋想作什么?”

山坡下面,“哭王”戈超生满面愁容的道:“是你潘二当家的逼我,我没有办法,便只好放火烧山了,二当家呀,你可得多多体谅我的无奈啊!”

潘得寿大吼道:“畜牲啊,亏你想得出这绝子绝孙的毒计,你想把我们活活烧死在山坡上面——”又是一极端难听的悲呜,戈超生道:“潘二当家的,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吗,现在刮的是什么风?天快黑了,山中起了西北风,当然正是我放火烧死你们的最佳时机,风助火势,火延山顶,你们便难逃戈某的这一手段了!”

潘得寿回头望向山坡后,只见悬岩千仞宛似刀削,少说也有二十丈深,便轻功绝佳之人也难以落入坡下面,当初原是要以山坡上为据点,一次次消灭敌人,直到把姓戈的捉住,逼问出楼主下落,但怎知道事与愿违,没得倒先把自己五人困死在这山坡上——潘得寿正自思忖,山坡下面,戈超生又呜咽着叫道:“潘二当家,你千万别小觑这场火,因为戈某要在这火里施放骷骨毒粉,只要你们闻到有苦涩的臭味,都将立刻头昏脑胀的倒地不起,呜——”果然是“哭王”,他的得意便是以哭声来表示,简直大异常人,形同疯子!

“花蟒”姚刚吼叫道:“二当家,我们杀下去,他妈的,杀一个够本,杀一双就有得赚,我们还等什么?”

“灰狼”石仙人也附合的道:“对,与其坐困愁城,何如冲下山坡,杀他妈的一个落花流水——”潘得寿低头望向“黑熊”陶其中,只见陶其中烂胸一挺,沉声道:“二当家放心,黑熊还能动家伙,看吧,只要二当家一声令下,陶其中便第一个冲杀下去!”

“咯噔”一咬牙,潘得寿那额头上的疤印立时红光隐现,他面上的肌肉都绷紧了,以至看上去他的双目竟如同吊在额上,刀轮璨璨闪跃着冷焰,沉重的道:“众皆欲拼命,我还等什么?”

不料他话声甫话,山坡下面“轰”的一声,烈焰便立刻冲天而起——不错,火苗子是往山坡上面冲,这时候便是要往下面冲业已迟了——潘得寿心中明白,便正欲扑下去的姚刚等几个人也十分清楚,因为如是单纯的火,仍然挡不住五个人的冲杀,问题是戈超生的最后一句话,火中掺有骷骨毒粉——于是,潘得寿一声低沉的叫:“快跟我来!”

话声甫落,他便首先冲到断崖顶端,整个身子倒挂在悬崖边,把个人头垂在断崖下面的半丈深处——附近三丈方圆内连颗草也没有,熊熊大火已往山坡止蔓延过来,噼啪之声不绝于耳,呼呼风声挟着炙人的火苗子,直把枯草烧得黑灰飞上了天——苏杰与石仙人一起也倒挂在峭壁边。两个人把头也垂下三尺深,潘得寿的右面,姚刚与陶其中如法泡制的也把身子挂在峭壁上——此刻,火势已到了坡上面——果然,老古人说的话不差——人往高处爬,水往低处流,现在又成了——火往高处烧,人往低处爬!

潘得寿双脚钩紧峭壁边沿,他缓缓回头望上去,只见火势甚猛,浓烟蔽空,光影还真的吓人!

火苗子腾空,当然不会往下面烧,山坡下面,戈超生绝对想不到这条毒计仍然没有得逞,他见火已烧至山坡,并未见潘得寿杀到山坡下,便不由得高兴的直落泪,泪水滴在他的胸前,他反倒摸了肩头伤处一下,道:“金家楼的人就是金家楼的人,宁愿死在山坡上也不向我投降,此种重义气,轻生死的精神,戈超生从心眼里佩服,我向姓潘的致敬!”

说着,他便长揖到地——

天色已经灰暗!

灰暗中传过来一声冷冷的声音,道:“你烧了金家楼的人?”

猛扭头望向林子里,“哭王”戈超生道:“什么人?”

黑暗中缓缓走出两个人,两个皆瘦得干枯枯的汉子!

