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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四]师弟请自重-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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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霄师兄!”夙莘一喜,一手指向那男子,大声道:“他想与夙琅师姐搭话!”
玄霄眸光微暗,直直的看着那男子,冷凝的脸孔上带了几分肃杀之气。
“这位兄台,此事纯属误会。”那男子面对玄霄冰冷的目光和周身透出的寒意只微微皱了皱眉,上前一步,施了一礼,“小生只是觉得那位姑娘与小生失散多年的表妹面貌相似,于是便厚颜相询,不敢有冒犯之意。”
玄霄侧目看了一眼似是有些失神的夙琅,眉头皱了皱,看向那男子,冷冷道:“无论你是何目的,速速离开,若要再做纠缠,便先问过我手中的剑。”
“你……”
“我想起来了。”夙琅蓦地开口插话,目光落在那男子身上,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肯定的点点头,“你是景桓表哥。”
那男子脸上立刻满是狂喜,热切的看着夙琅,“琳琅表妹,你认出我来了!”
“嗯。”夙琅点点头,“我记得,你小时候曾经到我家向我爹爹学武,才来的第一天就躲在被子里哭,我娘为了安慰你,还把本来要给我的糯米糕全都给你吃了。”说到最后,如水的双眸之中已经带上了一分委屈。
夙莘嘴角抽了抽,无奈的叹气,夙琅师姐,你难道就是因为他吃了原本属于你的糕点所以这么久了都还记得他的吗?
玄霄看了眼夙琅,目光又落在那男子身上,眸光凝然。
“桓当初少不更事,多亏了姨父的教导和姨母的照拂。”景桓的脸红了红,“琳琅表妹,未想到这般久远的事情你如今居然也还记得。”
“师姐,在这街道上谈话多有不便,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让你和这位景公子好好叙叙旧吧。”夙莘方才误解景桓,心里还有些愧疚,此刻见他们一时半刻不会分开,久别重逢必定有很多话要说,再加上她心中对夙琅师姐上琼华前的境况颇感好奇,于是立刻出口提议,但话一说完,立刻便感觉到一股寒气笼罩,僵硬的转头,一眼便看到玄霄暗沉的脸色,夙莘心中一凉,干笑道:“当然了,我与玄霄师兄自是要陪同夙琅师姐一起的,这位景公子想必不会介意吧?”
景桓温柔的目光一直看着夙琅,听到夙莘的话,立刻摇摇头,“两位既是表妹的同门,这些年来必定对表妹多有照拂,小生岂有不应之理?”
“既然这样,那块走吧。”感到笼罩在自己身上的寒气下降了些,夙莘两手环住夙琅的胳膊就疾步往前走,“我记得前面有个小茶馆,不仅安静,卖的糕点也很美味,夙琅师姐你一定会很喜欢的。”
“看来,琳琅表妹嗜甜的习性这十来年竟是没有丝毫改变呢。”景桓手中折扇一扬,转向玄霄,“兄台,你先请吧。”
玄霄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抬步向前走去,目光落在夙莘身边的那道身影上,眼底暗藏温情。
☆、37即墨山神
“当年敌军兵临城下之时;正值我父病魔入体。姨母前来探望之时曾提起让桓与两位表妹一起离开皇城;但家父病重;无法远行;家母亦是不愿离去;桓怎可在此时弃父母双亲而不顾?随后不久;我父病逝;皇城破;姨父守城而亡;姨母自刎而亡的消息接连传来;桓与家母偷偷敛了姨父姨母的尸身;火化为灰;带着一起离开,于寿阳定居。”景桓轻叹一声,眼里划过一抹悲凉,“这十二年来,桓与家母一直辗转打听两位表妹的消息,但多年寻找仍是杳无音讯,家母为此时郁结于心,已多年不见笑颜。”
夙琅垂下眼帘,捏着糕点的手也不知不觉的放下了。
玄霄眉头微皱,犹豫了少顷,伸手覆上她放于桌上的左手,轻轻拍了拍。
这是玄霖的一贯动作,此时由他做起来虽然有些不自然,但见夙琅没有拒绝和排斥的样子,他心中竟不自觉的带了几分欢喜。
夙莘惊讶的看着夙琅,“没想到夙瑶师姐和夙琅师姐竟会是前朝护国将军的女儿,我知道那位将军,听说是连当今的皇帝都出言称赞过的人呢。”
“姨父为人气节,桓亦是钦佩不已,只可惜了两位表妹命途多舛。”景桓看向夙琅,展颜一笑,“多年寻找无望,却没想到桓此次来即墨访友,竟能见到琳琅表妹,家母得知此事,必定欢欣不已!琳琅表妹,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青瑶表妹呢?”
