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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篮]咲良的篮球-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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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这也是赤司第一次觉得学姐很可爱。
──很好,赤司自己非常清楚此前被觉得可爱的是他,而有笑意的是学姐。
──他……算了。
于是赤司和学姐一起下了大半天的棋。学姐的智力很不错,有些不擅长的棋类,她也别出心栽,可惜还是没办法下赢他,不然应该会更有趣。赤司有试过企图激起好的好胜心,看看能不能让学姐对棋艺更上心,可惜她似乎不太在意输赢,赤司认为过分的不在意,也是导致她进步有限的原因。他觉得学姐是有极限,但现在还可以做得更好。
「……」一整个上午的对赛后,学姐扶着墙,背对着他,有点沮丧。
在学姐看不见的角度,赤司单着一只眼,叹一口气。
先前难得他有空想教她,她又不要,现在却因为输了给他而沮丧吗。嘛,学姐不是这样不认真的人,所以,结论是她的沮丧不是因为输,而是因为无法得到他的熊吗。
──第一次,赤司觉得前者的结论好像更让人愉快一点。
──他的时间和好意还比不上熊?
──是他太高估他和学姐的交情,抑或是他低估了垃圾的可用度?
接照约定,学姐要下棋赢了他才能带走熊,虽然赤司其实一点都不在意将熊转送,但就这样送出去,也未免会不太尊重学姐了。她不在意输赢不等于她不认真,输了会认真地认下,所以,直接送出会拂了她的面子。
──其实他想太多。
嘛,他想,那就还是垃圾算了。
──他一点都不在意阿熊会死在路边还是会被碎尸。
──又不是小学生。
再在男篮的活动中看见她时,为了解决两部主将对战的坏影响,同时达到将垃圾熊送给学姐的目的,赤司终于以贿款的形式将阿熊转赠给学姐,将垃圾的价值发挥至尽。
──交出熊的一刻,他似乎看见自己在学姐的好感栏上一下子刷上了好几个百分点。
其实他不是不明白旁边人的目光,赤司觉得自己的智商足以理解何谓掉节操和羞耻,但结果是大家都非常愉快、事情得到解决,不是吗。他很满意。
──刷直属学姐的好感是有益的事情呢。
比起花大力气去相处,用对方法才是最省时和聪明的做法。
──当然,如果他知道日后的发展,他认为自己百分之一百会让垃圾熊继续做垃圾。
──但现在不是不知道嘛。
──靠熊刷好感甚么的。
抱着比赤司还要高的巨熊,高桥咲良的头不自觉地歪到熊身上,蹭着熊熊毛的时候,鼻尖动了动,嘴唇抿着,真的是难得地很可爱。学姐很少女性化的动作,但她并不是没有女生的自觉,只是认为很多事和性别无关,刻意弱化了自己的性别。一但放松下来,学姐也可以是个比一般女生还要显得娇憨的女孩。
赤司退出众人的目光后,低头失笑。
他其实不讨厌学姐这种形式的天真。明知道不单纯却还相信单纯,也不失为一种勇气。
帝光祭是个好日子。
一天的轻松过后,赤司征十郎继续投入进自己的课程和篮球队的事务中,学生会的事也少有关心,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他和学姐也是仅此而已的关系。赤司再次留意到高桥学姐的消息时,却是在夏季全国大赛准决赛后。
接到消息的时候,篮球部一军正在聚餐,虹村修造手上的碗直楞楞地向下掉,他也没理会,一手抓起袋子,一言不发就直往外跑。大家都知道他和高桥要好,也没人拦他。
全场鸦雀无声。
赤司没去,但也皱了皱眉。
高桥学姐很少自己惹事,她的生活重心都在学校,单调得很,比较可能得罪人的事也只有在篮球上。隔天,学生会一片混乱,女篮的成员也不知所措,赤司看了看自己的时间表,空出了一点时间给学生会,接过不少事情,才使校内的学生活动继续进行。虹村也回到学校,赤司稍稍暗示了他一下,虹村便担起安慰三年级同学的责任,女篮的经理和副队长冷静下来后也控制着场面,习惯依赖高桥的朋友和同学才慢慢好起来。
这场混乱的情况,很明显地证实了,高桥的行事方式有问题。
不应该自己担起所有事情的。
赤司有时也会觉得学姐太悲哀。她不懂得更好地运用自己的天赋。
──只有胜利才是有用的,不是吗。
学姐再出色,如今陷入这种地步的她,也是失败了。
警察来校调查时,赤司是作为学生会的代表来接受问话,在校长面前,他当然有不能说出口的话,很多知情人也讳莫如深。离开校长室后,赤司想了想,扬声让警察留步。