走在前面的是个面色苍白的人,深陷的眼眶透着冷厉的意韵,尖削鼻准挺直,嘴巴紧抿,薄薄的嘴角微见下垂,—撇青虚的胡子修得相当性格,蓝缎子长衫,腰上系着一根丝带,三十多岁年龄吧,却显得十分豁远老练!

在这硕长瘦子身后面,是个矮瘦得宛似一头猴子样中年人,一蹦三跳,嘴巴尚且巴叽巴叽响着——两个瘦子举步走近松林里,瘦高个子已冷冷道:“我!朋友,是你那一把火把我引来了!”

戈超生苦兮兮的走向瘦子面前,他看看二人一眼,东升的玉兔放射出柔柔的光芒下,他似是一愣,道:“朋友,我想知道你的大名!”

瘦大个子不愠不火,淡淡的道:“有必要吗?”

戈超生似是呜咽的道:“当然有必要,万一彼此同道,岂不误会?”

瘦大个子面无表情的道:“我不以为我们会是朋友;因为我从不同鬼打交道!”

戈超生一声尖嚎,道:“你是金家楼的?”

瘦子一喝,道:“这是金家楼地盘,便不是金家楼也差不了多少!”他一顿,又道:“阁下在大漠骷髅帮是何身份?”

戈超生全身一震,道:“朋友,你已知道我们是大漠骷髅帮?”

瘦子双手下垂,冷冷的道:“不错,也只有大漠骷髅帮才把死人骨头当兵刃,就在下所知,你们除了阴损的用毒之外,武功平平!”

戈超生低头似拭泪的抽噎一声,道:“朋友,你究竟是谁?”

瘦子却突然指着火焚的山坡,沉声道:“上面被你们放火烧的又是何人?”

戈超生双手一挥,刹时间跟在他身边的十二名武士便立刻把两个瘦子围在中间,他哀哀似哭的道:“报个名吧,朋友!”

瘦子淡然的道:“展若尘。”

吐字不高,声音却久久不即散去——

戈超生吊丧眉使力一扬,两个枯骨头壳一合,一副施礼的样子,道:“果然是小说下载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屠手’展若尘,戈超生这里施礼了!”

展若尘戟指坡上面,沉声道:“上面被烧何人?”

—声极其无奈的叹息,戈超生道:“展兄,你千万要体谅戈某的无奈,因为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了他们以活命机会,可是他们一定要对金家楼节烈永昭,至死不悟,所以……嗯……”展若尘已见火势渐小,遂立刻对身后的矮子道:“小香,上去看看可有活的没有?”

矮个子正是金家楼月字级二把头“蹦猴”玄小香,他是与展若尘一齐从长春山赶来五里坡,目的是要接“火印星君”潘得寿,楼主失踪,二当家必须立刻回转长春山主持救援楼主大计——此刻,玄小香根本不去多瞧围在四周的灰衣人,只见他忽然拔身而起直落在一棵松树上,果然,他宛似猴儿精一般,双手拉着树枝连连闪跃,等到灰衣人退去,他已踏着尚自酷热的山坡往上面扑过去!

坡下面,展若尘满意的点点头,又对戈超生道:“大漠骷髅帮‘哭王’戈超生大概就是阁下了?”

吊丧眉一紧,戈超生全神戒备的道:“不错!”

展若尘似是不屑的道:“为何侵我辽北金家楼?”

“氨的一声大喘气,戈超生怪模怪样的道:“路不平人踩,心不平发疯,展兄,你就当我们是发疯吧!”

这是怎么说话?展若尘也是一愣,便不由又问:“阴谋掳去我们楼主的可是贵帮?”

戈超生坦然的道:“不错,是有这码子事!”

展若尘面色透青,他未移动身子,却冷然又问:“目的何在?”

戈超生尖嚎—声,道:“啊!不就是金家楼在辽北的大片基业?”

展若尘仰天一声哈哈,道:“你们也配?”

戈超生嘿嘿一声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展若尘双肩微晃,猛然一声哼,道:“好一个谋事在人,展某便先拿下你——”话声甫落,人影弹升,眨眼已到了戈超生的头顶上——震惊于展若尘动作之疾,戈超生努力扭身拧腰,双手如擂鼓也似的狂挥暴砸七十二次,只见一抹青莹莹的翠光便在这时眩目夺神似的流转穿刺,金铁交击声便宛如密集的火炮,两支枯骨头壳所形成的幕墙立时破灭,银芒却更见炽盛的直把戈超生的身子卷在一片极光中——便在这生死一发间,山坡上传来一声雷吼:“是少主吗?潘得寿来也!”