夙琅眉头紧紧皱起,抿抿唇,“姐姐已经失踪有两个月了。”
“失踪?这是如何一回事?”景桓握紧了手中的折扇,讶然道:“琳琅表妹,你与青瑶表妹这些年境遇如何?如今又是入了何门何派?为何青瑶表妹会失踪?”
夙琅一手托腮,只看着外面怔怔出神,脑海中闪过多年前的将军府,温柔的女子,还有高大的男子,是她此生血脉相连的父母亲人,如今,他们怕是早已投胎转世了吧。
“夙瑶师姐和夙琅师姐十二年前便拜入了琼华派,如今是我们昆仑琼华派的掌门大师姐和二师姐。”夙莘见夙琅一声不吭,玄霄皱眉不语,景桓关心着急的模样又做不得假,只好自己出言回答景桓的问题,“两月前,因即墨陆续有女子失踪,掌门便让玄震师兄和夙瑶师姐一起下山查探此事,可是没想到玄震师兄和夙瑶师姐一下山就失踪了,夙琅师姐和我们此次下山正是为了这件事。”
“未想两位表妹这些年竟是入了修仙门派,怪不得我与母亲遍寻不着。”景桓喟叹一声,“这女子失踪事件我方到即墨便有所耳闻,不知那幕后究竟是何人?青瑶表妹如今可安好?”
“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更让人担心,夙琅师姐为了找夙瑶师姐,已经好多天没有休息了,劝她她又不听。”夙莘看着仍径自出神的夙琅,无奈的叹了口气。
景桓沉思片刻,右手折扇轻击左手手心,凝然道:“或许有一人能帮得上忙。”
“谁?”
“夏元辰。”
“元辰兄正是我此次欲要拜访的好友,我俩于两年前相识,元辰兄助我避开了一桩祸事,我俩便是由此相交。”景桓熟门熟路的带着夙琅三人走过一条条小巷,来到一扇普通人家的门前,“这便是元辰兄居所,元辰兄许是身怀异能之人,他每每都能感应到一些祸事的来临,且每次都应验了,或许他能知道青瑶表妹如今身在何方。”
“真的吗?”夙莘瞪大眼,讶然道:“你所说的这个夏元辰,不会是什么世外高人吧?”
玄霄沉默不语,对这类江湖术士他虽心中嗤讽,但见夙琅眼中难掩着急期待的样子,便也没有反对景桓的提议,跟着一起来了。
夙琅一边期待的看着那扇门,一边看向景桓,无声的催促他。
景桓微微一笑,上前敲了敲门。
不到片刻,门里传来了脚步声,随后门一打开,一个身着青衣的普通书生出现在几人面前。
那青衣书生一见到景桓便叹了口气,景桓还未来得及开口,他已经满是无奈的先行说话了:“景桓兄,实不是我不肯帮你,而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两个表妹如今身在何处,我或许能得知一些常人不能知之事,但我与你两个表妹素不相识,如何会知道她们所处何处呢。”
景桓在夙琅玄霄三人面前被抢白了一通,不由得尴尬的笑笑,对夏元辰道:“元辰兄,我已经找到我表妹了。”他此行确实又是来寻夏元辰帮忙找两位表妹的下落的,却没想还未见到夏元辰就已先行找到了琳琅表妹,这也是个意外之喜吧。
“哦?真的?”夏元辰有些惊讶,随后注意到与景桓同来的夙琅三人,不解的看了他们一眼,视线在夙琅身上多停留了一瞬,“那不知景桓兄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呢?”
景桓看了一眼眉头微皱上下打量夏元辰的夙琅,直言道:“即墨近月来陆续有女子失踪,不知元辰兄可知晓此事的详细情形?”
