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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珠连璧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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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那茶中的解药,他早已要来一份验证过后,才提前服下。今日他只以为茶中就算有异,也应放入了解药,毕竟茶水对他已无用,所以接到花天珠提醒时并未多想,并十分放心的让小姑娘喝下。
    但方才给对方把脉时,他才发现,那茶中是没有解药的。
    这也是小公子说到“她竟如此信你”后,连少主心中微微一滞的原因。
    “忘了。”小公子神色桀骜,似乎半点不觉得这样任性的做法有何不对。她只是想看一看,这位连庄主的未婚妻会如何选择,尤其是,那里面加的不是简单的迷药,而算是一种慢性毒|药。不过虽然是慢性,但喝第一次的时候也会全身麻痹,虚弱,乃至昏迷过去。
    她知道对方嗅觉灵敏,在沈家时,便能闻到徐姑娘下的千金散,换了异味更重的,自然更容易闻得出。
    “给她服下,毒自然可解。”自己充作苦力驾着马车,小公子嘴角一撇,隐秘地将一瓶解药扔进车厢。她下了毒,却并无害人之心,尤其是连庄主的人。她行事无法无天,却还没那个胆子。
    何况她觉得,花姑娘比连庄主顺眼多了。小公子心中冷哼,那连庄主和他一般无二,显然也并非好人,说不定朋友都能利用个够,这女人莫非是傻的吗?
    喜欢……这种人?
    马车在外瞧着其貌不扬,内部却十分精致,镶有珠宝挂饰,身下还铺着一层昂贵的皮毛垫,随意一辆马车也是这般情况,可见逍遥侯暗中积聚的财富,半点不下于江湖世家。
    连少主手中接过解药,将药丸给小姑娘服下,对方十分疲惫的躺在软垫之上,眉心也微微皱起。想来喝了那碗茶后,睡得并不舒服。
    他拇指抵着她下颌,促使她微微张开嘴,随后将药丸喂入进去。幸好那药丸入口即化,倒省了喂水的功夫。只是他手指离开时,对方柔软的唇蹭在他掌心,这一刻好像格外脆弱。
    他收回手。
    不再留意这份心软,窗外车帘撩动,连少主也不再继续端坐,如花天珠一般躺倒马车中,只是这马车在路上颠了一下,叫他又瞧见小姑娘的手指在马车壁上磕了一下,再一望去,那一段指骨的皮肤已经微微泛红了。
    连少主沉默盯视她好一会儿,也不知多久,那小姑娘又被磕了一下,他双唇微抿,伸出手臂将对方扯了来,困在身旁,柔软的衣料相互交缠,随着马车震颤。连少主睁眼看着车顶,才渐渐闭上眼。
    他静静听着,窗外是呼呼作响的风声,游人如织,随后又下了点雨,轱辘滚动在土地,发出草叶被压断的声音。
    “是带来了吗。”有人说。
    接着是小公子的声音,“当然。”
    “我也来看看。”那人似乎有些怀疑,扬起车帘,望了一眼马车中的男女,似乎多看了一眼连少主的样子,确认之后,接着转向一车厢内的另一人,“莫非那一位,便是他恩爱非常的未婚妻了?”
    花天珠醒来时,发现正睡在一张悬挂流苏锦账的柔软大床,身上的衣服也换做了精致的丝袍,只是凉森森的质地让她觉得有些发冷。
    她目光扫过金丝缕的流速,快速经过同样有所装饰的房顶,以及价值千金的明珠、宝石装点的灯台,这些物件或许真的价值昂贵,看来花天珠眼中却并不惊奇,连眼神都没变过。只是当她目光停在桌前那道熟悉的背影时,顿了顿,终于放松下来,甚至露出了十分愉快的笑容。
    那人仿佛也感觉到她的呼吸已变,转过身来,目光不曾向下,只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你醒了?”
