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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水户门琴乃记事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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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乃直起身,又一次确认了炎的话:“……划清,界限?”
“是啊。”炎淡淡地应了声:“允许你胡闹那么多年,也是老夫太过宽放了。”
琴乃有些无措。她提起手,视线飘忽不定。最后弯弯唇角,故作轻松地说:“开玩笑的吧?现在可不是什么可怕的战国时代啊。年轻人的恋爱……爷爷不要这么反对啦。”
“那可不是什么反对不反对的问题。”炎的语调毫无波澜,平静非常:“这是我对你的要求,你必须做到。……和宇智波一族,划清界限。”
虽然说话人的态度很平和,可是这样的平和却并非“和蔼”,而是势在必得的“强势”,隐隐约约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压迫,让琴乃呼吸忍不住一滞。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违抗过炎的话语。
这位家主一直处于主导地位,对她的人生进行大体的操控。
只是在她和拓人的恋情上,炎一直处于不尴不尬的地位,从未出手。
琴乃瑟缩了一下指尖。
她从未试过违抗炎的话——如今,要为了拓人一试吗?
可以的吧?
既然拓人可以向家族做抗争,那么她也可以的吧?
琴乃抬起头,向来露着温柔笑意的面孔上满是坚毅的神情。她深呼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咬字清楚地对自己向来敬重的爷爷说道:“抱歉,我做不到。”
这已经是她所能说出的、最为悖逆的话。
说完,她便想夺门而出。
炎不冷不热地坐在原地,啪嗒一声合上手中的书籍。他说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么出了这道门,就抛却这个姓氏吧。”
话音传至琴乃的耳畔,她搭在门把上的手不由迟疑了。
她低垂着眼帘,问道:“什,什么意思?”
“如老夫字面上的意思。”炎从容地说:“如果你执意要与宇智波一族那小子同处一船,那么我就认为你自行放弃与老夫之间的亲缘关系。”
琴乃的面色一白,脑海中有若一道惊雷劈过,她放在门把上的手竟然有了一分颤抖。
——放弃姓氏,断绝关系?这就是她今夜违抗炎的代价?
——她根本不可能办到!这是她的父亲留给她的姓氏……
她握着门把的手犹豫不决,进进退退。
心脏狂跳不止,像是在经历一场可怕的战斗。
炎凝视着她的背影,用已显苍老的声音说:“能够让向来服从听话的你如此违抗我的命令,那个小子……很有本事。”
琴乃一动不动地立在门口。
许久后,炎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要是知道老夫如此逼迫于你,弓树也会指责我的不是吧。那么,如此,老夫便后退一步。——今夜,你且不能去见宇智波一族的那个男人。我会给你时间思考。”
琴乃悄悄侧过了头。
炎的目光幽然长远,隔着黑暗望向继承了自己血脉的这个孙女。他缓缓说道:“今夜,你不能离开这里,也不能去见那个男人。否则,老夫与你的缘分便也到此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 伦敦时间20:20(????)
☆、翌日清晨
今夜格外寂静漫长。
屋外的灯光渐次熄灭,喧嚣落地,只余幢幢树影摇曳。
琴乃窝在被子里,将头埋在手臂间。
——即使眼前满布黑暗,她的内心也满溢着奇妙的甜蜜。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让人只要一想到就忍不住笑起来。如果此刻有灯光,那么她的表情一点很傻。
祖父的严厉训斥在她年轻的心里留不下太深的痕迹——也许每一个处于恋爱中的人都会视旁人为无物,早早地假定好恋情可以战胜一切。
她想起太阳西下时的光辉,恋人的轻声絮语,关于未来的无数期愿,还有沐浴夕阳之中的、无比温柔的一吻,差一点抖着被子笑出声来。
她和拓人也算是……历经艰辛,走过无数生与死,终于抵达了长跑的终点吧?
跑赢了夕日红和猿飞阿斯玛哟。
她的心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好像已经打着旋冲出了窗外。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等待翌日清晨的来临,再次见到拓人。
无论是家族还是爷爷什么的……都不能阻抗自己的想法。
她听了爷爷二十年的话,也该做一回叛逆的小太妹了。
明天去见拓人的时候,就穿衣柜里左数第三条的裙子吧。——裁好未多久,还是全新的呢,她对拓人足够隆重了。
夜晚可真漫长啊。
多么希望“翌日清晨”早一点到达啊。
琴乃慢慢闭上了眼,唇角仍旧含着散不开的笑。
|||
晨光初亮,光芒穿过百叶窗的缝隙落在她的被褥上。
只是这一点点微渺的光亮,就让琴乃不安地动了动眼帘。
她磨磨蹭蹭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两手摊在被子上。睡裙的吊带从她的肩上滑下,勾在了上臂处。她睁着朦胧的睡眼,揉一揉凌乱的脑袋,喃喃自语:“……才是早上的六点钟吗?”