“这……”夏元辰犹豫的看着景桓,“此事景桓兄还是莫要知道的好。”
“元辰兄,你……”
“你不是人。”夙琅突然开口,目光直直落在夏元辰身上。
一瞬的静默。
夙莘无奈:“夙琅师姐你怎么骂人啊……”
夙莘话音未落,玄霄已经祭出羲和,阳炎烈焰冲天而起,围绕在夏元辰周身,厉声道:“你是何方妖孽?隐于即墨有何目的?”
“在下并非妖类。”夏元辰无奈的苦笑,转而对夙琅行了一礼,“仙子慧眼,小神正是此地山神。”
“山神?你是山神?”夙莘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夏元辰,山神就是这样的啊?蓦地想起夏元辰方才的话,视线又落在夙琅身上,“仙子,是说的夙琅师姐吗?夙琅师姐是神仙?”
玄霄与景桓的视线也落到夙琅身上,一个面无表情,唯有目光中透出几分讶然,一个惊诧万分,张口结舌。
夙琅摇摇头,“我是人。”前世才是仙。
“轮回转世,前尘尽忘,但姑娘魂灵之中透出的仙灵之气却是变不了的。”夏元辰恭谨的道。心中慨然,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唯有天道恒然,便是仙界上神亦逃不过天道变数,一遭下界,转为凡人,便是前尘尽失,却不知这位仙界之神前世是犯了何错,遭此贬谪?但看她周身仙灵之气未除,想必终有一日会回归上界吧。
“你的意思是夙琅师姐前世是神仙?”夙莘兴奋的凑到夙琅面前左看看右看看,“那师姐又是什么神仙呢?”
“看这位姑娘浑身仙灵之气浓郁,隐隐又透着草木的纯然灵气,由此判断,她前世应是草木花神。”夏元辰沉思了一番,断然道。
这回夙琅没有开口反驳,只是平静的看着夏元辰,期盼道:“你既然是此地山神,掌管一方土地,那必定知道我姐姐现今身在何处。”
“姑娘的姐姐是……”
“我姐姐在即墨失踪了。”夙琅只说了一句,随后直直的看着他,不再开口。
景桓回过神来,知晓自家表妹自幼虽文静乖巧,但面对不熟识的人一向是不喜多话的,于是几步上前,“元辰兄……不,山神,这件事……”蓦然想起眼前视若好友之人方才暴露出的真实身份,以及自家表妹的惊人前世,景桓一时间有些无措,竟不知如何开口了。
“景桓兄还是如往昔那般唤我吧,我虽为山神,却更喜为人的生活,才会愿意隐瞒身份,在人间过上百年、千年……”夏元辰淡然一笑,“六界之中,虽以神、魔最强,但天上寂寥千载、瑶宫寒苦,又怎及得上人与人相依的暖意。”
夙琅看着他,心中讶异于他的话竟和前生师父说过的话这般相似,她当初由花灵历劫化为花仙之后,没有应召上界,除了有仙界的甜食不好吃的原因外,便是舍不得师父还有璧师兄和焰师姐了。
“好,元辰兄。”景桓显然对于夏元辰的话感到很高兴,“这件事一时也无法说清楚,不如我们进屋详谈。”
夏元辰不好意思的笑笑,对夙琅三人道:“是我疏忽了,竟让客人在门外站了这许久,几位随我进屋吧。”
听完景桓和夙莘的详细诉说,夏元辰皱眉犹豫了片刻,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夙琅和玄霄,叹了口气,“实不相瞒,在下确实知道那幕后抓掠女子之人的身份,也曾前去阻止过他,但在下虽是山神,可修为浅薄,实不是那人的对手。”
“那幕后之人是人类?”玄霄敏锐的察觉到他话中的未尽之意,脸色立即暗沉下来,冷冷问道。
夏元辰点点头:“那人与你们一般,同是修仙门派的弟子。”
☆、38玄霖幻影
“究竟是何门何派;竟出了如此心术不正的弟子?”玄霄冷声道。
“这个在下却是不知。”夏元辰摇摇头;叹了口气;“三月前;那人带着一只昏迷不醒的树妖来到即墨;抢夺了在下位于隐香山的山神庙改名为梨风居;随后便在那里定居下来;平日里不曾外出亦不曾为恶。那山神庙仅是一座庙宇;在下平日里亦不居于那处;见那人并无伤人之意;在下本不以为意;却不料自两月前开始;那人竟接二连三的以*术诱抓即墨的未婚女子,在下前去劝阻亦为他所伤。此后,曾有另外一男一女两名修仙弟子来到即墨,不知为何他们竟知晓那人居于隐香山,随后他们便往隐香山而去,却是再也没有回来。那两人白衣蓝衫,且与你们是一般装束,想必与你们是同门。”
“是玄震师兄和夙瑶师姐!”夙莘惊声道。
“隐香山的梨风居吗?姐姐一定在那里。”夙琅低声喃语,蓦地站起身,“隐香山于哪个方向?”
