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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篮]咲良的篮球-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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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您还是不要笑了。”
“……”
征次郎毕竟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他未来要承担的公司管着这么多张嘴,心眼少一个都会死掉。突然,我觉得可以理解征己想将公司捐掉的想法。
──难、难道征己这个小变态真的有像我?
我甩头不去想有的没的,吃过饭后甜品便回房间继续工作。未几,我推开键盘,摇了摇铃,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便推门而入。这位是木村秀子,家中曾经有一个全身瘫痪的小儿子,前几年过世了,管家新田便将她聘了来照顾我。
“夫人,是要上洗手间吗?”木村秀子问。
“嗯。”我点下头,木村秀子便将我推进洗手间,帮助我上洗手间。我在洗手时,顺道问:“考上大学了?”她的大儿子今年高三,正是要考大学的时候。
“是的,”木村秀子笑起来,“刚刚收到通知,是京大。”
“京都大学?”我用手帕抹干净手,木村秀子便将我推出去,“蛮行的嘛,没听你提起过你家儿子这么棒。”
“不、不,”木村秀子嘴上谦虚着,脸上的笑意却是挡都挡不住,“不算甚么、不算甚么。”
“读的是?”
“电脑设计。”
“学费有着落了吗?没的话让他来见我一面,如果他对我胃口,他亦答应毕业后进赤司财团工作至少三年,我可以给他奖学金,生活费都包进去。”
木村秀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千恩万谢地答应。她家怎么可能负担得起学费,管家新田早就跟我提过,希望我可以给予帮助,她的儿子是不是愿意来公司工作,倒不是重点,不过是给她家一个下台阶。
我拍了拍脸,低下头继续工作,木村秀子也退了出去。凌晨的时候,我放下文件,将手臂向上伸直,十指反扣,伸了个懒腰。我拿下眼镜,转着轮椅去到窗边,将目光放远,放松眼睛。
“我说,天堂不用工作的吧?”我将手肘撑在扶手上,手掌托着头,“抑或是你去地狱跟路西法抢工作了?总觉得可以想象出世绪长獠牙和征己屁股后长了一根三角尾巴的样子啊操。你要敢跟莉莉丝有一腿我就阉了你。”我笑了笑,“嘛,知道你听不到,我就是瞎说罢。谁叫你骗我说,只要我想,你就会在。”其实我知道,谁都不在。
“喂,我竟然血糖过高,爸爸都不会啊,有没有搞错,切。”
“公司的事其实真有点闷,我搞出甚么来的话,你可别怪我。”
“我变成自言自语的神经病了,啊哈。”
“我爱你。”
休息了一会儿,正要回转工作时,静下来的房间却隐约传来啜泣声。当然不是见鬼啊操。我转着轮椅四处听了听,直到我打开边角的一扇窗,才发现哭声是楼下的回廊传来。
我出了去,示意门外的木村秀子不用跟来,自行转着轮椅下楼,不意外地看见蹲在回廊草丛堆中哭的,是征次郎。
笨孩子。
我过去将他拉出来,征次郎慌张地用衣袖抹着脸,哆嗦着道歉。
我用手帕抹干净他的脸,征次郎的眼泪和鼻涕却还是在流。要和阿征比,超为难人的好不,征次郎已经够乖的了。何况,赤司征臣对阿征的印象,是停留在最令人满意的年纪,五岁和五十岁,能比才有鬼。
“上课很辛苦?”我抱着他,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呜。”他不敢说。
“算了,想哭就哭吧。”我揉着征次郎的头,轻声道,“喂,我可不是说做不来的事哭就可以的意思,实际上吧,你曾爷爷给你安排的课,如无意外,你将来都会用得上,先努力跟一下,嗯?累的时候可以跑出来哭,但是,以后你就会发现,事情不会因为你哭就变好,你就会渐渐不想再哭了。珍惜你还能哭得出来的日子,”我耸耸肩,“哭都哭不出来才叫惨。”
“……”征次郎抖了一下。
──我是不是说了太奇怪的事。
结果无论我再说甚么,征次郎都抖到像筛子一样。我捂了捂额。操你妈、咳,切,我可不记得自己和小朋友有这么不对盘,这货怎么这么难搞。望着哭到小脸通红的小男娃,我想了想,转着轮椅想去拿东西,扶在轮子上的手却被一只小手拉住。我停下,抬眼,撞进一双湿漉漉的赤色眼眸,我抽了抽嘴角,差点没控制住要向后退去的想法。
──阿征,救我。
──我最讨厌这类型。
结果,这还没坐着的我高的娃,走在我身后艰难地抬着手扶着手柄,推着我的轮椅走。他看不到前路,便听我的指挥走,幸好没将我推进沟啊操。我憔悴地带着他走进好几年都没动过的体育仓库,拿了一个篮球,擦掉上面的灰,递给他。
“……”征次郎双手抱着比他的头还要大得很多的篮球,睁着眼睛,无辜地望着我。
──还、还眨眼睛。
“玩,”我作势拍球,“懂不?”