用着温文平静的嗓音,在学校的转角处,赤司三言两语,简简单单地就将校方想掩埋的事交代好。打伤高桥的最大嫌疑者,很显然是三好赖人。
算是最后一次向她致敬吧。
虽然调查结果显示,当日三好根本不在东京,也穷困潦倒至无法有足够的财力请人袭击高桥。人人都关心案件的调查进度,但最冷静分析的人,只有赤司。因为很坦白说,他远比高桥身边的所有人都要独立得多。
学姐手术后依然昏迷不醒,赤司除了跟青峰他们一起过一次,也自行到过医院一次。他带着一束少见的蓝色玫瑰花,放在学姐的床头上,细心地装进花瓶,然后坐在学姐床边的椅子上看书,半个小时后便安静地离开了。
学姐就算再醒来,也没办法打篮球了。
的确颇为可惜。
一直认为学姐是失败了,愈来愈偏执的赤司,没发现他对这个失败的人并不是「理所当然」地不屑一顾。
失败,真的没意义吗?
这个时候的赤司和高桥,都不知道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会在明天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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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 四季(中)
如果失败真的是没意义,亦就不会有下文了。
没了高桥的帝光女子篮球队,兵败如山倒,在联中决赛上,临阵指挥错漏百出,队员反应过慢,即使她们在开赛前已经冷静下来写好作战计划,临场发挥却过于僵硬,经常莫名其妙地在场上发呆。
这一场比赛,因为就在男篮比赛场地的旁边举行,所以中途休息的时候男篮一军都有去看,赤司也在其中。
他抱着手臂站在队友的最边上,隔着栏杆看着下面的赛场。
帝光女篮的实力其实很不错,连续几届都没能得到冠军,或者有部分的确是运气使然。同样,现在的帝光女篮连一半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如果是高桥学姐的话,即使她不下场,就站在板凳边上,她只要喊上一声,帝光女篮的表现肯定都会比现在好很多。
高桥的价值吗。
赤司垂下眼帘。
她的出现和离开都显示着她的价值,高桥学姐的确是位颇为出色的学生。
可惜了。
──现在的帝光女篮是没意义的,赤司这样认为。
赤司转身离开,在接下来的男篮联中决赛上,心无旁骛,流着汗水,和队友一起夺下了这个铭记了一辈子的冠军。
帝光中学奇迹世代,赤司征十郎一辈子的回忆。
在这个夏天后,奇迹世代都各自发挥出远超同辈的才能,这份过人的才能甚至极为影响这些少年的精神状态,最意外又最理所当然的是,一直最稳定的赤司征十郎,是最迟爆发出潜力的一个。
而当他的潜力都出来的时候,赤司的状态,其实也不稳了。
──赤司征十郎是不可能输的。
──所以他是正确的。
其实这种是显然而见有问题的逻辑,赤司也清楚这点,但他在清楚这点的同时,却又相信自己不会输,于是这个错的逻辑依然无懈可撃,于是,是正确的。
一边觉得这样有问题,一边又相信着。
恍惚有两个他。
赤司征十郎,有两个。
其实从很早开始,赤司就知道自己有这种倾向,在家中和在学校中的他,自妈妈过世后,赤司都像是两个人,现在,只是稍为严重而已,这不是问题。
──咲:「不是有问题才有鬼!」
高桥还是在半年后醒来了,也没奇迹出现,帝光的高桥咲良,永远都没办法再在篮球场上奔跑。
「学姐最近的康复进度,慢了下来了。倚靠外物会让你变弱的,你还是警醒一点更好。」望着一脸颓唐地倒在沙发上的高桥咲良,赤司稍一思考,难得地向她伸出了手。其实不难猜到,她不会在其他人面前摆出这个姿态的。
未尝不是她对他的信任。
她的崩溃不会妨碍赤司,高桥知道这一点。瞒着所有人,软弱地逃避物理治疗,却不惧怕让赤司知道。
或者她根本就是很想崩溃一次,只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够而已。
「谢谢。」她道。
其实不需要。这对赤司来说,的确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再多的,他也不觉得自己会做,他不觉得需要高桥如此认真地道谢。但无可否认,即使不在意,自己的好意被珍惜,也确实是让人心情更为愉快。
这样的话,他不介意将手再伸出一点点。
「谢谢。」在站起、坐下的训练动作中再一次摔下,高桥借着赤司的力站好,累到脸颊微红,额角渗汗,但她还是忍着没再发脾气不做训练。