    小姑娘点点头,向下望了一眼,却发现没有鞋子,她迟疑了一下,似乎在心底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斗争,最终还是赤足踩在厚而软的波斯毡上,好在丝袍长长的遮住了雪色的脚踝,剩下的皮肤没入大毡之中,藏了起来。
    “庄主,这是何处?”
    连少主神色温和,对她笑了笑,“我正在等,有人来告诉我。”
    他的话音未落,那门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或许这脚步声真的十分轻巧,但不论对于花天珠,还是连少主,都听得十分清楚。
    来人一身纯白丝袍,面无妆点,显得格外脱俗,但从长相来看,也令人觉得十分柔媚,这人自称素素,称她主人为天公子。并仿佛不曾考虑过两人的智商,提及两人为何在此时,竟说是自一辆马车中救出。
    不说花天珠本身便知道茶舍中的问题,就算她不知道,此时也不会太相信对方的说辞,这种质疑在对方沏好两杯茶后,达到了极点。
    茶中有药。
    她也觉得神奇,好像她这几次但凡被下药,都是在茶水里,没有一次例外,只是这一次显然不必再喝下,连少主手中一抖,他手中那碗茶水便成线状冲入素素口中,似乎没能料到这一点,素素愣了一下,还未有所反应,接着被花天珠拍在脖颈处,一掌拍在穴道晕了过去。
    “那天公子,可是庄主要找的人?”花天珠这时问道。
    “不错。”连少主笑了笑,伸手握住她的手臂,两人一路穿过九曲回廊,连少主停在一处墙壁打出一记掌力,那墙壁轰然崩塌,露出另一处设计十分精妙的庄园。他仿佛曾来过此地一般,又走过几条路,终于推开一间暗室的门。
    逍遥侯身材畸形行动不便,却十分会藏,若不能确定他在何处,根本找不到对方,连少主虽有记忆,却也怕逍遥侯能逃脱,只得以身为饵,将他吸引过来。
    这间暗室里果然有道人影,花天珠看得清这人的长相,也发现其身高格外的矮,好像整个身体都缩小了一倍。随着门外的光线落在他身上,连少主也看清了对方的脸,徐徐道:“天公子?还是逍遥侯?听说你要请我来做客?”
    “你是谁?你是连……城璧!”逍遥侯自然见过连少主的画像,但他此刻大为震惊,他不知对方如何在短时间内找到这里,还知道他另外的名字。
    “是我。”连少主微微一笑,“你好像对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我很早之前就想找到你问一问,可你藏起来人就没了,若非这一次你自己跳出来,我可能还是找不到。”
    逍遥侯浑身在发抖,他武功不弱,但这时候却觉得四处都冷极了,眼前这个人一脸微笑说的这些事,都是他以非常隐晦的手段去做的,怎么会被人发现?
    “你是怎么知道的?”逍遥侯眼中充满了奇异之色,他口中询问着,心中已开始怀疑起身边的背叛者。
    “因为我知道你是谁,你再不甘心,也无法改变被抛弃的命运。”连少主淡淡一笑,毫不在意的戳中对方痛处。
    “你……”逍遥侯大惊失色,已经有些神色不稳,他原本是连家的儿子,就因为天生畸形,被亲生父母抛弃。这是他的一块心病,他以为知道此事的只有自己,只有死去的老庄主和夫人,和当年的老人,没想到连|城璧也知道。
    连少主道:“你还特意联络了朝廷的势力,可惜你不知,如果天子下令要保全一个人,可比一个天公子的命令,有用得多。”
    “不可能!”逍遥侯尖叫一声,“天子怎么会保全你……你们明明……莫非那传言是真的?天子真的活不长了?所以他只能接受……”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十分轻,几乎没有半点声音,说完他愣怔了一下,仿佛发现自己经营了许多年都在做无用功。
    情绪低沉过后,他突然注意到连少主话里的意思,逍遥侯猛地反应过来,大声一笑:“你在激我?是了!若非偶然我也不会知道,你会是什么人!我不会告诉你!”