“……婆婆。”
“甚么?”
“我不是白痴。不是。”征次郎脆生生地道。
“……”
球已经漏气,我带着征次郎去将球重新打气,让他自己比较打过气的球和漏气的球,再领着他出去篮球场玩。噗,征次郎乱抛一通,完全进不了篮框。嘛,让人买个儿童版的给他吧。
尽管如此,征次郎还是玩得很开心,抱着球跑来跑去,出了一身汗。
──像小狗一样。
我叫他回来,给他抹汗,看他晶亮的眼,笑着问他以后学打篮球好不好,谁知,征次郎摇头。
“为什么?”世绪中学时是打网球的,征己是漫.研.社。记得那时,第一次,征十郎就要将征己给抽死。
“这是没用的游戏,我已经不够聪明,不应该再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
──爸爸。
我苦笑着推了他的头一下,说:“蠢材。”
征次郎不服气地道:“婆婆,我又不做篮球员,我将来会继承您的。”
“继你妹啊继,真有本事的先给我将全国冠军的杯子拿回来再说不要。”
“……你妹?”
我轻咳了一声,“学过的东西,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有用上的一天,更不知道是不是有书到用时方恨少之时,多学点东西,没关系。篮球是需要智力和体力的活动,是,”我的嘴角微抽,“是好物。”突然觉得自己很可耻。
“所以,”征次郎小心翼翼地瞅着我,“玩篮球,是学习?我可以玩,不,我可以学习?”
“……嗯。”我点带僵硬地点下头,“是课外活动,是每个日本青少年都要做的活动,不是需要有罪恶感的活动。”
“那,曾爷爷也会答应?”
我一楞,然后肯定地点头,“嗯,这是你曾爷爷惟一绝对不会反对的事,放心去玩、不,去学吧。”
事后,赤司征臣一句都没多说,沉默着空出时间留给征次郎自己去打球。戳了他的心脏,抱歉。
我正想着要多留时间去照顾征次郎时,意外地收到一通来自北海道的电话,对方是疗养院的人,说,我妈妈过世了。我和对方商量好妈妈的后事,便挂上电话,手肘在膝上,十指交叉,低头望着地上。
我知道妈妈去了北海道渡假,但我不知道原来她得了癌症,早就打算好在那边过最后的日子。
我知道,妈妈总是觉得她和爸爸都对我有亏欠,爸爸亦然。其实,他们能做的都做了,我一直都知道两位都很爱我。嘛,有时候对他们感到无奈,也是真的。忘掉我的生日已经是家常便饭,但他们连自己的生日都可以忘记,我又能怪他们甚么?
其实,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尽力去维系这个家。
真是的,连最后一次,都这么任性。
再后来,杂事一多,我再次注意到征次郎时已经是他上小一的时候。这是扫墓的日子,我和赤司征臣,一残一老,倒是让小小年纪的征次郎负担起不少祭祀的事。看着征次郎的脸色也红润起来,肤色健康,过得还不错吧。
我瞄向赤司征臣,赤司征臣也瞄向我。
──让他养孩子真的没问题吗。
──他有甚么立场瞄我。
仪式过后,协作人员识趣地走开,保镖散落在附近,小征次郎也乖乖地被保母带着先行下山。赤司征臣坐在诗织妈妈的面前,我的轮椅正对着阿征的墓碑。
他妈的。
我抬起头,望着天空。
征十郎和孩子们就躺在这里,是多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是事实。
“真冷清。”我转回头来,笑道。
赤司征臣的目光冷冷地撇过来,眼神的锐利度不减当年,“咲良,你还是学不会说话。”
“是您不好吧,”我托着头,笑看着阿征的照片,“征十郎一直都是一个人。”我有想过,阿征小时候会不会就跟征次郎一样,有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哭的时候。
我真的有让阿征觉得和我一起是两个人吗?