夙莘赶紧拉住她,“夙琅师姐,现下虽是有了夙瑶师姐的消息,但依夏山神所说,那人术法高强,便连玄震师兄和夙瑶师姐也是一去不回,我们还是先行回去通知玄霖师兄,之后再一起前去隐香山吧。”
“不行,那人抓这么多女子不知有什么目的,万一晚上片刻,姐姐有危险怎么办?”夙琅摇摇头拒绝夙莘的提议,面色严肃的看着她与玄霄,“不若我自己先行前往隐香山,你与玄霄师弟回去客栈通知玄霖师兄。”
“那怎么可以?”夙莘瞪大眼,死死的环着夙琅的手臂不放,“玄震师兄和夙瑶师姐已经一去不回,我又怎么可以让夙琅师姐你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我是一定要去救姐姐的。”夙琅执着的道:“一刻也等不了。”若是晚了那么片刻,姐姐是不是就和爹娘一样死去再也回不来了?
“莫要再多说,我同师姐前往隐香山。”玄霄蓦地开口道,目光定定的落在夙琅身上,“夙莘你回客栈。”
“可是……”夙莘还待开口,玄霄一个冷冷的眼光扫过来,她顿时噤声,犹豫了片刻,担忧的转向夙琅,“那我回客栈找两位师兄和夙玉师妹,夙琅师姐你和玄霄师兄一定要小心啊。”
夙琅点点头,径自向外走,玄霄随即跟上。
“元辰兄,我表妹她……”景桓握紧了手中的折扇,来回走了两步,抬脚便也想跟去。
夏元辰赶紧拉住他,安慰的拍拍他的肩,“景桓兄,此事我俩都帮不上忙,即使跟去也是徒增他们的困扰,还是留在此处等他们的消息吧,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夙琅玄霄两人御剑来到隐香山脚下,此时午时刚过,自山腰处往上却是迷雾蔼蔼,看不清山中草木分毫,为以防万一,两人只好徒步上山。玄霄手持羲和,小心的护在夙琅身侧。
还没走两步,夙琅便停下脚步,拉住玄霄的衣袖阻止他往前,一手扶住身旁的树干,闭目感知了片刻,蓦然睁开眼,“前方道路被人施了幻术。”
玄霄闻言,上前一步,冷眸环视前方,可惜他对幻术不曾研习,竟是看不出丝毫不妥,只得转向夙琅,“是何幻术?以师姐与玄霄的修为,可否破解此术安然通过?”
夙琅摇摇头,嘴角微微上扬,随意道:“只不过是个迷惑人的小术法罢了,作用便是让人看到心中最为厌恶或者恐惧的事物,只要将之打败,幻术立解。”
玄霄轻点头,护在她身侧,两人一同往林中缓步而去。
未行多久,玄霄蓦地感应到一阵异动,前方树干后转出一道清俊的身影,笑若春风,眉眼弯弯的看着他,语声温雅而清冽,“玄霄师弟。”
玄霄猛然转头,方才还走在他身侧的夙琅已然不见了踪影。
他按捺下心中乍然不见她后的急躁与不安,目光转向前方的身影,冷冷道:“幻术。”
“师弟慧眼如炬,我之存在确为幻术。”玄霖浅笑着点点头,骨节分明的袖长大手摸到腰间的佩剑,悠悠然抽出,“只是,对于所见到的幻影是我,不知是否在玄霄师弟的意料之中呢?”