    连少主笑意消失了,“既然如此,你也没有用处了。”
    
    第二十七章
    
    逍遥侯突然尖声大笑,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是逍遥侯,也是江湖中的隐藏势力天宗之主,他都要忘了,多少年自己没被人这样威胁过了,因为他们都死了,逍遥侯脸色蓦地沉下来,“你能找到这间屋子,是有几分本事,可惜你太过自大,最终还是要死的。”
    他笑声减缓,轻柔的说:“你既已知我的身份,那么恐怕不曾猜到你们连家的武功,我学过,也见过,你怎么能和我比较,不过——”这时他话音一转,目光已落到花天珠身上,他眼神十分放肆,让人瞧着非常难受,连少主将她挡在身后,逍遥侯又突然笑起来,“不错,我身边的美人多得很,却难有及的上你的。”
    小姑娘已蹙起眉。
    “我听说,你是他未婚妻子?这也好办,我一向知道许多年轻夫妇会将对方看得比自己性命更重要,所以在我这里,我也只要别人最珍视的东西:你若为他牺牲,我便将他放了,他若肯为你牺牲,你也能得自由。”逍遥侯不疾不徐的道,接着他讲了一个在同样的地点,发生的同样的故事,然后女人死了,男人得到自由。
    “你是不是疯了?”花天珠心中好笑。
    “你不愿为他放弃生命?”逍遥侯越发得意。
    “我只是觉得,我们要离开,不必经过你同意。”小姑娘微笑说:“若你当真十分厉害,大不了我二人拼死一战,我心中也不会遗憾。”
    “倒也不必拼死一战。”连少主缓缓说道,突然倾身而起,隔着半空对逍遥侯拍去一掌!如果换做一年前,他对上逍遥侯还无完全把握,毕竟他有未来的记忆,知道逍遥侯的武功路数,但逍遥侯同样有记忆。他多出的几年经历,并不能给他多少优势。
    不过一年后的今天已有所不同,他新得了一门至阳至刚的掌法,正好克制逍遥侯阴邪的功夫。逍遥侯或许以为他身上没了剑便无法发挥实力,可事实并非如此。
    逍遥侯也仿佛发现了这一点,惊急之下对上的一掌,掌心仿佛被沸水烫到了一般,让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实力虽高,胆子却小的很,发现积分不脱后就要寻找逃跑路线,只是连少主的掌力十分密集,叫他抵挡的苦不堪言。他本不该如此不堪一击,或许他练习的阴邪功夫致使内力格外深厚,可对于这类阳刚的掌法,基本是能避则避,并不愿去正面对上。
    就好比阴湿之地的爬虫,一见到阳光便开始惊慌,逍遥侯同样是这种心态,他见连|城璧的武功与所得情报中严重不符,心里就更乱了几分,转而朝着花天珠的方向拍出一道邪异的内力,打算从她这边突破。
    只是他刚下决定出手,眼前便是一条丝质衣袖滑落,一抹绿光从其中闪现,好像连破空声都没能听到,胸口外已多了一截剑柄,而另外半截短剑插在心脏,泛着令人惊恐的凉意。逍遥侯还保持着震惊的表情,暗室的门外传来一点细微的脚步声,正有一少年举步而来。
    “主人!”
    花天珠看了看他,发现正是当时茶舍中的第三人,少年似乎才发现屋内的情况,悲痛欲绝的呼喊了句主人,脸色煞白起来,已握紧腰间瞬间出鞘的长剑,双目赤红的冲了过来。
    “好徒儿……快将他……”逍遥侯眼中又迸发出一股希望,正竭力要说出将眼前这姓连的杀掉,谁知剧情急转而下!
    转眼这希望就破灭了,因为少年的长剑不是向着连少主,而是抹在了他的脖颈上,从他喉骨处滑下了一道细痕,逍遥侯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死死地盯着少年,不甘心的就此没了呼吸。
    “呼……”少年指尖颤抖着扔下长剑,身体慢慢滑落在地上,才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大约也是吓得狠了,也太过激动,心脏一直跳个不停,过了好一阵才从地上爬起来。他却不敢离逍遥侯太近,那双不肯闭目的眼睛给他冲击太大,只神色复杂的向着连少主问:“他、他是死了么?”