窗外已经有了圆滚滚的小鸟在蹦来蹦去,发出清脆的啾啾鸣响。
她犹豫着是起床和自家顽固的老头子做斗争,还是睡一个温暖舒服的回笼觉。正在挣扎间,她猛然想起了拓人,于是她连忙赤脚翻下了床,手忙脚乱地在妆镜前翻找着梳子。
刚梳顺了两缕头发丝,窗户上就响起了扣扣的敲击声。
琴乃一惊,在心里喃喃道“竟然这么早就来了?!”
她转了身,又犹豫着快速转了回来。她不知应不应该以这种刚起床的狂乱姿态去见拓人,很是无措地在镜子前转着圈。很快,她随手抓了两把头发,就冲向了窗边。
啪嚓一声,她拉起了窗帘。
“拓人!”她满面兴奋地将头探向了窗外,话音却在末尾猛然一低,变得尴尬起来。
“啊……”她视线瞟向别处,一只手假装不经意地将睡裙的吊带扯回原位:“是卡卡西啊。”
窗外蹲着的年轻人并非拓人,而是旗木卡卡西。
他作暗部打扮,蹲在一楼的屋顶上,右手将面具推到额头一侧,露出一只被伤疤贯穿的眼睛来。
“这么早来打扰,真是抱歉了。”卡卡西的眼神很懒散,动也不动,仿佛眼前空无一物。
“有什么事吗?”琴乃询问:“是日斩大人找我吗?”
卡卡西的眼珠动了一下。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没事,我先走了。”
说完,他很快就从屋顶上蹦了下去,消失在了琴乃的视线里。
琴乃抄起梳子,一面梳着自己的短发,一面朝外张望着——刚才的卡卡西太奇怪了。
他可不像是没事会去敲女人窗户的无聊忍者啊。
琴乃从衣柜里找出那件新裁的衣服换上后不久,她的窗户又响了。
这一次也不是拓人,而是卡卡西又回来了。
琴乃推开窗,露出一个笑容,说道:“有话直说吧,卡卡西。”
“我也觉得,顽强如你根本不需要逃避。”卡卡西蹲在窗口,用陈述的语气淡淡地说:“反正迟早都会知道的,依照你的个性来说,缓冲时间毫无意义。”
“出了什么事吗?”琴乃问。
卡卡西的凝重让她逐渐重视起来,但是她不认为会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了。她从战场上存活下来,相继送走了自己的老师、队友、父亲和后辈,本应无所畏惧。
“宇智波一族在昨夜被灭族了。”卡卡西眼帘半合,他用手指勾住自己的面罩,话语缓慢而沉稳:“有一名幸存者和一名行踪不明人员。现在和我走,我能让你跟我的小队一起到现场。”
卡卡西的话很冷静——对他来说,他确实应该冷静。
他是一名暗部成员,更是一名优秀的忍者,早就抛却了感情的羁绊和枷锁。
琴乃花费了数十秒来理解卡卡西的话,明明是条理清楚的句子,在她的脑海里却显得晦涩难懂,需要逐字逐句地拆解。到最后,她的耳边只隐隐约约回荡着一句话:
——宇智波一族在昨夜被灭族了。
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然而,这句话是从卡卡西的口中说出的。
她和卡卡西相识已久,虽然没有深交,她也明白卡卡西绝不会说出欺骗之语。
那么,这就一定是“真相”。
晨间的空气变得异常寒冷,仿佛让琴乃的五脏六腑都在瞬间冻结。
她驱使着唯一可以运作的大脑,强迫着颤抖的嘴唇说出唯一可以说的话:“带我去。”
她是一个优秀的忍者,经历过无数次死亡的洗礼。
哪怕是极为可怕的噩耗降临,她也可以不卑不亢地保持着理智。
她早不是那个在得知父亲死讯之时,哭的不成模样的少女了。
她的大脑恢复了理智,她开始用精准的思维来思考现下的情况——她必须去。
|||
“幸存者是谁?”
“宇智波佐助,族长富岳的次子。”
“行踪不明者是谁?”
