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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四]师弟请自重-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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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抚须默然不语。
夙瑶却不再看他,转身看向冰柱中的玄霄,淡然道:“师弟,你的灵光藻玉暂且由我保管,剑林之中我也会布下符灵。若是弟子们寻到夙玉和望舒剑的下落,我自会放你出来!”
至于何时方能寻到,却不是她所能决定的了。
玄霄如何不知她言下之意,双目发红似沾血,满含暴虐杀意的低吼竟引得冰柱一阵颤动,“夙瑶!我要杀了你!”
夙瑶冷笑一声,毫不理会他的叫嚣,转身离开,“诸位长老,我们走。”
玄霄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目眦欲裂,“回来!你们放我出去——!”
夙琅此刻却不知琼华所发生的变故,她正沉浸在与璧颂雅重逢的狂喜之中,直到坐在碧竹玉叶舟上后还抓着璧颂雅的衣袖不放手。
“师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不是异世吗?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是怎么找到我的?还有玄霖师兄是怎么回事?你和他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她依着璧颂雅,接二连三的问。
璧颂雅拿玉箫轻敲她的头,无奈的轻叹一声,“你接连问这么多问题,让师兄怎么回答啊?”
夙琅摇晃着他的衣袖,略带几分急切的看着他,“从头说起。”
“那便从头说起。”璧颂雅点点头,思虑一番,开口道:“当日,你为柳寒云所害,我与焰姬赶到时已是神魂离体回天乏术。”
想到当初霜染浑身冰冷毫无声息的模样,璧颂雅心头不觉发凉,顿了顿,继续道:“幸而师尊及时赶到,在你神魂消散前将之收束禁锢。然而你神魂受到重创,无法回归本体,加之天界一直对缥缈峰虎视眈眈,无奈之下,师尊只能强自将你神魂重合,送至此界,令你托生成人。”
“那么,我是夺舍吗?”夙琅抿唇,眉头紧皱。
在这为人的十几年里,她早已将生她养她的那对夫妇当做唯一的父母,视夙瑶为如今仅有的血脉亲人,若到头来她并非夙瑶真正的妹妹,只是夺了玉琳琅肉身的魂盗,那她日后要如何面对夙瑶,夙瑶得知真相后会原谅她吗?
“并非夺舍。”璧颂雅一眼看出了她的想法,安慰的拍拍她的肩,细细述说道:“那玉氏夫妇命中本只有一女,再无多余子嗣。只当时你情况危急,师尊见他们父义母慈,家境上佳,便借他们精血为你孕育凡胎托生。他俩既为你诞育肉身,与你便有了子女缘,并无夺舍之说。”
见她仍是面带犹疑,璧颂雅无奈一叹,怕她自己闷头瞎想,补充道:“你难道未曾注意,除去少了眼角的银纹,你如今的容貌与原来并无二致吗?再者那玉氏夫妇与你那姐姐长相与你并无相似之处。只因这具凡人躯体本为无魂肉胎,若是没有你托生其中,诞下后便是死胎一个。自你托身后便完完全全为你所有、受你神魂所主导,因而方生得与你原来一模一样。”
夙琅闻言心头疑虑顿消,心神也放松下来,安静的靠在璧颂雅肩头听他继续讲述。
“只叹世事终难料,师尊当时为了防备天界查探匆忙回去原世界,未算到你生父玉锋寒杀伐过重,玉氏夫妇命途多舛,寿数短暂,方令你当时小小年纪便家破人亡、颠沛流离。”璧颂雅黯然叹息,想到从小到大一直捧在手心无忧无虑的师妹竟历经了世间人情冷暖,甚至曾经吃不饱饭睡不好觉,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还时时面对居心叵测的人类,心头立即生疼起来。
这时轮到夙琅安慰的拍拍他的手,轻声道:“师兄,爹娘亡故后我和姐姐便随着太清师父上琼华,并没有受什么苦。师兄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和玄霖师兄是什么关系呢?”
