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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承者们-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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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父亲醒来的话,我给你打电话。你先去酒店休息吧。”
“不用担心我。如果你爸醒过来,找我怎么办?”
“我不是在担心妈妈你,是在担心公司,也是在担心父亲。”
这句话,叹实在是不忍心说出口。但也只有叹说出这话,才不会伤到琦爱。至少叹是这么认为的。
“理事长那边的苗头好像不太对。我不希望她跟妈妈在这里碰上。哥哥和我,还有父亲,可能会变得很不利。”
琦爱听懂了叹的意思,马上收拾起行李和衣服。看着琦爱的样子,叹很是心痛。
“啊……我没想那么多。记得给我打电话。”
“妈。”
“妈全明白。没关系。好好照顾你父亲。”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叹心疼地看着打开病房门走出去的琦爱,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金会长。他总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英道盯着放在桌子上的名片,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妈妈的出现,让他有些怨恨,有些想念,还有些害怕。英道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他一直看着名片,突然站起身,拿起围裙走了出去。
英道想心无杂念地刷碗,结果突然听到职员们在看着门口,还小声议论着什么。什么事情?英道一边刷碗,一边瞥了一眼门口。当看到门外的情景,他感觉大事不妙,急忙脱下胶皮手套和围裙,跑了出去。
办公室里站满了搜查官,他们往盒子里装着笔记本电脑、文件、硬盘等。只要是他们觉得能成为证据的东西,全都装了起来。东旭和他的职员们,除了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就在这时,英道急忙跑进了办公室。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被吓到的英道,不由自主地喊了起来: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英道挡在拿着箱子的搜查官面前。搜查官们却丝毫不为所动。他们推开英道,把箱子抬了出去。
“起来,小心受伤。”
东旭淡定地拦住了英道。但英道根本没有听东旭的话,他一把抓住了搜查官的胳膊。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爸,你怎么了?到底为什么?”
“崔英道!出去。”
“他们到底在做什么?爸!”
“让你出去呢!快点走!”
东旭的表情很坚决。英道还是第一次看到东旭这样。他停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东旭。
“你不能进来。”
搜查官把英道轰了出去。英道就这样无力地被搜查官推了出去。东旭则一直站在原地,看着英道。
叹替妈妈一直守候在父亲身边。父亲那满是皱纹的手,露在被子外面,看起来那么孤独。叹犹豫了一会儿,抓住了父亲的手。他想起了之前自己对父亲说的那些狠毒的话,做的那些狠心的事,眼眶里顿时充满了泪水。这时,病房的门打开,迟淑走了进来。叹一脸戒备地看着迟淑。
“你妈去哪儿了?听说家属以外禁止探视,所以她才不在吗?”
“您身为父亲的家属,倒是来得够晚的。”
“要处理的事情比较多。因为会长已经不可能醒过来了。”
“……他会醒来的。”
迟淑走到会长身边。
“我来了。真羡慕你啊,还有儿子可以守在身边照顾你。我一直坚持忍到这一天,看来真是做对了。你这样一倒下,叹的法定代理人就变成了我。看来,这就是户籍的作用。”
战争打响了。
“您别想动用父亲给我的那些股份。我会把股份的法定代理人改成哥哥。”
迟淑嘲笑着看向了叹。
“行,那你就那么做吧。让你和你妈变成身无分文的乞丐,也算一解我心头之恨了。对等贸易,还记得吧?既然要学,那通过残酷的现实去学习,也算是个不错的方法。欢迎你来到这个充满抢夺与被抢夺、践踏与被践踏的欲望世界,儿子。”