    连少主短剑已收回袖中,淡声道:“死了。”
    “好得很,是我将他杀了?”少年揭了把鼻涕,又哭又笑,他眼里不停流着泪,旁人却看得出他有多开心,开心的仿佛要疯掉。
    连少主以往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顿觉有趣,观摩片刻才含笑点头,“不错,你自由了。”
    花天珠走出好远还听得到身后的喊声,她回头望一眼,那栋漆黑不透光的屋子安静的立在原地,她叹息说:“那少年可是逍遥侯的徒弟?我看他那样的表情,很是可怜,他怎么啦?”
    “被欺压得狠了,报了仇生怕以为还在做梦。”连少主心中想到,不仅是得偿所愿,对方也是做出一个顺服的姿态。想必小公子也想不到,他的武功竟比逍遥侯更加厉害。所以最后送逍遥侯归西的人,变成了小公子,以此来对他表示不会接手逍遥侯所掌控的天宗势力。
    这样很好。
    有了天宗的势力,他对江湖的掌控会越发得心应手。这些都是在记忆里,他不曾做到过的,尤其是这一次他会将萧十一郎排除在外,对方不可能跳出来阻碍。
    他曾仔细想过,萧十一郎每一次在险境中的逢凶化吉,仿佛带着一种天生的气运,这种气运是他以及许多人都没有的。在记忆里,他,和逍遥侯,都曾被这种运气波及过,所以猝不及防下,一败涂地。
    连少主已将计划妥善安排,一步接着一步,到现在为止没有出现任何意外,他几乎已经想到,无垢山庄日后真正掌控了江湖的情景。
    这时,他向身侧看了一眼,小姑娘正默不作声的思索着,那神色十分专注,就好像每一次对他说话一样的认真,她自语道:“看来逍遥侯真的不是甚么好人。”
    只这一句话,连少主便已觉心情极好,他继续听着,小姑娘却不再说话。
    连少主看了看小姑娘的发顶,又遥望远方。山庄外还是那辆马车,小公子随后走来,人|皮面具没换,倒还是方才的少年模样。他随手递给连少主一叠信件,“主人死了之后,这些信件也容易到手,你要找的都在这里了。”
    “你都看过了?”连少主接过后也不翻阅。
    小公子被说中了行为,立即没好气道:“莫非还有什么机密不成,不过是点老掉牙的身世秘密,换了平日倒贴银子给我看我都不要!”
    “说说罢。”
    小公子今日对他的武功认识加深,生怕因为得知了秘密,被他一怒之下拍死自己,哪里肯说,“我不好说,你还是自己看的好,不过对你来说不是坏事。”
    也并非好事。
    总的来说,还是数十年前皇位之争有所残余,逍遥侯偶然寻到蛛丝马迹,便将消息传到了朝廷,如今天子身体病弱,生怕一下驾鹤西去,便对唯一的堂兄拂照几分,总归都是皇室血脉,再大仇怨天下也不可能让外人得了去。
    可惜天子的想法是不错,但底下的人知道了,有动了心思的,就忍不住要先除掉这位皇室血脉了。
    或者,天子也并非是重视这位堂兄,只是想先竖一个靶子引蛇出洞,将有不臣之心的人勾出来一网打尽。连少主心知,第二种可能性更大,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他不必动手,只天子一人便足以解决。
    看来身体流着同源的血,连骨子里都是差不多的。连少主心中冷笑,他或许愿意利用别人,却绝不喜欢被人利用,对方最好到此为止。
    果然不过短短半月时间,监察司在杭州的官员被召回,听说许多人落马,许多人升迁,就连武林中都在谈论此事,连少主却漠不关心。