“宇智波鼬,族长富岳的长子。”
琴乃的脚落在地上,轻轻地一抖。
“……其他人呢?”她问。
“都在那里。”卡卡西一指宇智波族地道路中的一排躯体。
黑色的袋子包裹住他们的身体,让所有人都显得模样相同,分不清谁是当初的天才,谁是学校里的吊车尾。
浓重的血腥味满溢在鼻尖,昭示着这里曾有着一场怎样可怕的屠杀。
明明是晨光初撒的清晨,天却阴暗如薄暮时分。
琴乃的脚向前踏了一步,很快又缩了回来,战战兢兢,像是在害怕着什么可怕的怪兽。
卡卡西侧过头,对她淡声说:“拓人的话,我带你去吧。”
说罢,他就要向前走。
下一秒,他的手臂就被琴乃抓住了。她的指尖狠狠刺入了卡卡西未被护腕包裹的手臂中,那只纤细的手还在不停地轻颤着。
“……不要!我不要去看……”
琴乃低着头,落下的头发遮住了她的面容。拒绝的话语音调极高,已如同一阵刺耳的尖叫。
她收回手,环抱着自己的躯体。
“不要让我看……”
就让她对拓人的记忆,停留在昨天的落日时分。
那里有漂亮的夕阳,栽满了花的庭院,一个叫做阳向的男孩与叫做枫的女孩。
“这是真实的世界吗?还是我的梦境呢?”琴乃问。
“不好意思,是真实的世界。”卡卡西如此回复,没有怜悯也没有多余的关照。
“是真实的世界啊。”琴乃喃喃说。
在昨夜还希望早早到来的“翌日清晨”,却以这样的方式到来。
此刻,她反倒希望时光回溯,永远定格在充满甜蜜等待的漫漫长夜。
几名暗部成员保持着寂静走过,开始搬运那些黑色尸袋。他们各个戴着面具,毫不作声,既无悲悯也无唏嘘。偶有人路过琴乃身边,也不曾多留下观察的眼神。
她的脑海一片空白。
偶尔有几个胡乱的念头闪过,在漆黑的世界里就像是一线游鱼般的光明。
是怎样的念头呢……
——“婚礼的时候可千万不能请双方的族人啊,一定会让婚礼现场旋转爆炸的。”
——“拜托你把‘写轮眼’遗传给我未来的孩子吧,宇智波一族的天才拓人君。”
——“经历过无数生与死的恋爱长跑好像终于抵达了终点……”
终于抵达了终点。
是这样子一个终点啊。
卡卡西有些困扰。
他在疑惑,自己为什么要主动把这样的苦差事揽在肩上。
一会儿就该迎接山洪暴发一般的眼泪和失去恋人之心的痛苦了吧。
他一点都不擅长和女人说话。
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慢悠悠地说:“我对于你来说,是一个带来噩耗的人吧。无论是你父亲的死,还是这一次……所以,要是实在心里不爽的话,也可以朝我发泄一会。”
唔,《亲热天堂》里的台词,偶尔拿出来更改删添一下,应付应付社交倒也过得去。
只是现在的场合好像太不适合了。
这可是满是“悲伤”与“死亡”的场合啊。
卡卡西在等着琴乃的回答或者是眼泪。
只可惜,她一点儿都没有哭,眼前的一幕和从前她父亲离去之时的场景颇有几分微妙的相同。
“推测的凶手是?”
“初步推断,是宇智波鼬。”
——颤抖和歇斯底里都不见了,竟然开始了冷静的问询和观察。
“留下了自己的幼弟是吗?”
“是的。”
“作案动机是什么?”