璧颂雅本想说跟着伪善的人类修者在一起同样是深受苦楚,听到夙琅后面的话题后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答道:“玄霖是你我的血脉。”
“什么?”夙琅愣了好一会儿方回过神来,眨眨眼,难以置信的望着他,“玄霖师兄……是我和师兄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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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玄霖身世
第九十八章玄霖身世
“你在胡说些什么?跟人类在一起久了连思维都被他们影响了吗?”璧颂雅眉头一皱;拿玉箫敲了下她的头;哭笑不得道:“我的意思是指玄霖血脉出自我俩;并非说他是我们的孩子。”
他轻叹一声,心中又是无奈又是好笑。该庆幸他的小师妹与人类在一起十几年心性还是如从前一般单纯吗?竟是到如今都不知道如何方能生育子嗣。
夙琅捂着被敲疼的额头,看着璧颂雅的眼里满是无辜委屈,心中蓦然一动,想到玄霖死后化成的那截竹枝,“难道……”
见她终于反应过来,璧颂雅赞同的点点头,解释道:“玄霖的躯体乃是取自我本体一截分枝所化;以你的花露浇灌而成;最终再分割我一丝精魄附于其上方有了意识。他是我创造出的分/身,本是为保护你而存在。却未料师尊送他来此时受天界所扰;行术之时出了差错,方令他来到此间竟是比你还早上八年。”
夙琅恍然,原来如此,玄霖师兄的存在出自璧师兄,难怪玄霖师兄与璧师兄如此相似,便是连气息都一模一样。
“年月上虽出了些差错,然玄霖由你花露浇灌而生,与你之间存有不可分割的羁绊,不论身处何方,最终他都将受到牵引而来到你身边,代替我保护你。”璧颂雅轻抚她的额头,清浅一笑,风姿无双。
“我知道师兄待我最好。”夙琅唇角上扬,双手揽着他的脖颈,依在他的肩头,想到魂飞魄散的玄霖,飞扬的眉眼立即又低垂下来,黯然道:“可惜玄霖师兄已经……”
璧颂雅自是知晓玄霖已经身故之事,玄霖死后,分割出的精魄回归,融合了精魄的记忆后他便了解了琼华所发生的一切。得知玄霖为阳炎反噬的玄霄所杀后,他再忍不下心头的担忧和焦虑,等到师尊断言夙琅命数已到最后关头,兼之时机已经成熟,便匆匆而来伺机带走夙琅。
未免被卷进琼华之劫,在夙琅离开琼华前他不能影响她的决定,便只能被动的在琼华外等候。幸而夙琅没有令他失望,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琼华,否则他虽可以不顾一切将她带走,却不可避免的会将缥缈峰与琼华命数牵扯到一起。
天道命数之说最是玄奥,若置之不理,日后会出现何种意外皆难以预料。且依着夙琅如今的身体状况,若是耽搁了时间,夙琅躯体溃败神魂消散,纵是重新聚合神魂亦是无法恢复原来的完整,更遑论回归本体。纵是寻到合适的*附身,随着年月日久神魂亦会渐渐衰弱,记忆丢失,混混沌沌,化作无所归依的荒魂,最终消散于天地间。
璧颂雅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是不显。见夙琅面上满是低落之色,不禁安慰的轻抚她额头,柔声道:“琅儿无须烦忧,玄霖是我一截分枝化成,他肉身虽死亡但魂灵还在,如今已是回归我的神魂之中,我与他同为一体,他就是我,我亦是他,你若想念他,多看看我便可以了。”
夙琅面上一喜,一边认真的上下打量他,一边犹自不相信的道:“真的吗?玄霖师兄没有死?”
璧颂雅无奈的摇摇头,“师兄何曾骗过你?”