极光顿失,展若尘已卓立在戈超生前面两丈处。

重重的,展若尘道:“潘二当家的这声吼救了你的性命!”

戈超生却一声大哭,道:“姓潘的这—声吼也救了金寡妇的命!”

展若尘大怒,道:“姓戈的,你说什么?”

戈超生毫不畏惧的道:“刚才你若杀了我,金家楼第一个为我偿命的便是在我们手中的金寡妇,这……难道还有必要作解释?”

便在这时候,山坡上人影幢幢,一连便是六条人影闪着往坡下面冲来——潘得寿已高声再叫:“少主,千万别放走姓戈的!”

戈超生怔怔的一声哼,道:“怎么会呢?他们怎么会没有被毒烟薰死?”

“蹦猴”玄小香已咧开嘴巴叫道:“少主,二当家与四位近卫全来了!”

展若尘心中如落大石,他深深的喘了口气,道:“这就好,这就好!”

突见戈超生手—挥,围在展若尘四周的灰衣大汉,迅速的便退到他的身后面——十二名灰衣武士一个个怒目直视着奔过来的潘得寿六人,眼中充满了忿怒与惊异!

展若尘快步迎上前去,伸出双手,道:“二当家,是展若尘接驾迟了!”

潘得寿忽然声音哑哑的,道:“少主,得寿愧不敢当,少主,得寿接函便连夜赶回,不料敌人中途拦截……”展若尘扶住潘得寿,惊异的道:“二当家受伤了?”

潘得寿指向苏杰与陶其中,道:“他二人也伤的不轻!”

对面,戈超生苦兮兮的道:“不应该仅受伤,而是正经八百的挺尸才对呀!”

仰天一声嘿嘿,潘得寿道:“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姓戈的,你以为放火烧山就要了爷们的命?你以为一把枯骨毒粉便可以薰死人?狗屁,老子们连根鸟毛也未损失,倒是在上面养足了精神准备下来幸活人了!”

戈超生连声大哭的道:“哇……怎么会是这样?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他猛的一个大旋身,双掌箕张,两支枯骨头壳已不知到什么地方,旋即见他伸手入怀,摸出两把东西来——于是,十二武士立刻往四下里散开,其中一人大胆的走近戈超生,小心的道:“副帮主,放眼形势,尚不致于同敌人同归于尽之时,就以眼前而言,我们十二个效忠于副帮主的近卫,尚未有施展出分袭合击之阵,望副帮主事加考虑——”戈超生高举着双手,哀哀大叫,道:“骷髅帮兄弟们,生死已到最后关头了!”

潘得寿沉声骂道:“放你妈的屁,是你们入侵辽北,可并不是金家楼到大漠要你们的命,胡言乱语,妖言惑众,莫名其妙,混帐王八蛋!”

戈超生并不理会潘得寿怒骂,仍然哭泣道:“兄弟们,我已握着枯骨化尸毒粉,决心与敌同归于尽,兄弟们如果效忠段帮主,就拿出一切能拿出来的力量,与敌人周旋到底啊!”

一边,那武士又道:“副帮主还是多加考虑,且留此有用之身,为未来争胜负,且记,我们是争千秋,不争一时啊!”

戈超生突又戟指展若尘与潘得寿二人,道:“你们都看清楚了,姓潘的是金家楼二当家,这干瘦小子却又是金寡妇的干儿子,两人地位一般,皆是金家楼柱石,今晚本戈超生与此二人同入幽冥,搬指头拔算盘子儿,怎么的我都是只赚不赔,兄弟们,宁做烈士不做窝囊废,跟着我杀!”

“杀!”

松林中一片喊杀之声……

突然间,展若尘想起那日与邢独影相遇之前遇上的灰衣人,那人似乎叫常冬、职司大漠骷髅帮副司刑,当时自己正要活捉他,逼问楼主失踪之事,不料姓常的一狠心,便撒出一股灰云也似的毒粉,那毒粉真够毒的,沾上身便会“噼啪啪”一阵裂帛之声,刹时肌肉鲜血尽化为浓烟,便骨头也成粉末!