──很好。
赤司也不觉得自己有耐性再哄她,但只是这个程度的体贴,是可以的。
「小心。」他轻声安慰,手臂用力扶她坐好,再护着高桥从沙发上再次站起。她再一次摔下,赤司也再一次扶稳她。不知道甚么时候开始,一直要抬头才能对视的学姐,现在软弱到需要他的低头扶助。
软弱是没用的,自己如果没想站起来的欲望,旁人再扶都没用。这样想着,但赤司的手还是一次次地伸出,在高桥的一声声道谢中,赤司的耐心也一点点地增加着。
或者一开始只是因为有点交情,后来是因为人应该帮助弱者的举手之劳,再到最后,赤司想,比起可怜她,更多的,或者还是被她吸引了吧。
借给高桥的书,她还回来的时候,有时会因为大意而夹了她自己笔记纸在书页中。赤司将它们整理出来打算还给她,在一张张的笔记纸中,漂亮有力的字迹认真地记录着她看书时的想法。很坦白说,作为挑书、借书的人,书本能被认真阅读后再整洁地还回来,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
看着高桥的笔记,赤司好笑地低笑了声。
高桥其实算是比较谦虚的人,但笔记中有时也会有「不知所谓」等尖刻辛辣的评语。
在赤司家诺大的书房中,一贯的静溢意外地被这声轻笑打破。
赤司看着自己的时间表,每个月会拜访病中的高桥两次。坦白说,再多的他也没打算给予,他的时间都是相当重要的,如同高桥以前说过,时间,其实就是生命,那为什么要将生命分给不重要的人?赤司其实挺认同高桥的价值观,同样,高桥也非常赞赏赤司的理智。
嘛,对高桥来说,她也需要安静的时间。旧同学过分频繁的拜访,其实反而是她的负担。如果说以前松本香织的事后还能指望她缓过来,赤司觉得,现在,应该让她彻底崩溃一次更为有益。一点一点地,直至高桥整个人都被撃碎。偏偏为了身边人,连自己都不顾的高桥,却死撑着不愿让其他人知道她的状态,担心他们为她担心。
「嗯~」某天,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不,应该说是很不好──的高桥,倒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嘴里叼着棒棒糖,问赤司要不要尝新出的哈啰吉蒂形巧克力。
──旧同学果然对高桥是没益的。
──肯定是女篮的各位买给高桥的。
──他果然是太多管闲事太过闲太过好心了呢。
赤司一脸正直地拒绝了哈啰吉蒂后,学姐捂着肚子愉快地大笑。
──喂。
──崩溃的形式是变成白痴这一点他或者可以理解,但很坦白、很坦白地说,他真的不欣赏白痴。
──他……算了。
赤司瞄着高桥笑到喘不过气来的脸,稍稍将视线移开,叹一口气。
──原来他真的挺好人。
结果赤司还是好心地四下望了一下她的行事历和随身背包的摆放位置,确定她有一直做物理治疗才离开。
很可惜她,这点是真的。他的确欣赏高桥的才能,由此至终。
其实高桥不说他都知道,他大概是她惟一会玩得这么放肆的对象,因为知道他不会受她的状态影响,也不太在意无聊却不会有伤害的恶作剧。
就连崩溃,她都一点点小心地控制着分寸。
从外面看起来,没多少人会看得出这个女生的内在已经破烂到下一刻就可以从天台跳下去的程度。
不,或者其他人都知道的,只是,不敢相信而已。不敢相信高桥咲良都会想死。
两星期一次,不会多也不会少,连续地,两个人就这样看看书、耍要嘴皮子,或是赤司不咸不淡地骂她几句,不然就是高桥明目张胆地刺他几下,日子竟也这样过下去了。本来只打算有几次而已的拜访,因为一次又一次的愉快,一直都有着下一次。他们本来也就是挺聊得来的,时间只是让他们更聊得来而已。
有一天因为高桥家没人陪她去医院,赤司很难得地调动了自己的时间表,主动陪她去了。路上,赤司背着高桥的背包,从后虚扶着高桥,免得她摔倒,亦步亦趋地陪着她。这点坚持和恒心,其实高桥不缺,就如同篮球一样,没日复日地练习同一个动作的耐性,根本不可能有成果,篮球打得很好的高桥当然不是没恒心的人。
只是,有规定做得到的就一定要做吗。
努力治疗,高桥做得到的,但她不做,也的确很有问题吗。
她的确够辛苦了。
想是这样想,赤司还是会一次次地提醒她要坚持下去。这的确是应该要坚持下去的事,赤司觉得自己是正确的,只是──他看着撑着两根拐杖、一跳一摔地向医院走去的高桥咲良──他同时会对她的这份努力保有应当的敬意。
做得到不代表一定要做,被珍惜的不应该是做得到的这份能力,而是想去做的那个动机──赤司突然发现,自己都被带进高桥的逻辑里了。
但他才是正确的。
但另一个他告诉他,高桥也是正确的。
明明,想做却做不到,那就是没意义的了,但为什么最应该被珍惜的却不是「能力」?