夙琅摇摇头,止不住上扬的唇角满是欢喜。
她心中最大的遗憾便是玄霖之死,如今得知真相,知晓玄霖还在,且与最喜欢的璧师兄同为一人,纵使玄霖再不能出现,心中亦是感到满足了。
放下了一桩心事,夙琅又将注意力转回到原来的话题上,“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师兄你为何不早些时候来找我?我可想你还有师尊和师姐了。”
“师兄又何尝不想你?”璧颂雅捏了捏她的鼻头,故作忧郁的轻叹一声,摇摇头道:“三个月前在寿阳之时我便已经找到了你,且借以玄霖身份与你同归琼华派,随后还在琼华逗留了半个月,你这个小笨蛋却一直没有认出我来。”
“寿阳?三个月前……”夙琅眼睑低垂,将三个月寿阳灯会前后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在经过璧颂雅的解答后,当日种种迹象渐渐明朗起来,心中豁然开朗,“原来是在那时……师兄做的红豆糕还有吹奏的萧曲!灯会上好像见到了师姐……”
“师姐……”她双眸蓦地一亮,急急抓住璧颂雅的衣袖,一叠声道:“师姐、师兄,师姐也来到这里了吧?”
璧颂雅安抚的握住她的手,浅笑着点头,“不只是焰姬,师尊也来了,我此行就是要带你去见他们的。”
“这、这……”一直以为不可能实现的愿望此刻竟真真切切的发生了,幸福来得太突然,仿佛面前摆了一大桌蛋糕一般让夙琅狂喜又无措,面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这是真的吗?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都来到这里了呢?”
看见她欣喜又不敢相信的神情,璧颂雅心中怜惜,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深邃的双眸中掠过一抹寒凉,淡色的嘴唇上扬,淡然道:“紫薇宗敢对你下手完全是出自天界的授意,在将你神魂送至此间之后,师尊便带着我和焰姬打入天界,亲手摘下了天帝头颅为你复仇。”
飘渺仙人司幽生性淡泊,却并非无心无情的冰人,往日天界诸多滋扰皆未触及他底线,自是懒得理会。然而最疼爱的小弟子惨死于天界阴谋之下,心中的悲愤与怒火足以颠覆天地,天界安逸太久,竟忘却了昔日远古上神之神威。
璧颂雅唇角泛起一丝冷笑,当初染儿惨死,紫薇宗满门皆灭不留一条活口仍是无法平息他的怒火。罪魁祸首安在,如何能算是报了仇?
师尊主动提出杀上天界的行动却是令他极为讶异,师尊心性淡薄,对天界一向是不予理会,何曾这般激进过?然而此举甚得他心,焰姬亦是杀意满满,他三人闯入天界,将以银河神君为首的诸多星君全数杀光,师尊更是亲自取了天帝项上人头。
他一直不解师尊当日的激进之举,不久前方从师尊的三言两语中摸出了些头绪。
染儿身份非同寻常,于师尊心中至关重要。师尊可以不在意天界的多次滋扰打压,却是不能不在意染儿的命,纵是不提近千年的师徒情分,染儿也毕竟是除了他以外唯一与远古上神有所联系的天命之人。天帝愚昧无知,为了永远坐在那张高高在上的椅子上,亲手毁了天命,断绝天书重生契机,其结果便是天界的覆灭。
“什么?!天帝死了?!”夙琅惊得瞪大了眼,好半天反应不过来,嘴唇张张合合,最终出口道:“天帝死了,那天界岂不是乱了吗?”
璧颂雅淡然一笑,“那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不止天界乱了,人界,魔界,妖界,甚至阴间全都乱了,天帝死亡,换一个天帝便可,然两位天命之人接连消逝,天地浩劫便会发生。天界倾塌,天火降下,山川震动,冰原融化,世间万物尽皆覆灭,天地重回混沌,一切将重新开始。
不提靠着师尊的时空之术离开的他们,除了上古魔神外,怕是再无人能躲过这场劫难。至于在这一次浩劫中消失的万物生灵……一切劫难起源于天帝,他若有轮回转生之机,因果报应须得偿还。
夙琅皱着眉头,忧心道:“那师尊和师兄师姐杀了天帝,我们回去后天界会不会找我们麻烦呢?”
璧颂雅本不欲她多想其中复杂,因而未曾将那许多事告诉她,听完她的话后,立即失笑道:“他们无法来找我们麻烦,再者,谁说我们要回去了?”
“不回去?”夙琅惊讶的看着他,歪着头道:“不回去我们要去哪里?”