玄霄冷眼不语,只缓缓祭出羲和剑。
“我知玄霄师弟一贯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不巧,我对玄霄师弟你也是如此。”玄霖浅笑吟吟,眼中却满是恶意的嘲讽,“每每见到玄霄师弟的目光追随在琅儿身上,恬不知耻的妄图接近琅儿,我便如感觉到那附骨之疽般厌憎难忍,恨不得玄霄师弟你立刻消失再也不见呢。”
玄霖笑语温文,仿佛春日阳光,眸中却带着寒冬冰雪不化的冷峭坚硬,“我的珍宝,岂能容你觊觎?!”
羲和阳炎冲天而起,猛然对玄霖袭去,炙热炎气灼得近前草木迅疾枯萎零落。
玄霖闪身躲过,视线落到玄霄手中的羲和上,嘴角上扬的弧度带着几分玩味,“羲和剑果然非同凡响,望舒之威想必也不输分毫,只可惜,此双剑在琅儿的心中怕是比不得我亲手为她锻造的一柄凡剑呢。”
玄霄握紧手中羲和,耳边蓦地响起当日在清风涧夙琅出口的话语:
“——在你眼里,鸣歌或许比不上望舒,但它是师兄赠与我的礼物,其中意义,旁人自是不知。”
她当时眼中对他推崇望舒表现出的淡漠不屑,还有对鸣歌的喜爱与维护,好似就在眼前。玄霄心中一阵闷痛,伴随而来的是如同烈焰升腾般猛然而起的怒火与不甘,火红剑芒一闪,羲和斩瞬间向玄霖攻去。
玄霖不慌不忙,使出仙风云体迅速避过,闪身落到身后的树枝上,衣袂飘飘,风采翩然,清浅一笑,“玄霄师弟果真是血气方刚啊,如此冲动又易怒,怪不得当日在清风涧竟会行下那等卑劣之事。”
玄霄动作一滞,虽是两年已过,当日在清风涧所发生之事他却从未有一刻忘记,反而随着心中日渐深重的思念而越发清晰,每每午夜梦回,梦中皆是当日清风涧凉亭之中的情景,辗转难眠之时心中萦绕的,有温情欢悦,亦有自厌愧悔。但此事终归是他的过错,竟亵渎了心中那人,不愿面对夙琅的厌恶与漠视,他两年未出现在她面前,只每每隐于暗处送予她最喜爱的糕点,见到她满足欢喜的模样,他便心满意足。
但此刻一心避及不愿提起的事由自己最为厌憎的人说出口,宛如层层迷雾被风吹散,露出内里阴暗的沟壑斑斑,玄霄脑海中不可避免的闪过当日在清风涧的画面,夙琅眼中含泪,恐惧的在他怀中挣扎,他却不管不顾,径自……
失神间,蓦地感到一股寒凉气劲直逼而来,玄霄待要闪身躲避却已是来不及,一侧身便被击中了左肩,心中怒极,抬眼望去,玄霖正持剑挽了个剑花,见他看来,对他淡淡一笑,眼中满是讥诮,“玄霄师弟,比斗中分神可不是好习惯啊。”
“区区幻影,也敢猖狂!”玄霄怒极冷笑,极力不去回想当日夙琅骇得脸色发白的可怜模样,提剑便上,炙猛阳炎萦绕羲和剑身,招招迅疾向玄霖攻去,恨不得一举将之斩于剑下,永世不得回转。
玄霄攻势迅猛,但玄霖剑术身法更为灵巧,剑走偏锋,每每都在紧要关头避开玄霄袭来的剑刃。但他手中佩剑始终不敌羲和剑刚猛威势,不到片刻便被羲和剑断成两截。
“玄霄师弟果然天赋异禀,有羲和在手,只修炼短短两年修为上进竟如此之快。”玄霖不以为意的随手抛下手中断剑剑柄,面上满是嘲讽,“师弟如此奇才,挂不得掌门与长老多加偏宠维护,对玄霄师弟两年前所行下的龌龊事竟丝毫不追究呢。”
“住口!”玄霄双眸暗红,脸色紧绷,气息不稳,握着羲和的手青筋爆出,周身阳炎猛然迸发而起,袭向周身草木。
玄霖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玄霄师弟当日行下那等事情后便躲去了禁地,师弟身为羲和剑主,又有阳炎反噬此等巧妙理由,掌门与长老自是不好多加苛责,但师弟可知琅儿心中的惶恐惧怕?那事之后的一段日子里,琅儿每每听到玄霄师弟你的名字,夜晚都骇得睡不着觉呢。”