“你就是因为这个,由一开始就对我有敌意。”口气异常地肯定。
“嗯,”我点下头,“不过我没立场去说您甚么,惟有自己憋气罢。”我微微笑着,“阿征十六岁的时候,真的是辛苦啊。之后,也一直都是。”
“你还是没清醒。”
“想说有后母,对征十郎反而未必好?”我顿了顿,“逾越,抱歉。”
赤司征臣沉默了很久,才道:“诗织会不开心。”
我噗一声笑了出来,赤司征臣瞪了我一眼。
“我的话,”我垂下眼帘,“一定会叫征十郎再娶。幸福就可以了,谁都,不应该为了其他人的幸福而不幸福,因为,最终的结果都只会是大家都不幸福罢。说不定,每个人都努力去获得自己的幸福,才是所有人都幸福起来的方法。”
“但是,会不开心。”
说的,当然是甚么都不会知道的诗织妈妈。
“说得也是。麻烦死了。”征十郎,我还是不准你娶莉莉丝。
“……”
“瞪我干甚么,您儿子有多麻烦,别告诉我您不知道。”
“……”
啊哈。
“走吧。”隔了一阵子,赤司征臣站起来,推着我回转。
在车厢中,前后座间的隔板被关上,坐在中间的征次郎被赤司征臣拘着不准乱动,他自己,也将脸朝向外面。我也将脸撇向相反方向,望着我那边的车窗。刚好,天上落下了滂沱大雨,将倒影都模糊开去。
我紧咬着牙关,睁着眼睛望着窗,泪流满面。
要怎样才能习惯阿征不在的日子。我活下来了,却无论如何都习惯不了。
征次郎上小四的时候,八十五岁的赤司征臣过世。我看着身穿整齐西服的小征次郎,冷静地接待前来拜祭的客人,即使来者位高权重,也不见一丝怯场;若是身份普通的平民友人,征次郎也不见有任何松懈。他优秀到让人交口称颂。
我冷眼望去,内心满是懊悔。说是工作忙,我何尝不是自己让自己忙起来的,被托付的赤司征臣已经将征次郎教导得如此优秀,我又有甚么资格去指责他。
将赤司征臣送走后,这次从墓地回来,只剩下我和征次郎坐在车上后座。征次郎不远不近地坐在我身旁,不显得疏离,亦不过分粘腻,坐姿放松而优雅,活脱脱的另一个征十郎和征己,另一个的赤司征臣。
“请,婆婆。”征次郎向我递来一方手帕。
我以为我又哭了,连忙抬手抹脸,却甚么都摸不到。征次郎向我笑了笑,车子刚好在红灯停下,他便开门下车,乘上身后另一辆保镖们坐的车,只留我一个人。我失笑,然后坐好,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抬眼望着车窗外今天湛蓝的天空。灯号转绿,车子重新启动,街景往后退去,整齐叠好的手帕依然放在征次郎原本的位置上,没被动。
就这样,我一直睁着眼睛望着蓝天,再次回到空荡荡的大宅。
我爱你。
狡猾死了。
“征次郎。”家门前,我叫住他。
“是,婆婆。”征次郎向我欠身,停下脚步。
“你觉得,在这里幸不幸福?”
“……嗯?”征次郎愣了一下。
我笑了笑,“再没有哪里比这里更令我觉得幸福的地方了,没办法让你都这样想,抱歉。”
“……不,请您不要这样说,我当然是幸福的。您多虑了。”
我望着征次郎脸上完美的微笑,心下一晒,没再多说,也不要他推,自己转着轮椅回到书房。坐在书桌前,我却没办法再工作,而是望着书桌发呆。好半晌后,佣人敲门来让我下去吃饭时,我应下。再回到房间时,我将书房一处柜子中的大堆衣服拿出。我一边叠着衣服,一边对深夜都为了公事来访的秘书长伊东直生翻白眼。
“你有没有搞错,我公公今天才出殡啊操。”
“是,非常抱歉,老夫人。”
“……你真的这么讨厌我?”老你妹啊老。
伊东直生欠身行礼,“不,您说太过了,我只是,可能略为讨厌您而已。”
“……”
被他插科打诨,心情也松了点。一边说着公事,我一边整理手上的衣服,临离去前,伊东直生问我这些衣服。我笑道,我每年都会帮家人做一套新的衣服,只是,没人会穿上罢。赤司征臣在世时,我亦不敢交给他,怕惹他伤心;征次郎的话,想要多漂亮的衣服都有,何必为了我的自我满足而穿上些恐怕已经不及潮流的老套衣服。自我接手公司后,服装线已经交给其他人管理。
我扬了扬一套西服,散去久放不动的霉味。
“你说征十郎会不会胖了?”这还是按着阿征以前的身量做的。
“……”伊东隐蔽地微抽嘴角,“不,先生不是会这么松懈的人。”他似乎难以想象阿征变成胖矮老人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原来阿征很介意自己的身型吗喂。我笑出声来,打算今年做的时候将剪裁放松,想象阿征又老了的样子。这倒是有意思,连带着世绪、阿里安和征己都可以让我腹腓,啊哈。
我戴上眼镜,坠在眼镜架子末端、圈着脖子的链子,发出细碎的碰撞声。我随手拿过纸和笔,右手按着纸,左手转了一下笔,这就画起样式来。
伊东愕然地望着我的左手,“老夫人是左手的?”