展若尘一念及此,立刻高声吼道:“等等!”

潘得寿不知利害,吼叫道:“他妈的,想拿老子垫背,门都没有!”

这时目光照射在松林子里,展若尘极目望向戈超生,只见姓戈的双手似乎戴着人皮手套,若不细看便很难发现他双手一层假皮!

戈超生双手托在身前,一步步直往展若尘逼去——跟在戈超生身边的十二名武士,其中一大半面无人色,但也不知如何好往潘得寿等逼去!

屉若尘再吼叫,道:“等等!”

戈超生厉哭道:“啊,我已等得太久了,又死去那么多兄弟,却未能搏杀你们之中任何一人,有何面目再回大漠,倒不如与敌共死,以谢段帮主知遇之恩——”他说的悲忿填膺,表情慷慨激昂,没有任何人会对他抱定必死决心存有丝毫惑疑,便展若尘也如是想——踏前一步,展若尘道:“戈超生,你双手握的可是沾肤既烂而之内腑化水,尸体刹时化为浓血的一滩的枯骨毒粉?”

戈超生似是一惊,道:“不错,这是一种无色无味枯骨毒粉,也是一种难以控制的毒物,虽施放的人也难免一死,展若尘,你怎知道戈某手上之毒?”

展若尘就是要他说出这些话,因为他要潘得寿几人也听到敌人手中毒粉厉害,如此方可令他们提高警觉——淡淡的,展若尘道:“戈超生,我仍然不相信你会真的与我同归于尽!”

戈超生泣叫一声,道:“好,好,你蔑视戈某的决心,看吧,我会叫你全身发出恶臭的裂帛声里,痛苦的滚在地上衰号!”

展若尘冷冷的道:“我接下你的挑战,戈超生,你出手吧!”

潘得寿立刻大叫,道:“少主,你不能,应该由我来!”

展若尘冷冷的怒视着戈超生,对潘得寿道:“我们的人立刻分散开来,且找上风头,以你们几人之力,我以为是可以应付眼前这种小场面!”

这话说的够明白,而且也含着少主应有的口气,便潘得寿也不得不暗中喝彩——是的,展若尘搁下硬的,更在话中指导了作战原则与方法,三两句便交待的令人心折!

潘得寿虽然伤的不轻,但此时他也不知从哪里抖出一股子蛮力,只见他一对双刀轮交互一挥,吼道:“狠宰啊!”

便在他的吼叫声里,空中鲜血标溅,两个灰衣大汉便生生被划开肚皮惨死地上!

侧面“蹦猴”玄小香早已腾身又攀上松树干上,他不即下来,却等到下面拼杀得炽烈的时候,便突然从树叶丛中冲下来,往往便给敌人一砍致命杀着,然后又闪跃到树枝上——搏杀的场面在扩大——十二武士对于敌人如此分散,多半心中暗喜,因为,如果把人员扭结在一起,不定副帮主会突然施放出毒粉,这种令人无法防备的毒物,中身无救,非死无异!

此刻——

展若尘双目炯炯,全身戒备的面对着“哭王”戈超生,他不时的在暗中换气,凭他的知觉,把自己保持在上风头,只要戈超生稍移动身形,他便也立刻移动,绝不让敌人处于上风头!

很快的,展若尘身边附近已不见潘得寿等六个,便灰衣大汉也已搏杀到了那片青草坡上,双方的怒骂声不时的传进林子来,凄惨的叫声更是此起彼落。

那种震动天地的喊杀声虽似漫山野火卷扬,便却远不如松林中展若尘戈超生二人更为紧张而刺激——没有杀声,更没有哭泣!

两条人影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展若尘不动,戈超生更是不轻易动。

月光洒下一片柔和的光芒,却难以与此情势调台——松林—片宁静,宁静中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杀机!

就在这片方圆三丈余空地上,展若尘那气定神闲,宛如泰山石敢当!

于是,戈超生的面上突然一片凄苦,凄苦中渐渐有了哭泣声,展若尘心中明白,姓戈的是在运功,大漠哭王,以哭聚功,江湖上已有传闻,如果有人不知道,便很容易上当!