迟淑和叹,互不相让地看着对方。就在这时,元走了进来。他一眼就搞清楚了病房里的状况,开口跟迟淑打了个招呼。
“您应该很忙吧,竟然还会过来。”
“既然见到会长了,那我也该走了。想对会长说的话,我已经转告给叹了。今天这么一看,你俩长得还真挺像的。”
迟淑走出了病房。迟淑刚走,元马上对叹说道:
“不管你听到什么,都别在意。你还没到要操心那些的年纪。今天,我在这儿守着,你回去休息一会儿。等明天放学后,带好换洗的东西再过来。”
“……好。”
叹无力地转过身,走出了病房。被卷入这场战争,对他来说,还是有些早,有些艰难。当初,元对叹过于苛刻了。元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那张慈祥的脸。父亲,仔细想想,每次最先转身的,竟都是我们这些孩子,每次都是您在看我们的背影。那时,您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呢?是不是就像现在的我一样,不,应该比我现在的心情更难受吧。这是个得不到回答的问题。元不知不觉地紧紧抓起父亲苍老的手。
叹担心独自一人守在酒店的琦爱,走出医院,来到了琦爱留宿的酒店。他按下琦爱所在的十二层。但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最终按下了最顶层的按钮。卧病在床的父亲、利欲熏心的后妈、独自承受压力的哥哥,还有再一次被困进牢笼的妈妈,叹顿时感觉自己的存在竟如此无力。
他来到天台,走向栏杆处。首尔的夜景,尽收眼底。可是,对叹来说,如此美好的夜景,也不过是一潭死水。叹安静地看着夜景,突然感觉到身旁有人。他刚转过头,就看到英道正背对着自己,无精打采地坐在栏杆的另一边。英道也感觉到了叹的视线,转头看了过来。两人的眼神交织在一起。他们的眼神,都显得那么的荒凉无助。两人又重新转过头来,无声地看向了相反的方向。在那冰冷的寂静中,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耷拉着肩膀。
“……天气……好冷。”
“……很冷,还很黑。”
英道先开口说道,叹也跟着回了话,既像是跟对方说的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两个人简短地对话过后,又默默地看向了这黑暗无比的城市。
第17章 没有爱的人,家就是流放地
现在最紧迫的事,是把叹的法定代理人由迟淑改成元。叹找到明秀的母亲,邀请她做自己的辩护人。她是代表着胜利的律师,也是大韩民国最好的律师事务所代表。但与帝国集团律师团纠缠在一起,总归有些不合适,即便如此,她还是答应了叹的请求。叹觉得,这可能更多是看在明秀的面子上。
早上,叹突然被元叫到了公司。他让叹带着护照和足够换洗两周的衣服去公司,看来叹终于也能为公司做点什么了。叹急忙收拾好东西,来到了公司。
会议室里空无一人。约定的时间到了,但是竟没有一个人出现在会议室。这分明是迟淑那边先动了手脚。载镐、元,还有叹,都苦丧着脸守着会议室。
“不是说都是父亲的亲信吗?怎么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有来。”
叹无奈地问道。载镐频频看着手表,为难地说道:
“……看来他们在义气和利益间,选择了利益吧。”
正当他们准备放弃的时候,会议室的门开了。是朴专务和金理事。
“……感谢二位能来。”
元站起身,郑重地鞠了一躬。
“我们跟了会长二十年,当然要来了。”
“其他人好像并不是这么想的。”
那么多人中,来到这里的只有两个人。真太让人绝望了。
叹没有上学,打电话也不接。灿荣知道恩尚在担心叹,他把恩尚叫了出来。恩尚坐在长凳上,听到了她万万没想到的事情。
“会长……病倒了?”
“嗯。昨天白天……好像还在昏迷。”
“怪不得他没联络我……住在哪个医院?”
“叹不在医院。他跟我爸爸一起出差了。”
“出差?”
“大概十天左右。要去拜访所有的海外股东,得到他们的委任书。”
“公司出了什么事吗?”
恩尚的表情很严肃,灿荣也一样。
“……看起来好像是。依我爸的说法,他们不是去出差,而是去打仗。现在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
恩尚满面愁容地看着天空。想着叹要独自面对这一切,她不由得有些担心。
叹看着飞机窗外。黑黑的夜,什么也看不到。他轻轻叹了口气。坐在旁边的载镐,安慰他说道:
“紧张吗?”
“有点。”
“你应该明白,这次我为什么要带你一起去吧?”