“难以了解。”
“不合理之处太多了,一定有内情。”
“……啊。”
卡卡西的视线向着天上飘去,他回忆起宇智波鼬来暗部报道时那副瘦瘦小小的身板,口中说道:“是,我也这样觉得。虽然我与那个叫做鼬的并不熟,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能够让他做出‘将亲族全部杀戮殆尽’这样的事,一定有什么可怕的隐情吧。”
“隐情……”琴乃喃喃自语。
她想起了昨夜自家老头子一反常态的严格和奇怪的禁足令,仿佛在瞬间知道了什么。
“我先走了。”她的面孔沉静了下来:“如果有新的进展,请务必通知我。”
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拓人”这个名字,就好像她已经忘记了这个人。
卡卡西转向她的背影,喊住了准备匆匆离去的她。
“喂,不哭吗?”他问道。
“……”琴乃说:“很多年前,你自己就回答过这个问题了。”
卡卡西一怔,忽然想起他确实已经回答过一个类似的问题了。
——有些时候根本不需要哭。
“我……”琴乃抬起头,仰望着天际:“我深爱着拓人。所以,他让我变得足够坚强。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打倒我了。……俏皮点说,就是‘我无所畏惧’吧。”
——她深爱着拓人,拓人让她变得足够坚强。
卡卡西默默把琴乃的情况套到自己身上思索了一下,意外地发现很有共鸣。
他还年少中二的时候,也曾抛下过一句“如果是‘宽慰’或者‘谈心’就算了,我不需要”,然后转身扬长而去。
……也算是勉强理解吧。
失去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多到将年少稚嫩的心全部打磨地无比坚硬。
|||
琴乃敲开了水户门炎的办公室门。
推开门的一瞬,仿佛已用光了她全部的勇气。
她以最为冷静坚毅的眼光直直望向坐在桌后的炎,仔细地打量着这位她从来不敢违抗的祖父。
岁月使得炎的面孔皱纹丛生,却也添上无数威严之气。他神情淡淡,似乎一直以来都不为任何外物所打扰。
“水户门大人。”她说:“关于宇智波被灭族一事,我想获得更多的信息。”
炎打量着琴乃年轻的面庞,缓缓地说:“你想要知道什么样的信息呢?”
“比如,”琴乃说:“为何要如此突然地在昨夜禁足我?”
“……”炎悄然沉默许久,慢慢说:“并没有为什么,我从来都不希望你与宇智波交往过密。”
“我是您一手培育起来的,”琴乃的眸光渐冷:“我可不是什么无知的边缘忍者,宇智波一族与村中的嫌隙,我再为了解不过。鼬身为暗部成员与‘联系中枢和宇智波一族的纽带’,在这个敏感时刻做下这样的事情,水户门大人不觉得可疑吗?”
“……哦,是吗?”炎的头低了下去,他又翻开了手中的文书:“就算可疑,那又如何?”
“我只想知道,”琴乃说:“如果这件事情深查下去,和村子中枢,……和您,有关系吗?”
炎搭在书页上的拇指久久未动。
许久后,他摇了摇头,说:“‘我亲自培养的继承人’,却在我的面前咄咄逼人地质问我。”
琴乃的手指缩紧,她短促地追问道:“……和您有关系吗?!在您明知我和拓人……”
“我在你幼年就要求过你与那个男人划清界限!”炎微微提高了声音:“如果不是你的父亲太过放任你,也不至于走到如今的地步。”
琴乃的眼帘一抖。
“你在以什么样的身份质问我?”炎询问:“以我的孙女的身份,还是一个普通的助手的身份?”
顿了许久,炎哼了一声,说道:“无论是哪个身份,你都不够资格询问这件事。即使你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地猜透了背后的一切,却也不过是个在门外捕风捉影的小丑罢了。——你还远远没有资格。如果想要和我平起平坐,从我的嘴里撬出答案,你就继续努力地向上爬吧。”
琴乃怔住。
——她还远远不够资格。
远远不够资格,去触摸这件事背后所谓的真相……
这种无力的感觉,让她觉得心如针扎。
明明已经隐隐约约感知到了阴影的轮廓,却丝毫无法前进半步。
——你就继续努力地向上爬吧……
“为什么……”她低垂着头颅,声音中满是颤抖:“我已经失去了几乎全部的一切了啊……我的老师,队友,最好的朋友,还有父亲……现在,就连拓人都……”
恍惚间,夕日红父亲奔赴死亡之前的话又在她的耳边响起。
“——我们都是忍者,都不会活的太久。”
“你是没有将我这个祖父当做亲人吗?”炎说。
琴乃轻轻地嗤笑了一声。
“现在的我,无比后悔昨夜因为恐惧‘断绝关系’而没有违抗你的命令。”她慢慢地说着:“如果我踏出了家门,找到了拓人,今天就不会等来这样一个清晨。——我怕,我会因为这件事而后悔一生。”
炎的目光渐渐深沉。
“那么,既然那样的选择才是正确的,”琴乃自嘲地一笑,继而说道:“那么今天再和您结束缘分,也应该不迟吧。”
炎诧然,猛然站了起来,大声质问道:“因为一个男人,你就要和家族决裂吗?!你早就不是天真的孩子了,身为忍者,也不该被无谓的感情困扰!琴乃!”