展若尘嘴唇紧闭,半声不吭,他此时绝不能轻言出手,一击不中,反倒吃大亏上大当,那将是会令人遗恨终生的事——突然,戈超生哭声立止,他沉重的道:“展若尘,我不得不佩服你神定的功夫!”

展若尘淡淡的道:“你也是一样!”

戈超生苦兮兮的道:“我不如你,因为我还是开口了!”

展若尘一哼,道:“姓戈的,你在替自己制造出手机会,我清楚的很!”

戈超生又是一声呜咽,道:“你果然是个难缠人物!”他一顿又道:“金家楼的人物个个难斗!”

展若尘冷冷道:“但大漠骷髅帮还是找上门来了!”

于是——

柳残阳《金家楼》

第八 章

“噗噜噜”衣袂抖响,戈超生那瘦长身影弹升三丈,看上去上半身几乎被树枝掩没,连串的翻滚下,—缕灰朦朦似雾般的烟尘卷向敌人——展若尘知道厉害,然而却并不退却,但见他突然贴地平滑两丈,双臂忽张,“嗖”的一声又拔空三丈,闪过那股毒雾而攀上树枝!

快极了,也妙极了,就在戈超生刚落地回头看,已失去了展若尘的身影——原来他在发射出沾肤化浓毒粉以后,自己便拼命在空中腾翻,目的当然也是要躲过那片毒雾,他相信展着尘也将与他同样的闪躲而无暇扑击,甚至姓展的会被毒雾击中也说不定!

不料——

戈超生看不到展若尘,刚抬头,便见一团影子罩下,月光下那只是一瞥之间,他的另一手便怒挥迎上,身子便在毒粉出手的同时平飞向左侧三丈外——戈超生身子尚未站定,面前半丈之地却卓然站着一个人,一个他极不愿看到的人——展若尘!

也就在这时候,毒雾那面传过来哗啦一声响,一大节树枝已落在地上!

面无表情,展若尘道:“姓戈的,你的两把毒粉已用完了吧!”

戈超生呜咽一声,道:“展若尘,你是我此生所遇见最可爱的敌人!”

展若尘轻摇着头,道:“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值得你称赞的地方,如果真有的话,那便是我杀人的手法了!”

戈超生哭丧着脸,道:“你应该知道杀我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展若尘右嘴角上撩,冷冷道:“我所杀的任何一个人皆不简单,而我也从来不小觑我的任何敌人,尤其是面对阁下,更不会掉以轻心!”

一声“氨,戈超生指着衣袋,道:“化骨毒粉我有的是,你千万别以为我只有两把!”

展若尘双目冷芒倏现,杀机挂上眉梢,坦然的道:“你当然有,这是不容我置疑的事,问题是我不会容你再伸手袋子里掏取,姓戈的,你已没有任何机会了!”

戈超生绝对相信展若尘的话,如果自己稍有任何动作,他便会摧动一轮刀山向自己罩过来,“霜月刀”的威名,江湖上盛传已久,不过……突闻展若尘又道:“姓戈的,别动心眼,更别冒险一试,但我也要给你一次公平抉斗的机会,取下你的兵刃,亮亮你的真功夫,我很想领教大漠骷髅帮的武功绝学!”

好长的一声哭泣,好难听的一声“啊!”,光景比之死了亲娘还可怜,“哭王”戈超生伸手平举,也当着展若尘的面,缓缓脱下一双人皮手套,道:“姓展的,我已脱下人皮手套,这表示我已不再使用化骨毒粉了!”

展若尘重重的点点头,道:“有时候小人也会有义举,我信得过你!”

戈超生的双手反抖,立刻手上多了一对枯骨头壳,只见他两个头壳对掸,发出一溜火花,生硬涩涩的道:“姓展的,你出手吧!”

展若尘咬咬牙,道:“姓戈的,在我未出手之前,只希望你能大大方方的告诉展某一件事情!”

戈超生又笑又哭的道:“有关金寡妇的……”展若尘突然暴喝一声,道:“不许你再叫‘金寡妇’三字!”就在戈超生一愣间,展若尘已沉声接道:“当一个女人,她在死去丈夫之后是如何的痛心疾首而又痛不欲生,那种打击与精神压力,已超过一般人想象,是人就会寄于同情,怎可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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