玄霄暗红双眸冷冷怒视着他,脑海中却再次闪过夙琅苍白的脸孔,心中窒痛,仿若万蚁噬心,剑入刀绞。
“我却是忘了,玄霄师弟敢做不敢当,整整两年避而不见,又如何能知琅儿境况?既如此,也无妨,莫不如让我来告知玄霄师弟吧。”玄霖莞尔一笑,宛若春风拂面,话中却带着冰寒彻骨的冷意:
“琅儿对玄霄师弟你已是厌恶非常,一想起你便如同见到世上最为污秽之物般恶心难忍,恨不得你修炼双剑之时阳炎噬心走火入魔自殇而亡,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39怪与不怪
字字诛心。
随着那满怀恶意的仿佛诅咒般的尖刻话语;玄霄眼前逐渐出现一张面容;出尘清绝的脸上不复以往的纯然与淡漠;满是恐惧与厌恶,宛如利刃般直直戳入他的胸口;痛不可抑;只恨不得毁灭眼前一切;一颗心好似被寒冰笼罩;寒冷至极,整个人却仿佛置身火海之中;受那焚心的烈焰炙烤着,恨不得毁灭眼前的一切;也再也不要感受这苦痛。
面对此刻眼里面色掩不住痛处惊怒的玄霄,玄霖嘴角越发上扬,笼在袖中的手一翻转,手中已多了一柄断刃,暗指向玄霄胸口,“玄霄师弟如此厚颜肖想琅儿,心中竟不知羞耻二字吗?琅儿与我青梅竹马,感情甚笃,玄霄师弟半途插入,其意何为?身为修仙之人,却一念执着,企图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纵使你自甘堕落,心魔已成,但琅儿身为琼华最为优秀的女弟子,又是我最为珍爱的女子,自是不可能容你亵渎……”
心中痛极怒极,不甘与妒恨交缠不休,玄霄眸中痛色渐渐消隐,面色越发冷硬暗沉,眼中满是冰寒暗光,脑海中那抹白莲般的身影越渐清晰,与之相伴的是另一道清俊如竹的身影,两人相依相偎,亲密无间得令他双眸刺痛,那人转过脸来,嘴角缓缓上扬,对他淡然一笑,却满带嘲讽讥诮,竟是和前方的那道身影重合在了一起!胸口仿佛一团烈焰乍响,一颗心好似被抛入烈火之中焚烧,一阵阵毫不停息传来的,不知是怒还是痛。
头上束发玉冠乍然破裂,满头青丝散乱飞舞,双目赤红如血,满身狂乱邪佞气息,宛如邪魔再生。羲和阳炎环绕周身,伴随着胸口的那把火焰一起,带着噬人的无尽杀气与戾气,猛然出手,剑啸九天直袭玄霖而去。
清俊翩然的幻影未待反应,手中的断刃还未来得及出手,便已如四周被波及的草木一起,瞬间消散于天地。
不过一瞬间,眼前已是另一副景象,周身虽是白雾皑皑,却不妨碍近前视物,玄霄一眼便看到身旁闭目静立的身影,狂躁暴戾的心情立即平复下来,另一种温软的情绪充盈心间。
毫不犹豫的伸出手,将纤细温暖的娇躯揽入怀中,深嗅一口清雅的莲花香,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将怀中的身躯环得更紧。
夙琅自幻境中清醒,立刻便感觉到腰间压迫的疼痛,一睁眼,看到的是蓝色镶边的衣领,讶然抬眸,立刻被那双暗红的眸中吸引了注意力。
“师弟?你……你怎么了?”此刻的玄霄竟和两年前在清风涧那日一般模样,满头青丝披散,周身羲和阳炎隐隐涌动,面色虽是平静,却掩不住隐隐透出的狂暴压迫气息,夙琅心中立刻有些惧意,察觉此刻两人亲密的姿态,联想到当日情景,左肩处仿佛隐隐作痛,面色也有些发白起来。
怎么办?师弟这个样子和被阳炎反噬的时候好相似,若是他还要吃她,师兄不在,她该怎么办?