“这根本不是‘一个男人’或者‘一段爱情’的问题。”琴乃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而是有人在明知一切的情况下,依旧选择夺走我仅剩的东西。……无法原谅。我还是太天真了,我还是不够成熟,所以我无法原谅这样的事。”
——无法原谅……
——没有果断违抗家族的自己。
她早该选择做一个叛逆的孩子,在拓人还在的时候就该如此选择。
如今,拓人忽然离开,那么就让她彻彻底底地疯狂一次。
拓人满是光明的前路,就在此地戛然而止。
曾经的他有多么闪耀,现在的她就有多么痛苦。
|||
琴乃慢慢地走出了房间,靠坐在走廊的长凳上。她侧歪着头,眼眶肿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满溢出来。
她用手背抹一抹,继续靠在椅背上发愣。
转寝小春在她的身旁坐下,用苍老的嗓音说道:“……琴乃啊,休息一段时日吧。”
琴乃摇摇头,说:“不必了。”
小春若有所思:“我比你走的远,也知道人类是需要休息的动物。”
琴乃还是摇头。
小春宽慰地一笑,摸摸她头顶,说:“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自认为对你的了解不下你家那个老头子。”
“……你是一个又坚强又温柔的孩子,但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太过理智和冷静,都会让我们这些老人家看了而唏嘘不已。……死亡是难以避免的,为了这样和那样昭昭的理由。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将一切都淡忘。”
“如果有一天,你和我一样,将一切生与死都放弃,只关心这木叶忍村的和平与否,你会觉得轻松许多的。……异国有一句话,叫做‘慧极必伤,情深不寿’,所以,倒不如做个对情感迟钝无比的愚人。毕竟,我们忍者都是不会活太久的。我活到这把年纪,已经算是很大的幸运了。”
“……休息一段时间吧,琴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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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乃开始了一段漫长的休假。
她以极快的速度收拾自己的家当,搬出了居住了二十年的房屋,在猿飞日斩的帮助下搬进了一栋公寓楼——那是她曾经不希望住的高层房屋,阳台又小又窄,放不了几个花盆。
虽然日斩是水户门炎的战友,但是,在琴乃和祖父决裂的无声博弈中,猿飞日斩却意外地倾向了琴乃,丝毫不给炎脸面。
每每看到琴乃忙碌的背影,日斩就想起曾经和琴乃同进同出的那个男人,内心也只能悄然一叹。
他的年岁已经不轻了,岁月却没打算饶过他,总是让他钟爱的后辈们一个个走在前面。
止水投水后不久,最为倚重的拓人也死于灭族之夜。
如此种种,仿佛让他回到了骤然失去水门和玖辛奈的那段时光,这让日斩倍感疲倦。
同辈的友人们都知道琴乃必然很不好受,可是无人敢上前安慰,生怕揭开她的伤疤。
平时最能说话的夕日红也不敢贸然打扰,怕自己与阿斯玛的恋情让琴乃触景伤情。
琴乃搬入新家后便终日闭门不出,友人们很少见到她的身影。
直到这一日,她终于出现在了木叶医院之中。
她没戴护额和忍具包,身上丝毫看不出忍者的警惕与锐利。她打扮地就像是一个寻常的居家女人——长裙及踝,笑容温和,看起来慵懒又柔软。
夹着资料板的护士带她穿过走廊,打开了某一间病房的门。护士扣扣房门,用柔和的嗓音说道:“佐助君,你将来的监护人来看望你了。”
病床上的少年眼帘一动,却无其他反应。他神情淡漠,最终只是给了琴乃和护士冷然的一瞥。
琴乃一阵恍惚。
她好像回到了曾经还在学校的时候,初次与拓人打招呼的场景。
那个时候,那个家伙也是这样……冷冷淡淡的,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多给她。
原本就是在学校内受惯追捧的天之骄子,大概以为她也是寻常的花痴女生,所以才会如此不屑吧……虽然那时候的她确实就是一个“寻常的花痴女生”。
“下午好,佐助君。”她压抑住奇怪的回忆,朝着那病床上的男孩打了声招呼。
作者有话要说: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出自金庸的《书剑恩仇录》。
ps,拓人哥退场,换了一个宇智波出来刷存在。
以后就是琴妈的场合了。
☆、一个八岁的孩子
琴乃迫切地需要做一些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是工作,也不是家族,总之可以让她全身心地投入,以便忘却在某一段时光发生的事。
她选择收养宇智波一族幸存下来的那个孩子,成为她的监护人。
这样,当她因为某件事情而感到绝望之时,不会轻易地产生“放弃”或者“离开”的冲动——因为她已有了新的责任,她必须为此变得无比坚强。
那个孩子有着不啻于她的苦痛,更需要抚慰和温柔。
如果……
她也可以顺利成为拓人的妻子,再成为一个母亲的话,也会有相同的心路吧?