“嗯。我是一个……可能即将失去父亲的年幼少年,同时也是会长最深爱的……小儿子。”
对于叹来说,他只有这一件武器,这让他多少有些恐惧。他担心自己的武器究竟会不会有作用。他必须手握这武器来保护哥哥、父亲,还有帝国集团。
“没错。生意,其实说白了就是动摇对方的心,从而换来一纸协议。”
“这样的战争,父亲到底是如何坚持了二十年……”
“谁说不是呢?睡会儿吧。日后的行程很紧的。”
载镐闭上了眼睛,叹却没那么容易就能睡着。
英道默默地切着牛排,突然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东旭。英道能预感到,这或许就是最后一顿晚餐了。但即使这样,东旭也没有丝毫的动摇。他很明白,自己顶不住的那一刻,会有很多东西土崩瓦解,这其中也包括英道。所以他更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我可能要被拘留调查了。”
英道一边切着牛排,一边听着东旭轻描淡写地说道。
“所以,明天,我打算主动去自首。”
“那……会变成什么样?还会……拘留吗?”
东旭安静地把叉子放了下来。
“从现在开始,记住我说的话。不要相信任何人,酒店业务方面的事,只可以相信副社长一个人。有话要告诉我,或者有人问你意见的时候,一定要通过崔律师进行转达,听懂了吗?”
英道静静地听东旭说完,点了点头。
“如果我一时半刻出不来,你就先去姑姑家。别自己待在家里,知道了吗?不要趁我不在,就逃避厨房的工作。我很快就会出来的。”
东旭微微笑了笑,又重新拿起了叉子。英道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僵在了那里。
“吃吧。”
听到东旭的话,英道强忍住泪水,再一次点了点头。
电视里,一直播放着东旭走进检察厅的新闻。英道一个人看着东旭的样子,最终还是把电视关掉了。他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了。独自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他看起来像个孤儿一样可怜。这时,副社长和律师们走了进来。英道赶忙站起身迎接他们。
“我爸怎么样了?”
“先坐吧。朴律师和李律师去法院了,还没回来。”
“我爸到底怎么样了?”
“知道你父亲为什么会聘用七名律师吗?就是为了不让你担心,你父亲的问题我们会解决的。你就像平时一样生活就好。好好上学。”
“酒店,暂时会由副社长代为管理。所以,你也不用担心酒店的事情。”
“……好。”
听到崔律师和副社长的安慰,英道缓缓地答道。这是他第一次被大人们安慰。这个安慰,让英道感觉很温暖。
“啊,你父亲让我转告你……说一定要有规矩,不能犯规。”
英道能想象到爸爸说出这句话时的样子。当初,我们为什么要那么互相折磨呢,我们明明就只剩下彼此而已。英道的眼神中,充满了后悔。
他必须要做这件事。为了能堂堂正正地面对爸爸,面对妈妈,还有面对自己,他必须要做这件事情。英道站在俊永的学校门前,等着俊永。放学后,大批的学生从校门口走了出来。俊永也夹在他们中间,开心地和新同学们一起走了出来。满脸笑容的俊永,看到站在校门外的英道,顿时僵在了原地。英道步履艰难地走了过去。
“你来干什么?还想来欺负我吗?”
“不是……那样的……是想来跟你说声……对不起。”
俊永有些慌了。在他的记忆中,英道是不会说这种话的;当然,他也不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对不起。我真心……向你道歉……真的……对不起。”
俊永面无表情地看着英道:
“虽然没想到你居然还会跟我道歉,但是如果真觉得对不起我的话,那就一辈子带着负罪感活着吧。”
英道一开始就没指望能得到原谅。但就算这样,他也想说这些话,想对俊永说对不起。
“好的。我会的。”
不能被原谅的道歉,不能得到救赎的罪恶。即便是以这样的方式来赎罪,英道也已然准备好了。他必须要承受这些。
“我不会接受你的道歉。以后别再来找我。永远!”