璧颂雅抬头,看向头顶上白云皑皑的天空,淡笑道:“师尊是唯一擅长时空之术的远古上神之后,在将你的神魂送至此界之时,师尊便已决定向天界复仇后我们便在此界重建缥缈峰,再不回去了。”
“要在这里重建一个缥缈峰?!”夙琅声音不自觉的高扬起来,星子般的双眸中满是狂喜。
“嗯。”璧颂雅浅笑着点点头,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刘海,“建一个和原来一模一样的缥缈峰,我们如往昔那般生活,再没有人来打扰。”
夙琅唇角上扬,回想起以往在缥缈峰的日子,有师兄师姐相伴,师尊时不时的关怀训导,顿时满心欢喜,眉宇间亦是染上了喜色。
“师兄我……”她环着璧颂雅的腰,正要开口,体内却忽然传来一阵灼痛感,迅速抹去了她眉间的欢喜,“呜……”
璧颂雅眉心一紧,揽住她的肩,“出了何事?”
夙琅痛得死死攥住璧颂雅的衣襟,体内玄霄的阳炎真气三至五日便会引发一次,令她全身痛楚非常。近日虽已有些习惯,面对夙瑶等人的担忧也只能时刻忍着,然而此刻见着璧颂雅,夙琅心中仿佛一块石头落了地,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呜……师兄,我身上好疼好疼……好像火在烧,疼得要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过年,夜歌要加班,所以想着过年加更的小盆友们……你们可以去睡觉了~
☆、第96章 路遥不舍
第九十九章路遥不舍
“你体内为何会有如此炽烈的至阳真气?”璧颂雅捏住她的脉门;将灵力输入,眉头却是越皱越紧,清冽的双眸中闪过愤怒的寒光;“竟是将你全身灵力尽皆封尽,我的灵力亦是无法化解!”
夙琅如今神魂与凡体产生排斥;导致身体由内而外逐渐衰败。且她如今为水灵之体,体质阴寒;灵力被封后更是令体质变得虚弱;再加上相克的阳炎真气,更是加剧躯体溃败;这般胡来;竟是想生生弄死她吗!
“是玄霄对不对?”璧颂雅面色一变,带着寒意的眼眸蓦地暗沉下来,隐隐透着火光和一丝凛冽的杀意,“与你相关之人,唯有玄霄拥有如此刚猛的至阳真气。玄霄!他竟敢下此狠手!”
他早知玄霄此人并非善类,他对夙琅的爱慕虽出自真心,然性情浮躁,为人张扬自傲。与至阳之剑同修后心性更是受到影响,喜怒不定,暴躁易怒,且心魔深重。他本以为有玄霖在,定能护得夙琅安全无虞,不让玄霄触及半分,却不料玄霖忽然亡去,精魄回归本体后他通过那些记忆知晓是玄霄下的手。
夙琅自服下清心丹后便无心于男女情爱,心如止水,且因夙瑶之事而对玄霄疏远,而玄霄如今阳炎反噬,触发心魔,若说他因求之不得而对夙琅下手,确是极为可能。
提起此事夙琅便想起当日禁地之中遭遇的一幕幕,脑中立即闪过那双含着血色的双眼,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极力忍住体内的灼痛,抓紧了璧颂雅的手,断断续续道:“莫、莫要再提那些事了……是、是我自己……自不量力呜……”
“你莫要再开口了。”见她几乎要将下唇咬出血来,璧颂雅再无心思多想其他,急忙从怀中摸出一长颈瓷瓶,咬掉瓶塞送至她唇边。
夙琅毫不犹豫的张开喝下瓶中的香浓液体,熟悉的芳香味道自口中滑下喉间,一阵清凉感立即传遍全身上下,稍稍压制了体内源源不绝的烈火灼痛。
“这是……我的花露?”夙琅缓了口气,垂下眼帘,疑惑的看着那空了的瓶子。
“不错。”璧颂雅点点头,轻柔的擦去她额角的冷汗,柔声道:“你这些年所产下的花露我全都收起来了。”
“我、我产下的花露?”夙琅瞪大眼,眸子满是困惑,连体内的疼痛都顾不得了。
师兄这些年一直不在她身边,要如何收集她的花露?不对,她如今是人类,又是哪里来的花露啊?