玄霄俯首看她,好似没见到她眸中的惧意,一手仍是揽着她的腰,一手轻抬至她脸侧,轻抚摩挲,感受指下温软细腻的触感,眉头微蹙,“玄霄方才竟深陷幻境之中,师姐你可好?方才可有遇险?”
眼前的玄霄离得极近,两人四目相对,竟是不到一手掌的距离,夙琅能清楚的看到他面色平静,不似当日清风涧之时的邪肆模样,蹙眉担忧的样子不似作假,稍稍放下了心,但抚在脸上的手掌过于热烫,她不由闪躲了一下,双手抵住近在咫尺的胸膛轻轻挣扎,“我亦是陷入幻境,幸而无甚危险,击败幻影后便清醒过来。”说着,想起幻境中追着自己跑的桂花糕脸的师弟的幻影,夙琅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玄霄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抹不悦,无视她的挣扎,抚在脸侧的手稍稍上移,抚平她微皱的眉间,嘴角微微上扬,“师姐无事便好。”
听到他关心的话语,回想起自己方才的防备与惧意,夙琅不由的有些羞愧,“师弟你呢?你在幻境中可有遇上什么危险?”
“仅是跳梁小丑,不足以言道,师姐无需在意。”玄霄眉目飞扬,带起几分张扬狂肆,环住夙琅腰间是手臂却没有放松半分。
“师弟,你可否先放开我?这样,好奇怪。”夙琅稍稍挣扎了下,除了师父璧师兄和玄霖师兄以外,她从未与哪个男子有过这般近距离的接触,玄霄师弟身上的气息和如春日和风般温煦的璧师兄和玄霖师兄截然不同,包裹在衣下的是对她而言过于热烫的温度,好似一团正在燃烧的烈火,随时能将她焚烧殆尽,令她觉得有些不适。
环在腰间的手臂未曾放开,抚在脸上的手却缓缓下移,握住她的肩头,玄霄暗红的眸中紧紧锁住她,眼底暗藏汹涌,“师姐,对于两年前清风涧之事……你心中,仍对玄霄存有芥蒂吗?”
夙琅立刻摇头,“不,我自是知晓当日师弟为阳炎所控,心中从未有一刻怪过师弟。”她只怪那柄害得师弟失控发狂的羲和剑而已。
“全是谎言。”玄霄眸中闪过一抹红芒,抓着她肩头的手紧了紧,眼帘低垂,掩下眸中神色,声音低沉,“师姐心中若是未曾怪责玄霄,又为何两年来不曾主动来往探望?”
“那……那是因为……”夙琅眉头微皱,吞吞吐吐了一番仍是说不出一个好理由。虽然有答应过姐姐和师兄的原因,但其实她自己心中也是惧怕的,她总不能告诉玄霄师弟她是害怕他再想吃她,玄霄师弟会伤心的。
玄霄眸光暗沉,握住她肩头的手绕到她背后,轻抚她的黑发,“师姐无法言说原因,想是心中对玄霄怀有责怨。”
“不、并非如此!”夙琅急切的道,稍稍推开玄霄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微微低头,不看他的表情,轻声道:“我、我只是惧怕玄霄师弟!”
环在腰间的手变得僵硬,四周的空气也似乎凝滞下来,耳边一片安静,只能听到近在咫尺的心腔越发急促有力的跳动声,隐隐而来的压迫感令夙琅心中除了原本的自责外多加了几分忐忑。
炙热的手抓住她的下巴轻柔的抬起,玄霄面色平静无波,眸光深邃看不出情绪,宛如一汪深潭,令人无法看出其内深浅,更无法探知其内暗流,“师姐,惧怕我?”
夙琅面上带了几分羞愧,微微转头,眸光闪躲的不看他。
捏在下巴处的手加了几分力道,逼她看向他,薄唇轻启,字语中已带上了冷意,“说。”
不得不面向玄霄,夙琅眼睑低垂,心虚的不敢看他,浓密的长睫如蝶翼般微颤,在眼下落下两房阴影,不自觉的带起几分惹人怜惜的撩人意味,天生清冷的嗓音带了几分愧疚的柔软,嗫嚅道:“对,对不起,师弟。”
玄霄有片刻的失神,狂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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