    他只是突然想到,如是此时解决,有人恐怕要放心的走了,他昨晚望着院中埋入百花酿的树根,思虑良久,特意对管家吩咐了几句,第二日在外便传出他离开山庄的消息。
    没过多久,厨房里的帮工宋家婶子也跟花天珠提了一句,让她这几日不必再费心为庄主做点心了,小姑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正好,庄主不在,我也有事要去附近佛寺一趟。”
    她捞起袖中的两块玉璧,心想这几日查了许多书,却极少有关于这方面的,若是连佛寺中也没有记载,只好去杭州城外试一试了。
    “说的对,是要常去拜拜。”宋家婶子十分信佛,时常挎着篮子去佛寺烧香,这时见花天珠也要去拜佛,格外高兴,便把自己准备的香送她一捆。
    小姑娘忙想拒绝:“我……”
    “收着吧,若有所求,就多烧几柱香!”宋家婶子一把塞进她手里,笑眯眯说,“佛爷会听到的。”
    
    第二十八章
    
    姑苏城外的一座小山上,有一座清林寺,算是远近比较出名的寺庙,城中人时常在此处烧香,花天珠时常听宋家婶子提起此地,真正爬上山来,却还是第一回。
    她心中惦记着玉璧之事,却没忘记在寺外的香鼎上,插了几柱香,接着又往大厅中认真的拜了拜。她身上发生的事本就奇诡,想到宋家婶子说得心诚则灵,也不由更诚心了几分。
    她确实是有些想家了,出来的时间太久,家人必定会十分担忧。再者,小姑娘默默的想着,师父将她带出来弄丢了,也不知现在如何了,她祖母若是知道消息,只怕师父日子不会好过。
    想到师父每回见到祖母的表情,她这时虽有些忧心,却忍不住笑了一声。
    大殿的一处偏厅中,连少主长身立在一处角落,静静凝视着上香的姑娘。他当日在逍遥侯的天外妆时,白袍女素素曾以贤伉俪称呼他二人,那时他心中即使惦记着找到逍遥侯,却在听到的第一刻,仍不免有所意动。
    他六年前做过那场梦后,便不希望山庄中再次出现连夫人这个称呼,但他现在,似乎又有一些希望,眼前之人会留在山庄,即使以连夫人的身份。
    但如今见到她安静的跪在佛堂,十分虔诚的模样,和这一道明媚的笑意,他大约也明白了小姑娘归家心切的意思。
    连少主收回目光,沉思片刻,心道他也不过是一时迷惑,或许某一天她的语气太过真诚,或许哪一日她的眼睛太过明亮,或许也是因为马车中空气太暖,让他突然心有冲动。但那实际也不过是一个冲动,再多一些便没有了。他人虽在少年,可心已并非少年,他比谁都清楚,没有人是不能错过的。
    即使是曾经属于你的。
    连少主又看了一会儿,似乎已经想通了关节,这才转身离去。这世上唯一不能放开的,便是无垢山庄对江湖的野心,其他的,都不会太过重要。
    殿中的小姑娘已插好香,向着寺里的师父走去,说了几句话,便被引至一间经方。
    清林寺占地不大,经书却藏有不少,花天珠不打算翻看经书,反而在藏书中寻找些杂记和秘闻,然而令她失望的是,或许玉璧的功用太过神异,古籍中半不曾提到。
    这样也无妨,她去一趟杭州城外,亲自尝试一番,若是回家未果,再继续查看典籍,小姑娘带着满脑子佛家杂记下了山,便瞧见远处背影神似庄主的人在与朋友攀谈。
    她站在原地的时候,那朋友已决意转身离去,只侧身时余光远远地看到她一眼,顿时微微一愣,随后对方温润的神色变为若有所思,略带着几分笑意的双眼看向连少主,似乎已明白为何会在此地相遇。
    “连兄,不再多言,峨眉山上再会。”他抱了抱拳,微笑着转身走远。
    “庄主。”
    小姑娘脸上带着笑意,“你一上午便回来啦?”