“我说的是你的本体。”见她明显的困惑模样,璧颂雅无奈的摇摇头,伸指轻戳她的额头,轻嗔道:“你这般讶异,莫不是以为,我们会将你的本体弃之不顾?”
夙琅闻言双眸立即一亮,欣喜的看着他,“师兄,你的意思是,我的本体还在?”
璧颂雅点点头,将她揽在怀里,唇中溢出一声叹息,“你如今的身体已至极限,怕是撑不了几年,回到缥缈峰后我与师尊便要将你的神魂移回本体之中。”
夙琅愣了好半晌才终于了解了他的话中之意,面上的喜色再也掩不住,眼中满是狂喜和难以置信,“师兄,你是说真的吗?我、我真的可以回到本体、可以恢复原来的样子?”
她原以为以她如今的身体状况,连青阳长老亦是无法,离开琼华只是因得知了师兄的消息而拼了最后一丝希望,若能恢复往昔的体健安康便已心满意足,不曾奢望其他。然而师兄此时出口的话语却超越了她的期望,能够回到以前的身体、恢复往昔的身份与力量,是她从来想都不敢想的事。
“莫非你想当一辈子的人类?”璧颂雅见她如此神情,心疼之余倒也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故作不知她的喜意,摇摇头不赞同的道:“就是你想要一直当人类,我也不会允许,你如今这副躯体已经衰败,已经活不了几年了。”
“不不不,并非如此。”夙琅连连摇头,双手捧着璧颂雅的一只手,眯眼笑道:“能够变回原来的自己,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呢,如何还会对人类的躯体有所依恋呢?”
纵是璧颂雅素来了解她的心思,听到她的话后心中亦是愉悦了几分,清浅一笑,道:“师兄还以为你会不舍人类的身份,毕竟你那姐姐还有琼华派的几位同门待你确是很好的。”
夙琅摇摇头,转头看了一眼琼华派所在的方向,然碧竹玉叶舟行速极快,虽只飞行了两个多时辰,却已至琼华千里之外,又如何能够看得到那昆仑仙门。
“他们确实待我很好,可是我与他们……终究是不同的。我并非真正的人类,即使在人类之中生活十几年,亦是感到格格不入。”她抿抿唇,眉头轻皱,轻声道:“他们的想法,行为,我从来都不了解。最初我曾对他们的作为表示不理解,他们……反是认为我很奇怪。”
璧颂雅轻轻顺着她背后披散的青丝,默然不语,听她继续说下去。
“而且,人类的身体,实在太弱小了。成为人类的这十几年来,我已经无数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和无力。就如这次琼华和妖界之战,太清师父、还有夙汐和玄霁……还有……面对玄霄的时候。”顿了顿,她深吸了口气,眼睑低垂,“我从未感受过那般的无能为力,那般滋味,再也不想尝试。”
璧颂雅眉头轻皱,越发为她这些年的经历感到心疼。
霜染自化形入缥缈峰后一直是被宠爱着长大的,师尊性情淡薄,从不曾苛责门下弟子,对小徒弟更是存了几分包容放纵。焰姬遭遇坎坷,历经世事,对心如白纸的师妹亦是喜爱宠溺非常。他身为大师兄,亦是草木化灵,便遵循师尊嘱咐,亲自教导同为草木化灵的小师妹。
霜染被交到他手里时方才能化形,虽以莲身存活了三百年,化形后面貌却是六七岁女童模样,心性亦是纯如稚子。初见之时,她穿着一身莲花裙,头上梳着双髻,躲在师尊身后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他,嘴巴软软的叫着师兄。
他的心立刻便软了,只想将天上地下最好的一切都送到她面前。此后,她的衣食住行,修行指导,他从不假手于他人。除了修炼以外,他生活的全部重心便倾斜到了这个小师妹身上。