于是我又用右手转笔给他看,顺手将笔一手折断,将他吓死,啊哈。玩了一晚上,第二天我便起不来了,偷懒没去上班,却也睡不着,就这样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老夫人。”新田管家敲响了门。
“甚么?”我伸了个懒腰。
“少爷已经起床。”
“我知道了。”再躺了一阵子,我便拉铃让木村秀子进来。她先是帮我按摩双脚,让不能走动的肌肉不致于萎缩得太快。左脚毕竟能动,还好,右脚却是愈发不能看了。按过后,木村秀子将我抱上轮椅,我让她推着,走到二楼的窗台,看见征次郎在大门刚上了车,黑色的大铁栏缓缓移开,车子驶出,送征次郎上学。和我不一样,即使赤司征臣才刚走,征次郎也没有请假偷懒。
待他放学回来,征次郎向我行过礼,便又紧接着去上家课。我从管家手上接过他的家课表来看。赤司征臣排的课都很有针对性。比方说,不学音乐是不会死的,也不等于管不好公司,却是失了一个修养的机会,也和其他同圈子的人格格不入。不求精通,至少要懂得欣赏,当然,在赤司征臣的要求下,学得太烂也不行,征次郎的进度非常好,今年就要考过八级的钢琴和小提琴试。
接下来的日子,我试着花时间和征次郎交谈,每每被他的有礼回答噎到再也谈不下去。征次郎要想,他和每一个人都能愉快地交谈,因为他是这样被培养着的,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征次郎在暗示不满我这个外婆突如其来的关心,抗拒我插手他的生活。嘛,我的确是惹人烦,算是一种自我满足吧。
但是死小子别以为我会就这样算。
我是他在这个世界惟一的直系亲人,这也是事实。他的祖父母也已经过世,父亲也是独子。
总得要试一次。
于是我屏蔽了征次郎的想法,缠了他一年。
“老夫人?”某天,伊东看着征次郎僵着脸离去,终于忍不住出言,“其实少爷已经相当优秀,您不必每天都如此。”
“所以我不应该将他当成宠物狗圈在身边玩?”我戴上眼镜,转向电脑开始每天一缠后的工作时间,“我想告诉小征,这个世界还是会有人在乎他,一脸『没人要我很可怜』的孤儿相,才是实不必有。”
“夫人!”伊东气到脸红脖子粗,“少爷确实是……是父母都不在,即使您是他的外祖母,这样说话也未免太过了!”
“然后?”我手下不停地打着字,“他的父母不在是客观事实,因此而玩自闭进而影响性格,是可以人为努力的主观事实。事到如今才去干预他,的确是烦人又自大,但这就要放任自流?”我转身拿起一份文件,一手扶着眼镜边扫了两眼,“这种时候就要有『我是惟一可以拯救小征的天命女主』的觉悟,缠上去不就得了。”
“……夫人!”