愈是相处,赤司就愈是觉得学姐天真。
「你不要以为就凭你这样的死小子就能对她们说三道四,我操!」那一天,赤司终于戳破了高桥在崩溃的事实,高桥一把将他推上墙边,「擅自解读别人的事情,你果然是脑子有病吧喂!」明明是满脸的软弱,却一点都不肯放松她对队友的维护。
也没有因此而忘记他对她的好意。
因为他对她好,她就不会否定他,再生气都不会轻易与他断绝关系。高桥,其实,相当容易操纵。
「如果你认为自己还有面对篮球的自信,不妨成为篮球队的经理人。」帮她站立好后,赤司背过身,如是道。
很天真,但她的确有她的才能。
那就让他看看,高桥能走到哪一步吧。赤司笃定胜利的会是他,但多一个变数,游戏才能更好地玩下去,不是吗。对她来说,这也是好事。据高桥醒来后所说,当天打伤她的很可能是女篮学界的人,加上她平素在女篮的名望,留在女篮,她只会继续承受压力,和过去有所牵扯,还不如到男篮重新开始。
其实赤司真的没对高桥有坏心,充其量,只是各取所需。
或者一半以上还是为她好的意思。
背对着高桥离开的赤司,抬手整理着被学姐、不,是高桥弄乱的领口,唇边却是带着些微的笑意。从高桥的眼神中,他知道,她接下来是重新有了生的希望了。
他将她带到了男篮界。
让他看看,他所发掘、重新打磨的这片光。
赤司此刻轻松的心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很大的一部分,还是因为他知道学姐不会因为这样就抹去他先前陪伴她的时间。他们的交情还是在的。
意外地,她总是能理解他。
于是,朋友和好后辈的任务完成,结果对高桥和赤司都是好的,赤司没再去探望高桥,而是将时间放在其他事上,一步步向着他自己的方向继续向前去,高桥的事,也被他抛在脑后。
直到分班试公布的那一天,赤司征十郎没意外地稳占第一名,而第二名,却是明晃晃的「高桥咲良」四个大字。
──她肯定没看洛山男子篮球部经理招生的网页。
他只是一瞬间就找到真相了。赤司一脸正直地站在布告板前,还温和地让出地方,让旁边的女生可以上前查看成绩。退开一边,走到不容易让人注意的树荫下,赤司看见了大半年没见的高桥咲良。似乎大半年都没剪过的头发就这样披在脑后,一头乱糟糟的,穿着黄色的淑女裙,却又穿着黑色的球鞋,头戴小鹿卡通图案的草帽,嘴里还叼着根熊熊样子的棒棒糖,整个人奇怪到不得了,恍如神经病。
但那双眼却像是当初在帝光时一样,深邃、有力。
──嘛,也不是没办法。
其实赤司已经做好打算,如果高桥不被批准进队,他会出手。争取别人认同她的实力,这是高桥自己要做的事,但赤司可以答应给予她发挥的舞台。
──当然,赤司很有自知之明,知道高桥肯定是同样不知道他都在洛山。
──她是没跟他绝交,但满脸都是想咬死他的表情。
──他是自信,不是自大。
在转角处,赤司蓦地发出一声轻笑声。
──不,其实他就是自大,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新的赛季,将会再次来临,王者和失败者,昔日队友和新的挑战者,都将站到同一个赛场上。
「我等你很久了,咲。」当她踏进来洛山体育馆的第一日,赤司这样向她说。
他一定会成为正选乃至洛山的队长,而高桥咲良是他认同的队友,所以是咲。让他和她一起寻找下一个队友吧。
「不要随便对女生这样说话,太恶劣了,」今日打扮成漂亮小女生的咲,笑得很灿烂地说,「阿征。」
──赤司的耳边已经响起咲没说出口的一声操。
高桥咲良双手交叠在身前,微笑着看他,歪头,无声地操了他很多声。
──咲今天是淑女PLAY吗。
「……」赤司若无其事,「请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很期待见到你而已。想不到这么快就遇上了,咲。」