霜染的性子亦是文静乖巧,随着年龄的增长,虽变得有些淡漠,心性却一如既往的纯然,不曾在他们的溺爱下养成骄纵蛮缠的性子。除了对甜食的执着外,对他们皆是柔顺听从。
在他们的保护下,她的生活也一直过得顺风顺水,在紫薇宗一事发生之前,她遇到的最大艰难便是渡劫成神之时遇到的九重大雷劫,在他们师徒三人的护持下,亦是平安无虞。本以为能护得她永世无忧,却不料一个小小的疏忽,却改变了一切。
一场卑鄙的阴谋引发了一切,令他单纯的小师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然成长了。
心中虽感欣慰,却亦生出了些许怅然。
“再者,琼华派已非以前的琼华派,它也从来都不是我的归属。” 夙琅不知他心中复杂,见他默然不语,继续道:“如今发生了这许多事,物是人非,我虽有所留恋,却未有不舍。毕竟,于我而言,缥缈峰比之琼华派更为重要,”
闻言,璧颂雅唇角微扬,含着几分愉悦。
夙琅依在他的怀里,黝黑的双眸看向前方好似轻纱笼罩般的云朵,放轻声音道:“我自化形以来便一直待在缥缈峰,与师尊、师兄还有师姐一起度过了百年时光,于琼华派,却只有短短十几年。如此许是有些无情,然而虽是舍不得姐姐,可是我更想如往昔那般和师尊还有师兄师姐在一起。”
听她说完,璧颂雅眸光一闪,眼中闪过一抹暗光。
在服下清心丹之前,夙琅显然已对玄霄动情。清心丹的作用并非断情绝爱,而是仅仅消除人心中的男女之情,使之清心寡欲,心如止水,却并不影响其他情感。因而夙琅服下清心丹后虽对玄霄无情,且性子越发清冷,对夙瑶玄霖等人却是一如既往。
她如今离开琼华派,且毫无留恋,皆是因消除了心中对玄霄萌生的爱意。若是将来清心丹的药效过去,不知她是否会为今日的决定而悔恨心伤。
夙琅察觉到他身体瞬间而起的紧绷,疑惑的回头看他,“师兄,你怎么了?”
璧颂雅回过神来,面对她困惑不解的目光,淡然一笑,“没什么。琅儿,离缥缈峰还尚有一段路程,你如今身体虚弱,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
夙琅方才体内阳炎发作,身体已是虚软不已,只是与璧颂雅说话一时之间忽略了身体的疲乏,此刻听他开口,立即感觉到一阵困倦袭来。
她顺从的点点头,掩口打了个哈欠,在他身边躺下。
璧颂雅知晓她如今无法使用灵力,高空之中气温冰寒,唯恐她虚弱的身体又多添病痛,赶紧从腰间的乾坤袋中取出一件狐裘,严严实实的给她盖好。
看着她苍白的脸,他心中再无顾及。
玄霄此人并非良配,先不提他凡人之身以及轻易便受阳炎反控杀害玄霖之事,单只看如今夙琅为他阳炎所苦,如此阴狠决绝之人,绝无可能带给染儿幸福。
且夙琅与他相识方短短三年,只三年相处,于他们漫长的寿数中只是一瞬,又何来多深的感情。日子久了,在他与师尊及焰姬的陪伴下,染儿自会将他忘却。
作者有话要说:隔了这么多天才更真的很对不起大家,无奈本人已经跪倒在病菌的威压下,在床上躺了两天,如今连声音都变成了公鸭嗓……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大家,莲花长出了莲子,小莲包要出现了,猜猜看是男是女,压男压女买定离手啊~
☆、第97章 海中仙山
第一百章海中仙山
疾行了一个白天;青竹碧叶舟最终于东海边降落,夙琅愣愣的凝望眼前一望无际的蔚蓝海水;眨了眨困惑的眼眸;看向身旁淡笑自若的男子;“师兄,不是要回缥缈峰吗?这里……好像是海边吧?”
山和海分明是两个样子,既是要回缥缈峰又来这海边做什么?难道……师兄是迷路了吗?师兄居然也会迷路啊!