我将眼珠向上转,离开镜片望向也不年轻了的伊东,“他再不耐,就当是孝敬长辈又如何?他吃我的、穿我的吧喂。反正等我死了他就解脱,我的、赤司家的、他爸爸家的,所以遗产都会是他的。有种他就离家出走,放弃赤司家的责任,说不定这我还更开心;否则就给我乖一点,我才是现在的赤司家大家长。怎看都是我先死吧喂,他再先死我就不管事啊操。”
“……非常抱歉,夫人,我无意冒犯您的。”伊东一怔,向我躬下身,“只是,少爷这样也未免……”
“我问你,是不是就要放手随他算了?答案是否吧,那路就只剩下一条,先做来看一下,想这么多干甚么。”我放下文件,再次转向电脑,“难得糊涂。我就是老糊涂了,切。”
征次郎升上六年级时,和我的关系仍然没有任何进展。再一次看他笑僵了脸出去,我笑到趴在桌上。会孩子气地跟我闹对抗,总比用对待外人的那套完美交际要好。
──我颇有阿Q之风。
我叹一口气,转着轮椅,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死小子,这货的脾气也不知道像谁,难搞到要命。
“我尽力了,但还是不起作用。你说得对,我当年要真去当销售员,绝对会饿死街头。”我将手肘撑在扶手上,托着头,“没有谈话的基础,再漂亮的话都不会起作用的。是我错过了当知心婆婆的时间。”
“上次保母离职时说,小征幼时原来曾经将一屋子的阿熊都撕了,果然是有病吧。我竟然到现在才知道。嘛,专找缝线位下手撕这点,倒是聪明。对了,你以前搞我的巨阿熊时,你用甚么的?不会是剪刀吧喂。”
“你说,再多管一次吧,好不?”
“我爱你,你在吗?”
“难得我想求摸头,竟然谁都不在啊操。”
我拨了电话,打给自从阿征过世后便多年没联络过的黑子哲也。
“……”黑子听到我的来意,想了想,“虽然,再有两年我便打算退休,但是再努力一下,说不定还是会有学校要我的呢。”
“……”喂。我捂了捂额,“不,想退休的话,不必勉强。”
“不是的,主要是因为学校想不要我而已,我本人暂时并没有离开学校的意愿。”
“学校不要?为什么?”我一直都觉得黑子会是个好老师。
“因为他们想请更有名气的球队监督,”黑子恍惚很不解地叹一口气,“事实上,我的球队一直都有不错的成绩,毕竟,只要是下场了,我就没想过要输。为什么要放弃便宜又好用的监督而去找名气大却脾气不好又没成绩的监督,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是不是吐槽他的学校了。
──等一下,“便宜又好用”是甚么。
“这样,”我向后靠在椅背上,“用不用我帮忙?”
“不,很感谢学姐的好意,也有一间学校来找过我,似乎只要我肯工资减半就会在我退休后继续聘请我。我还在考虑中,那间学校的设施太破落,也确实让人很为难。不过,”黑子的声音带了愉快的感觉,“也会让人想起在诚凛的日子呢。”
──你到底在黑谁。
──所有“破落”学校都觉得帝光的毕业生超讨厌吧喂。
“设施方面不是问题,我实在是非常希望你可以担任小征的监督。”我顿了一下,“的确是还有其他好的监督,但我不想将他随便交到其他人的手上,你的话,可以当他的监督的。”
“不,学姐,您太客气了。”黑子的声音认真起来,“我不敢说我一定会做好,但是,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
“谢谢。”告诉他,你的篮球。即使只能在中学时代放纵,我也想征次郎有过可以打破面具的时候。没甚么比热血的球赛更好了吧。
──再不行的话我就将征次郎的头按进池塘里我看他还能不能假笑。
“那我答复那边,我下个学年就会过去吧。这样,新设施就拜托您了,学姐。结果还是麻烦您了呢,这就可以至少再混三年了,真是太好了。”
矣。
──我的头上又被贴了甚么。
“等一下,学校名称是?”