猿飞日斩很放心由琴乃来照顾佐助。
比起其他心思叵测的人,常年在高层工作的琴乃更让他琢磨地透。
尤其是在她与祖父决裂后,一切社交人际都变得极为简单。
收养的手续很快办妥,佐助肩膀上的伤口也愈合了。从生理上看,他已经可以出院回家了。但是他的心理状况如何,这很难说。
负责佐助的医师在出院的当天絮絮叨叨地和琴乃说了许多,琴乃全部用笔记录下来,无一遗漏。
——佐助很少说话,也不会和其他人产生互动。他像是给自己造了一堵无形的墙壁,将自己关了起来。
——佐助的睡眠状况很不好,时常会在夜半惊醒,或者在白天昏睡过去。精神状况也极差,整日都显得很憔悴。
琴乃收起笔,转过身。
护士领着佐助穿过走廊,站在医院的门口——八岁的佐助穿着深蓝色的短袖上衣,黑色的短发不乖地翘着。他的神情很疏离遥远,冷寂得不像一个孩子。
琴乃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努力从佐助的脸上找出一些熟悉的影子,比如鼬或者止水的长相,但是她失败了——也许她和那两个宇智波族人的交往实在是太生疏,又或者佐助于她而言真的只是一个彻底的陌生人。
“佐助君,是吗?”她弯下腰,碧眸弯弯,面颊上现出两个浅淡梨涡,笑容暖煦:“我来接你回家。”
无比熟练的笑容——琴乃从小到大的拿手好戏。温柔的笑颜不知欺骗了多少无知少男,让他们心生向往,就连宇智波带土都曾为之感到疑惑。
只可惜,眼前的孩子不吃这一套。
他好像连多看一眼琴乃都懒得,只是机械性地向前走,敷衍地用动作表示了“我跟你走”。
这样的行为毫无诚意,也许只是因为他知道“火影让他这么做”,他才会这样做。
琴乃的指甲刺着自己的掌心。
——嗯,这样也好。
她会用全部的时间来思考如何解开佐助的心结,如何抚育他成长。
至少没空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了。
她朝佐助伸出手,想要牵着他走,然而佐助却笔直地擦过她的手臂,无视了她伸出的手掌。
琴乃在内心叹一口气。
她在二十岁之时失去了拓人,而佐助却在八岁失去了全部的亲人。
据医生说,那位犯下弑亲之罪的曾是他最敬爱的哥哥——这样的经历,恐怕会对佐助未来的心境造成很大的影响。
|||
两人离开医院,走走停停。
路过琴乃曾经与拓人约会的公园,她不由停下了脚步。
已是秋季,树木脱光了叶片,光秃秃的枝干横在高远的天穹下。
无人打扫的长凳上叠满了金色的落叶,一层又一层。
琴乃仿佛还可以听见她曾经的低语声。
“最好第一个孩子是男孩,然后再给他添一个妹妹。性格万万不能像你,那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可以的话……就像水门老师那样吧。这样说好像有些对不起悠一老师啊?抱歉抱歉。”
她的鼻尖一酸,面上却展露出一个笑容来。
那些她所拥有过的美好的东西……她绝对不会忘却。
她会一直将那些话谨记心间,直到真相终于言明之日。
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在背后偷偷地安慰她了。
她只剩下自己了。
还有那个从今以后就归她照顾的孩子。
琴乃领着佐助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公寓。
两室一厅的小屋打扫地干干净净,新的衣服鞋袜都已经备齐。
琴乃想要带着佐助将屋内一一转一圈,向他介绍“这里的柜子放着零食,什么口味的都有,请随便拿取”或者“阳台上挂着的是常青藤,盆栽的植物是多肉”,只可惜佐助毫无兴趣。他在认清自己的新房间后,就笔直地栽进了床里,再没动过。
琴乃抖开为佐助准备的新衣服,将头探进了房间内,问道:“晚饭想要吃什么?听说你喜欢吃木鱼饭团和番茄?要在晚上来一点吗?”
佐助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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