走吧。俊永带着朋友们,从英道身边走了过去。英道久久地站在那里。他感到自己对俊永做的那些坏事儿,现在正缠着他的双脚,把他拉向深深的无底洞。看来,这辈子,英道都将如此。他努力不被拉下深渊,艰难地迈着步子。如此沉重的步伐,可能会跟着他一辈子。英道苦苦地笑了笑。
英道看了看名片,又看了看咖啡店的招牌。就是这里了。妈妈就在这扇门后面。虽然已经来到了这里,但想要踏出那一步,却没有那么简单。他深吸了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走到了门口。透过门窗,英道看到了正站在收银台前的妈妈。那个人,确实是妈妈。妈妈突然把视线转向了窗口,英道迅速躲了起来。他强忍着泪水。他还没想好,要用怎样的表情来见妈妈;也不知道,该对妈妈说些什么。
电视里,又出现了东旭的名字和模样。恩尚难过地看着电视。她小心翼翼地拿起手机,仔细斟酌着,给叹发了条短信。
没有你在的首尔,好像比平时更冷一点。刚刚在新闻里,又看到了英道的父亲。在全国观众都看的新闻中,见到自己家人……这份不幸将是多么沉重。在所有人都憧憬的那个世界里,你和英道,还有其他人,究竟伤得有多深。每天早上第一个到学校,日子久了,偶尔会看到有人在画尸体痕迹线。那时我吓了一跳。因为凶手不止一个。有一天是孝信学长,有一天是艺率,有一天,居然是那个一向开朗,所以更加让我错愕的明秀,还有一天是瑞秋。而今天……是英道。叹,你是否也曾经在某个清晨,独自画过那尸体痕迹线呢?就算很沉重,很难过,很残酷,也希望我们所能做的,不要只是受伤而已。希望这重量,不会成为使我们崩溃的理由。好想你,金叹。
因为要守护的东西太多,叹无所畏惧地投身到大人的世界里。那些需要守护的东西中,也包括恩尚。因为有恩尚温暖的微笑,所以叹才不会觉得孤单,不会觉得伤心,也不会觉得疲惫。在陌生的国度,叹和载镐马不停蹄地拜访着股东,试图说服他们,却被他们无情地拒绝。但叹依旧保持微笑,因为他相信自己。在短信里,恩尚对叹说道:不要崩溃,不要太伤心,很想你。所以叹必须坚强,因为恩尚希望他能坚强。
刚回到韩国,叹就和元一起来到了金会长的病室。金会长依然没有醒来。叹心疼地看着父亲,元则轻声地安抚着叹:“一起回家吧,父亲不在的时候,我们更要把家给看好。”叹点了点头。
家里很冷清。即使两个人一起回到家,也没能让家温暖起来。他们不愿去想,父亲自己在家的时候,该是多么的冷清。叹在客厅转了一圈。元把行李大概收拾一下,把叹叫到了自己面前。
“有话要跟你说。你得去见一下英道了。你们的关系,还没有彻底闹僵吧?崔代表现在正在受检察厅的调查,股东大会,应该是没办法出席了,他应该会把表决权委任给英道。”
“好的,我会去见他。可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就算崔代表被拘留了,也要继续保留与宙斯酒店的合作项目。”
“只要我还是社长,就会遵守约定。”
叹点了点头,朝大门走去。在去见英道前,叹要先去另一个地方。
“工作很努力嘛,车恩尚。”
恩尚像平常一样,收拾着咖啡店的桌子。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她吓得急忙转过了身。叹正暖暖地笑着,站在她的身后。终于回来了。恩尚看着叹,终于放下心来。叹好像看懂了恩尚的心思,冲她张开了双手。恩尚没有丝毫犹豫,跑过去抱住了叹。
叹坐在恩尚对面,看起来很疲惫。有太多的东西,一起降临到了叹的人生中。他应该很孤单吧。恩尚非常迫切地想要安慰叹。
“会长还没有醒来吗?”
“嗯。”
“出差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嗯,还不错。”
“我没劈腿哦。”
叹这才扑哧笑出了声。
“我变惨之后,你对我好温柔啊,车恩尚。那么,可以不可以握一下我的手呢?”
叹伸出手。恩尚默默地,紧紧地抓住了叹的手。
“喂,哪有那么用力去牵手的啊!得用心握。”
“我的心也很有力气,怎样?老老实实待着。”
“担心我了吧?对不起啊。”
恩尚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会坚持住的。”
这次,恩尚点了点头。
“我好想你。”
“加油,金叹。”
“嗯。”
这就够了。在这世态炎凉的世界里,只要有你,只要有你抓着我的手,其他的都无所谓。叹紧紧地抓住了恩尚的小手。
英道和叹尴尬地看着对方。虽然想轻松地面对彼此,但两个人的关系早已不如从前了。
“在这种时候,还因为我自己的事情来找你,对不起了。是关于股东大会的事情。”
“……你父亲的罢免提案,已经提上日程了?”
“嗯。”
“理事长?”