──他好像稍为低估了咲生气的程度,但这不是问题,他们是队友。
其实说来说去就是他自大了,被学姐打脸,但他就是死活不信。
但在赤司毫不让步之下,咲最终还是吃下了「咲」的称呼,留在了洛山。嘛,对赤司来说,操控咲其实相当简单。
对她好就可以了。
很简单,却不知道为甚么很少人做得到。
其实他对她会愈来愈好,也不过是因为她对他都很好。
赤司和高桥本来就很聊得来。
「我们,要开始了。」他道。
「嗯。」她应道。
「非常好。」
咲微微一笑,伸手比出了一个中指。
站在场边的男生和女生,明明很不和/谐,却又微妙地很和/谐,对话像是打哑谜一样,别人每个字都认识,但就是不知道他们在说甚么,气氛相当……微妙。
「……噢~」站在另一边的实渕玲央,望着他们,食指点在了下唇上。
──有JQ!
「呯!」一声响,咲摔了在地上,鼻子下还流着两道不雅的鼻血,文雅淑女PLAY瞬间破功。
──其实咲小妹刚才是想起脚踹赤司小朋友了吧,旁观的实渕想。
「……」只见赤司面无表情地弯下腰,手上却是温柔而有力地扶起咲,熟练地拿出手帕给她擦鼻血。
很可惜她,每一个人都这样想。赤司都不例外,咲是足以让人有这种想法的人,但是──他一脸正直地的看着咲摔到双眼通红、鼻尖有点破、眼镜歪着的可怜样子,在担心她的同时,又莫名地觉得她很可爱──既然已经失去,纠缠也无益,重新得到其他更多的,才是正确的做法。
所以,不必可惜,咲跟着他来就可以了。
──当然,如果咲可以不要这么野蛮地继续打他就更好了──他自动排除了自己很惹人揍的可能性。
但赤司觉得这只是小节,对比起来,以咲的才能,只要稍为调教一下就可以用了。
于是他拿出了熊。
「谢谢。」她郑重地道谢。
咲以前向他道谢时也很认真,但就是没这种伸出双手、做足礼仪的举动。咲应该是很熟练这些礼仪的,否则真是让人很难相信,身为年级第一却可以做到一丁点礼仪都没有的地步。只有熟知,才能一百分之一百地避开。
咲不知道为什么很讨厌这些约定成俗的礼仪。
──而重点是她为了垃圾熊做了。
算了,赤司想,见效就可以了。
他望着剪了半长卷发的咲抱着熊熊,笑得很开心、很可人的样子,赤司转身上楼。
「走吧。」赤司走在前面,咲跟了上来。
在转角处,赤司放慢了脚步,让咲跟上和他并肩,眼神也已经很习惯地注意着她,以便在她摔下楼梯前扶着。
──以赤司的行动力和眼力,高桥咲良都可以在他面前摔这么多次,其实赤司都稍为有一点头痛。
──如果咲可以……算了。
──他……算了还是不说了。
不知道甚么时候起,看她摔下去会稍为心痛。
赤司稍为地,有点在意她。
习惯在她恶作剧的时候掐住女生纤细的手腕制止,习惯每一次都向她伸出手。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候,赤司从来没过不耐,而「没有不耐」,也变成愈来愈「快乐」。
赤司并不觉得迁就行动不便的咲有多麻烦,相比起这点麻烦,他和她一起的时间是更为舒服。
──他们的交情不错,赤司这样认为。
一直到那天,为了让咲醒过来、亦为了让她更好整合到赤司式的队伍中,一直为了体谅她而不在她面前进行的惩罚队员,赤司也籍着她和一军正选的比赛,在她面前做了出来。
一直逃避是没用的,这只会限制了咲的才能,对队伍无益。
或者,赤司也同时希望咲可以更理解他。
也是这天,第一次,明明可以走得更快、却会因为姿势不雅而避免快走的咲,没再在意她的脚,就这样一跛一拐地快步走到赤司的面前。当她抬着苍白的脸,用渗满手汗的手拉着他时,狼狈不堪,但那双眼睛却依旧定定地望着他。
不,不是依旧。
而是更漂亮了。
在赤司的眼中,这一刻在所有人眼中都沉寂了下去的高桥咲良,却是比以往的任何一刻都要更漂亮。
是专属于咲的魅力。
──他没意识到,明明就是将咲吓到这个地步的人,却觉得她漂亮,这是多么的变态。