    连少主脸色未变,点了点头,若非他路上遇到朱兄停下,叫她看到行迹,只怕还要失踪个三五天,不过这样也好,他微微一笑:“你平日不上香,这一次到寺庙中来,想必是借古籍查探你那玉璧,可是找到了?”
    “那寺庙杂记古籍虽多,灵异见闻也有不少,却偏没一篇提起过这玉璧之事。不说我手中这两块,就是庄主手中的,也从无记载。”花天珠对庄主的料事如神十分佩服,她叹道:“如今只能去一趟杭州了。”
    连少主看她一眼,道:“打算何时出发?”
    “这两日罢。”小姑娘迟疑说。
    “也好,我正要去找徐将军,可送你一路。”连少主微微一笑,语气十分平常,仿佛确有其事。
    但管家听说此事后,有些惊异的想了想,最近徐家和山庄似乎并无消息通传,不过他只是想了一下,随后这惊疑就被打消了,毕竟是少主所言,自然不会有假。
    花天珠这两日思前想后,还是没能当面告别,只给山庄的人留了封信,走的那一天回头看到无垢山庄在视线中越来越小,心里也不由失落了几分。
    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就有些舍不得了。
    她是该走了,若是再待久一点,恐怕真的走不成了。
    再一次见到姑苏城外的那片密林,林中只遥遥刮来几道微风,她跳下马车,向前走了几步,回头望了望策马而来的连少主,“我要走啦。”
    他点点头。
    “我走后,叫阿九姐先不要生气,我要说的都写在信里了,还有,庄主你也要好好的。”小姑娘大概还想说点什么,但张了张嘴,没能开口,只笑了笑,“这次我若是没能回来,便是真的走啦,然后,谢谢你。”
    连少主道:“保重。”
    小姑娘挥了挥手,转身穿进树丛里,那一抹白色的身影越发的变小,直到消失在眼睛看不清的地方,连少主的马在地上寻着嫩叶玩耍,他立在原地,忽然又想到,他是否该在对方走前问一问,若有一良方,数成把握助她寒症根治,却须嫁给一特定之人为妇……如果那特定之人是他呢?
    连少主沉思着。
    周十三牵着马走过来,声音打断了连少主的思绪,“少主,怎么不见花姑娘?”
    “她走了。”连少主调转马头,“再等一阵,若她一直未归,傍晚即走。”他眉目清冷着这样说,随后又道:“算了,你同我去林中看一看。”
    周十三虎头虎脑的应下,半天没弄明白少主的意思,不过他这人也有个优点,就是十分听少主的话,所以两个人下了马在杭州城外走了小半个密林,天亮时,徐青藤才知连庄主近日曾来过杭州,只是那时无垢山庄的人已经离开。
    天地一片肃清,花天珠踏在草叶上行走,林子里雾气渐生,她又走了几步,才发现脚下的土地已变作霜冻,远远望去,本该在春季的树木,如今全然落了叶,十分光秃。
    她手中紧紧攥着玉璧,虽觉得有些冷意,眼中却愈发明亮,今日外出前她特意穿了件厚些的衣服,果然派上了用场,这样想着,她脸上已有了些笑意,加快脚步往有人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第二十九章
    
    天宗三十六分堂乱作一团,这个本属于天公子掌控的组织,在出现过一段群龙无首的时间后,逐渐被另一股庞大的势力接手。听说这个势力数代以来积累了亿万的财富,甚至拥有一个智计谋略比之天公子还要恐怖的首脑。
    谁也不知天公子去了哪里,却听说过江湖中一向名声不错的逍遥侯死在了剑伤之下,当然,除去天宗中极少数人,外界无人会将天公子与逍遥侯联系在一起,只因这本该是不相干的两个人。
    “有趣。”坊间有人这样说,正如朝堂之变太过高远,如今的江湖之变大抵只关乎几个武林世家的兴落,并不曾影响到太多人,所以坊间有所传闻后,酒楼中已有人洒脱一笑:“江湖再变,还是那个江湖,我还是我。”