“嗯。”
“……看样子,没妈妈和妈妈太多都是问题啊。”
“……帮帮我。虽然我们不能成为好朋友,不过这个人情我一定会还你。”
“那就现在还。我之前说过很多伤害你妈妈的话,就算用这个来补偿吧。”
叹静静地看着英道。他明白,这就是英道独有的道歉方式。这时候,如果叹说些温暖的话,这家伙肯定会受不了的。这么多年来,在叹眼里,英道就是这样的。所以,他故意回避着没有回答。
“你不用亲自到场,只要通过律师把委托书送过来就行。”
“嗯,你父亲……还好吗?”
“先担心你自己吧。”
“担心你,还那么多废话。”
“谢谢。”
英道拿起沙发上的围裙,站了起来。
“你走吧。我得去厨房洗碗。”
“洗碗?”
“……我现在能做的事……也只有洗碗了。”
叹心想,英道也像自己一样,在尽他最大的努力。在这个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他们居然不能安慰彼此,这让他们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还是头一次,载镐亲自找到艾斯特的办公室。对于不速之客的来访,艾斯特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怎么……有什么事情?”
“我是以帝国建设副社长的名义来的。”
“啊……坐吧。”
艾斯特刚想起身,载镐急忙拦住了她。
“你坐在那儿,不用起身。我是来求你的,为了得到你的承诺,我会在这里用最恭敬最可怜的方式求你。”
载镐恭敬地把双手放到身前。看到那个样子,艾斯特扑哧笑出了声。
“是因为股东大会来的吧?”
“我刚当上副社长就变成这样,我可能是帝国集团的灾难吧。”
“今天的风格是诱发同情心吗?”
“只要能行得通,什么我都可以做。”
“总之,从瑞秋悔婚开始,我对金会长有很多不满之处。”
“挺好。那这次就解解气吧。”
“不过就算那样,我也不想帮助叹。他可是把我女儿弄哭的人。”
“那要不要试试,小心翼翼地向大人报仇的方式?”
对于载镐的玩笑,艾斯特开怀地笑了。
“既然是来谈生意的,怎么能一点代价不肯出,只想靠魅力来取胜呢?”
载镐咧嘴笑了笑。
“原来这魅力还能行得通,真是太好了。”
艾斯特后悔,怎么就放弃了这样一个人?她也明白,现在想要重新挽回,已经为时太晚了。
“把委任书拿来吧,我会签字。最近太忙,不能亲自去了。”
“谢谢。”
载镐把委任书放到了桌子上。
“祝你能一直过得好。”
“你也是。”
这次,是真的道别了。就这样,他们终于说出了那句,当初没能说出口的道别,悲伤地,淡然地。
临时股东大会结束了。反对52%,赞同44%,弃权4%。没有达到通过条件。难以预测结果的会长罢免案,以元和叹的胜利告终。跟表情从容的元相比,迟淑显得非常愤怒。
“别以为赢了就开心,也别以为这是万幸就大意。今天,虽然你们是赢了我。这不过是战争的开始罢了。”
“谢谢您给我一个机会,分辨出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别太自以为是了。我们很快会再见的。或许是一年后,或许是一个月后,又或许是半个月后,又有谁知道呢?”
另一边,载镐在一旁接完电话,急忙走了过来。
“会长醒过来了,说要马上安排手术日程。”
迟淑转过身,顿了一下。
元、叹、载镐,还有琦爱,一起看着手术室的灯,祈祷着手术成功。不知过了多久,灯灭了,医生打开手术室的门,走了出来。叹最先站了起来。
“怎么样了?”
“我原本还担心水肿没有完全消退,会有些麻烦。不过手术本身很成功。等醒过来之后,需要再观察一下恢复情况。”
听到医生说的话,元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
“谢谢。”
载镐刚打完电话,打点好公司的事情,也放心地松了口气。他想,事情终于开始好转了。琦爱觉得终于挺过了难关,倚在叹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把你赶出家门的男人,有什么好心疼的,别哭了。”
琦爱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看起来甚是可怜。叹一直在安抚着她,直到琦爱止住眼泪。
“叮咚”,随着门铃响起,门开了。“欢迎光临。”京兰把花瓶放到桌子上,条件反射般打着招呼转过了身。结果,她就这样僵在了原地。站在门前的人,正是英道。京兰不知道该把视线投向哪里,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发着抖。她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见到儿子了,慌张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英道……”
英道躲避着京兰的眼神,低下了头。
“您……好。”
英道还是无法轻松地叫一声妈妈。三年的时光,竟如此之长。我的孩子,竟受了如此深的伤害。京兰感到很心疼。
“过得……好吗?”