“是帝光。”
我怔住。
世绪上的是学习院,征己也是上别的名校,两人都没打学界篮球,我已经很久都没再关注过帝光中学。
“竟然混成破落户。”我好笑地道。
“是的,托赤司同学的福。”
指的,是阿征。阿征曾公开表示他不喜欢帝光中学,以他的影响力,让一家学校败落,不是难事。
难怪这么多年来,帝光这个名字渐渐的都没有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笑道:“嗯,托小征的福,我会让人跟你联络,你再看有甚么需要添置。是了,黑子,可以的话,不要告诉小征是我找你的。我和他的关系不好。”
黑子楞了一下,“是,学姐,我明白了。”
☆、第八十七章 终章似水的温柔(下)
征次郎亦有着要不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的性格,他被我强行丢进帝光篮球部后,误以为我对他的要求是取得胜利,每天都会拼命练球。虽然也怕他会将篮球当成和其他课程一样的所谓“要求”,但我没告诉他甚么。只有十二岁的征次郎,却已经不是好骗的了,要跟他说只是想他去玩,他肯定会用看白痴的眼神望我。
切。
“带世绪的时候都没这么麻烦,”我咬着线头将之扯断,将今年的服装做好,“果然是因为有你在吧。死小子今年上不了首发,暗自在发脾气,真是把我给笑死。我好歹都混到二年生时才上的首发,他凭甚么以为自己可以当一年级首发,切。”
伊东说我像逗狗玩,也不无道理。只是,谁家的狗有这么让老太婆操心的。
──矣,我没有同样被溜过吧,没有吧喂。
征次郎在二年级的夏季,终于当上了首发队员。现在的帝光中学早就不像当年一样风光,但黑子的带队能力非常好,经过一年的时间,他已将队伍整合完成。征次郎高小的时候,因为不想浪费时间而渐渐疏远了篮球,因着我的话这才再次练起来。亦拥有天赋的他,现在的技术已经非常好,破落的帝光,这一年意外地一路闯进全国大赛的决赛。
我偷进了会场,去看征次郎的决赛。
“难看。”我苦笑着捂额。在黑子的手下都能打出这种篮球,该骂他难搞还是称赞他能干?征次郎的能力无疑是出众,但是,这不是我想要的篮球啊。
我要的,不仅是胜利。
板凳上,征次郎和黑子似乎争执起来。
我低下头,捂住双眼。
“老夫人?”身后的木村秀子不解地叫了我一声,还是尽力哄我高兴,“少爷的队伍快要赢了,您看。”
“用我自己的篮球套到别人身上,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我苦笑着说,“征次郎就是征次郎。我也,对他有过分的期待。”
“老夫人?”
“不,”我再次抬起头,望着外孙拿下属于他的奖杯,“没事。木村,帮我去买些饮料来,为征次郎的队友打气吧。”饮料送过去的时候,征次郎呆呆地抬头望向观众席上的我,我扬了一下手示意,征次郎的脸少见地绿了,他的小队友们在相互推搡,挤眉弄眼。
家长来送饮料,是好意,怕羞甚么。
我笑着挥手挥得更起劲。
──气还是撒到别人身上更愉快。
我再亦没对征次郎打球的事说三道四,也没再缠着他,只是在遇上时会问他的起居,知道他过得好,知道他知道我在意他的生活,亦就够了。这样一来,我和征次郎的关系还是不咸不淡,却好歹是渐渐和缓下来,时间一长,反而是好了起来,我空闲时在做衣服,征次郎若是没事做,都肯拿着本书陪在我身边了。
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也知道他有心。虽然看在他人眼中,更像是他在哄一个老小孩罢。
我正要摇铃去上洗手间,伊东直生又来访。我解决了便转着轮椅出来,也不避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征次郎,没好气地开口:“见鬼,我不就一天没回公司,你来干甚么。”
伊东直生向我弯着腰道:“是我不对,但您也太,”他顿了顿,咬牙切齿地道:“太胡闹了!”
“胡闹?说说看。”我转回桌边,扬手让木村秀子退出去,戴上眼镜,拿起尺子在裁纸以便画图样,“我怎么胡闹了?”
“您需要明白,这样做的成本太高了。如果不做动物测试便推出市场,事前别的检验花费会大增。”
“有怨气就一次过说完,”我抬头笑了笑,“是了,明天我也不回去了。”
“夫人!”
“没事做还回去做甚么,我不是自找事的类型,论实务,你们每一个都比我强。说吧。”我推了一下眼镜,复又低下头去。
“夫人,另一件事是,您找的大码模特儿,实在是……”
“第一,花费大增便将消售路线定高,大不了建立高端路线的品牌形象。第二,大码模特儿又怎样?开公司的目的是赚钱,你管我是用甚么路线,胖子不用穿衣服?那你就先给我脱了。”
征次郎轻笑一声。矣,有在听我们说话嘛。
“夫人,”老年发福的伊东直生强忍着怒气,“那你是要放弃下层线吗?这和公司的其他产品并不配合,中高线消费者会看到低线产品,从而不愿信这个品牌,最终只会是拖后腿的发展。另外,大肆举荐大码模特儿,会开罪不少小码路线的设计师。夫人,您应该记得,我们和其他设计师的关系本来就说不上好。”
“第一,分开品牌就行,谁家集团手上没几个不同路线的品牌,别扯有的没的来阻我。下层线方面,我没说要放弃,赤司财团的实验室是吃白饭的吗?尽量开发更低成本又安全的产品测试方法,一味等别人的新技术,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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