璧颂雅完全不知此刻她脑中的念头,面对她含着疑问的目光,只淡笑不语,径自执了她的手便凌空一跃;在夙琅猝不及防的惊叫声中,两人一齐遁入眼前的汪洋海水之中。
脚尖方触及海面之时璧颂雅便已施了术法;一道泡沫般的圆形护壁将二人包裹其中,将汹涌的海水隔绝在外。两人缓缓下陷至丈深的海面之下,隔着护壁可清楚的看到外头近在咫尺的海水中时不时游过的小鱼小虾,鼻尖亦能闻到海水特有的腥气,衣裳却是未能沾湿分毫。
璧颂雅驱动护壁往海洋深处行进,越往下光线越发幽暗,于他目力却是毫无影响,只认准了一个方向前进。
夙琅兴致盎然的看着一条小鱼虎头虎脑的撞上了护壁,被护壁的柔软弹力弹开后晕晕乎乎的游走,唇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璧颂雅见她颇得意趣,心中亦生出几分欣然,握着她手腕的手改为揽住她的肩,柔声道:“琅儿觉得如何?可喜欢这海中的景色。”
他特意使用灵力引了几只发光的怪鱼和水母环绕在护壁外,令得夙琅亦能够清晰的看到这海底的美妙景象。
此刻他们已行至海底,四周生长着许多奇形异状的漂亮珊瑚,好像石头一样的海蚌,偶尔张合间可见其中硕大的珍珠,各种叫不出名儿的鱼虾龟蟹成群而过。
“喜欢!我很喜欢!”夙琅连连点头,她前世今生都甚少靠近海边,至多也是见过即墨海边之景,何曾见识过海底的奇妙?此刻跪坐着扒着透明的护壁看得目不暇接,只恨不得出了护壁到外头走一圈。
见她神情欢喜,双眸熠熠生辉,璧颂雅宠溺一笑,减缓护壁行进速度,亦盘腿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捏了捏她因兴奋而泛红的脸颊,道:“琅儿喜欢便好。待你康复以后,随时可在此广袤大海中遨游,亲自领略一番这大海的奇妙风光。”
“嗯!”夙琅此刻心神已被这海底的景色迷住,闻言只点点头,未曾察觉他言下之意。
璧颂雅也不在意她的心不在焉,目光一转,蓦地伸手突破护壁,捞进来一颗白色大蚌,于其中拣出几颗圆润光滑的明珠,“这几颗珍珠成色上佳,正好给琅儿做些钗环饰物。”
“对了,”想到夙琅的衣饰,他兴致也上来了,“前些日子偶遇一鲛人,想必这东海之中必有鲛人群居,过些时日师兄便去寻他们换些鲛绡给琅儿做衣裳好了。说起来鲛人泣珠亦是比这蚌珠好上许多……”
他径自在一边盘算着,夙琅却不曾留心听他说话,已然被海中之景迷了眼了。
因着夙琅留恋美景,入海后行程便放缓许多,两个时辰后,璧颂雅却毫无征兆的忽然驱使护壁的在一处浅紫珊瑚丛停了下来。
“师兄,我们不走了吗?”夙琅终于将发散的注意力都收了回来,环顾四周景色,眨眨眼,终是想起了初衷,“师兄,你不是要带我回缥缈峰吗?到海底来做什么啊?”
璧颂雅为她的反应迟钝而倍感无奈,屈指轻叩她的脑门,无奈道:“你看着便是,日后可莫要不记得家门。”
语毕,他伸手突破护壁,拨开眼前的珊瑚丛,露出其间隐藏的一个手掌大小的白色海螺壳。
“细心记下我的手法。”他对夙琅道,随即一手抓着夙琅,另一手手指含着不规律的复杂节奏轻敲那海螺壳,待敲得数十下后方停了手,将手掌安在那海螺壳上。
同时,一道莹紫幽光闪过,夙琅眼前一晃,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然而仅仅是一瞬间,脚下便踏到了实地。
她扶着璧颂雅的手站稳了身子,待抬眼看清眼前的一切,却是立即呆怔住。
眼前青竹几许,绿枝蔓绕,碧色小湖中各色清莲竞相开放,湖边一六角亭,其内棋案静置,古琴安放,兼香炉香烟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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