对于妈妈的问话,英道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流着眼泪。过得一点都不好。没有妈妈的日子里,没有一刻是过得好的。京兰的眼里也泛起了泪花。她慢慢走过来,擦了擦英道的泪水。不管怎么擦,英道的眼泪都没能止住。这时,他才抬起头,仔细地看着妈妈的脸庞。
“都长这么高了,儿子变得好帅啊!”
真的是妈妈呀。英道这才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做梦。他哽咽地叫了声妈妈。
“……妈妈。”
“嗯。”
当喊出妈妈这个词的时候,英道再也无法控制压抑已久的感情,像个孩子一样号啕大哭起来。
“妈妈!”
英道带着哭腔喊着妈妈,京兰紧紧地抱住了他。
“是妈妈,是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没能再等你一会儿。我本来想马上就去看你的……没能去找你,对不起。”
英道紧紧抓住妈妈,始终没有放手,他生怕妈妈再一次逃走。英道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哭过。因为没有人能安慰自己,所以他一直没有哭。不过,终于出现了一个人,能替他擦干眼泪了。英道把忍了这么多年的泪水,一下子全都倾泻出来,甚至把妈妈的肩膀都哭得湿透了。京兰一直轻拍着英道的后背,直到英道止住泪水。
叹像疯了一样,跑上火车站的阶梯。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叹像在找什么人一样,四处张望着。他终于发现了戴着帽子的孝信正坐在远处的长椅上。叹大声喊着“李孝信”,急忙跑了过去。孝信没有想到叹会来,笑了笑说道:
“哇,你怎么知道的啊?没想到你比我妈还快了一步。”
“哪有你这样的!参什么军啊突然!你都还没毕业呢!”
“别一惊一乍的。你以为,你不用去参军吗?”
“就算去,也不能这样突然就走啊!你父母同意了吗?真的要去吗?”
“在我十九年的人生中,还真不记得他们同意过我的意见。我是瞒着他们去的,去争取一些思考的时间。现在应该已经发现我留下的信了吧。”
“疯了吧你!”
“要想阻止我妈,就只有靠部队的力量了。”
“你个神经病。”
“还真是无法反驳啊。”
“……不要受伤,你个疯子!”
叹一把抱住了孝信。孝信也抱住了叹。孝信想起了那些最艰难最痛苦的时光。在那段时间里中,叹一直都在安慰自己。他能信任的人,也只有叹。
“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现在,他也想成为某个人的精神支柱。为了能做到这一点,他必须先相信自己。他不是逃跑,而是想要变得更强。孝信放开叹,对他笑了笑。
姬南摆好桌子,坐在那里挑着豆子。恩尚想起了去美国前见过的、妈妈那寂寞的背影。她不由自主地凑上去,坐在了姬南旁边。
“干什么呢?是在做油茶面吗?”
姬南点了点头。恩尚也撸起袖子,开始挑起豆子来。
“让我做就好。不过就我们两个人,会不会做得太多了呀?”
—我打算给你姐姐邮过去些。
听到妈妈提起姐姐,恩尚吓了一跳。
“姐姐来电话了?”
—来短信了。说找到了新工作,还买了手机。
“这就完了?她没提被她抢走的那些钱?手机号多少?给我。”
—怎么。你想跟她说什么?
“我能说什么!就说妈妈非常健康,我更健康,好想你姐姐……我们过得非常幸福,所以你就自己照顾好自己吧……”
恩尚眼看就要发火了,结果却单纯地笑了笑。姬南细细地看着恩尚的脸。
—我的女儿……真的幸福吗?遇到我这样的妈妈,净让你受苦了。
“说的什么话!因为是你的女儿,我不知道多幸福呢。我要赶紧长大,好好孝顺你。我爱你,妈妈。”
真的是长大了。姬南感到很自豪,抱着恩尚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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