    尤其是,相比于天宗的消息来说,无垢山庄突然送至沈家庄的三坛美酒,才真是重中之重。
    无垢山庄的防护出了名的严密,虽然风四娘和萧十一郎夜探庄内被捕一事无人知晓,却也有不少亲身尝试过的,无一不是空手而归,未能达成目的。
    这一次,无垢山庄将美酒送至沈家庄,却又给了大家几分希望。习武之人好酒,已非什么奇事,有许多高手嗜酒如命,更是喜欢那难得一见的好酒,越是难得,便越是想尝一尝。
    只可惜无垢山庄的三坛藏酒从来不买,名声虽大,却没人真的尝过。
    “前一次沈家宴会后,本以为无垢山庄和沈家算是闹了点小摩擦,不会太快和好,没想到沈太君被削了脸面,却并不在意。”有人古怪的说。
    “这是自然,无垢山庄毕竟是江湖第一世家,况且感情之事不能强求,连庄主已有心仪之人,沈太君总不能硬把孙女塞给人家吧?毁人姻缘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实际上,到了连庄主这个地位,已经不需要和其他世家联姻了,有了心爱之人,娶了便是,用不着看谁的脸色。”说话之人心中也在叹息,他的感情十分复杂,即使羡慕又是感慨。
    连庄主出身世家,自小天才,习得一身高强武艺,他手中的剑究竟有多厉害,没人说的出来,如今只知道前去刺杀的人都死了,而特意去无垢山庄挑战之人,也都败了。
    当然,这些人虽败犹荣,因为谁也不敢说,这些人不是高手。就算败在连庄主手下,看上去十分凄惨,但在江湖上随便来几下子,也比一般人厉害得多。
    “可惜沈太君一时犯了糊涂,大寿时欢喜的将无垢山庄送的礼放在正堂,叫前来祝寿的各路人士看了个全……”此时济南城中,也偶不少人议论纷纷。
    一位出身南方门派的弟子知道不少内情,听了便道:“也不怪她这般,只因沈家最近也大乱了一番,实力越发不如前,手中管理的一部分产业都急剧缩水,她这是向天下人昭示,沈家和无垢山庄,还有老一辈的交情!让作乱的人,睁大眼看看清楚,若沈家有事,兴许这些人会面临无垢山庄的怒火。”
    “此言有理!”
    “我猜她先前定然不知那寿礼为何,这会儿一定十分痛恨将之展示出来,想来就这一两日,怕有不少大盗偷潜进了庄子,打算出手,只我知道消息的,就有不下于三个。”
    有人笃定道:“沈家庄高手不多,不至于像无垢山庄那样难闯,这酒多半保不住。”
    “沈太君也不一定在意那酒,只是明明被当做寿礼送给自己,没几日便叫人偷了,实在挂不住脸。”
    “听说那酒,名为百花酿,颇为娘气,也不知适合味道,若非我自小愚笨,实在愧对恩师,以至于武功不济,我也定要去饱饮一番!”
    此刻二楼的一间木窗突然关闭,那关窗的是双女人的手,十分秀气肌肤柔和,几乎从这双手上看不出主人的年纪,那主人谨慎的又开启客房的门看了一圈,才施施然关闭,长呼出一口气,“听到了吗?那酒名为百花酿,莫非是以白花来酿制的酒水?不知酿制过程是否和梅子酒一般?或者工序更为复杂,也更加香醇,不论如何,在哪里失败便在哪里爬起来,这酒我是要定了!”
    “你不是只喝最烈的酒?”端坐在桌边的人苦笑一声,按了按额头,实在有些头痛。
    “你没有尝过,怎知它不是烈酒?”女子转过身,她一张脸十分美艳,唇色饱满而红润,皮肤柔软滑嫩,好像水做的姑娘,如果此地有无垢山庄当日夜间值守的人在,只怕会认出她的容貌,正是偷盗不成、被关在偏方中一整晚的风四娘,她眼中格外明亮,“我喜欢烈酒,可我也喜欢最好的、最珍贵的东西。”
    那百花酿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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