不,或者他还是意识到也说不定。另一个他告诉他,咲这一刻很害怕,而他,吓她只是手法,并不是目的。
他松开根武谷,转身,「咲,跟我来。」
其实他不介意扶她,但,还是这样比较好。
赤司背对着咲,向大门径直走去,然后在门边安静地等着。
于是,关于失败者的变态故事,终于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明天放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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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 四季(中.二)
「……我也只说一次。赤司,」咲那双被挡在镜片后的眼睛望着他,认真地说:「看医生吧你。」
「……」赤司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理会她比较好。
他能理解她的意思,也明白她的好意,但──果然是不要理会她会比较好。赤司耐着性子将他的做法解释给她听,也尽量将声线放平,让受到惊吓的咲可以冷静下来。一个好的领导者需要跟随者一定程度的理解,合作才能更好地继续下去,所以,他是希望咲能尽快理解他的。
其实,他想他本人也希望咲可以理解他。
咲对赤司来说不仅是队友,也是交情很好的关系,如无意外,赤司没破坏这个关系的打算。
他瞥眼望过咲滑着冷汗的脸侧,将手帕放在咲的手上,背过身去继续向前走,咲慢慢跟了上来,跟在赤司身后一起走着。三好赖人也有罚过帝光女篮下跪,赤司可以理解触及她回忆的部分,甚至,他都可以明白咲对他的理念强烈反感的理由,很可能就是因为有帝光的这段经历。
但他不是三好这种愚蠢的人,不是吗。
既然不存在出事的可能性,那他的做法有甚么问题?
赤司稍稍侧过头脸,看着咲心神不宁的脸。自那年后,应该没人敢在她面前直接提起过三好的事。
──他的做法是有问题的,另一个他这样说。看看,咲现在的表情,多差。
──但这不是咲好起来的必经之路吗,他只是稍为加快了这个进程。他又想,这不是没问题吗?
咲总是企图将他都带进她的逻辑之中。
或者赤司对于总是和他争执的咲也有过不耐。部分是因为她是队友,部分是因为交情,总括来说,他还是比较希望能得到咲的认同,嘛,虽然说,就算得不到,咲作为队员,这样也能用了,没必要过于费心。
──赤司本来已经做好了只会再提醒她一次,之后不再跟她作无谓争执的打算。
「你是错的。」冷静了几天,咲回来后,这样跟他说。
「然后?」
「我是对的。」坐在体育馆的地板上,咲和以前一样肆意,双脚却没办法再屈起来,右脚的不便还是很清楚地在烙印在她的身上。
「……然后?」尽管懒得再跟她争辩,但是,赤司还是有些期待她会理解他。
「要向你道谢。」她望着地板,说着这些时,表情柔和了下来,「谢谢你向我说出没人敢跟我说的话,叫我回来篮球的世界。这一点我非常感激你。」
──嗯,心里总算是熨贴了。
「不必,」赤司一脸正直、无所谓地说,「是你自己的努力,我只是说出来,而做到这一步的人是你。然后?」
「要再向你道歉。很抱歉向你发脾气。」
终于等到她将口气软和下来的时候。
她终于可以开始面对自己软弱的一面,不再将自己困在他人眼中的「高桥咲良」里。嘛,虽然赤司也很清楚地知道,咲没可能这样就屈服。但既然他是正确的,那咲早晚都会明白这个事实,这只是时间问题。以及,他真的没在意咲对他开的玩笑,这种程度的玩笑根本就对他不起作用,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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